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瓷片扎到我的手上，流出许多血来。
他脚步一滞，居高临下的瞧了我一眼。
他说：“赵婴，别忘了，你全族的性命都在孤手上。”
他说完终于不再去探究内室，而是转身离开。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捂着那只受伤的手，恭敬行礼，目送他离开。
心中恨意翻涌。
太子不知道，那所谓的全族，我根本不在乎。
他威胁不到我了。
是他和那所谓的宗族毁掉了我最后一丝眷恋，我会拖着全族和他一起入地狱。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三皇子从内室出来了。
他眼眶微红，青筋怒起，身体也有些发抖。
他扶起我，语气低沉。
“阿婴，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
他试图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
最后他撕去衣袍上的布，轻轻为我包扎着说：“阿婴，若是我请旨娶你，太子……”
我苦笑了起来：“殿下，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待那件事做成了，殿下早日斗赢太子，便是在帮我了。”
7
腊月二十，天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阴郁。
冰雪斑驳又肮脏，每走一步都坚硬无比。
我踩着它们一步一步走向金銮殿，
脑海中想起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冰雪天地。
我意气风发、满怀期待，走向金銮殿。
“母亲，你等我回来，我如今有了些才名，赵家以后定会好好待我们。”
“若是我再有幸中了状元，我就能一点点往上爬，带着你离开赵家，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生活。”
泪意从眼角滑落。
梦想的日子再也不会到来了，因为母亲死了。
她死在了我第一次被扣东宫那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