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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精选阅读引凤台

之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引凤台》,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营帐里本当鼾声如雷,此刻却只剩下风声。西厥北大营是空的!那两万士兵又去了哪儿?沈妤迅速分析局势,博达的两万士兵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趁夜突袭燕凉关北门。其二,回防西厥南营,集中兵力主攻正门。沈妤越想越是心惊,因为不论这两种可能的其中之一,都需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西厥人知道今晚的突袭。......

主角:沈妤江敛之   更新:2024-05-12 0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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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江敛之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阅读引凤台》,由网络作家“之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引凤台》,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营帐里本当鼾声如雷,此刻却只剩下风声。西厥北大营是空的!那两万士兵又去了哪儿?沈妤迅速分析局势,博达的两万士兵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趁夜突袭燕凉关北门。其二,回防西厥南营,集中兵力主攻正门。沈妤越想越是心惊,因为不论这两种可能的其中之一,都需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西厥人知道今晚的突袭。......

《文章精选阅读引凤台》精彩片段


在沈昭面前,沈妤没必要藏着掖着,这是她在世上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梦。”

沈昭颔首。

沈妤继续道:“不论你信不信,我都将它当成一个警醒。”

“你梦到了什么?”沈昭问。

沈妤说:“你用一万轻骑突袭西厥南营中计被困,父亲举兵营救未果,燕凉关一战大周大败,甘州城破后被百姓被屠。”

沈昭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确实在今日点了一万轻骑,只等入夜便出发,若说是无稽之谈,未免也太过巧合。

炉上的水壶片刻就沸腾了,汩汩水声一直响个不停。

沈昭喘了口气,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在你梦里,我和爹……”

“战至最后一刻。”沈妤艰难地说,喉间有些哽咽。

沈昭没说话,盯着响动的水壶思索着,又听沈妤道:“快下雪了。”

沈昭这才拎起水壶,将倒扣在桌上的杯子翻过来,倒了杯热水递给沈妤。

“燕凉关以西气候更冷,往年西厥人不会在冬日进犯,他们雪前就会退兵,再抗些日子应该快了。”

沈妤摇头,“他们不会退兵。”

“为何这么说?”沈昭疑惑道。

沈妤捧着水,感觉手上热了些,她说:“因为今年西厥遭受的旱灾,他们是指望着进关内抢夺这个冬日的口粮,否则这个冬日就得宰杀牛羊和战马过活,太伤根本了。”

沈昭苦笑了下,“他们哪里知道就连前线都快吃不上粮了,哪还有粮给他们抢。”

“不过……”沈昭话锋一转,“前日已经探到一批西厥士兵在后撤,约莫两三万人的样子,由博达带兵。”

沈妤在脑中搜寻着关于那一战仅有的记忆。

博达根本没有退兵,因为据记载屠城时还有他的身影,那他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蓄势待发。

“你这里有舆图吗?”她忽然问。

沈昭放下杯子,拿出一张舆图摊开,指着说:“西厥如今在这里扎营,博达从这里后撤。”

沈妤指间敲着舆图,“恐怕博达根本没走。”

营内暮鼓敲响了第一轮,沈昭侧耳听着,忽然说:“原定戌时出发。”

沈妤道:“我有一计,但也是兵行险招,没有十足的把握。”

沈昭:“你说。”

第二轮暮鼓敲响,沈昭从主帐中出来,带上一万轻骑趁着夜色出发。

不是去往原计划的西厥南营,而是径直北上,绕过石马河,石马河从黑雀山劈山而过。

“他们果然在这里扎营了。”沈昭沉着脸说。

西厥人将战线拉得很长,此处绕过黑雀山,便能直达燕凉关北面,看样子博达是想带着两万士兵去突袭燕凉关的侧后方。

看样子是准备前后夹击,让前线酣战时突袭后方。

天还没亮,正是士兵最困的时候,营内安静得很。

哨兵裹着棉衣在望楼上打瞌睡,偶尔才睁眼扫上一圈,没任何动静又眯起了眼。

夜风呼啸如狼唳,将干枯的草地上摩擦的动静全都掩去。

沈妤趴伏在地上,整个人贴近地面,旁边趴着同样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孔青。

孔青是沈昭的副将,进营前沈昭再三交待,沈妤活着他便能活着。

沈昭的一万大军停在五里外,他在后方压阵,沈妤仅以两百精兵潜入万人大营,就算能以一当百,一旦被发现就是有去无回的事,但沈昭拦不住她,让她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一路跟到了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孔青冲身后打了个手势。

巡夜的士兵在帐子的背风处躲风,什么都没察觉就被人捂着嘴一刀抹了脖子,甚至都没察觉出痛,只觉得脖子上凉了一下人已经归西。

各处如法炮制,撒尿的士兵裤子都没提起来就栽进了自己的尿里。

沈妤嘴里哈着白气,手上被鲜血染得通红,她随手在裤腿上抹了抹,低声问:“粮草在哪个方向?”

孔青打了个手势,指了指来路,“你去营地外等我,半刻钟的时间,信号一亮,你就等将军的人来。”

沈妤不接话,一个闪身又往粮草库摸过去,孔青无可奈何,沈昭都拿捏不住她,他就更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摸到一处,沈妤抬手示意停下,身子一拧躲到帐后。

孔青不明所以,伏在原地等她。

沈妤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道:“这里不对劲,太安静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孔青也察觉出来了,营帐里本当鼾声如雷,此刻却只剩下风声。

西厥北大营是空的!

那两万士兵又去了哪儿?

沈妤迅速分析局势,博达的两万士兵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趁夜突袭燕凉关北门。

其二,回防西厥南营,集中兵力主攻正门。

沈妤越想越是心惊,因为不论这两种可能的其中之一,都需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西厥人知道今晚的突袭。

如果沈昭带兵突袭南营,那定然是落入圈套有去无回,并且西厥人还可以趁机突袭燕凉关北门,来个前后夹击。

就看沈仲安是选择去救自己的儿子,还是回防燕凉关,不论作何选择都十分被动,而且会元气大伤。

孔青也霎时想明白了,沉重地吐出几个字,“我们营中有细作。”

沈妤点头,“职位还不低。”

说话间,沈妤已经往反方向走。

孔青一把抓住她,“你干什么去?”

“搞清楚他们到底去哪,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你在这等着。”

这大小姐不按套路出牌,孔青已经被她搅得脑仁儿疼。

沈妤一路摸出营帐外,半刻钟后,又按原路摸了回来。

十月底的天冷得很,可沈妤头上已经冒出了薄汗。

她语速飞快,“往北的马道上马粪都是新鲜的,他们多半是绕后想来个前后夹击,我留在此处,留二十人给我,你带剩下的人去断了他们回程的马道,让他们没办法回防。”

正说着,风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哨音,紧接着又是两声短促的鸟叫。


沈妤眼眶一阵发酸,紧盯着沈昭不放。

沈昭看着她,从她的眼里读懂了不舍,他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哥我战无不胜,来,笑一个。”

沈妤抿嘴,用力扯了扯嘴角,却只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了别笑了,丑死了,”沈昭伸手去拉她,“你跪一会儿就起来,反正爹也不知道。”

沈妤摇头,挣开他的手臂继续跪着,“什么时候出发?”

“过两日吧,”沈昭笑着说:“谁让你下药了,我现在都还腿软,还怎么骑马?”

沈妤吸了吸鼻子,“你这么虚,怪不得到现在都没讨到媳妇。”

“啧。”沈昭作势要打她,却只掐了掐她的脸,“是我找不到吗?我那是忙得没功夫找。”

“胡说,”沈妤拉开他的手,“俞太傅家的三姑娘喜欢你,我知道。”

沈昭斥道:“你别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沈妤挪了挪膝盖,这地板硬,又没有蒲团,跪得还真有些疼。

“本来就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让人送点心来你直接给人退回去了,回头又跑去偷看人家,你别扭不别扭。”

“你不懂。”

沈昭说着干脆席地而坐,顺手把她拉坐到地上,“你看像爹这样一年回不来一次,你以为母亲没有怨言吗?我也不想耽误别人家的姑娘。”

“说不定她乐意被你耽误呢。”

沈妤侧头看着他,也说不清这会儿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眼子都被什么东西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没处透气。

她记得俞太傅家的三姑娘叫俞晚秋,她出嫁时俞晚秋曾来给她添过妆,还在她的婚宴上流过泪。

她们心照不宣,彼此不多一言,却都明白那泪为谁而流。

至少在她死之前,俞晚秋都没有出嫁,算起来她还要比沈妤大上一岁。

“俞小姐人特别好,我想让她做我嫂嫂。”

“我知道。”沈昭说。

沈妤抓住沈昭的手,“这次我们一起出征,一起回来,然后你就去找她。”

沈昭眸色微动,转头注视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好。”

沈昭起身离开。

沈妤:“哥。”

沈昭回首,“怎么了?”

沈妤鼓起勇气,“你相信人能重生吗?”

沈昭皱了皱眉,“重生?”

“嗯,”沈妤点头,“就是感觉自己重新活了一遭,前世的种种遗憾都还来得及弥补。”

沈昭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前几日烧傻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你不信吗?”沈妤满怀期待。

“信,”沈昭笑着说:“怎么不信呢,行了行了别胡思乱想。”

沈妤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没有人会相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沈昭嘴上说信,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妤一直跪到日头西沉,霞光渐渐被掩去丫鬟才进来点灯,点完又把饭食送进来,拿了小几在她面前摆开。

“将军说夜里乌漆麻黑的小姐跪了祖宗估计也看不见,可以不用跪了,不过明天白日里还是要跪的。”

这确实是沈仲安能说出来的话,明明是担心夜里凉跪出毛病来,偏要找点牛头不对马嘴的借口。

沈妤坐在地上,慢慢伸直了腿,一股麻痒和刺痛从膝盖扩散开来,让她半天都不敢动一下。

“我爹和我哥好些了吗?”

丫鬟应声:“好是好些了,只不过还得休养两日才行。”

沈妤点了点头,接过筷子吃饭。

当晚就在祠堂将就了一宿,第二日跪到天黑才把她放出来。

绿药和红翘来接她,沈妤根本站不起来,腿都打不直了,两人一左一右把她架回去,煮了药汤替她热敷。

掀开裤腿,膝盖红肿一片,有些地方还有些青紫。

绿药看得一阵心疼,忍不住红着眼抱怨,“将军也真是狠得下心,这都跪成什么样了,再跪腿都要废了。”

沈妤疼得龇牙咧嘴,“你别咒我行吗?废不了。”

红翘数落道:“怨谁呢?小姐你一药药倒三个,连着自己也放倒不说,还挨了一顿跪。”

“你胆子大发了,啊——”

红翘一把将热帕子按上去,沈妤除了惨叫,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沾了药水的热帕子敷在腿上,那感觉简直要命,又麻又痒外加刺痛。

沈妤攥着被子忍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好歹提前知会我一声啊。”

“该疼照样疼。”

两个丫鬟都是她自己挑的,跟在身边好些年,从没把她们当下人看过,养出个没大没小的性子。

“我爹他们定的是明早出发吧?”

“是后天。”红翘说。

沈妤纳闷,“这么晚?”

红翘接过绿药递来的帕子,“皇上又拨了两万精骑,将军已让大军拔营先行,他们后面再追上去也来得及。”

沈妤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敷完腿,沈妤指使着两人替她收衣服,自己坐在榻上指点乾坤。

“那个就不用带了吧,十月燕凉关外都快落雪了。”

“这个也不要,这料子金贵,随便带个大氅就行,耐磨耐脏的那种。”

两个小丫头替她张罗着,收完东西伺候她睡下才出去了。

走出房门,绿药压着嗓子说:“方才我一句话都没敢说,生怕说漏嘴,小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

绿药性子直来直去,一撒谎就结巴。

红翘道:“先拖着,你要是敢告诉她,回来将军先打死你。”

绿药缩脖子,“那我还是保命要紧。”

沈妤在床上躺了一天,次日下午才勉强能下床走动。

明日便要离京,她现在腿脚不便不能拖他们后腿,得起来活动恢复恢复。

正在屋子里走着,忽听得院外一阵喧哗。


但在某次回京述职的途中偶遇了河州陆氏的嫡女,两人结伴上京,才有了后来的沈昭和沈妤。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透了。

老人早早就歇了,谢停舟和沈妤都是睡了一整日,这会儿毫无睡意。

夜里冷得很,踏着月色散步是鬼都不想干的事,两人只能关在屋子里。

屋子里没什么家具,就一张木板床和张小桌子。

沈妤趴在桌上,说:“这里离县城还远,我听爷爷说不远的镇子上有个医馆,明日我去拿点伤药回来,再探听一下消息,殿下就留在此处歇息。”

谢停舟背上的伤口虽然做过简单的包扎,也敷了些老丈自己捣的草药,但效果不佳。

他如今其实伤口很疼,但面上看不出一丝不适。

“现在叫我殿下了?之前不是直呼你?”

沈妤暼他一眼,“非常时刻,称呼什么的也不甚重要……吧?”

她越说越不确定,有时候看谢停舟宽容大度,有时候又睚眦必报,全凭他心情。

谢停舟拨弄了一下茶碗,“去镇上你有银子吗?”

沈妤看向他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他手上的扳指,好像在考虑先当哪个。

“你如果不想死得太快的话,最好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谢停舟提醒。

沈妤一下把头埋在手臂上,暗叹了声:“小气。”

谢停舟听得清清楚楚,原本不想要解释,不知怎么改了主意,“这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就有人能循迹找来,你怎么确定找来的是自己人而不是刺客?”

“噢。”沈妤想了想也是,谢停舟身上的定非凡品,拿出去太扎眼了,可自己身上也无长物,之前的包裹早就弄丢了。

她想了一下,“那我也有别的办法。”

昨夜谢停舟睡得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今日日头好,淬得雪地白得发光。

谢停舟没看见时雨。

老丈坐在屋檐下逗大黄,一只竹编球丢出去,大黄又去把球给衔回来。

老丈一看见谢停舟就撑着腿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锅里还热着饭呢,我去给你端。”

“不麻烦了,等中午一起吃就好。”谢停舟说。

老丈已经背过身往灶房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要的,一定要好好吃饭,年轻的时候……”

老丈忽然不说话了,意识到自己竟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的唠叨。

谢停舟看上去比昨日随和,他是个慢热的人,“没事,您说吧。”

老丈道:“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来病痛缠身,是要吃苦头的。”

谢停舟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病痛缠身多年未愈,疼痛几乎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早就习惯了。

他看向外面,“他人呢?”

老丈知道他在问谁,说:“你说小雨啊,天刚擦亮他就出去了,说是去镇子上有事。”

“哎呀对了,”老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他让我跟你说来着,天黑前一定回来。”

日升日暮,太阳跃过山头,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时雨还没回来。

老丈不放心,说想沿路去找找,担心时雨迷路,又怕他一个人在路上出事,被谢停舟劝说去睡了。

月上中天,大黄在柴堆里竖起了耳朵,听了一阵后朝着院门口跑去。

谢停舟听见了声音,他推开门,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踩着月色而来,月亮在他脚下落了一团小小的影子。

大黄已经兴奋地跑过去,摇着尾巴,蹭着时雨的腿和他并行。

“你怎么还没睡呀?”时雨问大黄:“专门等我吗?”

小说《引凤台》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江夫人这样说,倒让沈仲安有些犹豫。

他长居边关,在盛京停留时日不多,但对京中的一些事也略有耳闻。

江敛之如今刚及弱冠之年,便已位居正三品礼部侍郎之位,可谓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是其恩师在去年涉及一桩贪墨案,他也受到了一点牵连,恐怕升迁速度能惊掉京中众人的下巴。

官居几品他倒是不甚在意,但他与江敛之同朝为官,曾见过几面,江敛之一表人才,待人接物谦逊有礼,倒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沈仲安想着,江敛之配他家阿妤倒也不算委屈。

见沈仲安仍有疑虑,江夫人微微一笑,架子端得十足,“我一个妇道人家,虽说不是出身将门,但为人父母思虑也大致相同,我家老爷也说过,若是男孩,定望他文能安邦武能卫国,不过女孩儿倒是希望她平安顺遂就好。”

沈仲安一时间心下怅然若失,亡妻生前也曾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厅上一时静默。

沈妤看沈仲安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松口了。

她扶着窗想,这辈子绝对不能再走前世的老路,与其嫁给江敛之成就一对怨侣,最后再死在江府,倒不如孤老一生。

没了江敛之,父亲定会给她再找其他的,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婚嫁没有半点意思,得想个办法完全打消父亲的念头才行。

江夫人看着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心下也欢喜,准备再添上一把火。

若说她有多喜欢沈妤,倒也不是,只是林大人被斩,六岁以上男女眷悉数流放,林清漓也在此列,这原是两年前的事了,只是如今江敛之已过二十,每次提及议亲便是严辞拒绝。

她怕就怕江敛之一颗心拴在那林清漓身上,正愁得发慌时,江敛之却主动提出想娶沈大小姐,虽不是她心目中儿媳妇的万全人选,倒也比没有的好。

况且沈将军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据说其子沈昭今后是要尚公主的。

按家世来说,倒也算是旗鼓相当。

“我看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江夫人道。

沈仲安犹疑不定,刚想开口,一旁静默半晌的沈昭接话道:“父亲,我以为此事还是先问过阿妤自己的意思再说。”

沈仲安想到那个女儿就头疼,若是真一声不响就定下来,怕是这家里会被她闹得鸡飞狗跳的。

“婚事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夫人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过问一问倒也无妨,不如将军将沈小姐叫出来,正好我也见一见。”

京中多少姑娘想要嫁给江敛之,量她沈妤也不会拒绝。

沈仲安以为此举可行,郑重道:“只是小女这几日身体欠佳,晌午还烧着,怕是……”

“爹。”

门口陡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甫一打照面,江夫人顿时愣了一愣。

门口的女子一袭青碧色长裙,裙摆上细细密密绣着流云暗纹,头上簪着一支样式简单的白玉簪,不显简单,反倒是把她面容衬得愈发清丽。

沈妤自幼离京,甚少在京中露面,偶尔回来,那些个娇滴滴的贵女也和她玩不到一起,京中贵女闲谈间都说她貌若无盐,成日混迹军中,是个行为粗鄙的女子,未曾想相貌竟然这样出挑,便是在京中恐怕也挑不出能压她一头的贵女。

怪不得呢,江夫人心想,怪不得两日前江敛之出门一趟,回来后便催促着她上门提亲。

“爹,大哥。”沈妤又喊了一声

“不喊头疼了?”沈仲安笑着冲她招手,向江夫人介绍,“这便是小女沈妤。”

沈妤站在门口向江夫人略一福身,“夫人好。”

“好,好。”江夫人上下打量着沈妤,越看越欢喜。

江敛之本就生得好,再加上一个沈妤,以后两人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得好看成什么样。

“我和江夫人方才正说起你的婚事。”沈仲安道。

沈妤点了点头,抬脚刚往里走了两步,江夫人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抖着手指过去,“这,这这这是……”

沈妤一跛一跛地走近,天真道:“战场上落下的病根了,瘸了一条腿。”

沈仲安胡子抖了抖:“胡——”

闹字还没蹦出来,袖子便被身旁的沈昭扯了扯袖子,沈昭脸上憋着笑,冲沈仲安摇了摇头。

江夫人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想方才幸好没直接定下来,这瘸了一条腿,以后带出去丢的可是她江家的人。

怪不得沈仲安不让人出来见客呢,原来是个瘸子。

沈妤刻意跛着脚走到江夫人面前,好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我走路慢,方才在外头碰巧听到夫人和我爹提起我的婚事,我现在就能给答案。”

江夫人连忙道:“倒,倒也不急。”

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面上笑容尴尬,“听沈将军方才的意思倒是不舍得你这么早嫁人,我能理解。”

“夫人万万不可听父亲的,”沈妤走过去,亲昵地勾着江夫人的臂弯说:“我父亲是想留我在家管着我,我都十七了,江公子大我三岁,我觉得正好。”

江夫人心想,好什么好!这死瘸子也太恨嫁了!

京中小姐哪个不是提及婚事便一脸娇羞,如今沈妤这样,简直就是莽夫,不,莽女!

白瞎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边关的风沙果真养不出像样的高门贵女,倒是比那小门小户的姑娘还不如。

江夫人笑着往回抽了抽手,奈何沈妤力气太大,愣是没抽出来,反倒被拽得生疼。

江夫人顺势在她手背上假意拍了几下,干笑了两声道:“沈将军常年在边关,能承欢膝下的时间怕是不多,自然是舍不得你想要多留你几年。”

沈妤眨了眨眼,“不是啊,我也常在边关,和我爹低头不见抬头见。”

直接将江夫人的理由堵了回去。

江夫人尴尬地看向沈仲安,谁知后者竟一反常态,点头表示赞成。

沈仲安好歹混迹惯常多年,若是连江夫人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那也白活了。

沈妤此举是能试出江夫人的态度,但是装瘸子也太过了,若是以后传出去,全上京都以为他沈仲安的女儿是个瘸子,那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他却不知沈妤心里想的就是这样。

上辈子遇人不淑,这辈子不嫁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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