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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全集小说

太阳味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洛染洛德运出自其他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作者“太阳味儿”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这次回京,孙女还想请祖母为爹爹定一门亲事。染儿不需要继母样貌多么出众,家世也不用多显赫,只要她懂爹爹,能在爹爹累了的时候为他端一碗汤,倒一杯茶,烦闷的时候能陪他说说话就好。”这几句话,不得不说,确实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好了,起来说吧,也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说明你父亲这些年没白疼你。”洛染起身,态度谦卑:“爹爹也时常教导染儿......

主角:洛染洛德运   更新:2024-05-12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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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洛染洛德运的现代都市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太阳味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洛染洛德运出自其他小说《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作者“太阳味儿”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这次回京,孙女还想请祖母为爹爹定一门亲事。染儿不需要继母样貌多么出众,家世也不用多显赫,只要她懂爹爹,能在爹爹累了的时候为他端一碗汤,倒一杯茶,烦闷的时候能陪他说说话就好。”这几句话,不得不说,确实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好了,起来说吧,也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说明你父亲这些年没白疼你。”洛染起身,态度谦卑:“爹爹也时常教导染儿......

《带球跑!冷面指挥使大人宠我没下限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老夫人也忍不住喝道:“谁敢!我倒要看看,谁嫌的没事乱嚼舌根,被我发现,乱棍打出府去!”


洛染笑道:“祖母能管住府中诸人之口,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老夫人脸色一冷:“那你是什么意思?真想让你父亲孤独终老不成?”

洛染微微一笑:“当然不是。其实孙女也正想跟祖母商量这件事呢,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总是一拖再拖。既然今日二婶提起来这个事了,孙女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一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祖母见谅。”

老夫人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洛染道:“这些年染儿跟在爹爹身边,每每看见别人家妻女齐全,而爹爹总是孤零零一人,这心中就万分难过。衣裳破了没人补,从战场回来身负重伤,也只能偷偷让小厮为他上药。尤其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总是看见爹爹一个夜下独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洛染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她真心话,是两辈子对父亲的心疼。

就连老夫人,也忍不住别过身子偷偷擦去眼泪。

她虽然有些偏心,但那也是洛德运常年不在他身边的缘故,试问,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洛染继续道:“所以,这次回京,孙女还想请祖母为爹爹定一门亲事。染儿不需要继母样貌多么出众,家世也不用多显赫,只要她懂爹爹,能在爹爹累了的时候为他端一碗汤,倒一杯茶,烦闷的时候能陪他说说话就好。”

这几句话,不得不说,确实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道:“好了,起来说吧,也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说明你父亲这些年没白疼你。”

洛染起身,态度谦卑:“爹爹也时常教导染儿,说祖父走得早,留祖母一人支撑着整个侯府,辛劳至极。爹爹总是因为不能在祖母跟前尽孝而自责。”

老夫人欣慰地笑笑,与有荣焉:“自古忠孝难两全,你父亲也是为了保护大晋,我这个老婆子辛苦些倒没什么,只要你们都听话,有出息,等我死了,在洛家的列祖列宗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洛染安慰了几句,道:“所以染儿刚刚才不同意过继俊儿之事。到时候新人进了门,总是要为爹爹添丁进口的,如果这时候过继俊儿,到时候俊儿的身份岂不是尴尬?再者,但凡差不多的人家,总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还要面对一个隔房的继子吧?这样岂不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老夫人也觉得她说的对,点点头:“可是,你父亲同意再娶了吗?”

洛染微笑:“祖母请放心,当年爹爹不肯续弦,不过是心疼染儿从小没了娘亲。如今染儿已长大,总不能看着爹爹一直孤身一人吧?况且,有祖母在一旁劝说,爹爹定不会再忤逆祖母的。”

这一点,她倒是有把握劝说父亲。上辈子他们不就是拿自己嫁人后没有亲兄弟撑腰而说服父亲的么。

这一世,她也可以。

眼看着老夫人与洛染的关系有所缓和,李氏心里万分着急,这个时候无论是阻止洛德运再娶还是再提过继俊儿的事都不妥,只能朝一旁的杜嬷嬷求救。

杜嬷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故意伸头看了一眼外面,小声提醒:“老夫人,账房的管事过来了。”



方氏走后,李氏叹了口气,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洛德运,道:“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伤了两家和气……”

“二婶!”

洛染打断她的话,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单子送到洛老夫人眼前,道:“前两日我让杜嬷嬷帮忙核对聘礼单子,发现上面有很多东西对不上。问了管事才知,这些平日都是二婶管着。如今既要退亲,还请二婶弄清楚些才好,免得被人家捉了短处。”

李氏的脸一白。

洛老夫人看看单子,又看看李氏,一个茶盏飞过去,贴着李氏的额头落地,顿时茶水溅了她一身。

老夫人指着李氏的脸骂道:“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侄女的聘礼你也敢动!洛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洛德运在旁,洛老夫人就算再偏心李氏,也不得不做做样子。

李氏跪在老夫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母亲,媳妇也是被逼无奈啊!这么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大伯和染儿刚回京,我又怕他们住的不习惯,怕染儿受委屈,这哪里不需要银子啊!”

洛如雪也帮着母亲哭诉:“祖母,您不要怨母亲了,母亲也是为了咱们府里好。为了让大姐姐住的舒服,母亲把她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洛老夫人指着这母女俩,一副痛心不已的模样:“你们就算为了染儿,也不能动她的聘礼啊!这传出去,洛家还要不要脸面了?雪儿还嫁不嫁人了?还有俊儿,难道你都没想过吗?”

李氏:“母亲!染儿她从小就没了娘,我不忍心她再受委屈啊!”

三人抱成一团,又是哭又是骂,曹氏也挺着大肚子在一旁劝说,转头看见洛染安静地站在地中间看着她们。

曹氏一愣,招手:“染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劝劝你祖母,你二婶也都是为了你啊!”

洛染忍不住笑了:“二婶,您口口声声是为了我,那咱们不妨算算。”

李氏止住哭声:“算什么?”

洛染坐下,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算算二叔一年俸禄多少,算算府里一年进项几成,算算父亲这么多年为家里又添了多少银子。还有,”

洛染的声音陡然提起:“既然二婶说我和爹爹回京花了不少,那咱们就请祖母去看看。看看这些日子我跟爹爹两个人吃了多少,用了多少,房间里又都摆设了什么!”

“不说旁的,就是我沐浴那只木桶,想必二婶身边的嬷嬷也看不上吧。今日索性咱们就一笔笔算,看看到底这银子都花去了哪里!”

“还有,二妹妹说二婶为了这个家才用了自己的嫁妆,可我怎么听说,是二婶见我母亲的嫁妆不够了,才填补的呢?至于母亲的嫁妆为何少了,还请祖母仔细查个明白,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李氏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她根本不敢让人来算,只要一算,这些年她贪墨公中的银两岂不就藏不住了?

用在洛德文身上的也还说得过去,就怕到时候查出来她都填补了娘家,恐怕到时候第一个饶不了自己的就是老夫人吧。

李氏只能装糊涂,哭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不易。

洛德运被吵的头疼,挥挥手:“好了!别哭了!”

又看向洛染,放缓了语气道:“染儿,跟你二婶三婶先回去,爹有事跟你祖母说。”

李氏巴不得赶紧离开,匆匆行礼后带着洛如雪赶紧走了。

曹氏也识趣地离开。

洛染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祖母是不会给李氏没脸的。

所以, 她也不在乎祖母是否偏心,只要最后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少就成,剩下的就是李氏自己的事了。

她看了一眼父亲,见他朝自己点头,便转身出来。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见院门口忽然出现一道黑影,还没等看个清楚,来人就像一头小牛犊似的朝自己奔来。

此时躲已经来不及,洛染被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

手掌被地上的石板划破,肚子刀绞般的疼痛,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捂着肚子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洛鸿俊站在院中间,得意地挺起胸脯,指着洛染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娼妇,胆敢欺负我娘和我二姐,看我不撞死你!”

刚走到门口的李氏脸一白,赶忙回来拉住他:“俊儿!”

洛鸿俊平日里被惯坏了,根本不听李氏的话,口中还在骂骂咧咧:“我告诉你,洛家是我们二房的,还轮不到你一个没娘的死丫头指手画脚!”

洛染缓过劲,忍着痛冷笑一声:“洛家是你们二房的?”

洛鸿俊看洛染的眼神更加凶狠,抬起脚又朝着洛染的脸踹去:“就是我们二房的!就连你,我想弄死就弄死!”

眼看着那只脚朝自己的面部袭来,洛染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也没感觉到疼痛,睁开眼一看,就见洛鸿俊落在几米远的地方,背后是一颗一人抱的大树,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洛德运如杀神一般站在洛染面前。

“我今日倒要看看,谁敢动染儿一根毫毛!”

李氏嗷呜一声,疯了一样扑过去:“俊儿!我的俊儿!”

“弟弟!”

洛如雪也跟着扑过去。

“你!”洛老夫人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副景象,差点站不稳。

刚要开口,对上洛德运吃人般的眼神,不自觉声音矮了下去:“俊儿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洛德运看也没看他们,弯腰心疼地抱起洛染,堂堂大男人,声音竟有些沙哑:“染儿,哪疼,告诉爹爹。”

洛染强忍着痛,摇摇头,露出一抹艰难的笑容:“爹爹,我没事,您别担心。”

另一边,李氏也大叫着找大夫。

曹氏早就被吓得窝在一旁不敢吭声。

洛老夫人见大儿子完全不理会自己,有些不悦:“既然染儿无事,你还是先帮俊儿请个太医吧,孩子小,万一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洛德运一手扶着女儿,一边转头看向洛鸿俊。

洛鸿俊被刚刚那一脚差点踹得没了半条命,此时对洛德运更加惧怕,哆嗦着身子不敢吭声。

洛德运冷笑一声,道:“你们应该祈求保佑染儿无事,否则,我定会让他陪葬!找太医?他也配!”

弯腰抱起洛染往出走,临出远门之前,又回过头冷冷道:“母亲若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就管教好他们。否则,我不介意跟皇上启奏,哪怕丢官弃爵,这个家我也是要分的!”


李氏额头直突突,她故意将人都弄来把事情闹大,就是想逼着洛染掏点银子出来,谁知道还没说到正事呢,自己人先吵起来了。

“好了,都别吵了!鸿辉,再怎么说芳姨娘也是你姨娘,有你这么跟亲生母亲说话的么!”

李氏喝道。

洛鸿辉却一点不怕这个嫡母,梗着脖子道:“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不是巴不得我与我姨娘生份么!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把大哥过继到大伯父名下,好袭爵,然后又让我给他做垫脚石……”

啪!

李氏浑身气得发抖,因为太过用力,手掌都麻木了。

“辉儿!”

芳姨娘尖叫一声,一下把洛鸿辉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脸,心疼道:“快让娘看看,疼不疼?肿了!大夫,快叫大夫啊!”

洛鸿辉一把推开芳姨娘,大吼:“我不用你管!”

转身跑了出去。

“你,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半晌,李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一圈人道:“一个个的,你们这是要诚心气死我!”

洛染局外人似的坐在那里,仿佛屋子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上一世,父亲过继洛鸿俊是在她出嫁后。那时候洛鸿俊没有打她,在父亲眼里他还是听话只是有些淘气的侄子。

后来,也不知道祖母是如何说服了父亲,想必类似没有兄弟撑腰,染儿也不好过这种话吧。

过继了洛鸿俊后,父亲更是绝了再娶的心思,一门心思扑在大晋海防上。

这一世,从一开始她重生,所有的轨迹都发生了变化。没有她的同意,父亲不会过继洛鸿俊,可现在父亲却被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盯上了。

思及此,洛染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她盯着手里的茶,多么希望这里是一剂猛药,喝了之后孩子就没了。

也没人再可以威胁父亲。

“染儿!”

“大姐!”

“小姐……”

又青轻轻碰了碰洛染。

洛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

又青忙道:“老夫人跟您说话呢。”

洛染这才转过头:“祖母,您刚刚说什么?”

老夫人又气了个倒仰叉,合着自己说了这么半天,人家根本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去。

洛染歉意地道:“对不起祖母,昨日因为布料和银子的事,孙女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所以没睡好有点头晕。”

洛染揉了揉额头,继续道:“既然府中如今如此艰难,孙女那两套衣裳就不要了,看那个妹妹急需,先可着她们吧。”

李氏好不容安抚好了芳姨娘,这会儿听洛染这么一说,见自己的主意要打水漂,立马接话道:“染儿你这是什么话,堂堂侯府,怎么会连两身衣裳都做不起,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洛染道:“可是账房管家……”

刚开口,就被杜嬷嬷接道:“大小姐,您是不是算错账了。府中每季布料和银子确实有定数,但昨日老夫人发了话之后,老奴特意命账房管家将李家主子那份多算了出来,又青姑娘当时一并取走的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洛染要么没算清楚,要么就是贪污了银两。

洛染看看杜嬷嬷和李氏,又看看祖母,忽地笑了。原来她们这是联手挖了坑等着自己呢。就算她把账房管事都叫来,到时候他们也会一口咬定是又青拿走了。

至于单子,什么忘了, 想必他们一早就算计好,弄了份阴阳单子,就算自己找出来杜嬷嬷手里那份。想必与自己手中的也不同吧。


洛染冷眼旁观,不知道自己上一世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李氏母女俩这么做作的表现,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真是死了一回才算长了脑袋!

洛如雪哭诉了半天,李氏话也说到份上,可屋子里的人就是看不见洛染有所表示,一时间都齐齐地看向她。

洛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没等说话,就见洛染忽地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仿佛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正月的天,尽管屋子里生了地龙,可洛染从外面一路走来,连口热茶都没喝,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青砖上。

一双清冷的眸子眼尾泛红,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低着头,声音是拼命忍耐后的哽咽:“祖母,是孙女不好,叫您担心了。”

李氏和洛如雪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服软,一时没说话。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不等丫鬟通报,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哎呦老妹子,不是我说你,这大过年的你这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声音随着看清地上跪着的小小身影戛然而止。

洛老夫人心中暗叫不好,刚要开口,就见来人脸色一变,刚刚的笑容退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垂着头的洛染听到动静,缓缓地松了口气:终于有一样能上一世对上了。

上一世,也是自己出事第二天,外祖母因想念自己,亲自来接她去沈家,谁知遇上这种事。

那时的洛染觉得自己名声被毁,出门怕被人耻笑,哪怕是外祖母三番两次来接她,她也不肯榻出院子一步。

后来,沈家便慢慢歇了心思,两家关系也疏远了。

直到她嫁入傅家第三年,沈家卷入太子谋反一案,满门抄斩,她才在刑场上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只可惜,很快便天人两隔。

重活一世,乍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想起外祖母每封信中的殷殷思念,以及舅舅每年托人送去江南一车车的礼物,洛染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晕湿了眼前的青砖。

这一幕落在沈老夫人的眼里,比让人用刀剜心还疼,顿时顾不上什么体面,上前一把抱住洛染,悲怆不已:“染儿!我的染儿!这是怎么了,快让外祖母看看!谁,谁欺负了我的染儿!”

一旁的王氏也忍不住擦擦眼泪,冷笑着看向上面:“洛老夫人,晚辈真是不明白,我们染儿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大过年的就让她跪在地上!”

她嫁入沈家之前,就与洛染的母亲沈清音是闺中密友,嫁人之后,两人关系更加亲密。

沈氏去世后,王氏因此消沉了许多日子,那时候她就想把洛染接到身边养育。只可惜,洛家不放人。

后来,洛染两岁时就被父亲带到江南,这一别便是十三年。

看着曾经白嫩嫩的小团子如今长这么大了,王氏欣慰的同时也心疼,说出口的话就有些不客气。

洛老夫人一听,气得脸色发白。

李氏忙笑着道:“哎呦呦,好姐姐,我们也正纳闷呢,染儿一进屋就跪下了,没等问,你们这就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洛染故意在外祖母面前给她们洛家上眼药呢。

果然,洛老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洛染冷笑:我就是故意的!

王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听了李氏的话反问:“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怎么就不信,染儿无缘无故就会下跪?你是当染儿傻,还是当我们傻!”

洛老夫人皱眉,上前扶起沈老夫人:“好了,老姐姐,有什么话起来说。”

又看了一眼洛染,眼看警告:“你快说说,你到底因何而跪。佛则,你外祖母可是饶不了我这个老婆子了!”

洛染摇头,抬起头看着沈老夫人和王氏,露出一抹笑容:“外祖母,舅母,染儿没事。染儿就是看见你们,还有祖母,太高兴了!”

说着,膝行后退两步,朝着沈老夫人又磕了三个头:“外祖母,染儿不孝。回来这么久也没去看您,还劳您大冬日的过来,染儿心里愧疚!”

沈老夫人挥开洛老夫人的手,上前扶起洛染,欣慰地点头:“好好好,外祖母知道你的心意了,咱们快起来!你这孩子,外祖母知道你刚回来不久,又赶上过年,咱们前几日不是见过了,也磕了头了,可不兴磕起来没完没了的!”

沈老夫人嘴里的前几日,正是正月初六洛染生辰那日,正好赶上及笄礼,沈家不但来人了,还送来了丰厚的礼物。

也是那些礼物,让洛如雪看得眼红,所以今早才不顾自己脸上的伤,也要给洛染一点好看,谁知,竟赶上她们都来了。

这么想着,洛如雪也赶紧走到跟前,抱着洛染哭泣:“好姐姐,你别这样,我和祖母母亲看了都心疼。”

“外祖母,舅母,你们也别怪姐姐,姐姐昨晚……”

话没说完,就被洛染抢过去:“妹妹,你也别生气。都怪姐姐不好,昨晚没睡好,今日起得晚了些,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来要燕窝,若是姐姐知道,定是不会喝的,肯定都给妹妹送去。”

说着,又看向李氏:“二婶,您也别生气,昨日爹爹是得了许多赏赐,可那都是皇上赏的,染儿也不敢随意做主。如果二婶看上哪一样,可以跟染儿说,染儿去求爹爹就是。”

在场的都是人精,几句话就听得明明白白。

什么不知道染儿为什么下跪,不就是你们一个早上燕窝没喝成,一个想要东西么,至于难为一个刚刚回京的小姑娘?

对上沈老夫人和王氏讽刺的眼神,李氏尴尬地干笑两声:“你这孩子,什么燕窝,什么赏赐,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洛染不解地问:“刚刚染儿进来时,你和二妹妹不是还在跟祖母……”

“好了!”

洛老夫人打断洛染的话,冷冷地看了李氏一眼,道:“雪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亲家来了,还不让人上茶,干愣着做什么!”

“是,母亲。”李氏虽然不忿,但也不敢违逆老夫人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去了。

“老姐姐,你别听这些孩子瞎胡说,都闹着玩呢!”

洛老夫人拉着沈老夫人入座,又看了一眼洛染。

洛染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她假装没看见祖母的警告,故意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道:“祖母,染儿正好有事要跟您商量呢。正好外祖母舅母都在,你们也帮染儿拿个主意,看我想的对不对?”

洛老夫人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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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见她认识又青,放下棍子,一手叉腰,一手拄着棍子:“你说谁是疯子?姑奶奶告诉你,若我真是疯子,打死你官府都不会管!”

大晋律例有规定,癫狂之人犯罪可以不受处罚。

春桃身子抖了抖,小声问:“又青姐姐,大小姐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人?”

又青没回答她的话,拨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回头冷冷地看她:“你刚才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春桃撇撇嘴,道:“我是奉二小姐之命,想请大小姐去一趟玲珑苑。我们小姐有事跟大小姐说。”

春桃是洛如雪身边的一等丫鬟,洛染没回来的时候,洛如雪赫然是侯府第一嫡女。

洛染回来后,尤其是将大房的私产及大夫人的嫁妆要回去后,府里这些人,一个个趋炎附势,都开始巴结大房。

连带着她地位也不如从前。

又青皱眉。

春雨却快人快语:“虽然我不懂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规矩,可就在我们寻常百姓家,也都是年幼的来拜见长姐长兄,怎么到了你这里,竟还让我们小姐去见你们二小姐?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春桃脸一红,原本一个又青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疯丫头。

“那,那是因为二小姐身体不舒服!大小姐体恤体恤妹妹,难道不应该吗?”

春桃辩驳。

“哦……原来如此。”

春雨故意拉长的音调。

春桃刚一得意,就听春雨又道:“可惜不巧哎,我们大小姐身体也不适,总不能让我们大小姐拖着病弱的身体去见二小姐吧,传出去对二小姐名声也不好啊!”

春桃气红了脸:“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哦,是谁在我的院子里强词夺理啊?”

洛染一身家常衣裙,婷婷站在廊下,眉目如画,身姿曼妙,月光下好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似凡人。

她看了一眼春雨。

刚刚在屋里,她已经将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

让她意外的是,前世小心翼翼的春雨,今生竟是这样鲜活。或许这就是自己努力过好自己的理由吧。

只有她好了,身边的人才会好。

春雨见小姐看了一眼自己,还以为自己做错事了,忙低下了头,习惯性地用脚尖蹭着地面。

她今日才跟小姐进府,一来小姐就让又青把自己没穿过的新衣裳新鞋子拿出来给自己,可自己却给小姐惹了麻烦。

春雨都懊悔死了。

洛染看出了春雨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春雨,你做得很好。以后再有那不懂规矩,在凝香院外鬼鬼祟祟之人,尽管打了再说!出什么事,本小姐给你做主!”

春雨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大声道:“是!奴婢定会替小姐看好院子!绝不叫一个臭虫鼠蚁进来!”

洛染点点头,这才看向春桃,道:“你回去告诉二妹妹,我今日累了,她若是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我吧。”

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

春桃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走了。

经过春雨身边时,就听春雨道:“跟你名字差不多,真晦气!”

“你!”春桃瞪着她。

别看春雨瘦,气势却不输,踮起脚仰起头:“我怎么地?不服吗?不服就打一架!”

“粗鲁!”

春桃硬生生挤出两个字,跑了。

又青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拍着春雨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还这么厉害呢!”

春雨得意地晃晃头:“那当然!要不是猪婆子手里有我的卖身契,我才不怕她呢!你去桂花巷打听打听,谁敢惹我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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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青今年十七岁,比她大两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说是主仆,更像是姐妹。

又青为了她,是可以抛弃性命的那种,上一世,自己被傅老夫人磋磨的时候,多半都是又青挡在自己前面。

只是她嫁进傅家没多久,又青就染上恶疾,早早地去了。临死前,还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心。

至于刚刚又青口中的香梅,则是她进京后,祖母年前赏给她的丫鬟。

上一世,同样是出门前又青突然坏肚子,只好让香梅跟着她。后来,是香梅领着父亲找到自己。紧接着,二婶和洛如雪他们紧随而至。

父亲来不及阻止,事情便这么传了出去。

嫁进傅家后,香梅又口口声声说为给自己固宠,忍辱做了傅世恒的姨娘。

只是,做了靖国公府世子爷的姨娘后,香梅就像换了一个人,每日跟在国公夫人身边嘘寒问暖,完全忘了自己这个当初的主人。

如果只是这些,洛染并不恨她,毕竟,良禽择木而栖。

恨就恨在,自己被洛如雪污蔑与宋清宥偷晴时,香雪竟站出来指认,说自己没出嫁之前,就与其纠缠不清,因此坐实了她红杏出墙的罪名。

洛染收起思绪,这一世,她到现在还没看见香雪,想必是傅今安的缘故,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在又青的伺候下,洛染脱掉衣裙,身上的痕迹更加清晰。

雪峰上红梅点点,细腰处青青紫紫,还有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简直没有一处好地方。

最严重的是双脚,趿拉着绣花鞋跑了一整条街,大冬日的,脚跟已经冻得红肿。脚掌,脚趾都磨破了,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洛染眼睛落在胸前,忽然想起那人说过一句话,顿时脸红如血。

又青却没在意,她只顾着心疼小姐,从头哭到尾。

洗过澡,又青又仔细地给她涂了一遍药膏,这才将被子盖好,哭着安慰:“小姐别怕,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洛染点点头,抬手擦掉又青的眼泪,笑道:“放心吧,只是看着吓人,不疼的。”

又青皱眉:“小姐尽是安慰奴婢!怎么能不疼!好了,小姐赶紧睡吧,奴婢就守在您身边,哪也不去!”

洛染笑:“好。”

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重生回来,面对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局面,洛染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许是累极了,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

这边安静了,靖国公府西院却一片灯火通明。

长影见大人一言不发地盯着书案上的衣衫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着胆子道:“大人,查清了,那杯酒是曹贵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端上来的,本来是给太子殿下的,却……”

却不小心进了他的口。

傅今安唇角微勾:“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了。你先把这事放下,帮我去跟皇上要一样东西。”

长影立刻打起精神:“是!”

他就说,被人暗算,大人不可能就这么放过。

傅今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一件粉色绣着梅花的肚兜,慢声道:“东西拿到之后,合着这些,一起送到冠军侯府。”

第二日一早,洛染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又青。”

洛染的嗓子有些沙哑,唤了一声,又青没听到。

刚要再唤,就见又青一脸气愤地进来。

许是没想到她醒了,又青来不及收起脸上的表情,便岔开话题:“小姐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洛染看看她,又看了一眼窗外,点头。

又青扶着她坐起来,又端来一杯温水。

洛染便借着她的手将一整杯水喝了干净,嗓子这才舒服些,问道:“外面怎么了?”

又青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小姐睡好了吗?奴婢这就让人去厨房,老爷昨晚就吩咐厨房,特意熬了上等的血燕,这会儿喝应该刚刚好。”

洛染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有些虚弱,也不逞强。

又青见她不但将燕窝吃得干净,还另外吃了两个水煎包,一碗粥,顿时高兴不已。

从前,小姐就是吃得太少,身子骨才这么弱,京城的天气不比江南,一出门能冻死人,不多吃点怎么成呢。

洛染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胃口怎么这么好,看着干干净净的瓷碗,笑道:“或许是这燕窝好吃?不愧是宫里赏赐的,确实比咱们在江南的要好。”

又青冷笑了一声:“可不就是么,否则怎么会有人一大早上就盯着小姐这碗燕窝呢!”

“到底怎么回事?”

洛染想起了早上院子里的吵闹。

又青见小姐吃完饭了,这才气呼呼地道:“还不是二小姐,不过是脸上伤了那么一点,恨不得让全府上下都得让着她!有病就去请大夫啊,吃了燕窝就能好不成?”

“再说了,想吃自己去买啊!凭什么要小姐您这份!这是皇上赏赐给老爷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听着耳边又青的絮絮叨叨,洛染苦笑:就连又青都明白的道理,可笑自己死过一回才想明白。

上一世,因为二婶的花言巧语,她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洛如雪,就连知道她也喜欢自己的夫君时,自己还大度地张罗着将她纳进傅家的门。

“对了,老夫人早上也派人来过,见小姐您没醒,就回去了。”

又青又道。

洛染收起思绪,点点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想必洛如雪这会已经在告状了。

果然,洛染刚进宁福院,还没等进屋,就听见里面女孩委屈不已的声音。

“祖母,您都不心疼雪儿了,姐姐也不心疼雪儿了!今早我想吃燕窝,可厨房的人说那是给姐姐的,说什么也不让我的丫鬟碰!”

洛染进来,就看见洛如雪依偎在祖母怀里,祖母一脸心疼,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喊着。

李氏见她进来,故意拉了一下洛如雪的胳膊,责备道:“你这孩子,净胡说!你大姐怎么会那么不懂事,跟你争一碗燕窝呢!”

“哎呦!雪儿你快看,你大姐姐这不是来给你送燕窝来了!”

洛老夫人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洛染,虽是不热络,却也没那么冷淡:“你过来了,昨晚听你父亲说你受了惊,可好些了?”

洛染双膝微曲,行了一礼,道:“多谢祖母关心,现在已无大碍。”

洛如雪闻声从老夫人怀里坐起来,半张脸肿得老高,期期艾艾地看着洛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控诉:“大姐姐,雪儿一直都拿你当亲姐姐看,如果你也喜欢吃燕窝,雪儿,雪儿可以不吃的。”

说完,拿着帕子又嘤嘤哭起来。

任谁看了,都以为是洛染这个当姐姐的一回京就仗着身份欺负府中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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