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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被退婚:出口成章,谁说我是废物!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原来围观的那些街坊已经散去了不少,在他们看来,李辰安那傻子怎可能将李小花给捞回来。
他非但捞不回来,说不定还会将自己也给搭进去——
这事的根源并不深,就算是这些商户门也看出了端倪。
沈氏退婚未果,定然迁怒到李辰安的头上。
偏偏这李辰安要开个小酒馆自己酿酒,酿酒就需要粮食,沈氏拒绝卖粮给他,他在李小花这铺子里买到了粮,那沈氏自然就对李小花怀恨在心。
沈氏是广陵城最大的粮商。
但李小花母子二人却是外来户。
人们常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沈家倒是广陵城的地头蛇,可李小花却并不是什么强龙。
再说以沈氏之根基,估摸着和官府也有一些关系。
沈氏派人来砸了李小花的店,这是给李小花以及其余粮商一个警告,是告诉他们不可将粮食卖给李辰安。
只是沈氏估计也没料到李小花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反倒是将沈氏派来的人全给撂倒。
于是沈氏又走了官府的路子,在短短的时间将李小花捉拿归案。
这同样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如此一来,广陵城的那些小粮商哪里还敢卖粮给李辰安?那么李辰安那小酒馆当然也就经营不下去。
有人对李小花和李辰安充满了同情,也有人对此不以为意。
就在这些人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吃了一惊:
“你们瞧瞧,那是不是李辰安和小花?”
那些人闻言向巷子一头望去,一个个顿时惊讶。
“可不是么……这李辰安还真将人给捞回来了!这么说来……沈家岂不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还不知究竟,呆会我去问问我那三舅子小姨妹的表弟,他在衙门当捕快。”
“……”
总之,无论这些人信还是不信,李辰安确确实实将李小花给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
没多久,整个西市皆知。
甚至府衙门前发生的那些事也在西市传扬了开来。
人们这才知道李辰安非但将李小花给带了回来,还就在那府衙门口暴揍了沈家大少爷一顿。
于是,李辰安的形象在这些人的眼里顿时就高大了起来。
他们似乎忘记了他那傻子的名头,再看向李辰安的时候一个个眼里居然流露出了钦佩,甚至有相识的还行礼问好。
“这就是人的本性。”
“欺软怕硬!”
李辰安拍了拍李小花的肩膀,大喇喇说道:“往后,谁敢欺负你或者谁敢欺负少爷我,你只管揍他丫的!”
“只要不出人命。少爷我统统给你摆平!”
“往后这广陵城,你可以顶着少爷我的名字横着走!”
李小花早已对李辰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人记住了,谁敢在少爷面前不长眼,小人就将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二人来到了李记粮铺,崔三娘颤颤巍巍的迎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李辰安的面前。
“儿啊,快给恩人跪下!”
李小花也一家伙跪了下去。
崔三娘磕头说道:“奴家谢少爷救命之恩,往后余生,小花永是少爷的奴仆。小花的这条命,奴家的这条命,永远都是少爷您的了!”
李辰安受了这一礼。
因为他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心腹。
崔三娘会算账,想来也能打理小酒馆。
而李小花的作用就极其强大,他将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刀!
此间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钟离若水的视线扫过了众人,“本姑娘宣布,本次文会,没有魁首!”
“轰……!”
船舱里顿时炸开了锅,这些学子们当然无法相信,“莫非有并列第一?”
“就算并列第一,也应当再加赛一轮!”
“我本以为这第一当是玉京苏公子或者齐少爷……他们的诗词就算放眼宁国也是一绝,除非他们并没有作出诗词来!”
“有,我亲眼所见他们将诗词交了上去!”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算什么?逗我们玩呢?”
“……”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钟离若水依然淡定自若。
苏沐心和齐知雪对视了一眼,二人眼里也满是疑惑。
在苏沐心想来,恩师说钟离府三小姐之意在以文选婿,他是寒门出身,恩师的意思是如果自己能够成为钟离府上的姑爷,便能更轻易的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
再说钟离府三小姐非但生的极美,文采还极为了得,若是真娶了她,也是自己一生之幸事。
所以他有备而来,他认为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也就是齐知雪。
他并不太过担心齐知雪的诗词,但隐隐不安的是齐知雪背后齐国公府的强大势力。
若是自己落榜,就应该是齐知雪得了那魁首之名,可钟离三小姐却偏偏说本次文会无魁首……这是怎么个讲究?
齐知雪也一脸懵逼啊。
爷爷命他前来,因为程国公府想要直接向钟离府提亲。
爷爷说若是齐国公府能够和钟离府联姻,那必然再进一步压过其它四个国公府一头,所以此事非但涉及到自己未来的幸福,还牵涉到齐国公府未来是否能更上一层楼。
他当然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当年在京都见过钟离三小姐,惊鸿一瞥间,那影子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
对钟离若水之喜爱,他丝毫不亚于程国公府程哲那小子。
他来到了广陵城。
对此次文会之魁首势在必得!
然而……钟离若水却说本次文会没魁首,这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疑惑。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样的文会终究得决出一个结果,而钟离若水宣布的这一结果显然不能令这些少年们满意。
钟离若水举起了一只手来,此间再次安静。
“因为我得到了一首就算花老大儒也推崇备至的词,却不知道作者何人……诸位,呆会我就将那词诵读于你们听听,你们听过之后若是觉得自己的诗词能够与此词媲美……那就请到这台上来!”
所有的才子们再一次哗然,一个个都惊叹了起来,宁国有名的才子这画舫聚集了半数,其中还有鼎鼎大名的苏沐心和齐知雪二人。
此刻钟离三小姐却说得了一首就连花老大儒都推崇备至的词,偏偏不知道这词的作者是何人……
莫非是京都另外两大才子托人送来了诗词?
也只能是这样。
否则还有谁在诗词之道有着如此高的造诣?
钟离若水双手虚按,直到所有的声音都散去,她才再一次开了口:
“此词名为《蝶恋花》,你们仔细听好了。”
场间再次寂静。
所有学子们都竖起了耳朵,都想听听这首超过了苏沐心和齐知雪的词究竟怎样。
钟离若水清了清嗓子,视线投向了窗外。
暮色已降临,一弯峨眉月正挂在天边。
并不明亮,却依旧有清辉一片。
有夜风入窗,吹动了她的秀发,也将她的情绪吹得有些凉。
她仿佛又置身于这首《蝶恋花》中,仿佛又感受到了作者内心那黯然销魂的春愁。
她的朱唇儿轻启,这首词仿若从天边飘来,随着这微凉的夜风,送到了学子们的心坎——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词诵罢,有余音绕梁。
十息之后,此间依旧无声。
这里在座的都是有几分才学的才子,他们当然有着一定的鉴赏之力,何况刚才钟离若水还说了这首词深得花老大儒喜爱……
此刻闻得此词,他们才豁然发现这首词实在精妙。
或许他们尚不能如花老大儒那般品读,但词中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愁绪却深深的感染了他们。
也感动了他们。
尤其是最后一句!
“好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苏沐心睁开了眼,“在下,相去甚远,所作之词难以望其项背,输得心服口服!”
齐知雪也从这首词的意境中醒了过来,这一刻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悲凉,他知道,自己已经失败。
他一声苦笑,拱手一礼:“若是三小姐查得此人,还望来信告知一声,在下定会前去登门拜访。”
“只是……此人所对的对联是怎样的?三小姐方便告知一声么?”
“他对的对联也得了三个甲上。”
“眼里有尘天下窄,他对的是胸中无事一床宽,你们仔细品品。”
众人又陷入了沉思,苏沐心和齐知雪瞬间就明白了这下联之妙。
“闻此词此联……在下忽然心生挫败,或许当弃笔而从戎,去北方和荒人一战!”苏沐心意兴阑珊,忽然对前路充满了迷茫。
李辰东此刻已经失了魂如丧考妣。
他本还对自己那首词沾沾自喜,以为能有机会成为钟离府上的姑爷,然而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家的祖坟上终究没有冒出那一缕青烟。
李家三房那门楣依旧得维持原样。
钟离若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这次以文选婿失败了么?
并没有,因为这首词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若是程家前来提亲,这便是她最好的借口。
只是需要找到写出了这首词来的那个人罢了。
这很简单,因为她已知道了那个人。
她需要的是时间,是接下来对那个人的了解。
“多谢诸位的厚爱,本次文会结束,请诸位自行散去。”
“相信你们的命中,能有更好的姑娘!”
她转身向后舱而去,嘴角却挂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李辰安,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对了,沈巧蝶那婚约之事,得以最快的速度先给她断了!
……
……
月上柳梢头。
李府的东院传来阵阵药香,李府的西院传来阵阵酒香。
李巧兮正在欢喜的用一个小炉子给母亲煎药,哥哥李辰安正坐在母亲的床头,陪着母亲说着话。
母亲这病许是因为对哥哥的想念,张大夫开的这方子的药还没服下,母亲的精神似乎就已经好了不少。
只是她的心里依旧疑惑,因为以往哥哥就算是在母亲的面前,他的言语也极少。
但今晚他的话偏偏很多。
多是宽慰的话,言说母亲不要为他担心,他现在过得很好……
他真的过得很好么?
今儿个去了二井沟巷子他的那铺子,里面依旧如以往一般干净。
恐怕米缸里都没有下一顿的米。
他没有向母亲诉说他生活的凄苦,反而还在不停的安慰着母亲。
这在李巧兮看来是哥哥懂事了。
无论是哥哥打了那小妾和那些恶奴还是哥哥训斥了父亲,这些变化李巧兮都记在了心里,尚未能寻出个理由,但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哥哥不再如以往那般懦弱,他甚至有了担当。
他想要将母亲和自己接到他那铺子去,母亲自然没有答应,毕竟在母亲看来,这里才是她的家。
“你的父亲……哪怕他有诸多不是,他也依旧是你的父亲!”
丁小娥靠着床头,抓着李辰安的手捧在了手心,灯笼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脸上,因为她脸上的皱纹形成了阴暗相交的光影。
她才三十五岁。
却已经有一副五十三岁的容颜。
这并不是因为体力上的劳作带来的衰老,她累的心!
更准确的说,她是被这前身所累。
这看在李辰安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因为前世的自己,就没机会在发迹之后孝敬母亲。
那是一种极大的悲哀,它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娘……我真的能够很好的生活下去,你和妹妹在我身边,我也能更放心一些。毕竟我是被他赶出了家门的,常回来看你们也不太妥当。”
丁小娥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牵强的微笑。
“儿啊,你要记住,娘是你父亲的发妻,这一辈子娘都只能在他的身边……虽然他很久没有来这东院住了,但娘终究是李家三房的长媳,娘并没有责怪于他。”
“你父亲他就是性子急了一些,从你爷爷辈开始,李家三房就被另外两房压着,你父亲当然希望你能够成才,能够将这李家的三房给撑起来。”
“所以……你莫要埋怨他,他心地并不坏。再说你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他只是以往没有想明白太过急功近利罢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再认你这个儿子的,你是李家三房的长子,这个家怎么着也有你一半,娘不能走,娘得帮你守着……直到你回来!”
月色入窗,窗纱微微亮。
这是李辰安来到这个世界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他服侍着母亲服下了药,陪着母亲吃了晚饭,然后留下了二十两银子才向母亲和妹妹告别离开了李府。
站在李府的大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抬步离去。
李辰东恰好回来。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擦肩而过,彼此淡漠。
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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