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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爱情

殷杳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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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重光帝君殷杳杳   更新:2022-09-11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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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爱情》精彩片段

师父亲手把我推下了诛仙台,因为我亲手杀了他的白月光。 


嘘,其实是我主动跳下去的。


那日众仙讨伐于我,说要为师父的白月光报仇,生生剔了我的仙骨。


待到师父赶来时,我已经奄奄一息地趴在了诛仙台前。


我身上有师父白月光的一魄,无人敢把我推下诛仙台。


师父见到我时,那张清冷冷的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他急了。他急着要上前来拉住我,我却借着他手中的力度往后一仰,自己跳下了诛仙台。


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师父可要永生永世记得我,要记得是你亲手把我推下了诛仙台,要记得是我带着她的那一魄陪我……陪我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他连眼睛都红了。


不知道是怕我死了,还是怕我的死会碎了他白月光的那一魄。


那日风大,我已被剔了仙骨,原该摔个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却不料摔在了魔尊的复活法阵上,只断了条腿。


传闻中,魔尊美艳张狂、嗜血暴戾,但他失忆了。

为了保命,我骗他我是他亲生妹妹。


彼时,我万万没想过很久以后的某一日,他会欺身将我整个人压在床榻上。


「连亲妹妹都不放过?」


「既然是亲生兄妹,那不妨再亲密些。」那凶名远扬的魔尊狠狠咬住了我的脖颈,而后一点点把血迹舔舐干净:「更何况,本尊刚才想起来……你我本就不是亲生兄妹。」

一、


殷杳杳是被水泼醒的。

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刺骨的冰寒混着细密的疼痛霎时淌遍四肢百骸。

她手被捆仙绳缚着,浑身都是细碎鞭伤,破烂的白衣上染满深深浅浅的血色,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喉间有血涌出来,她闷闷咳一声,把血给咽回去:「瑶池仙水金贵得很,泼在我身上,你们不嫌暴殄天物?」

「殷杳杳,你也知道自己不配?!」有个红着眼的少年仙君拔高声音怒骂:「你这蛇蝎心肠,谁给你的胆子烧斗星上仙的仙体?当剔仙骨、下诛仙台,万死不足惜!」

「润木小仙君莫要与她废话,直接剔了她的仙骨!」有仙官气愤应和:「当年仙魔之争,斗星上仙为保我仙族而战死,上仙们费尽力气才将她的身体保存下来,如今却被一把火烧了,真是,真是……」

许是接下来的话太粗鄙,仙官只咬着腮帮子怒目瞪着殷杳杳,嘴中却始终无法说完剩下的粗鄙之言。

殷杳杳掀起眼皮子,见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满脸怒容,忽而哑笑出声。

斗星上仙万年前仙魔之争就死了,神魂破碎,只留下一具仙体,那具仙体方才被她一把火烧了。

她阖目讥笑:「要剔就快些剔,废话什么?」

润木气结,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还不知悔过?」

殷杳杳好像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直接笑出声来:「悔过?为何悔过?」

她乃凡人成仙,历七十二道劫飞升,情根早已斩断,心肝肺腹、怜悯仁慈是什么东西,她早忘了。

斗星上仙死于万年前的仙魔之争,便是斗星万年前护了仙族,可是万年前的昨日种种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飞升不过八百年而已。

更何况,两百年前,她被师父生生剖开灵府,活活塞入斗星的一缕残魂。

这两百年,斗星的魂魄在她灵府中被滋养生旺,若斗星复活,占了她的身子,她便不复存在。

润木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一鞭子甩在她身上,半天才又说:「你,你……你烧了斗星上仙的身体!」

殷杳杳喉间涌出股血腥味,她舔舔唇,轻嗤:「烧她就烧她,还要选日子吗?」

润木被他气得脸色涨红,一鞭子又甩在她身上,手中灵力翻涌:「呸!毒妇,我今天就要废了你!」

他招术还没往殷杳杳身上打,就突然有人道:「润木仙君,可她是重光帝君的徒弟,我们此举尚未通报过去,擅自行刑可会得罪帝君?」

「斗星上仙万年前与帝君共同伐魔,乃是过命的情谊,难道比不上这蛇蝎毒妇?!」润木一甩袖子。

他走到殷杳杳身边,手中指骨握得嘎吱作响,然后「啪」地一下抡了她一巴掌:「本君今日就要剔了她的仙骨,帝君若责罚,我一人担!」

殷杳杳被打得别过脸去,有殷红的血丝从她唇角溢出。

她脸上肿起来一块,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润木,笑得嘶哑:「废话倒是多,若再不赶紧杀了我,但凡我还能喘一口气,我都会拉着你们整个仙族给我殉葬,谁也别想多活一天。」

润木气笑了,一道咒术打在她身上:「殷杳杳,你瞧你现在这幅蛇蝎样,装不下去了?平日里不是都待人笑盈盈的?我先前就说你那副乖巧的样子都是装的,他们还不信。」

他伸手指着殷杳杳,回头看着身后一众仙娥仙官:「你们现在信了?」

后面的仙官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道:「是啊,她以前逢人便笑,说话嘴也甜,谁知道面皮之下藏着一颗蛇蝎心肠?」

润木冷哼一声,手落在殷杳杳肩头,开始施展仙力抽她的修为,嘴中还在骂:「我今日就抽了你的修为,把你踹下诛仙台去,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殷杳杳疼得浑身发抖,但瞳孔里却极具兴奋。

旁边有个仙君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后退两步,拍了拍润木的肩,小声道:「润木仙君,我总觉得她有些不正常。她素日里修为那么高,怎么会就这样束手就擒,任由我们欺辱她?」

润木没搭理。

那仙君想了想,又悄声道:「要不我们先停手吧,等重光帝君来了再说……我越想越不对,总觉得她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似乎就是想让我们把她推下诛仙台。」

润木并未停下动作,道:「你怜悯她?」

那仙君摇摇头,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润木手中力道加重,继续抽殷杳杳的修为。

殷杳杳额角全是汗珠,伸舌头舔舔自己唇角的血迹,喘着气又说话刺激润木:「不知道斗星被我一把火焚尽仙体的时候能不能感受到疼?」

她声音嘶哑:「润木,你不若猜猜,咳……猜猜她于沉睡中被烈火焚身时,可有我现在半分疼?」

润木眼睛红到几欲滴血,腮帮子紧咬,整个人都气到发抖。

他卯足力气凝了道仙力,「咣」地一下,一道金光就往殷杳杳身上砸!

殷杳杳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大脑都疼得一片空白,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尖叫声方歇,仙官们身后突然传来道发凉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殷杳杳喘着气缓了一会,然后抬眸看去,就见面前义愤填膺的仙娥仙官们都愣住了。

他们犹犹豫豫半天,才缓缓让开一条道来,露出被绑在诛仙台柱上的殷杳杳,也叫殷杳杳毫无阻隔地瞧见了重光帝君。

重光帝君处处都生得好看,长眉凤目、鼻子高挺、薄唇颜色很淡。

他素来冷淡,待人向来有距离感,情绪也鲜少有外露的时候,但此刻却直接瞬移到了她身边。

他似乎是想伸手想触碰她,但看见她满身无一处完好的皮肉,最终手指停在她身前一指处。

与此同时,诛仙台处的威压一瞬之间暴涨猛起,直接压得在场所有仙人都喘不过气来!

重光帝君冷声道:「天规二十七条,禁擅自动刑。」

润木闻言,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又梗着脖子站出来:「帝君!她方才一把火烧了斗星上仙的仙体,犯下如此罪孽,死千万次又何足道哉!帝君难道要包庇恶徒?」

重光帝君没说话,把殷杳杳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了。

殷杳杳又吐一口血,语气带点讥讽:「包庇?」

她声音又轻又哑。

重光帝君闻言,手上的动作短促地顿了一下。

殷杳杳舔了舔唇间伤处,仰头看重光的眼睛:「师父,您会包庇我吗?」

她满脸是血,唇角扯出个甜甜的笑来,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当日之事我都想起来了,师父。」

她说:「两百年前您剖开我的灵府,将斗星那一缕残魂放了进去,然后又洗去了我那日的记忆。不仅洗去了我的记忆,您也没将塞魂的事告诉任何人。」

重光不置可否。

殷杳杳继续小声道:「这两百年,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无缘无故会每日承受噬骨剜心之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灵府里横冲直撞,直到昨天我才想起缘由,原是那日剖灵府的记忆被师父洗去了。」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退到诛仙台边,道:「师父想用我的灵府温养她那一魄,让我做她的炉鼎?」

斗星万年前被魔尊的魔煞之气所杀,上仙们搜寻万年,也只寻到斗星的一缕沾满魔煞之气的残魂,就连仙界最养魂的法器也无法滋养其魂魄,更遑论让斗星的魂魄回到原本的身体之中。

而殷杳杳根骨极佳,举世难遇,所有人都说她是修炼的好苗子,似乎生来就是要成仙的,如果说是要把斗星的残魂放进她身体之中滋养,然后再让斗星的魂魄占据她的躯体,倒也勉强能解释塞魂一事。

重光闻言,这才抬眸看她,脸上看不出情绪,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跟我回去。」

殷杳杳方才一直小声说话,这会儿却没继续收着声音,笑眯眯道:「师父,我若死了,您会记得我吗?」

后面的润木听见这句话,恶狠狠道:「你死了就死了,还妄想被帝君记得?做梦!」

他骂道:「你不过是帝君在凡世中收的众多弟子之一,靠着心狠手辣,自己斩了自己的情根,这才飞升成仙的!如今在仙界,帝君仍认你这个徒弟,就已经是恩赐了,你还妄想他记得你?」

当年仙魔之争后,重光帝君陷入沉睡,神魂入凡尘辗转了几千年,于凡尘之中收了些弟子,殷杳杳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历过重重劫数飞升成仙的。

后面有个小仙娥闻言,捂住嘴,小声惊呼:「她的情根是自己斩掉的?」

情根是六界生灵与生俱来的东西,剜情根的痛楚丝毫不亚于撕裂灵魂,连上仙们都未必能承受住,何况当时只是个凡人的殷杳杳!

再者,能飞升的凡人少之又少,大多是自己断情绝爱,绝不会有人疯到直接将自己的情根给剜走。

小仙娥道:「为了飞升竟能对自己这么狠!」

重光帝君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忽而微微侧头,扯唇冷声道:「去领罚。」

他面上仍看不出情绪,但听语气,似乎有点微愠。

润木梗着脖子道:「帝君!您素日虽冷淡了些,但待人宽和,极少用天条责罚我们,大家最敬重的就是您,如今您却要因为殷杳杳,让我们领罚?难道您真要包庇恶徒?!」

重光手指轻敲,又重复一遍:「天规二十七条,禁擅自动刑。」

润木脸色涨红,半天没说出话来,就站在重光面前,愤愤地看着他。

身后的仙人们都有些发怵,不敢忤逆重光,于是扯了扯润木的袖子:「快走吧,润木仙君。」

紧接着,一群人一哄而散,诛仙台前只剩下重光和殷杳杳。

重光站在原地,看着诛仙台畔的殷杳杳,又启唇道:「回来。」

殷杳杳却还蹲在那儿,手捧着脸,微微仰头,看着他笑:「师父啊,杳杳一点儿也不想当个炉鼎,若斗星在我身体里复活了,或许我就没命了。」

她声音很甜,即便沙哑着嗓子,听起来也是甜丝丝的:「近日诛仙台下魔气大盛,虽是妖邪之气,但能助长万物,您猜,我摔下去会不会死?」

正说着,她腿上直接一个用力,整个人往后一坠,措不及防地悬空往诛仙台下坠去!

重光见状,竟失了素日沉稳,一把上去抓住她的手,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些压抑的怒气:「殷杳杳,疯了吗?」

殷杳杳头发被罡风吹得凌乱,扯唇道:「我没疯,司空启。」

重光帝君名为司空启,但仙界所有人都尊称他一声「重光帝君」,千万载之久,他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有名字了。

殷杳杳的手被他拽住,胳膊被拉得生疼,但脸上一点表现也没有:「师父知道我为何要烧斗星的仙体吗?」

她长了一张单纯无害的脸,看起来像个没什么坏心思的,但这会儿却笑嘻嘻道:「因为润木仙君手上有诛仙台的钥匙,又视斗星上仙为信仰,我烧了她的身体,润木仙君定会把我带来诛仙台,然后废了我的修为,剔了我的仙骨。」

说着,她又眨了眨眼睛:「师父,我修为一废,能滋养斗星上仙的灵力也没了,她那一魄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再于我灵府之中生长,或许这样我会死得慢一点。」

司空启眼睛有些发红,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用了灵力把她往上扯,压低的声音中带怒:「殷、杳、杳!」

殷杳杳笑着「诶」了一声:「师父,我跳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声音很轻,但隐隐有些兴奋,被诛仙台下的罡风吹得有点散:「我若死了,就带着斗星上仙那一魄一起死,您可得记得我,记得是我带着斗星那一魄陪我……陪我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她不等司空启用力,直接用尽最后一点灵力猛地撕烂被拽住的袖子,整个人脱离了司空启的钳制,往诛仙台下跌去。

今日风大,坠落间大风迷了她的眼,她再看不见司空启的表情。

她的眼睛被风刮得生疼,索性闭上了眼。

诛仙台,诛仙台,用处便是诛仙。

殷杳杳仙骨仙根已碎,如今肉体凡胎,还带着满身的伤,若从诛仙台坠下,大抵是十死无生。

但近日诛仙台之下魔气大盛,助长万物。

再醒来时,入目是一片荒凉,四下血红一片,像极了传说中魔族的荒芜之域。

殷杳杳掐了一下自己,小声道:「我……赌对了?」

如今诛仙台下魔气大盛,她先前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算计着烧了斗星仙体往下跳——

她根骨极佳,修为极高,不过飞升八百年,仙界已鲜少有人是她的敌手。

以她目前的修为,就算不再修行,也会有源源不断的灵力自动被身体吸纳,斗星的魂魄也会因此快速成长,占据她的身体是迟早的事。并且如果继续留在仙界,即使废了仙骨,那些仙人们想必也会有千万种方式让她替斗星养魂。

但若是废尽修为、剔除仙骨,在灵气大盛之时跳下诛仙台,运气好的话,能拣回一命,再重新修行,期间寻找能将斗星那一魄剔除的方法即可;若运气不好,就带着斗星那一魄死无葬身之地。

比起在仙界,如此尚有一线生机。毕竟左右都是死,还不若用性命做一场豪赌。

想着,殷杳杳闷声咳了咳,然后撑起身子准备走。

不料刚要起身,腿上就随之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软绵绵地根本动弹不得。

她又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左腿,然后小声嘀咕:「断了?」

她眉头微微皱起,抬起视线,四周打量了一下,想找找附近有没有东西能代替拐杖,但就看见四周远处好像摆了一处极其复杂的阵法,而她所在的地方正是阵眼处,身下还源源不断有发红的魔气升腾而出!

诛仙台下的强烈的魔气似乎就是从这阵法之中散出来的。

殷杳杳先前就猜测这里是魔族的地界,但这会儿还没来得及细想,脖子就被人从后边掐住了。

她的身子被半拎起来。

身后传来个低磁的男声,有些哑,慵慵懒懒像是刚睡醒一样:「你是谁?」



殷杳杳闻声,费力转过头去,视线落在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上。

那手修长苍白如玉石,像是长久不见光。

她视线向上移,看清了他的脸——

他生得颇有些美艳,高鼻薄唇、眼睛狭长,唇不点而朱,眼瞳也是深红色的,左眼眼尾的双眼皮褶皱处还生了一粒极小的朱砂痣,睁着眼时看不见,敛眸时却能瞧见。

如今他一双眼正有些危险地微眯着,那粒朱砂痣若隐若现,给这张脸平添了些妖孽气。

殷杳杳瞥见他眸中杀意,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那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却陡然收紧。

她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抬手要把他的手掰开,「我,咳……」

她话音未落,甚至手都没碰到他一个指节,他就又突然松了手,直接把她「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垂眸扫了眼自己方才掐她脖子的手,而后眉峰几不可见地抬高了些:「你到底是谁?」

方才他手落在她脖颈上时,竟无端有一道力量在阻止他拧断她的脖子——

他杀不了她。

他身边有个贼眉鼠眼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像个随从。

那随从眼珠子一转,抢白道:「魔尊大人,这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您刚复活,如今大部分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好生歇息着便是!」

说着,随从手中涌现出一道黑雾:「就让属下帮您杀了这来路不明的女人!」

那黑雾煞气十足,只一眼就能知道是这是个杀招,紧接着黑雾直接从随从的掌心冲了出去,直愣愣冲着殷杳杳击去!

殷杳杳来不及细思,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已被废尽修为,习惯性地伸手驱动灵力,要结一道屏障抵御。

不料,手刚刚伸出来,周围的魔煞之气就往她掌心之中涌去,竟真的凝出了一道屏障。

黑雾直接袭上这屏障,发出「咣当」一声,而后屏障碎尽,黑雾也霎时消散。

殷杳杳被反噬得咳出一口血来。

她撑着地面喘息一会儿,突然动作一顿,然后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心——

她分明修为尽废、仙骨被剔,如今已与凡人无异,怎么可能还能使用法术,甚至能驱动周围的魔气凝一道结界出来?

那随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抬胳膊抹掉嘴角的血,颇有些失态地脱口问道:「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控制魔尊的绯极?」

绯极是这位魔尊身上的魔气,与寻常魔族之人身上的魔气并不相同,寻常魔气深黑浑浊,绯极却微微透出些血色,整个六界也只有他一人能驱动绯极。

殷杳杳闻言,悄悄抬眼看了魔尊一眼。

她曾听说过这位魔尊。

魔尊名叫殷孽,红瞳黑发,长相美艳,性格暴戾嗜血。

与寻常魔不同,他是天地灵气共生孕育出的魔,万年前魔族与仙族大战中他以一道杀招血洗仙族,叫仙族只有司空启与天帝等几个修为极高的上仙幸存,但殷孽自己也在万年前的仙魔之争中陨落。

但现在这魔尊是复活了?而且好像还失忆了?

殷杳杳把那随从方才的几句话来回揣摩一遍,然后抬眼大大方方看向殷孽。

手心有些细汗渗出来,刺得她掌中伤口生疼,但她面上笑容却愈发甜了些,眉眼弯弯唤他:「哥哥?」

殷孽像没听见她叫他似的,也没应声,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殷杳杳见他没反应,眼里倏尔蒙上一层雾气,委屈巴巴又道:「哥哥连亲生妹妹都记不起来了?」

那随从皱眉,语气不善道:「放屁!魔尊可没有妹妹,你这脏东西若不是落在魔尊的复活大阵上,早就粉身碎骨了,分明就是来找死的!」

殷杳杳伸手要扯殷孽衣摆,瞥见自己满手血污时却动作一顿。

她扬起脸看那随从,语气里带了三分执拗:「我不是来找死的,我是来找哥哥的。」

她本就没想着要死,就连跳诛仙台都是为了寻一条生路,如今跳下诛仙台未死,那就更不会允许自己死在这随从手中。

除却她算计润木开诛仙台一事,其实仙族那些人从她飞升以来就从未善待过她,更有仙人曾取她的心头血炼化法器、撕裂她的神魂吸引凶兽来收服。

即使她不设计诛仙台一事,仙界的人也迟早会在她彻底失去价值后,以更残忍的手段将她折磨至死。她曾听润木说过,若不是她根骨好,有利用价值,仙界之人早就把她推下诛仙台了,岂会容一个凡人来玷污仙界血脉?

左右早晚都会被推下诛仙台,还不如自己决定时间,还能从中争取些主动权。

她从没想着要叫仙界好过。

此处是魔族地界,她现在能不能活下来,应当也全在这魔尊的一念之间;魔族又与仙族不合,若她保住命,再借魔族之力,叫仙界那些狗贼付出代价难道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那随从听了她的话,「呸」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头顶上:「我可是听说咱们魔族荒芜之域上面就是仙族的诛仙台!」

他扭头看向殷孽,道:「尊上,您可千万别信了她的鬼话,她说不定就是仙族的狗,装作犯了事的样子被推下诛仙台来的,实际是来魔族刺探情报!」

说着,他又抬手指殷杳杳:「近日尊上复活,荒芜之域里魔气震荡,天象也有异,仙界就派了不少走狗在魔界外徘徊,你拿什么证明你不是仙界的狗?」

「我哥哥方才不是抓过我的脖子么?」殷杳杳下巴抬了抬,伸手指自己脖子上的淤痕:「哥哥修为高深,我是不是仙人,他难道探不出来?」

她把手上血迹蹭干净,大着胆子去拽殷孽的衣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起誓似的说:「我是哥哥的亲妹妹,就算饿死也不会当敌人的狗!」

说着,她又往他身边爬了些,语气亲昵地小声道:「即便是做狗,也只做哥哥一个人的狗。」

殷孽好像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突然轻蔑地笑出声来:「狗?」

旁边的随从手中又涌现一道黑气:「胡言乱语!尊上没有妹妹,也不缺狗!你这来历不明的脏东西,我今日就替尊上杀了你!」

他手往殷杳杳身边打去,手中黑气随着手掌的动作晃动。

殷孽半垂着眼睫懒懒看着,没阻止。

那随从见状,胆子更大,卯足了灵力把手掌往殷杳杳身上拍去!

手将将要拍到殷杳杳身上的时候,却突然被她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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