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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劝自己,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心智未开,是非观念尚未养成的小孩子。「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干巴巴地劝他。「那阿琉不做那些事情,若姐姐也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他抬起头问我。……「会的。」
主角:李若萧琉 更新:2022-09-11 0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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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若萧琉的其他类型小说《海棠落》,由网络作家“李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努力劝自己,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心智未开,是非观念尚未养成的小孩子。「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干巴巴地劝他。「那阿琉不做那些事情,若姐姐也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他抬起头问我。……「会的。」
「为什么那么做?」我问小狗子,「那是你弟弟你知不知道。」
他绞着衣角:「若……若姐姐想让我当皇帝。」
我喉咙瞬间发紧。
「可是他们都说父皇想让弟弟当下一任的皇帝。」
「阿琉很害怕。阿琉怕自己做不成皇帝,若姐姐就不理阿琉了。」
我不知道我的话怎么会被他曲解成这个意思。
「你不应该……」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努力劝自己,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心智未开,是非观念尚未养成的小孩子。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干巴巴地劝他。
「那阿琉不做那些事情,若姐姐也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他抬起头问我。
……「会的。」
我若是说不会,是不是又要背上几条要压死我的良心债。
……
我去找了十一公子。
十一公子常去鹤甘寺寻大师作画。
我几乎半月来一次,总也能遇到他。
只是之前方丈大师见我第一眼就说:「这个孩子戾气太重。」
我同十一公子在山间走。十一公子问我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尝试着张了张口,同十一公子说:「我好像害死了一个人……」
「虽不是我本意,但仿佛事情的源头还是因为我的一句话……」
「我说的话本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刽子手分明也不是恶人……是不是真的都怪我……」
我十分懊恼,手里抓了近旁的枝条叶子,忍不住掐那些叶脉。
「不怪阿若的。」十一公子打断了我无休止的自我谴责和怀疑。
「阿若一定也听过苏子和佛印『佛心自现』的典故。」
「你既没有亲手屠人性命,也不是存心以话语引诱他去做恶事。那最终得什么报果,都是为着他自己的缘故。与你无关。」
十一公子的话像山间的清泉,一洗拂去了攒在我心头多日的阴霾。
其实我还是会觉得,小狗子做的事不能完全跟我脱离干系,但十一公子这样说,的确会让我心里好受许多。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是每半月与十一公子的一次相见,才支撑我走过另外要去宫里的十四天。
我十二岁的时候发生的第二件事情,是我的娘亲生下了狗皇帝的孩子。
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风言风语。
而且若不是忌惮前朝大臣再群起而攻之,他怕是早就恨不得一旨诏书昭告天下他得了自己的女儿。
我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小狗子一起写字。他看着我的手发颤到几乎拿不住那只笔,很是紧张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他定是没听到窗户那边的宫人说悄悄话,也不知道喉咙心肺全都凉透的滋味。
「你早就知道我娘怀孕了是不是。」
小狗子垂下头:「父……父皇说,让我不要告诉若……若姐姐。」
他一紧张害怕的时候总还是会说话磕绊。
罢了。他本来也没有要告诉我的义务。
见我不说话,他却是有些慌:「若……若姐姐你生气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若……若姐姐不要不理阿琉。」
或许我应该拍拍他的头同他说没关系。
可我做不到。
我在两个月后的一天见到了娘亲。
远远的,看见她抱着一个襁褓坐在亭子里。而她的身边是狗皇帝。
娘亲背对着我没有看到我,但是狗皇帝看到了。
然后他朝我笑了,以那样一种胜利的、骄傲的姿态。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他留我在宫里的另一个恶毒用意。
他希望我看着他和娘亲恩爱。他想向这个在他看来本不该存活在世上的我证明他会和娘亲恩爱。
我真的好想扑过去啊。我真的好想揪着他的衣领骂他一顿,朝他吼叫把我的娘亲还给我。
明明是我的娘亲,凭什么却被他锢在身旁。
凭什么。
我还是快步离开了那里。
我已经不愿像小时候那样歇斯底里地大闹一番了,毕竟那除了让彼此难堪没有半分助力。
如果娘亲不是情愿的,那我就不想她见了我引她伤心。
如果她确实被扭转了心意,那就不要让我见到那样的场景。
小狗子总能在这种时候适时出现。
「离我远一点行不行。」我是真的没有好气,也再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关心他会不会被我的话语伤到。
「若……若姐姐怎么才能理阿琉?」这些日子我总是不愿同他说话。我指望他能就此怨恨疏离我,他却要露出这样无辜沉痛的表情让我煎熬。
「你去做皇帝啊,把我娘放出来。」我同他说,「等你当上皇帝的时候,让我陪你说多少话都行。」
我实在受不住他这样的无端好意。
包括后来,每次我见到他挨了欺辱,其实总要替他驳一驳,争一个客观公道的结果。
却不是刻意维护他。只是我见了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总会愤懑。
我娘之前就总说我,天生的疾恶如仇黑白分明未必是好事。
那时我不懂,总是追着问娘亲什么叫这世上不单黑白两色。
现在我也不懂。
可我看到小狗子时又好像有些明白。
我厌恶他。因为他身上流着狗皇帝的血脉。可他又是这样无辜的一个局外人。
我对他的好本与对待街边的流浪猫狗没有半分差别,他却把这份所谓的心意视若瑰宝。
我替他不值,同时无法接受和承担这份好意。
我一面觉得自己不该对他如此,一面又只能对他如此。所以我看到他的时候会有一种自我拉扯的矛盾感,同时无比希望他应该像我待他一样冷漠。
可他没有,他总是固执地以一个尾巴或者影子的角色跟随,全然不顾我给自己套了层多么冷硬的冰壳子,然后将他的依赖和亲近毫无保留地兜头给我。
……
我应该也是问过他的,为什么。而且应该不止一次地推拒过,不要这样对我。
可他会昂起头笑容灿烂地望着我,同我说:「可是宫里只有若……若姐姐对我好。」
他的结巴,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其实是一日日变好的。
我看着他口齿逐渐清晰,身量逐渐抽长,眉眼长开越来越像那个人。
虽然会在心里叫嚣着这样不对,却还是不能十成十地将他们完全撇清关系。
又或许我是有真的尝试过接纳他,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我十二岁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情。
一件是我遇见了十一公子。
是中元节的那一天,我拿着小狗子给的珠宝去当铺折换成现银。
我本来不要的,是他说算作我为他斥责了不服管教的宫人的劳谢。他强意坚持了多次,终于我勉为其难地收下。
其实要次次这样也好,划清界限,雇佣关系。我帮他挡灾,他付我酬劳。
只是若他也肯这样想才好。他若想的不是这样,这东西,我是不会再收第二次的。
今日收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打算留存,准备化了银子日后捐给保育堂或者送给那些无处落脚的流民乞丐。
却不想一出了当铺就被人盯上。
人不算多,四五个。我打不过。
我想着甩开,小步快走,左绕右绕却进了死胡同……
十一公子出现的时候,我大概知道了话本子里为什么总喜欢杜撰英雄救美的情节。
皇上喜欢我娘亲。
他疯了。
我用茶泼了面前这男人一头一脸。
那男人缓缓站直了身子,水珠仍在滴滴答答往他身上淌。
宫女们都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拿干帕子擦拭。娘亲牵着我往她身后躲。
「宸妃。」那男人笑了笑,乌沉沉的眸子里含着霜意,「这孩子不懂事,朕可以饶她一次。」
「若还有下次,朕也不介意帮李纳微管一管。」
他说完拂袖去了,只剩下娘亲把我抱在怀里。
我又被送回了府上。
我父亲只是个从七品的中书舍人,与那人比起来,自然可以像只蝼蚁一样任人拿捏。
父亲给我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他们过去有什么故事,只知道娘亲过得不好。
娘亲的脖颈手臂上,有淤青和啃咬的痕迹。
在很明显的地方,像是狗皇帝特意展示给众人看的。
他当时蹲到同我一般高,和我说:「你知道吗?朕才是先遇到你娘亲的那个人。」
我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
可我只是拿茶泼了他。
我嫌他脏,不配被我咬。
狗皇帝从不做个人。
他夺了我娘,恨不能向所有人展示那是他的所有物,全然不顾我娘臣妻的身份和四起的流言。
然后他又要给我爹赐婚。
赐的是宁德郡主。
宁德郡主何曾有德,一嫁丧夫,整日与府中豢养的面首厮混。
他就是故意恶心我爹。
我爹推拒,他就又一旨召令把我召进宫做太子伴读。
他要我爹答应,要他笑着说谢主隆恩。
凤栖宫的太子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狗皇帝的儿子,生得与他有四五分像。
却还是个拖着鼻涕的小胖子,总是怯生生想同我搭话。
「若……若姐姐。」
「滚。」
把我召来宫里,却不许我见娘亲,只把我同这么个小子搭在一处,分明是让我做掣肘父亲的棋子。
用父亲和我牵着娘亲,又用娘亲和我来牵着父亲。
真他太后的好笑。
狗皇帝的儿子小我三岁,正没有眼力见地拿着一盘点心讨好我。
「若……若姐姐别……别生气,阿……阿琉请你吃好……好吃的。」
这小狗子还是个结巴。
我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在他要笑起来的那一刻又松开,任糕点在地上滚了个面目全非。
我有些怨毒又开心地看着他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不该迁怒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的,可是我忍不住。
我以为他就此走开了,却不想过了一会他又走过来牵我衣角。
我还没来得及把他推开,就听见他说:「我……我带你去见宸……宸娘娘好不好。」
这次我没有拒绝他。
他带我来到我娘住的地方,那个写着「紫岚宫」三个大字的地方。
门口有人守着。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跟着狗皇帝的太监也在,他还同小狗子和颜悦色地说:「太子还是先回去吧,宸妃现在不方便见客。」
他又同我说:「若姑娘也回去吧。」
这宫里的破房子隔音也不是很好,因为我听见狗皇帝的笑声了。
我扭头往外走。
小狗子也跟上我。
然后我又飞快地转身,趁着所有人不备撞开了那扇门。
我从没有想过男女交媾是这样恶心的场景。
我扑到那男人赤条条的背上又抓又挠。
身后跟着进来的人都吓傻了。狗皇帝反应过来后,一巴掌把我掀到了地上。
他只穿了一条亵裤,上身光溜溜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对我说:「李若,要不是这张同朕的宸妃七八分相似的脸,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他又看到了人群里的太子:「阿琉也在啊。」接着说,「再不许让她过来,你可记住了?」
小狗子讷讷点头。
我试图用眼神剜死他。
察觉到我的目光,狗皇帝又笑了:「这样不服气啊。」他用手托起我的脸,「不如……」
「让她走……」我听到床榻上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我娘的手还被他用床幔束着,一铺凌乱中显得格外凄楚可怜,「让她走……萧成,我求你了。」
我被众人带出去的时候,都踏过了门槛,却在关门的那一瞬几乎又暴起想折返去杀了狗皇帝。
因为我听见他在说,用那种调笑的语气对着我娘说。
「乖,再叫一个让朕听听。」
那个首领太监攥住了我的腕子。他攥得不疼,手劲却很重,足以治住一个八岁的扑腾的小姑娘。
他对我说:「不想宸妃娘娘难堪,若姑娘还是该学着乖觉些。」
我爹还是与宁德郡主成了亲。
狗皇帝说为他们贺新婚,赐了座宅子。
然后把我家先前的府邸拆了个干净。
其实他无须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他想要的,无非是折毁我父亲同娘亲的回忆。
那宅子我娘住过,便留不得了吗?
新宅子里,宁德郡主带来的莺莺燕燕们占了半边院子。我去的时候,也是个男人同我说她多饮了酒,劝我改日再来。
她果然有些醉,眼尾泛红眼神迷离,脚边还滚着酒盅。听到我进去,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她说:「怪不得。你生得就这样好看。」
我其实也不想怎么与她交谈,更别提要我叫她母亲。但我又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她。所以我也只是来尽早走个流程看她一眼。
却不想她同我说:「你别担心,我同你父亲不会有什么的。」
「可你娘再也回不来了,你该知道。」
我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指尖戳得掌心有些疼。
我不该同一个醉鬼争执。
何况她说的是实话。
狗皇帝没有免了我伴读的身份,我还是要日日进宫去陪小狗子读书。
我其实也想过他应该是不愿见到我的,毕竟他视娘亲为禁脔,连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许。
可他又确实容忍着我的存在。
我也试着在凤栖宫大吵大闹过,闹到把狗皇帝都吵来。他同我说:「李若,你不要耍那些小聪明。」
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他要留我在宫里,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娘亲就是这个年纪,又或许,是因为我身上有娘亲先前的影子。
看这个人多搞笑啊。他一面折断她的翅膀,一面却在追慕她未戴镣铐时的模样。
六月份的时候。
狗皇帝的大皇子跑到凤栖宫来指着小狗子骂了一顿,说他偷拿了他们宫里的东西。
小狗子委屈巴巴地说没有。
我早就发现,这宫里的人待小狗子都不算好,甚至连宫女太监也是。
小狗子穿的衣服有时都脏了也不给换,鞋子么有时也不怎么合脚。有时候他说什么宫人也不在意,明摆了是敷衍加不上心。
虽然我知道他没了娘。但他好歹也是太子,怎么也不该混到这么惨的地步。
后来我才知道,按照狗皇帝的狗屁逻辑,他故意放任不管,是想让小狗子多吃些苦,想让所有人明里暗里挤兑欺负他,逼得他学会自己崛起反抗。
……用犬类的标准衡量都抬举了他。
我本不该管小狗子的任何事情,平时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所见太过,哪有这样一直戳着一个五岁的小孩漫骂的。
然后我就上去踹了大皇子一脚。
我本站在他身后,一脚下去差点让他跪下。他反应过来后,一脸恼怒加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疯了吧。」
我一脸无所谓地回望他。
他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我猜他是在想我是谁。
果然见他忽然咧嘴笑了:「原来是你啊,那个小野种……」
他话没说完,因为我抄起桌上的砚台开始打他。
那里面还有墨汁,溅得我手上,他衣服上哪哪都是。
我是野种。我父母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却成了野种。
宫女太监们吓坏了,先前小打小闹他们不理,现在倒是着急起来了。
因我费了死力追着他打,他也不服气与我绞成一团,小狗子不知怎的也过来挨了一脚,宫人们倒是也费了些力气才把我们分开。
他仍气恼:「你敢打本皇子,活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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