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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阅读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

听雪斋公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听雪斋公子”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沈窈陆陵川,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汪大福领着人保持距离伺候着,忍不住眼圈儿一红。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主子这样舒坦的笑容了。离开勤政殿的沈窈,脚步轻快。翩翩的裙裾在初夏的微风中飘飞,如一只不恋花枝的蝶。每日午后,春浓都用西山汲取的清泉给她熬上一碗浓稠的酸梅汤,搬到兴宁宫后,这个习惯还留着。沈窈坐到榻上,用温水洗了脸,只抹了层薄薄的玉颜膏,就抬手把妆奁给盖上了。......

主角:沈窈陆陵川   更新:2024-03-01 1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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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陆陵川的现代都市小说《全集阅读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由网络作家“听雪斋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听雪斋公子”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沈窈陆陵川,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汪大福领着人保持距离伺候着,忍不住眼圈儿一红。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主子这样舒坦的笑容了。离开勤政殿的沈窈,脚步轻快。翩翩的裙裾在初夏的微风中飘飞,如一只不恋花枝的蝶。每日午后,春浓都用西山汲取的清泉给她熬上一碗浓稠的酸梅汤,搬到兴宁宫后,这个习惯还留着。沈窈坐到榻上,用温水洗了脸,只抹了层薄薄的玉颜膏,就抬手把妆奁给盖上了。......

《全集阅读没事吧!贵妃不爱了,陛下开始慌了》精彩片段


沈窈俏脸一红,这话好像是太后以前常常挂在嘴边训斥她的,难怪那么熟悉?

她当傻子的时候,才不分场合,就往陆陵川身上黏。

“陛下,今儿明明知道此事和白淑妃有关,为何不惩戒她?”

沈窈眈眈的发问,又在心里骂这个狗皇帝包庇白家人。

“窈儿,”陆陵川感慨道,“你好久没有和朕这样说话了。”

此时的沈窈,如娇似嗔,如一只炸毛的小猫。以往,她不高兴了,要他来哄,就是这般拿乔的模样。

“臣妾一颗丹心,一如既然。”

沈窈嘴硬的说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陆陵川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就一瞬间,那温香软玉在握的感觉已经恍然如梦。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大气的说,“窈儿,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你还要扭捏多久都无妨,朕等得!”

如今能把沈窈留在身边,时时瞧上一眼,再说上几句话,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作为君王,不也时时隐忍着,就为了把太后外戚的势力除去的那一天。

“还有一事,朕要澄清。偷你狸猫的人,不是朕,是汪大福那奴才。”

听到这样无耻的解释,这下轮到沈窈气笑了。

以为卧雪遭遇不测,她在深夜里,为白猫儿抹了不少的泪花。

没成想,都是这个竖子所为!没有君王授意,汪大福一个太监,他敢去偷贵妃的猫吗?

沈窈忍不住又骂陆陵川,这厮脸皮真厚,堪称厚绝人寰。

“陛下说笑了,臣妾还得感激陛下把卧雪照顾得好呢!”

沈窈咬着后槽牙,违心的向陆陵川道谢。

他把泰安凌迟,还诛杀那么多宫人,让她又一次见识了他的雷霆手段。

此时私下无人,她可不想招惹这个狗皇帝。

“就你这样, 是在真心感激朕吗?”

知道沈窈在腹诽他,陆陵川伸手在她眉心重重戳了一下,“那就罚你,送朕去勤政殿。”

不等她拒绝,就牵着她的小手,抬脚往前走。

年轻的帝王唇角上扬,眉眼温润,和上京的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模一样。

汪大福领着人保持距离伺候着,忍不住眼圈儿一红。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主子这样舒坦的笑容了。

离开勤政殿的沈窈,脚步轻快。翩翩的裙裾在初夏的微风中飘飞,如一只不恋花枝的蝶。

每日午后,春浓都用西山汲取的清泉给她熬上一碗浓稠的酸梅汤,搬到兴宁宫后,这个习惯还留着。

沈窈坐到榻上,用温水洗了脸,只抹了层薄薄的玉颜膏,就抬手把妆奁给盖上了。

她生得好,如今懒画蛾眉的素净姿容,更是带着飘然出尘的美。

春浓端着酸梅汤进来,就见沈窈盘着腿儿坐在榻上,伸着细长雪腻的脖子,正巴巴儿的等着。

她忍不住打趣道,“这宫中,如今除了卧雪,怎么又多了一只馋猫儿?”

“人生苦短,我也就这点子乐趣了。”

佯装叹息的声音,多少带着撒娇的意味。纤长的手指从托盘上接过白玉碗,很快,琥珀色的羹汤就喝掉了一半。

春浓用巾帕替沈窈揩下嘴角,轻声哄着她。

“娘娘,奴婢用冰块把剩下的酸梅汤镇着,等陛下回来,您就亲手送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沈窈撅着嘴,瞬间不高兴了,抬手就把白玉碗重重搁在榻上的矮几上。

“唉,瞧着今儿你和陛下一道携手同游,我还盼着你们好上加好呢。”

春浓顿足叹息,自家小姐的倔脾气,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御花园中,秋千架上,倦倦坐着一位粉衣的宫服美人。

美人容颜娇憨,晚风袭来,衣袂飘飞,更有一段弱不胜衣的媚态。只是她望向那簇簇芍药的眼神充满了如雪的寂寥。

“春浓,今儿是哪一年呀?”

“回禀贵妃,今儿是熙和二十年。”

沈窈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似悲哀,也似嘲讽,但很快就变得释怀。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

熙和二十一年,沈窈身怀皇嗣,被皇帝陆陵川以“不敬太后”的罪名,先是禁足,后是赐死。

老天怜悯她这潦草又短促的一生,让她又重生回到了熙和二十年。

回到紫宸宫中,沈窈瞧着各处堆金砌玉的赏赐,真是富贵迷人眼。

现在的她,还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也是熙和王朝后宫中除了太后外最尊贵的人物。更是前朝后宫都忌惮的,最会拈酸吃醋,日夜都想独霸皇帝的沈贵妃。

沈窈不觉得欣喜,反而觉得讽刺。

她掐了一把自己白嫩的手腕。腕上的指痕和痛感提醒着沈窈,满宫的锦绣繁华是真的。

她,还活着,也是真的。

这一世,沈窈打定主意,要远离陆陵川,做个后宫中的闲人贵妃。反正昭和王朝富裕,那她就做一个花瓶贵妃,成为这锦绣盛世里,中看不中用的点缀。

什么协理六宫之权,什么君王夜夜独宠,谁爱要谁要。

陆陵川,不爱了!

皇权,不贪了!

只要没有天真和执念,也就不会想着时时刻刻的亲近和独占,更不会再有无端的拈酸吃醋,大发脾气。

沈窈美滋滋的想,自己脾气平和,不再谄媚邀宠,更多热心的成全别人,就不会给自己树敌。没有敌人,她好好儿的养心怡情,自然可以延年益寿。

重生归来的沈窈,最羡慕先帝爷的太妃们,那一个个的,颐养得红光满面,白白胖胖。

熬死皇帝,她也能成为太妃。

春浓伺候着沈窈吃了小厨房送来的燕窝羹,就见主子惬意的仰在贵妃榻上翻着话本子。

“这个话本子好,女子学不会断情绝爱,就活该去挖野菜。”

沈窈拈着一块桂花糕,送到嘴边,“紫宸宫上下伺候的人,本月的月例银子,都翻一倍吧。”

往日里战战兢兢,窥着贵妃脸色伺候的宫女太监,欢喜的不住磕头谢恩。

贵妃今儿慈眉善目,瞧着和神龛上供奉的玉观音一般。可是难得了。

“春浓,你读过书,就给大家读点话本子吧。这些糕点本宫用不完,今儿殿里当值的,就分了吧。以后,糕点都做两份。”

沈窈打了个哈欠,抱着身边肥硕的狮子猫瑞雪,在贵妃榻上打起了盹。

都说女人要养得人比花娇,如今,她这朵花,可要独美。

刚阖上眼睛,就听到皇帝身边的太监汪大福在檐下捏着尖细的嗓子在喊。

“贵妃娘娘,陛下昨儿受了风寒。此时歇在太极宫中。”

“本宫知道了。可千万让陛下保重龙体呀。春浓,给大福公公送上些银子。”

汪大福接过贵妃赏赐的几颗金瓜子,乐得屁颠屁颠的去了。

春浓双手捧着一件翠色的宫女衣衫,等着沈窈更衣。

却见贵妃主子又拾起那《王宝钏传》看得发笑。

这什么时候,话本子比陛下重要了?

“娘娘。”

“春浓,你捧着件衣衫杵在那里做什么?去小厨房传话,弄些糟鸭脯,糖醋乳鸽,栗子糕来佐酒。”

“大福公公传话,陛下风寒了。”春浓提醒道。

“太医院养的是废物吗?陛下感染风寒,自有他们伺候。找本宫?本宫又不会医道。”

沈窈心情甚好。

熙和二十年,正是她圣眷浓重,陆陵川和她腻歪的时候。

皇帝这时候一病,夜里就不能来祸害她了。不然病中还沉溺女色的君王,肯定会被言官上折子骂死。

心情一好,沈窈撅着小嘴不停的吃东西。

前世,她最馋嘴,嫁给陆陵川后,为了这不堪一握的杨柳腰肢,可是一口都不敢多吃。被赐死前那段日子,宫人们克扣她伙食,她甚至薅秃噜了宫墙里那几枝榆钱树。

她混这么惨,想着都心酸。这一世,她可要好好补偿自己。

春浓忍不住出言提醒,

“娘娘,你以往总说过午不食。今儿,……”

“以后这规矩破了。小厨房白日都开着火!”沈窈大喇喇说。

人生苦短,若连喜欢吃的都得管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了,你再去兴庆宫跑一趟。给白婕妤说,陛下病了。”

春浓扶额,好一阵无语。

这白婉珠是太后安插了来和贵妃娘娘分宠的人。往日里,白婕妤只要接近皇帝三步之内,贵妃就得变成一只炸毛的猫。不仅和皇帝闹,回到紫宸宫,碍眼的奴才都得吃一顿数落。

今儿娘娘怎么上赶着把白婕妤往皇帝身边送?莫不是中邪了?

“娘娘,你真让我去兴庆宫?”

“听话,快去。办好了有赏!”

沈窈一手撑着脸,一手揉了揉肚皮,然后大大的打了一个嗝。

汪大福回到勤政殿,屏退了其他伺候的人,在紫铜鎏金小兽炉里点燃了合欢香。

他知道,以往陆陵川想要躲懒,就用风寒为借口。

不消一盏茶功夫,这千娇百媚的贵妃娘娘,就会换上件宫女衣衫,潜入皇帝寝宫。与陆陵川恩爱缠绵一番。

陛下勤政,但也是年轻的君王。遇到烦心事,只有贵妃的闺房乐趣能帮他解乏。

陆陵川在太极宫中左等右等,却不见沈窈来探望他。

“狗奴才,你到底怎么传的话?”

陆陵川从堆满奏折的案牍后走出来,对着汪大福屁股就来上一脚。

汪大福的徒弟小喜子很有眼力劲,见遥遥的宫道尽头,走来一位满头珠翠的美人,赶紧从殿外缩了个头进来。

“陛下,来了。来了。娘娘来了。”

陆陵川骄矜的一转身,进了内寝。

这个窈儿,今儿敢让他等这么久,真是胆儿肥了。他待会儿可要好好收拾下这小妖精。

汪大福拉着小喜子从偏殿退了出去。待会儿的旖旎风光,他可是没胆子也没脸看。

隔着珠帘,一道弱柳的身影,盈盈下跪。


沈窈甜甜的笑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陛下,臣妾倒是想伺候你呢,就是不巧,今儿月信刚来。”

陆陵川咬着后槽牙,他也豁出去了,“贵妃,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诛九族!”

沈窈俏皮的翻个白眼,“这事儿,可做不得假,内庭令那边可是有专人记了档的。”

“是吗?那既然如此,换朕来伺候贵妃!”

陆陵川忿忿说道。

他所言不虚,以往沈窈可矫情了。

每月月信那几日,更是离不得他。腰又酸了,肚子又疼了,总是哼哼唧唧,要折腾他一晚上。

她难受的那几日,他都得顶着眼下的一片青去上朝。

陆陵川不顾沈窈的一脸不愿,一把扛起她,就往兴宁宫内寝走。

“不管如何,你搬回长信宫前,夜夜就宿在朕的身边。”

“你放开我!”沈窈气恼之至,身子骤然凌空的感觉很不妙。

她只得伸出双臂,缠绕在陆陵川脖子上。

“这才乖嘛!”

陆陵川伸手在她臀上坏坏的拍了一巴掌。



知道沈窈向来身娇肉嫩,陆陵川重重一巴掌拍在 她臀上,入手皆是丰腴盈润。

他坏笑着,“果然娇妻就宜养肥。朕今儿 也算明白那李唐王朝的明皇为何会因为杨妃误国了。”

“那明皇是昏君,陛下怎可与他做比!”

沈窈不服的说,强忍下火辣辣的疼痛。

她勾着陆陵川脖子,人倒伏在他肩头,每一步,都心惊胆颤。

“窈儿,你都是妖妃了,朕哪里还做得了明君呀。”

陆陵川调笑道,“这几日,朕辛苦些伺候你。过几日,你可都得连本带利,悉数还朕。”

“陛下!”沈窈怒嗔一声,很想伸出爪子挠花狗皇帝自以为是的脸。

汪大福从殿内迎出来,一看这阵仗,赶紧小声儿阻拦,“陛下,可快把贵妃娘娘放下来吧。”

“狗奴才!识相的就快滚一边儿去!”

陆陵川骂道。此时这胖太监就挡在他身前,挡着他视线,

他肩上扛着沈窈,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生怕把她摔了。

“陛下,奴才求您,把娘娘放下来吧!”

汪大福说着,就跪在了陆陵川跟前。

南书房的轩窗大大敞开着,探出了几颗朝官的脑袋。

沈窈花容失色,摇晃着陆陵川的脖子。

“陛下,我好像看见了我爹!”

陆陵川倒抽一口冷气!

他一心算计沈窈,怎么就忘记了他今晚召集了几个臣僚来寝殿的书房议事呢?

他只得无奈放下了她。

抬眼看去,正瞥见徐徐合上的轩窗,和几只老狐狸们憋不住的笑。

“狗奴才!朕养你做什么吃的!”

陆陵川一脚踢向汪大福,真是败兴极了。

沈窈落地,整整发髻和衣裙,向陆陵川纳个福,准备退回偏殿。

手被牵住了,陆陵川低低的说,

“别急着走,你眼睛适才没看错,沈太傅也来了。你去前殿,朕让他来见你,你们父女俩还能说上几句话。”

陆陵川略略掸了掸龙袍下摆,昂着头,大步迈入了南书房。

朝臣们老神在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口中都在谈论着政事。

“各位爱卿辛苦了。”

陆陵川满意的夸赞着,扬声唤汪大福,

“你明儿派人去将奉先殿旁的配殿打扫出来,多置些冰块瓜果。”

“从明儿起,至下月初一的休沐日前,朝臣们散朝后就不用回府了。赶在太后千秋节前,把六部的政务都好好儿的捋一遍。”

陆陵川话音一落,臣僚们都停止了积极议政。尤其府中新纳了美妾的臣子,一个个露出哀怨的眼神。


即便心中有怨,王云菱依旧柔声道,“陛下为政务操劳,想必也饿了。快落座吧。”

曾经贵妃会因为拈酸吃醋,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可如今这贵妃也不争不妒了,她顶着贤后的名声,更无理由去争!

沈窈浑身不自在,她磨磨蹭蹭,想着等狗皇帝坐下后,她再挨着皇后坐下,勉强吃些,就赶紧的寻个理由开溜。

陆陵川牵着王云菱落座后,拍拍左边空空的玫瑰圈椅,不怀好意的说道,“贵妃坐这里,好为朕添酒。”

沈窈只能挨着他坐下,却在无声的在心里狂骂。

她在左,王云菱在右,这个狗男人,还妄图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吗?

看他这明显很受用的愉悦神情,应该是对眼前这妻妾和睦,其乐融融的画面满意极了。

王云菱一手牵袖,一手给陆陵川不断布菜。

当然,皇后贤惠,也没落下沈窈,她的碟子里,很快就堆上了三四样菜肴。

陆陵川手边的金樽空了,沈窈厌厌的,手上拎着酒壶,神思却飘得很远。

“ 贵妃娘娘,酒洒了。”

汪大福小声儿提醒道,她忙低头看,果然,酒从金樽里溢了出来。

陆陵川转头看着沈窈,勾唇一笑,“无妨,贵妃自小娇生惯养,自然不会伺候人。”

狗皇帝这话说的,哪里是为她解围,分明是为了讽刺她?

见沈窈这一副呆头愣脑的模样,陆陵川无奈道,“罢了,朕不用你侍酒了。贵妃用膳吧。”

他本就不是真心要沈窈伺候,在今日知道了皇后留她在凤藻宫晚膳,陆陵川就屏退了朝臣,眼巴巴的赶过来。

他只是想多找些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她多些相处罢了。

从旁侍候的御膳房太监,每上一道菜都会报菜名。

此时已经快接近用膳尾声,又一个青花盘子端上来。

“主子们,这道是榆钱蒸饼。初夏食用,有清心明目的功效。”

沈窈闻言,伸出白玉筷子,夹了一块蒸饼,放入口中。

今日见到莺歌那丫头,已经是无边惊痛,一道榆钱蒸饼,又把她拖拽进那无底深渊的回忆。

沈窈一口一口,细细咀嚼着。吃完碟子里的一块饼,又伸出筷子,去捻第二块。

陆陵川狐疑的取过盘子中的榆钱饼,掰了一小块,放到嘴里。

只咬了一口,他就再难咽下去了。

见陆陵川嫌弃的样子,沈窈问,“陛下,觉得不好吃吧?”

顿了下,她又继续道,“那是因为陛下一生顺遂,没有挨过饿。倘若一个人,被饿上两日,也就再不会矫情了。”

见贵妃恃宠而骄,连皇帝都敢怼,王云菱急忙出言提醒。

“沈妹妹,你养于世家,如今入我皇室,一言一行,皆要知道进退分寸。”

话一出口,沈窈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连忙拢了拢鬓边的乱发,竭力平复心绪。

“臣妾失仪,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莫怪!”

今日见了陆陵川,心里的恐惧夹着无边的恨意,才让行为如梦魇了一般。

沈窈佯装平静的回答道,“臣妾只是想起前几日读到的一本史书,书中讲我朝开国之初,天下遭遇三年大旱,就连江南富庶之地,也闹了饥荒。而百姓食不果腹,就连地下的草根,榆树的叶子也吃光了。”

陆陵川不说话,眼神却眈眈的在凤藻宫扫了一遍。

“沈妹妹心善,比本宫还多愁善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本宫薄待妹妹了。”

见皇帝杀气腾腾的四处看,王云菱这话说得,也算是在为自己辩解了。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泰安得了令,挥着拂尘, 颠颠儿往兴宁殿去了。

兴宁宫中,案牍劳形,奏折如山般堆叠。

陆陵川挥着朱笔,双眸凝神,听到太后请他,他认真批注完手下的册子,这才收了笔。

然后抬眼问道,“母后传朕何事?”

“贵妃因为忤逆太后娘娘,被罚跪在慈宁宫里。太后娘娘还不解气,命奴才来请陛下。”

泰安小心翼翼回道。

想起沈窈,泰安就恨得牙痒。

那一次,沈窈被太后罚跪,他巴巴儿的给她求了情。传完惩戒结束的旨意,他就想能搀扶沈窈起身,却不想这娇滴滴的美人,对他却是眼皮也不抬一下。

那纤纤玉手,在他眼前,就递到了贴身婢女春浓手里。

听泰安说沈窈忤逆太后,陆陵川腾的起身,也不传轿子,满脸怒气往慈宁宫冲去。

这几日,不论在勤政殿论政,还是在兴宁殿歇息,他心里一直憋着口郁气。

更让他生气的是,她和他使性子就算了,居然还敢和母后顶嘴。

这沈窈如此不知好歹,都是他以往惯坏 了她。

慈宁宫里,妃子向陆陵川行完礼。

陆陵川双眸幽深,蕴藉了无边的情绪。

他抬眼去看沈窈,她端端正正跪着,眼观鼻,鼻观心。

倒是难得的规矩。

可她清正自持,见到他来,也没有半分依赖,服软的模样。陆陵川不悦的一甩衣袖,坐到了太后身旁的紫檀圈椅上。

太后手里捏着佛珠,飞速转动。

她看向皇帝,说道,“皇儿,哀家召你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议一议。”

陆陵川眼眸幽深,手指抚弄着腰上一枚绣工潦草的荷包,漫不经心的对太后勾唇一笑。

“若母后是因为贵妃忤逆犯上,要责罚她,大可不必与朕商议。按宫规行事即可。”

听陆陵川这样说,白婉珠乐得偷笑。

从来没有被皇帝表兄惩罚的沈窈,看来,这次是彻底失宠了。

她往前一步,柔声道,“这事,倒不是贵妃姐姐的错。是婉珠想日日多见表兄,所以想住到紫宸宫去。”

“此事,贵妃姐姐已经同意了,但还需要表兄成全。”

白婉珠一双上挑的三角媚眼,巴巴儿的瞧着陆陵川。

昨夜太后请陆陵川到慈宁宫用晚膳,她上赶着来,陪了皇帝许多酒,又使出浑身解数,跳了半宿的舞。

然后得到了皇帝赏赐的夜明珠,也借着皇帝酒醉,她陪着回了兴宁宫。

陆陵川也不问沈窈意见,高声说,“贵妃既然同意,那换了便是!”

既然来之前听泰安说了慈宁宫中的情况,那他就打算借着太后的手,对沈窈小小一番惩戒。

陆陵川甚至打定了主意,这可恶的沈窈,今儿就算不愿意,他也要做主把紫宸宫换给白婉珠。

拿捏着他的一颗心来蹂躏,真当他不会动怒吗?

曾几何时,沈窈娇俏的声音逗着他。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在窈儿眼里,你是陵川哥哥,是窈儿夫君。夫君在窈儿这里,没有百炼钢,只有绕指柔。”

当然,这个妖精,那春葱一般的指尖,也会顺势沿着陆陵川的下颌,划过他的喉结,胸膛,……一路向下。

“皇儿,……”

太后的声音响在耳边,陆陵川赶紧掐了自己一把。

他很没骨气的想,等沈窈来求他了,他才不要挪她回紫宸宫。他会直接让她住到兴宁宫自己的身边。

反正因为沈窈,他可没有少挨言官和太后骂。

做戏要做全。

所以,陆陵川勾起唇角,望向沈窈的眼中一片凉薄。

“沈贵妃,如今确也贤惠,又一向爱静。朕看,不必挪到秋芳居来叨扰太后了。冷宫旁边的长信宫,又大又静,沈贵妃就挪去那里吧。”

皇帝此言一出,大家都明白了,感情这沈贵妃是失宠了。

林墨儿同情的看了看沈窈站立的位置。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前一刻,海誓山盟,离都离不得。一朝厌弃,那可完全就将其弃如敝履。

沈窈也在心底狠狠骂陆陵川这个狗皇帝,居然让她挪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不过,比起他不愿意让她离开紫宸宫,去长信宫也是件好事儿。

太后默默看了一眼儿子,抬眼看向沈窈,

“沈贵妃,哀家再问你一句,如今挪宫,你可舍得下皇帝?你可是真心将紫宸宫换给婉珠儿?”

太后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言语里也没有多少真心。

“你但凡舍不下皇帝,或者不愿意挪宫。哀家和皇儿也不勉强你。”

太后又讽刺她,“可别换宫后怨声载道的,让你那太傅爹爹说我皇室欺负了你去。”

沈窈宛然一笑,她实在跪得膝盖生痛了。

也好,长信宫偏僻,更能远离是非地。

“臣妾毫无怨言,只愿意与君王和太后分忧。”

“好一个为君分忧,朕成全你!”

陆陵川一直默默瞧着沈窈,惊奇的是,她不仅不吵不闹,没有半分委屈,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他按捺住内心的不高兴,冷着脸道,“既然贵妃也愿意,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一个时辰后,勤政殿里还有一众臣僚在等着他。陆陵川向太后行礼,然后坐着轿辇离开了。

见皇帝走远了,白婉珠走到太后身旁,一双小手,落到她肩头,缓缓的捏了捏。

她好心的说道,“贵妃姐姐贤德,也是表兄和我们后宫众位姐妹的福气。姑母,今儿就别罚贵妃姐姐了吧。”

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让后宫嫔妃们觉得她太狠,所以又转身为沈窈求情。

“既然婉珠儿心善,沈贵妃就起来吧。”

太后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沈贵妃,你赶紧的,就在三日内搬出紫宸宫吧。”

太后抬眼望了望殿中众人,“哀家乏了,婉珠儿留下来伺候,其余的,都散了吧。”

沈窈被春浓扶起身,她膝盖一软,又差点再次跌倒。

太后厌烦的看她一眼,又转向白婉珠,柔声道,“哀家的婉珠儿,去了紫宸宫,近了你表兄身边,可就更要好好的侍奉他,莫学那些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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