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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

月小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安檀容宴西,也是实力作者“月小弯”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绍:“安檀,这两位是……”还没等他开口,安昙已经亲亲热热地走了过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文奶奶好,几年不见,您又年轻了好几岁呀!”“哈哈哈,这小安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招人喜欢。”身后推着她的中年女人轻声笑道:“妈,您竟然认得人了,前阵子可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文奶奶立刻道:“这不是宴西的小媳妇儿么,我怎么会不认识!那时候宴西天天追在她......

主角:安檀容宴西   更新:2024-04-13 2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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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檀容宴西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由网络作家“月小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安檀容宴西,也是实力作者“月小弯”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绍:“安檀,这两位是……”还没等他开口,安昙已经亲亲热热地走了过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文奶奶好,几年不见,您又年轻了好几岁呀!”“哈哈哈,这小安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招人喜欢。”身后推着她的中年女人轻声笑道:“妈,您竟然认得人了,前阵子可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文奶奶立刻道:“这不是宴西的小媳妇儿么,我怎么会不认识!那时候宴西天天追在她......

《热门小说豪门:小公主就得放心尖上宠》精彩片段


僵持。

良久的僵持。

她跟安昙分别站在两侧,容宴西在中间。

安檀冷笑一声,这个画面多可笑?

仿佛她在跟另一个女人争夺同一个男人,像极了宫斗剧里她最恶心的烂俗桥段。

“诶,这不是宴西么!”

来人是一个坐轮椅的老奶奶,身后推着她的也是个中年女人,似乎认出了容宴西,过来打了招呼。

容宴西叫人:“文奶奶,文阿姨。”

他给安檀介绍:“安檀,这两位是……”

还没等他开口,安昙已经亲亲热热地走了过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文奶奶好,几年不见,您又年轻了好几岁呀!”

“哈哈哈,这小安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招人喜欢。”

身后推着她的中年女人轻声笑道:“妈,您竟然认得人了,前阵子可是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文奶奶立刻道:“这不是宴西的小媳妇儿么,我怎么会不认识!那时候宴西天天追在她后面,又是帮着背书包,又是帮买零食的,跟个小跟班似的……”

文阿姨突然一阵尴尬,指着远处的安檀说道:“妈,您搞错了,那个姑娘才是宴西的媳妇儿。”

文奶奶突然严肃下来:“你才搞错了呢,那是谁啊?我都不认识,这个才是!是不是啊宴西?”

容宴西黑着脸,眉头深深拧着,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解释。

“宴西!”安昙突然拉了拉他的手,似乎是故意要把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骑自行车载我,突然下了大雨,我们就是在文奶奶家的屋檐下避雨的。”

“就是就是,”文奶奶立刻点头:“我也记得呢,宴西把自己的校服举的高高的,撑在你头上给你挡雨,自己淋的全身都湿透了,我当时就觉得,宴西这小子真行,是个会疼媳妇儿的。”

文阿姨有些内疚地看着安檀,急得直跺脚:“哎呀妈,你快别说了……”

她赶紧给安檀解释:“好孩子,你别生气,我妈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都是胡说的。”

安昙笑眯眯的:“不是胡说的呀,文阿姨您当时没在家里,可能没看到,那天就只有文奶奶一个人在家,最后还送给我们两个人一把伞呢。”

文阿姨先是惊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安昙突然这么说,但也没有再反驳,只是一脸歉疚地看着安檀。

安檀淡淡劝道:“没事的阿姨,我明白。”

旁边,文奶奶拉着安昙的手一直没松开,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好呀好呀,这肚子都大了,当时这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呢,现在他们都要有孩子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妈!”文阿姨频频蹙眉,赶紧推着轮椅离开:“我们还赶着去医院呢,我们也别耽误孩子们的时间了,都挺忙的。那个,宴西,安昙,还有……宴西媳妇,我们就先走了,有空来家里玩啊。”

文阿姨还不知道容宴西的媳妇叫什么,最后只能用一个“宴西媳妇”代替,就逃也似地推着文奶奶离开了。

倒是安昙还颇有礼貌地挥挥手:“文奶奶再见,文阿姨再见。”

安檀定定看了容宴西一会儿,然后直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砰地一声关上了。

段艾晴说得对,他们之间有二十多年的纠缠,自己才认识容宴西几年,怎么可能比得上?

她上了后排位置,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副驾驶的位置她留出来了,他们两个看着办。

容宴西还想说什么,安昙已经十分迅速地拉车门坐进副驾驶关车门一气呵成,还不断地催促容宴西:“宴西我们快点走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度假酒店的午餐,那家酒店的海鲜刺身我最喜欢了,去晚了就没了。”

容宴西站在原地,无声的反对。

可安昙说:“安医生都同意了,你还磨蹭什么,赶紧的呀。”

容宴西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安檀,似乎想说什么,安檀直接把头转向一侧,看向窗外。

最后,只听他叹息了一声,缓缓发动了车子。

段艾晴给她发微信:“你们出发了么?”

安檀回复:“我决定了。”

段艾晴发了好几个问号过来。

安檀:“离婚。”

……

度假酒店跟段艾晴说的差不多,豪华,并且贵。

一个普通套房,一晚就要三千多,豪华套房上万。

容宴西对前台说:“两间豪华套房。”

前台点头:“好的,您稍等。”

安昙不解地问:“怎么要两间呀?”

容宴西道:“我跟安檀一间,你一个人一间。”

安昙抱着臂,眼神玩味:“你还真是变了好多,以前你可是无论如何都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一间房的,连我都得赶出去。”

“那时候我们都已经高中了,男女有别,同住一个房间,你名声要不要了?”

安昙噘嘴,直接对前台说:“那就要三间豪华套房吧,我们一人一间。”

容宴西蹙眉:“我跟安檀是夫妻,我们住一间没问题。”

安昙一脸鄙夷:“怎么,你还要省这点儿钱啊?你也太抠了吧。”

“这跟省钱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别说了,”安昙不耐烦地一挥手,然后转头对前台说道:“听我的,就三间。”

前台有些为难:“可是容总说……”

“别管他,他也听我的。”

“……那好吧。”前台很快办好了,递过来三张房卡:“入住已经办理好了,左手边就是电梯。”

安昙接过来:“谢谢。”

“您客气了。”

她忽然低头看了看三张房卡,不解道:“怎么两间是在8楼,一间是在2楼啊?”

“不好意思小姐,最近是旺季,客流爆满,豪华套房就只剩下这三间了,你们是要连在一起的吗?那就只有普通套房了……”

“那不行,普通套房那是人住的么?分开就分开吧。”

容宴西伸手:“房卡给我吧。”

安昙立刻把房卡拿开了,躲过了他的手,不悦道:“干嘛,房卡又没多重,我自己能拿。”

说着,她把其中一张房卡递给安檀:“安医生,这张给你吧。餐厅就在2楼,你这个套房离餐厅可近了,特别方便。”


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在他们三个人的纠缠中,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对安昙,她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职责,帮她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对容宴西,她也没有纠缠他,大方放手成全他和他爱的人。

她没有错,又为什么要躲?

司机听到声音,回头问道:“怎么了?”

“腰疼,躺躺。”

“你是医生吗?”

“对。”

“怪不得,你们医生常年站着做手术,腰不疼才怪呢,你躺吧,前面有交警指挥交通了,很快就能走。”

“嗯。”

另一边,容宴西和安昙缓缓从车窗外经过,目不斜视,并没有看到她。

他们缓缓上了人行道,站在路边的树荫下,容宴西抽出纸巾,帮她擦头发上的水珠。

车厢里安静地出奇,她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你怎么不在家等我回去接你?大着肚子一个人就跑来了。”

安昙在他怀里嘻嘻笑:“你公司在另一边,回家接我多麻烦呀,我们直接医院门口见就行了,省得你跑冤枉路。”

“过来点,那边头发还有点湿。”

安昙乖乖转了个身,任他帮自己擦干另一侧的湿发。

“宴西。”

“嗯?”

“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娇气,上下班还得让你车接车送的,我自己可以的。”

“……嗯。”

“你上了一天班已经够累了,而且你堂堂容氏集团的总裁,不能把你当司机使唤啊,那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容宴西似乎听出来了她的言外之意,没有搭话。

安昙又继续说道:“大概是没什么感情吧,所以才能把你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我这几年接了好多离婚案都是这样,老婆趾高气昂的,把自己老公欺负的可惨了,简直就是皇太后一样,就这样还不满z足,最后逼得男方受z不了,非要离婚不可,结果这时候她后悔了,哭着认错,跟男方道歉,就硬拖着,反正死活不离婚。”

容宴西微微蹙眉:“你不用这样指桑骂槐,接送她上班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她并没有要求我做什么。”

安昙有些不高兴:“是你提出来的,但她不是也接受了么?我都听说了,两年前H市那场特大台风,她非要去医院,你冒着生命危险送她去了。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陌生人的生命重要,还是自己老公的生命重要呀?要是我,我可舍不得。”

司机师傅一边抽烟,一边呵呵笑:“这小两口可够恩爱的啊,老公担心老婆大着肚子一个人出门,老婆心疼老公跑冤枉路,真好。”

安檀笑了一下:“是啊,真好。”

跟他们的恩爱相比,自己更像是一个小丑。

刚刚竟然还以为容宴西站在这里淋雨,是为了等她。

何其荒谬!?

他要等的,是他真正爱的人。

安檀啊安檀,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这三年,你能过得温馨平顺,只是因为你的名字跟她一样罢了。

说到底,还是安昙的功劳。

而当正版安昙回归的那一刻,你就早已经输了。


“安医生,要不要我给你普普法?婚内买房子,就算是你自己出资,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只有一半的产权。”

“意思是,容宴西也有一半,你还可以去我的房子里随便折腾?”

安昙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如果是你单身的时候买,那就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啦,跟宴西没关系。”

“安小姐是想说‘单身’还是‘离异’?”

“不管是单身还是离异,在房子的归属权上没什么区别,安医生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婚姻法和物权法而已。”

安檀轻笑,转过头看着容宴西:“看见了吗?安小姐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吵架,证明没什么事。”

容宴西抱歉道:“安檀……”

“15块记得转给我,我先回卧室了。至于客厅……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恢复原样还是保持现状,你决定。”

容宴西追过来拉住她:“安檀,你别生气。”

“哦对了,”安檀道:“虽然房子是你的,但是窗帘、沙发罩还有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我有消费记录可以当做证据,所以安小姐损坏的东西,都得照价赔偿——这个物权法我还是懂的。”

“安檀……”

“玫瑰花我放在玄关了,那也是你全款买的,归属权属于你,你记得自己处理了,怪占地方的。”

安檀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容宴西在外面拍了一会儿门,叫着她的名字,她没理,带着耳机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再也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

看了一集,有些口渴,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一拉开门,就听到安昙说道:“……容宴西,你怎么成这样了?以前的你多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结了婚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被老婆压制的死死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容宴西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另一头,小臂抬起搭在眼睛上,轻声道:“你是觉得我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吗?”

“至少不应该这么卑微,两口子过日子都是互相的,凭什么只有你低声下气地哄她?”

“呵,”容宴西冷笑一声:“你对婚姻这么懂,自己的婚姻成功了吗?”

安昙脸色一变,猛地回头:“你什么意思?”

“孕期,丈夫出轨,离婚,净身出户,”容宴西道:“你是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吧。妈是不想戳穿你,怕你觉得没面子,处处照顾你的心情,你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安昙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容宴西叹息一声:“你自己的婚姻都失败了,就别在我这里指指点点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就是从失败的婚姻里总结了很多经验,这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错,不让你走我的老路。”

“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会经营,我妈都不插手,你也别管了。”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安昙忿忿道:“我不是说安医生不好,但是你看她这几天,要么忙工作,要么跟我吵架,而且她跟妈也不是很亲近,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她跟你的亲人朋友全都相处不好,总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她跟我妈相处的挺好的。”

“表面功夫罢了,她再好,能有我跟白阿姨好?”

容宴西霍的一下坐了起来:“安昙,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看星星,我骗安檀说是公司有事,大半夜的陪你去山顶看了,你要觉得这里离医院近,要住我跟安檀的婚房,我们也都同意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安昙咬住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走。”

说着,她站起来叮叮当当的就要收拾东西。

容宴西疲惫不堪:“大晚上的你走去哪里?”

“我去住酒店行不行?这朋友我们也没法做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安昙,”容宴西夺下她手里的行礼重重放在一边:“别闹了行吗?你怀着孕,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酒店?”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容宴西,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就好好当你的妻管严吧!”

“咳!”安檀重重咳嗽了一声。

容宴西和安昙一起看了过来,容宴西满脸愧疚,安昙目光如刀,而且是真的含着泪。

这个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今晚是肯定没法好好休息了,明天她还有几台剖腹产手术,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

她说:“刚接了个电话,有紧急情况,我得去医院一趟。”

容宴西立刻抓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了,安小姐肚子不舒服,你留下照顾她吧,路程不远,我打车去。”

所幸她回家之后一直没换家居服,身上还是下班那一套,倒也方便。

拎起包,换了鞋,出门,一气呵成。

她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似乎听到容宴西追了出来,在后面喊她的名字:“安檀……”

安檀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酒店。”

司机师傅问:“这小区旁边不就是一个酒店?”

“去远一点的酒店,”她说:“离这里越远越好。”

车子发动,滑入车流。

司机师傅提醒她:“姑娘,后面好像有人在追车,要停下吗?”

“不用,再开快点吧。”


婆婆的电话还没接完,她的手机就又开始震动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檀以为是某个患者有紧急情况,匆匆跟婆婆道了别,然后接了起来。

可是对面一开口却让她有些震惊:“安小姐你好,我们是H市公安局。”

来到公安局的时候,安檀还是一瘸一拐的。

有个女警z察看到她的情况,连忙跑过来扶了一把:“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我是来保释容宴西的。”

“你是他的……?”

安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现在她跟容宴西的关系。

从法律上,他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还是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可是实际上,他们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了。

正说着,容宴西从旁边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身旁陪着一个男警员,看到一瘸一拐的安檀,问旁边的女警员道:“这是来报案的?”

“是来保释容先生的。”

男警员点了点头,问容宴西:“这是你家人吧?妹妹?”

“……我太太。”

男警员和女警员都有些震惊,互相对视了一下,“那个你让我送回去的孕妇不是你老婆吗?这个也是?”

安檀抢先道:“我是前妻,那个孕妇是现任。”

“这样啊,”男警员哼笑了一声:“可是保释也有规定的,必须是亲属。前妻的话已经没有法律关系了,不能帮你保释。”

“还没领证。”

男警员说道:“还没领离婚证,那就是正经夫妻。”

女警员更惊愕:“这边还没离婚,那边孩子都怀上啦?”

安檀叹了口气,不想解释这么多:“请问,在哪里签字?”

女警员给了她一张表格:“在这里。”

安檀扶着墙壁,一下一下的慢慢往桌子的方向走,容宴西下意识跑了过来想扶她,安檀很礼貌地拒绝了:“不麻烦了容先生,一点小伤,我自己可以。”

安檀坚持着走到桌子旁边,接过女警员递过来的签字笔,在表格上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女警员指导她填写手续:“这里写你的姓名,这里是你的身份证号,还有这里,是你跟他的关系。”

安檀熟练地填好了名字和身份证号,在关系那一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咬牙填上了“夫妻”两个字。

“好了。”

“好的,那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吧,拿一下回执。”

“好。”

容宴西连忙道:“警官,我去拿吧,她受伤了,走路不方便。”

男警员阻止了他:“你现在手续还没办法,暂时还不能自由活动。这样吧,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们拿。”

容宴西看向安檀,安檀没有再坚持,只是含笑对男警员点了点头:“谢谢。”

两个警员都去了后面办公室。

大厅的角落里,有一排等候区的位置。

安檀又扶着墙慢慢往那边走。

容宴西想扶她,但安檀拒绝的姿态很明显,他也不敢贸然上手,只能站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以防她摔倒了自己可以第一时间扶住她。

但安檀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走的虽然慢,但是很稳。

短短一段路,走了两三分钟才终于走到,她在最外面的位置坐下。

容宴西叹了口气,走到了另一边,选了跟她隔了一个位置的座位,坐了下来。

“你的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事,皮外伤,你不用道歉,从我们决定离婚到现在,几乎每一次见面我都要听你说对不起,而且还不止一次,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后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是空白页。


他确认了好几遍,最后发现后面的纸是被撕掉了,在根脚处还留下了一些纸张被撕开的痕迹,很潦草,很狂乱,一看就是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胡乱撕去的,根本没有章法。

容宴西迫切地想要知道,安檀都写过些什么。

他把笔记本拿起来凑近灯光,透过小夜灯昏黄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后面的空白纸张上,有浅浅的划痕。

那是笔迹留下的划痕!

他立刻抓起酒店的电话,给前台打了一个:“送一根铅笔上来,立刻!”

员工不敢怠慢,很快就送来了。

容宴西把铅笔放倒,轻轻在纸张上一下一下扫过,上面的字迹渐渐显露出来。

没有什么太激烈的文字。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写满了一整张纸。

巨大的无力感和痛楚感攫住了他。

这应该是她下了决心,准备要拿掉孩子那一天吧?

她在阳台上,听到了安昙跟他的对话,就如同她说的那样,从安昙出现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那些三个人一起的日子里,她是名义上的容太太,却亲眼看着安昙在朋友的边缘反复试探,强势的侵入她的生活,反复告诉她:在他们三个人的世界里,安檀才是那个外人。

她也曾经试图想要争取过,直到那一天,她亲耳听到安昙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那一晚,她是怎么样度过的?

失魂落魄地枯坐到天明,还是内心反复煎熬着,做思想斗争?

她当是就躺在自己身下的这张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最后终于做好了决定,然后哭着写下了无数个对不起。

容宴西合上了日记本,用手捂住脸。

叮铃铃——

内线电话响起。

他接起,是度假酒店前台:“容先生,刚刚安小姐打来电话,问您在不在这里。”

他的思绪还在混沌中,浑浑噩噩间重复了一遍:“安小姐?”

前台以为是他对自己的称呼不满,立刻改了口:“哦,对不起对不起,是太太。”

容宴西反应过来,是安昙。

“她不是太太,”容宴西道:“你怎么回答的?”

前台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声音都弱了几分:“她很生气,我也不敢说假话,就告诉她了。”

“那她怎么说?”

“她让我转告您,她很快就到了,到时候让您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事没完。”

容宴西冷笑:“她想要什么解释?”

“她没说,可能是因为您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吧。”

容宴西听出来了一点异样:“你哭了?”

“没、没有,”前台小姑娘吸了吸鼻子:“真的没有。”

“她骂你了?”

“……”

容宴西皱着眉坐了起来:“她还说了什么?”

“容总……”小姑娘没忍住,彻底哭了出来:“求求您给她回一个电话吧,她说如果您三分钟之内不给她回电话的话,就……就要开除我。”

容宴西听完只觉得愤怒:“你是容氏的员工,我没发话,她凭什么开除你?”

“可是您事事都听她的呀!她是您的太太,而我只是个打工的,她如果闹着一定要开除我,您也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员工去跟自己太太吵架吧……”

容宴西放在身侧的拳头握紧。

“容总,我求求您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妹妹还在上大学,我得供她呀……”

“好了,你放心,容氏现在还是我说了算,没人会开除你,你好好工作就是。”

“……是,容总。”

话音刚落,听筒那头就传来了一个熟悉又尖锐的声音:“容宴西人呢!怎么还没给我回电话?他来了这里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你们记住了,下次如果看到容总来这里,第一时间通知我,否则我把你们全都开了!”

前台小姑娘的声音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容总,安、安小姐来了。”

“我听见了。”

“那我……要带她上去吗?”

容宴西道:“你把电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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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昙还是不信。

她伸出手来,摊开在他面前:“手机给我。”

容宴西闭了闭眼睛:“别闹了行吗?”

“给我!”

见容宴西不动,她直接上手想去从他裤子口袋里掏手机。

容宴西伸手想要隔开她的手,可是顾忌到她已经隆起的肚子,根本不敢使太大力,最后只能看着她油腻腻的爪子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捏了出来。

“你看吧,我去洗澡。”

容宴西直接去了浴室,热水兜头淋下,仿佛呼吸中的酒气也渐渐挥发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脑子很乱。

在今天之前,他是真心希望安檀能过得好,毕竟是他负她在先。

可是刚刚在医院里看到她的状态那么好,下了出租车一路往医院里跑的样子,那么积极自信,就像是离婚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他又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月的时间,她打了胎,离了婚,甚至还坐了小月子,从段艾晴的朋友圈中他大概也知道,这次打胎对她的打击不小,她落下了时不时还会腹痛的毛病。

可最近几次见她,她的状态都很好。

白天的时候,温柔耐心地坐诊,尽管安昙找上门来挑衅,她也根本没有动怒,只是冷漠地让她把梨汤带回去;晚上突然被叫回来加班,也依然全力以赴,跟一个月前的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淡定飞扬。

容宴西突然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既希望安檀可以早点走出来,可真的看到她恢复的这么好,又觉得心里涌上了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楚。

今天下午有了饭局,喝了点酒,原本是准备叫个代驾直接回来的。

可是他不知是怎么的,可能是酒精让自己的思维变的非常简单,按照下意识直接开车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等着接她下班。

在停车场站了一会儿,看到路灯亮起,才恍然惊觉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她早就应该下班离开了。

后来再遇到她,实在是巧合。

看到她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立刻往医院里狂奔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三年中,无数次她在休息日里接到电话时,他亲自送她来医院的场景。

她都是这样,为了赶时间,跳下车就往医院里一路狂奔,她总说,其他事情或许可以等,但是孕妇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如果因为她的迟到而出了差错,她会后悔终生。

所以每一次,她都跑的那么急切,尽全力保住母子平安。

……安昙出事的那一天,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接到医院的电话,飞快的打车去了医院,然后飞奔进去救人。

她估计也没想到,她这一次救了的人,亲手葬送了她的婚姻。

叩叩叩。

浴室的门被敲响,是安昙。

“宴西,你洗好了吗?”

“还没有,怎么?”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不能等一会儿吗?我正在洗澡。”

“不能,我不问清楚我心里堵得不舒服!你快点出来。”

容宴西穿着浴衣一出门,就看到安昙抱着臂站在浴室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高傲地仰着下巴,把手机转过去对着他:“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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