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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全章阅读

兔紫月上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火爆新书《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兔紫月上”,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主角:康睿秦莲秀   更新:2024-04-14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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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康睿秦莲秀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爆新书《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兔紫月上”,主角性格讨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周进民一早就去找林清远,太恐怖了,昨天一起投壶的严家二公子,他的侍从,特意驾着那么大的马车,非要送他上衙,这还不恐怖?


他们只是宴会上见了一面,出了那个门最好都忘了,对彼此都好。可严公子倒好,让人去接他。同僚们如果知道了,不定背后怎么笑话他,以为他跟着严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严二想害死他呀!

他必须得跟林大人说说,不能让严不渭再来找他。

林清远刚要出去,就被匆匆赶来的周进民推了回去:“林老弟,不是林大人,林大哥,严二公……那天也是给您面子才跟他们……算了,他今早派人接我上衙,林哥,我们怎么可以跟他们有联系,让人知道了,怎么想我,可我又不好得罪他,林哥,帮忙想想办法啊。”否则他还做人吗?!

林清远并不意外:“你不想跟着他干?”

周进民一脸茫然:“我跟着他干什么?”作奸犯科?

“你觉得大夏战马储备如何?”

周进民有些懵,他关心那个做什么,但就是不关心因为兴趣使然也知道现在军营战马的配给情况,别说储备了,能凑出一个骑兵营都不错:“林兄?”

“走马县听说过吗?”

周进民当然知道,这一行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战马圣地——走马县。

“据我所知,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而昨天所有的官员中,有养马训马经验的只有你,你觉得他接近你想做什么?”

“他怎么可能拿下走马县?!”

“如果他就拿下了呢?”镇国公一家盘踞西北多年,只有严不渭能守住‘买’来的走马县,所以必须是他拿下走马县。

周进民脑子有些飘,还有点不可思议,严不渭拿下了走马县,然后亲自接近自己,他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就算严不渭有意培养走马县,比他精通战马的官员有的是,也轮不到他——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看着林清远,突然懂了,林哥给了他个机会!周进民心里突然涌起火热的激情,他可以吗——

“严不渭名声确实不好,可走马县的意义却至关重……”

“我知道林哥,不林大人,您觉得我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其实如果真去,你是冒了险的,走马县毕竟不是大夏的版图,说是调你任一县父母官,明面上肯定没有官文,而且县署不像上京城,做事有既定的框架,治理一县,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大人,我知道,林大人,如果您觉得可以,我想一试。”

“你不怕赌输了?严不渭不是镇国公世子,为人你也知道。”

“我相信林大人。”

林清远看着他。

周进民目光坚定的回视,他想一试,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五年了,没有门路没有升迁的机会,按部就班下去,他到死顶多再升一级,如果赌一把呢?坐上林大人的船,赌一次,未必没有搏一搏的希望:“林大人,我能行。”

林清远的神色也变了:“好。”

姜超看着周进民神色恭敬的从林清远办公的地方出来,林清远也看到了姜超。

姜超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到了,踏出这一步,他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入贼船、助纣为虐,最后面目全非。

可他没有退路,他想靠上安国公府这棵大树,就要抛去自己的坚持,为了妹妹,他必须要做。

他只是不死心,还想来看看,想想真可笑,明明妥协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林清远已经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姜超转身,心里有了决断。

“姜大人。”林清远送走周进民,主动叫住他。

姜超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清远跟上去,陪他一起走:“我看姜大人有点不高兴?”

谁马上要跟权贵低头了能高兴,还是名声在外的宋初杰。

“据我所知,宋初杰想开水路,所以找上了你。”

姜超骤然转头看向林清远。

林清远肯定的点头:“大夏海路虽然一直没有关闭过,但因为海舰限制,也没有什么发展,海上,还是海寇的天下。要想兴海贸,不是我们有什么货,就能换取到所要的利益,而是我们的海舰什么时候建出来。这不是一两年能办成的事,你不选择他是对的,你或许可以缓缓,考虑一下韩景善,他的事情应该好办。”

姜超犹如听到了天方夜谭,宋初杰什么人,一个无权无银的世家子弟,他想开海贸,不是,他想建海队,似乎也不全是,他想控制整个海域,太大了,就凭宋初杰……整个安国公府下场还差不多。

可即便这样,也超过了他对宋初杰的认知,他以为,他以后就给他擦屁股,跟着他人嫌狗憎:“宋二少爷怎么会有海权?”

“如果有了呢?”

姜超看着林清远。

林清远神色淡淡,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没有可能。

姜超一时间有些不懂,脑子里想过无数种可能都从林清远身上略过,不觉得这个刚刚踏入世族不足半年的男人能打通什么重要关节。

可他说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姜超知道,林清远不说不落实的话,既然他提了,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甚至可能已经铺好了摊子只是在等合适的人,而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人。

他会是吗?他可能吗?在他决定卖了自己的时候,峰回路转?

姜超想相信,又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身上。

“你考虑考虑,这件事确实难办,你若应了他,他未必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姜超见林清远要走,突然开口:“林大人刚才跟周大人说了什么?”

林清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他即将出任走马县县令。”

走马县不是大夏的国土!周进民去那里当县令!?姜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清远却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姜超看着他不是开玩笑的神色,一时间愣在原地,似乎……好像……他出任海道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姜超久久回不过神来。



郡主夫婿敬酒,在场一半人来了兴致,搂着身边的美女坐起来,等着从他身上窥见一点郡主的旖旎。

林清远脸上没有一点勉强,低调谦虚的夸在场人身边的女伴,赞扬他们十包五石散下肚依旧魅力不倒的雄风。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赞自己多么能干,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享受。

一刻钟后,镇国公府二公子就揽着林清远肩膀,推销自己加了料的五石散:“林老弟,你必须尝尝,不尝就是不给哥哥面子。”

林清远珍而重之的将加了料的五石散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行!现在吃!你懂的。”

“对!现在吃!”

“太珍贵了。”林清远应对自若。

在场的人看他那蠢样都笑了,一包五石散而已:“放心,你二哥有的是,尝尝。”

林清远看着手里的小包,谈不上看的看不上他们,他们当中随便一个,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如果不是郡主,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不过是曹昭。

所以,林清远看着这包东西,想到昨晚郡主问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决断,他其实还能为郡主做一件事:“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可惜了,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哦?”

“什么游戏?”

“推背?”

“哈哈,这个我喜欢,盲人摸肉也可以。”

“哈哈!”

林清远抚着手里的酒杯也笑了:“那就请女子们先出去一下?”

“咦?没有她们怎么摸!”

“对呀,老弟你别不懂了。”说着还在身边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让他眼馋。

林清远笑着:“先出去一下,一会进来蒙着眼睛摸不是更有意思。”

“对,对!”

“有道理。”

“出去,赶紧出去,准备好,等着小爷们呀。”

“讨厌!”

“真坏,林大人,你可要快一点。”临走不忘依依不舍的对林清远抛个媚眼。

林清远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拿起一旁的小包,小小的一包里面包的却是如今腐烂不堪的庙堂:“哥哥们喜欢马吗?”

“你说呢?哈哈。”刚才不就在玩。

“在场的谁不喜欢,心得体会还多呢,林老弟要不要听,哥哥们给你讲讲。”

宋初杰到底顾忌妹妹:“少说两句。”

“护上了!”

“二杰,你这就没意思了。”

林清远似乎没听他们闲话,他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声音平静:“我说的是交趾良驹,朝中贡马,喜欢吗?”

几人突然静了一下,没人说话,交趾国的良驹和突厥大良均是战马,谁不喜欢马,凭他们的身份,什么种类的马都有涉猎,只是,这不属于他们深入接触的范围。

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是跟他们无关。

林清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位大哥家里,最好的马在谁手上?”林清远将加了料的酒杯也一起放在桌子中间。

顷刻间,在场雅雀无声,他什么意思!

就连宋初杰也不说话,安国公府最好的马在父亲的马厩。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们多是家里的嫡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束缚,自然就不能拿最好的资源,即便最受宠的也不敢说,家中最好的良驹在他们手上,贡马更是需要身份、功绩才能获得。

林清远打量一圈在座的人,镇国公府、安国公府、兵部、皇城司,坐在这里只服五石散可惜了:“我们可以把交趾和东突的马场,全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游戏,众位大哥玩不玩?”

“切,你来的路上吃了几包药,脑子都不清楚了。”


小二走了过来:“算你运气好,郡主替你求情,三百八十文拿走。”

“二百八十文。”

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那我不要了。”林清远欲转身。

小二赶紧将人拽回来,郡主都发话了:“给你,给你。”算他们倒霉。

“谢谢小哥,以后照顾你生意。”

“不用!”

宋初语回头,神色诧异,这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好像是……林清远?

但她没有见过年少的林清远,不太确定,更何况,林清远怎么会在上京城?

他没来过上京才对。

说来也巧,如果康睿是寒门之士的灯塔,林清远就是寒门里的毒瘤。

两人出身相似,仕途却相差甚远。

林清远乡野泥腿子出身,没参加过科举,不是京官,不知道被哪个弹丸之地的县令看中,在穷乡僻壤做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可就是他,打下了大夏朝三河九江以南的大片领土,个人势力横跨百里江河,独成一系,如果不是死的早,都要动摇国本了。

按说这样的人,就算出身不好也该得到重用。

完全没有,因为他手段龌龊,刚愎自负,奸邪狠辣、是一个没有任何立场可言的小人,死在他势力范围内的世家子弟不计其数,上京城没有不恨他的。

所以他也从来不来上京。

宋初语真没见过他,知道他,是因为他死后五年,西北铁骑进犯大夏,是他的人,提马而上,成为大夏唯一的战力,他打下的领土,沃土千里,为大夏输送了源源不断的粮草和马匹。

这样的人物,她也仅仅是在二十八岁时,对方扣押了她八条货船后,她一怒南下,遥遥听过他的声音。

现在再看,别说扣她几艘货船,就是性格狂妄、泥古不化,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家国都覆灭了,何谈个人。

只是林清远少年伤身,短命,他的一生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宋初语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

可如果真是他,凭他的手段,上京城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微蕊。”

“奴婢在。”

“让石头打听一下,刚才楼下买扇子的人是谁?谨慎点,别闹的人人皆知。”

“是。”

庄嬷嬷不禁往后看一眼,郡主突然问一个年轻男人做什么?那年轻人长的什么样来着?

……

楼外。

林清远敲着手里的折扇,刷的打开,是一副小桥流水图,他转头看二楼的方向,安国郡主吗?

突然一个锦服男子瞬间将他拽进胡同里,眼里的激动的根本掩不住:“定了!我这辈子就没见我爹如此扬眉吐气过!我即将就任镇河县县令!”短短三个月,他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二世祖,中了同进士,马上要外放成为一县父母官。

“恭喜。”语气淡淡。

“你怎么一点不激动?这都是你的功劳。”停了六年的科举,在大考前,突然曝出考题泄露,朝野震动,上下收紧,监考更是换成了一方大儒。

可谁知道人心惶惶的科举舞弊案就是眼前人做的,也是他,在一层又一层的监考中,毅然给他作弊,中了同进士,可谁敢质疑,谁敢说他不是凭本事考上的。

曹昭怎么能不激动,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朝堂风雨,简直激动的睡不着

林清远将扇子一点点合起来:“曹公子家学渊源,耳虚目染之下,中同进士情理之中,跟林某有什么关系。”

曹昭立即点头,是他给兄弟丢脸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真去上任,那可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凭本事得来的位置,为什么不去。”多少进士想去还去不了,曹昭该感谢他有位正四品的父亲。

曹昭想想也是:“那就去。哥,这是一百两,千万不要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林清远看了一眼,接过来:“你比我大。”

“有什么关系,咱们之间凭本事说话,走,喝酒去,我请客。”

林清远被拽的踉跄,又忍不住向楼上看了一眼, 什么都看不见:“你知道安国郡主吗?”

“知道。”曹昭突然看他一眼,虽然他觉得自家兄弟很厉害,但有些人真不是厉害就能想的:“哥,你问郡主做什么?”

“没什么,看到了安国公府的马车,随便问问。”

曹昭松口气,也是,自己都不敢肖想的人,他兄弟更没戏。


微蕊更急:“你动什么,这是我家主子的别庄,不会有危险,你安心养伤。”不懂事。

林清远脸色更白,神情苦涩,在城西与人斗殴,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想他,地痞流氓?烂泥扶不上墙?“我感觉好多了,想要回去……”坚持要走。

“你怎么……你别动了!再动,郡主心血白费了!”

对她来说不过随意之举,对他来说远不止如此,可林清远耗尽力气,瞬间倒了回去。

药童赶紧给他施针。

微蕊跺脚:“都说了别逞强。”

……

国公府内。

幽静长廊绕过石阶,延伸到清凌凌的池塘上,池塘尽头一座八扇屏风环绕的凉亭矗立而上。

国公夫人摇着团扇慈爱的看着女儿,奴仆环绕雍容华贵:“小语,秋霜宴上可有看着顺眼的郎君?”

宋初语看着眼前一盘盘珍宝,拿起一串东珠,觉得太素又放下:“都说了没有。”

“燕家的小子我看挺好。”

“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不入赘。”

国公夫人笑了:“你呀,家里这么多哥哥姐姐,需要你入赘,那么新科状元呢?娘听说新科状元也去了。”

“不喜欢。”

“你知道什么是好,我看挺好,才华好、长的也端方。”

宋初语取了一件镂空木镯戴在手腕上,嫩白如画:“可娘是让我选啊,我觉得不合适当然就是不合适。”

国公夫人挥挥手,让首饰房的人下去:“谁合适,你放在庄子上的人合适!不像话,西城的人也往回救还放在你的庄子上,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给曹家送回去。”

宋初语突然停下来,母亲的话,让她心中微凉,他不配一个庄子吗,就是住在安国公府有什么不妥。

可不管是现在,还是平定三河九江以后,上京城都觉得他不配,他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不配世家认可,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机关算尽、旁门左道。

即便险些成为丧家犬,也仅给了他一句‘总算没有恶事做尽’。

宋初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他的宿命吗!一遍一遍走过这种宿命!

她从来没想过改变林清远什么,因为林清远的命运稍微偏差大夏就有亡国的危险。

可,就因为如此,便理所当然的让他再走一遍前生的路!

荆棘铺路,一人独行。

城西的事情,摆明他有仇家,他后来身体越来越差,仇人越来越多,除了顽疾,更有人暗杀。

踩着他的骨灰享受太平荣华,却吝惜给他一个正评。

凭什么。

他们所有人的安宁,建立在他的功业之上。

如今重来一次,他为什么还要背负这些,他曾经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他就该享尽荣华、人人尊重。

宋夫人戳戳女儿:“你怎么了?娘就是随便说说……”

“娘,你提醒我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怎么了?”

没想过让英雄沐浴荣光,哪怕生灵涂炭,他也该享浮华盛世,而不是奢望林清远再耗尽心血护他们一次。

若是他不愿看到江河崩塌、百姓流离失所,她来努力如何,走他的路,护他安享。

“娘,我娶他。”宋初语神色坚定。

“呵。”宋夫人从没觉得女儿有病,可现在没病说的出这种话:“胡言乱语。”

“我说真的。”宋初语郑重的看着母亲,手腕上的木镯滑落在她的手背上,幽香沉沉,她的荣华给他,他的路她试着走。

宋夫人吓到抓住女儿手臂:“娘刚才说错话了,上京城的儿郎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

“娘。”宋初语不是开玩笑:“你考虑一下。”

“我考虑什么,我不同意,你爹你姑姑都不会同意,若是让皇上知道你放着皇上不选,选个奴才,皇上没气死,太后娘娘先被你气死!”

“可,如果我对外宣称,是他在本郡主路过城西时救了我呢?”安国公府的女婿、摄政太后的侄女婿,十年荣华绝对不会缺席。

十年后,宋家的荣光虽然衰落了,可林清远早死了,他活着的时候就要极致荣华。

“想都不要想!”

“娘,我心意已决,你想个理由说服自己吧。”

宋夫人简直:“小语,娘刚才哪句话说错了,你告诉娘,娘改一改?”

“娘。”宋初语扶着娘坐下:“庄嬷嬷,带人出去。”

庄嬷嬷心慌的看夫人一眼,怕夫人被郡主气出个好歹,更怕郡主认死理,可主子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是。”

“娘觉得姑姑会还政于皇上吗?”


林清远将他的头请回去:“你吹干了?”有功夫凑热闹。康睿如果没两把刷子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似乎精进了不少。

蒋世子挑衅的看向燕世子:“不知燕公子是准备了诗还是画?”

“不劳蒋世子操心。”

“我是不操心,毕竟该操心的是康学士,不知道一会怎么把花王搬回去。”

周围一片笑声。

康睿慢慢放下笔,对四周的一切没什么感觉,高位坐久了,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热闹。

他记得,他是在去护国寺的路上,那段时间因为国务繁忙,很久没有去见安安,他连夜套了马车去见她。

睁开眼时,却被簇拥着告知中了状元。

简直荒谬,他的一生坦荡没有遗憾,亦不思少年。

可说到遗憾,康睿有一个,安安。

他那位老了老了跟他闹脾气的娘子。

虽然他实在无法沟通,但既然她介意,有些事,这辈子她永远不用知道了。

想到自家让人头疼的娘子,康睿又好气又想笑,一个秦莲秀而已,就闹的不可开交,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谁家一大把年纪的当家主母像她一样,为个女人跟自家老爷闹成这样,就她被纵的无法无天。

尤其安安出家的那天,他气的头昏脑胀,险些吐血。

他待她哪点不好,何曾负过她,她闹脾气打杀了秦莲秀身边的管事嬷嬷,他说什么了!

结果,她丝毫不见他的真心!

康睿有时候真气她!

知道自己重生后,怄气的想着干脆不娶她,看谁还受得了她的脾气,谁家能这么纵着她的性子。

康睿想着想着便气的发笑,算了,始终是自己的娘子,虽然脾气大、又娇气,可最得他心,以后多教一教,好好开解,总会好的。

康睿将风筝放好,想着她应该没有来,她最讨厌参加这些宴会。

康睿脸色多了抹温柔,若知道他写诗给其她女子看,又要闹了。

……

“哎呀,这个风筝上的字好丑。”

宋初语刚要看一眼。

一支风筝慢悠悠的落在她脚边,上面的诗,再熟悉不过。

零落己身不枯荣……

宋初语立即撇开头,收回脚,沾一下都恶心。

刘雅风走过来,弯下腰,捡起风筝:“咦?”显然认出来了,慌忙看眼郡主。

宋初语已向江筝走去:“怎么个丑法?”上京城有不少康睿的诗稿,刘雅风能认出并不稀奇。

江筝将风筝扔下,简直一言难尽:“太丑了。”

宋初语看到狗爬一样的字,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唇角抽搐,这是字?

“他画幅画也比写首诗强吧。”

宋初语点头,刚想吐槽两句,想到什么亲自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风筝。

敛香入枝骨,

风魄不慕春。

杀尽万千色,

独尊一支魂。

“郡主,快扔了,你也不怕脏了手。”

宋初语的视线还在这首诗上,神色温柔,想不到他还参加过秋霜宴,上京城的贵胄真应该庆幸,这时候的他羽翼未丰,尚不曾兴风作浪:“诗还是可以的。”

“啊?”江筝忍着眼瞎的风险,辨认一遍:“敛香入枝骨……独尊,桂花和芙蓉也很好啊,怎么能说独尊呢?”

“或许,只是他的所想呢。”

“那我不那么想,我就觉得不好。”

“你当然可以那么觉得。”宋初语转身,拿过侍女手中的绢花,折断了绢花上自己的印记,将花别在风筝上。

曹昭写的吧,应该就是那个文笔不通的小县令。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曹昭选择了林清远,而是林清远在上京城选中了曹昭,然后借助他父亲在上京城的身份,最快在地方打通局面。

若是林清远自己入仕,以他的身份,无论想在上京城立足,还是在地方上实行他的政策,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他的身体条件他耗不起。

江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什么?”

“嘘。”宋初语将风筝妥帖放好。写字的人是幸运的,让他父亲本做到头的官职,因为某个人一升再升,更不要提他本人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来谁又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江筝跺跺脚,郡主不提醒,她也不会说出去,太丢人了,这样的字根本配不上郡主的绢花。

宋初语不那么觉得,只是林清远未必想出这个风头,所以她折了印记,否则他来过上京的事就瞒不住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赶紧走,免得让人看见。

宋初语再绕回来时,发现她的绢花旁别了另一支绢花。


晨光照在破庙折断的木梁上,鸟鸣虫醒。

林清远睁开眼,梦里一双素手,捏着折扇,挑起他的衣襟,‘你配吗?’

配吗?

林清远从房梁上跳下来,清水糊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距离他太远,梦一下都奢侈,远不是他该想的问题。

庙门吱呀打开。

一个穿的比林清远还破烂的小孩,仰着头站在他面前:“你该结钱了,一百个铜板,快点!”

林清远看他一眼,毛巾扔在竹竿上:“说好一个月一结,你干够一个月了吗?七十文。”

“今天是月底,而且,是我没来吗,是我没找到你。”

“书童有不认字的吗,七十五文,不能再多。”

小蚊子瞪这抠搜的傻X一眼,穷的都住破庙了,还想请认字的书童,自己肯哄着他玩他就该谢天谢地,住在城西的,谁会读书:“七十五文,不能少了!你真给?”

“看不起谁。”林清远从摞满补丁的袖子里掏出更破的钱袋:“等着。”

小乞丐不敢置信,这个傻子真给他铜板,七十五文整整齐齐。

“愣着干什么,收拾铺盖去。”

“好嘞,老爷,您瞧好吧。”

林清远转身看着破庙大门,想起停在长亭街上的华丽车驾,确实痴心妄想,事情办完了,他该离开了。

阳光照在屋顶上,又觉得,临走前,他未必不能参加一次秋霜宴。

她会去吧。

……

曹昭不想带着林清远去:“那是什么地方,长公主的别苑。”

“你有没有请柬?”

怎么就不懂:“有,可我去了也是个添头,林兄,你知道秋霜宴去的都是什么人吧。”

“你哪来那么多话,小厮的位置给我空出来。”

曹昭想哭:“林兄,你不是去看郡主的吧?”

“我去看看你以后的对手,总不能当一辈子县令。”

曹昭立即来劲了:“你重点看谁,觉得谁能下手!”他兄弟果然没令他失望。

“再说吧。”

“你看我们要不要拉个人下水,听说秋霜宴是长公主奉太后之命给安国郡主相看夫婿,去的都是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总有几个合适的纨绔子弟跟咱们混吧。”

林清远看他一眼。

曹昭肯定点头:“将军府家的长子,侯府的世子都是章台走马的好手。”

“是吗?”以她的年龄,确实该议亲了。

“当然,都喝过酒,别说,秋霜宴那排场,皇上选妃不过如此了。”

林清远蹙眉:“谨慎点,小心祸从口出。”

曹昭立即闭嘴。

……

安国公府内。

微蕊掀开玉帘,便见一双纤细的手慢慢离开水面,指尖一弹,泉水与花瓣跌回水中,水珠从指尖滴落,白脂如玉,一时怔愣。

宋初语看她一眼。

微蕊立即回神,暗恼自己不争气:“郡主,奴婢打听清楚了。”

宋初语接过毛巾:“都下去吧。”

“是。”

微蕊上前,捧过郡主的手,虔诚擦拭:“郡主,那日文房斋出现的人叫林清远,是外乡人。”

宋初语愣了一下,莞尔,真的是他。

……

“小厮的衣服这么难看?”

曹昭无语:“已经很好了,你看你以前穿的什么?”

“凑合吧。”

“你还凑合,你上一件都是补丁。”

……

枫叶如火,铺满了京郊别路。

银杏漫黄,似灿灿锦绣前程。

天还没亮,长公主府别苑外已车水马龙。

迎来送往的管家仆妇络绎不绝。

曹昭坐在马车上,忍不住整理下衣冠,他现在也是半个官场人,要脸:“进去了跟紧我,别走丢了。”

林清远放下窗帘,不愧是京郊东山,此地别苑林立,世家庄园一座连着一座,果然穷奢极侈名不虚传。

马车停下。

曹昭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他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怎么能不紧张,平时都是和二世祖们狎戏:“你看我发髻歪了没有?”

林清远直接扶他下车。

“身份,身份。”

别苑外场地广阔,正院大门全部打开,可容纳八辆马车同时出入,六头石狮子威风凛凛,庄严肃穆,来往的人群,环珮绫罗,富贵荣华。

不见枯骨、残垣。

“曹昭兄?”

“沈兄。”曹昭挺起胸,以前沈厚山哪里肯搭理他,现在也称兄道弟了。

“一起?”

“沈兄请。”

“听说曹兄已经定了去处?”

“小地方,沈兄呢?”

“我爹让我在翰林院待几年再看,你知道新科状元吗?他定了,也是翰林院。”

林清远不意外,翰林院是个好去处,只是现在摄政的是皇太后。

“他来了没有?”曹昭还没见过状元:“听说他出身不太好?”

沈厚山压低声音:“传喜的人去时,状元还在酒楼打下手。”

“那出身是真一般。”曹昭说完,想到自己旁边出身更一般,却闹的科举鸡犬不宁的人,立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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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大包天,妄议朝政!”

“会不会?”

“当然会,你姑姑又不是专权的人。”

“可皇上呢,皇上怎么想?”姑姑还政于皇上后,总怀疑姑姑有所保留,羽翼稍丰便限制姑姑的行动,齐王反时,姑姑没有犹豫便拥立齐王为帝。

可姑姑看清朝中局势时,手里早已没了实权:“皇上他到底不是姑姑的亲儿子。”

宋夫人立即警觉:“你别想哄我,就算皇上不是,也轮不到你低嫁降低皇上的戒心,就算低嫁也没有你嫁的那么低的。”

还真没有:“娘——”

“少想说服我。”

“娘——”

“别叫我,走了。”宋夫人直接起身,寒门,也是状元那样的,轮得到一个奴才!

那是奴才!

庄嬷嬷也觉得不妥:“郡主,奴婢也觉得不妥……”

“是吗,进宫,我要见太后。”

“郡主,郡主,您再想想。”

宋初语想通后,并不觉得不妥,他的事她来做,他随心所欲的活着就行:“我大哥呢?”

“回郡主,世子出去了。”

“去哪里了?”

庄嬷嬷支支吾吾。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大哥一生沉迷赌道,败光了祖上百年基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人带回来。”

“可世子——”

“带回来!进宫见姑母。”母亲这里说不通,她去说服太后。

……

巍峨的宫殿,庄严肃穆。

皇上还未亲政,太后手掌大夏政权。

太后的慈安宫尤为凝重。

慈安宫的掌事太监早已等在殿外,看到安国郡主红肿的眼睛,顿时心疼不已:“奴才的小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宋初语扶着德公公的手臂:“不过是与母亲顶撞了两句。”

这……德海不敢说了。

……

太后从繁杂的政务中抬起头,见状,心咯噔一下,摒退了在场的理事内监。

内监走时,忍不住看了小郡主一眼,谁得罪小郡主了,哭成这样。

宋初语攥了两根辣椒才哭的如此倔强:“姑姑,侄女有话说。”

太后五十多岁,保养得益,虽也善待先皇留下的遗孤,可朝中上下都知道,太后最宠爱的是自己侄女,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封号还是安国,如果不是‘长公主’必须是先皇亲女才行,太后能封自家侄女一个长郡主。

宋初语跪下,神色郑重:“姑姑,侄女请教您,侄女成长为什么样的女子,您才会同意我娶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此人什么身份。”

太后愣了一下,欲扶她的动作停住,直起身:“你这么问……哀家以为多了一个侄儿。”

“姑姑。”宋初语看着太后。

太后不解的看着侄女,她这个侄女从小骄纵任性、心气颇高,除了容貌好,是上京城再常见不过的贵女。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男方身份很低?”

“您礼贤下士也礼贤不到的人。”

“确实低了,怎想到要娶他?”

“怜他半生蹉跎,亦有人负他。”

“可怜的人多了——”

“是,但可怜到侄女心上的不多,想让我护在身边的也不多。”

“对方同意了吗?”

宋初语愣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需要对方同意吗?”

太后想了想:“不需要。”若是初语同意,自己同意,男方什么想法不重要。

宋初语不觉得:“很重要。”她完全忽略了这一点,有些男儿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吃软饭是耻辱,林清远极有可能是这一种。

“不重要。”

“重要。”

“不重要!”一个身份低到尘埃里的男人,还要问问对方的意见,她侄女成什么了:“那你还要不要娶。”

宋初语眼里绽放出明媚的光彩:“侄女说要,太后姑姑现在就答应吗?”

太后看她一眼,避开了这个问题:“德海,拿点药给她擦擦眼,也不怕毁了眼睛。”

“是娘不理解侄女吗,还是姑姑好,不在乎世俗,理解侄女的想法,侄女在姑姑这里想哭都没有机会。”

“不用给哀家带高帽,也别指望哀家替你压你母亲一头,男孩子是谁?”

宋初语有些语塞,虽然她不觉得林清远身份低,可他身份确实低:“一个小书生,但他的不足,侄女可以补齐。”

太后坐回座位上,早对她这句话有兴趣,平日只知道花花草草的侄女,突然有志气了?“说说,怎么补,入朝为官,给他挣一世荣华,还是案牍劳形,让他永世流芳。”

“如果可以,侄女都想学,侄女恳请姑姑教导。”宋初语双手交叠,越过头顶,郑重下拜。

这辈子,她不想磨平棱角困于后宅,要像姑姑一样、像林清远一样,尽己所能,护一方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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