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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里拥抱星光 全集

独空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冰与光的初遇夜色,浓得化不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落地窗外的世界隔绝,只留下别墅内部一片死寂的奢华。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刻意营造的宁静,却压不住方艾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和尖锐的痛楚。她蜷缩在巨大的真皮沙发一角,赤着脚,身上昂贵的真丝睡袍皱成一团。茶几上,空了的红酒杯折射着冰冷的光,旁边散落着几粒白色药片——止痛的,安神的,却统统失效。膝盖处的旧伤在白天一场高强度的雨戏后,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撕裂般的疼痛。但这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此刻她心头压着的巨石。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刺目的标题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视线:新晋影后方艾片场耍大牌?现场发飙,导演脸色铁青!冰山美人方艾,人设崩塌?助理爆料其私下脾气暴躁难相处!配图是她前几...

主角:小艾方艾   更新:2025-06-17 0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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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艾方艾的其他类型小说《在阳光里拥抱星光 全集》,由网络作家“独空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冰与光的初遇夜色,浓得化不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落地窗外的世界隔绝,只留下别墅内部一片死寂的奢华。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刻意营造的宁静,却压不住方艾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和尖锐的痛楚。她蜷缩在巨大的真皮沙发一角,赤着脚,身上昂贵的真丝睡袍皱成一团。茶几上,空了的红酒杯折射着冰冷的光,旁边散落着几粒白色药片——止痛的,安神的,却统统失效。膝盖处的旧伤在白天一场高强度的雨戏后,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撕裂般的疼痛。但这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此刻她心头压着的巨石。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刺目的标题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视线:新晋影后方艾片场耍大牌?现场发飙,导演脸色铁青!冰山美人方艾,人设崩塌?助理爆料其私下脾气暴躁难相处!配图是她前几...

《在阳光里拥抱星光 全集》精彩片段

1 冰与光的初遇夜色,浓得化不开。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落地窗外的世界隔绝,只留下别墅内部一片死寂的奢华。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刻意营造的宁静,却压不住方艾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和尖锐的痛楚。

她蜷缩在巨大的真皮沙发一角,赤着脚,身上昂贵的真丝睡袍皱成一团。

茶几上,空了的红酒杯折射着冰冷的光,旁边散落着几粒白色药片——止痛的,安神的,却统统失效。

膝盖处的旧伤在白天一场高强度的雨戏后,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撕裂般的疼痛。

但这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此刻她心头压着的巨石。

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刺目的标题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视线:新晋影后方艾片场耍大牌?

现场发飙,导演脸色铁青!

冰山美人方艾,人设崩塌?

助理爆料其私下脾气暴躁难相处!

配图是她前几天在片场因为一个高难度动作反复NG,焦虑症隐隐发作时,脸色苍白、眉头紧蹙、拒绝与任何人交流的画面。

那只是她自我保护的本能,却被恶意解读、放大、扭曲。

经纪人的电话刚挂断,安抚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施压:“小艾,休息几天,避避风头。

别墅安保好,狗仔进不来。

但你要注意情绪,别再被拍到任何负面……注意情绪?”

方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而僵硬,是她面对公众时最熟悉的面具。

可面具之下,是翻江倒海的疲惫、委屈和无处宣泄的愤怒。

她像一只被困在华丽牢笼里的鸟,羽毛被粗暴地拔下,供人指指点点。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她模糊的身影,苍白、脆弱,与媒体笔下那个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冰山影后”判若两人。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抓住了她。

她猛地站起来,不顾膝盖的剧痛,踉跄着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冲进别墅后院的夜色里。

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的草木气息,稍稍吹散了些她心头的躁郁。

远离了刺目的屏幕和压抑的室内,她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试图平复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焦虑。

偌大的庭院空旷而寂静,只有角落几盏地灯发出昏黄暧昧的光。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穿透了夜的静谧,钻
进了方艾的耳朵。

那声音……像是小动物濒死的哀鸣。

微弱,无助,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颤抖。

方艾的脚步顿住了。

她并非铁石心肠,恰恰相反,内心深处有一块极其柔软的地方,只是被层层坚冰包裹。

童年那段模糊而灰暗的记忆里,唯一鲜活的温暖,似乎就来自一只不知名的流浪猫短暂的陪伴。

此刻,这相似的哀鸣,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开了冰层的一角。

她循着声音,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冬青丛。

在冰冷的墙角阴影下,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毛团蜷缩着,瑟瑟发抖。

是一只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奶猫。

它的一条后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伤口血肉模糊,沾满了泥土和枯叶。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因为恐惧和疼痛蒙上了一层水汽,正绝望地看着她,发出气若游丝的哀叫。

“喵……呜……”方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冰冷的面具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她蹲下身,想伸手去碰,又怕弄疼它。

小猫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靠近,挣扎着想后退,却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别怕……别动……”方艾的声音干涩,带着她自己都陌生的急切。

怎么办?

她住在这安保森严却人迹罕至的别墅区,深更半夜,去哪里找兽医?

看着小猫痛苦的样子,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焦虑再次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在这里!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指尖冰凉,在搜索栏飞快输入:“附近 宠物医院 急诊”。

万幸,一条信息跳了出来:倍宠宠物诊所地址:XX路XX号(近XX别墅区)营业时间:9:00-21:00 (急诊电话:XXXXXXX)21:00?

方艾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23点了!

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急诊电话,心跳如鼓。

“嘟……嘟……”等待音每响一声,都像敲在她的神经上。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挂断时,电话被接起了。

“喂?

您好,倍宠宠物诊所。”

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深夜被扰醒的沙哑,但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稳温和,没有
丝毫不耐。

“救它!”

方艾的声音冲口而出,是她面对镜头和外人时惯有的冰冷和命令式口吻,甚至因为急切而显得更加生硬,“一只小猫,腿断了!

很严重!

你们在哪?”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多“影后”。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但立刻回应:“地址是XX路XX号,绿色招牌。

您别急,我还在诊所处理点事情,您直接带它过来,我等着。”

“好!”

方艾只回了一个字,立刻挂断电话。

她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尽量不触碰伤口,将那只轻飘飘、颤抖不止的小生命拢在怀里。

小家伙微弱地挣扎了一下,也许是感受到了方艾怀抱里那一点点不熟练的暖意,也许是实在没了力气,竟安静了下来,只是身体依旧抖得厉害。

方艾甚至顾不上换鞋,穿着家居拖鞋,抱起小猫就冲出了庭院侧门。

深夜的别墅区安静得可怕,只有她拖鞋拍打路面的急促声响和她自己粗重的喘息。

冷风灌进单薄的睡袍,她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怀里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和手机地图上那个越来越近的光点。

终于,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街转角,她看到了那块不大的绿色招牌——“倍宠宠物诊所”。

暖黄色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在寂静的深夜里,像一座温暖的孤岛。

方艾几乎是撞开了诊所的门。

“叮铃——”门铃清脆地响起。

诊所内部干净整洁,弥漫着消毒水和宠物粮混合的味道,并不难闻。

明亮的灯光下,一个穿着浅蓝色手术服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在水槽边仔细地清洗着什么。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来。

方艾第一次看清了电话里那个温和声音的主人。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材挺拔,手术服下是匀称的肩线。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睑下有淡淡的阴影,显然是刚结束高强度的工作。

但当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方艾和她怀里的小猫时,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沉静的湖面投入了星子。

他脸上自然而然地漾开一个笑容。

那不是社交场合的敷衍,也不是刻意的职业化微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暖意的关切,如同寒冬深夜骤然遇见的一捧篝火,明亮而
不灼人。

“是您打的电话?”

他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温和、沉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快给我看看!”

他快步上前,没有丝毫迟疑,动作轻柔却异常迅捷地接过方艾怀里那团脏兮兮、颤抖着的小生命。

他的眼神瞬间专注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只受伤的小猫。

“后腿开放性骨折,伤口污染严重,失温,脱水……可怜的小家伙。”

他一边快速检查,一边低声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心疼,但手上的动作却极其专业和轻柔。

他小心地避开伤口,将小猫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无菌垫上,迅速戴上手套,开始清理伤口周围的污物。

方艾僵硬地站在一旁,双手还维持着抱猫的姿势,指尖冰凉。

她看着这个叫范星宇的男人(她瞥见他胸牌上的名字),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对待小猫时那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完全没有在意她此刻狼狈的样子——素面朝天,头发凌乱,穿着睡袍和拖鞋,更没有丝毫认出她是影后方艾的迹象。

他的眼里,只有那只需要救助的小猫。

这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关切,像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穿透了方艾内心厚重的冰层,带来一丝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暖意和……安全感?

她紧绷的神经,竟在这专注而温和的氛围里,奇异地松弛了一点点。

范星宇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用温和的语气解释着,更像是安抚:“别担心,虽然伤得不轻,但小猫生命力很强。

我先给它清创、固定、补液,防止感染和休克。

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稳定后才能考虑下一步手术。”

他抬头,看向方艾,眼神清澈而真诚,“您是在附近发现的它?

这么晚了,真是麻烦您送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方艾身上,带着纯粹的询问和感谢,没有任何探究和审视。

方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避开那过于温暖的目光,声音依旧维持着刻板的清冷:“嗯,路边捡的。

它……能活吗?”

“我会尽力。”

范星宇的回答简短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重新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工作,灯光在他专注的眉眼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方艾没有再说话。

她默默地退到墙边的长椅坐下,身体依旧僵硬,
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看着他温柔地抚摸小猫的头顶,听着他低声对小猫说着“乖,不怕,很快就好了”的安抚话语,看着他额角因为专注而渗出的细密汗珠。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轻微的运作声和范星宇偶尔低声安抚小猫的声音。

方艾抱着双臂,蜷缩在椅子上,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层坚冰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膝盖的疼痛似乎也麻木了,胸口的窒闷感被这奇异的宁静冲淡。

她看着那只在范星宇手中逐渐不再剧烈颤抖的小猫,看着那个在深夜散发着温暖光亮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个冰冷的夜晚,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范星宇处理好了小猫的伤口,给它打上夹板,挂上点滴。

小家伙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沉沉睡去,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

“暂时稳定了。”

范星宇松了口气,摘下手套和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笑容依旧温和。

他走到方艾面前,“需要办理一下留院手续。

方便留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小猫情况有变化或者可以出院了,我们好通知您。”

方艾回过神,站起身,恢复了惯常的疏离。

“方。”

她只吐出一个姓氏,声音冷淡。

她从睡袍口袋里摸索出一叠现金——那是她随手塞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的,看也没看具体数额,直接放在旁边的接待台上。

“费用,还有这几天的护理费,多退少补。”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简洁。

范星宇看着那叠明显远超治疗和住院费用的现金,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头到尾冷若冰霜、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在深夜为一只流浪猫奔走的奇怪女人。

他微微蹙了下眉,不是嫌钱多,而是觉得这种刻意的疏离和用金钱划清界限的方式,有些……刺眼。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收起了钱:“好的,方小姐。

我们会照顾好它的。

您随时可以来看它。”

方艾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看那只小猫。

仿佛刚才的急切和那一丝动容都只是错觉。

她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紧了紧睡袍的领口,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步履依旧有些微跛,但背影挺得笔直,重新裹上了那层名为“方艾”的
冰冷铠甲。

“叮铃——”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室内的温暖。

范星宇站在原地,看着那扇还在轻微晃动的玻璃门,又低头看了看沉睡的小猫,最后目光落在接待台上那叠厚厚的现金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这个深夜突然闯入、带着一身寒气与秘密的女人,就像那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冰冷坚硬的外壳下,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他走到小猫的保温箱旁,轻轻碰了碰它的小爪子,低声自语,又像是对那个离去的背影说:“放心吧,小家伙,还有……那位方小姐,在这里,你会安全的。”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

但“倍宠宠物诊所”的灯光,固执地亮着,像一颗温暖的小小火种,在这个冰冷的夜晚,悄然埋下了一丝改变的契机。

2 疏离的靠近清晨的阳光透过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驱不散方艾眼底的阴霾。

止痛药的效力早已过去,膝盖的钝痛如影随形,而比身体疼痛更甚的,是脑海中反复播放的恶意新闻标题和经纪人公式化的叮嘱。

别墅像一座精致的坟墓,寂静得能吞噬心跳。

然而,一个微弱而清晰的念头,顽强地刺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那只猫。

那只被她深夜莽撞地送去诊所,又被她用金钱和冷漠匆匆划清界限的小东西。

它怎么样了?

那个叫范星宇的兽医,他真的能救活它吗?

那个在深夜散发着暖意的诊所……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般缠绕。

方艾烦躁地起身,在空旷的客厅里踱步。

她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只偶然遇见的流浪猫,生死有命,与她无关。

可那双琥珀色的、盛满痛苦和绝望的眼睛,总在她眼前晃动,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那是她童年里唯一给予过她短暂温暖的、不知名的流浪猫,最终也消失在了某个寒冷的冬天。

“该死!”

她低咒一声,猛地抓过沙发上的薄毯裹住自己,试图抵御那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寒意。

她方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了?

但身体却比思想更诚实。

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衣帽间的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依旧苍白,眼下带着失眠的青黑,但眼神深处,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的、细微的牵绊。

她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运动套装,戴上棒球帽和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又找出了一副平光黑框眼镜。

确认镜子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毫无辨识度的轮廓后,她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别墅的门。

上午十点,“倍宠宠物诊所”已经开始了日常的忙碌。

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带着宠物狗进来的主人,抱着猫箱咨询的客人,还有诊所里时不时响起的几声犬吠猫叫,交织成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宠物沐浴露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暖洋洋的、令人放松的气息。

方艾推门进去时,正看到范星宇蹲在一只兴奋的金毛犬面前。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浅蓝色T恤,外面套着印有诊所logo的围裙,笑容明亮得晃眼,正耐心地安抚着躁动的大狗:“好啦,大金,别激动,我们只是做个简单检查,不疼的,乖哦!”

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天然的安抚力,那只金毛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范星宇笑着揉了揉金毛的头,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依旧是那副遮得严严实实的打扮,身材高挑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站起身,笑容依旧温暖,却没有多余的探究:“方小姐,您来了。

来看点点吗?”

他自然地叫出了她昨天留下的姓氏。

“嗯。”

方艾只回了一个单音节,帽檐下的视线扫过诊所。

比起昨晚的寂静,此刻的诊所充满了生机,也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

她讨厌人多的地方。

“点点在后面的观察室,情况稳定多了。”

范星宇指了指里面一个相对安静的区域,语气是纯粹的公事公办,带着对宠物的关切,“我带您过去?”

“不用。”

方艾立刻拒绝,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有些闷,“我自己去。”

她不想和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尤其是这个笑容过于温暖的男人。

他的阳光让她感到刺目,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她内心的阴霾。

范星宇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也不强求,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好的,您请便。

它在靠窗第二个保温箱。

需要什么随时叫我。”

说完,他便转身去招呼另一位抱着暹罗猫进来的女士,脸
上瞬间又切换回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耐心地询问猫咪的情况。

方艾快步穿过略显嘈杂的前厅,走进相对安静的观察室。

这里的灯光柔和许多,空气也更洁净。

靠窗的第二个保温箱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柔软的垫子上。

是那只小奶猫。

它身上的污垢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原本应该是浅橘色的绒毛,只是此刻还有些暗淡。

受伤的后腿被仔细地包扎固定着,夹板看起来很精巧。

它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睡得正香。

比起昨晚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此刻的它简直判若两猫。

方艾停在保温箱前,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

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无声地落了地。

一种奇异的、微弱的暖流,悄然滑过冰冷的心田。

她还活着。

那个男人,没有骗她。

她没有进去,也没有试图打开保温箱。

只是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站在几步之外,目光专注地落在那小小的生命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诊所前厅的嘈杂被隔离开,只剩下保温箱运作的微弱嗡鸣,以及点点平稳的呼吸声。

这种宁静,意外地抚平了她从别墅带来的那份焦躁。

接下来的几天,方艾的生活仿佛被设定了一个固定的程序。

在别墅里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空洞,然后在某个固定的时间(通常是上午诊所稍空闲或下午人少些的时候),她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般,准时出现在“倍宠宠物诊所”。

她依旧沉默。

每次来,只是对范星宇微微颔首(如果他刚好看到),或者干脆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向观察室。

她从不主动询问点点的状况,也极少在保温箱前停留太久。

更多的时候,她会选择一个最角落、光线也最暗的位置坐下,背对着前厅的忙碌,目光或落在点点身上,或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一个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幽灵。

范星宇似乎完全理解并尊重了她的“怪癖”。

他从不刻意上前搭话,除非点点有明显的变化(比如精神更好,开始尝试舔食流质食物),他会主动走过去,隔着几步的距离,用清晰平稳的语调告知她:“方小姐,点点今天精神不错,喝了点营养膏。”

或者“伤口没有感染迹象,恢复
进度良好。”

他的语气永远是温和的、专业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或窥探,就像在汇报一项工作的正常进展。

偶尔,方艾会极其轻微地点一下头,表示听到了。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任何反应。

但范星宇似乎并不在意,说完便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这种“不打扰”的边界感,让方艾紧绷的神经在诊所这个空间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松弛。

她甚至开始习惯这种模式,习惯角落里这张安静的椅子,习惯空气里消毒水和宠物粮混合的味道,习惯……在不被打扰的角落里,感受着这个空间里流动的、无声的暖意。

她开始注意到更多细节。

范星宇对待每一只动物,无论品种、大小、脾气好坏,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耐心和温柔。

他会蹲下来和胆小的猫咪平视,用轻柔的声音哄着它们;他会任由大型犬兴奋地扑上来舔他的手,脸上只有纵容的笑意;他甚至能神奇地安抚那些焦躁不安、在诊台上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他的笑容像是长在了脸上,温暖而富有感染力,让带着焦虑而来的主人们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像一颗真正的、永不熄灭的小太阳,照耀着这个小小的宠物世界。

然而,方艾也捕捉到了阳光下的阴影。

当他背过身去整理器械,当他低头书写病历,当他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短暂地靠在柜台边时,那张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上,会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那是一种深沉的、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倦怠感,与他面对动物和人时的神采奕奕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一次午后,她来得稍早,诊所里空无一人。

透过观察室的玻璃门,她看到范星宇独自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水,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照不进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睛。

那一刻的他,褪去了“小太阳”的光环,流露出一种深沉的疏离感,像一个独自在旷野中跋涉了很久的旅人。

这种反差,让方艾心头微动。

她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与自己相似的影子——用一层坚固的外壳,包裹着内里不为人知的疲惫与孤独。

只是她的外壳是冰,而他的,是看似温暖的阳光。

这天下午,观察室里多了一个“住客
”。

一只体型不小的、毛色灰白夹杂的老年犬。

它的眼神浑浊,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静静地趴在一个大笼子的软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只有尾巴偶尔会极其缓慢地、沉重地摆动一下。

方艾的目光被这只老狗吸引了。

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暮气,像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她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隔着笼子看着它。

老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它叫阿福。”

温和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方艾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她太过专注,竟没注意到范星宇不知何时也走进了观察室。

他没有靠近她,只是站在几步开外,也看着笼子里的老狗。

“主人搬家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法带它走。”

范星宇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他走到笼子边,蹲下身,动作熟稔而轻柔地打开了笼门,伸出手,缓慢而坚定地抚摸着阿福粗糙的毛发。

“它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月了。

原来的主人……没有再联系过。”

方艾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搬家?

没法带走?

抛弃?

这些冰冷的字眼像尖锐的锥子,狠狠扎进她的记忆深处。

那些被寄养在不同亲戚家、像皮球一样被推来搡去的日子;那些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待永远不会回来的父母的夜晚;那种被全世界遗忘、被最亲近的人轻易舍弃的冰冷感觉……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着阿福,仿佛看到了幼年时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自己。

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猛地低下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她瞬间失态的表情。

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范星宇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注意力仿佛都在阿福身上。

他一边温柔地梳理着老狗略显打结的毛发,一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语气说:“它需要点时间,但总会适应的。

有时候,告别……也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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