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
“我…”顾妤蔚双手抵在楚言岐的胸膛，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楚言岐稍稍勾了下唇角，没有为难她，从善如流的从她身上下来。
身上的重量消失，像逃一样，顾妤蔚立刻裹着被子下床。
只是，才迈开腿，双膝就一软。
“啊”的一声轻呼，顾妤蔚直接朝地板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条长臂及时伸了过来，将她捞进怀里。
“没事吧？”楚言岐在顾妤蔚的身后，滚烫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鬓。
顾妤蔚抑制不住，浑身轻颤一下，摇头，强行镇定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次站了起来，进了浴室。
站在盥洗台前，看着全身遍布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顾妤蔚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居然和楚言岐睡了。
记忆里，她和他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她的表姐带着她去聚餐；第二次，是前几天的校园招聘会上。
但好像，昨晚是她主动的。
她是喝糊涂了吗？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里如电影倒带般的清晰。
她根本没醉。
她这是怎么啦？报复江奕承吗？
脑子如一团浆糊般，乱哄哄的。
但睡都睡了，能怎么样？
不管了。
豁出去般，顾妤蔚走到蓬头下面，打开水，洗澡。
……
“你应该今年才毕业吧，怎么就搬出来住了？”
原本以为，楚言岐已经走了。
可是，当顾妤蔚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男人低哑的嗓音，立刻在耳边响起。
她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站已经穿戴整齐，斜斜地靠在阳台的推拉门框边上抽烟的楚言岐。
他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像阳光一样耀眼。
顾妤蔚呼吸一窒，有些窘迫道，“天亮了，你怎么还不走？”
楚言岐笑，将抽了大半的香烟捻灭在客厅茶几上的一个空纸杯里，尔后走到顾妤蔚的面前，抬手轻揉她湿漉漉的头发。
“听说你们专业今天答辩，加油。”
话落，楚言岐拿了沙发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径直离开。
“楚…”想到什么，忽然，顾妤蔚扭头叫他，但一时又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
他是她表姐的同学，也是她的中学校友，比她高了五届。
也就是说，她初一的时候，他高三。
“嗯。”走到门口的楚言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昨晚的事…”
“你不想记得，就忘记它。”楚言岐浅浅勾着唇，说完，直接拉开门出去。
听着门“砰”的一声关上，顾妤蔚闭眼，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
顾妤蔚学的是国际贸易。
为了今天的答辩，顾妤蔚已经准备足足两个月了，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当她走进国贸系答辩的阶梯教室时，同学们异样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她投了过来，各种低声议论，也接踵而至。
顾妤蔚知道，大家对她的关注，都是因为昨天美术学院毕业画展上的那一幅名为“妤蔚”的裸体画。
她只当作什么都不在意，径直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
好在，系里的几个老师教授很快也走了进来，开始今天的答辩。
一切顺利。
当顾妤蔚结束答辩后，她没有在教室多呆，偷偷从后门溜走。
谁料，从系里出来，一抬头，居然看到了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江奕承。
“蔚蔚，还在生气？”
看到顾妤蔚，江奕承立刻过去，要去牵她的手。
“别碰我！”顾妤蔚异常抗拒，一把甩开了江奕承的手，“对不起，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再来找我。”
说完，顾妤蔚立刻大步离开。
“蔚蔚。”马上，江奕承又大步拦在了她的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拿你的画作为毕业作品去展出吗？”
顾妤蔚满脸淡漠地看着他，没说话。
“蔚蔚，因为我爱你呀。”江奕承握住她的双肩，“你的身体在我的心里，就是最美最纯洁的。”
看着他，顾妤蔚淡淡冷笑一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
江奕承皱眉，“难道不是因为我展出的画？”
“因为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正在跟别的女生接吻。”
话落，顾妤蔚一把推开江奕承，大步越过他离开。
……
顾妤蔚原本打算去宿舍收拾东西的，但走到半路，她的表姐，也是他们系的辅导老师林栖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去一趟系办公室。
挂了电话，走到系办公室楼下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银灰色卡宴忽然映入了顾妤蔚的眼帘。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楚言岐的车。
昨晚，他就是开着这辆车送她回家的。
他为什么会在？因为招聘的事吗？
“言岐，真的太谢谢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想吃什么？”
当顾妤蔚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在上去的时候，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林栖。
顾妤蔚抬眸，当看到正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的林栖还有楚言岐时，立刻，她闪身躲进了一旁的拐角。
“好啊，你来安排，到时候把定位发给我就好。”楚言岐毫不犹豫地答应。
林栖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