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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品选集

老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都市小说,代表人物分别是蓝荣武爱国,作者“老贼”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哎,谢谢小武哥!”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嗯呐,我74年......

主角:蓝荣武爱国   更新:2024-05-13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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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蓝荣武爱国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品选集》,由网络作家“老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我做扒手那些年》,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都市小说,代表人物分别是蓝荣武爱国,作者“老贼”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哎,谢谢小武哥!”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嗯呐,我74年......

《我做扒手那些年精品选集》精彩片段


“你他妈连住店钱都没有?”我问。

“没~~~~~真没有~~~~~儿唬~~~~~~”

儿唬的意思就是:骗你的话,我是你儿子!本想捶他一顿再扔远远的,可看到眼前这副惨样,又下不去手了。

“你他妈……”我骂了一半,“进来吧!”

“哎~~~~”

进屋后,他坐在沙发上还不停哆嗦。

我用白瓷壶冲了一把猴王茉莉,给他倒了一杯。

“喝吧!”

看他端起了茶杯,我知道这表是不能继续修了,于是拿起墙角凳子上的搪瓷盆,去接洗脚水。

端回来放在沙发前,本想坐下脱鞋洗脚,可看他那副样子,又于心不忍。

我用脚踢了踢盆,“泡泡脚,一会儿就热乎了!”

“哎,谢谢小武哥!”

他倒是不客气,放下茶杯就开始脱鞋,一只袜子还是破的,大脚趾不安分地探头探脑。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着,“我记得你说比我小两岁?”

“嗯呐,我74年的,属虎!”

“你家韩甸的?”

“嗯!”

“父母都在?”

他沉默起来,我看了他一眼。

两个胖脚丫在盆里相互搓着,好半天他才说:“五岁时,我妈病死了,十二的时候,我爸用爬犁拉着我哥,结果一辆往万隆去的大客车打滑,冲过去把他俩都撵死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不知道这样……”

“没事儿!”他笑了笑,“十一年了,我都快忘记他们长啥样了!”

“没赔偿吗?”

“赔了,两个人一共给了七百九十四块五毛六分,说是按照什么人均收入啥赔的,我那时候小,根本不懂,钱也是我老叔拿着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惨然一笑,“对付活着呗,本来学习就不咋样,没多久就不念了,四处胡混。”

“你老叔不管你?”

“管,可管不了,抓着我也只能削一顿!”

“给你钱花吗?”

“给,我老婶儿事儿多,可我老叔不惯她毛病,他俩没孩子,拿我当亲生的一样……”

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如果碰到个不要脸的,这笔钱就吞了!

十一年前,也就是1986年,八佰块钱也不是小钱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没两年我老叔就走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是啥病,肚子越来越大,脸和胳膊腿却瘦的厉害,没多长时间就咽了气……”

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泪光,不由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可现实总“啪啪”打我脸,刚有的一点儿好印象,转眼就被他折磨的无影无踪。

这货竟然要上床和我一起睡!

我真是纳闷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能让人上一眼还可怜他,转眼又烦的要死,而且还是无缝连接,非常自然。

泡泡唐,给他起这个绰号的人真是个天才,太贴切了!

我已经连着把他蹬下去了五次,可这货的脸皮奇厚无比,继续往上爬。

后来实在没招儿了,我把工作间两只沙发对在了一起,裹着棉被缩在上面,这才躲开了这货。

鸠占鹊巢!

这一宿,睡的我腰酸腿疼。

早上抱着棉被进里屋一看,人家正打着呼噜,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我扑上去就是一顿大拳头,打得他穿着条破裤衩子满床爬。

打到后来我才惊奇地发现,别看这货一身肥肉,皮肤也是嫩白,却十分抗揍,怎么打都能扛得住!

第二天。

临近中午,大客车才到韩甸乡。

车走远了,我蹲在路边有些恶心,这大坨“泡泡唐”插着腰洋洋得意道:“小武哥哥,你也不行啊,太不抗造了!”

每次听他喊自己“小武哥哥”,我就浑身难受,可此时已经没多少力气削他了。


皮特已经拿出了他的宝贝工具箱,站在自己的专位旁,笑吟吟道:“洋姐,路易洗的怎么样?”

张思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扭动腰肢走了过去。

皮特说:“把新买的遮布拿过来!”

“我去!”

小唐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了,大脑袋一点一点的。

按理说,头是我洗的,接下来的杂活也得我干,可此时小唐欠儿欠儿的拿着遮布已经过去了,张思洋也坐在了椅子上。

为了防止出现其他变故,我要在第一时间把钥匙复刻下来,于是没再往前凑。

他爱干就干吧!

我注意到张思洋在镜子里看我,于是笑笑说:“姐,您坐,我去趟卫生间。”

她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

我往后面卫生间走,就听她说:“下次还让他帮我洗。”

皮特说:“洋姐满意就好!”

小唐声音谄媚,像极了伺候慈禧太后的李莲英:“姐,您往前一点儿,我给你系上……”

我进了卫生间,插好门,解开裤子先撒了泡尿。

没冲水,而是按下了排风扇开关。

洗完手擦干,我从内衣兜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厚的铁盒子,这是猫爷给我的。

打开盒子,盒盖及盒子里是平整的橡皮泥。

从裤兜里拿出那把龙头钥匙,我又仔细看了看,纯手工的,手艺真不赖!

把钥匙放橡皮泥上,扣上盖子,微微用力,缓缓压下。

静置十秒,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拿了出来,龙头位置沾了一点儿橡皮泥,一一剔除干净,这才放进了贴身的内衣兜里。

橡皮泥清晰地将钥匙坯前后深坑都复刻了下来,只是龙头位置有点儿惨不忍睹,没办法,这部分没法用这种方法操作。

不过龙头只是装饰,对开锁来说毫无意义。

合上铁皮盒子,放进了裤兜。

先前贴身放着,是为了让橡皮泥始终柔软,此时放裤兜,是防止体温让压痕变形。

而钥匙放在内衣兜,是为了让它有温度,方便再放回去。

钥匙和盒子,在我身上相互换了位置。

一切顺利。

接下来,我要在二次洗头时,再把钥匙换回去。

哗——

我按下了冲水阀,小便池冲的干干净净,又洗了洗手。

镜子里,我的表情有些狰狞。

因为,我在挤屁。

虽然一直开着排风扇,可我在这里已经五分钟了,如果再进来人,一丁点儿异味都闻不到,这五分钟我在干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细节注定成败,这是我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

想的不错,可屁毕竟不是胸,真不是挤挤就能有的,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我放弃了。

拉开门上的插销,扭动球锁,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张大脸。

“张哥,”小唐嘿嘿笑着,“大事儿?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掉进去了呢!”

“嗯,有点儿坏肚子!”我说。

他打着哈哈进去了,我听到了插门声。

“小唐——”是皮特在喊,“把那盒卷棒递给我!”

我走了过去,拿起一旁桌上的塑料盒,来到皮特身边,抓起一个卷棒递给他。

“小唐去卫生间了!”我说。

他接了过去,笑骂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张思洋,随后就愣在了那里……

她脖子上那根红绳不见了!

我唯恐是角度问题,端着盒子转到了张思洋身后。

没了,绝对没了!

因为穿着罩衣,她在镜子里是看不到红绳,可从后面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第一反应,难道自己没系结实?

钥匙掉下去了?

不对!

我对自己这两根手指信心满满,只要不是人为的,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开。

“嘎哈呢?”

皮特一只手伸向了我。

我连忙拿起一个卷棒递给他。

“路易,”镜子里,张思洋的大眼睛看着我,“喜欢蹦迪吗?”

我呵呵一笑,“不会,没去过那种地方。”

“哦?港岛工作三年,连蹦迪都不会?”

皮特连忙解释:“干我们这行的,别人玩的时候,我们还在忙呢,哪有时间蹦迪?别说他,我都不会!”

张思洋不看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晚上我带你去玩儿?”

我的心脏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了?

皮特瞥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想啥呢?还不赶快答应?

“姐不嫌我笨手笨脚就好!”我陪着笑说。

她难得露出了笑容,镜子里像朵花在绽放,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小唐回来了。

“张哥,我来吧!”

他接过了我手里的盒子,看着这双小胖手,我心思一动,难道这小子是个[里码人]?

如果他是同行,谁派来的?

我朝张思洋笑了笑,随后退到了一旁细细观察。

又来客人了,一对夫妻。

男的一脸不耐烦坐在了沙发上,侯倩亲热地喊着姐,帮着脱大衣,引着去了洗发区。

我从张思洋进门后开始分析。

本来应该轮到小唐的活,没想到自己被点了将,按理说这没毛病。

可他不应该跑去洗发区,还说什么给自己打下手。

应该是在找机会!

可我并没有给他机会。

如果这货真是同行,唯一出手的机会,就是先前自己去厕所的时候。

想起来了,这小子在给她系遮布的时候,说了一句:姐,您往前一点儿……

不过,因为椅背的原因,让她往前倾一点儿身子,方便系背后的遮布带子,这个操作倒也不犯毛病。

望着那货点头哈腰的奴才相,我又一次疑惑起来。

难道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皮特了,可这就太扯了,听说他在这家店已经两年了!

休息区那边,技师小伟朝我做了个手势,喊我出去抽烟。

我也正有此意。

站在发廊门口一侧,我俩相互点着了烟。

“你知道洋姐是谁的小姘吗?”小伟压低了嗓子,说话时,还瞥了一眼不远处那辆加长凯迪拉克。

“谁呀?”我问。

“金城集团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

“她是王大老板的铁姘!”他得意洋洋,好像知道了什么江湖隐密一样。

我笑了笑,岔开话题,“小唐什么来头?”

他撇撇嘴,“听说是皮特一个老乡介绍的,那傻逼,像他妈年画里大头娃娃成了精似的,还勾搭周梅梅呢!你说梅梅姐能看上他?”

我不由笑了起来,真形象,哈哈!

抽了两口烟又问他:“咱们的皮特杨店长,老家哪儿的呀?”

“呼兰杨家窝棚的!”

我大跌眼镜,“农村的?”

“你以为呢?”他笑了起来。

我以为?

我特么以为是巴黎的呢!

我没说出来,却憋不住笑了,他也笑了,继而两个人一起大笑。


他瞪圆了小眼睛,“那我还给她送过去不成?”

“对喽!”

“我不去!咱俩来回折腾两趟了,吃饺子没花钱?还是坐公交车不花钱?凭啥还给她?”

“没干活就不能要!”我正色道:“听哥的,明天你就去她公司,当面给她!”

“我不去!”

他低着头,两条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明显是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还想她来找咱们?”

听我这么说,他停住了脚,拉长了声调,赖赖唧唧地说:“行——听你滴!”

我搂住了他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咱不贪这种钱!”

他也笑了起来。

我俩搂脖抱腰地继续走。

“哥,你到底是咋发现的呢?我咋就没看出来?”他问。

“直觉!”我想了想又说:“我不懂什么招投标,也不明白是否需要这种手段竞争!可张思洋是什么身份?她张张嘴的事情,没必要亲自出马去找我……”

“不对!”他连连摇头,“我觉得这娘们就是看上你了!所以那天晚上才请你吃饭,这次又亲自上门,搂草打兔子呗,顺便还能和你钻被窝……”

我轻咳两声,“这个吧,也有可能,毕竟你哥我高大威猛,貌似潘安……”

呕——

这货搂着一棵树,做出了一副呕吐状,气的我抬腿就踹,他落荒而逃。

转眼他又凑了过来,缩着脖子,“说实话,哥,你想不想和她睡觉?”

我不搭理他。

“说说呗!”他淫笑着,肩膀一下下的撞我。

“说个屁,打车走,脚他妈都冻透了!”我伸手拦车。

上车的时候,他还在问我:“哥,她为啥总瞅你手呢?你扣她哪儿了?”

“滚!”

回到家,我开始和他商量,能不能换过来睡一宿,这货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哥,我不是怕不舒服,就是怕把家里沙发睡坏了……”

望着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大脸,我他妈又后悔了。

“没事儿,”我说,“你睡吧,睡坏了我正好换一对儿!”

他同意了,我还挺高兴。

万万没想到。

后半夜,他就爬上了我的床,我紧裹着被子熬了一宿,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本来想起床后赶他走,没想到起来就看到桌子上做好了两个菜。

西红柿炒鸡蛋和葱爆羊肉。

我惊讶地问他:“啥时候去买的菜?”

他又是一脸憨笑,“早市儿,快洗漱,开饭!”

得,想好的词儿又没骂出来,他奶奶的,这是用饭菜堵我的嘴呀!

但是吧,不得不说,挺好使。

吃完饭,我打发他袋去还钱,一个人溜达到街口的永红仓买买烟,老板李大嘴一边找我钱一边说:“小武,你还不知道吧?”

这家伙最能捕风捉影,那张嘴就像大老娘们的棉裤腰。

我接过钱,应付了一句转身要走。

就听他又说:“大老张住院了,听说让几个小偷弄伤了……”

我停住了脚,连忙回身问他怎么回事儿。

四十分钟后。

我拎着一兜水果,来到了位于邮政街的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病房里四张床,闹哄哄的都是人。

“张叔?”

我走到了靠窗那张床。

大老张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病床上,手里掐着一本《故事会》在傻笑。

“你咋来了?”

他放下《故事会》,满脸惊讶。

“我听李大嘴说的,又去家里问了我婶儿!”我把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快坐!”他拍了拍床边,“啥事儿没有,所里非让我住院,竟整用不着地……”

我屁股刚粘上床,手一伸,眨眼就解开了他病号服的五颗扣子,露出了里面好多圈纱布,不由心脏就是一紧。

大老张立了眉毛。

不等他骂人,我先骂了起来:“这他妈谁干的?”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我没正经上过学,文化程度很低,可流浪那些年,最喜欢去各地的茶馆蹭书听,这几年更喜欢看书,尤其爱看历史类书籍。

例如:《孙子兵法》。

这二位既然玩深沉,我也不说话,看谁着急!

三个老烟枪,让视线都模糊起来。

金老九先张了嘴:“小武啊,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考不考虑来我们这个大家庭?”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谢谢九叔,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

他那只断指的手一下下敲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声音。

哒、哒、哒……

他笑了笑,又换了话题,“哥哥我遇到了点儿难事儿,希望你能伸把手……”

“哦?难道九叔手表坏了?”我瞥了一眼他光秃秃的手腕。

啪!

师爷拍了桌子,伸手指着我,“武爱国,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满雪城打听打听,我们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求过人?”

我惊讶道:“二位哥哥,我就是个修表的,开了个小铺子谋生,你们不修表的话,我能帮上啥?”

金老九一脸嗔怪,按下了师爷扬起的手。

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有点儿意思。

“都说露相不真人,”金老九摇头叹息,“可小武啊,咱们那点儿底子,谁不心知肚明?现在屋里就咱三个人,没有[雷子],更没有[花脸],你这是何必呢?”

[雷子],指的是警察。

[花脸],说的是反扒民警,老反扒又称[老花]。

[花脸]一词其实很恰当,反扒民警一年到头都穿不上几回警服,每天乔装打扮隐藏身份去抓贼,可不就像舞台上涂满油彩的大花脸嘛!

我也叹了口气,说的情真意切,“是,我年少时犯过一些错误,可政府已经多次惩罚过我了,现在我就是个手艺人,赚点生活费而已……”

师爷打断了我,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手艺人?!说露嘴了吧?”

“难道修表不是手艺?”

他明显不耐烦了,“九哥,让他滚,这事儿……”

“你闭嘴!”金九叔立了眉毛,明显有些恼怒,看样子不像在演戏。

他朝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加一万,两万块,怎么样?”

我转动玻璃圆盘,将那台摩托罗拉9900转到了他面前,随后站起身,“九叔,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忘说了,感谢盛情款待,破费了!”

两个人面沉似水。

不等我走到门口,门开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走了进来。

猫爷?!

我有些好笑,难道想用师徒情来打动我?

猫爷,绰号老猫,江湖老贼,二十年前就在道上称了“爷”!

1985年夏天,我们在佳木斯收容所一个号子,听说他前些年去了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武,”他佝偻着身子,一双老眼还那么有神,“一晃十二年没见,你长成了大小伙子,我却老了,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我笑容满面,“瞧您说的,我的[飞牌刀]还是您老传授的呢!”

“好!”金老九叫起了好,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小武啊,猫爷是我师伯,你是他的徒弟,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打断了他,“九叔,我并未拜师!”

他愣了一下。

“猫爷,”我看向了这老头,“如果我没记差,当年我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您老人家说啥都不收我!”

“您传授了我一手[飞牌刀]不假,可那是我每天替您刷碗,每晚帮您洗脚、按摩、值夜换来的,是这样吧?”

猫爷老脸一红,尴尬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不想正式拜师,哪怕老荣门的规矩是拜师后就要喊爹,以后找回来的钱,都要分出去一半。

爹活着,每天要拜安,抱拳两躬再磕三个响头。

爹死了,更要披麻戴孝,摔下孝子盆。

这些我都愿意,那时候我想当儿子,可没一个人肯收我!

这些人生性多疑,心思恶毒,轻易不肯相信任何人,只拿我当小厮呼来喝去,心情不好抬脚就踹,扬手就打。

我的青少年时代,挨过的打不计其数!

再后来,我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不会再弯下我的膝盖!

我的嘴像抹了蜜一样,手脚更是无比勤快,这才学到了那些技艺。

这也是我有过无数老师,却没一个真正师傅的原因!

师爷也过来了,冷冷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脸也冷了下来,“真要那样的话,我小武的便宜爹就太多了!”

“你是不认了?”

我歪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敢认,谁他妈敢应?”

“操尼玛,给你脸了是不?你是不是太狂了?”

他扬手就往我脸上抽,金老九并没阻拦,猫爷弓着腰,同样纹丝不动。

我有些奇怪,这就是[摇扇子]的?

怎么脾气这么爆?

我的左脸已经感觉到了风声,这才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夹在了那只手的虎口上。

微微一用力……

啊——

师爷杀猪般惨嚎起来。

呼啦啦——

外面四个打手闯了进来。

“上!”金老九一声爆喝,随后拉着猫爷退到了一旁。

四个人挥拳就打。

我右手夹着师爷的手,左手瞬间成拳击出,冲在前面的光头哼都没哼,倒在了地上。

三个人同时一怔。

砰!

与此同时,我的第二拳击在一个小子的下巴上,又昏倒一个。

随后一拉师爷,用他挡住了对方一拳。

这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

眨眼间,我又是两拳挥出,两个人应声倒下。

前后不到20秒钟,四个人全部晕死过去,房间里安静下来。

师爷的头型乱了,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漓的鼻子,两只脚都是软的,蹲在我面前打摆子。

我还夹着他那只手,姿势仿佛就没变过,淡淡道:

“九叔,我说过了,我现在就是个修表的手艺人,谁也不能勉强我做任何事情!”

猫爷喃喃道:“[刹那指]?这是西安老佛爷的[刹那指]!”

我斜瞥了他一眼,“猫爷这双招子还是那么亮!”

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金老九人倒架不倒,恶狠狠地看着我,“撒开师爷,咱们有话好好说!”

“好!”我答应的很痛快,松开了手。

行走江湖,想要活的长远,不止要狠,还要懂得见好就收!

做人留有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我不了解他们,但师爷今天的表现与传言明显不符。

即使定位唱黑脸,肯定也夹带了一些私货,或许他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师爷挣扎着直起身,那只手不停颤抖着,虎口位置像被火钳子夹了一样,留下了一条鲜红色指痕,触目惊心!

我没啥说的了,拱拱手道:“各位,告辞!”

走廊里,金腰燕带着孩子们从旁边包间里出来了,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我见小家伙们脸都洗干净了,笑了笑,“谢谢!”

她哼了一声,一只手始终放在青青的肩上。

我没再往前走,孩子们可能也觉得气氛诡异,谁都没动。

我在等金老九出来,如果此时他还敢用孩子威胁,也混不到今天。

果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燕子,替我送送客!”

金腰燕明显有些诧异,却没多问,挪开青青肩膀上的手后,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送我们到了楼梯位置。

青青说:“谢谢姐姐!”

她理都没理,转身回去了。

我朝着她摇曳的臀部撇了撇嘴,做了个“装”的口型。

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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