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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

梁安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是作者“梁安祯”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周晏礼沈兮月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迷迷糊糊间,她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抵在假山壁上,从事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亲密举动......巨大的诧异和惊恐迫使她猛地推开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她抬头望向眼前站着的华服古装男子,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她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涌进一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叫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原来她竟然穿进了一本无意间看过的宅斗文中!还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于是,之后的每天她都在洗白白,然后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主角:周晏礼沈兮月   更新:2024-01-15 1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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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晏礼沈兮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由网络作家“梁安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是作者“梁安祯”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周晏礼沈兮月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迷迷糊糊间,她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抵在假山壁上,从事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亲密举动......巨大的诧异和惊恐迫使她猛地推开男人,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她抬头望向眼前站着的华服古装男子,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她不是出车祸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涌进一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叫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原来她竟然穿进了一本无意间看过的宅斗文中!还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于是,之后的每天她都在洗白白,然后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穿成侯府夫人,被真病娇强制偏爱》精彩片段


因为禹州城的早市实在太热闹了!

沿街都是叫卖烧饼油条的商贩,早餐铺子门口更是排起了长龙。

热气腾腾的蒸笼,谈笑风生的食客,勾勒出一幅幅喧闹不已的人间烟火图。

马车停在了一间名为“谷味坊”的二层小楼前。

“这是禹州最大的的早餐铺。”周晏山故意俯身凑到她耳畔介绍了一句,又很快摆正了身躯。

余烟被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给烫得一惊,转头看他,却又觉得他毫无表情的侧脸看上去十分疏离。

方才会凑那么近跟她说话,应该……只是因为周围太嘈杂了吧……

余烟默默跟在周晏山身后往二楼走,引路小二十分热情,一会功夫就把店里的各式早点介绍了个遍。

店铺二楼的座位要比一楼稍微宽敞一些,但没有雅间。

“夫人有什么忌口的吗?”周晏山寻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偏头询问余烟意见。

余烟的视线却跟座位斜对方的人撞上了。

她出门不多,这是除了颜如玉那些店员外,她在外头唯一认识的人。

她不禁冲对方友善一笑,挥手打了声招呼:“祁大人!”

祁萧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神在她对面的男人身上扫视一圈后,更是面露喜色,径直就走了过来。

“周兄。”

周晏山跟着余烟的视线转过身去,眼睑微垂,敛下几分不悦:“祁兄。”

“怎么这么巧?”祁萧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这位是……”

“这是拙荆。”周晏山介绍道,“两位应该有过一面之缘。”

祁萧越发觉得惊奇,朝余烟拱手一拜:“没想到夫人竟然是周兄的内人。”

“祁大人有礼了。”余烟主动邀请,“既然这么有缘碰上了,不如跟我们拼桌?”

祁萧自然愿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晏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伸手示意余烟换坐到自己身侧。

祁萧见小二还等在桌前,便开口吩咐说:“把我方才点的那些都上到这桌来吧。”

余烟好奇地问:“祁大人点了什么?”

“我一个人,只点了一碗桂花馄饨和一笼水晶虾饺。”

余烟好奇不已:“桂花馄饨什么味道的?”

“会有一股桂花的味道……早起吃这个,一整天口齿生香。”

“这么神奇?那我也要来一碗。”余烟冲小二说了一句后又转头问周晏山,“夫君,你要吗?”

周晏山见她跟外男聊得火热,心里本就发堵,此刻更是赌气般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吃那种东西?”

余烟一听他说这话,立马尴尬地朝祁萧笑了笑:“祁大人别误会,他不是说桂花馄饨不好,是他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乱吃。”

说罢,她又对小二说:“你就给他上碗白粥吧。”

周晏山:“……”

祁萧见周晏山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而余烟还浑然不觉,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你见过有人来早餐铺只点一碗白粥的?”周晏山忍无可忍,“在家给我喝粥,出来还是给我喝粥,有你这样做夫人的吗?”

余烟眨眨眼:“嘴长在你身上,你不想喝粥直说就好了呀,我又不会勉强你。”

“你问我了吗?你不是直接就吩咐下去了吗?”

一旁候着的店小二也满头黑线。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因为点餐吵起来的。

“敝店的玲珑素饺和牛乳绿豆糕都十分清淡,客官需不需要各来一份?”

周晏山原本的好兴致已经彻底被败光了,眼下只不耐烦地冲小二挥挥手:“你看着办吧,荤素搭配着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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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如释重负地吁一口气,连声说好地下楼传菜。

为避免席间气氛冷却,余烟又兴致勃勃地朝祁萧问:“祁大人,你跟我家夫君是怎么认识的?”

周晏山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入仕,按理说,不应该认识祁萧才对。

祁萧和周晏山此刻的表情却都有几分异样,似是难以启齿。

余烟看看祁萧,又转脸再看看周晏山,最后压低声音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该不会是……在青楼认识的吧?”

祁萧和周晏山的脸色瞬间呆滞,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她:“你……说什么?”

余烟哈哈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嘛……”

祁萧的嘴角抽了抽:“周夫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余烟又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我就当祁大人是在夸我了,多谢祁大人。”

祁萧因为在衙门负责的一直都是大案要案,甚少接触女子,更甚少接触貌美的女子。

他盯着余烟弯成月牙的眼睛,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竟不自觉红了耳根:“夫人客气了。”

周晏山淡淡扫过祁萧略微闪躲的眼神,下颌线条绷紧,眉心不易察觉地轻轻拢了起来。

“失陪片刻,我去净手。”他忽觉心里泛起莫名烦躁,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余烟看他一眼:“夫君,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回应她的,是周晏山冷冽的背影。

余烟有几分失神,总觉得他看起来心情不佳。

祁萧同样察觉到了:“周兄今日有心事?”

“他经常这样,不用理会。”余烟抿抿嘴转移话题,“所以说,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就是查案的时候偶然遇见的……那个案子涉及一些政要官员,不太方便提及……所以我们刚刚才不知从何说起。”

“原来是这样,那我不问了。”余烟适可而止地终止了这个提问。

小二正巧这时候来上菜,两人很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早点上。

两人边吃边说笑,画面十分和谐。

周晏山回来的时候,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正听祁大人说他断案时遇到的趣事呢,”余烟自然而然地为周晏山盛了一碗糖水羹,“夫君先喝碗这个,开开胃。”

周晏山并没理她,而是朝祁萧戏谑般地挑了挑眉:“说起来,祁兄公务这么繁忙,怎么还有空在这边聊边吃呢……”

他话音刚落,一名小官差就腾腾腾地从楼梯爬了上来:“祁大人,出事了!”

祁萧脸色一变,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向周晏山和余烟拱手行礼:“还真被周兄料中了,我难得吃顿早饭也不得安宁……我先告辞了,失礼之处,还望周兄和夫人海涵。”

余烟满脸焦急:“没事没事,公务要紧,改天得空咱们再一起吃饭。”

周晏山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朝祁萧微微一笑:“祁兄,恕不远送了。”

祁萧不再停留,跟着小官差匆匆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了小二一锭银子,把三人的早饭钱给结了。

余烟远远瞧见很不好意思:“咱们的早饭怎么能让祁大人出钱呢。”

“为什么不能?”

“当然不能啦,咱们可是两个人。”

“他打扰了我们吃早饭,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周晏山语气轻快,丝毫不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

余烟:“打扰什么了?我也没见你少吃一口啊。”

周晏山目光沉沉,似是在克制着自己心底的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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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眼睫微垂,压低嗓音开口说:“夫人今天的话太多了。”

余烟打了个冷颤,只觉得此时的周晏山像是被寒冰包裹住一般,面色更是难看得吓人。

她干脆也扔了筷子发起脾气来:“既然话都不让我说,那干脆谁也别吃了,走吧!打道回府!”

开开心心出门去,骂骂咧咧回到家。

形容的就是此时的余烟了。

她一回去就关上门把周晏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说要带我出去吃早饭的也是他!莫名其妙嫌我话多的也是他!真是难伺候!”

麒麟这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姐姐,要我去帮你教训二少爷一顿吗?”

余烟没想到麒麟这么挺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没那么严重啦。”

“姐姐,我刚才听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方才席间,二少爷不是出去了一趟吗?”麒麟说,“我听到他吩咐惊蛰,命人去搞出个乱子,好把祁大人给支开。”

余烟愣了愣:“你亲耳听到的?”

麒麟点点头。

“这就怪了……”余烟托腮思考道,“说起来,他今天也是从祁大人出现之后才开始情绪反复无常的……难道他……跟祁大人有私仇?”

“可是看祁大人对二少爷的态度,不像是积怨已久的样子啊……”

“小麒麟,这你就不懂了。”余烟高深莫测地一笑,“祁大人光明磊落,自然没有什么小肚鸡肠,但周晏山这厮就说不准了……他有什么也不当面跟人家说,就爱暗戳戳地给人找不痛快。”

麒麟似懂非懂地说:“只要二少爷这气不是冲姐姐来的就好。”

余烟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分析准确无误:“应该不是对我,你想啊,他要是生我的气,干嘛早上还巴巴地带我去吃早饭呢。”

“姐姐分析得很有道理!”

余烟满意一笑,终于不再生气。

而隔壁,周晏山却仍旧胸闷不平。

“真是不守妇道。”他沉默半晌,开口总结了一句。

惊蛰摸了摸额角渗出的汗,小心翼翼地说:“属下觉得,少夫人应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恰巧遇见熟人,出于礼貌,一起拼桌罢了。”

“熟人?”周晏山眼神如刀,“他算哪门子熟人?”

“少爷说的是。”惊蛰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你去琼楼打声招呼,”周晏山冷声吩咐,“最近别叫祁萧闲着。”

“是。”

“我功力渐渐恢复了,未来七天很是关键,需要闭关一阵子。”周晏山又闭上眼睛说,“你帮我看着少夫人,最近不许她出门。什么理由都不行。”

“……是。”



次日,侯府后门。

余烟在第无数次碰壁后,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咆哮:“我已经拿到了母亲给的通行令,凭什么不让我出府?”

她着急去颜如玉看宣传期后首日的收成呢。

“实在对不住,二少夫人。”门房无奈拒绝道,“我们接到二少爷的指令,说禁止二少夫人以任何理由出府。”

余烟觉得自己头顶都快气冒烟了。

“周,晏,山!”

她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三个字,杀气腾腾地赶回自己院子,却又被惊蛰给拦住了脚步。

“少夫人请留步,二少爷身体不适。大夫说,从今日起,二少爷必须严格卧床七天,期间不能见大夫以外的任何人。”

余烟:“你最好没有骗我!”

“属下句句属实!属下自己从今日开始也就只把吃食放在门口,绝不再踏入二少爷寝室半步。”惊蛰说着开始打起悲情牌,“二少爷命悬一线,少夫人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还要跟他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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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的事可多了!想挣钱,想吃美食,想看遍山川湖海,想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

余烟自嘲般笑了笑:“想又有什么用?反正也出不去。”

“不好了!二少夫人,快去帮帮我家夫人吧!她跟世子吵起来了!”芍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脸上还有一个骇人的巴掌印。

余烟吃了一惊:“怎么了?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被谁打的?”

芍药捂着脸,双眼通红:“奴婢的脸不碍事,要紧的是我家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余烟见她神色焦急,连换衣服也顾不得了,跟着她就往世子院而去。

“都怪奴婢,”一路上芍药都在自责,“奴婢跟我家夫人抱怨世子时,恰巧被世子听见了,世子怒不可遏,说什么也要将奴婢给打发了,夫人这才跟他吵了起来。”

“你别哭了,你说的又没错,大哥确实对长嫂不好,他们会走到今天,完全是大哥咎由自取。”

芍药的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余烟赶到世子院时,沈兮月的脾气已经平复了下来。

反倒是周晏礼发了好大的脾气,地上的花瓶碎片都散了一地。

“沈兮月,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周晏礼还在咆哮,“你以为你如果不是沈家女,我会娶你?嫁都嫁了,你还想和离?你做梦!你这辈子都是永安侯府的人!化成灰也是!”

余烟在门外抽了抽嘴角。

周晏礼跟周晏山不愧是兄弟俩,连面对夫人想要和离时的应对台词都一模一样。

她理了理云鬓走进去:“大哥怎么生了这么大气?”

周晏礼赤红着一双眼睛,不悦地扫过余烟的脸:“你来做什么?”

随后,他锐利的视线又移至芍药身上:“是你这个贱人去搬救兵来的?我今天不把你打发出府,我干脆不做这个世子了!”

余烟冷冷地看着他,湖水般的双眸不起一丝涟漪:“大哥怎么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会实现长嫂的一个愿望……现如今,你既已知道这个愿望是什么了,难道想食言?”

听到这话,周晏礼下意识将眼神移至余烟脸上,神情复杂地盯着她:“你原来早就知道……她想要跟我和离了?”

“自从长嫂进门,大哥冷落她半年有余,还不顾长嫂的嫡妻身份,偷养外室,不是早就该料到会有今日了吗?”

周晏礼望向沈兮月,眼神冷漠至极:“这世间多少夫妻不都是这样各过各的?怎么偏偏你做不到?”

沈兮月凄然一笑:“别人都这样,我就也必须得这样?凭什么?”

周晏礼尝试安抚她:“你知不知道我们如果和离,会让永安侯府和沈太守陷入怎样的境地?”

“若是你休妻,或许会使两家难堪,但和离是我们双方协商好的,岂会影响到两家交情?”

“就算我愿意与你和离,你将来想要再回沈家,再嫁良人,只怕也难了。”

“谁说我一定要再嫁?”沈兮月说着,冲余烟笑了笑,“我自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用不着你操心!”

余烟在这一刻,忽觉热泪盈眶。

沈兮月真是好样的!

她作为一个受封建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能把自己每天说的那些女人自立自强的话都听进去,真是很难得了!

她聪明,美丽,坚定,勇敢,值得更好的男人!

要是在现代,余烟恨不能为她举灯牌应援!

“你,你真是好样的!”周晏礼恨得牙痒痒,又把矛头对向余烟,“兮月从前知书达理,循规蹈矩,都是你,把她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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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烟倒也不否认:“我倒是觉得,我把长嫂教好了。否则跟着大哥,除了整日独守空房,蹉跎岁月,还能实现什么人生价值?”

“好!我说不过你们两个人!”周晏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火,“和离便和离,你们别后悔就是了!”

沈兮月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跟周晏礼对峙的时候她只觉得气愤不已,丝毫不想哭,而此刻,却不知为何,鼻尖微微泛酸,瞬间红了眼眶。

余烟知道周晏礼诡计多端,并不敢掉以轻心:“大哥,光你同意和离也不行啊,还得父亲母亲首肯呢。”

周晏礼眼神一滞。

他确实是想借永安侯和夫人的手段将沈兮月留下,竟然被这女人看出来了。

“父亲和母亲的意愿,我如何去左右?”

“大哥说笑了不是。”余烟轻笑一声,“谁不知道整个侯府最受宠的就是大哥?先前大哥想要纳妾,母亲虽然颇有微词,不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回……只要大哥坚持说是你自己想要和离,相信父亲母亲最多责备几句,最终也会答应的。”

“你……?!”周晏礼气得面目狰狞,垂在双侧的手更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大哥,”余烟凑近他,小声提醒,“我说话算话,只要大哥满足长嫂这个小小的心愿,我绝对会让大哥如愿以偿。长嫂拿到和离书之日,就是我向大哥献上藏宝图的那天。”

周晏礼眸色微动,终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沈兮月喜极而泣,跟余烟抱做一团。

周晏礼看着两人乐不可支的模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总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但一想到藏宝图,他的心又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人一生所求不过女人,名誉,财富,地位……

只要有了传说中的宝藏,这一切红尘富贵,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世子和离的事,很快就在侯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侯爷和夫人自然一万个不情愿。

但周晏礼铁了心要和离,沈兮月又推说自己与世子感情不合,无法为侯府诞下子嗣,恳求侯爷和夫人同意。

最后,几人商量的结果是,再勉强给彼此一个机会。

等周晏回完婚以后,若两人还是执意和离,侯爷和夫人便也不再阻拦了。

余烟原本以为周晏回的婚事不会太顺利。

毕竟薛佳柔铁了心要嫁给周晏山为妾。

但意料之外的是,薛家竟然很快便答应了周晏回的求亲。

寄夏见余烟为此事唉声叹气,不免有些好奇:“姑娘怎么还为薛小姐愁起来了?”

“我只是可怜她,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罢了。就像我跟长嫂一样。”

这时,院外传来下人通禀的声音:“二少夫人,薛小姐来府上做客,邀您同聚呢。”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余烟站起身,“走吧,正好我闲着无聊,去会会她。”

薛佳柔虽说是来府上做客的,但整个侯府已然将她当成了三少夫人,不光是往来下人对她恭敬有加,就连永安侯夫人都对她笑脸相迎。

余烟到花厅时,侯府女眷们已经到齐了,话题都围绕着薛佳柔问个不停。

“薛家与永安侯府本就是世交,薛小姐也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将来过了门,妾身和夫人自然会像女儿一般疼宠她。”庄姨娘越看薛佳柔越喜欢,连声对薛夫人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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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怒斥下人无礼,转身见到是周晏山,顿时满脸惊喜:“二少爷?”

周晏山不跟她客气,开门见山道:“解药拿来。”

“什么解药?”薛佳柔眨巴着眼睛,佯装不解。

“薛小姐,别逼我说第二次。”周晏山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薛佳柔见状娇俏一笑:“二少爷这么凶,佳柔若是被吓坏了,就更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周晏山眸中一片寒冰,死死盯着她问。

薛佳柔手中捏着帕子,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衣襟,媚眼如丝地问:“佳柔的心思,二少爷不是早就知道?”

周晏山冷笑:“薛小姐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二少爷若是当真在意二少夫人,就不该再浪费时间……”她壮着胆子伸手攀上周晏山的脖颈,“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二少爷难道不想试试?”

周晏山伸出两指捏住她的手臂,只使了半分力便把她甩在了地上。

“不知薛小姐听没听说过,送上门的……最不值钱。”周晏山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是难掩的嫌恶,“我的耐心有限,只问你最后一遍,解药在哪里?”

薛佳柔抬头瞪着他:“二少爷当真这般不近人情?”

“我如今还愿意耐着性子跟你废话,已经算是给薛家面子了。”

“我不信!我就是不拿解药,你能奈我如何?你难道还敢伤我不成?”

周晏山轻笑:“只是伤你?”

说着,他缓缓蹲下,凑近薛佳柔,妖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冷的嘲笑:“你想得倒挺美。”

薛佳柔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片刻忘了呼吸,再看向他时,只觉得自己要被那深如黑潭的双眸给一整个吸进去。

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你想要干嘛?”

“薛小姐何必害怕?”周晏山眼眸低垂,深深凝望着她,“只要薛小姐交出解药,什么都不会发生。”

薛佳柔受不住他这双眼睛的压迫感,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没有解药。”

周晏山显然不信,单手用力扣住她的脖子,眼底尽是骇人的狠戾:“敬酒不吃,吃罚酒!”

薛佳柔死命扒拉着他的手,双腿拼命在地上蹬个不停,白眼直翻。

终于,在她濒临窒息的最后一刻,周晏山倏然松手,冷冰冰的眼神继续锁住她:“薛小姐,这回,可愿意说真心话了?”

“咳咳咳……我说,我说……”薛佳柔大口喘着粗气,用力揉着自己的脖子,“那个药……是苗疆人卖给我的毒菇粉……有致幻的功效,会让人一直疯疯癫癫,但不会要人性命……我不想伤害二少夫人,你放心……”

“那她什么时候能好?”

“我也不知道……苗疆人没给我解药,也没告诉我药效会持续多久……二少爷不妨先回去看看,说不定这会功夫,二少夫人已经恢复神智了……”

周晏山斜瞥她一眼,见她满面通红,眼底惊恐异常,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最好没有骗我。”说罢,他从窗口纵身一跃,飘然而去。

薛佳柔看着他消失不见的窗口,喃喃自语:“不都说他是个病秧子吗?他的功夫……怎么会那么好?”



周晏山满心焦急地回了永安侯府。

令人失望的是,余烟的状况非但没有好转,还似乎变得更严重了。

在她上蹿下跳地折腾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这一晕,直到次日晌午也没能醒来。

周晏山无奈,只好找到了沈兮月:“求长嫂联络仙云派掌门,救贱内一命!”

沈兮月惊诧不已:“弟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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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山于是将发生在余烟身上的离奇症状说了一遍:“如今,只有仙云派的医门妙术可以救她了!”

“我先去瞧瞧。”

沈兮月忧心忡忡地跟着周晏山去见余烟。

看到往日生龙活虎的余烟,如今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沈兮月忽觉鼻尖泛酸:“二叔,你先回避一下。”

周晏山知道沈兮月有些本事,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还顺道带上了房门。

沈兮月摸出自己身上的荷包,轻轻念了一句:“请恕兮月无礼,今日进入秘境,只为救人性命。”

说罢,沈兮月按住余烟的手,两人一起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沈兮月口中所说的秘境,就是书中给原主开的金手指,是一片虚幻之地。

秘境中有一处灵泉,解毒有奇效。

沈兮月将余烟整个人都浸泡在灵泉里,并四处搜集解毒的草药。

忽然一个清润低醇的声音传了过来。

“月儿?”

沈兮月蓦然回首,见一名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飘然而至。

“师兄。”

男子正是沈兮月的师兄,仙云派的现任掌门,裴景煜。

“你怎么带外人进入秘境中来了?”裴景煜眼神扫过昏迷不醒的余烟,语气里含了一丝淡淡的质疑。

沈兮月抿了抿嘴:“兮月知错,但是此人对我十分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中毒身亡。”

“中的什么毒?”

“苗疆毒菇粉。”

裴景煜看了看沈兮月手中采的几味药材,无奈地摇了摇头:“毒菇粉需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天山雪莲,否则就会永远痴傻不醒了……你采的这些药材,都没有用。”

“那怎么办?”沈兮月脸上满是焦虑。

“此人,当真对你如此重要?”裴景煜泉水般的眼神洒在沈兮月脸上,语气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瞒师兄,眼下,她是对兮月而言,最为重要的人了。”

裴景煜闻言,瞳孔微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从袖袋中取出了一颗莹白的药丸:“拿去喂她吧。”

“多谢师兄!”沈兮月眼前一亮,接过药丸喂给了余烟。

药丸入口即化,沁凉舒爽,余烟只觉得自己从舌头开始慢慢苏醒,很快便恢复了神智。

她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见周围雾气缭绕,自己泡在闪着微光的池子里,池边还站了两名谪仙般的人物,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道:“我的老天爷啊!没想到我这一世,竟然这么快就登上极乐世界了!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

沈兮月见她当真哭得稀里哗啦,知道她已无大碍,不由哭笑不得:“弟妹,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若是你真死了,那我岂不是也死了?”

余烟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泪水还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长嫂?这是哪?”

“这是仙云派秘境。”沈兮月耐心地向她解释,“这位就是我的师兄,裴景煜。”

余烟将视线转移至裴景煜脸上,再次惊为天人:“长嫂……你师兄长得,还真是跟神仙一样好看。”

裴景煜也被她逗笑了:“还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叫余烟!”余烟从灵泉里爬起来,竟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半点没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个池子虽然叫做灵泉,但事实上并不是泉水,只是一股真气。”沈兮月笑道,“寻常伤口,只需在灵泉泡上半日就可以痊愈。”

余烟这下可算明白了,这个秘境其实就是沈兮月的自带空间,难怪这般神奇。

果然,抱紧沈兮月的大腿不动摇,这步棋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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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周晏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缓缓移至她的红唇,忽地俯身凑到她耳畔,压低声线说:“为我生个孩子吧。”

温热的气息扑在余烟的耳垂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你说什么?”

“不是夫人方才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吗?”

余烟顾不得自己兵荒马乱的心跳,口不择言地冲他吼道:“那怎么行?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爹,多可怜?”

周晏山眸色忽然变深,暗藏着汹涌的复杂情潮:“你诅咒我?”

“忠言逆耳,你别难过……”余烟耐心地与他分析,“你这个身体,现在看似健康,实则已经是你的最后一搏了……你不应该把这个宝贵的精力浪费在生孩子上,应该去享受生活,知道吗?”

周晏山简直忍无可忍:“所以你才盘算着要与我和离?因为觉得我命不久矣?”

余烟眨眨眼:“……和离嘛,倒不是因为这个。”

周晏山脸色更难看了:“不因为这个因为什么?还有别的原因?”

余烟一头雾水,她怎么感觉眼下跟周晏山的氛围很是诡异?

怎么有种自己玩过火,被丈夫盘问的错觉?

周晏山见她沉默不语,彻底没了耐心,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地说:

“余烟,你给我听好了。

“趁早死了你那份想要和离的心。

“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完,他又将她搂紧几分,薄凉的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廓边,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

“还有,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耗完这一生。”

余烟头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他这短短几句给剥夺了。

什么悄无声息的,病就治好了?!

病治好就治好吧,怎么还突然对她念起了霸总语录?

因为她从前得罪他太多,所以恼羞成怒,要折磨她一辈子?

不至于吧?

好聚好散不行吗?

良久,周晏山才放开她,慢条斯理地帮她理着微微凌乱的发丝,视线一直缠绵在她白皙润泽的面颊和脖颈上,终是没忍住,俯下身轻轻吻在了她小巧的鼻尖。

余烟混沌的大脑再一次饱受震撼。

好在周晏山并没有进行下一步,而是执起她的手,将她往宴席的方向带。

“先去吃饭。”

余烟短时间无法理清自己纷繁的心绪,只好木讷地跟着他入席。

——自然没能坐到沈兮月身侧去。

余烟欲哭无泪地遥遥望着沈兮月为自己留的空位,不知为何,总觉得从此刻起,自己原本就少得可怜的自由,彻底消失不见了……

庄姨娘和周晏回显然已经看中了薛佳柔,席间不停地在与她攀谈。

薛佳柔兴致缺缺,视线频频扫过余烟和周晏山,眼底渐渐染上了一层嫉恨。

“那个……夫君,我想去方便一下。”余烟实在是受不了周晏山对自己的掌控欲,想找机会跟沈兮月吐槽一番。

没想到周晏山竟然站了起来:“为夫陪你去。”

余烟:“……”

好在净房周晏山不至于跟进去,多少也有了那么点喘息的空间吧,余烟嘴角扯出几许苦笑。

谁能料到她天天想尽办法帮沈兮月脱离周晏礼,结果自己却遇到了大麻烦?

周晏山沉着脸在净房外等余烟,眼底似被寒冰布满,整个人周身都写满了生人勿近。

薛佳柔在暗处打量他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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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二少爷。”

周晏山垂眸看她一眼:“有事?”

“佳柔心悦二少爷多年,今日得见尊荣,感怀不已……”

周晏山眉尖微蹙,似是不耐:“长话短说。”

薛佳柔没想到自己的真情告白到了他那里,竟然连听都不愿听完,不禁红了眼眶,壮着胆子冲他喊道:“佳柔……想嫁给二少爷!”

“我已经娶妻了。”周晏山神情冷淡,言简意赅。

“我知道!”薛佳柔急道,“可是你方才也听到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还一心想着要与你和离呢!”

周晏山狭长的双眸从她脸上扫过,妖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和离?她做梦。”

说罢,他森冷的眼神又直直望进薛佳柔眼底:“你也一样。”

薛佳柔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几乎要站不住,但仍旧强撑着昂起头朝他嚷着:“我一定会如愿以偿嫁给你的!”

周晏山冷笑一声,转过身懒得再看她,只当她早已不存在一般。

薛佳柔自小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当下便掩面大哭着跑开了。

沈兮月收到余烟的眼神暗示,正巧往这边来,被哭着迎面跑来的薛佳柔撞了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稳住身体,却见薛佳柔已经跑没影了。

芍药扶着她皱眉低骂了一句:“薛小姐怎么这般莽撞?撞了人竟不道歉。”

“无妨,我又没受伤。”沈兮月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方才瞧薛小姐哭得厉害,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会不会是跟二少夫人起冲突了?”

芍药扶着沈兮月继续往前走,却见周晏山正站在净房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二叔?”沈兮月疑惑地喊了一声,“你在等弟妹?”

周晏山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当她怎么半天不出来……原来是在等长嫂。”

“那就有劳长嫂照看她一二了。”他朝沈兮月拱手一拜,“晏山先告辞。”

芍药盯着他的背影暗自嘀咕道:“二少爷跟二少夫人感情可真好呀,连来个净房都要陪着。”

沈兮月却是察觉出了异样:“你守在外头,我进去看看。”

余烟正愁眉苦脸地托腮坐在窗边,见沈兮月进来,立马撅起了嘴:“长嫂……”

“你在净房躲着做什么?”沈兮月走上前拉起她,“虽说这里打扫得整洁,但到底不是什么干净地方,走,我们出去说话。”

“周晏山走了?”

沈兮月微微颔首:“二叔见我来,就离开了。”

余烟叹了口气,跟着她往外走。

“究竟怎么了?”沈兮月将她带到附近的八角亭,忧心忡忡地问,“我还从来没见你露出过这般失魂落魄的神色呢……你跟二叔之间,出什么事了?”

余烟沉默不语,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得罪了周晏山,往后日子可能不好过了。”

沈兮月眼神中满是困惑:“我瞧着方才在席间,二叔为你夹菜盛汤很是体贴,不像是与你结仇的样子啊……你具体说说,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担忧?”

“方才……我跟薛小姐说我想要和离的事,不小心被周晏山听到了……”余烟脸色惨白,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方才与周晏山交涉的场面,“他很生气,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和离,那我想要离开侯府,岂不是无望了?”

“你怎么会跟薛小姐说和离的事啊……”沈兮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二叔看上去对你并非毫无感情,你又何必执意要与他和离呢?”

余烟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她:“长嫂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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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山目送马车将沈兮月带走,面上的不悦不再遮掩,慢慢显现出来。

“少爷跟世子夫人孤男寡女的,如何能坐一辆马车?”惊蛰气得直跺脚,“得亏少爷还特地赶来帮少夫人解围,少夫人竟然就那么坐着马车走了,实在太过分了。”

“她是故意的。”周晏山薄唇紧抿,满眼阴郁。

“少夫人到底图什么呀?就为了折腾少爷?”

“呵。”周晏山眼底满是嘲讽,“她有病。”

“少爷,咱们现在怎么办?”惊蛰欲哭无泪,眼下一辆马车也没了,自家少爷哪里走得动路?

周晏山闭了闭眼,沉吟出声:“此处离琼楼不远,姑且去看一眼吧。”

“少爷现今功力尚未恢复,去琼楼是否不妥?”

“放心,琼楼那群老家伙知道,我便是只有一成功力也不是好惹的,没人敢跟我鱼死网破。”



余烟自然不是真有事回娘家。

按说原主是余家的掌上明珠,理应千娇万宠才是。

但不知为何,余烟印象里,原主跟家里人相处得并不融洽。

以至于原主嫁进侯府时,嫁妆里连个像样的田庄铺子都没有。

这也太反常了。

对于余家这种巨富来说,给出嫁的女儿备一份体面的嫁妆,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余家只是象征性地陪嫁了一些金银器皿,充充场面罢了。

余烟为此百思不得其解,一度怀疑原主有身世之谜。

可惜原主死的早,书里后期对她的描述基本没有。

她本人又是初来乍到,就是有心调查,也无从查起。

不过眼下,她还没空去管这些,因为她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摆脱侯府二少夫人这个身份。

毕竟周晏山这人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她原计划是把周晏山哄好,再劝他写个和离书给自己。

但方才又临时改了主意。

若是能把他跟沈兮月撮合在一起,让这两人互相治愈甜甜蜜蜜,没准还会罩着她这个红娘,何乐而不为呢?

她正美滋滋地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回二少夫人的话,前头围着一群人,把路给堵了。”

余烟探出头去,发现本就人潮如织的街道,如今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我去瞧瞧,你在这守着。”

她跳下马车,拨开人群往里挤,见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指着脑袋骂。

“小小年纪不学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这就拉你去见官!”

少年眼角微红,倔强地看着她:“我没有!”

余烟注意到,这名少年虽然穿着破烂不堪,但生得白白净净,还有一副笔挺的身子骨,像支青竹似的,叫人没来由心生好感。

“还不承认?我的荷包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妇人扬起手中脏兮兮的荷包,嗓门无比高亢。

余烟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握住妇人的手:“大娘,方便给我看看这个荷包吗?”

妇人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余烟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瞒大娘说,我有那个……阴阳眼,方才路过此地时,偶然发现这人群被一团黑雾笼罩……既然说到这里,大娘不妨猜猜看……这团黑雾是是从何而来?”

她声线细柔,此时又故意带上几分神秘的眼色,把那大妈唬得当场冷汗直冒,很快便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荷包扔给了她。

“总……总不会是这荷包里头冒出来的吧?”

余烟接住荷包,左右看了看,了然一笑,继续阴森森地忽悠众人。

“果然……这荷包里头住着贪钱的恶灵!”

古人本就迷信,被她这么一吓,围着的人群当即就退后了两步。

“大伙儿可都别走啊。”余烟口中念念有词,“此恶灵叫贪灵,最喜欢附身于人掌心,吸食宿主的财运。既然我瞧见了,便不会坐视不理,诸位都把掌心摊开给我看看,若有异样,我也能当场为诸位化解一二。”

人群开始骚动。

虽然大部分人都将信将疑,但本着对财运的向往,还是有少数几个人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叫她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余烟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先仔细检查了那名少年的手掌。

少年十指纤细修长,干净白皙。

余烟满意地点点头:“你没事。”

说罢,她又朝围着的人群走去,挨个看每人伸出的掌心。

直到停在了一双粗短油腻的手掌前,她才缓缓抬头朝手掌主人笑了笑:“抓住你了,小偷。”

那人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识就想溜。

奈何周围人实在太多,没几下便被几名身形健壮的大汉给挟制住了。

余烟转身朝妇人一笑,指着被制住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说:“大娘,您误会那位小兄弟了,这才是偷您荷包之人。”

妇人却并不领情:“好啊,原来你闹这么一出是想为这小子脱罪!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余烟冷笑一声:“我看大娘你才是跟小偷一伙的吧!你们甚至连脚上穿的鞋,都用的一样的纹面!”

妇人恼羞成怒:“我们就是两口子,穿一样的鞋怎么了?”

“既是两口子,怎么大娘方才抓贼时,您那男人混在人群里不出来帮您说话?”

妇人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硬着头皮狡辩:“我不管,我们就是两口子,好端端的,他偷我钱做什么?”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伴随着一个庄重威严的声音传来,周遭人群被迫分开了一条口子,一队身穿赤红束袖官服的官差小跑着走了过来。

余烟寻着声音望去,见那队官差后面跟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位眉眼冷肃,面容俊朗的男子。

“祁大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很快所有人都将崇拜的眼神移向了端坐在马上的那个男子。

“竟然是祁大人亲临了!难道是什么惊天大案?!”

余烟一头雾水,抓住身边一人问:“祁大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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