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辛夷李非白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京师诡案录》,由网络作家“钱大掌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悬疑惊悚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京师诡案录》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钱大掌柜”大大创作,姜辛夷李非白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来她慵懒声响:“谁?”“姜姑娘,成大人想见你。”“又非审讯的时辰,不见。”成守义心觉堵闷,他轻咳几声顺了顺气,说道:“姜姑娘,那个故事,我选好结局了。”片刻,门被打开了。姜辛夷看着眼神神色苍白的长者,笑意愈发讥诮。“成大人,请。”......
《全文京师诡案录》精彩片段
第十七章 辛夷花
长廊无人走过,好事的曹千户也没有在暗处盯看。
廊道过于安静,唯有风摇曳廊下灯笼,被朝阳照出椭圆的影子。
成守义说道:“我知你无心隐瞒你与她认识的事,否则不会在衙前与那宋捕快寒暄。我无意探听你私事,但如今为了案件真相,我想多了解了解这位姑娘。”
李非白早已想到他终有一问,在此之前他已经仔细思量过了,说道:“她没有特意叮嘱过我不可提及与她的事,想来是能说的。”
“那劳烦李大人说说吧。”
李非白说道:“她姓姜,愿者上钩的‘姜’,我也是来京赴任的路上与她相识。那日我携书童……”他蓦地一顿,终于想起自己快马加鞭进京时丢的是什么了。
他丢了个人,丢了个书童,丢了宝渡!
这会宝渡应该正骂骂咧咧一路吃吃喝喝地在来京的路上吧。
李非白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携书童走水路,入住地方驿站,却见那里已被废弃,驿卒也不知去向,只剩满院黄符。后在那里偶遇同样住宿的宋捕头和孙捕头,以及他们押送的嫌犯。”
成守义问道:“是姜姑娘?”
“是。他们神色惊惧,说从陆路来时看见了许多尸体,而姜姑娘说那是鼠疫。孙捕头吓得连夜逃走,而我知姜姑娘深谙医术后,便携她前往聚宝镇一探究竟。可谁料到了聚宝镇却被县官勾结道士封锁小镇,只为卖天价药材给百姓,赚取大量不义之财。鼠疫夺了镇上许多人命,家家户户都有亡者,更有甚者全家覆灭。”
这后面的事成守义已从县官口中得知,但这般惨烈的描述他却还是头一次听。
那县官说得轻描淡写,几句掠过,与李非白所说对比起来,着实太过简单,大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
李非白叹了一口气说道:“姜姑娘不惧危险,探亡者,望病患,开了一贴药方赠予百姓。”他说道,“后来的事这两天杨大人来问过我,我已说清楚。”
“嗯。”成守义说道,“瘟疫之可怕,即便是黄口小儿听了也会发抖,她却毅然前往,这与入虎穴没有区别。你是官,天职便是为百姓效命,不入虎穴才令人唾弃。但她不是,可却有如此兼爱仁德之心。”他抬眼说道,“所以你不信她会毒杀一百三十人。”
李非白气息微沉,点头道:“私心确实如此认为,但下官会追查线索和真相,绝无偏袒。”
“有这番想法挺好。”成守义又问道,“那你可知她师承何人?”
“曾有人问过,但她未答。”
“哦……那她出身呢?父母呢?”
“也不知。”
成守义笑道:“倒是神秘。她来京定是有目的的,只是如今还不知是何目的。”
李非白说道:“她对大人似乎有敌意。”
“嗯,我也已察觉到。”
“大人足不出户已有十年,只负责断案,处置犯人的事都交给杨大人。若是结仇,应当也是十年前的事,但她年纪不过十七八九,往此推论,或许是姜家上一代恩怨。”
成守义喜他心思如此敏捷,他说道:“假设她没有杀人,可为何不辩解?”
“或许是为了入大理寺。”李非白回想之前细节,再一次说道,“据宋捕头所说,她曾屡次提过要去大理寺,即便他们害怕前方瘟疫逃走,她也会自己进京。”
“看来果真是冲着我来的。”成守义问道,“你说当日有两个捕头押送她,可为何只来了一个?”
“另外一位孙捕头因惧怕鼠疫中途逃走了。”李非白说道,“在驿站时我亮明了身份,但宋捕头不愿让我带走嫌犯。因事情太过紧急,我便将她带走了。后来宋捕头也追到聚宝镇,见形势险峻,便和我们一起捉贪官惩药商,最后离开小镇时,他便带着姜姑娘来京,将她押送到了大理寺。”
成守义了然点头:“这位宋捕头是个恪守职责又有勇气之人。”
李非白说道:“下官这两日看大理寺好像还缺些人手。”
成守义看他一眼,板着脸说道:“这不是你一个少卿该理会的事。”
“是。”
成守义觉得还是要亲自面对那姜姑娘,问清楚她要做什么,不能一直如此耗着,否则朝廷那边再插手,很可能会把她当做替罪羊处决了。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临走时又想起来,问道:“她可说过她叫什么?”
李非白说道:“辛夷,辛夷花的辛夷。”
成守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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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已过,三月初来,天气渐渐温暖起来。
成守义“啪嗒啪嗒”地拍着手上的泥尘往林家走去,到了大门口,他瞧着门上挂着的刚赐的林家牌匾和崭新的府邸,这推门进去非但门没关,连个守门的人也没,只有两个药童在院子里捣药。
他问道:“你们师父呢?”
药童答道:“师父在里头院子。”
他大步走了进去,只见林无旧正坐在庭院中,难得一见的没有在忙碌什么。
要知道每回见他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药味,手里永远拿着臭烘烘的药材。
“三哥你家那么大的地方,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夜里要是遭了贼你小心那两个娃娃都被人偷走。”
林无旧回神笑道:“他们夜里会回家,不会被偷走的。”
成守义笑了起来:“去去去,谁要说这个,我是说若来了贼,你东西就得丢光了。”
林无旧说道:“偷去吧,也没值钱的东西。”
“……”成守义是没了脾气了,与其让他请护院,还不如他日丢了东西由他亲自出马追回呢。他问道,“你刚才看什么呢?”
“喏,开花了。”
成守义往上瞧去,这高有十丈的树不见一片叶子,枝杈光秃秃的,只开了一树白色的花:“就看那些花啊?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似融春之雪,有堆银积玉之美。”林无旧鼻子轻嗅,“花香浓郁。”
成守义嗅了嗅:“真熏人,阿嚏!”
林无旧说道:“这是白玉兰,树姿挺拔,花如白玉。若有叶子时,也是浓翠如碧玉。”
“我看皇上赐你的这宅子你都不喜欢,只喜欢这棵树。”
“嗯。”
成守义也耐下性子坐下跟他一起瞧树,那玉兰花花瓣纯厚,在日光的倾照下,透着如白玉的质感和温润。
“真好看啊。”他由衷称赞着,“不过有些未开的花苞怎么像长毛了,发霉了?”
林无旧失声笑道:“花苞便是如此,带着细绒。”他说道,“你见过我药柜里的辛夷么?”
“见过啊,毛茸茸的,拿在手上像摸了条小老鼠,你说过能治风寒牙痛的对吧?”
“嗯,辛夷花便是玉兰花苞晒干而成的。”
成守义讶然,他看着那白玉兰,又想到辛夷花那一身绒毛的模样,丝毫联系不到一块:“绝了啊,三哥我觉得这花好像更好看了。”
林无旧笑笑:“我若生了女儿,就为她取名玉兰。”
“这名字可真是又泯然众人矣又难听啊,我侄女得从小哭到大。”
“……不至于吧?”
“至于!”成守义来精神了,说道,“还不如叫辛夷呢,对,叫辛夷。”
林无旧想了片刻,说道:“辛夷……嗯,好听。”
“对!我侄女就叫辛夷吧。所以……三哥你倒是快去娶老婆啊,别成天盯着你的药了,它又不会给你生女娃娃!”
“……忙你的去。”
“一提这个你就赶人走。”
“那我弟媳又在何处?”
“……三哥我去忙了,你看你的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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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守义来了内衙后院中,从不午睡的他却小睡了一会,不出意外又做了噩梦。
他刚出了一身虚汗,神情十分疲惫,就连李非白闻声出来见到他也觉他身体不适:“大人可还好?”
“我很好。”成守义说道,“姜姑娘在?”
“她回来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门。”
“我来见见她。”
李非白为他敲了门,里屋传来她慵懒声响:“谁?”
“姜姑娘,成大人想见你。”
“又非审讯的时辰,不见。”
成守义心觉堵闷,他轻咳几声顺了顺气,说道:“姜姑娘,那个故事,我选好结局了。”
片刻,门被打开了。
姜辛夷看着眼神神色苍白的长者,笑意愈发讥诮。
“成大人,请。”
他站了一会便走了。
一路从街道走,却不是回家,而是拐弯进了一座茶楼。
茶楼有女子手敲小鼓,轻轻吟唱着地方小调,嗓音绵柔,似暖春仍留。
他大步走到一个银发老者前,跪地问安:“属下见过魏公公。”
魏不忘年已六十,可面如芙蓉,微高的眉眼透着疏离冷厉。他品着手中的清茶,问道:“那女人是何身份?”
“禀公公,当日她作为嫌犯押入京师时我已让人彻查她的身世,无户籍,无亲友,身份不详。”
“师承何人?”
“不知何人。”
魏不忘冷冷发笑:“无父无母无亲友,难道还能是从深山老林里长出来的不成。”
他知曹千户为人,从不会懈怠职务,也无二心,他查不到那就是真的查不到。魏不忘没有刁难他,眼神微瞥,旁边侍女就捧了一罐药膏走了过去。
“此次官银一案确实是你办事不周,错失了立功的大好机会,也令东厂蒙羞了。但念你寻回一万五千两白银有功,不至于让东厂颜面丢尽,也是有功的。”
“卑职不敢贪功。”
“昨日罚你是无可奈何之事,你也别怨恨本座。”
“卑职不敢!”
魏不忘说道:“这药膏对你的伤好,领回去吧。”
曹千户双手接过,魏不忘又说道:“没事多去辛夷堂坐坐。”
“是。”
他领了药膏便从楼上下来,那女子不过是在原先的辛夷堂重开了一间药铺,怎么厂公如此在意,不惜命他一个千户盯看,而不是寻个普通锦衣卫。
着实奇怪。
斜阳沉落,将余晖藏入山林的最后一瞬,宝渡就见那坐了一日的女大夫起身了,还将笔墨收好。他问道:“这就关门了?”
“是。”
“不多坐一会?”你这样懈怠会饿死在京城的姜姑娘!
“杏林之学讲究‘望闻问切’,在日照下的‘望’才更准确,夜里的灯火影响其容其色。”
说的好有道理,可这真的不是您在犯懒吗?宝渡暗中嘀咕,他突然觉得自己当真是有责任感啊!他说道:“我来洗笔洗砚。”
“好。”姜辛夷把东西交给他,“那我先走了。”
宝渡:“?”不对啊,我的意思是洗完了我俩一起走!
他没把话说出口,姜辛夷已经走了。他仰天长叹,这伺候的都是什么人呐。
姜辛夷走出大门,抬头看了看牌匾,若有所思。再往街上看,看见个熟悉的人。
李非白走到她面前,还拍了拍身上的尘,说道:“白日去追个贼了,追了半座城。”
“追到了?”
“刚送到大牢里,明日再审。”李非白问道,“你也忙了一日吧?”
姜辛夷说道:“哦,没有,看了一个病人。”
李非白说道:“竟有一个,已是很不错的开端了。”
这话真是在十分努力地安慰人心了。姜辛夷说道:“是曹千户。”
李非白意外道:“曹千户?怎会是他……”他看看天色说道,“你还未用饭吧?从大理寺过来有个面摊,伙计天黑就出摊,我尝过了,味道不错,可去用饭?”
“好。”
面摊离得颇近,两人走了二十几步路就到了。
点好了面李非白又抽了筷子给她,说道:“虽然你我是邻居,但我半夜归来你已熄灯,你清晨出门我尚在梦中,相隔一步,却也两天没见上面了。”
“没有非见不可的理由。”
姜辛夷面色淡漠,说了心里所想,没有留意到他略微失望的神色。
李非白知道她总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宝渡听你吩咐吗?他不过十三的年纪,略有顽劣之心,但也听管教,胆大心细。”
第七章 国难财
这病发病极快,姜辛夷很快就感到自己呼吸沉重粗短,连开口的声音都显浑浊。如今病入中焦,若再不服药,病至下焦,那便是重可危及性命了。
她的身体远不及一般人那样壮实,素日里太过忧虑,心事太多,肝气郁结。她知原因,也知如何下药,但心结不解,喝再多的药都没有用。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烧得寒战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高热令她的意识渐渐陷入模糊,仿佛看见了师父,又仿佛看见了已过世多年几乎被她遗忘在记忆中的双亲。
“师父……”
他永远是她最敬爱最牵挂的人,可他却永远消失了。
李非白从梦中惊醒时,只觉身边有一条忽冷忽热的蛇在缠着自己,他睁眼看去,哪里有蛇,分明是姜辛夷。
她躲在他的被窝中,脸色惨白,额上却见细汗,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像是在汲取温暖。
“姜姑娘。”李非白转身给她盖被子,也不知是不是这风趁机灌入了被窝里,冷得她一阵哆嗦,又将他抱住。
怀中人的身体和手脚都已经冷得像冰棍了。
他出不来也没法去给她找炉子,只能由着她抱着。
衙门院子静悄悄,他好似闻到了一股烧柴火的味道,但他记得厨房在后院,难道是他睡着的时候哪里着火了么。
姑娘的呼吸有些沉厚短促,起伏的胸口就这么贴在他的胳膊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应得十分清楚。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比那床板还要笔直,连呼吸都轻了,生怕在他大口喘气的时候惊醒了她。
时辰过得有些慢。
枕边人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倒是烧得高热起来。
李非白突然意识到她或许没有服药,桌上并没有空碗之类的。他用力松开她的手,迅速起身给她压紧被子便去开门。
可谁想门竟是被锁着的。
他立刻去寻剑,可剑也不见了。
在他昏睡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咳。”
口水呛喉,肺又刺痛,姜辛夷终于被迫从梦魇中苏醒。
李非白忙到她床边问道:“姜姑娘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姜辛夷咳嗽着勉强坐起来,颤巍巍地下地往门外走,“黄天师要放火烧死我们,那狗官怕担责,让人灭了火,留我们在屋里自生自灭。如今要赶快走,否则黄天师绝对还会再找机会要我们的命。”
“刺杀朝廷命官,他的胆子未免太大。”
姜辛夷冷笑道:“他可以杀死几千个百姓,还怕多你一条么?”
李非白默了默,有些人已称不上是人了。他扶住她说道:“门已经被锁上了。”
“嗯。”姜辛夷取下头上仅剩的一根银簪,似乎想去拨弄门上的锁。
“你会……”李非白还没问完,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劈开,可似乎对方的刀并不太好,他没听见锁断声,倒是听见刀断掉的声音了。
这刀的材质未免太差了……
门外人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后跑开了,再回来时,两人只见门外人影高举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砰”地砸在锁上。铜锁砰然断裂,门便被人踹开。
三人一见,皆是一惊一喜又意外。
“宋捕头。”
“李大人,姑娘。”宋安德腰间还塞了一把断刀,见两人脸色颇差便问道,“你们难道也染上瘟疫了?”
“是。”李非白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安德指了指姜辛夷说道:“我的犯人在这。”
多简单的一句话,可却让李非白和姜辛夷都意外了。
这里与地狱无异,他却为了他的犯人冒险过来了。
这时几个衙役跑了过来,宋安德拦在两人面前对其喝声:“我乃临县捕快宋安德,绝不许你伤他们分毫!”
他的身板瘦弱,所着官服也已是皱皱巴巴的了,可此时在灯火的映照下,他的身影却被放得无限大,无限长。
“怎么又来了个人啊!”县令以为能将他们饿死困死,谁想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快抓人啊。”
他是不是得提前跑了,如今这架势好像困不住了呀。
姜辛夷冷声:“狗县令伙同黄天师要取大理寺命官的命,你们是要看他伏法还是要助纣为虐?”
县令大骂道:“休要听她满口胡言!”
“这哪是胡言!”一个老衙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气得弃了的刀,“狗官,我再不会助纣为虐,这镇上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人,我若百年下了黄泉都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县令说道:“行啊,那你别拿钱!”
“不拿,老朽不拿这黑心钱。”
“我也不拿。”
“我也不拿。”
衙役们气急了,骂道:“我们敬你是县太爷,可你却弃百姓不顾,如今还要取朝廷命官的性命,你枉为父母官!”
说着就有人上前对他痛打,一人出头,旁人也气恼不已,只殴得县令痛叫。
他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众人竟将他捆了起来。
“李大人,这狗官交给你发落!你要如何处置我们,也请动手吧!”
李非白抱拳说道:“各位回头是岸,此事我会向朝廷禀报。当务之急是救人,还请诸位听姜姑娘的安排。”
姜辛夷早就耗尽了气力,她坐在栏杆前说道:“我也身染瘟疫,快去厨房把那药熬了给我喝。”
立刻有衙役去办,不等他拿了药回来,她已快累得睡着。
服了药后她才清醒些,强打精神说道:“等等吧。”
满心等着她指挥的衙役们愣了神,问道:“等什么?”
姜辛夷说道:“等先前派的药起效,如今就算说一百句劝人喝药的话也没有用,只能等,药好,他们自然会过来。一传十,十传百,才能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无疑这个办法是最被动却也是最有效的,衙役们只能耐心等待。
姜辛夷坐了会,实在困得不行,便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将她晃醒,她才困顿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李非白的脸,他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只是面色稍稍苍白。他说道:“你可有力气去外头看看?”
姜辛夷强打精神说道:“什么事?”
“是百姓要见你。”
李非白见她要起来,伸手扶住她,借力给她将她带了出去。
外面已见天白,青山远黛,朝阳初升。衙门大门敞开,姜辛夷走上台阶,还未出门,就见门口街道站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没有喧闹,也没有拥挤,依次排队在衙门口领药。
直到看见她出来,安静的众人高呼起来:“姜姑娘出来了。”
“我们昨夜喝了药就退烧了,这是神药啊。”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喝了药就活过来了。”
“我父亲有救了。”
“我的孩子也有救了。”
他们欢声说着,热闹欢喜得像是在过年。姜辛夷说道:“这药多喝几贴,直到痊愈。切记初愈后不可沐浴,不可迎风,不可过劳,不可大声说话,方能护住正气,尽早恢复。”
“听姜姑娘的。”
“听大夫的!”
姜辛夷回到衙门内,李非白也跟了过来,说道:“这瘟疫可是得到控制了?”
“还没有。”她说道,“瘟疫扩散速度极快,也亏得这狗县令不许人往外逃,才歪打正着阻止了病人把瘟疫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至于殃及池鱼。只是若不及早扑灭病原,恐怕池鱼也要遭殃。”
“我们要怎么做?”
“召集所有衙役乡兵,让他们将全部尸体聚集在郊外撒上石灰粉焚烧,以及所能看见的死去的禽类,一并烧毁。无论家里是否有病人的,都要开窗开门通风,多晒日光,多用清水擦拭所用之物,切忌冷,多穿衣物御寒。对,每日在家中熏半个时辰艾草。”
老衙役感叹说道:“这瘟疫我数十年前经历过一回,那时几乎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可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安排得这样妥当,又通晓对症的药方。姑娘定是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跟着他耳濡目染,才如此镇定吧?”
姜辛夷默了默,点头:“嗯。”
她的师父很好,如父亲一般,可惜,他被人杀死了。
凶手是谁,她却不知。
宋安德问道:“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老衙役说道:“我看你是别的县衙衙役,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宋安德挠挠头说道:“路过。”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追捕他们救命恩人的吧,他还想活着离开聚宝镇呢。
“行嘞,那一会我们集合好了人马,小兄弟就过来跟我们一块走吧。”
“好啊。”
衙门里的人都走了,李非白对宋安德说道:“那日情急就将人带走了,抱歉。”
宋安德笑道:“没事,见你们救了聚宝镇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是跟我一块来的捕头,人犯跑了他怕掉脑袋,就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李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县令写封信,若是看他回去了,也别为难他。他家还有个老母亲和年纪很小的姑娘呢……”
姜辛夷冷不丁说道:“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你求情。”
宋安德说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没有。”
“嗯呢。”
姜辛夷见他一句也不夸自己,就一句“嗯呢”,怎么看怎么像个铁憨憨,日后在衙门里也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那种,至少比不过那油嘴滑舌抢功劳的孙大齐。
这世道,多少有些欺负老实人。
“姜姑娘,李大人,又出事了。”衙役着急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顺就说道,“那药商扣着药不愿给,非要用黄金来换!”
姜辛夷只觉这里的商人和官员都烂透了!
宋安德也诧异道:“这可是救人的事啊,他们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姜辛夷冷笑道:“他们哪里有心。”
李非白说道:“那药商在哪里?”
“小的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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