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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春棠晚完整文本阅读

鸾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未见春棠晚》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鸾镜”,主要人物有萧妤晚宋灵均,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悄然多了一项。宋灵均看着她,温和一笑,“好。”天色很晚了,他送萧妤晚回厢房,然后自己下山去。砚书就在山脚底下等着,主仆俩乘两匹快马回了上京城里,直奔醉香楼。这是达官贵人最爱的场所。行院外车马盈门,鼓乐阗咽,笑语声盈灭不定。宋灵均下马,步入楼来。刚提袍上二楼,立马有熟识的官员推开倚在身上的妓子,笑得谄媚凑上来,“宋大人今日怎......

主角:萧妤晚宋灵均   更新:2024-02-27 1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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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春棠晚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她点点头。
那厢房里的女子是江婉,宋灵均的生母。
另一个,她也见过,是这望安寺里的住持。
方才那场景,不需明说,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一个红杏出墙的母亲,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被撞破了奸情。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萧妤晚沉寂着眉眼,喃喃自语。
她实在想不通。
在她眼里,江婉是极淡薄的一个人。
说起来,承平侯爷实也算不得一个良人,他的旧事萧妤晚这些年零零星星也略有些耳闻。
当年江婉本是下嫁,她的姑母是已故太后,她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这样的身份,该是进宫当娘娘的命数。
却不知为何,执意要嫁承平侯宋煜。
婚后几年,她为宋煜生下一子一女。
夫妻感情按说应当和顺才是。却是不然,承平侯长久在外征战,江婉又参佛念经,一心只守着佛堂度日。
两人明面相敬如宾,实际已经疏离,再添当时承平侯府圣眷正盛,后院的美人一茬接一茬地进,感情愈发破裂。
江婉到底是没忍住,趁机会,随意寻了个由头将他府里那些个美人发卖了个干净,只留了宋景明和宋绫的生母邹氏。
宋煜知道后,勃然大怒,与其大吵了一架后,竟剃发出家了。
这在当时是极轰动的事,以致两年后萧妤晚进了承平侯府也依旧偶有听闻。
她其实从没见过那传说中的承平侯爷,只听府里的丫鬟有时会叹。
自家公子真是命运坎坷,摊上了这么个父亲母亲,都是不管不顾的主儿。眼瞧着这偌大的一个承平侯府就这么凋零了下去。
她当时听了也极心疼。
彼时的宋灵均尚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却要承担起整个承平侯府的重任。
却不想,这世事竟如此荒诞。
他的母亲将他的父亲逼出了家,当了和尚。自己却又和另一个和尚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江婉向来不出府门,只有来望安寺祈福小住这样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一面。
萧妤晚从前只以为她是来拜佛祖。
却原来,她从来心心念念的是佛祖底下的那个人。
她微微叹,又来安慰他,“灵均哥哥,你别难过。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
“有什么可难过的。”他出声打断她的话,眉眼淡淡,看不出情绪,“她是她,我是我。她做甚么事,与我何干。”
这样惊骇世俗的话,他讲来半点也不觉有异,又微微一笑,看她,“更何况,我有妹妹不是吗?”
他眼瞧着她一点点变了神色,目光游离,惊惧不安,像那只受了惊的雀鸟,才恍然无觉的接着道:“还有祖母,子萋妹妹。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有你们,就已足够了。”
她这才醒悟,忙顺着他的话道:“是呀,我们都是哥哥的亲人。”
她勉力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下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摇摇晃晃,乖巧殷勤,“灵均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
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悄然多了一项。
宋灵均看着她,温和一笑,“好。”
天色很晚了,他送萧妤晚回厢房,然后自己下山去。
砚书就在山脚底下等着,主仆俩乘两匹快马回了上京城里,直奔醉香楼。
这是达官贵人最爱的场所。行院外车马盈门,鼓乐阗咽,笑语声盈灭不定。
宋灵均下马,步入楼来。
刚提袍上二楼,立马有熟识的官员推开倚在身上的妓子,笑得谄媚凑上来,“宋大人今日怎的有雅兴过来?”
他还未语,包厢里的人就听见了谈话,扬声唤,“灵均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了……”
宋灵均推门而入,里头坐了好些人,谈笑风生,酒欢笙乐,身边无一不陪着个美娇娘。
储君坐上首,朝他招手,待走近了,又将怀里的歌伎推过去,“去!这可是我们翰林院的小宋翰林,今夜你要服侍好他,不然我定罚你。”
那妓子婀娜着身子扭过来,颤巍巍倚进宋灵均怀里,娇滴滴的声音都打着旋儿,“宋大人,奴家来伺候你。”
他垂眸看过去。
怀里的女子妩媚妖娆,和方才池子边上强装镇定来拉他手的姑娘毫不一致。那是怯怯的,带着不安和惶恐,却又不得不来殷勤讨好他。
他微微一笑,揽着她的身子顺势坐下来,和寻常来此寻欢作乐的人一样。
澄澈美酒由纤手递至唇边,他饮下。那不安分的手又缠上来,绕过他脖颈,要送上吻。
他却偏首避开。
那妓子不解,抬头正对上他看来的眼神,眉眼微弯,眸却是冰冷冷的。
她被那眼底的霜寒冻住,心底不由蔓延上恐惧,悻悻收回手,再不敢造次。
大约一个时辰后,砚书才见自家公子从醉香楼出来,翻身上马,挥衣扬袖间,满身脂粉香。
回了承平侯府,宋灵均首要就是沐浴。
伺候的丫鬟是新进府的,不知事,将换下来的外袍好生收捡起来,欲要拿去外间洗,被砚书瞧见,直接道:“不必了,这件衣裳烧了罢。”
他家公子素有洁癖,沾了旁人的衣裳,他再不会穿。
翌日宋灵均下值,仍旧去望安寺。
燕城也在,他前几日远去了宣州一趟,几日不曾见萧妤晚。正是浓情蜜意时,如何忍得住,于是回了上京便寻了过来。
他再不敢送雀鸟,送来的是上好的端州宣纸。
燕城解释道:“端州出宣纸。我听妹妹身边的采薇说,妹妹心诚,必得自己亲自手抄佛经想着这个送到妹妹手里正正好。”
他满脸讨好看她,“这份礼,妹妹可是欢喜?”
萧妤晚脸上有点讪讪。
燕城一时急了,问她,“怎么了?妹妹是不喜欢吗?”
“没有,我很喜欢。”萧妤晚看着面前的端州宣纸,淡淡笑了笑,“燕城哥哥费心了。”
正巧宋灵均上了山,从此间经过。
瞧见了那方宣纸,了然一笑,“怪道妹妹不愿收。燕城你难道不知,这佛经需得用受了香火的浮梁纸才算心诚?”

什么时候会算家产?
兄弟分家,或是夫妻和离。
她一时咬唇,忽略掉他话里的那一点暧昧不明,“哥哥又取笑我。明儿我告了祖母去,让她来惩治哥哥。”
宋灵均立即讨饶,“好妹妹,原是我的错。妹妹可千万饶了我。”
他再看那一纸身契,牵起她的手,好生将它放进它手里,“那日救她时,便存了这个心,想着将她留在妹妹身边给妹妹做个伴儿。这原是我的一份心,还请妹妹收下,莫要推辞。”
萧妤晚愣愣看着他。
只觉得手心里的身契愈发滚烫,连带着他牵过来的指,都带着滚烫热意,似要灼伤了她。
她又恍惚想起梦里的那个人。

滚烫热烈的指尖,在她身上慢慢游走,带起一阵又一阵莫名战栗。
萧妤晚陡然清醒。
避之不及往后躲,手缩了回去,那张轻飘飘的身契随即落在地上。
屋子里霎时静如落针,只听得见熏笼里火苗燃烧的细碎噼啪声。
她回过神来,也胆战心惊,悄悄去瞧宋灵均。
他低垂着眉眼,看不清倏然沉下的眸色,只能看见紧紧绷着的下颌,已是不悦。
气氛很是凝滞。
萧妤晚自知心虚,沉默捡起落在地上的身契,再提着心,怯怯同他道歉,“灵均哥哥,对不起,我方才一时走神没拿住。”
她再不敢提送还一事,只将它好生收起,再温吞低语,“妤晚收下了,谢谢哥哥的心意。”
听得这一句,他面色才渐渐和缓,微微一笑,又变回从前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郎君。
“天色晚了,我送妹妹回去。”
他让人取了挡风雪的斗篷来,亲自给萧妤晚披上,又另拿了照路的风灯提在手里。
一开门,风雪霎时涌了进来。
“雪路难行,妹妹当心别摔着。”
宋灵均温声提醒,又到底不放心,亲自牵起她的手。
温暖干燥的手心,紧紧握着,领着她从廊檐底下慢慢走。萧妤晚抗拒不过,只能顺从。
风雪在前由他挡着,她乖巧跟在他的身后,不沾分毫。
等回了衔雪院,宋灵均才松开手,看着她温润一笑,“妹妹早些歇息。”
萧妤晚点点头,也殷勤提醒他,“天黑路滑,哥哥回去小心些。”
他颔首应下,转过身,清隽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游廊中。
萧妤晚也回房去,那张她本该送出去的身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手里。
她深深叹口气,把身契收好。
翌日拿着它去看徐落月。
五岁的姑娘坐在榻上,一脸懵懂。
她什么也不明白,什么是贱籍,什么是官妓,她不知道。甚至,连那身契上面的字,她也有许多不认识。
“姐姐,我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她只能察觉出这个,怯怯问萧妤晚。
萧妤晚看着她,迟疑良久,终是点了点头。
又坐去榻边,斟酌对她道:“阿月,你听姐姐说。往后,你不能叫徐落月了。我们只叫落月,好不好?”
徐落月愣愣地看着她。
什么也没问,点点头,脆生生应下,“好。”
“阿月真乖。”
萧妤晚笑着摸摸她的头,将她抱进怀里,喃喃道:“好阿月,你有家。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多辛酸。在这世上,如她一般的孤苦可怜人,又多了一个。
落月养伤的这段日子,宋灵均时常来衔雪院看她,有空闲时也会坐下来一同吃顿饭,说说话。
落月总是怯怯的,不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默不作声地待在一边,从不敢靠近。只偶尔宋灵均问她的话,才垂着眼低低“嗯”一声。
她躲避得明显,就连萧妤晚也瞧出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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