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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太子妃:今天又被太子追着跑长篇小说》精彩片段
叶辞柏!
长她四岁的同胞兄长!
前世,除了生母,便属他待她最好。
只是,凡是待她好的人,最后的结局都不好,生母自是不必再说,过早的离世,而她的兄长,一生孤苦,最后更是战死沙场。
她亲眼目睹了兄长的死亡,一把冷冰冰的刀用力的刺入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穿过灵魂的她溅到地上,满目都是血红。
死后,他的尸首都是外祖的旧部收殓的,她的亲爹亲祖母,连面都未曾露一下!
叶朝歌心潮翻涌间,面前出现一只指腹间布满了薄茧的大手,泪眼朦胧的看过去,对上一双闪动着泪光的炯炯黑眸。
耳畔响起少年郎特有的低沉嗓音,“妹妹,我是哥哥。”
泪眸微动,清泪涌落,拢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随即缓缓伸出,递过去,微凉的手瞬间被温暖包裹。
兄长的手很大很暖,坚实有力,无形中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叶辞柏手上微微使力,把人接下马车,不待叶朝歌站稳,便将人一把抱入了怀里,嗓音微哽:“妹妹,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道出多年的期盼。
叶朝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尽数没入叶辞柏的衣裳里,不一会便晕出一小块的水渍。
兄妹重逢,动人心扉。
只是客栈大门口终究非说话之地,刘嬷嬷抹了把脸,鼻音颇重的上前道:“晚上寒凉,两位小主子,咱们先进去吧。”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时隔数年再聚的兄妹二人相对而坐。
刘嬷嬷以安排膳食为由,带着姜嬷嬷等人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兄妹俩。
只是终究分开了十几年,一时间对坐无言。
叶朝歌倒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对于叶辞柏来说,她现在只是分别了十二年的亲妹妹,而非她那般有着未来几十年的通晓。
最终还是叶辞柏打破了静谧。
“这些年……过得好吗?”
叶朝歌笑笑,轻轻颔首,“挺好的。”
叶辞柏抿了抿唇,他又不瞎,自是看出她没有说实话。
她与叶思姝同年,却看起来比之要瘦小许多,小脸恐怕连他的巴掌大都没有,脸色蜡黄不见分毫润色,身形单薄至极,由此,便不难看出,‘挺好的’不过是宽慰之言!
当年妹妹被拐时他六岁,已然记事,时隔十几年,他依旧记得妹妹两岁时的模样,粉雕玉琢,人见人爱,是家中的小宝贝。
如今却是……
想至此,叶辞柏不忍心再想下去,伸出手握上她的,柔声承诺道:“好妹妹,以后哥哥会待你好,保护你!”
短短的几字承诺,听起来简便无甚诚意,但叶朝歌比谁都清楚,她的兄长就是这般的一个性子,不擅表达,素来是做的比说的要多。
吃饭时,有刘嬷嬷在一旁,气氛倒也不是特别的尴尬,而他们兄妹俩,也在她老人家的调节下,渐渐的亲近了一些,初始的距离感慢慢淡化,言语间也没有那般的僵硬了。
饭后,姜嬷嬷等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刘嬷嬷倒了两杯茶分别给了兄妹二人。
“大少爷,您不是在祁山军营吗?怎会来云城啊?”
叶辞柏抿了口茶,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模棱两可道:“先前收到母亲的来信知晓找到了妹妹,我便提前过来等着了。”
刘嬷嬷没有多想,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见糊弄了过去,叶辞柏几不可察的吁了口气,殊不知,这一幕尽数落入叶朝歌的眼中,眸底掠过一抹深思。
兄长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看他这般作态,更加确信其中另有隐情。
方才见到兄长只顾着激动,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想起来联系在一起,处处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在前世,第一次见到兄长是在回到国公府的一段时间后,可现在,他却说是收到了母亲的来信,特地寻过来的,且,他说的是,提前过来等着了,兄长怎确定她们会来这云城落脚?
叶朝歌一颗心沉了沉,好像自从绕过宜州之后,后续的发展便偏离了她预知的前世轨道,先是在岭南遇到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惊心动魄,如今又提前一段时间在这云城与兄长相见。
莫名的,有一种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掌控之中。
也不知,是仅此一桩,还是从她离开宜州开始就都不同了。
或者说,这样的转变,于她而言,是好还是……
抱着诸多种种疑惑,叶朝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起来时,叶辞柏已经在客栈的后院打完了一套拳,回房洗漱了一番便来找叶朝歌吃早饭。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彼此适应,兄妹俩再度相处起来自在了些,说起话来也随意了几分。
按照原来的计划,今日是要启程回京的,只是叶辞柏觉得机会难得,便提出多留一日,陪叶朝歌在云城逛逛,明日再动身。
吃过早饭,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兄妹俩便出门去了。
叶辞柏自小跟在祁老将军的身边,接触的大多是直来直去的从军之人,故而,他也养成了直接的性子。
他想对妹妹好,这方法自是十分的直接,这不,一路逛下来,凡是他觉得好的,都会买下来送给叶朝歌,一圈下来,他身边的随从长风手上抱着的东西都快比他的人高了。
在长风将东西送到马车上的空档,叶辞柏带着叶朝歌进了一家茶馆,馆内有说书唱曲的,叫了一壶茶并几样点心,兄妹俩相对而坐,一边听曲说书,一边吃喝,时不时的交流上两句,好不自在。
午饭是在就近的酒楼用的,之后又逛了一会,方才打道回客栈。
马车停在客栈前,叶朝歌就着叶辞柏的手下了车,兄妹俩刚要进去,便听马蹄阵阵。
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这一眼,叶朝歌就变了脸。
只见夕阳余晖下,俊俏少年郎端坐于白马之上,一身华服玉冠,贵气斐然。
……
“咱们大小姐是个好的,老夫人没有白养啊。”
“可不是,老夫人生病大小姐比谁都着急,这亲孙女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是啊是啊……”
几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齐嬷嬷听了个一清二楚,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好的?
不过是怕老夫人倒了她也完了罢了!
可,是真心是假意,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年纪大了,没那个精力折腾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安稳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老夫人病了,叶朝歌是在第二天早上听说的。
当下就笑了,不过被她怼了一句话就病了,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这个当孙女的,势必要去探望的。
去了致宁苑同祁氏一起去到福禄苑。
老夫人这一宿热度一直反复,折腾的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很是够呛,一个个的脸色颇为难看,憔悴得厉害。
也不知是熬了夜火气大的缘故,见到祁氏母女,其中一个丫鬟竟然开口撵人回去。
“夫人小姐还是请回吧,老夫人情况刚刚稳定,若是再被气着,那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现场针落可闻。
啪!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跟夫人和小姐说话,来人,掌嘴!”
陈嬷嬷冷着脸大喝,竹清和竹韵配合默契的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那丫鬟,竹兰力气最大,她负责掌嘴。
啪啪啪啪——
掌掴声不绝于耳,福禄苑的其他下人见此,脸色都变了,纷纷跪在地上,心下暗恨,这死丫头就算不满也不能说出来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吗,这下好了,老夫人还在病着,大小姐又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跟夫人对上,况且,本身便是丫鬟的错。
……
祁氏和叶朝歌两人皆不曾开口,有陈嬷嬷在前,无需她们做什么。
外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齐嬷嬷就算是耳朵再背也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嚎,逼得她不想出去也得出去。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不过就是想安稳度过几年平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小姐,给夫人小姐请安。”
齐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资历比陈嬷嬷都要老,就算是祁氏,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嬷嬷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齐嬷嬷起身后,佯装不知情的看向被打得爹妈都认不出的丫鬟,疑惑道:“夫人,这……”
祁氏看向陈嬷嬷,后者领悟,朗声将方才那丫鬟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嬷嬷脸色一僵,本以为只是丫鬟不守规矩得罪了夫人或是小姐,可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的说出这种话。
现在好了,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稳了稳神,连忙道:“夫人息怒,是老奴管理不力,还请夫人降罪,老奴甘愿领罚。”
叶朝歌一点也不意外齐嬷嬷会如此痛快的认罚,在前世,这位齐嬷嬷可是最会装疯卖傻的,谁也不得罪,但却能依旧安然无恙的位居老夫人身边第一人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就是本事。
祁氏自然不可能罚齐嬷嬷,三言两语便将其管教不利的罪名抹消了去,而那位被打得爹妈认不出口出狂言的丫鬟则半死不活的被竹兰拖了下去。
结局如何,在场人皆是心知肚明。
老夫人尚在沉睡着,祁氏和叶朝歌进去看了眼,便出来了,叶思姝一脸憔悴的跟在后面,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日穿的那件。
一开始她并不知此金牌的作用,只当如江霖所说的那般,只能打折扣,直到回来的路上听兄长说起,方才知道,江霖给的这份见面礼极重。
这牌子不只能打折扣,且代表着江霖这个少东家的身份,恐怕折扣一说他也只是随口一提。
不知道这礼的分量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只觉得这牌子拿在手里有些烫手。
坐在那思索了一会,起身,“嬷嬷,随我去趟清明苑。”
清明苑乃是叶辞柏的院落,叶朝歌和刘嬷嬷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院中舞枪。
……
昏暗的光亮下,叶辞柏仅着单衣,手上的长枪在他的掌控下好似活了一般,少年郎的脸庞严肃紧绷,点点磅礴霸气浑然天成。
叶朝歌从未见过兄长如此肃穆,好似怀揣着崇高的敬意,仿佛他手里的不是一杆枪,而是和他并肩而战的战友!
啪啪——
最后一记结束后,叶朝歌不禁拍手叫好。
闻声,叶辞柏这才发现了妹妹的存在,连忙将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上前来,“你怎么过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哥哥呢?”
“自是用过了,走,先进屋。”
叶辞柏出了一身的汗,去内室收拾了一番方才出来。
坐在妹妹的旁边,接过茶水灌了一大口,道:“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过来吗?我回来许久,还是第一次来兄长的清明苑,听哥哥这话,可是不欢迎我?”
叶辞柏失笑,“怎会,为兄这清明苑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妹妹啊。”
说笑了一番,叶朝歌便将小金牌拿了出来,推过去。
“你这是……”
“还请哥哥将此物还给它的主人。”顿了顿,继续道:“之前不知此物的贵重倒也罢了,如今我既然已经知道此牌的贵重,自然不好再留在身边,只是我前去寻二哥不大妥,便来找哥哥,请哥哥代我物归原主。”
听完这番话,叶辞柏笑了,“之前跟你说那些为兄无他意,只是想告诉你,以后若是遇到困难,便可拿此牌去帮忙,我是从军之人,不能常驻家中,为兄不在身边,此牌也算是个护身符。”
“可是……”
将金牌重新推了回去,“收着吧,江霖的性子我了解,他既然给了你,便是不会收回的,而且,他那人可是很少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大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再说了,你既叫他一声哥哥,他便要有当哥哥的责任,不过是一枚小金牌,当不得什么,别太往心里去。”
叶朝歌哭笑不得,她叫他哥哥,是因为他当得起,可从未想过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啊。
在叶辞柏的说服下,叶朝歌最终重新收起了小金牌。
“哥哥,你与二哥是如何结识的啊?”
最初,她以为他们二人是因家世相当一起长大,相识至今,可根据今日的了解,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
当初,她也曾疑惑过,就算江霖无官无爵在身,有家世在,也不至于在去伯恩侯府找陆恒讨要说法时,不但占不到便宜,且被人撵了出去。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只当伯恩侯府瞧不上江霖。
而今日见到江霖,曾经的疑惑一同涌现。
也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江霖并非出身官家,他出身于上京首富江家,乃是江家庶子。
而兄长出身于国公府,两人的身份说起来,当真是差距极大,而且,两家又没有什么交情,二人的相交委实让人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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