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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将进酒二

南宫茗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将进酒二》,现已完本,主角是李剑霆穆莹,由作者“南宫茗雪”书写完成,文章简述:番原因,细查之下,竟发见此事与荀攸费篆等人有一番牵扯,随即便连夜冒雨而回,只为禀报圣上,朝堂若是一朝有失,便是万劫不复,忘圣上明查秋毫,勿得坏了朝堂风气。”“尚书令大人这般说,言下之意不正是在下吗?”荀攸忍了陈宫许久了,好容易等他把话说完,却听他不忘指名道姓的骂自己,心中已是火冒三丈,气愤接道:“起先早春之时,赵氏土地被人侵占,你就几次三番将我锦衣骑扯进来,什么查案不力,官官相护,......

主角:李剑霆穆莹   更新:2024-02-11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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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剑霆穆莹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章节阅读将进酒二》,由网络作家“南宫茗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将进酒二》,现已完本,主角是李剑霆穆莹,由作者“南宫茗雪”书写完成,文章简述:番原因,细查之下,竟发见此事与荀攸费篆等人有一番牵扯,随即便连夜冒雨而回,只为禀报圣上,朝堂若是一朝有失,便是万劫不复,忘圣上明查秋毫,勿得坏了朝堂风气。”“尚书令大人这般说,言下之意不正是在下吗?”荀攸忍了陈宫许久了,好容易等他把话说完,却听他不忘指名道姓的骂自己,心中已是火冒三丈,气愤接道:“起先早春之时,赵氏土地被人侵占,你就几次三番将我锦衣骑扯进来,什么查案不力,官官相护,......

《完整章节阅读将进酒二》精彩片段

边沙已是大雪封山,可丹城却是秋雨不断。最近雨水过多,河流涨水,有些泥制屋舍被河水混合着雨水冲塌,民舍抢修也于事无补,陈宫为这事下访了数次,虽说处理的及时,但不周之处亦是颇多,就如丹城的附属城金陵,陈宫下访了三次,皆是见效甚微,许多倒塌的房屋未得补建,就又有新的房屋被冲塌,金陵令程迁虽是尽了力,但天灾非人力所能阻挡,何况金陵不同丹城阒都,虽是大城的附属城,但终究还是附属城,没有大城之力,程迁虽是有心将河水治理一番,但人手和财力皆是有限,令他深深感到无力。

今日陈宫又冒着大雨来到了丹城,此时天已将近未时二刻,众人刚吃过晌午,便马不停蹄来到丹城。丹城与阒都距离不远,不过二十余里,徒步而行,未半日即可到达,驾马车前往,也不过半个时辰,更何况陈宫马车所有之马,乃是汗血千里马,千里马之名,岂是轻易而来?一般普通千里马不日行八百里,也能有个五百里,只比八百里加急差了些许,这般良马,二十余里岂不是轻松到达。待众人到了丹城,陈宫直入溧阳侯府。这溧阳侯乃是沈泽川分封的侯爵,八城各有八个侯爵,如前朝赫连侯一般,各自掌管一城。溧阳侯掌管的就是丹城,近日民舍坍塌之事他也全力赈济,将一些无依之民尽数安置,倒塌屋宇全部修饰,可以说丹城的灾情稳定,皆是溧阳侯之功,但鞭长莫及,金陵之事,溧阳侯也分身乏术,因此金陵的灾情至今也没能有个好的兆头,止越来越差。

待众人来到溧阳侯府内时,溧阳侯已经备好茶盏等候多时了。

“尚书令,陈大人。哈哈哈哈,在下久候诸位,略备些许茶点,以待佳客。”溧阳侯拱手施礼,陈宫拱手回礼,溧阳侯客气道:“不知陈大人可否赏脸?”

“侯爷说笑了,纵不与他人三分薄面,怎敢负了侯爷一片盛情?”陈宫道:“只是我等姗姗来迟,凉了侯爷好茶,实是心下难安。”

“勿要再有此等言语。”溧阳侯道:“茶凉了可以换热的,人到了就是好事。请。”

“请。”

待众人落座后,各自端起茶盏吃了一口,要说陈宫所言不虚,茶确实是好茶,还是大境专产的上等乌龙茶叶,据说此茶须将茶叶暴晒二十日,后于子时一刻准时取茶,其间不得有任何差池,且摘茶叶也须子时一刻,不得迟了一瞬,否则茶香就被大大削减,没了大境乌龙茶的味道了。

“陈尚书此来,可是为了金陵那数十个倒塌的民舍?”茶也吃了,客套话也说了,就该谈点正事了。溧阳侯猜想陈宫来丹城,最有可能是这事,才有此一言。

“正是。”陈宫原不想这般快的提到此事,之前来一直都是只提此事,这次又说,任谁都会面上挂不住,可溧阳侯既然说了,那他也只能应道:“前番只大致治理了一番,尚有不周之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这不周之处变周到。”

“确实该有个彻底的结尾了,”溧阳侯知道,若不将此事处理彻底,小事亦会变成大事,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可就是更麻烦的事了。“不过有一事令我有些许奇怪。”

“何事?”陈宫道:“莫非是没有洪水的地方有房倒塌?”

“不是,”溧阳侯神色犹疑的道:“是赵氏的房子塌了。”

“赵氏的屋子不是木质的吗?”陈宫之前来金陵时去过赵氏家附近,当时已有很多倒塌的屋宇,但赵氏的没有塌,陈宫还有些奇怪,一问才知,她的房子是木质的。“怎的也塌了?”

边沙,业北山。

乌尔特看着大举攻来的数十个胡鹿部士卒,不禁有些疑惑,且不说数十个士卒就敢打他们四百人据守之地,单是他们敢现身这一点,就让人觉得他们疯了。不过既然有人不知死活,那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勾马部的厉害,念及此,乌尔特一声令下,众人弓箭齐备,待时机到后,万箭齐发,剑雨冲着万钧等人淋了过来,胡鹿部士卒赶紧抵挡,虽说有几人被箭射中,但大多数人都没事,只见他们冲到射程之内后,拉弓搭箭,尽皆射去,勾马部士卒在被箭射中后才发现那竟然是火箭,火箭原本在边沙是没有的,万钧来后,仿中原火箭造了数百支,现如今刚好派上用场,只见火箭上的引信燃尽后,轰然炸开,一瞬间勾马部士卒死伤无数,待到火箭射完之后,万钧带着众人撤去,受了气的勾马部士卒怎会放过他们?立刻召集三百铁骑冲出营地,杀向了正在撤离的胡鹿部士兵,胡鹿部士兵不慌不忙,绕过主岭,消失在雪雾之中,勾马部士卒紧随其后追了过去,被突然冲出来的一百多个胡鹿部士兵冲乱了阵脚,但两方实力相差过大,胡鹿部死伤较多,勾马部则阵脚已乱,双方势均力敌,可这时,胡鹿部开始再次撤退,向主岭后逃去。

“与我追!”乌尔特此时已被万钧耍得气疯了,不管不顾的道:“此番不杀了这帮宵小我这兵也不必带了!”

“不可!”见乌尔特还要追,副将劝道:“小心其中有诈,胡鹿部很是阴险狡诈。”

“纵然有诈,方才已被骗过,怎会再来?!”乌尔特固执己见,道:“与我杀!”

主岭后。

朵兰带着数十人掘着主岭的雪,此举极是危险,且不说这是山坡,脚下一滑就见了阎王,单是头顶的陡峭山峰上随时会下来的雪崩都会将这数十人彻底掩埋,丝毫不留任何的痕迹,因此众人极是谨慎,根本不敢多铲一块雪,生怕把雪崩铲下来。随着时间渐进,一条长余二里,深二尺的小堑掘建而成,此时最是需要当心,若任何一处坍塌,那雪崩就即刻下来,将他们埋得不见踪迹,只见众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慎不是掉下去就是被彻底掩埋。

万钧引着一百多人将乌尔特等人诱到了主岭后,此时不同于昨夜的晴空万里,已是大雪纷飞,暴雪中,众人绕过主岭,奔向后山,乌尔特紧随其后追了过来。此时朵兰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万钧领着一百多士卒回后山了。远远望去,雪雾中有人疾驰而来,正是万钧等人,岭间的几棵雪松随风摇曳,将树下之人的雪变大了些许,马蹄的震颤更是加剧了树上的雪下坠的速度,经过一番奔走追逐,万钧将乌尔特引入了后山,而后与朵兰会合,此时乌尔特已经到了山腰上,只需铲动雪块引发雪崩,就能将他们埋没。朵兰方欲发令,却被万钧拦下,只见乌尔特愈来愈近,将至半里之时,万钧突然下令,左右士卒立刻将支撑雪崩不生的木板一锤砸开,霎时间,山岭中一声巨响,雪崩轰然而下,乌尔特等人未及回神,就被如同洪水一般的雪崩冲下了山岭,身体强壮者被压在雪底不能动弹,身体差的则被雪崩轻松断了四肢和脖颈。

“方才为何拦我?”朵兰有些不解,“我下令之时,莫非有不妥之处?”

“方才他们离得远,雪崩无法彻底将他们掩埋。”万钧看了眼山下,只见早已没了乌尔特等人的身影,雪雾飞扬。“我怕他们没死透。”

阒都,苍云殿。

“启禀圣上,”陈宫跪于御案前,左侧首席董卓,范疆,荀攸。末席许嵩,韩睢,费篆。右侧首席秦显,关山。末席江忍,何帆,陈琳。虽是小朝,却剑拔弩张,暗藏杀机。虽说陈宫此次矛头直指荀攸,但若是得罪了哪个人,其余必群起而攻之,到时不说能否正乱,脱身都是个问题。“昨日午时我去金陵下访探查,被毁之屋舍虽已修葺一新,但却见到了世间不能之事。”

“何谓世间不能之事?”沈泽川看着手中奏折,头也没抬。“莫非又是赵氏出事了?”

“圣上圣明,吾等不及。”虽有准备,但陈宫心下还是一惊,赵氏的地也是他费了好一番劲儿才弄回来的,有事定又是赵氏,明眼人都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沈泽川说的这般直接,定是有另一番意思,显然他不想在赵氏这件事上善罢甘休,定要刨个根问个底,把朝堂上的阴暗之处尽显于光明,这正是陈宫所想,因此陈宫既惊又喜,禀道:“昨日我前去丹城探访,近日被雨水冲毁之民舍皆已修好,可却得知,赵氏的屋舍也塌了,此事本也无妨,但赵氏所建乃是木屋,前时雨大时未塌此时雨势已减,怎的塌了就令人费解,我原以为此是金陵令之过,然问过之后,金陵令对此竟浑然未觉,若此,定是另有一番原因,细查之下,竟发见此事与荀攸费篆等人有一番牵扯,随即便连夜冒雨而回,只为禀报圣上,朝堂若是一朝有失,便是万劫不复,忘圣上明查秋毫,勿得坏了朝堂风气。”

“尚书令大人这般说,言下之意不正是在下吗?”荀攸忍了陈宫许久了,好容易等他把话说完,却听他不忘指名道姓的骂自己,心中已是火冒三丈,气愤接道:“起先早春之时,赵氏土地被人侵占,你就几次三番将我锦衣骑扯进来,什么查案不力,官官相护,此时赵氏房子塌了是否也要怪我等未曾细查?我等亦是有事,怎能日日管着赵氏?你这般说,恐有不妥罢?”

“我未曾让荀大人日日照看她,但木质屋舍并非只有赵氏的塌了,我细细查探后,见有将近数十个不止的木质屋舍尽皆塌了,程迁也是大为惊愕,他手下之人也未有禀报,竟看着数十个木质塌屋不管,数实过分,昨日我二人大力清查,只查出锦衣骑近日似是在金陵多有动作,金陵衙役皆被买通,根本就是在极力掩饰此事,”陈宫看向荀攸,道:“敢问荀大人,为何有这般事?可有甚要说的?”

“你血口喷人!此时是圣上所定的田地丈量之时,锦衣骑在八城皆有动向,金陵有锦衣骑实属正常,何来的欺民之说?”未等荀攸接话,荀攸的属下,锦衣骑副指挥使费篆就开口了。费篆,字撰之,是费氏遗子,早年只是锦衣骑里小小的一骑,和费盛有几面之缘,今春经费盛提点,被沈泽川招入京城,经武试文试后,为锦衣骑副指挥使,今日小朝,身为锦衣骑副指挥使,他不到不行。当下见陈宫这般说,一怒之下接起了话,他在锦衣骑里刀光剑影时,这姓陈的老头还不知道在读什么书,竟然敢这般说道锦衣骑,属实令他不悦。“更何况我等为何要拆了木质屋舍?有何好处?”

“据我等所知,不止丹城,还有泉城,遄城,晋城,椿城,狄城…几乎八城的木质屋舍皆被锦衣骑拆了个遍,这怎能是血口喷人?”陈宫属下的皇甫离接道:“至于有什么好处,就只能问问你们锦衣骑了。”

“皇甫期此言差矣,锦衣骑为何要无故拆了八城屋舍?定是有甚难言之隐,不然怎会无声无息的拆了民舍?又不向圣上禀报?”靖军副帅秦显无故插了一句,原本此处没有他甚事,可他却插了一句,瞬间朝堂内寂静一片,此时荀攸和陈宫正吵的厉害,谁插进来一句都会将自己带进泥潭,有人猜会有一些不知死活之人趟这浑水,但没想到是靖军的副帅,着实令众人吃得一惊,只听秦显道:“凡事勿得只一面观之,庐山尚有横侧之分,何况朝堂之人?副帅此言,怎有模棱两可之意?”刑部总吏范宣道:“既有灭荀大人之感,又有助荀大人之感,何意也?我家大人如何言语,无须你范若昌多加留意,”前军大将何帆道:“所言自有深意。深意?是甚深意?”文官韩睢接道:“何任舟你勿得指桑骂槐。何大人止随口一言,何来的指桑骂槐?”副将吕岩不忿道:“恐怕指桑骂槐者是你罢?”

满堂之人皆是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激烈,柳林站在当中不知若何是好,止呆呆看着众人,她是言官,今日是第一次上朝,未谙朝堂之事,更没见过这般争论场景,她之前去御书房进言有次,但朝堂之上开口却是无有之事,再者身边言官也未有言语,她纵使想要开口,也有心无力。江忍无心争论,看朝堂诸人辩论,无者亦能有,死者亦能生,口若悬河,滔然不绝。左顾右盼间,就见到了呆若木鸡的柳林,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神情,江忍有些好笑,虽说言官逞的就是口舌之力,但此时朝堂辩论,没有言官什么事,朝堂内的浑水没几个人愿意淌,言官本就没有开口的必要,更何况柳林是初次上朝,更不会开口,且她亦是知道,说话没好处。此时,江忍站在武将列,柳林立于文官列,文武对立,吵的厉害,只有柳林和江忍二人一言不发,江忍一直看着柳林,神情玩味,不防备柳林突然抬头,二人四目相对,柳林一愣,看着江忍挑挞的神情,她瞬间脸红到了耳根,自己这般狼狈神色被江忍尽收眼底,令她尴尬到了极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看了数遍,都没有这样的尴尬,可被江忍看了只一眼,就这般模样,属实奇怪。

“够了!”沈泽川打断了满朝的辩论之声,此时朝堂之上共五十余人,即户部列陈宫,陈君墨,皇甫离,江忍,莫染,王源。八城节度使列董卓,石虎,许嵩,朱松,杨雄,李文。靖军副帅列秦显,何帆,吕岩,金赴,赵曾,刘丹。刑部列关山,范宣,高湛,陈琳,莫轩,于千。文官列范疆,韩睢,魏渲,齐晟,楚陲,宋喆。锦衣骑列荀攸,费篆,黄其,柳林,姜卫,郑焉。闻得这声断喝,唬的他们转向沈泽川整齐的跪了下去。“这般争吵,如何将此事有个结果?锦衣骑何谓?户部何谓?根底一过,此事不就真相大白吗?”

“皇上圣明,臣等不及。”沈泽川的话正中陈宫下怀,若是沈泽川说此事后议,不仅朝堂污垢难除,或许户部的生死都是难料了。“朝政一日不明,国家便一日不宁,圣上明查。”

退朝后,江忍有意走宫廷东门,因为她知道柳林必定会从东门而出,方才朝堂上的惊鸿一瞥,令她对这个憨傻的女孩有些好感,因此想着再多看一眼,于是犹豫间恍恍惚惚来到了东门,可到了东门后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此时朝臣陆续离了宫廷打道回府,荀攸自官道向东门而来,正好撞见等候在此的江忍,江忍本是户部之属,与荀攸并不相和,但此时遇见,不得不行礼仪已敬。

“江忍见过指挥使,”江忍拱手一礼,虽说她是在等柳林,但真正原因还是故意与荀攸一遇,户部自今春开始就与锦衣骑敌对,这般试探之举常有发生,可能是皇甫离和费篆的一番言语争战,或许有姜卫与王源的一通诡谲之言,但江忍这般的属下与荀攸这等指挥使一遇倒是少见,荀攸也属实有些没想到,但遇都遇上了,实是没有不接话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上。只听江忍道:“不知方才圣上之决断,指挥使有何见解?”

“此事后议,”荀攸知道,这等事理论不得,只要被抓到了把柄,后悔都来不及,虽说江忍只是个小小的前军副将,但职位可不是一个人能力的局限,就如当年的颜何如,虽只是一介商贾,但确实让沈泽川头疼了许久,若不是沈泽川智力异于常人,或许只一个颜何如就能让他栽了。“不知江将军方才在朝堂之上,为何一言不发?我见诸人皆是言辞激烈,就连言官都无从开口,止将军一言未发,这般出淤泥而不染,实是令荀文若刮目而看。”

“指挥使过誉了,”江忍知道,荀攸定然不会只是夸奖这么简单,必定还有下文,若不尽早接话,荀攸的下文一出,自己就落了下风。“朝堂争辩,无心者,还是无意为好,有时纵一言不发,也会深陷泥潭,我能出泥不染,实是侥幸而已。只是,这圣上的决断,指挥使尚未有个见解,江子静尚有疑惑,不知指挥使可否为我解惑?”

“圣上明断,我等安敢妄议。”荀攸自知江忍不会中了圈套,但没想到她会反攻一道,只得赶紧自保。“纵我等没错,圣上降罪,也得受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话间,朝臣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江忍远远看见柳林走了过来,便与荀攸敷衍几句,分路而行。

见江忍向自己走了过来,柳林心下一慌,方才朝堂之上就被江忍看了个透彻,此时她有些想改道走了,但这样便显得无礼,只得往前走。待二人近前后,互相一礼。

“下官柳林,见过将军。”虽然心中甚是惶然,但面上还是得镇定,只听柳林道:“敢问将军姓字?”

“某姓江,单名忍,字子静。”女子有名有字实属不易,更遑论登堂为官。可江忍柳林皆是出入朝堂,来去自如,可见二人自是须眉不让,实是难得。“因早年随圣上争战百余,微有战功,封为靖前军副将。”

“将军胆识勇武皆是过人,”柳林虽是初为官宦,但对朝堂诸人颇有了解,她知道陈君墨文笔过人,赵曾凭一篇《卓世论》平步青云,莫轩因早年获罪前朝投中博登堂入室,韩睢能谋善断,费篆攀亲逐贵。可以说,她将朝堂诸人的底细全都摸透了。“仅七里坡一役,足以显将军之勇武智谋。”

“柳姑娘过奖了。”对于柳林知道自己的过去这件事,江忍一点也不奇怪,方才自己还查了荀攸的底,更何况柳林新晋之人,处处小心本就是理所当然。至于柳林所言的七里坡之役,是她早年随沈泽川属下争战时,他所在的军火与沈军走散,一番争战,火长被杀,火队由她引领,她以智谋,令一火七人将数百翼王军堵在了七里坡,以滚木炮石全歼翼王军。此一役,江忍名动沈军,七人以少胜多的佳话传遍中博。“只浪得虚名而已,无足挂齿。”

二人闲聊几句后,柳林告辞,等柳林走远,江忍转头看向宫墙侧角,目光如炬。侧角后的郑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方才他退朝后一路来到东门,就见江忍立于东门前,且左顾右盼,似是在等人,原想来个黄雀在后,可惜却什么都没发现,反被江忍一个眼神吓出了一身的汗,只是柳林和江忍的对话令他有些留心,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足以成为把柄。

边沙,鬼原盟会大营。

“前次因未能及时猛攻,输给了胡鹿部,令万钧朵兰之流遁于无形,实属错事。”哲尔庆是鬼原盟会的盟主,西大营一役,胡鹿部与鬼原盟会三部声名鹊起,边沙几乎被鬼原盟会打了个遍,且一些有心一统边沙的部族也你攻我打,使的边沙陷入了真正的混乱。混乱的源头,是真正的王。因此,现今十二部最惧怕的就是鬼原盟会和胡鹿部。“今次应再定一计,大破胡鹿部,除此心腹大患。”

“盟主所言极是。只是当定何计,须有个定论,勿得到时又过于匆忙,”胡洛虽有心给哲尔庆一些建议,但奈何孤掌难鸣,只得道:“勿得又如前次一般,失了先机。”

“左副盟主所言正合我意,”环顾四周,哲尔庆发现佟先生竟然不在,要知道任何时候佟先生都不会缺席,且鬼原盟会也是极需要他的。“佟先生何在?”

“我白天还见他在帐内令人洒扫,”勒穆多虽然觉得不对,但始终说不出哪里不对。“佟先生可从来不会缺席。”

“他令人洒扫营帐?”哲尔庆心中一寒,他知道,那哪里是在洒扫营帐,分明是在收拾行李细软。“这哪是洒扫营帐?分明是收拾细软。他知道我们必输无疑,跑了!”

众人未及回言,就听一声訇然巨响,地面都跟着震了一震。可以知道的是,那是炮石砸在地上的声音,地面的震颤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鬼原盟会大营西门。

万钧听见这一声响动,知道朵兰那边已经开始进攻了。只见她一挥手,身后的胡鹿部士卒立即向前,前排的弓箭手整齐的将腰间的火箭抽了出来,引线,点火,拉弓,放箭,一气呵成。只见营内未及将东半营的炮火梳理齐整,西半营就被火箭轰得不成样子了。此时方才天黑,雪雾翻飞,遮蔽了视野,适合偷袭。万钧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夜袭鬼原大营。此时鬼原大营被炮石和火箭轰得乱七八糟了,万钧随即带人将营墙开了个洞,众人一拥而入,两军混战一处。

“穆阳何在?”万钧此时要去找佟先生来个了断,在那之前,她需要找一个能顶替自己指挥士卒的人,因此唤穆阳。

“在!”穆阳此时正忙于指挥下属冲阵,听得万钧唤他,立时应声前去。

“令汝率三军于中营处与俄苏和日会合,不得有误!”

“是!”

待安排妥当,万钧即刻向北门而去,她知道,佟先生不可能在鬼原大营,因为前次输给了胡鹿部,鬼原盟会必输无疑,想要翻身难如登天。因此佟先生必然不会再待在这里坐以待毙,若逃,北边是必经之路,若此时追击,尚能赶上,若迟了片刻,必然擦肩而过,错了时机。

中营。

会合后的胡鹿部士卒将大营围了个水泄不通,鬼原盟会的士卒虽有心救援,但没有将帅,指挥不通,有令难行。

“军师何在?”朵兰见万钧没来,不免奇怪,道:“不是在中营会合吗?人在何处?”

“军师有事,”穆阳禀报:“令我与俄苏和日会合。”

茶石河北岸,鬼原以北的三川尽。

若非万钧的坐骑是个良驹,她就真的错过了,只见她到时,佟先生的车马尚且未到。虽然万钧不知道谁在给鬼原盟会出谋划策,但她知道,有此一人,自西大营逃出来后,她就确定了有人在给鬼原盟会出谋划策,因为她原以为边沙没人能想出来擒贼擒王之道,但她们撤出西大营时看到营内大帐被围,她瞬间明白了,有人在给鬼原盟会出谋划策,经过一番打探,查出了确有此人,因此万钧才临时改计,转道追击佟先生。候了片刻,万钧顿感不对,向南策马狂奔而去。未走半里,就远远看见一驾马车向西飞奔,原来佟先生早就算到必然会有人来追击,且自己躲不掉,但他还是以防万一选了偏僻的小路前行。万钧见此,庆幸自己及时反应了过来,否则就被佟先生逃了。此时大雪漫天,映得天地间如同白昼,雪雾山间,一骑一车追逐相互,万钧看距离不远了,就拔出青离剑,挥起一道剑气,将佟先生的马车劈得粉碎,只见佟先生稳坐车中,马夫及护卫皆是一通忙乱,车也被逼停,万钧缓缓勒马向前,来到佟先生正面,就见一个青衣人戴着面具坐于正中,一双诡谲莫测的眼睛正看着万钧。

两个大敌四目相对。

“在下万钧,敢问足下何人?”

“山野村夫而已,鄙姓佟,”佟先生拱手一礼,“见过万军师。”

“怎么?翻一番风云就要走?”万钧此时身上被雪淋了个通透,浑若雪人。佟先生也好不到哪去。只见万钧剑指佟先生。“边沙岂容你想来就来,欲走既走?”

“万军师以为,只你青离剑锋利无匹吗?”佟先生站了起来,拔出剑,道:“吾之剑,亦未尝不利。”

一阵雪雾扬起,万钧与佟先生斗在一处,万钧立时感觉不对,一剑将佟先生打飞,那佟先生果然是假的,真正的佟先生在刚刚扬起雪雾的瞬间随马夫越过漠三川向东北粮马道的方向飞奔而去,虽然万钧只误了一瞬,但一切正是在这一瞬。

万钧立于漠三川对岸,看着远去的人影,有心去追,但漠三川以西不能轻易去越,只能作罢。待万钧回到鬼原大营与朵兰会合后,竟见到了齐兰若,自西大营之役齐兰若就杳无音信,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断后的,更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会在这。

业北山,主岭左峰,轩辕亭。

穆莹正在练剑,飞舞的剑花不知将多少雪片切为两半,亭旁的洞府中,一位老者正执笔篆书,龙飞凤舞。穆莹凝聚一股剑气,将数尺外的寒冰劈为两半,劈碎的冰块四处飞散。剑气之道,自古及今无人能悟,韩千雪身为靖国大内第一高手,已是无人能出其右,可韩千雪也是研习十数年而未得剑气真谛,可穆莹不仅能使剑气,还能将剑气驾驭自如,足见穆莹武艺深于韩千雪数十倍不止。

“若钧好剑法。”洞府中的老者走了出来,竟是云游客。“比诸于江湖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傅取笑了。”穆莹此次有事来见云游客,但方才见云游客在里面篆书,只得等待。“方才见师傅在撰书,未敢叨扰。”

“如此周折,定是有重要之事吧?”能拜云游客为师,可见穆莹不简单。“说吧,何事?”

“前次师傅曾言,我命中有劫,”穆莹道:“此番前来,是想让师傅帮我看看,当是何劫。”

“吾几次欲为你算得此劫,但都未能如愿,”云游客很喜爱穆莹这个徒弟,虽然略逊李剑霆一筹,但这是他的得意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此番就与你算上一算。”

算卦简单,卜命亦是易事。但给命中有劫之人算劫数,实是难如登天。且不说劫数天定,难以预算,单逆天窥命,就足以将云游客的精神反噬殆尽。一般道行不高的普通算士根本不敢算,云游客有此信心,足见他道行之深,逆天之举亦是随意为之。

“此等险象横生之举,为师也不敢贸然而行,”云游客向洞府走去,穆莹跟在身后。“且随我前去布阵,为师替你逆天改命!”

二人在洞府中布得七星二十四阵,左右前后各插黑旗一支,东西南北皆立白旌单个。天罡北望,五星齐聚。二人盘膝坐于正中,闭目静气。漫天大雪在外纷飞,洞内却是如同与外界毫无瓜葛,波澜未现。只见云游客做法,二人缓慢腾空,逐渐进入忘我之境,他见穆莹静气,觉得时机已到,便即行做法,窥探穆莹劫数何从。未及看一眼,就听洞外一声冬日闷雷,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砸在主岭左峰正中。云游客也被自己看到的情形吓了一跳,所做之法顿消,二人瞬间清醒。

“师傅,天数几何?”穆莹有些犹疑的道:“可曾窥得?”

“此曰长生菊,一阴一阳,雌雄一对。”云游客拿出两朵菊花,递给穆莹。“物如其名,可保不死。但若无命中注定之人调其阴阳,则雌雄莫辨,方寸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阒都,秦府。

“此次金陵之事,不知子峰兄有何看法?”关山将一子落于棋盘正中,封住了秦显后路,黑棋瞬间无路可走,满盘的棋子皆是僵持在原地,寸步难行。此时二人已是对弈到了残局,胜负只在一举之间,若是一子失手,则满盘皆输,因此二人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此一来,棋子便走得极慢,原是片刻走得数子的对弈,此时却是卡在一处,动弹不得。“陈尚书是否当真与锦衣骑有异?”

“此事明摆着就是户部与锦衣骑有异,”虽被关山封了后路,但秦显毫不慌张,只观摩着棋盘上的子,最终他找到一个缺口,将一颗黑棋落在那里,道:“自今春杨府案之时,他们就起了争端,此次金陵之事,不是户部栽赃锦衣骑,就是锦衣骑设诱套户部入彀。”

“若真是锦衣骑下套,户部又刚好中计,那么阒都的风雨将会若何?”关山看着盘中子,不仅泛起愁来。刚才他好容易找到破绽,才得以将秦显后路封住,却没想到秦显这么快就找到缺口杀了回来,残局最是难走,特别是杀得激烈的局。虽然此时杀得不是那般过于激烈,但并非普通棋局,亦是很难。“不知秦副帅有何见解?”

“风云莫测。”秦显此时在等关山落子,只见关山将棋盘看了个遍,最后将棋子落在偏远的一隅,这令秦显有些奇怪,不过他立时明白过来,关山根本没把这次对弈放在心上,输赢无谓。“但不会是户部与锦衣骑而起的风云,而是韩千雪。”

“大内高手韩千雪?”关山彻底没了弈棋的心思,“为何?”

“关尚书可知,今春杨府案,杨府满门被屠,同时刺客夜袭龙寝,”秦显观摩棋局片刻,落子一处。此时棋局已然一边倒,白棋渐显颓势,再过几招,就输赢即现。“若无韩大内守候,后果不堪设想。可次日,韩大内就去了万象阁。万象阁,没有圣上的万象令,根本进不去。而她所寻的案卷无非十五年前的蒙山案,此案圣上建国之后就令人细查,韩千雪就是因此入得大内。据我所知,此案除韩大内和一个叫柳轻漪的女子,无人生还。显然,圣上不会对蒙山案宽松,要一查到底。”

“可依我所知,那夜与她缠斗的刺客,似是与她相熟。”关山随手落得一子,原本必败无疑的白棋瞬间死灰复燃,杀得黑棋濒临绝境。一子,直捣黄龙。“好像是蒙山案时的故旧。”

“何人?!”秦显一脸震惊,落子也心不在焉,只见一子走错,方寸大乱。

“此人不是别人,”关山再落一子,将黑棋杀败。好似一开始他就有意输给秦显,在最后关头杀个回马枪。“正是柳轻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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