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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主角分别是傅嘉鱼傅昭昭,作者“明月落枝”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鱼虽一知半解,仍乖巧的应下来。交代完后,张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说,“我们在门外守着,就不进去了,姑娘请自便。”傅嘉鱼再大胆,也从未在这种境地去见过外男。她伸出小手,放在门上,心脏咚咚咚的跳了起来。良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入目是一座三开山水画大屏风,屋中层层纱幔,如梦似幻。一只浑身金毛的胖猫儿......

主角:傅嘉鱼傅昭昭   更新:2024-06-01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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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她身穿大红撒花织金如意纹长袄,底下配着一条品蓝色散花锦月华裙,头戴一朵大红花,唇边点着一颗媒婆痣,动作干净,面容爽利,含着十分笑意,盈盈的朝她看来。

傅嘉鱼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抬起白腻的小脸,柔声道,“请问是张娘子么?”

张娘子将眼前的小姑娘上下一瞧,登时眼前一亮。

这姑娘虽戴着灰色的兜帽,半张小脸藏在帽中看不真切,可也看得出来这张脸是极美的精致无双,尤其那露出的一小截下巴,尖细莹润,白得清透,整个人看着就好似亭亭玉立的青荷,出淤泥而不染,看年纪也不大,怎么就到了要自己找官媒的地步?

“咦,您就是那位让我帮忙做媒的姑娘?”

傅嘉鱼小脸微红,“正是。”

张娘子眼眸微动,她在官媒衙门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遇见高门大户里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惧名声,自己为自己找婆家的。

不知这姑娘家在府上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儿来。

可见那府上的当家主母对她定然极为不好。

若不然,不是万不得已,哪个做姑娘的能自己抛头露面来找男人呢。

张娘子是个实诚人,在东京这一片做了几十年媒,凡是由她说合的男女,没有不成的。

得了这位雇主的委托后,她也没多问是哪家的姑娘,只问了大概年龄身形样貌之类,随后便搜罗了近来城中所有适龄男子的画像和消息,编撰成册,递给了雇主的丫鬟。

先由雇主挑选合眼缘的,然后,雇主竟约了那男子今日在斜桥街先见上一面。

自己嫁自己不说,还大着胆子与外男直接相看。

张娘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大场面。

她第一回见她这般为了嫁人不要命的姑娘,如今又见了真人,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可怜,当即便将傅嘉鱼迎进了茶楼,吩咐小二将大门关上。

傅嘉鱼知道自己所言所行,一旦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

因而也不是完全没做准备,她提前让疏星打了招呼,用钱包下了这座茶楼。

除了张娘子和她看中的那位,这茶楼今日不接外客。

大门将猎猎风雪隔绝在外。

她抖了抖身上的清雪,将兜帽放下来,对张娘子柔柔一笑,“张娘子,不知今日要与我相见的人来了么?”

张娘子瞧真切了这张昳丽绝伦雪堆玉砌的小脸,惊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爽快道,“那公子早就来了,在楼上等着姑娘你呢,是现在直接上去见面,还是——”

傅嘉鱼温声道,“直接见吧。”

张娘子混迹市井多年,又辗转于各家府中做媒,也没见过这么冷静大胆的小姑娘。

她越发心疼小姑娘,“那姑娘随我上来。”

疏星有些欲言又止,一颗心高悬着,仍心惊胆战,“姑娘,我们当真要上去么?”

一旦踏出这一步,迎接姑娘的,还不知是什么……

若那男子是个不靠谱的,今日之事只要一传出去……姑娘的名声在整个东京就彻底毁了。

以后,还不知要被宋氏如何拿捏住咽喉。

傅嘉鱼安抚的按了按小丫头的手背,事情到这儿,反倒不怕了。

她嗓音清澈,“来都来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再可怕,也比不过卫国公府那一大家子的虚伪假面可怕。

她想起李祐从春风巷出来时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俊脸,定了定神,在张娘子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走到最右手边隐秘的雅间,那道房门紧闭着。

张娘子目光揶揄的站在门口,见她年纪实在不大,定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怕她被男人骗了,便好意提醒道,“姑娘莫要怪我多嘴,其实,这选男人也是有门道的。”

傅嘉鱼懵懂的眨了眨眼,她从小就定了李祐,以为李祐就是她的全部,还从未有人与她说过这些。

因而虚心求教道,“张娘子请说。”

张娘子贴过去,放低了声音,嗓子里跟放了钩子似的,妩媚笑道,“进门,姑娘便看看那公子的手指修长与否,鼻梁挺拔不挺拔,眉眼干净不干净,喉结大不大,还有就是要选那身材不胖不瘦,高长挺拔的,当然,个子太高亦不好,胖的是万万不能要的。”

傅嘉鱼听得有些懵,“这些有什么用吗?”

张娘子抿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姑娘还小,自然没有我们这些见过世面之人老道。手指纤长,说明能抓会赚。喉结粗大,说明身体好。鼻梁挺拔,说明专注老实。眉眼清冽,说明人没有坏心思。就按着这个标准挑夫君,你听我的,对你绝无坏处。”

傅嘉鱼虽一知半解,仍乖巧的应下来。

交代完后,张娘子一把拉住了疏星,笑说,“我们在门外守着,就不进去了,姑娘请自便。”

傅嘉鱼再大胆,也从未在这种境地去见过外男。

她伸出小手,放在门上,心脏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良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入目是一座三开山水画大屏风,屋中层层纱幔,如梦似幻。

一只浑身金毛的胖猫儿揣爪蹲在门口的高几上,模样慵懒,睡得正香,犹可见,这便是金猫儿茶楼名字的来源了。

她小心翼翼绕过屏风,走到内间。

只见窗边堆雪,炭火燃烧,温暖如春。

丹墀上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绒毯上摆放了一条宽大的黄花梨雕花条案,案上瓜果茶水点心错落有致。

另有两只黄猫儿蜷缩在丹墀上。

一个高大玄衣男子盘膝坐在条案一侧,听到门口动静,淡淡的抬起头朝她看来。

傅嘉鱼还没看清人的长相,便呼吸一紧,浑身如弓弦一般瞬间绷住了。

“你……”她结结巴巴开口,“你就是徐玄凌,徐公子么?”

那男子顿了一下,清声道,“正是在下,姑娘请坐。”

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儿像东京的雪,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语气却很温柔。


昏黄的烛光下。

傅嘉鱼周身无力的靠在床榻边,扫过闺房中的熟悉摆设,又低眸扫过自己完好无损的肌肤。

还是忍不住颤抖。

分明身上没有热油滚过的伤口,可仍是觉得骨头里发烫、发疼、发痒。

她小手死死攥着身侧销金撒花软帐,抵住酸涩无比的胸口。

一张欺霜赛雪的精致鹅蛋脸低垂着,默默落下泪来。

“哎呀,姑娘,你怎么还哭上了?”

疏星被吓到了,主子自小父母双亡,寄居卫国公府,被国公夫人宋氏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养得极好,哪像今夜这般哭得这么委屈啊。

她忙掏出帕子替主子擦泪,却越擦越多。

疏星越发手足无措,笑着劝道,“姑娘放心吧,世子定会放了月落的,世子是姑娘未来的夫君,姑娘这般求他,世子哪还能狠下心肠呢?”

梦中被热油浇遍全身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爱,怎会狠不下心来?

傅嘉鱼通体生寒,忆起这几日,为了月落,她三天两头去求他讨好他,他却连面都不肯见,放任她跪在皎玉堂的院子里。

如今她病得神志不清,他都不肯来看她一眼。

而话本里,江畔月不过只是头疼,他却能连夜赶去春风巷见她,直到哄她睡下才会回府。

犹可见,爱与不爱之间,何其天差地别。

好半晌,傅嘉鱼满是泪痕的小脸,缓缓堆起一个无比自嘲的笑,轻声道,“他不会放人的。”

疏星奇怪,“为何?”

还能为什么?

之前她不懂,月落不过是濯缨阁一个小小的丫鬟,哪能劳得动他堂堂世子爷亲自发卖?如今却明白了。

书里写,月落不小心撞破了他与江畔月的“奸z情”,急着回府告诉她。

卫国公府担心她这个未婚妻知道李祐在外豢养外室的真相,会去宋氏跟前大闹,闹得两家婚事分崩离析。

卫国公府承担不起这个后果,于是选择隐瞒下来。

他们随意找了个罪名,将月落发卖了出去。

虽只是个小丫鬟,可书里也写了她被卖进窑子里被无数男人糟践的悲惨结局。

而疏星,后来为了帮她稳住少夫人的地位,同样也被李祐随意安了个罪名,扔出了国公府,生死不知。

一想到这儿,傅嘉鱼一把将疏星揽进怀里紧紧抱着,越发心痛,双眸又红了一圈。

现下,她总算从噩梦里缓和过来了。

也确认了自己是书中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是为男女主人公推波助澜的工具人。

可她不甘心啊……

她母亲谢迎乃是大炎第一女首富,随着大炎王朝的初立。

母亲一介女流却亲自带着商队走南闯北,将生意做到了海外仙岛,积累了一笔极大的财富。

后来她带着谢家所有财富嫁进东京承恩侯府傅家,一夜之间,让承恩侯府成为整个大炎最有钱的豪族。

当年的傅家,是被称为“傅甲天下”的富。

在东京,甚至整个大炎王朝都是数一数二的,连皇家都要眼红一二。

她与李祐的婚约,也是那时候母亲与宋氏戏言定下的。

只可惜,天不假年,母亲却在一次山洪中意外身亡,之后,她便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却身怀巨富遗产的孤女。

那时无数人眼红母亲留下来的遗产,不知多少人家愿意抚养她。

所以啊,这桩婚事,原也不是她上赶着的。

为何在李祐面前,她总这般自卑怯懦呢……

母亲丧事结束后,宋氏连夜将五岁的她带进卫国公府抚养,美其名曰当作女儿一般疼爱,等她及笄了,便与自己的儿子成婚。

其实,宋氏哪儿看得上她这个商贾之女?

成婚后,便暗中给她下药,让她早就失去了做娘亲的资格。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身上那把能打开谢家财产的钥匙罢了。

傅嘉鱼回想起书中内容,眼眶酸涩,有些想笑,又想哭。

她在宋氏膝下孝顺多年,一举一动皆受她教导。

早就被她故意养得性子软弱,无能胆小,平日里只读些《女则》《女戒》,一门心思放在未婚夫李祐身上。

在国公府里十一年,她最大的期盼便是能嫁给李祐为妻,替他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

哪知,最后等待她的,却是那样一个可怜可悲的结局。

“姑娘……”疏星一动不动,不知为何,她能感受到姑娘身上那浓浓的悲伤,刺得她心口都疼了,“有什么话,姑娘可以告诉奴婢,奴婢赴汤蹈火也为姑娘去求来。”

傅嘉鱼吸了吸鼻子,微微将疏星放开,冰凉的小手拂过她额上散乱的青丝,淡淡一笑,“疏星,日后,我们不求世子了。”

疏星心疼道,“姑娘是被世子闹得伤心了么?”

傅嘉鱼心尖刺痛了一下,笑了笑,那笑里,却再也没了对李祐的痴迷,“嗯,伤透了心。所以,从今日开始,我便不喜欢他了。”

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平淡得就好似在说今日的雪天好冷一般。

疏星震惊的瞪大了眸子。

姑娘从小爱慕世子,怎的一夜醒来,就不爱了?

傅嘉鱼避开那丫头打量的眸光,从床上下来,赤着一双白嫩的玉足,踏在雕花的青石地砖上。

一阵刺骨的凉意侵袭,寒风从窗屉外渗进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更清明了几分。

发丝扫过那张莹润发白的脸颊,晶莹乌泱的杏眸,掠起一抹泪光。

夜色渐明,她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推开。

清雪扑面而来,让人视线有几分模糊。

她自小便是李祐指定的妻,濯缨阁就坐落在皎玉堂的对面。

走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距离。

而今,她才知道,两年了,他背着她在外早已有了心爱的女子。

这两年时光,真是难为他还得分出精力来应付自己。

她为他做香囊,做衣服,做鞋子,为他洗手作羹汤,每日不厌其烦端着自己新作的美食去找他,就只是为了多陪陪他,哄他开心,为他解闷儿。

想必,这十一年来,他心底厌恶极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罢?

也难怪,她送去的东西,他总不爱吃,她做的香囊,他也不爱戴。

南窗底下,紫檀木雕花矮几上,是她为他做的及冠礼。

还差一两针便能做好的一枚并蒂莲荷包。

她缓缓低下眸子,将那荷包拾起来,不等疏星阻拦,便用剪刀绞了个稀碎。

“姑娘!这可是你熬坏了眼睛才做出来的!是要送给世子做及冠礼的!怎么就给绞了啊!”疏星扑上来,却不及解救那枚荷包,满脸震惊之色。

傅嘉鱼微微一笑,仰起头,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将那里头温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他是国公府世子,哪里就缺了我这份礼呢?”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了。

她与他的婚事,她会想办法退了,早早的成全他与江畔月。

至于月落,她会自己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她再也不会卑微的去求他。

话本是死的,她却是活的。

她要靠自己活出一条路来。


跟着崔老太君一块儿过来的疏星连忙将自家姑娘护在怀里,低声道,“姑娘莫担心,月落姐姐已经想法子去了大门口寻姑爷。”

傅嘉鱼想起她那挂名夫君,定了定心神,“嗯……”

有了崔老太君作保,宋氏也拿她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崔老太君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往府外走去。

路上,崔老太君也忍不住询问,“孩子,你当真已经与人成婚了?”

傅嘉鱼红着脸点点头,只好扯谎,“其实徐公子才是娘亲为我早早订下的婚事,他拿着娘亲的信物来寻我,我见他踏实本分,便答应了。不过老太君放心,我们并不是无媒苟合,我们是官媒里的张娘子亲办的婚事,只要去官衙一查,便能查到我们二人的籍户。”

说到张娘子,崔老太君也松了口气。

她怕就怕小姑娘年纪小,又这般有钱,恐被有心之人哄骗了去。

如今听她言辞里对那位夫君颇为赞誉,便也道,“张娘子在东京名声极大,你说他来接你,可让他带了媒人过来?”

傅嘉鱼一愣,她那时太慌了,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崔老太君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孩子到底还是太小了心思浅,遂安抚的按了按她的小手,笑道,“无妨,有我在,我倒可以替你解释解释。”

崔老太君德高望重,若由她出面来替她解释,众人都会相信她。

傅嘉鱼越发感激这位老人家,其实她早就知道崔老太君今日会来府上,所以才想到拉她下水……否则以宋氏的性子又岂能轻易放过她去。

崔老太君笑盈盈的拉着她出了国公府大门,果然,大门口已经停满了数十辆马车。

其中最豪华的莫过于最前头那辆雕花紫檀镶金嵌宝的大马车,十几名玄鹰卫守在马车四周,很是声势浩大。

马车前头,悬挂着一枚金牌,上头篆刻着一个“安”字。

安家在东京虽只是小小一个侯爵,不过前有安贵妃,后有安王殿下,使得安氏越发富贵尊崇起来。

如今城中,若论权势,唯有钦天监那位佞臣苏梦池能与安家稍作抗衡。

这么多权贵来国公府凑热闹也就罢了,可谁也没想到,安王殿下竟也亲自前来。

也不知安王殿下到底是什么心思。

来看热闹,还是也对傅家小娘子感兴趣。

在这皇城之中,谁都会看眼色,安王一出现,众人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于是纷纷往后靠,将安王的马车显露在最前头,先看看形势再说。

国公府前,人潮拥挤,不少百姓也来围观,细雪漫漫,所有人伸长脖子往大门口张望,都想看一看传言中傅家那位琉璃美人。

崔老太君感叹道,“连安王殿下都来了。孩子,今日踏出这道大门,日后的路,你可要小心谨慎的走才是啊。”

傅嘉鱼从小到大被拘在国公府,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间小脸煞白。

她下意识紧紧牵着老太君的手,脚步原想后退……可一想到梦中那些可怕的场景,又生生忍住了心底的恐惧。

“老太君,我不怕的……”

她嘴角浮起一个乖巧的笑,提起裙子,微微向前,迈出了那道禁锢了她十一年的高大门槛。

一时间,无数双漆黑的眼睛齐刷刷的向她看来。

“难道,她就是傅小娘子?”

“她生得可真美啊!”

“那身素白的锦衣长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玉雕的小仙娥!我还从来没见过穿得这么朴素还这么惊艳的女子!”


好半晌,她才失望的吸了吸鼻子,无奈的轻声道,“别闹,先走吧。”

疏星重重的咬着唇,也知道这事不能被人发现。

遂没再说话,亦红着眼眶,默默跟在自家姑娘身后飞快往外走去。

天上雪下得正大,北风呼啸,好似呜咽的哭声。

天地一片昏暗,傅嘉鱼神情怔怔,一身寂寥,厚厚的狐裘在冷冽的寒风中飘飞,止不尽的寒意往骨子里渗。

因为寒冷,那股灼烧的烂肉味儿倒是淡了些。

她双眸噙着泪水,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途路在何方。

摇摇晃晃的身子刚走出月洞门,却被一道高长身影拦住了去路。

“傅嘉鱼,这是要回濯缨阁呐?”

男人声线妖娆,语气戏谑。

一身银红织金长袍,脖间围着一条灰鼠毛围脖,双手慵懒的揣在大袖里。

一个身子便将月洞门挡住了大半。

傅嘉鱼惊骇的抬起小脸,看见李烨那张漂亮得有些妖冶的俊脸。

她没忍住恐惧,接连后退几步,是疏星在身后扶住了她,才堪堪将身子站定。

“你做什么……”她喉咙好似还残留着滚烫热油,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其实,她挺怕他的。

他生母是国公府一个地位卑贱的丫头,不小心被卫国公李立良宠幸才怀了他。

生下李烨,那女子便难产而亡。

之后,还在襁褓中的李烨便被养在了宋氏膝下,被宋氏养得一身反骨,性格乖张,阴郁暴戾,即便生得一张俊美的脸,府里姑娘也一向不敢近他。

她从小就是李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因而李烨一向不会主动往她跟前凑,平日里两人也只会在请安之时见上一面,私下并无交集,他说话难听,时不时会刺她几句,还会骂她蠢,骂她笨,骂她没脑子。

她不喜他那副病娇阴沉的模样,鲜少主动与他说话。

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书中写李烨看似与世无争,其实野心勃勃,一心想与李祐争夺国公府世子之位,因而才会故意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她被李祐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后,还未死绝。

是他将她囚禁起来……用银链子拴在床上,每日以羞辱她为乐。

后来她病死在床上,他也不知为何,没过半年,便抑郁而亡了。

傅嘉鱼与他从不亲近,只觉得此人如一条阴郁的毒蛇,让人浑身不舒服,既然他囚禁过她,她更不敢与他多有交集。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脱离国公府的一切。

李烨眼眸闪过一道阴鸷,伸手将她拉回来,低眸打量小丫头煞白的小脸,勾起唇角,大起胆子用两根手指捏住她白皙娇嫩的下巴,翻看货物一般。

“既然你起了不想嫁给李祐的心思,不如,考虑考虑我?”

他动作如此轻浮,言语如此大胆,让傅嘉鱼主仆两瞬间惊掉了下巴。

他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疏星冲上去便想护主。

傅嘉鱼急忙拉住冒失的小丫头,生怕她惹怒了这魔鬼惹来祸端。

她咬了咬唇,一把将他手指抓开,羞恼道,“李烨,你放开我……你可知,我是你长兄的未婚妻?”

李烨轻笑,“怎么,我不比李祐英俊吗?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傅嘉鱼,你不如跟我,等我做了世子,你依旧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傅嘉鱼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他眼神犀利得可怕……

她银牙紧咬,惯常不会发脾气,红着眼睛瞪他,“你……你走……今日的话我只当没听见,否则,我便直接捅到夫人面前去。”

李烨倒是半点儿不怕,眼神邪肆,威胁道,“你敢,信不信,我在你嫁李祐前,强要了你?”

“你……你疯了!”

傅嘉鱼又羞又怒,也相信他能做得出这等可怕的事儿来,顿时吓得铆足了吃奶的劲儿将他推开,拉着疏星,逃也似的从月洞门离开。

望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李烨摩挲了几下手指,淡淡勾唇。

那指间软香诱人,竟让人如此不舍。

李祐从书房过来,正巧路过此处,瞥见李烨一脸痴笑,眉头拢紧,“你在此处做什么?”

李烨平素最看不惯李祐那股清高自傲,将那摸过傅嘉鱼下巴的手指放在鼻下轻嗅,“刚刚遇见个美人儿,调戏了一下。怎么,大哥急着去见母亲?”

李祐以为李烨只是调戏了府中哪个丫鬟,遂没放在心上,“嗯,你少跟府上丫鬟拉拉扯扯勾搭不清,成什么体统。”

说罢便走了。

李烨觉得好笑,不许他与女人拉扯不清,他自己却在外养外室?

真有意思。

李烨眉眼浓丽,眼尾意味深长的挑起,妖冶动人。

不过,如此也好啊。

那傅嘉鱼,他便替他受用了。

……

冷风刀子一般刮在人脸上。

疏星被李烨的举动吓得一脸土色,脚步凌乱,人差点儿没在雪地里摔个大马哈,“姑娘,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三公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傅嘉鱼拉着小丫头,薄z唇微抿,冷着小脸没说话。

许是她今日在宋氏面前说的那番话让他起了心思,以为能拿下她。

她身怀巨富,若有谢家和傅家支持,他这个无用的庶子也就有了出头的机会。

但她绝不可能再给卫国公府吸血的机会。

她不会嫁给李祐,更不可能嫁给李烨!

主仆两浑浑噩噩的从惠和堂回来,月落已被周嬷嬷捆着手脚扔在了濯缨阁内堂。

濯缨阁的主子没回来,无人敢动月落。

傅嘉鱼红着眼,蹲下身子亲手替月落解开绳子,望着她身上斑驳的伤痕和破烂的衣裙,牙关颤抖着,眼底含着泪,只恨自己无能。

好半晌,她才镇定下来,抖了抖狐裘上的雪沫子,与疏星一道将月落扶到她房间的床上。

她紧紧攥住月落冰凉的小手,“月落,你受苦了……疏星,你快去拿干净的衣服来,还有炭火……”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月落浑身冻得僵硬,神志微微恍惚,身子软软的靠在自家主子怀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傅嘉鱼,嘴唇微张,好似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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