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忙碌的身影。
看着他温柔地抚摸小猫的头顶,听着他低声对小猫说着“乖,不怕,很快就好了”的安抚话语,看着他额角因为专注而渗出的细密汗珠。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轻微的运作声和范星宇偶尔低声安抚小猫的声音。
方艾抱着双臂,蜷缩在椅子上,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层坚冰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膝盖的疼痛似乎也麻木了,胸口的窒闷感被这奇异的宁静冲淡。
她看着那只在范星宇手中逐渐不再剧烈颤抖的小猫,看着那个在深夜散发着温暖光亮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个冰冷的夜晚,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
范星宇处理好了小猫的伤口,给它打上夹板,挂上点滴。
小家伙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沉沉睡去,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
“暂时稳定了。”
范星宇松了口气,摘下手套和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笑容依旧温和。
他走到方艾面前,“需要办理一下留院手续。
方便留个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小猫情况有变化或者可以出院了,我们好通知您。”
方艾回过神,站起身,恢复了惯常的疏离。
“方。”
她只吐出一个姓氏,声音冷淡。
她从睡袍口袋里摸索出一叠现金——那是她随手塞进去以备不时之需的,看也没看具体数额,直接放在旁边的接待台上。
“费用,还有这几天的护理费,多退少补。”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简洁。
范星宇看着那叠明显远超治疗和住院费用的现金,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头到尾冷若冰霜、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在深夜为一只流浪猫奔走的奇怪女人。
他微微蹙了下眉,不是嫌钱多,而是觉得这种刻意的疏离和用金钱划清界限的方式,有些……刺眼。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收起了钱:“好的,方小姐。
我们会照顾好它的。
您随时可以来看它。”
方艾没有再看他,也没有再看那只小猫。
仿佛刚才的急切和那一丝动容都只是错觉。
她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紧了紧睡袍的领口,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步履依旧有些微跛,但背影挺得笔直,重新裹上了那层名为“方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