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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

文盲写小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文盲写小说”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崇祯王承恩,小说中具体讲述了:的意思吗?”“反间计?”王宝林错愕中带着些许兴奋。“你有点聪明,却不够聪明。”“万岁,小的...听不懂。”王宝林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不止王宝林,就连王承恩和李若琏这两个人精,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朕不是让你去流贼那边搞谋反,而是让你去当流贼!”王宝林僵在原地,后脊背发凉,“万...万岁,小人此生......

主角:崇祯王承恩   更新:2024-05-04 2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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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崇祯王承恩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全文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由网络作家“文盲写小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文盲写小说”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崇祯王承恩,小说中具体讲述了:的意思吗?”“反间计?”王宝林错愕中带着些许兴奋。“你有点聪明,却不够聪明。”“万岁,小的...听不懂。”王宝林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不止王宝林,就连王承恩和李若琏这两个人精,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朕不是让你去流贼那边搞谋反,而是让你去当流贼!”王宝林僵在原地,后脊背发凉,“万...万岁,小人此生......

《精选全文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精彩片段


“你们觉得,朕能守住京师吗?别说假话空话,说实话。”


王宝林舔着干裂的嘴唇,看向李若琏。

“说实话。”李若琏使劲朝王宝林眨眼。

心想你小子是老子带来的,千万别说错话,要是说错话万岁爷怪罪下来,我也得受牵连。

得到李若琏的指示后,王宝林认真的说道:“回万岁,够呛!”

李若琏两腿一软差点跪下。

“朕觉得也是。”崇祯毫不在意,他就想听实话。

“所以,朕现在有一件大事,你们愿不愿意干?”

“小人愿往!”

“小人也愿往!”

“可能有去无回,考虑清楚。”

王宝林稍微停顿片刻,非常认真的磕了个头,“陛下,小人年纪小读书少,但是明白一个道理,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

“此去刀山火海,有死而已!”

崇祯有些诧异,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暗卫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不由得对王宝林多看了两眼。

王宝林刚过弱冠之年,下巴上的胡须虽然浓密,脸上却尚有一丝稚嫩之气。

眉目之间藏着一丝武将的英气。

从面相看,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料子。

“读过书?”

“是,读过几年社学。”

社学是县衙创办的学校,再往上是府里的郡学和京师的国学。

明代与满清不同。

满清遍地文盲,明朝则普及了义务教育(名义上)。

规定适龄儿童必须到学校就读,否则会惩罚其父兄。到了弘治年间,朝廷屡次强令天下州府县设立社学,并规定十五岁以下的幼童必须到社学读书,而且不分贵贱贫富,一视同仁。

“嗯,朕的计划很难。此事若成,京师可守。此计若是不成,大明难保!”

王宝林和其他几人快速交流眼神,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慌张。

之前拍胸脯保证时,他们以为是一项见不得人的任务。但越听越不对劲,皇上的任务怕是比天还大。

王宝林急忙说道:“万...万岁,不知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我们虽然不怕死,却怕误了万岁的计划。”

崇祯摆手:“你们只管去,去了之后只需尽心尽力办事,若是不成,乃天命也。”

大殿内,气氛有些压抑。

王承恩和李若连看着崇祯帝,心中很是担忧。

大明在风雨中飘摇了十几年,皇上累了,大明也累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计策竟然让陛下说出这种话?

“小子们,陛下交代给你们的事,能不能完成?”李若琏拍着王宝林的肩膀大声问道。

“能!”三个年轻人跪在一排,声音无比坚定。

崇祯点点头,“好,很好。朕的计划是让你们去投靠李自成,明白朕的意思吗?”

“反间计?”王宝林错愕中带着些许兴奋。

“你有点聪明,却不够聪明。”

“万岁,小的...听不懂。”王宝林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不止王宝林,就连王承恩和李若琏这两个人精,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朕不是让你去流贼那边搞谋反,而是让你去当流贼!”

王宝林僵在原地,后脊背发凉,“万...万岁,小人此生忠于大明,终于万岁,绝不会背叛投敌。”

其他两人人也纷纷跪地伏首,表达忠诚。

崇祯嘴角带着微笑,缓缓说道:“朕并非考验你们,而是让你们去当忠于朕的流贼。只要能待下去,就一直待在里面。平日里帮朕做点事,传递一些情报。时机一到,你们便是朕的内应,懂?”

王宝林张着嘴琢磨了一会,刚想点头,脸色露出为难之色。

“末将明白了!只是...。”



明末军中战甲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布面甲,又称暗甲;另一种是棉甲。


暗甲表里都用棉布制作,以应对枪炮的冲击和北方冬天严寒。内衬则以铁甲钢片进行衔接填充,防御性能十分出色。

唯一的缺点是重量,总重约50斤。

绵甲则轻了很多,制作时只需绵花七斤。

优点是见雨不重,霉黰不烂。缺点是防护能力一般,面对鸟铳也只能做到不能大伤。

再加上连日奔波少有休息,此时已是人困马乏,战力与普通士兵无异,甚至不及。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的阵型被明军冲乱了。

骑兵的优势是什么?

机动性!

战争的目的不仅是杀死敌人,还要将自己的伤亡降到最低。

古代战争只有重骑兵才敢冲击对方步兵军阵,轻骑兵都是围射,像剥圆葱一样,一层层的将对方射杀。

步兵阵中虽然也有射手,但是他们不仅需要判断对方骑兵的行进路线,还要透过人群寻找目标。

一上一下,高下立判。

张能快速扫视战场,发现自己的两千骑兵被明军分割成两部分。

一部分与明军骑兵厮斗,在荒野上互相追逐。随着弓弩声响起,不断有士兵落马,不是死于流矢,就是死于战马的铁蹄之下。

另一部分则被明军步兵缠住了,他们骑在马上拿着马刀,与明军步卒在一处土坡旁混战。

张能气的猛拍马背,大骂道:“他妈的一群废物!跟步兵玩个屁的近身搏斗,骑射啊!曹!”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骑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连夜奔袭早已让这些战马疲惫不堪,面对步兵,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被大大降低。

再加上他们穿的都是棉甲,与这些身穿暗甲手举盾牌的步兵对射完全占不到便宜。

随着战马速度越来越低,为了降低损失速战速决,只能与明军陷入肉搏战。

精锐毕竟是精锐,肉搏战能力比普通士兵强很多。

明军虽然单体战力低,胜在甲厚枪长,依靠军阵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张能猛拍马背,朝明军步兵冲了过去。

冲到一半他拍了下脑门,调转马头冲向明军骑兵。

那伙骑兵正与步兵缠斗,自己冲过去也帮不到什么忙,反而容易误伤友军。

不如将这些明军骑兵击退,没了骑兵牵制,那伙步兵就是瓮中之鳖。

锦衣卫千户高文采回过头,发现己方一千骑兵只剩半数。所有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往远看,近千名右臂绑白布的骑兵正朝他们的位置发起冲锋。

“张容还活着吗?”高文采喘息着大喊。

“咳咳...咳”高文采身旁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咱家,比你的命长。”

高文采瞧了瞧,才将面前这个血人与太监张容对号入座。

“好,”高文采欣慰的点点头,他转身对所有人说道:“锦衣卫何在?”

“在。”

声音虽然不大,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本官现将麾下锦衣卫指挥权交给内廷太监张容,他就是你们的上司,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听到了吗?”

“听到了!”锦衣卫们没有任何质疑,此情此景也容不得质疑。

“高千户...这是?”张容拍马来到高文采身边,正要询问原因,却发现高文采脸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无光。

往下看,马鞍下血流不止。



随着崇祯的御驾到来,整个西四牌楼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外围的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和东厂厂卫将百姓驱赶到三十五步之外,围城一圈戒备。

空出来的场地一侧摆着一排桌椅。

刑部左侍郎,大理寺卿,左都御史分列而坐,见崇祯到来他们三人起身迎接。

君臣之礼过后,崇祯冷声吩咐:“将人犯押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厂卫、锦衣卫分别将张缙彦,王正治押到法场中间。又有百余个兵士将张缙彦,王正治的三族百余口人押到旁边。

虽然王之心找到了朱纯臣刺杀皇帝的罪证,但今天崇祯并不想杀他,朝廷的水太深了,让子弹飞一会。

“带张缙彦,王正治!”刑部左侍郎张忻大喊道。

两个锦衣卫推着张缙彦来到监斩台前,张忻问道:“张缙彦,王正治你们可认罪?”

“冤枉!冤枉啊!”

“臣冤枉!陛下让臣认罪,臣没有罪怎么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冤枉啊!”

两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声音虽然沙哑,语气却无比坚定。

围观的百姓有些错愕。

皇帝监斩,刑场喊冤,此二人到底是死不认罪还是真有冤情?

张忻嘴角闪过一丝奸笑,他冷哼一声:“你二人罪恶滔天,时至今日还不认罪,冥顽不灵,该死!”

“来人,午时三刻已到,验明正身...!”

他刚要下令处决,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高呼。

“侍郎大人!他有冤情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朝廷就是这么做事的吗?”

“如果有一天我等被诬陷,是不是有同样的下场?”

“流贼将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错杀一个好人!若是错杀,便是自掘坟墓,岂可坐视?”

张忻脸色骤变,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胆,何人喧哗?给本官抓起来。”

周围负责警戒的士兵立刻上前将十几个书生控制住,押到张忻面前。

“汝等是何人竟然扰乱法场,按律该打五十军棍!”

为首的书生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稚气,但丝毫不惧,他挺着身子喊道:“我等是国子监的贡生,听闻此事后前来围观,见犯人喊冤,便挺身而出!”

“贡生?”张忻皱了皱眉。

贡生皆有功名在身,享有很多特权:见县官不跪,审讯时不受刑,免徭役等。

“生员不得议政,汝等忘了?还不速速离开,否则本官将上报国子监监丞,以正视听。”张忻威胁道。

“侍郎大人难道没听说过,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这句话吗?”

张忻怔了下,下意识的看向身后。

百姓们燃起的激情也随着这几句话被浇灭了不少。

他们固然乐意看到官员被杀,但不想看到有人被冤杀,没人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受害者。

崇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止。

这帮官员不敢出面求情,竟然让一帮国子监的学生闹事,简直怂到家了。

他站起身直接无视其他人,对着张缙彦说道:“张缙彦,你有何冤屈?说出来朕听听。”

张忻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费力的咽下唾沫润喉,声泪俱下的说道:“陛下,昨日朝堂上陛下向文武百官借钱补充军饷,臣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便被安了个欺君之罪,臣...不服!”

“虽然在臣家中搜出几万两银子,但那些都是臣祖上积攒的,还有一些是臣借来周转,借据尚在,何来贪墨一说?”

“好!”崇祯提高音调,他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朕问你,借钱时为何说谎欺君?”



“还有,朕问你,凶手是谁?”


王庭梅机械似的回答道:“是流贼。”

“那告诉那些学生,凶手是流贼!流贼就藏在京师百万民众之中,仅靠顺天府衙这些人是抓不住的。”

“他们手中有笔,鼻子下有嘴,让他们用笔写,用嘴说!写给京师百万民众看,说给京师老百姓们听!把流贼残忍无情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只有百姓们看到了真相,才会抵触流贼,恨流贼,发自内心的想抓流贼!”

“抓住了流贼,就是抓住了凶手。”

“剩下的,还用朕多说吗?”

王庭梅跪在地上怔了一会,磕头谢恩后急匆匆离去。

四位阁臣,外加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提督。

纷纷对崇祯侧目!

皇上太懂了!

尤其是李若琏,对崇祯的崇拜已经到了极点。

打发走王庭梅,李邦华立刻说道:“陛下,李自成大军已于昨晚到达居庸关下,今日开始攻打关隘。定西伯唐通死守不出,根据储备的箭矢火药推算,最多能守五日。”

“嗯,比朕预想的要好。”

“陛下,流贼将至,城中米面价格飞涨,百姓们快吃不起饭了。”户部尚书方岳贡说道。

“陛下!”方岳贡刚说完,吏部尚书邱瑜站了出来,“臣自领吏部尚书职以来,暗地里考察百官。有些官员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导致政令不通,朝廷运行不畅,臣请陛下严惩。”

说罢,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题本,递给了王承恩。

紧接着工部尚书范景文拱手说道:“陛下,最近工部多位匠人临时告归(请假),似有人从中作梗,求陛下派锦衣卫调查。”

四位阁臣,说了四件棘手的事。

崇祯丝毫不慌的站了起来,面带微笑。

历史上的崇祯或许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是他可以。

数理化,史地政,还有番邦外语他都懂!

“李阁老拟旨,三五日后让唐通伺机撤回京师,回来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哪怕一粒米也不能给流贼留下!”

“陛下...圣旨...内阁没问题,都察院怕是不会署名。”

崇祯愣了,李邦华是从都察院出来的,方岳贡也曾在都察院任左副都御史,内阁两位阁臣竟然搞不定都察院?

没有都察院的署名,这份圣旨就不成立,就算强行盖章发出也没有法律效力。

“为何?”

乾清宫比外面的温度高,热的李邦华浑身冒汗,他拿出手帕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今天内阁收到都察院两位御史的题本,弹劾定西伯唐通怯敌不敢出战,有损大明威名。”

啪!

崇祯猛地一拍桌子,气的想骂人。

这也太扯淡了!

该不该迎敌,是否迎敌,什么时候迎敌是由领兵的武将说了算。

御史们算个屁!

唐通和居庸关的守军加起来只有一万人,李自成十多万,怎么打?

就算是十万个馒头,唐通也得吃两天才能吃完。

但凡有点脑子的也知道唯有死守才能拒敌。

“听李阁老的意思,都察院的御史们不但不会在圣旨上署名,甚至想让唐通出关迎战?”

“是,陛下。”

“好,内阁只管拟旨。王之心一会给都察院那边带个话,想让唐通出关迎战的人来一趟乾清宫,朕封他为定南伯,让他带两千人去迎战刘芳亮。”

“不敢去的就老老实实在圣旨上署名。”

李邦华眨了眨眼睛,领旨退后。

“方岳贡,米面价格涨了多少?”

“三成,目前还有上涨的趋势。”

“无妨,户部管着京仓和通州仓,朕从内帑给你们户部拨银五十万两,买高卖低,以抑粮价。”



嘶...

崇祯的祖父是谁?

明神宗朱翊钧,年号万历。

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也是最财迷的皇帝,没有之一。

若是说其他皇帝,这帮大臣们肯定不信。这事放到万历身上,没有几个不信的。

毕竟民间早就把万历皇帝在皇宫里藏钱的事传的神乎其神。

魏藻德第一个反应过来,虽然他们对怪力乱神的说法很是敬畏,但没有做实的事不能当真。

“陛下,不知银子藏在何处?”

崇祯扫了他一眼,转身对王承恩说道:“王承恩,养心殿后面有一处地窑,银子就埋在里面。你马上安排人去挖,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遵...遵旨!”王承恩非常激动,此时的他早已忘记了皇宫礼节,一路小跑的冲了出去。

随着王承恩离开,皇极殿内陷入到短暂的安静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

崇祯坐在龙椅之上,内心淡定。

万历藏得这二百万两银子,史书上有记载,只是崇祯不知道而已。

他为什么不知道?

这在历史上是个谜题,解不开。

养心殿距离皇极殿不到五百米,王承恩把附近所有的太监,甚至锦衣卫都招呼过去刨地。

不多时,王承恩捧着一锭银子笑着跑了回来:“皇爷,按照您的吩咐果然在养心殿后面的地窖里挖出了银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数量,但粗略估算至少百万两以上!”

哗...

朝堂一片惊呼之声。

这不仅仅是银子的事,还涉及到鬼神之说。

古人都是迷信的,对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承恩立刻跪倒在地,先是对着天空虔诚的伸出双手,随后重重的磕头并说道:“天佑大明,吾皇圣明!”

在他的带动下,一众朝臣纷纷下跪。

“天佑大明,吾皇圣明!”

不等众朝臣起身,崇祯指着王正治的鼻子说道“王正治,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王正治已经懵了,这些银子如同一把尖刀扎进他的心脏,让他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他跪在地上求饶:“臣有罪,...臣自愿捐出全部家产,求陛下饶了臣一家人。”

“什么罪?”

“臣有贪墨之罪!”

崇祯冷笑,“朕给过你机会!”

“请万岁息怒!。”

“陛下!王侍郎一时糊涂,请陛下饶了他。”

“陛下息怒,王侍郎不该贪恋钱财,更不该欺骗陛下。请陛下看在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

见崇祯要对王正治下手,魏藻德,张缙彦,朱纯臣纷纷下跪求情。他们十分清楚如果王正治被治罪,后面倒霉的就是他们。

在他们的带动下,半个朝堂的大臣都跪下了。

随着求情的人越来越多,崇祯心中的愤怒也越来越难以平息。

这些书生口口声声为了大明,干的事却一心为己。

韩非子在《五蠹》中说过,破坏国家的五大蛀虫里,学者排第一。

学者中以儒生为最。

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是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吗?

不!

是双标!

他们嘴里喊着这些口号,干的事却截然相反。

因为最终解释权在他们手中。

以袁崇焕为例,他不但取得了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甚至在崇祯二年解了京师之围。

这份天大的功劳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能封侯。

结果呢?在朝堂上受到弹劾,最终被凌迟处死。

儒家口中的仁呢?义呢?

怎么不见他们为袁崇焕求情和稀泥?

这件事发生后,君臣之间,尤其是皇帝和武将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不稳固。

就算袁崇焕该死,也不该那个时候死。

朝臣们都知道这个理,但就是不说,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杀了他看似维护了皇权,实际绞杀的是武将们的忠心。

国家税收靠农民,征战沙场靠士兵。

然而。

朝堂上没有,也不欢迎农民和士兵。

于是农民想尽办法不再种地,士兵也不愿从军征战。

国力开始衰退。

明朝能灭亡,一半责任是封建王朝的客观规律在作祟。另一半责任由崇祯和这些儒生五五开!

而且。

崇祯十分清楚这些人并不是真心认错,只是为了苟活。

想清楚这些,崇祯怒道:“王之心!”

“臣...臣在。”

王之心正站在旁边看热闹,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他谨慎地用眼角余光看向崇祯,见对方的怒意不在自己身上才松了口气。

“去,陪着吴指挥使一起去。把朕刚才念过名字的官员都查一遍,凡与所说不符者,不用请旨,直接抄家拿人。你们互相监督,务必核实清楚,抄没的家产交于户部。如有袒护错漏,就地正法!”

“是...是!”王之心哆哆嗦嗦的磕了个头,跟在吴梦明的身后飞速逃离皇极殿。

他有种预感。

当年扫除魏忠贤的那个崇祯又回来了。

不,比之前还要狠。那次只针对魏忠贤的阉党,这次皇上针对的是所有人!

他庆幸自己捐钱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因为他的家产还有很多。

随着吴梦明和王之心的背影消失,崇祯终于松了口气。

关键时刻还得靠锦衣卫和东厂。

明朝皇权并不是一家独大,在很多方面都会受到辖制。

以军队为例。

京师除了勇卫营,崇祯能独自调动的军事力量只有锦衣卫和东厂。

其他的军队调动需要几个关键手续。

首先皇帝需和内阁商议完毕,内阁拟出圣旨,内阁和司礼监分别盖章签字。

然后内府御马太监拿着圣旨信物去往兵部调兵。

兵部确认无误后按照旨意配齐人员和物资,随后移交五军都督府。

某位都督确认无误后领兵作战。

中间少了任何一个环节,其他部门都不会理睬。这也是太监即便权势滔天,也无法造反的重要原因。

他们的权利再大,也大不过皇权。

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太监更做不到。

看着吴梦明和王之心远去的身影,王正治绝望了。

他想不明白崇祯为什么突然变了性格。之前是优柔寡断,现在是快刀斩乱麻。

他茫然的看着内阁首辅,把希望放到了他身上。

崇祯说的很清楚,被点名的官员都会查。

这些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

有内阁首辅魏藻德;成国公朱纯臣;兵部尚书张缙彦;工部尚书范景文。


紧接着早魏藻德,王正治府中查抄出二十万两银。


成国公府抄出二百万两现银(其中十一万两黄金折银算作一百一十万两),三百万两财物。

在张缙彦家中抄出白银十七万两。

太子南迁的当夜,从朝臣勋贵手里抢了四百多万两。

最多的是八大奸商,李若琏在这八家商号中查抄的现银超过了一千万两,其他财物折银近三百万两!

平均每个商号都超过百万。

而这些,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真正的财富不在这里,在他们的老家!

那里有金山和银山!

这些银子就是他免全国一年田赋的底气和资本!

方岳贡见崇祯不再提钱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同意。

“其他人还有没有对策?”

见其他人不说话,勇卫营参将庞子晋向前半步说道:“陛下,臣以为三千营王副将说的话当中有可取之处。”

“详细说说。”

“是,流贼大军直奔京师而来,我们可以派出一支轻骑沿途袭扰,不求伤敌,只求在自保的基础上减慢对方行军速度。争取来的时间一方面可以坚壁清野,另一方面可以操练新兵,加固城墙。”

“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准了!从勇卫营里挑出三五百人即可,记住,多少人去,多少人回,不能出现任何伤亡。”

“迁徙百姓事关重大,由方尚书全权负责此事。你可以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协助,其他人各司其职,整军备战。”

“遵旨。”

随着众人离去,乾清宫内再次恢复安静。

崇祯坐在暖榻上开始复盘。

此时此刻他不是皇帝,而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士。

朝中的文武,城中的士兵,乃至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棋子。

只要能赢他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每一步棋都必须慎之又慎。

良久,他睁开眼喊道:“王承恩,让李若琏给朕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最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还有,一定要生面孔,忠诚且不怕死。”

王承恩不敢多问,急忙传达消息。

这个要求确实很难,直到中午吃完饭,李若琏才带着三个人来到乾清宫门外。

“陛下,李若琏在门外求见。”

“宣。”

三个人年纪都不大,身材都很瘦弱,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土黄色。他们不敢直视崇祯,刚走进殿便跪倒磕头。

施完君臣之礼后,李若琏开始介绍:“陛下,这三人是臣刚从河南一带调回来的暗卫(线人),整个京师认识他们的人不超过五个...不...”

他抬头目光扫过王承恩,有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下崇祯,改口道:“七个!”

崇祯点头,“你们别紧张,来,从左往右自报家门。”

三人在崇祯的安抚下稍稍放松,开始介绍自己。

“王宝林,今年二十一岁,山东济南府人。”

“周铁柱,十九岁,河南开封府人。”

“李宝,二十一岁,湖广荆州府人。”

......

崇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后,崇祯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问:“欠饷可曾发了?”

王宝林非常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来皇宫,虽然王承恩告诉他们不能乱看,但他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几眼。

此次得到天子召见,是一件天大的荣誉。

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极力控制身体,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回...回万岁,都发了。”

崇祯点头,内阁他们办事效率确实高,锦衣卫暗卫的饷银竟然也都发了。



他面无表情的喊道:“刘总兵坠马伤到哪儿了?能不能站出来让我瞧瞧?”


刘泽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刘都督见谅,属下刚敷了药,不能见风。”

“太子殿下就在本官身后,你还不出来施礼?”

见刘泽清不露面,刘文耀搬出了太子。只有亲眼看到刘泽清,才能按照计划行事。

一旦杀的不是刘泽清,后果不堪设想。

这座土城根本无法招架一万五千人的围攻!

刘泽清犹豫片刻后,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从马车里钻出来。他钻出来的同时,附近的亲兵纷纷上前,将盾牌高高举起。

他走下马车踩在柔软的沙土上,拱手施礼:“臣刘泽清参见太子殿下。臣坠马受伤不能受风,只能用盾牌挡着点,望太子殿下见谅。”

朱慈烺转身从刘文耀身后钻了出来,他让太监们高举火把,火焰的红光将他那稚嫩的脸颊映的通红。

“刘泽清,本宫(明太子在官员面前正式的自称)看不清你的脸。”

刘泽清抬头望城头看,确认是太子无疑后,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只要太子在,军饷就跑不了。

他吩咐张远:“拿火把来,让皇太子殿下看清楚些。”

沾了油的火把刚拿过来,不等张远高高举起。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

大地为之颤抖,烟雾和灰尘腾空而起,碎石铅丸四散开来。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先是一团浓烈的烟雾喷涌而出,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和爆炸的碎片飞一样的向四周射去。

离爆炸点近的士兵和战马首当其冲,运气好的士兵只受到了声波攻击。

他们纷纷捂着脑袋和耳朵,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战马上跌落。战马在巨大的声响下受惊嘶鸣,挣扎着逃向远方。

运气不好的直接被碎石和铅丸射中,有的鲜血直流惨叫不止,有的血肉模糊直接丢了性命。

痛苦的哀嚎声,战马的嘶叫声,求救声,询问声,喊声,哭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场面十分混乱。

离爆炸点远的也受到了波及,好在这些士兵和战马早已习惯了炮火声,稍微调整后就恢复了队列。

“妈的妈我的姥姥,怎...怎么回事?”一个士兵捂着半聋的耳朵,看着远处的浓烟艰难的咽着唾沫。

“不...不知道,好像是总兵大人的马车炸了!”

“总兵,总兵大人没事吧?”

“应该没逝...走,去看看!”

铁门关外的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猜测是城内开炮,也有人认为是天降异象。但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想看看总兵大人的情况。

近五千骑兵一边警戒,一边朝发生爆炸的地方聚拢。

城墙上。

刘文耀站起身,将压在身下的太子拽起来,“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朱慈烺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表示没事。他急不可耐的走向城墙,扒着上面的垛口往下看。

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灰尘已经散去,现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直径有一丈,深度也将近一丈。焦土、碎石以及各种残骸散落一地。

“刘都督,找到刘泽清了吗?”朱慈烺问。

刘文耀借着月光使劲看了又看,最后指着深坑远处的一具残骸说道:“应该是死了!”

朱慈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半个身子倚在垛口旁,声音疲惫:“那就好,那就......”

不等朱慈烺把话说完,城外突发状况。



“臣愿与陛下共守京师,抵御流贼。至于辅佐太子一事,请陛下派遣他人!”李国帧郑重其事的朝崇祯磕了一个头。

崇祯微微一笑,“襄城伯,朕刚才的话是命令,不是商量。你马上回府简单收拾一下,今夜出发。”

“去往南京后,一定要认真辅佐太子。”

李国帧抬起头,大脑飞速运转。

这句话是真还是假?片刻后,他有了答案。

崇祯十六年十一月十九日,崇祯加封他为太子太保。

太子太师、太傅、太保,都是东宫官职,均负责教习太z子。

太师教文,太傅教武,太保保护其安全。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均是他们的副职。

虽然只是一个名誉上的官衔没有实职,但辅佐太子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

想到这,李国帧不再犹豫,他立刻跪地领旨:“陛下,臣领旨谢恩!”

“嗯,退下吧。此次去往南京非同小可,路上全仰仗襄城伯了。”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李国帧走后,崇祯瘫在龙椅上整理思绪。太累了,他已经顾不上皇家礼仪和脸面了。

大明是一个线团,必须认认真真的抽丝剥茧才能把这个线团完好无损的剥开。

否则历史将会重新上演!

现在的他不指望也不希望群臣主动做什么,若想守住京师,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来。

历史上的崇祯把大明精锐微操没了,现在的他要微操这帮老弱病残才能抵御流贼。

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进来吧!”

王承恩见崇祯以一个非常夸张的姿势倚在龙椅上,以为他在休息,刚要立碑被崇祯喊停。

“陛下,养心殿后面藏得银子已经清点完毕,这是账册请陛下过目。”王承恩自责的说道。

皇爷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会,竟然被他惊扰了,实在是该死。

崇祯接过账册扫了一眼。

白银四万锭,每锭五十两;黄金一千锭,每锭二十两。

全部换算成银子大约有二百二十万两。

“给户部送去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剩下放进乾清宫。”

“乾...乾清宫?”王承恩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里挤满了问号。

按惯例,这些银子应该送入内帑。虽然是皇帝私人的钱,皇帝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内帑收支都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监管,不会出现贪污盗窃的情况。

“对,剩下的全部放进乾清宫内,顺便把内帑的四万两黄金也取出来,放到一起。”

“遵旨。”

“高时明回来了吗?”

高时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管内府二十四衙门,比王承恩的职位还要高一级。

也是备受崇祯信任的人之一。

他没辜负崇祯的信任,历史上李自成攻破北京后,高时明见大势已去,自焚殉国。

忠心可鉴。

此前他奉旨出京去往山东,给假装坠马受伤的刘泽清送银慰问。

按时间算,该回来了。

想起刘泽清,崇祯恨的牙根直痒。

明末这些武将中最可恨的就是他,杀良冒功,和匪徒无异。让人烧杀抢掠,残害百姓,事后放一把火,把锅甩到流贼身上。有人弹劾就派人刺杀,然后用重金贿赂朝中阁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他手上有一万五千兵马,如果能听朝廷调命,绝对是一股奇兵。

“回陛下,高公公已在门外侯旨,刚才见陛下休息,他没敢进来打扰。”

听到这,崇祯心里顿时一暖。

纵观整个大明,发自内心盼着他好的人寥寥无几。

后宫里有几位,朝堂上也有,剩下的就是这些太监了。

“让他进来吧。”

“遵旨。”

门外的高时明快速走进大殿,撩衣跪倒:“臣高时明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时明长得很白,给人一种死了三天后诈尸站起来的感觉。五官很端正,除了说话娘娘腔之外,其他与普通成年男人没什么区别。

“看见刘泽清了?”

“回陛下,臣见刘泽清并无伤症,似是在诈伤。”

“朕早就知道了,他没给你递银子吗?”

高时明脊背一阵发凉。

皇上是怎么知道百里之外的事的?

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双手举国头顶:“陛下,这是刘泽清送给臣的银子,臣一分没动。”

“收了就好,收了就好!”崇祯松了口气。

如果高时明没收钱,他下一步的计划将无法实施。

见高时期一脸茫然,崇祯解释道:“既然刘泽清不想来京师勤王,就让他去南京吧。”

“朕已决定让太子去往南京监国。这样,朕给你一道中旨,你再跑一趟山东,让他随太子去往南京。”

中旨?

高时明的脑子还没从刚才收银子的恐惧中缓过来,瞬间又被这个词镇住了。

明朝圣旨有一套流程。

皇帝下诏给六部和内阁,内阁按照皇帝要求起草诏书,六部提供法律咨询服务,如果有违背法律或者祖训的地方,他们会将圣旨驳回。

皇帝认为没问题的圣旨会送到司礼监,司礼监查验查验圣旨手续流程辨别真伪后盖章批准。

批准后圣旨交到内阁,内阁将圣旨送到御史台(都察院)署名。

署名后圣旨被送到内务府加盖官印。

这是圣旨的流程。

中旨则是略过六部内阁而发出去的诏书。

在明朝,无视圣旨的官员下场会很惨。

反观无视中旨的官员,不但不会受到弹劾,甚至被皇帝怪罪时,内阁和六部的官员会帮着求情。

高时明略加思索后说道:“陛下,刘泽清拒不奉诏勤王,他可能不会听从中旨去往南京。”

崇祯微微一笑,“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记住,两日后让他在铁门关一带等候,届时与太子一同乘坐海船去往南京。”

刚从济南府回来的高时明一身的疲惫,他只想吃一顿饱饭好好睡一觉。但皇帝一句话,让他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是。”

“马上晌午了,你现在就去吃饭,吃完饭即刻启程。”

“臣遵旨。”

高时明转身的同时,有些幽怨的看了王承恩一眼,急匆匆离开。

人比人气死人。

王承恩虽然没有他的官职高,却一直陪在皇帝左右。

这种信任是求不来的。

等他走后,崇祯继续吩咐王承恩:“帮朕记着点,明早拟一道圣旨,山东总兵刘泽清拒不奉诏,其罪当诛,凡斩杀刘泽清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皇爷,刘泽清拥军自重,怕是不好杀啊。”王承恩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崇祯当然知道刘泽清不好杀,要是好杀历史上的崇祯早就把他砍了。

想要杀他,必须用计。

这些计谋早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立刻拟一道圣旨,让关辽登津水师总兵黄蜚出动五十只舰船,在铁门关等候太子驾临,随后护送去往南京。”

“再给他一道中旨,刘泽清欲挟持太子控制南京朝廷,让他设计斩杀刘泽清,随后护送太子去往南京。”

小说《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城外一片空旷,没有其他可以藏兵的地方。


不出以外的话,水师的人大部分都在船上,没有进城。

小小的铁门关装不下那么多人。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多时,城上有人朝张远大喊:“张远兄弟,太子殿下邀刘总兵进城议事,不知刘总兵还有多久能到?”

张远骑在马上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无比敬佩。

总兵大人料事如神,已经提前猜到太子会邀请他进城议事。

到这一看,果然如此!

他按照刘泽清的吩咐大声回答道:“刘总兵距离此地还有一刻钟的路程,麻烦城上的老哥向太子殿下如实汇报,刘总兵坠马受伤卧床不起,实在是无法进城。”

“请太子殿下移步城外,与刘总兵在军中议事。刘总兵麾下两万兵马,定能确保太子的安全。”

在城上喊话的并不是什么守卒,而是水师总兵黄蜚,太子和刘文耀就站在他身旁。

见刘泽清不肯进城,黄蜚气愤的同时,也终于确信了他没有被冤枉。

只有做过坏事的人才会心虚。

“按照圣旨,刘总兵需要护送太子去往南京。太子是国之储君,怎么能轻易出城?无论国法还是军规,都应该是总兵拜见太子,快去通知刘泽清。”

张远见对方坚持,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

他只负责传话,仅此而已。

想到这,他朝城上抱拳,“在下这就给刘总兵传话,一会大军到达城下时,各位千万别误伤了我们。”

“回见!”

荒野中,一支黑压压的队伍正缓慢前行。

“总兵大人,末将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还是要求您去城中议事。”

队伍的前面,张远正骑在马上喋喋不休的叙述着整个过程。

刘泽清则大大咧咧的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烟筒,一边听张远叨叨一边抽烟。

(明朝已有烟草,万历,天启和崇祯都禁过烟,但效果甚微。)

“你他娘的没骗老子吧?”刘泽清吐出一口烟雾,目光狰狞的看向张远。

张远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陪笑道:“总兵大人玩笑了,末将只忠于总兵大人,其他的都靠边站!”

刘泽清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筒扔给手下,随后大手一挥:“步兵和辎重就地扎营,所有骑兵跟上老子,去铁门关拿军饷!”

哗--

队伍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他们太需要钱了,朝廷拖欠了他们八个月的军饷,过去的八个月他们过得日子猪狗不如。

吃不上,喝不上,缺钱少粮。

这是流贼没打过来,如果真的打过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对方。

随着刘泽清一声令下,一万步兵和后方辎重就地扎营。

不多时,荒野中扎满了帐篷。

安顿好队伍后,刘泽清找了一辆马车钻了进去。

“出发,去铁门关!”

在马车的带领下,五千骑兵缓缓上路,再次出发。

刘泽清躺在马车上被颠的难受,索性又换回了自己的马。

他坐在马背上开始布置。

“今儿晴天,子时的月亮正好挂在南天正中。咱们背南朝北,铁门关上的东西能看的清清楚楚。”

“张远,一会到了城门外,你带着十几个人盯着城头和两侧城墙,如果看到火星,哪怕是一丝火星,立刻大声喊出来,听到没有?”

“末将领命。”张远收起之前的笑容,严肃的回答。

回答之后他顿了顿,问道:“总兵大人,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怎么办?”



“这不用你操心,老子有办法。”


“李二狗?”

“末将在!”一个高大健硕,双肩极宽的汉子催动战马向前快走两步。

“你带二十几个兄弟,拿上盾牌围在老子身边,老子走到哪你们就跟到哪。跟的时候机灵点,如果看到有人张弓搭箭,或者用鸟铳火铳朝老子瞄,别管老子在干什么,直接用盾牌护上来,听到没有?”

“末将领命!”李二狗指挥手下收敛盾牌。骑兵盾牌相对小巧,他们每人给自己准备两个。

准备完这些后,刘泽清心里的安全感顿时爆棚。

坠马受伤能骗崇祯一时,但也仅仅能骗一时。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借口,麾下一万五千兵马,主将受伤就不能作战了?

为什么不派副将进京勤王?

朝廷缺的是兵不是将。

惹恼了崇祯和朝廷,肯定没有好下场。

现在朝廷给他下旨,让他去铁门关护送太子南下,同时发放饷银。名义上是好事,实际上有可能是陷阱。

他必须深思细虑,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全都考虑进去。

天时地利,月光星象,甚至出发之前罕见的进行了沐浴更衣。

将所有事情都吩咐好之后,刘泽清重新回到马车内,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不多时,队伍来到铁门关外。

刘泽清的马车在距离城门百余步的地方停下。

看着漫山遍野的骑兵,刘泽清冷冷一笑,吩咐道:“张远,去叫门。”

张远催动战马来到城门前:“在下张远,奉命传话!山东总兵刘泽清和五千骑兵就在身后,其余大军已在城南五里处扎营。刘总兵奉旨护送太子去往南京,请太子军中议事!”

黄蜚皱眉看向刘文耀,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压低声音问道:“刘都督,刘泽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请吗?分明是命令!如果太子不去,难道他还想造反不成?”

刘文耀借着月光往下看去,五千骑兵遍布山野。在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出,所有人都很严肃,似是如临大敌。

“刘泽清缺钱,既然圣旨上说太子带着军饷,他就不会放过这些钱。在他眼里,太子可以不要,钱不能不要。”

“如果不给钱,他会造反?”黄蜚有些不信的问。

“他不会造反,但是会攻城!”

说罢他上前一步扶着城墙的垛口说道:“本官乃左都督刘文耀,奉旨护送太子去往南京。既然刘总兵不便进城,那就让他来城门前议事。”

左都督刘文耀...正一品官职,属于明代武官最高的衔级。

刘泽清是总兵,正二品。

张远任守备一职,正五品,给刘文耀提鞋都不配。

这事他做不了主,拨马来到刘泽清马车旁,把话原封不动的传了回来。

刘泽清眯着眼睛想了想。

他此行第一目的是太子手里的钱,第二目的才是太子。能挟持太子最好,挟持不了就拿钱走人。

既然刘文耀妥协了,他也没必要坚持。

吩咐一声:“走,去会一会刘文耀。记住,尽量将马车往城门下赶。火炮和火铳太重,平射容易,向下射极难操作。只要躲在城门前,他们就没办法偷袭。”

“手铳威力小,咱们的盾牌能抗住。”

再次嘱咐之后,刘泽清的马车很快来到铁门关前,在距离城门三十步的地方停下。

他躬身蹲在马车里朝外喊:“属下刘泽清参见刘都督!不知太子在哪里?属下想拜上一拜。”

刘文耀轻轻啐了一口,刘泽清声音浑厚,声调高昂,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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