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体型不小的、毛色灰白夹杂的老年犬。
它的眼神浑浊,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静静地趴在一个大笼子的软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只有尾巴偶尔会极其缓慢地、沉重地摆动一下。
方艾的目光被这只老狗吸引了。
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暮气,像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她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几步,隔着笼子看着它。
老狗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
“它叫阿福。”
温和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方艾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她太过专注,竟没注意到范星宇不知何时也走进了观察室。
他没有靠近她,只是站在几步开外,也看着笼子里的老狗。
“主人搬家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法带它走。”
范星宇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他走到笼子边,蹲下身,动作熟稔而轻柔地打开了笼门,伸出手,缓慢而坚定地抚摸着阿福粗糙的毛发。
“它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月了。
原来的主人……没有再联系过。”
方艾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搬家?
没法带走?
抛弃?
这些冰冷的字眼像尖锐的锥子,狠狠扎进她的记忆深处。
那些被寄养在不同亲戚家、像皮球一样被推来搡去的日子;那些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待永远不会回来的父母的夜晚;那种被全世界遗忘、被最亲近的人轻易舍弃的冰冷感觉……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着阿福,仿佛看到了幼年时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自己。
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猛地低下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她瞬间失态的表情。
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范星宇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注意力仿佛都在阿福身上。
他一边温柔地梳理着老狗略显打结的毛发,一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语气说:“它需要点时间,但总会适应的。
有时候,告别……也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