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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是“听雪斋公子”的小说。内容精选:阔天空的道理。前世,皇后体弱,她是得宠的贵妃,而白婉珠是太后侄女,若哪一日皇后有了意外,她俩都是继后的有力人选。于是,沈窈和白婉珠争得头破血流。她争的,不是皇后之位。因为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陆陵川妻子的名头。前世既然已经错付,今生她再不愿意争宠。她一心一意,只想躲着陆陵川。这换宫的提议,倒是正合沈窈心意。她扶了一把自......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5-11 2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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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作品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彩片段


天边的一抹蟹壳青渐渐隐没,屋脊上骑凤仙人率领着一群瑞兽,在霞光中静静蛰伏。

为了赶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沈窈一早就被春浓唤起来。

她淡扫蛾眉,穿着一身绣了缠枝蔷薇的翠色襦裙,春衫飘逸间却不会显得太过华丽。

入了慈宁宫,沈窈如往常一样,向太后请安。然后按位分坐在太后凤座下面的紫檀圈椅上。

傅昭仪,林美人依次挨着她坐着。

而白婉珠到了慈宁宫后,一向都坐沈窈对面,今儿那里却空空荡荡。

阖宫的嫔妃聚拢来,满嘴讨好吉祥的话。慈宁宫自然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秦嬷嬷,去看看婉珠儿怎么还未过来。这几日春夏交替,莫不是着了凉。”

太后凤目在殿中转了一圈,殷切的问道。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

秦嬷嬷高兴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向太后回禀,“昨儿陛下送了白婕妤夜明珠。还为此改了嫔妃侍候翻绿头牌的规矩。”

“陛下说,翻绿头牌太俗气了。以后他想要谁陪伴,就赐一颗夜明珠。”

“昨夜是婕妤第一次侍寝,约摸现在还没起来。”

秦嬷嬷话音落下,慈宁宫内瞬间沉默了一瞬。

众人心道,这白婕妤的荣宠是登天了。

而沈窈不以为然在心底嗤笑一声,陆陵川这厮,如今可是越来越会玩了。

当然,再如何不屑一顾,沈窈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恬淡微笑。

“唉,皇帝前朝事处理得明白。这改祖宗规矩的事,终究太胡闹。”

太后话虽如此,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却难得的温润了几分。

她话刚说完,白婉珠被两个宫人扶着迈入了殿门。

她今日不同以往,满头珠翠,一身浅蓝遍地缠枝玉兰花的月华裙,双眸含娇,脸飞红晕,自有一份弱不胜衣的风流态度。

她抬脚刚迈入门槛,远远儿就对着太后一声娇呼,“姑母。”

“你这婉珠儿,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懒睡!把祖宗家训都给抛在脑后了。”

太后嘴上虽在埋怨,但谁都能看出她此时对白婉珠的满意。

“姑母,此事不赖婉珠儿,都怪表兄。”

白婉珠说完,得意的瞥了一眼沈窈,然后害羞的垂下脸。

小声儿的说,“再说,婉珠今日也只是比往日里多睡了半个时辰。以往贵妃姐姐侍寝,她可都要在龙榻上睡到日上三竿。”

“不仅如此,贵妃姐姐有时候午间歇息时,也还会缠着表兄。婉珠记得,好像上月还有御史大夫弹劾她。”

好一招祸水东引,慈宁宫内原本融洽的气氛荡然无存。

太后不怒自威的看向沈窈。

然后凤目微睨,冷冷的对她说,——

“贵妃,你如此狐媚惑主,还不给哀家跪下!”

沈窈起身,敛裙端端正正跪在正殿中央。

跪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叫起声。 她微微抬眼,小心翼翼窥了窥太后的凤颜。

太后的漠然中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恨声道,“沈贵妃,哀家罚你今儿跪上一个时辰。”

既然太后下了令,沈窈只能默默跪着。

上一世,每次她拈酸吃醋,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太后身边的嬷嬷就会传话来让她罚跪思过。

可是她如今明明已经大度让贤了呀。

今日凭着白婉珠几句挑拨的话,沈窈和太后已经缓和了的关系,就如此岌岌可危。

算了。

她忍了。

沈窈也不为自己争辩。

苟活度日也不错。何苦鸡蛋去撞石头!

太后端坐在玫瑰交椅上,闲闲的品着茶,连眼皮也不抬。

嘴上却在训着沈窈,“贵妃,别以为哀家今儿罚你,只是因为你爱使性子,动辄就和皇帝拈酸吃醋。”

“你入宫五年,独得那么多恩宠,却未为我皇室诞下一儿半女。这是一罪也。”

“前几日,皇帝为何会气冲冲离开你的紫宸宫?作为后妃,不为君王解忧,还频繁忤逆皇帝,是第二罪也。”

捱了骂,沈窈老老实实跪着,连酸痛的腰也不敢去揉一揉。

昨日陆陵川拂袖而去,她就睡不踏实,眉心一直隐隐在跳。

果然,这狗皇帝,和她天生相克。

心里再忿忿不平,沈窈嘴上乖乖认错。

“太后教训得是,妾侍奉陛下多年,未能有子,深感有愧。如今,这皇宫里百花争艳。也可为皇家延绵子嗣。”

白婉珠此时见沈窈被罚,可不会轻易放过踩这沈贵妃的机会。

“姑母,贵妃娘娘如今可大度了。臣妾昨儿侍奉表兄,也没有见她来兴宁宫闹上一闹。她虽然有错,还请姑母小惩大诫就行,再罚下去,表兄得心疼了。”

昨夜皇帝召白婉珠侍寝,今日她可恨不得在六宫横着走上一圈,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承了宠。

“还是哀家的婉珠儿懂事。你表兄昨夜召幸了你,还未给你赏赐吧。”

太后转向白婉珠,一脸慈爱,丝毫不搭理还跪着的沈窈。

“表兄日理万机,婉珠不要他的赏赐。只愿意能多陪陪他,做他身边的一朵解语花就足矣。”

白婉珠娇羞不胜,扭扭捏捏的说。一双上挑的媚眼不时瞟向沈窈。

“皇室向来赏罚分明,你这样懂事,没来由让姑母心疼。”

太后和白婉珠相互之间的吹捧,沈窈实在听不下去了。

“既然姑母问我想要什么赏赐,那婉珠就大胆直言了。”

“姑母,我瞧着沈贵妃的紫宸宫甚好。距离表兄的兴宁宫和勤政殿步行过去,都不过半盏茶功夫。”

白婉珠 缓缓下跪,“姑母,为了更好照顾表兄,臣妾大胆,想和沈贵妃换宫而居。”

作为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如今又有了荣宠,她也以高枝上的凤凰自居。

白婉珠此言一出,慈宁宫中一片沉寂。

嫔妃们都不开口,有的一脸幸灾乐祸,有的则低头暗暗叹息。

“哦,婉珠儿有心了。这换宫的提议,沈贵妃怎么看呢?”

太后果然是千年道行的狐狸,她没有斥责白婉珠的无礼,反而在问沈窈的看法。

前一世 ,白婉珠也动过居住紫宸宫的念头。

沈窈怎么做的呢?

她可厉害了,挽起衣袖,当着太后,就冲上 去甩了白婉珠两个大耳刮子。

打得白婉珠一个趔趄,就跌在地上嚎啕大哭。

沈窈本就是横行六宫上下的贵妃,多一件恶 行,她也不在意。

虽说陆陵川保下了她,却也替她在奉先殿的祖宗 牌位前跪足了一个时辰。

原来,今生无端被罚,是为了还前世陆陵川的替跪之 恩。

沈窈重来一世,她早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前世,皇后体弱,她是得宠的贵妃,而白婉珠是太后侄女,若哪一日皇后有了意外,她俩都是继后的有力人选。于是,沈窈和白婉珠争得头破血流。

她争的,不是皇后之位。因为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陆陵川妻子的名头。

前世既然已经错付,今生她再不愿意争宠。她一心一意,只想躲着陆陵川。

这换宫的提议,倒是正合沈窈心意。

她扶了一把自己酸痛的,摇摇欲坠的细腰,朗朗说道。

“太后娘娘,沈窈愿意让出紫宸宫给白婕妤居住。”

“贵妃,你果然愿意?”

太后见沈窈颔首,又吩咐道 ,“泰安,去把皇帝请过来。让他也听听贵妃的肺腑之言。换宫的事,哀家不做主, 让皇帝自己定夺。”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泰安得了令,挥着拂尘, 颠颠儿往兴宁殿去了。

兴宁宫中,案牍劳形,奏折如山般堆叠。

陆陵川挥着朱笔,双眸凝神,听到太后请他,他认真批注完手下的册子,这才收了笔。

然后抬眼问道,“母后传朕何事?”

“贵妃因为忤逆太后娘娘,被罚跪在慈宁宫里。太后娘娘还不解气,命奴才来请陛下。”

泰安小心翼翼回道。

想起沈窈,泰安就恨得牙痒。

那一次,沈窈被太后罚跪,他巴巴儿的给她求了情。传完惩戒结束的旨意,他就想能搀扶沈窈起身,却不想这娇滴滴的美人,对他却是眼皮也不抬一下。

那纤纤玉手,在他眼前,就递到了贴身婢女春浓手里。

听泰安说沈窈忤逆太后,陆陵川腾的起身,也不传轿子,满脸怒气往慈宁宫冲去。

这几日,不论在勤政殿论政,还是在兴宁殿歇息,他心里一直憋着口郁气。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和他使性子就算了,居然还敢和母后顶嘴。

这沈窈如此不知好歹,都是他以往惯坏 了她。

慈宁宫里,妃子向陆陵川行完礼。

陆陵川双眸幽深,蕴藉了无边的情绪。

他抬眼去看沈窈,她端端正正跪着,眼观鼻,鼻观心。

倒是难得的规矩。

可她清正自持,见到他来,也没有半分依赖,服软的模样。陆陵川不悦的一甩衣袖,坐到了太后身旁的紫檀圈椅上。

太后手里捏着佛珠,飞速转动。

她看向皇帝,说道,“皇儿,哀家召你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议一议。”

陆陵川眼眸幽深,手指抚弄着腰上一枚绣工潦草的荷包,漫不经心的对太后勾唇一笑。

“若母后是因为贵妃忤逆犯上,要责罚她,大可不必与朕商议。按宫规行事即可。”

听陆陵川这样说,白婉珠乐得偷笑。

从来没有被皇帝表兄惩罚的沈窈,看来,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她往前一步,柔声道,“这事,倒不是贵妃姐姐的错。是婉珠想日日多见表兄,所以想住到紫宸宫去。”

“此事,贵妃姐姐已经同意了,但还需要表兄成全。”

白婉珠一双上挑的三角媚眼,巴巴儿的瞧着陆陵川。

昨夜太后请陆陵川到慈宁宫用晚膳,她上赶着来,陪了皇帝许多酒,又使出浑身解数,跳了半宿的舞。

然后得到了皇帝赏赐的夜明珠,也借着皇帝酒醉,她陪着回了兴宁宫。

陆陵川也不问沈窈意见,高声说,“贵妃既然同意,那换了便是!”

既然来之前听泰安说了慈宁宫中的情况,那他就打算借着太后的手,对沈窈小小一番惩戒。

陆陵川甚至打定了主意,这可恶的沈窈,今儿就算不愿意,他也要做主把紫宸宫换给白婉珠。

拿捏着他的一颗心来蹂躏,真当他不会动怒吗?

曾几何时,沈窈娇俏的声音逗着他。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在窈儿眼里,你是陵川哥哥,是窈儿夫君。夫君在窈儿这里,没有百炼钢,只有绕指柔。”

当然,这个妖精,那春葱一般的指尖,也会顺势沿着陆陵川的下颌,划过他的喉结,胸膛,……一路向下。

“皇儿,……”

太后的声音响在耳边,陆陵川赶紧掐了自己一把。

他很没骨气的想,等沈窈来求他了,他才不要挪她回紫宸宫。他会直接让她住到兴宁宫自己的身边。

反正因为沈窈,他可没有少挨言官和太后骂。

做戏要做全。

所以,陆陵川勾起唇角,望向沈窈的眼中一片凉薄。

“沈贵妃,如今确也贤惠,又一向爱静。朕看,不必挪到秋芳居来叨扰太后了。冷宫旁边的长信宫,又大又静,沈贵妃就挪去那里吧。”

皇帝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感情这沈贵妃是失宠了。

林墨儿同情的看了看沈窈站立的位置。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前一刻,海誓山盟,离都离不得。一朝厌弃,那可完全就将其弃如敝履。

沈窈也在心底狠狠骂陆陵川这个狗皇帝,居然让她挪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不过,比起他不愿意让她离开紫宸宫,去长信宫也是件好事儿。

太后默默看了一眼儿子,抬眼看向沈窈,

“沈贵妃,哀家再问你一句,如今挪宫,你可舍得下皇帝?你可是真心将紫宸宫换给婉珠儿?”

太后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言语里也没有多少真心。

“你但凡舍不下皇帝,或者不愿意挪宫。哀家和皇儿也不勉强你。”

太后又讽刺她,“可别换宫后怨声载道的,让你那太傅爹爹说我皇室欺负了你去。”

沈窈宛然一笑,她实在跪得膝盖生痛了。

也好,长信宫偏僻,更能远离是非地。

“臣妾毫无怨言,只愿意与君王和太后分忧。”

“好一个为君分忧,朕成全你!”

陆陵川一直默默瞧着沈窈,惊奇的是,她不仅不吵不闹,没有半分委屈,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他按捺住内心的不高兴,冷着脸道,“既然贵妃也愿意,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一个时辰后,勤政殿里还有一众臣僚在等着他。陆陵川向太后行礼,然后坐着轿辇离开了。

见皇帝走远了,白婉珠走到太后身旁,一双小手,落到她肩头,缓缓的捏了捏。

她好心的说道,“贵妃姐姐贤德,也是表兄和我们后宫众位姐妹的福气。姑母,今儿就别罚贵妃姐姐了吧。”

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让后宫嫔妃们觉得她太狠,所以又转身为沈窈求情。

“既然婉珠儿心善,沈贵妃就起来吧。”

太后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沈贵妃,你赶紧的,就在三日内搬出紫宸宫吧。”

太后抬眼望了望殿中众人,“哀家乏了,婉珠儿留下来伺候,其余的,都散了吧。”

沈窈被春浓扶起身,她膝盖一软,又差点再次跌倒。

太后厌烦的看她一眼,又转向白婉珠,柔声道,“哀家的婉珠儿,去了紫宸宫,近了你表兄身边,可就更要好好的侍奉他,莫学那些狐媚子!”


“太后娘娘,请吧!”

汪大福抖了抖精神,今晚贵妃娘娘霸气,收拾了泰安,也算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太后一跺脚,带着慈宁宫的太监,宫人含恨离开了。

见太后离开,沈窈暗暗松了一口气。就等着待会儿爹爹来,给她撑腰了。

今晚被人无端攀污,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陆陵川如此昏庸,被一个白婉珠就迷得昏头转向。那待会儿她就请爹爹把她捞出皇宫,送去万佛寺净心。

既然皇后能在那里好好儿的过上一年,她也可以。

不过吃斋念佛多寡淡呀,她找个机会死遁好了。

逃到江南,春水碧于天,她就日日画船听雨眠。

“给贵妃搬把椅子来。”陆陵川沉声吩咐,“再沏上一壶明前龙井。”

汪大福办事妥帖,很快,沈窈跟前,除了一张雕花靠背椅外,还放了一张小矮桌。上面摆放了清茶,点心。

沈窈换了只手举剑,坐到椅子上。春浓用半边身子遮住她,给她喝了一杯茶,又捻起一块糕点喂到她嘴里。

沈太傅下轿子的时候,他腿都软了,在太监带领下走得一路跌跌撞撞。

这段时间,贵妃失宠的传言在前朝后宫甚嚣尘土。接到半夜皇帝请他进宫的消息,他就眉心直跳,沈太傅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到底是多大的事情,会深夜让他进到嫔妃们居住的后宫。

踏进长信宫,他不敢相信眼睛所见。口鼻中都能闻到焦土瓦砾的味道,长信宫的半边宫殿烧塌了。

而自己的宝贝女儿,身前跪着春浓,脖子上架着剑。

“窈儿。”他心疼的唤了一声。

赶紧向皇帝拱手为礼,径直走到沈窈跟前。

沈窈手里举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就已经架在脖子上。

嘴里还嚼着半块蜜浮酥奈花。

沈太傅看了下女儿的吃相,实在不像个寻死觅活的人。

“爹爹!”

见到沈太傅,沈窈唤了一声,眼底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泪光。

“唉,当初你不听爹爹的,……”

沈枫上前,也不忍再埋怨她,只是紧紧握住女儿的双手。

沈窈也不再抗拒,让爹爹卸掉了她肩头的寒铁。

汪大福这个有眼力见儿的,赶紧上前,接过了太傅手里的宝剑。

陆陵川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沉声道,“窈儿,这里不能住了。随朕去兴宁宫吧。”

沈窈抬起头,却不看陆陵川,只对爹爹说,“我不要去兴宁宫!去了兴宁宫会死得更快。”

闻言,沈枫扭头瞪着陆陵川,

陆陵川赶紧解释道,“太傅莫生气,窈儿今晚只是受到了惊吓。”

“哼!”

沈枫一甩衣袖,俊美清癯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意。

这小子,当初哄骗走了他的宝贝女儿,却不能妥帖爱护,看沈窈今晚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这宫里日子过得不怎样。

“春浓,你跟在小姐身边,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太傅撸了下自己的美髯。

春浓趋前两步,跪在皇帝和太傅跟前,重重磕了个头。

然后把今晚的一切完完整整讲了出来。

陆陵川气得肝颤。不待他吩咐,就有禁军把泰安给提了过来。

“陛下,奴才冤枉呀,奴才是奉了太后之令,才来搜查长信宫的。谁知道,贵妃提了剑要杀奴才,还放火烧宫。”

“太后为何要你搜查长信宫?皇后还在,后宫什么时候需要劳动她老人家了?”

陆陵川抚着额头,这事是越来越复杂了。

“淑妃娘娘心口疼,钦天监卜算出长信宫内有人行厌胜之术。故而,太后命奴才搜查。”泰安哆哆嗦嗦回答道。


王云菱挨着陆陵川坐着,和蔼的望过来。

“沈妹妹挪去长信宫,不知道还住得习惯不?那边宫殿久不住人,该命内廷和工部派人修缮一番。”

沈窈领头祝贺完帝后,低头望着脚下的织锦红毯,巴不得待会儿的皇后赐宴免了。此时听到皇后的问话,赶紧回道,“臣妾在长信宫一切都好,不劳皇后娘娘费心。”

见沈窈今日是一眼都没看过他,陆陵川内心是又憋着怒又带着怨。

汪大福悄悄把小喜子捉来审问,那小子见到皇帝就软了腿,把沈窈一日的起居情况招供了个干干净净。

贵妃如今可惬意着呢,尤其长信宫内日日下午的书香,茶香,烤肉香,还让后妃们时不时去串个门儿。

他咬着牙,不耐的说,“既然贵妃在长信宫住的习惯,那就长久住着,老实住着!”

王云菱顺着皇帝的目光一看,心下了然。看来,这两位是在置气了。

“哀家也觉得长信宫不错。沈贵妃住在那里,不妨效仿皇后在万佛寺中,抄抄经书,念念佛祖。”

陆陵川接过话头,“母后所言甚是,下个月的千秋节,你毛手毛脚的,也别掺和了。皇后回来,就让她一人主持吧。”

沈窈赶紧跪下领了旨意。她巴不得置身事外,远离这些是非。

今日和陆陵川见面,往昔的恩爱,如今的疏离,都恍然如梦。两个人如陌生人一般。

想不到最后这狗皇帝嫌她碍眼,不让她协助皇后筹办太后的寿诞。她发自内心的感激陆陵川歪打正着,干了件好事。

太后一心抬举白婉珠,“那未免皇后太过操劳,就让白婕妤协理吧。”

“太后娘娘圣明!”

沈窈嘴快,口里称颂着,就跪了下去。这引得大家伙儿对着太后又是一阵阿谀奉承。

白婉珠本来要单独向太后谢恩的,此时被沈窈抢了先,气得干瞪眼,却也只能跟着跪了下去,

陆陵川听着后妃们的奉承之言,忍不住捏捏眉心。他在前朝每天也要听上许多马屁,想不到回到后宫,依旧不得消停。

“朕前朝还有事情,就不陪母后和皇后用膳了。”

陆陵川向太后行个礼,抬脚领着汪大福大步离开。

“陛下,臣妾备好晚膳,在凤藻宫中候着你。”

皇后柔声道,目光一直追着陆陵川挺拔俊逸的背影。

“好,朕晚些过来。”

听到陆陵川温和的声音,王云菱唇角上勾,脸上悄然升起一抹嫣红。

白婉珠阴沉沉的目光瞧着眼前一切,心底恨出血来。如今那骄纵的沈贵妃坐冷板凳了,又回来个皇后上赶着朝皇帝贴。

沈窈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默默唏嘘,前世王云菱在万佛寺住了两年,在她死前一个月才回宫。皇后不在的日子,是她和白婉珠斗得兴起。

今生,可得换成王云菱和白婉珠斗了。

沈窈恶意的想,不知道陆陵川最后鹿死谁手。

“皇后姐姐身子弱,可还要继续好好保养着。臣妾这里吃着人参养荣丸,也为皇后姐姐备上了些。”

白婉珠命人取出一个白玉瓶子,双手呈上去。

“好妹妹有心了。”

王云菱柔声道谢,她身边的嬷嬷把瓶子接过去收好。

皇后赐宴毕,沈窈坐着步辇回了长信宫。

做贵妃这点好,出门不想走路,就能代步。反正这辈子她沈窈只要不犯下大错,太后也好,皇帝也罢,谁都不敢褫夺了她贵妃的封号。毕竟,她还有个太傅爹爹。

春浓见沈窈神色困顿,不由得又埋怨了几句,“你总说这长信宫好。好什么?出门去请个安,接个驾,都要早起一个时辰。”

“别说了。好春浓!给本宫取些鱼食来。”

从步辇上跳下来,沈窈又恢复了神采。

她提着裙摆,小跑到池塘边,坐到太湖石上,将鱼食投入水中,又就着一圈圈的涟漪,去逗弄着里面放养的小鱼小虾。

春浓不甘的嘀咕,将沈窈的寄情山水自然,看做不思进取的自暴自弃。

当初她随沈窈进宫,太傅一再嘱托她,要照顾好沈窈。这才三年呀。好好的一个姑娘,还未到双十年华,就已经红颜未老恩先断吗?

帝王无情,比寻常的世间男儿更加凉薄。

“小心。”

“轻些!”

小喜子指挥着两个粗使太监,搬了一筐鸡蛋进来。

“这是什么?”春浓瞪大眼睛,这满满一筐鸡蛋,长信宫一时半会儿可吃不完,天气越来越热,那不得臭了坏了呀。

“我可没这么大的肚子,都是娘娘的主意。”

小喜子委屈的朝池塘的方向一努嘴。

“唉!”

春浓一跺脚,跑去找沈窈问个究竟。

“我昨儿看了一本关于农桑的书,其中有一章讲六畜,其中提到可以用棉被和温水来孵化小鸡。我颇想试试?”

春浓闻言,脚一软,直直的跌倒过去。小喜子赶紧出手搀扶住她。

“我对不起太傅大人呀。”

春浓顿足捶胸,一阵嚎啕。

沈窈捏了捏眉心,吐吐舌,嘴上没说什么,但指挥着小喜子将鸡蛋抬进了后院一隅的棚子里。

沈窈取了二十枚鸡蛋来照着书试验。

她笑自己,作为在这奢靡富贵的熙和王朝后宫养鸡的贵妃,她应该是古今第一人。

忙活得一身是汗,沈窈又好好泡了一个澡。

泡澡用的香花,就地取材,就是长信宫里栽种的玫瑰,蔷薇,香草等。

这样丰饶,自给自足的日子,让沈窈心里充满了安全感。她甚至生出几分自得,她一个人,不要男人的情爱,也能过得很好。

春浓捂着心口,歇了好一阵儿,才打起精神来照顾沈窈。

“你身子不好,就歇上几天。我身边,夏荷,小喜子也够使唤了。”

沈窈坐在菱花铜镜前,举着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泼墨般的青丝。

春浓不允,她接过沈窈手中的梳子。

如今这不着调的贵妃,她不时时刻刻放在眼底,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给沈窈薄施脂粉,换上一身鹅黄的衣衫,又梳了一对娇俏的双髻。

“傅昭仪请你去她那里小坐,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沈窈一回到长信宫,就不想出门,但想到今日给春浓的刺激过大,还是乖乖儿的点头答应了。

午后日头向暖,春浓取了伞,扶着沈窈一路向西,往傅昭仪住的关雎宫而去。

走了一半路,水榭歌台,岸芷汀兰,一片自在风光,沈窈脚下踌躇,多盘桓了几步。春浓也不催促她,只给她举着伞。

耳边传来一片笑谈声,乌泱泱的一群朱紫衣袍的人,簇拥着一个明黄身影,已在十几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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