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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晴天白鹭,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姜舒沈长泽。简要概述: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第二十六章逃学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侯爷,少爷不见了。”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4-28 2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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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精品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晴天白鹭,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姜舒沈长泽。简要概述: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第二十六章逃学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侯爷,少爷不见了。”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畅读精品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当真是秀色可餐。

他竟从不知,看人吃东西也如此美妙。

对沈长泽的窥视姜舒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了一颗又一颗。

直到一串葡萄去了一半,姜舒肚子都吃饱了,沈长泽也未开口。

姜舒坐不住了,拿湿帕擦干净手,打趣道:“侯爷今日是专门来瞧我吃葡萄的?”

沈长泽这才回神想起正事,低咳道:“我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侯爷请说。”

沈长泽满面愁容道:“这几日酒水已恢复原价,但闻香醉还是没有生意,该如何是好?”

他虽骁勇善战,却对经商一窍不通。而姜舒名下有一百多间铺子,听母亲说她都经营的很好,想来必有过人手段。

是以,他愁恼了几日,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她。

“我一介内宅妇人,侯爷为何来问我?”姜舒装傻。

沈长泽俊脸一窒,颇有些难为情道:“我知你定有办法。”

姜舒浅笑:“闻香醉是锦夫人所开,以她对我的成见,便是我说了,她又能听任?”

“我会说服她。”沈长泽神色坚定。

现下闻香醉已入绝境,由不得程锦初任性了。

姜舒杏眸谈扫:“我为什么要帮她?”

“她对我如何,侯爷再清楚不过。”

沈长泽无从辩驳,只能腆着脸道:“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当帮我可好?”

夫妻一体没错,可他有两个妻子,到底跟谁一体?

姜舒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和冷意。

以程锦初对她的所做所为,想让她帮忙,总得拿出点诚意。

见她半晌不语,沈长泽惶急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

第二十六章 逃学

姜舒托腮,正思索着提什么条件时,霍冲神色匆匆的进来了。

“侯爷,少爷不见了。”

沈长泽猛然起身,同霍冲往外走。

姜舒愕然回神,也跟了上去。

侍候晏阳的灰衣小厮站在院中,面色慌张焦急,一见到沈长泽下楼便惶恐跪地。

“怎么回事?晏阳不是在上学吗?怎么会不见?”沈长泽问。

小厮惶恐道:“小的也不清楚。每日清晨少爷进学塾后,小的便在外院等少爷下学,今日也是如此。”

“可到了午间休息时,孟夫子却很生气的同小人说,少爷要是再不去上课,以后便不用去了。”

“晏阳逃学了?”沈长泽浓眉紧蹙,面浮怒意。

小厮点头。

“他人在哪儿?”

小厮哆嗦道:“少爷……少爷不见了。”

“说清楚!”沈长泽冷喝。

小厮吓的浑身一抖,竹筒倒豆子般道:“孟夫子说他三天没见过少爷了,可小的每日都亲眼看见少爷进了学塾,一直守在外院没见他出来。”

“发现少爷不见后,孟夫子命人将学塾找了个遍,没有找到少爷的踪影。”

“你确定晏阳没有出学塾?”沈长泽拧眉问。

小厮肯定点头:“除了上学和下学,学塾的大门一直锁着,少爷不可能出去。”

不在学塾,也没有出去,晏阳去哪儿了?

“此事先不要声张,尤其别让夫人知晓。”沈长泽嘱咐完,带着霍冲快步离开了。

姜舒返回屋内,摇着团扇满心困惑。

她也想不明白,晏阳到底去哪儿了。

沈氏的族学开设在沈家旁支的一处院落,此院落僻静清幽,背靠青山,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沈长泽在院中转了一圈,确认院墙高垒晏阳翻不出去,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

“侯爷,这墙是松的。”霍冲忽然道。

沈长泽闻声过去,瞧见花丛后的墙壁上有几块砖石松动,轻轻一推就掉了。


徐令仪目送他离开,等着他回来一同用晚膳。

第四十五章 离心

沈母霜居多年,院中十分冷寂。

闲来无事时,便侍弄花草打发时间,还养了一条狮子犬解闷。

沈长泽走进汀兰院,看见沈母正在给花树剪枝,苏嬷嬷跟着拾掇枝叶,狮子犬围着她们打转玩耍。

“母亲,嬷嬷。”沈长泽走近问安。

听到声音,狮子犬乐颠颠的跑过去,仰头望着沈长泽摇尾巴。

“侯爷来了,快进屋说话。”苏嬷嬷接过沈母手中的剪刀,让母子俩进屋。

“雪球,过来。”狗跟着往屋里跑,苏嬷嬷忙将它唤了回来。

沈母净了手,进屋后坐下。

“母亲唤我来有何事?”沈长泽开门见山的问。

苏嬷嬷端着茶水进屋,给母子俩奉上。

沈母端起喝了半盏,才慢悠悠的开口:“锦初和令仪都有孕了,舒儿却迟迟未有消息,你可得抓紧点。”

沈长泽皱眉:“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母亲就别管了。”

“我怎能不管?舒儿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她第一个进府却一直未有孕,你让旁人怎么说她。”沈母语重心长的劝导。

自打沈长泽回京,姜舒的变化十分明显,再如此下去,只怕姜舒会同沈长泽离心。

沈长泽拧眉,想起姜舒昨日的态度,声音冷沉:“强扭的瓜不甜。”

他不是没有主动亲近过姜舒,而是被姜舒推开了。既然她不愿,那他也不屑强迫。

他要等她后悔,主动服软。

“什么意思?”沈母一脸茫然。

沈长泽不欲多说,转而探道:“母亲,姜舒这几年可有同谁亲近相熟?”

沈母点头:“有的,她同长公主交好,隔上三两月便约着去上香,或过府相会。”

“除了长公主呢?”

“那便没有了。”

“或许有呢,只是母亲不知?”沈长泽不死心。

沈母笃定道:“不可能,她每次出府都会同我知会,且有府中下人护卫跟着,回来都会向我禀报。”

沈母的话提醒了沈长泽,他决定去问问常跟姜舒出府的下人护卫。

“母亲若没别的事,儿子告退了。”沈长泽急不可耐。

沈母却道:“我还没说完呢。”

沈长泽只能耐着性子恭听。

“今日我去瞧舒儿,同她说了会话。提到让她为你营算时,她却拒绝了,你可是什么地方惹她不快了?”

前些日子姜舒还费心尽力的为沈长泽出谋划策,怎的今日突然就转了性了?沈母觉得奇怪,回来经苏嬷嬷提醒后才恍然大悟。

听沈母话里话外让他在姜舒面前低头,沈长泽十分不快。

沈母似没有看出来,接着道:“你只有让舒儿对你死心塌地了,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营算,通过长公主搭上璟王,往后你在朝中才能官途亨通。”

“我自会努力上进,无需搭上他人。”沈长泽立时反驳。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郁峥是万万不行。

沈长泽明白璟王是棵大树,但他不愿在璟王面前失了尊严。

“你怎的如此执拗,官场本就是拉帮结派,官官相护。你如此冥顽固执,可是要吃亏的。”沈母急的不行。

沈长泽道:“朝中并非只有璟王一人,璟王也并非最佳人选。既要结交,何不结交太子。”

沈母一听愣住了:“你能搭上太子?”

若能搭上太子,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毕竟那是下一任帝王。

“太子刚正恭谦,知人善用。只要我奉公守纪,能力出众,总会被太子瞧见纳用。”沈长泽神情凝重,颇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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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不说话了。

晏阳跪在厅中,沈长泽几人坐着,等姜舒和程锦初。

“晏阳,晏阳。”没一会儿,程锦初就匆匆来了。

“夫人慢点,小心门槛。”搀扶程锦初的婢女小声提醒。

程锦初进屋,看到晏阳跪在地上,直接扑了过去。

“让娘看看你的伤。”

她听下人说晏阳因逃学被家法伺候了,屁股都打伤了。

“夫人。”霍冲向姜舒行礼。

姜舒缓步踏进厅里,沈老夫人趁机道:“锦初,先坐,晏阳的伤没有大碍。”

她怕程锦初看见晏阳的伤,一激动动了胎气。

原本失态的程锦初,在看见姜舒时冷静了下来,被婢女扶着坐下。

她不能让姜舒看了笑话。

第二十七章 教子

姜舒扫了一眼厅里的几人,见个个愁眉不展满面忧虑,便知事态严重。

“不知侯爷唤我来做何?”姜舒问。

沈长泽示意霍冲,将晏阳逃学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晏阳宁死不肯读书,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锦初没料到事态竟如此严重。

她又气又怒,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晏阳一巴掌。

“这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晏阳被打懵了,本就难过的他此时愈发伤心,往日泛着亮光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驳,不认错,也不吭声。

“晏阳。”

程锦初苦口婆心的说教,晏阳却好似听不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程锦初被他气的动了胎气,手捂着肚子眉头紧拧。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惊恐失措。

夏日衣衫单薄,一缕血线顺着程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触目惊心。

“快把方医女请进来!”沈老夫人急声吩咐。

幸好她早有远见,提前将方医女请了来。

沈长泽小心将程锦初抱到椅子上,方医女细细给她诊脉。

许久,方医女才收回手,一脸凝重道:“锦夫人隐有滑胎之象,万不可再牵动心绪,一定要静养。”

说到此处,方医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沈长泽道。

方医女道:“锦夫人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最好不要再让她过问任何事。”

“长泽,送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们商讨,别再让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断道。

程锦初看着晏阳,不放心离开,却又疼的受不住,只能任由沈长泽将她抱走。

晏阳安静的跪着,对程锦初险些滑胎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儿,晏阳也唤你一声母亲,此事你有何见解?”沈老夫人将难题抛给姜舒。

姜舒瞧了一眼阴郁沉抑的晏阳,道:“他虽唤我一声母亲,可我毕竟没有真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亲,当有经验才对。”

“这……”沈母同沈老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虽为人母,养育过子女,但从未遇到过像晏阳这般执拗顽固的。

许是在边关那几年纵坏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总之,晏阳晏欢不能再住在揽云院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医女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从今日起,府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锦初。”沈老夫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晏阳已经这般了,万一他是个不成才的,那程锦初肚里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两个孩子,总要保住一个。

沈长泽很快回来了,沈老夫人同他说了方才的决定。

“祖母说的有理,我这就命人将他们的东西搬去母亲那里。”沈长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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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珂闻言目光微闪,对沈长泽越发敬佩,真诚道:“姜姑娘往后若去平阳,一定要知会陆某,我定好生款待。”

沈长泽笑道:“平阳是陆家的地盘,我若去了便是不说,也瞒不过陆公子的眼。”

两人相视一笑,沈长泽亲送陆鸣珂出府。

此时的两人尚且不知,他们随口一句笑言,竟会成真。

次日一早,陆鸣珂同沈清容登上陆家的船,心思各异的回了平阳。

沈长泽送完他们回府,见沈长淮也备好马车欲回衡州。

兄弟两话别后,沈长淮乘车离去。

沈长泽抬步入府,下人无精打彩,沈母唉声怨气,府中气氛沉寂又压抑。

秋风萧瑟吹落桂花,一片冷清寂寥。

沈长泽不明白,不过就是少了沈长泽而已,怎么侯府好像失了主心骨?

第七十章 姐妹

八月二十六,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姜府大摆宴席,府内接待亲朋好友,府外设流水席招待邻里路人。

许多人闻讯而来,姜府内外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沈长泽穿了件梅青色织金连烟锦裙,上缀水晶无数,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闪闪发亮。

“这裙子真漂亮。”家中姐妹嫂嫂投来艳羡目光。

沈长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太过花哨,姜宁非要我穿。”

“阿宁好眼光,这裙子极衬舒姐姐你,像九天仙女下凡尘似的。”沈长泽的堂妹姜芸一脸羡慕。

她们虽是堂姐妹,却有着天差地别。

姜记是由姜父创立,姜家生意大都由姜父主理,姜家叔伯虽一人分了几间铺子经营,但富贵程度远不及沈长泽家。

就如沈长泽身上这件裙子,于沈长泽而言不过是一件寻常衣服,于姜芸而言却可望不可得。

姜家的财富,都流入了沈长泽一家。

“芸妹妹既喜欢,我送你一件。”沈长泽随口道。

姜芸听的面色一喜,机灵道:“那我可得换个款式,若跟舒姐姐你一样,我穿着可没你好看。”

人靠衣装没错,可样貌气质也能反衬衣裳。

沈长泽的容色质都属上乘,姜芸自知比不了,便不讨那没趣儿。

“芸妹妹真会说话,就这么三两句就得了件好衣裳。”其余几人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说出的话酸溜溜的。

沈长泽笑了笑,十分大方道:“改日得空,我们一同去姜家绸庄,一人量身做一件。”

“当真?”几人面露欣喜。

沈长泽点头,于是几人开始商量日子,讨论上京时兴的衣料款式。

沈长泽听着她们的谈论,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觉得甚是无趣。

寻常商户家的姑娘,不用饱读百书,不用学那么多规矩礼仪,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讨论衣饰女红。

沈长泽从前就与她们不甚合群,做了六年主母眼界宽广后更融不进去。

“姑娘,长公主和孙小姐来了。”楮玉凑到沈长泽耳边低声道。

沈长泽闻言起身,对姜家姐妹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郁澜和孙宜君都是官家闺秀,不便在人前露面,楮玉将她们引到了沈长泽的舒桐院。

“公主,孙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沈长泽见到她们很是意外。

沈长泽自知与她们身份悬殊,也知她们前来参宴多有不便,便没有给她们送请贴。

是以她们不请不自来,让沈长泽又惊又喜。

“怎么,你不欢迎我们?”郁澜故意打趣儿。

孙宜君也道:“不欢迎我们也来了,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

沈长泽被她们一唱一和逗乐,配合道:“岂敢岂敢,二位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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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峥道:“这事儿我不便出面,就劳烦阿姐了。”

“行了行了,本来就跟你没关系。”郁澜起身,两人一同去看庄韫。

府医已给庄韫清理干净伤口,正准备上药包扎。

“如何?伤的重吗?”郁峥问。

府医恭敬回道:“只是皮外伤,养几日结痂后再涂抹祛疤药,不会留下痕迹。”

郁澜听后不甚满意,道:“只是皮外伤可不行,得是伤到脑子,可能会影响日后读书科考才行。”

伤的太轻,怎么够为难靖安侯府呢。

府医也是精明人,立即改口道:“小公子虽伤口不深,但碰到了脑子引起眩晕,恐对日后读书考取有所影响。”

“嗯,记住了,对谁都得这么说。”郁澜满意了,让府医给庄韫上药。

庄韫安静的坐着,不解的问:“母亲,为何要骗人?”

郁澜一本正经道:“靖安侯府的人太坏了,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此,庄韫没有多想,府医却是打了个冷颤。

靖安侯府,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第六十二章 驱逐

沈长泽领着晏阳背着荆条,在平西将军府门前等了许久,终于见大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

郁峥亲自送太医出府,边走边道:“陈太医,韫儿的伤劳你多费心,一定要治好他。”

“王爷放心,臣一定尽力。”陈太医背着药箱拱手。

沈长泽见到郁峥,想要上前搭话。

郁峥却不给他机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府命下人关上了府门。

沈长泽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去询问太医。

“大人留步。”

欲上马车的陈太医回头,疑惑道:“阁下是?”

陈太医深居皇宫,极少出宫看诊,并不认识眼前人。

“靖安侯府沈长泽。”沈长泽自报家门。

陈太医闻言面色瞬间变了,瞟了一眼背负荆条的晏阳,了然道:“便是令公子打伤了庄小公子吧。”

“是。”沈长泽硬着头皮道:“敢问陈太医,庄小公子伤势如何?”

陈太医冷淡道:“伤口不深,但震到了脑袋,引起晕眩,若治不好恐影响读书前程。”

沈长泽听完后退了半步,不愿置信道:“当真如此严重?”

“侯爷若不信,问我做什么。”陈太医冷哼一声,回身上车。

沈长泽见状,急忙拱手作揖赔罪:“大人勿怪,我并非此意,还请大人费心医治好庄小公子。”

“我受长公主和璟王所托自当尽力。”陈太医说完,命车夫驾车走了。

沈长泽站在原地,看着将军府紧闭的大门,惶惶不安。

为表诚意,沈长泽同晏阳站到夜色渐深,将军府的人都歇下后才回府。

沈老夫人几人一直等着,一见到沈长泽回来,便立时追问。

“如何?长公主可原谅晏阳了?”

沈长泽摇头,神色萎靡:“宫里的太医诊断,庄小公子伤到了脑袋,若治不好恐影响前程。”

“祖宗诶!”沈母只觉天都要塌了。

程锦初抱着晏阳,无声流泪。

陆鸣珂问:“长公主可说什么了?”

沈长泽沉叹:“长公主拒见,将军府大门紧闭,我们连府门都没进到。”

由此可见,长公主怒气颇深,此事恐无法善了。

几人相顾无言,只能忐忑等待。

陆鸣珂同沈清容回到华清院,洗漱后沈清容心惊胆颤的靠近陆鸣珂,欲解衣带侍候他就寝。

陆鸣珂后退一步,厌嫌道:“我去同星远住,明日让下人将我的物品都搬去星远屋里。”

“夫君,你这是不要我了吗?”沈清容垂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若是以往,陆鸣珂见到她这副模样,定然会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安抚,什么气都消了。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姜舒笃定的语气让徐令仪无从否认,面皮微红的反问:“侯爷气宇轩昂,英俊风逸,夫人不喜欢吗?”

沈长泽的身份和样貌,虽不说数一数二,但在上京也是中上之资。且他还是英勇善战的将军,是多少闺秀想要的梦中郎婿。

徐令仪大着胆子瞧向姜舒,发现她的眼中没有半丝情愫。

“也是喜欢过的吧,就像刚破土的种子,还未看见太阳长什么模样,便被大雨淹死了。”姜舒怅然失笑。

在徐令仪心里,沈长泽这般英俊尊贵,不滥情还怜香惜玉的男人,简直是世间难觅的良婿。

这样的人,姜舒竟不喜欢?

她不理解,也不敢问。

“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侯爷的?”姜舒问。

徐令仪眼中的情愫太浓,定是积年累月之故。

可沈长泽戍边六年,方归来几月,与她并无机会见面。

难道,是七年前的牡丹宴?

见姜舒眼神清明似已猜透,徐令仪羞臊咬唇道:“七年前的牡丹宴上,妾身对侯爷一见钟情。”

她在赌,赌姜舒对贵族往事并不知晓,最多也只知道七年前的牡丹宴。

而实际上,她爱慕沈长泽的时间更早,更久。

但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她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姜舒对他人的私情并不无兴趣,只是惊叹于徐令仪的痴情。

“如今,你也算得偿所愿了。”姜舒恭叹。

以徐令仪庶出的身份,她是绝无可能做侯府正妻的。她想嫁给沈长泽,只能为妾。

徐令仪也明白,万分感激道:“妾身能如愿,全靠夫人成全。”

姜舒轻笑,笑而不语。

直至方才她才明白,那日昭觉寺偶遇,并非偶然。

就凭这份等待七年的坚韧,徐令仪也绝无可能自尽。昭觉寺的走投无路,不过是她的精心谋划。

被人利用虽心有不悦,但姜舒并不怪徐令仪。

女子不易,徐令仪的行为也并未伤害到她,是以她可以原谅。

从听竹楼出来,徐令仪后背浸出一层薄汗。

姜舒虽没怪罪,但她总归是心虚。

一番兜底,往后她便被姜舒拿捏住了把柄,只能听之任之。

不行,她不能任人拿捏,她要在侯府站稳脚根。

瞧了一眼天色,沈长泽即将回府,徐令仪抚了抚鬓发,回去精心打扮去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徐令仪已经摸清了沈长泽的喜好。

知他不喜浮华妖艳的扮相,她便拾掇的干净清新。他不喜拈酸吃醋无理取闹,她便大度宽和懂事体贴。

如此,将沈长泽抓的牢牢的。

顶着酷热累了一天的沈长泽回府,将晏阳送回寿永堂,给沈老夫人请了安,遂去了菘蓝苑。

徐令仪捧上一碗冰酪,给沈长泽解暑。

一碗冰酪下肚,沈长泽舒服的喟叹。

这几日是他回京后过的最舒坦的几天,不用解释,不用哄人,他可以全身心的放松。

“侯爷累了一天了,可要泡个热水澡去去乏?”徐令仪试探的问。

因近日都宿在菘蓝苑,沈长泽的衣物也都在此处。

“嗯。”沈长泽应声。

徐令仪立即吩咐碧桃去准备热水。

不一会儿,热水备好了,徐令仪拿了干净衣衫,侍候沈长泽沐浴。

一身疲乏的沈长泽坐在浴桶里,闭着眼享受徐令仪的轻柔按摩。

估摸着泡的差不多了,徐令仪拿了澡豆沾水后抹到沈长泽身上,滑腻柔荑轻轻揉搓,搔的沈长泽酥#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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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奸计

年关将至,翠云楼的生意稳定下来后,姜舒便交由郁源和掌柜打理,她在家陪着姜母办年货,指挥下人洒扫宅院。

姜宁的学塾放了假,日日跟在她们身后帮忙打趣,气氛欢乐融洽,时时传出阵阵笑语。

腊月十七,天气阴沉沉的格外寒冷。

姜舒穿了蜀锦棉衣,又披了件狐毛披风,手里揣着个汤婆子,风一吹仍冻的俏脸泛红。

姜宁没姜舒怕冷,却也没好到那去,边走边抱怨:“这么冷的天,办什么生辰宴,冻死个人。”

今日是姜芸的生辰,请了家中亲戚前去庆贺热闹。

上了马车后,姜舒递出手里的汤婆子给姜宁:“给你暖暖。”

姜宁摇头:“阿姐自己揣着吧,我是男子汉冻一下不打紧。”

“宁儿当真是长大了。”姜母笑的一脸欣慰。

“对,我长大了,能保护阿姐和娘了。”姜宁一脸少年骄傲。

姜父故意板着脸问:“那你爹呢?”

“爹和我一起保护阿姐和娘。”姜宁机智作答。

“哈哈哈……”

一家四口同乘一辆马车,虽有些挤,但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到了姜芸家,姜舒和姜宁先是跟着姜父姜母同长辈问礼,然后便同家中兄弟姐妹一道玩儿去了。

因是自家人,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加上姜芸母家的几个表兄弟表姐妹,都聚在一起玩闹。

屋中生了炭火,比外面暖和上许多,姜舒解了披风,被姜芸拉着玩博戏。

“咱们这里面就数舒姐姐最有钱,大家可不用让着她。”

“什么让不让的,各凭本事,我阿姐赢了你们也别想耍赖。”

一屋子年轻人玩耍笑闹,气氛尚算和谐。

午宴后一行人坐在屋中喝茶,商量着下午玩什么。

“在屋里呆闷了,咱们去园子里玩吧。”

“可今日外面好冷,冻的人很。”

“怕什么,咱们去玩投壶,玩一会儿手脚就暖和了。”

少数服从多数,一行人穿上披风去了花园。

冬日的花园早已无花可看,只有几棵桂花树的叶子还绿着。

姜舒同他们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

姜芸瞥了她一眼,装作随口道:“后花园有几棵梅树,这几天刚好开了,等会儿玩腻了我们可以去赏梅。”

姜舒听到这话,瞧了一眼玩的起劲儿的姜宁,独自去了后花园。

姜芸一直注视着姜舒的动向,见姜舒果真往后花园去了,给她表兄林睿递了个眼色。

林睿有些紧张,看了一眼玩闹的人群,见无人注意他后,蹑手蹑脚朝走远的姜舒追去。

今日是个绝佳时机,若成事,那他就是姜家的乘龙快婿,飞黄腾达后全家都能跟着他荣享富贵。

他再也不用羡慕别人锦衣玉食,他只能布衣素食。再也不用在冬日冻的缩手缩脚时,却还要想办法谋生。更不用在家家户户办年货时,还在给人写春联挣几个铜钱。

更重要的是,有了钱,他娘就能请名医吃好药了。

后花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株梅树孤零零的绽放。

姜舒嗅着扑鼻梅香,加快脚步走近。

看着傲骨静绽的梅花,姜舒踮脚伸手拉下低垂的梅枝,欲折一枝回去。

林睿轻手轻脚的靠近,打算趁姜舒不备从后扑上去抱住她。

女子只要失了名节,就只能嫁给他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远远看见这一幕急的不行,弹出一颗石子到林睿脚下。

“扑通!”林睿踩到滚动的石子摔了一跤。

巨大声响惊到折花的姜舒,慌忙回头查看。

“林公子?”姜舒微诧。

待她看清林睿同她的距离,扫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同来后,恍然明白了林睿的意图。

杏眸当即冷了下来,姜舒愤恼质问:“你想做什么?”

“我……”林睿有些慌张的爬起身,看着美若天仙的姜舒,目光一狠道:“我想娶你。”

话落,他快步朝姜舒扑去,想要抱住她。

姜舒急忙闪身避开,往梅花树后躲。

林睿边追边道:“姜姑娘,我倾慕你已久,不嫌弃你嫁过人。只要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倾慕的是姜家的钱吧!

姜舒俏脸生寒,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若就这么跑出去,就算侥幸逃脱没有被追上,但让人看见林睿追在她身后,又孤男寡女的在后花院相处过,加上林睿的攀蔑,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林公子,你既真心倾慕,便不该行如此无耻之举。”姜舒试图稳住林睿。

林睿停下脚步,挣扎道:“我也不想,可表妹说她替我问询时你满口回绝,若光明正大求娶你定不会答应,只能出此下策。”

姜芸!

姜舒在心中恨恨咬牙,面上却平静从容道:“她骗你。”

林睿一愣:“什么意思?难道姜姑娘你对我有意?”

想到此,林睿面露欣喜,欲靠近姜舒。

姜舒退后一步,抬手制止道:“你站住我们好好谈,否则我就一头撞死。”

见她一脸狠厉绝决,林睿害怕闹出人命,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同意。

姜舒深吸口气,捏着手强自镇定道:“芸妹妹的确跟我提过你,但我当时的回答是我方和离归家,暂时没有议亲的打算。”

“你可有想过,我为何会与靖安侯和离?”

林睿不明白她突然提这个做甚,却也心生好奇:“为何?”

“因为我不能有孕。”姜舒一本正经的胡说。

林睿听的怔住。

女子不能有孕,的确是大错,被靖安侯厌弃也理所当然。

若他娶了她,富贵是有了,可孩子……

见林睿有所松动,姜舒劝道:“你若真想娶妻,为何不娶了姜芸?”

“芸表妹她不喜欢我。”林睿面上划过难堪之色。

他不是没有想过娶姜芸,而是被拒了。

姜芸家虽远不及姜舒家富庶,但寻常百姓过日子也足够了。

“那就让她不得不同意。”姜舒循循善诱。

“你若想娶她,我可以帮你。”

林睿看向姜舒,有些挣扎犹豫。

姜舒再接再厉:“我从靖安侯府都能全身而退,你觉得你拿捏的住我吗?”

“与其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抓住你能抓住的。”

“你怎么帮我?”林睿终是动摇了。

相比姜舒,姜芸头脑简单,的确更好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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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容心中惊恐万分,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让陆鸣珂察觉。

陆鸣珂和沈长泽的心思全在姜舒的话上,没有留意到沈清容的异样。

两人都明白,此事必须要给姜舒一个交代,否则姜舒定不会罢休。

“大哥,进屋说话吧。”陆鸣珂沉着脸邀沈长泽一同商议对策。

沈清容跟着他们进屋,心中又恨又怕。

进屋落座后,陆鸣珂问沈长泽:“大哥觉得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对症施策。

沈长泽认真思索片刻,抿唇道:“她素日良善大度,待人宽和,并非锱铢必较之人。”

“那清容呢?”陆鸣珂又问。

听到沈长泽对姜舒的评价,结合今日沈清容的言行,陆鸣珂心中已然确定,之前沈清容同他说的关于姜舒的那些话,都是恶意中伤。

沈长泽抬眼看着哭红了眼的沈清容,皱眉斟酌道:“骄纵自傲,任性妄为,无理……取闹。”

陆鸣珂听完沈长泽避重就轻的评价,唇边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讽笑。

他不信沈长泽看不见沈清容的恶劣,不过是眼明心瞎有心包庇罢了。

也不知他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娶到沈清容。

盲婚哑嫁,真是害人不浅。

无可奈何的喟叹一声,陆鸣珂道:“依大哥之见,此事当如何解决?”

“解铃还需系铃人。”沈长泽看向沈清容。

方才已然试过,他道歉根本不管用。想要姜舒谅解,还得沈清容亲自道歉。

可沈清容骄傲惯了,从未在姜舒面前低过头。今日闹成这样,再让她去给姜舒认错,比杀了她还难受。

“清容,你已为人母,该懂事给星远做个榜样了。”沈长泽谆谆告诫。

陆鸣珂也道:“陆家家规森严,若让父亲母亲知晓你所为,你当知会有何后果。”

沈清容一震,心生畏惧。

不论她犯下什么错,侯府都会无条件的包容她原谅她,但陆家不会。

陆鸣珂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她是陆家妇,她的命运捏在陆家手里,不由侯府做主。

方才打她那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家根本不惧侯府。

想通利害关系后,沈清容咬唇艰难道:“我可以给大嫂道歉,但她若不肯原谅,那便不怪我了。”

“你大嫂虚怀若谷,定会原谅你的。”沈长泽长松口气,如释重负。

陆鸣珂瞧着自信满满的沈长泽,眉头微皱有些不放心。

他并非质疑姜舒的度量,只是觉得沈清容没有诚心悔改,一句轻飘敷衍的道歉,怕是难以平息姜舒的愤怒。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

晚膳时,沈长泽等人齐聚寿永堂,但姜舒却没来。

若是平日,沈老夫人定然震怒,要向姜舒问责。

可今日沈老夫人心平气和的吩咐婢女道:“去请夫人过来用膳。”

婢女领命匆匆去了。

听竹楼里,姜舒听到楮玉的禀报,直接回绝:“我身子不适,不去。”

侯府规矩,长辈相请,贵客相侯。换成以往便是天下上刀子,姜舒也一定会去。

可现在,她对侯府上下失望透顶,已经懒得再同他们虚与委蛇了。

商贾之女虽低微,却并不轻贱。

听到婢女的回话,沈老夫人有些微恼。

“反了她了。”

姜舒恭顺多年,沈老夫人习以为常。认为今日相请已是莫大容忍,姜舒实是不识抬举。尤其当着陆鸣珂的面,叫长辈下不来台,让侯府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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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进屋,姜舒扯过一旁的外衫披上,缓缓转身。

“侯爷?”

姜舒拧眉,挑开纱帐走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令沈长泽看怔了,此时方回过神来。

一开口,气已消了大半:“你为何要让岳父半价售酒,上调粮价?”

沈长泽不明白,姜家为何要行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思来想去,只能是姜舒授意。

姜舒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冷茶喝净,不急不缓道:“侯爷在说什么?”

她仰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长泽,澄澈的眼中尽是迷惑不解。

沈长泽皱眉:“你不知道?”

姜舒无辜眨眼:“我该知道什么?侯爷不妨明说。”

见她似当真不知,沈长泽在她旁边坐下,将事情原原本本同她说了一遍。

“依你之见,岳父此举为何?”

姜舒认真思忖道:“商人所为皆为利,父亲此举应当是一种营商手段。”

“侯爷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

沈长泽略有些难堪道:“闻香醉的生意受到了影响。”

“听闻锦夫人有祖传秘方,应当影响不大。”

沈长泽叹气摇头:“有半价酒水出售,那个傻子还会再去买高价酒水?便是闻香醉再有独家秘方,也不管用。”

“很严重吗?”姜舒眸光微闪,笑意深藏。

沈长泽点头。

姜舒宽慰道:“侯爷不必过于担心,父亲此举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届时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可闻香醉等不起!

他们筹备了近两月,开张二十日就受此重创。别说买下店铺的钱了,便是酿酒的本钱都还未赚回。

此等手段对老铺影响不大,但对新铺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过个十天半月,闻香醉客源已失,想再恢复兴隆,怕是艰难。

沈长泽明白,现下能帮他的只有姜舒。

可姜舒东拉西扯的宽慰,绝口不提帮忙。

“咳。”沈长泽低咳一声,厚着脸皮道:“你可否同岳父说说,别再半价售酒了。”

只要不再半价售酒,粮价涨就涨吧,大不了少赚点,总比没生意强。

“我一个出嫁女,插手娘家的生意,这……”姜舒一脸为难。

沈长泽抓着她的手道:“我知此事令你很为难,但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姜家而言,降价涨价只是营商手段,全凭心意根本不在乎一时盈亏。

可闻香醉是他和程锦初的全部,若经营不善,侯府没了进项,支撑不了多久。

为着这一大家子,沈长泽豁出这张脸了。

深情款款的看着姜舒请求:“夫人,请你帮帮我。”

炎炎夏日,姜舒被他抓着手,热烘烘汗津津的十分难受。

然她还要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带着几分娇羞点头:“好,我这就写信给父亲。”

“多谢夫人。”沈长泽心头一松,亲自给姜舒铺纸研墨。

直到亲眼目睹姜舒写好信交给楮玉,沈长泽才放心离开。

方低声下气求过人,他实在无颜面对姜舒。

姜舒站在窗前,杏眸嫌恶的望着沈长泽出了听竹楼。

“檀玉,打水来,我要净手。”

沈长泽出了听竹楼,准备去花园里透透气,迎面撞上了徐令仪。

“侯爷。”徐令仪恭敬见礼。

她穿着束腰绿裙,勾勒出饱满胸膛和杨柳小腰,乌发高盘露出欣长白晳的脖颈,以及胸前小片肌肤。

犹如夏日里的一株清凉绿荷,引人采撷。

见她手里端着个托盘,盘里放着青瓷小盅,沈长泽问:“你端的什么?”

“妾身自己做的冰酪,给夫人送去。”

“好吃吗?”沈长泽问。

徐令仪微怔:“菘蓝苑还有,侯爷可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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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何事?”皇帝皱眉,有不好的预感。

“这是靖安侯与姜舒的和离书,儿臣想请父皇在上面盖个印。”郁澜将和离书平放到皇帝的御案上。

皇帝瞪大龙目,佯怒道:“你当朕的玉玺是随便盖着玩儿的?”

郁澜小声咕哝:“小时候我还拿它盖过阿峥的屁股呢。”

皇帝气的说不出话,郁愤的拿玉玺在和离书上落了个印,头疼道:“赶紧走,没事少来气朕。”

郁澜满意的收起和离书,嬉笑道:“儿臣告退,改日再来看望父皇母妃。”

庄老夫人全程没说话,出了御书房看着郁澜的身影面色沉沉。

圣上如此宠爱郁澜,若哪一日她不在了,可会下旨让郁澜再嫁?

到那时,平西将军府可还会存在,可还会姓庄?

郁澜不知庄老夫人心中所想,欢喜回府将和离书还给了姜舒。

“去吧,处理好后再来与我细说畅聊。”

姜舒不胜感激,揣着盖有玉印的和离书,底气十足的回了靖安侯府。

第六十六章 离开

既已和离,靖安侯府的马车下人都不会再为姜舒所用。是以姜舒派人去姜家送信,让姜家带着马车前来接应。

沈长泽一直等着,姜舒一回侯府,他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如何?”

“圣上会下一道新的旨意,侯爷等着吧。”

姜舒说完便绕过沈长泽,匆匆回听竹楼收拾东西准备装车。

这蛇鼠虎狼窝,她一刻都不愿多待。

沈长泽跟上去想问清楚,姜舒却关上听竹楼的门。

新的旨意?什么旨意?

沈长泽满腹疑惑,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你们回来了,午饭马上就好了。”钟越系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厨房探出脑袋。

姜舒道:“不吃了,收拾东西回姜家。”

“我们可以离开了?”檀玉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嗯,现在就走。”楮玉笑的一脸开怀,心情舒畅。

檀玉兴奋的恨不得蹦起来,赶忙回屋去拿她的包裹。

“那我煮的饭怎么办?带着路上吃?”钟越犯了难。

姜家的马车和下人来的很快,但却被拦在府外进不来。

楮玉得知消息急忙禀报姜舒。

“姑娘,侯府不让姜家人进来搬东西。”

姜舒闻言放下手中物品,提裙快步往府门去。

“我来接我姐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这里是靖安侯府,岂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地方。”

两方人堵在侯府大门口,吵嚷的快要打起来了。

“阿弟。”姜舒一眼看到姜宁,疾步奔了过去。

“阿姐!”姜宁神情激动的冲姜舒招手。

“让开!”姜舒冷斥侯府下人。

看到姜舒横眉怒目,下人犹豫一瞬,让开了道。

姜宁终于得以进府,立时冲到了姜舒面前。

“阿姐,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姜舒摇头:“我很好,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阿姐回家。”姜宁欢声道。

前几日寿宴,姜父姜母怕姜宁冲动惹事,便没让他来。

今日得知姜舒和离归家,姜宁说什么也要来接。

听到‘回家’两字,姜舒杏眸泛红,忍下哽咽道:“我们搬东西回家。”

“好。”姜宁欢喜点头,挥手命姜家下人跟他去搬东西。

侯府下人看着他们明目张胆闯进侯府,浩浩荡荡往听竹楼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通禀沈长泽的下人回来道:“侯爷说让他们搬。”

众人松了口气,退到一旁看热闹。

姜舒往日待他们极为宽厚,若非有令在身,他们压根不想拦。

楮玉早已将东西都收拾整理好,姜家下人一入听竹楼,便迅速搬走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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