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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教师混都市

文丝水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高中毕业后,牛缺草回到生产队劳动,大队让他做团支书,继而公社又让他做新闻报道员,恢复高考第一年,他又成了省城师范学院的大学生,人称“超级青年”。来到一家省重点中学任教后,在即将被“贬”到乡镇中学之际,自我请命上了一节公开课,又被留下继续任教,人称“超级教师”。正值中年,宣传部门主动调他来工作后,省报总编想调他去做记者,市报总编想调他去做主任,县报总编想调他去做副总编,民办学校想调他去继续做“超级教师”兼校报总编,他选择做了什么呢?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主角:   更新:2023-08-07 2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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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超级教师混都市》,由网络作家“文丝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中毕业后,牛缺草回到生产队劳动,大队让他做团支书,继而公社又让他做新闻报道员,恢复高考第一年,他又成了省城师范学院的大学生,人称“超级青年”。来到一家省重点中学任教后,在即将被“贬”到乡镇中学之际,自我请命上了一节公开课,又被留下继续任教,人称“超级教师”。正值中年,宣传部门主动调他来工作后,省报总编想调他去做记者,市报总编想调他去做主任,县报总编想调他去做副总编,民办学校想调他去继续做“超级教师”兼校报总编,他选择做了什么呢?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超级教师混都市》精彩片段

1990年9月1日,上午。
阳光敲着背,身影向前窜,牛缺草骑着自行车,走出挂着白底红字、毛体“沂北县第一中学”校牌的大门。
穿过垃圾堆后面断壁残垣上隐约有着“三反五反好”“公私合营好”等标语的石板小巷……
穿过杂物堆边上低矮破旧的房屋山头隐约有着“农业合作化好”“人民公社好”等标语的砂石街道……
穿过三轮车、自行车与散发着酸臭味的垃圾车争流的“忠字塔”边上隐约有着“文化大革命好”“革命委员会好”等标语的颠簸的水泥路面……
穿过二层小楼墙面上清楚写着“改革开放好”“包产到户好”标语底下的大小汽车、人力车、步行人乱流的补得像百衲衣似的沥青路面……
来到了写有“大干七八九,抗灾夺丰收”的已经褪了红色、变成粉白色的过街横幅的县委、县政府门口。
“中国共产党沂北县委员会”“沂北县人民政府”“沂北县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沂北县委员会”等四个长长的铜牌,每边两块,分别垂挂在大门两侧,显得很是威武、威严。
四块大牌,一个大门,进进出出,不是各种车子,就是各色行人。
望着这大门,牛缺草想到民谣:“四块牌子一个门,进门就找一个人,这人就是王加仁,找了他人没有门。”
远远的,牛缺草就望见,有目中无人径直骑进或步入大门者,有目视前方推车的或用右手贴身轻轻勾着公文包步行进大门者,有瞻前顾后欲进不进被门卫阻拦不让进大门的骑车、推车或把不上档次的包夹在腋下的步行者。
以上人员,老中青俱全,大多数人衣着入时、大方,脸色白皙、矜持,再加上上午七彩阳光的描绘,更显得朝气蓬勃。但是,随着大小轿车的进出,这支上班一族或者前来办事者,又全部让路:目中不再无人,目光不再前视,阻拦与被阻拦者都一样跑到大门两侧。
为了不被阻拦,为了抓紧时间,按照“进出大门请自觉下车”的告示,牛缺草“目视前方”推车前进,结果,一点事没有,心儿咚咚跳着庆贺“开门红”。
走到大门内西侧的车棚,牛缺草停好并锁好自行车,来到县委、县政府办公大楼门前,正不知怎么向熙熙攘攘的人问话时,一位举止得体和牛缺草年龄不相上下的女干部主动向牛缺草微笑着、“你好”着,牛缺草便微笑着、“你好”着向她打听县委宣传部的办公地点。
她细心加耐心似乎好像大概而且差不多还有爱心地缓缓地指点着说:“从这西边大门进去,是县政府办公的地方。从东边大门进去,才是县委的,宣传部在四楼。”
牛缺草轻轻地向她点一下头,并同时真诚地说一声:“谢谢。”
她仍然微笑着说:“不用谢。”牛缺草大步迈向东边大门。进入大门前,心存感激的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内心留下好感的女干部,只见已经走到车棚边一排主干酱色、枝叶绿色的整齐的高高的笔直的水杉树下的她,也正边走边回头望着牛缺草。
不好意思又怕被她读成“不怀好意”的牛缺草立即点头示意并同时举起右手挥动了一下,她以同样动作像军队首长一样立刻给牛缺草还了礼。
令人做梦也不会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空间的转换,情节的发展,这个给牛缺草指路的女干部,竟然成了他的“蓝颜知己”;由这个“蓝颜知己”,又引出另一个“蓝颜知己”;而由这后一个“蓝颜知己”,又引出了他的红颜知己……
进入一楼,向东甬道口并列挂有两块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纪律检查委员会”“沂北县监察局”;向西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农村工作部”。
进入二楼,向东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政策研究室”;向西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办公室”。
进入三楼,向东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统战部”;向西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组织部”。
此时,甬道上出出进进,人很多,楼梯口走路都不方便。从楼上下来一位高大威武的中年人,急匆匆的,问牛缺草说:“请问王蒙王部长在不在部里?”
牛缺草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王蒙王部长来啦?我知道的,他去年秋天就不当部长了,他现在只担任国家作协副主席。”
不少人围过来。旁边一个青年人不高兴地批评牛缺草说:“你你你是什么人?你造什么谣!”接着他对中年人说:“我是组织办公室的柳青,请跟我来。王部长刚从县委办回来,在部里。”
牛缺草又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柳青啊,大作家,《梁生宝买稻种》的作者。可惜,死十几年了。”
见不少人疑惑地望着牛缺草,牛缺草认真地说:“课文《梁生宝买稻种》选自柳青的长篇小说《创业史》。”
众人不知为什么笑了。有人小声嘀咕:“可能神经有问题吧?”
“什么‘可能神经有问题吧’,他就是从精神病院跑来的!”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护送下,牛缺草一步步迈向去宣传部的楼梯。
感慨中想到柳青的名言:“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口。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牛缺草又想到王蒙,心生悲凉:继组织部来了个青年人之后,宣传部又来了个中年人。当年的“青年人”因“走错一步”,造成很坏的影响;如今的中年人“超级教师”呢?
进入四楼,向东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县级机关工作委员会”;向西甬道口挂有方形黄底红字铜牌,上写“中共沂北县委宣传部”。
牛缺草向西边甬道走去。只见一个个南北相对的门前挂着白底红字的小牌写着“会议室”“新闻科”“宣传科”“部长室”“理论科”“办公室”“文印室”“党教科”“洗手间”等字样。唯一特殊的只有一个门前没有标志小牌。
各室门前的甬道上不时有人走动、交谈。
牛缺草来到朝阳北向的部长室门前,只见里边有三套办公桌椅,三人全部南向,都坐在座位上看报纸。茶香缕缕,烟雾飘飘。透过烟雾,牛缺草看到电话机在墙洞里,门内侧是两个文件柜。
正纳闷三个背影怎么没有一个是要找的冯部长时,牛缺草遇见一熟人,他见到牛缺草只是嚷:“牛老师呀,听说你来的呀,宣传部蓬壁生辉呀!你找冯部长的吧?来,在这儿。”
牛缺草在脑中搜索关于他的信息,他已热情地把牛缺草拉到那个没有标志小牌的门前,象征性地敲两下门,便把虚掩的门推开,嚷道:“冯部长,牛老师来报到了!”
常看电视新闻就知道了,接见军队官兵的中央军委主席、副主席是没有军衔标志的,在这里“一把手”的门上是没有标牌的。
嗨!尽顾瞎扯,忘了告诉你了,牛缺草是县第一中学高三语文教师,被借用到县委宣传部从事新闻报道工作。
冯部长名杈,乡镇临时工出身,在任乡镇新闻报道员期间,署名本乡党委书记名字的文章在《人民日报》上发表,名声大振;党委书记让他赶上首批“农转非”(后来大批“农转非”,不识字或识字不多的农民都知道,只是他们把“农转非”说成“龙卷风”了),成了半脱产干部。
高中同班同学根正任县委副书记后,冯杈抓住机遇,根副书记因风(冯)吹火,冯杈先“副”起来了,成了副乡长,民间说是这叫先“副”带动后“副”。
再后来,跟正当了县长,冯杈当了乡长;根正当了县委书记,冯杈当了乡党委书记,接着又升任县委常委、沂城镇党委书记;再接着,因为县委宣传部部长改任副县长,有过新闻报道员独特经历且政绩显著的冯杈,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宝座。
冯杈是农民出身,农民优良本质在他身上集中体现。每逢变换职务,他都要变换新思路,干出新政绩。
他在仕途上之所以能“三步并作两步跨”,就是因为他“两手都硬”:老同学关系这上一手是硬的,他干得好这下一手也是硬的。有的上硬下不硬、有的下硬上不硬都给自己、都给党和政府的工作带来极坏的负面影响。当然,上面这一手硬不硬都是相对的,可以转化的。
有个笑话说:有四位妇女干部在谈自己的仕途失意体会。甲说,我不抱怨,我上面没人;乙说,我也不抱怨,我上面有人,但我在下面没活动;丙说,我有点后悔,我上面有人,但我在下面活动不力;丁说,我更后悔,我在下面活动很卖力,但没出血。这是个笑话,但在官场上有它的合理内核。
再说冯杈搞宣传。宣传工作在文革中吃香,在改革的年代看人吃香。老宣传说,宣传部门是“出生入死”:平调出去是提拔,调进来是政“歇”。民谣说:“跟着组织部,年年有进步;跟着铁道部,出门坐卧铺;跟着外交部,出国如散步;跟着宣传部,年年犯错误……”
冯杈经过深入调查研究,结合早年搞新闻报道使自身声名大振的经历,果断提出:在抓好所有共性工作的同时,突出新闻宣传报道工作。
分管新闻的副部长广兵,是军人出身,高职低就,冯部长是副处级,广兵是正处级,却安置在副科级位子上。严重不满意,对新闻工作又外行,所以他整天在钓小鱼、喝小酒、吸小烟、嫖小娼的“一生四个小爱好”上下功夫。
被分管的新闻科有三人:科长牛耕,实际年纪五十多,外貌年龄像六十多,心理状态像七十多,步履蹒跚像八十多。
平时,只知道像老农似的在那像水田一样的稿纸上插下一行行绿色的秧苗,不知道生命在于运动,当官在于“活动”,上稿在于用烟酒把上级新闻单位人的嘴巴“撬动”。
更不要说“出血”或“密切联系领导”了——他不知道党的三大作风“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已经被某些人“修正”为“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领导、表扬和自我表扬”了!
和他同时进机关的,早已是局长、书记、县长,有的还当了市长,他享受的干部级别还是多少年如一日的“中共沂北县委宣传部新闻科科长(副科级)”。
他早年为县领导写开头是“同志们”的讲话,加班加点,深得好评;后来县领导换了,他又被换来为上级报刊写开头是“本报讯”的新闻稿。“本报讯”和“同志们”不一样,要打通上级报刊用稿渠道。
他平调来宣传部有怨气,见不如他的人提拔常生气,听说用稿件还要走后门更来气,他要从头学写“本报讯”又缺少底气,致使他身体一步步“不争气”。他心思“动”,要求不高,把副科级变成副科职,到一个有油水的局里当副局长。
副科长费稍,三十出头,军转干部,写稿有特长,剽窃他人稿件被处分过,在部队犯过生活作风错误,来地方后一犯再犯;他的父亲、弟弟都屡次犯厕所窥女阴、澡堂看女体等类似错误。弟弟费枝因在厕所钩伤女阴,现在还在省城劳改农场服刑。
总之,费稍是个双料的“新闻人物”。
有一个颇具新闻价值的版本传到县一中教师的耳朵里:一个冬天的晚上,费稍男扮女装,穿着妻子的外套,头上包着花围巾,进入城郊女浴室“找人”。透过腾腾的热气,欣赏着瓷白滴水的站着、睡着、坐着的赤裸女体。
可能眼睛太“贪婪”了,被同时进来洗浴的女同胞看出破绽,顿时群起而攻之,业主和部分女同胞把他押送到附近的城郊派出所。
也是合该费稍运气,值班民警是费稍的邻居江大勇,江大勇对押送的人说:“保证严肃处理”,结果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第二天费稍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到城郊派出所采访……
科员钱兵兵,市教育学院政教专业毕业,冯杈二姑母家二公子,去年7月大专毕业,理应分配在乡镇初级中学教书,二姑母“大闹”冯杈,冯杈被逼无奈,清官难断家务,只好硬着头皮、磨点嘴皮,把编制在乡镇初级中学的钱兵兵弄到《沂北日报》社后,借调在新闻科上班。
钱兵兵在大学谈恋爱有一手,政教专业学得不好,新闻稿件又不会写,县情更不熟悉,每天主要事情是开开会,陪陪上级新闻单位来人,吃香的,喝辣的,有时还拿到当时是十元一张的人民币一沓一沓的。
有时回老家,带着大学恋爱成果——妻子,找一辆关系小车子,风风光光,自己再海吹采访对象遍布全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下乡都是坐小车,和县委书记、县长同桌吃饭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从中央到地方认识许多名人……
家乡人认为他一年时间一举成名。家长教育小孩说:“你看人家兵兵,学习成绩一般,考得学校一般,混得就是不一般。”
知道内情的人说:“什么‘不一般’,还不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有一次,母亲带点土特产进城送给他,叫他派车,因上午各单位车子都忙,他找了好几个单位都是说“对不起”,就叫母亲坐公共汽车来。
汽车到站了,他母亲对驾驶员说:“我是钱兵兵的妈妈,兵兵今天忙,叫你们把这些东西送到他家。”
驾驶员不明就里,说:“什么兵兵?加仁我们知道,不知道什么兵兵!请你下车。”他母亲还和驾驶员大吵大闹:“报纸上都有我儿子的名字,你们连全县有名的钱兵兵都不知道,不知道车子是怎么开的。”
全车人也是一头雾水……
新官上任,冯杈分析现状,感到没有条件大干快上,但是他决心创造条件迎头赶上!
在城乡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他决定“烧三把火”——呈给县委的方案是:
第一,复刊中共沂北县委机关报《沂北日报》,自己兼任总编辑,由县政府一名管文字的副主任魏伟任专职常务副总编,把全县八个大区的八个新闻报道员调到报社上班。
这八个人小的二十多岁,大的四十多岁,年富力强,有一定的写作经验,后来成了报社中坚力量,被戏称为“八大军区司令员”。“先上车后买票”,先办报,后办准印证或全国统一刊号。
第二,对县报人员、各乡镇和县直机关各部委办局的新闻报道员定时间、定篇目、定奖惩,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每个人完成篇目要在原有基础上翻一番。第三,
对新闻科,淘汰、巩固、充实、提高,建议安置老牛,提拔费稍,提高钱兵兵,选拔二到三名新人。
为选拔新人,短短一个月内,冯杈仅在单位推荐的基础上调看个人档案就达二百多个。在进入他视野的几个人中,他对县一中语文教师牛缺草这个老熟人最感兴趣:
牛缺草,男,汉族,1956年春出生于沂北县白果树镇大禅堂村。
1963年9月至1967年7月读初小于大禅堂小学;1967年9月至1971年12月读高小和初中于官陵小学(设有“戴帽初中”);
1972年3月至1974年7月读高中于白果树初级中学(设有“戴帽高中”);
1974年7月至1978年2月先后在大禅堂大队和白果树公社任团支部书记和新闻报道员(其间,1975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78年3月至1982年1月在长江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
1982年2月至目前在省重点中学——沂北第一中学任教语文。
该同志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
在大禅堂大队和白果树公社任团支部书记和新闻报道员期间,写的工作总结、新闻报道经常被省、市、县电台广播或在省、市报纸上刊登,因《红(文革期间改“白”为“红”)果树公社大忙不忘抓大事》等新闻作品、《风浪》等文学作品出名,曾出席地区青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在县一中任教期间,曾获县青年教师评优课一等奖,辅导学生获全国作文竞赛二等奖,发表多篇教学论文,受到当时北大荣誉校长、著名语言学家朱德熙来信称赞,《华罗庚之“北方大雪”不见“群雁南归”说法不能成立之理由》一文获得省教学论文一等奖。
从社会关系角度看,冯杈知道,牛缺草是老上级伍立功的女婿。自己来县城工作前后,曾多次拜访伍立功,请他出谋划策。近年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了,才和伍立功联系少起来的。
接着,冯杈便和伍立功电话联系,专程登门拜访,回报当前工作,夸赞伍立功孩子,指明要调牛缺草。
伍立功感叹说:“缺草在县一中任教近十年,从初一到高三,还有高考补习班——他说是‘高三研究生班’,人称他是‘超级教师’,哪个年级都教过。由于教师地位太低,工作又太辛苦,他又受‘人都是干哪行怨哪行’影响,早已想改行了……”
“那为什么不早改行呢?”冯杈惋惜地说,“乡镇中,县直机关里,改行的教师多了啊!”
伍立功叹息说:“唉,教师改行太难,数量严格控制,要经过地区教育局批准,不是老弱病残,更是难上加难。我就换个角度批评他,要干一行爱一行,行行出状元;我老伴不识字,劝他更是到位,哪朝哪代不要教书的?不要这山望那山高,将来改朝换代了,当官倒霉,教书吃香……”
真是天上掉下馅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岳父忽传要缺草改行,缺草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平时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但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只听雷声响不见雨下来,黎明前是黑暗的,是静悄悄的。
小姨小左说:“送的礼物不行,再送。”
牛缺草不解地说:“送什么礼呀?这样的关系,还要送礼啊?再说,是他主动找的我呀?”
小左笑弯了腰,说:“我二姐正式找了个书呆子。亲爱的二姐夫,这样的关系,正好送礼呀。要是人不认识怎么送礼呢?”
接着,她滔滔不绝了起来。不要小看她只有初中学历,论关系学这门功课,她已相当于研究生毕业或者是博士生在读了。
小左的的丈夫小于在县政府办文印室工作。小左最喜欢说话,小于最不喜欢说话,牛缺草说他们两个人是“一个说不死、一个死不说”。
每次送礼,都是小左亲自打点,并带着小于到主任家。求人办事,也是两人一起去。
有时,小左兜的圈子太大了,小于会提醒道:“你还说正事嗨。”
每年的中秋、春节都要给主任送礼。每一次的礼物折算成人民币相当于小于两三个月的工资。一开始,小于也不知道送礼。在平时工作中,他总是埋头苦干,总是干繁重的活儿,而人家总是干轻快的活儿。时间长了,主任暗示他了,他也悟出来了。
他试着在中秋、春节送礼物给主任了,主任的眼色比以前“仁慈”多了。
后来,小于送的礼物渐渐多了,他在班上的工作也渐渐轻松了。
到目前,小于已成了文印室的“头头”了。主任出差回来,已经把住宾馆没用完的小梳子、小牙膏、小牙刷赠送给他了,都达到“送一还一”了。
本科学历的牛缺草还处在“给熟人送礼不好意思”的原始阶段,他的高中学历的妻子伍小亿已经到决定付诸实践的初级阶段了。
1989年中秋节快到了,牛缺草在妻子坚决要求和亲自帮助下,在一个月暗星明的晚上,左手提着十斤鸡蛋,右手提着四只公鸡,腋下夹着其它礼品,心里想着见面的词儿,两眼左顾右盼:怕遇见熟人。悲壮地敲开了冯家大门。
开门的是冯杈的老婆魏家平。牛缺草见面吃了一惊:怎么这样瘦弱?
牛缺草不打自招地说,这是农村老家母鸡下的蛋,老家养的小公鸡,送给你和冯部长补补身子。
其实,这是伍小亿花了牛缺草半个月工资钱在市场上买的。牛缺草第一次送礼,又在说谎,脸红气喘,好在灯光下看不见,又好在冯杈不在家,渐渐地,牛缺草脸就不红了,气就不感觉喘了。
魏家平客气地说:“谢谢你。这样吧,鸡蛋留下,公鸡你提回去吧。你看,人送我家的公鸡太多了。”
牛缺草定睛一看,在墙脚果然有几十只公鸡。牛缺草心软,看人家处理这些公鸡的确困难,就把四只小公鸡提了回来。
伍小亿见到小公鸡,生气地说:“我看你不叫牛缺草,叫牛缺窍!”
小左听说后,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哈哈……赶快买点月饼之类的东西,再和小公鸡一起送去。”
这样,牛缺草又把妻子单位分得的二斤月饼、二斤白糖和四只小公鸡一起又送上冯家。“吃一堑长一智”,牛缺草这次居然把礼物送出去了。
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学校同事打听什么时候为牛缺草“改行”送行,牛缺草急了,在教学高三的难得的课余时间,牛缺草到冯家“打探消息”。
冯杈说,教师改行不容易,不要着急,慢慢来,你又不是没有事做,再等等吧。牛缺草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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