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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闻言,陆宴愣了下。过往,沈甄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出神只是一瞬,陆宴便直接回:“公事。”只是不知为何,沈甄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主角:沈甄陆宴 更新:2022-09-13 0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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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甄陆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上高冷锦衣卫》,由网络作家“沈甄陆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去哪儿?”闻言,陆宴愣了下。过往,沈甄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出神只是一瞬,陆宴便直接回:“公事。”只是不知为何,沈甄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陆宴。
沈甄心里轻嚅着这个名字,从前只觉得甜,现在却像鱼刺,哽在喉咙,上下不得。
可迎着叶芷吟得意的目光,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问:
“你就这么急吗?”
“不急。”叶芷吟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但是怕你急。”
“什么?”沈甄有些不解。
叶芷吟却没解释,只是说:“我知你不想同阿宴和离,但他已注定是我的夫君。若你执意不改,便只能选择母妃赐你的那把匕首。”
“沈甄,要不我们来下个注吧,你说在与我的婚事和你的命之间,阿宴会选择哪个?”
沈甄面色苍白。
她心知肚明,陆宴的答案只会有一个——叶芷吟。
叶芷吟见沈甄说不出话,脸上笑意渐深,语气得意:“看啊,曾经你拥有的,现在我也将拥有了,沈甄,我从不比你差。”
说完,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沈甄一个人站在原地,明明前面就是陆府的石阶,她却怎么都迈不动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
陆宴从门内走出来,瞧见沈甄,他脚步一顿:“你又去了哪儿?”
沈甄凝望着他身上的飞鱼服,这个男人,同最初遇见时别无二致。
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不曾有过自己!
她喉咙发哽,血腥气蔓延,又被生生咽下。
“你要去哪儿?”
闻言,陆宴愣了下。
过往,沈甄从不会多嘴问他的去向,如今却……
出神只是一瞬,陆宴便直接回:“公事。”
只是不知为何,沈甄总觉得他神情间似有些许异样。
没等细思,就见陆宴迈步要走。
“陆宴!”
沈甄张口叫住他,随后从怀中将那纸放妻书拿了出来:“我,不愿和离。”
刚刚叶芷吟那个赌,她并不想下注。
但看到陆宴的这一刻,沈甄改变主意了。
她终归是不信,三年夫妻,自己的命顶不过一场圣旨赐婚。
沈甄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有错。
但作为一个女子,她爱了三年,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自己总该有身份,赌一个结局!
而陆宴看着那张明显被人紧攥过的纸,竟也伸手拿了过来。
一张信纸,一头一尾,两只各握的手。
沈甄手指紧了紧,最后松开:“你……”
陆宴只说:“和离一事等我忙完,再同你说。”
话落,上马离去。
深夜的凉州城,家家闭户。
只剩马蹄声在长街上奔腾。
院落内。
沈甄坐在烛下,一针一针绣着那幅《百寿图》,眼看着就剩最后一笔就要完成了。
不知怎的,她神思一晃,针便扎进了指腹。
一瞬刺痛。
沈甄下意识的松开手,看着指腹上那抹鲜红的血珠,久久没有动作。
一旁,小昭见状,忙拿了药来,给她涂上。
“夫人,贵妃娘娘的寿辰还有段时日,您何必非要熬夜绣制呢?”
沈甄收回手,捡回针:“有些事还是早早做完了好。”
就像她不知赌局结果如何,她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又能都赶上贵妃的寿辰。
既然此,倒不如早些绣好。
届时便是自己不在了,也算是尽过为人子女的孝道,也好过到了底下后悔,遗憾。
只是这些,沈甄不能同小昭说。
她们八年主仆,自己这条命,小昭或许比她还要在乎!
“小昭……”
沈甄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只见原本漆黑的屋外突然一片大亮,然后铁甲之声呼啸而过。
她转头看着,瞧着那光去的方向,心中不安莫名加剧。
“小昭,你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是。”
小昭领命退去。
沈甄试图绣制《百寿图》,让自己能安下心。
但却毫无用处。
突然,门推开,小昭回来了。
她语气急切,满眼慌张:“不好了,夫人,他们说沈大人叛国通敌,要满门抄斩!”
沈甄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父向来两袖清风,忠心为国,断不可能叛国!
“去找陆宴,派人将他找回来,就是我有事找他!”
沈甄知道自己是女子,无诏不得入宫,但陆宴不一样,他是陛下信赖的锦衣卫统领,若有他去,沈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昭却没有动,唯有眼里写满了怜悯:“夫人,刚刚那铁甲声,是锦衣卫!”
沈甄顿了下,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小昭的声音缓缓响起:“领头的人……就是陆宴!”
沈甄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直直穿透了百骸。
领头的人是陆宴!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沈甄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憋闷,喉间一阵气血翻涌,随着咳嗽,涌出一股腥甜!
“夫人!”小昭看得心慌,忙伸手将人扶住,“您怎么样?”
沈甄紧紧抓着她手臂,刚刚陆宴离去时的异样也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真的收回那封和离书。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与自己和离,而是一时善心,想要保住她的命!
沈甄该心存感激的,但沈家是她的母家,是收养她,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而那被污叛国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强压下咳嗽,抬头看向小昭:“小昭,我要回去!”
小昭愣了下,随即拒绝:“夫人不可,太危险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主子,就听我的。”沈甄神色严肃,“我虽非爹娘亲生,却在冠上沈姓时就已注定是沈家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同家人在一处。”
“那我与您一同回去!”小昭眼中含泪。
沈甄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向妆台从中拿出一木盒放在小昭手上。
“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我之前为你存下的一些银两地契,不知什么钱,却也能让你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离开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小昭不要,小昭要跟着夫人一起!”
小昭推拒着,嗓音哽涩。
从沈甄来到沈府之时,自己便陪在她身边,八年,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看出小昭的拒绝,沈甄也有些无力。
最后只能说:“你若不愿离去,我不逼你,只是你不能同我回沈家。”
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小昭,沈甄继续说,“一会儿我会写封信,你连着这幅百寿图一起送进宫里给贵妃娘娘。”
“为什么?”小昭不明所以。
沈甄却没再多说,走到桌案前,拿过笔缓缓写下了一封信。
信上,她将自己才是贵妃走失的那个孩子的真相一点点剖出,还有那个有关白玉透雕孔雀衔花玉佩的隐秘设计一同写了出来。
那是连叶芷吟都不知道的藏私。
若贵妃娘娘信了她,这也许是自己唯一能为沈府寻到的生机!
最后,笔落。
沈甄拿起纸将墨迹吹干,细心折起交给了小昭。
目送着她出了门,才转身朝沈府而去。
漆黑的夜,浓稠如墨。
沈甄一路奔跑着朝沈府而去,从前并不长的路,在此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终于,在天将亮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沈府的匾额。
而周围,无数持刀林立的锦衣卫将整个沈府位的水泄不通!
只是不见陆宴的身影!
但沈甄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快步朝着沈府大门冲去。
刹那,被拦住。
锦衣卫千户魏璟看着沈甄,面无表情:“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避退!”
“我是沈甄!”
沈甄说着,望向府内的目光满是着急与担忧。
身为陆宴下属的魏璟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他没退半分。
“您如今是陆大人的妻子,是陆家人,与沈府无关。”
沈甄愣了下,心里百味杂陈。
曾经她盼了很久,被人承认是陆宴的妻子,是陆宴的人。
但如今,她宁愿不是。
“陆宴已给了我放妻书,我与他不是夫妻,我沈甄,现在只是沈家的女儿!”
沈甄字字说着,无视了魏璟的惊讶,一把推开他跑了进去。
然而,一步,一步。
越往里走,她脚步越慢。
只见沈府上下,满目鲜红。
那些曾经走了无数遍的青砖路,院落那些陪她长大的花草树木,都溅着淋漓的鲜血。
那些曾经喊她小姐,逗她玩耍,给她吃食的仆人,都倒在血泊中,无声无息!
沈甄只觉得手脚冰凉。
“爹……娘……”她声音发颤,一个一个人寻过去。
直到听到内堂传出的兵戈声与父亲的声音。
沈甄忙不迭的跑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路,她不知摔了多少次,却已经撑着爬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末了,沈甄终于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那道熟悉背影。
是爹!
爹还活着!
沈甄眼眶滚烫,刚要开口喊,就瞧见一道道箭矢从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手中飞出,射向沈父背后!
“爹,小心!”
沈甄大喊着,直直朝他跑了过去。
将人抱住了一瞬,铺天盖地的箭雨也密密麻麻的扎进了沈甄单薄的身躯上。
顿时,鲜血染红了素白的斗篷,红色蔓延……
“沈甄——!!”沈父身上也中满了箭。
他怀抱着沈甄,眼眶通红:“沈甄……”
沈甄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有无数的血涌出来。
最后,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拽了拽沈父袖角。
“爹,沈甄……不疼……”
话落,她的手也彻底的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沈甄,沈甄……”沈父唤着,却再得不到回应。
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他突然笑了:“臣这辈子,无愧朝堂,无愧君上,惟愧……妻女!”
话落,他看了眼倒在几步外早已僵冷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气息全无的沈甄。
在一众锦衣卫的警惕目光下,抓起一旁的剑,直接刎颈而死——
窗外,不知何时,雪花渐渐落下。
纯白的一片一片,将一切肮脏掩盖……
而此时,刚从皇宫出来的陆宴一身疲惫。
他昨晚从陆家离开后,便直接进了宫,向皇上进言,暂时收回诛沈家满门的决定!
沈家与陆家是世交。
他父在世时也常说沈大人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
陆宴不信他会叛国通敌。
拿着手中的赦免书,他翻身上马,直直朝着沈府而去。
却只见沈府大门紧闭,只要一具一具横陈的尸体从中抬出来。
锦衣卫千户魏璟瞧见他,忙快步上前:“大人,沈恒已死。沈府一百二十一人已尽数歼灭。”
陆宴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勒紧。
“谁准你们动手的?!”
陆宴怒声叱问着,就要往里走。
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你刚刚说多少人?”
“一百二十一人。”魏璟沉声禀告。
“胡说,沈府名册上只有一百二十人,哪来的……”
话至此,陆宴想到了什么,呼吸一窒。
就听魏璟继续开口:“多出来的一人是……夫人!”
凉州,陆府。
沈甄跪在堂前,不敢说话。
堂上,陆宴母亲沉声叱问:“我问你,你手臂上的朱砂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甄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当着婆婆的面,说成婚三年身为夫君的陆宴却从未碰过自己吗?!
沈甄忍不住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一身锦衣卫飞鱼服的男人。
陆宴,陆家独子,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他剑眉星目,只端坐在那儿便像是幅画,让人垂青。
如若……不是那般冷漠的话!
沈甄攥了攥手中丝帕:“我……”
却说不出来什么。
见她如此,陆母怒极更添失望:“自你们成婚那日我便四处求神拜佛,盼着你们能生下几个孩子,延续陆家血脉,让我能安享天年。”
“你们也总哄着我说快了,再等等。结果呢?若不是今日被我发现,你们是不是打算瞒到我死?!”
“不是的!”沈甄忙解释,但陆母已经不想再听了。
她起身由着丫鬟搀扶,缓缓走了出去。
沈甄望着她背影,知道老人这是真伤到了心,一时间有些无措。
这时,却听身后男人冷沉的声音响起:“沈甄,是我小瞧了你。”
沈甄一怔,回头看来,就对上他那双含冰的眼。
一瞬,如坠冰窟。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沈甄字字沙哑。
陆宴只是站起身:“不然?”
扔下这句反问,他没再多言一句,直接拂袖离去。
沈甄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掌心却只握住了一片空无……
炽夏暑天,吹来的风却冷的人打颤。
而陆宴这一走,直到入夜也没再归来。
冬夜的凉州城,雪色染染。
沈甄收起准备作为寿礼送给宫内贵妃娘娘的《百寿图》,刚准备唤来丫鬟问陆宴的消息。
门扇突然被推开。
婢女小昭快步走进去,神色急切:“夫人,锦衣卫传信来,大人……出事了!”
闻言,沈甄脑袋空白了瞬,连小昭后面的话都听不清。
她甚至没再问,直接朝着府外跑去。
小昭见状,忙跟了上去。
入夜的凉州长街静寂无声。
沈甄一路来到拱卫司。
然而刚靠近正堂,她脚步倏然一顿。
只见堂中,陆宴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他身旁,一抹艳红身影坐在陆宴身侧,熟稔地为他上着药。
陆宴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来。
瞧见沈甄,他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谁准你来的?”
沈甄抿唇走上前:“听说你受伤了,我担心……”
“用不着。”陆宴言语间充斥着厌烦。
沈甄掐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青白,垂眸不敢再看。
倒是上药的女子开口:“那我便先离开了,阿宴,下次可莫要再为我挡剑了。”
话落,她快步离去。
沈甄抬头时,只看到她那抹背影。
片刻,她收回视线,走向陆宴,伸手想要帮他将衣衫穿戴好。
然而陆宴却是直接避开,嗓音透着疏离。
“不用。”
沈甄悬空的手僵硬了几分:“她能碰,我便不能吗?”
陆宴语气淡淡:“她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陆宴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沈甄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陆宴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陆宴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沈甄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阿宴,你我……”她想问陆宴,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陆宴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沈甄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沈甄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沈甄才回了陆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沈甄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沈甄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沈甄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沈甄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沈甄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沈甄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沈甄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沈甄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沈甄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沈甄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沈甄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沈甄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沈甄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陆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沈甄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陆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阿宴的妻子。”
“是。”沈甄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陆府这三年,陆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陆母声音再度响起:“沈甄,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沈甄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陆母说:“陆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阿宴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陆母并没有逼沈甄,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沈甄,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沈甄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昭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沈甄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沈甄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甄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陆宴。
“阿宴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沈甄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陆宴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从未。
沈甄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难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卫司。”
她清楚陆宴不想见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悦。
“可是夫人,您的病……”
沈甄摇了摇头:“没事。”
说着,她看着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开口:“我得病之事,你不准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陆宴。”
小昭不解:“为什么?”
沈甄却不再回答,一人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日头正好。
沈甄目送着小昭出了门,脑海内又想起今日陆母来时说的话。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桌上的宣纸,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只要想到与陆宴和离,往后再无牵扯,心里就像有刀在扎一般。
挣扎了半晌,沈甄终于抬起发颤的手去拿那笔。
突然,门被人从外推开。
陆宴从外走进来,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后。
将手中明显还未动过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卧房内,顿时只剩下沈甄和陆宴两人。
沈甄收回手,不知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她看向陆宴:“你怎么过来了?”
陆宴只是将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后莫要再做这等无用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沈甄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掩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她声音沙哑:“我们非要这般生分嘛?我与你,是夫妻。”
“该说的,三年前我便已说清。”
陆宴声音冷淡,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若你不满足,那便自行离去,我可给你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听到这三个字,沈甄眼眶发烫。
晨起,他母亲来逼她和离,如今,他又要给自己放妻书!
沈甄指甲紧掐着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般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陆宴眉头微皱:“什么?”
“那日在拱卫司,给你上药的那女子是谁,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成婚三年,这是沈甄第一次直白的问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
陆宴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突然,门被敲响,小昭在外禀告:“大人,夫人,宫里来人,说让您们二位去接旨。”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后,陆府正厅。
沈甄与陆宴跪在堂中,只听宣旨太监声音尖锐。
“皇上有旨,命锦衣卫指挥使陆宴与沈家之女沈甄即日和离,不得有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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