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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

月下果子酒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是作者“月下果子酒”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杨束陆韫,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婉开口。冯清婉看着三皇子期待的眼神,正要点头。“定国王府世子到!”门房这一喊,不光三皇子等人的笑僵住了,前厅也瞬间鸦雀无声。杨束把两斤果干给门房,携着陆韫就往里走。“曹耿,你家请柬是谁负责送的?”看到青年,杨束嘴巴一张就嚷上了,“也不是小门小户,哪有人当天送请柬的!事办的真不行。”“我一......

主角:杨束陆韫   更新:2024-05-27 0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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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束陆韫的现代都市小说《阅读全集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由网络作家“月下果子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是作者“月下果子酒”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杨束陆韫,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婉开口。冯清婉看着三皇子期待的眼神,正要点头。“定国王府世子到!”门房这一喊,不光三皇子等人的笑僵住了,前厅也瞬间鸦雀无声。杨束把两斤果干给门房,携着陆韫就往里走。“曹耿,你家请柬是谁负责送的?”看到青年,杨束嘴巴一张就嚷上了,“也不是小门小户,哪有人当天送请柬的!事办的真不行。”“我一......

《阅读全集世子太凶猛:闯相府抢姑娘》精彩片段


虽娶过一遭,但那个人毕竟不是他,杨束还从未与人拜过天地,想到陆韫,他扬了扬嘴角,有些期待。

“世子,长公主府的请柬。”牌九进屋,把请柬给杨束。

“长公主府?”杨束挑了挑眉,将请柬打开。

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姐,配的是探花郎,她幼时常来杨家玩,但年岁大了后,再未来过。

长公主府,原身只去过一次,还是曹驸马五十大寿。

看完请柬上的内容,杨束笑了,谁家请酒,当天请的。

这是不得不走过场,又怕他去啊。

“牌九,备车,有席吃,包上两斤果干,空手去很失礼。”

杨束边说边往外走,吃大餐得带上媳妇。

“母亲,请柬送去了,不会来吧?”长公主府,青年一脸忧色。

“他知道我一向不喜他,不会凑这个热闹。”着华服的妇人安抚青年。

“那就好。”青年紧绷的肩松了松,他和杨束过节不深,就是嘲讽过几句。

本不该惧怕,但定国王府的一老一少全疯了,压根不管缘由,说打你就打你。

杨束要席上发疯,谁敢阻拦他?

万一碰了块皮,有个好歹,老匹夫不得拆了公主府?

建安的勋贵,现在就恨不得宅子能长腿,离定国王府远远的。

“母亲,我去前厅招待客人。”

长公主的四十九岁寿辰,前些日子就该办了,但那会,城门上的头颅高挂,谁敢办喜事。

“修国公府世子到!”

“三皇子、户部尚书千金冯大小姐到!”

门房扯着嗓子高喊。

青年立马出了前厅,快步去迎。

“可是来了,母亲刚还念叨呢,别站着了,快随我去见母亲。”青年笑着招呼三皇子。

“冯姑娘也一起。”

“奕儿以前没少找我喝闷酒,句句不提你,可句句都是你,好在天公怜惜璧人。”青年冲冯清婉眨眼。

冯清婉耳根一红。

“表哥。”三皇子制止他。

“你两都合了八字,还怕冯姑娘知道呢,活该你等这么久。”青年打趣了一句。

“快着些吧,叫母亲等急了,瞧她说不说你。”青年催促。

“清婉,一起吧,我要没把你带去,姑姑一准生气。”三皇子面色温润,朝冯清婉开口。

冯清婉看着三皇子期待的眼神,正要点头。

“定国王府世子到!”

门房这一喊,不光三皇子等人的笑僵住了,前厅也瞬间鸦雀无声。

杨束把两斤果干给门房,携着陆韫就往里走。

“曹耿,你家请柬是谁负责送的?”

看到青年,杨束嘴巴一张就嚷上了,“也不是小门小户,哪有人当天送请柬的!事办的真不行。”

“我一开始还以为时间写错了呢,真是,差点就误了给长公主祝寿,人呢,你叫过来,看我不赏他几个大嘴巴子。”

曹耿太阳穴突突的,挤出笑,“不劳杨世子动手,等寿宴结束,我定重罚。”

“寿宴结束我都走了,就现在吧,别耽搁时间,一会开宴了。”杨束竖着眉开口。

曹耿咬了咬后槽牙。

“杨束,这不是定国王府,知些礼数,别咄咄逼人的。”冯清婉蹙眉呵斥。

杨束转过身,一脸讥诮,“哟,冯大小姐呢。”

“我不知礼数?”杨束目光在冯清婉和三皇子身上流连,“你们知?”

“是订亲了?还是成婚了?黏黏腻腻的,还说最注重名节。”

杨束凑近冯清婉,缓缓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冯清婉面色青红变换,怒看杨束。

杨束嗤笑,“建安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悠着点,三皇子要暴毙,你可不好再寻下家了。”

“杨束!”三皇子沉着脸。

“牌九!”杨束声音比他更大,朝外吼。


马车里,杨束瞧着墨梅,悠悠开口。

小丫头抖的更厉害了,直往陆韫那靠。

“世子。”陆韫轻嗔,“别吓她了。”

杨束摇动折扇给陆韫扇风,“不把她胆子练大点,以后不得天天缩在房里,她看我的日子可是长着呢。”

杨束说着冲陆韫暧昧眨眼。

陆韫戳了戳他的腰,耳根微红,这人越发不正经了。

“小丫头,眼睛闭闭。”

墨梅反应慢了一拍,随后眼睛瞪的溜圆,他,他亲小姐!

“别一副见鬼的样子,这我媳妇,亲一口不是很正常?”

“小姐。”墨梅眼眶含泪,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样一个大纨绔,小姐却要忍受他的轻薄!

“韫儿平日真是太宠你了。”杨束折扇在墨梅脑袋上敲了一下,“本世子面前,你也好歹装一装。”

“世子,到了。”牌九在车外禀。

“嗯。”

杨束率先下车。

“小姐。”墨梅吸鼻子。

陆韫一笑,“好啦,下车了,世子不会真罚你,他没那么可怕。”

陆韫携墨梅下马车。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里头鸡飞狗跳。”

杨束把手上的纸袋给陆韫,“听牌九说东街的桃干不错,让他买了点,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看着陆韫,杨束眼里泛起柔情,“我明儿就来接你。”

“嗯。”

陆韫解下腰间的香囊给他系上,轻抚了抚,陆韫领着墨梅朝武威侯府大门走。

香囊里有她娘给她求的平安符,她希望杨束可以平平安安,凡事逢凶化吉。

牌九和护卫保持着五米的距离,跟了上去。

直到陆韫消失在视野里,杨束才收回目光。

“侯爷,杨疯子没进来,人已经走了。”

管家敲了敲里屋的箱子,压着声道。

在他的帮助下,陆胥从箱子里出来,哪家嫁女是像他这样胆战心惊的!

那逆女也是顽强,被杨束那种人祸害,居然还有脸苟活!

怎么就不自尽!

“娘,陆韫回来了。”陆珍儿扯了扯帕子,“那杨束不是很凶恶,怎么没打死她。”

周氏揉额头,眼下是厚厚的青影,听到杨束的名字,整个人又惧又恨。

“孙嬷嬷买了药,等明日上轿,给她服下,不信这小贱人不死。”周氏眼里满是阴狠之色。

“珍儿,武威侯府折了一个女儿,作为补偿,皇上会给你指门好婚事,眼下别去招惹她。”

看向陆珍儿时,周氏眼神柔和了。

“女儿明白。”陆珍儿笑着点头,看着柔弱又乖巧。

想到陆韫接下来的结局,陆珍儿笑容扩大了几分。

明明是一个爹,陆韫却自小比她出色,容貌,才识,就连教习嬷嬷对她都更用心。

要不是娘拦着,她早毁了陆韫那张脸。

周贵能进陆韫的院子,是她帮的忙,但废物就是废物,机会给他了,居然连个女子都制不住!

好在陆韫进了定国王府,她不是傲气嘛,到头来,还不是配了草包。

“小姐,这还是我们的院子吗?”屋里,墨梅直眨眼。

陆韫没意外,上回老爷子不在,又有死讯传出,他们自不愿费心。

但如今,老元帅不仅回来了,甚至就在建安城里点兵,武威侯府再不情愿,也得把面上功夫做好。

“夫人,世子交代了,让你不要吃武威侯府的任何东西,院里的井水刚吴大夫检测了,可以放心用。”

牌九走进屋,就在门口的位置,对陆韫说道。

“中午订的是悦来酒楼。”

陆韫心里一暖,“你们受累了。”

“夫人别舍不得使唤我们,世子加了月钱。”牌九微低着头,笑道。

墨梅捂了嘴,等牌九走了,她揪住陆韫的袖子,“小姐,杨纨绔吃错药了?”


柳韵眸子有些许恍惚,这身喜服,当真极衬他,气宇轩昂的。

柳韵目光在红衣上流连,三媒六礼,叩拜高堂,这份郑重,是她不能奢想的。

“极好。”

“总算说了句本世子喜欢的话。”杨束抓了把金叶子放柳韵手上,“喜钱。”

看着杨束阔步出屋的背影,柳韵垂了眸,他对迎娶陆韫,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这份欢喜,从不曾在她面前流露过。

那些搔首弄姿,现在想来,就像笑话。

“陆韫,你给我出来!”

西厢院门口,陆子轩大着嗓门嚷,满是怒气。

他是陆胥与周氏之子,比陆韫小一岁。

作为武威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周氏把他当眼珠子疼,阻拦陆珍儿毁陆韫的脸,也是想用陆韫的美貌给陆子轩铺路。

杨束带陆韫回门那天,陆子轩随人喝酒去了,逃过一劫。

他不敢寻杨束麻烦,但陆韫,他是不怕的。

“夫人,是教训一顿,还是直接赶走?”牌九请示陆韫。

“让他进来。”陆韫抬起眸,眼底是冷意。

牌九轻蹙眉,有点难办了啊,这小子不会乱说话吧?世子可是交代了,绝不能让夫人知道外头的流言蜚语。

下次要备包哑药出门。

“陆韫,你怎么就不去死!”一进来,陆子轩就指着陆韫吼,稚嫩的脸上,满是恶毒。

“父亲和母亲被你害成了什么样!”

“你……”

牌九眸子眯了,冲上去,一巴掌将陆子轩扇趴在地上。

一个破落侯府,也敢冲他们世子夫人狗叫。

陆子轩脑袋嗡嗡的,摇晃着爬起来,长这么大,他还没挨过打,怒火直冲天灵盖,张嘴就要骂。

啪的一声,陆子轩头偏了,这巴掌力道比上一巴掌小,女孩子再用力跟男子比还是有差距。

陆韫望着陆子轩,抬手又是一巴掌。

牌九眉毛上抬,完全没想到陆韫会动手,瞧着太安静了。

“你个贱人!”

“牌九,打断他一条腿,就在那个木架旁。”陆韫缓缓吐字。

“你们敢!”陆子轩瞪着眼珠子。

“是。”

牌九恭声应,定国王府连建安都敢围,一个无官无职的毛头小子,还想吓住他们。

“我爹可是武威侯!”

陆子轩踢蹬着腿叫嚷,想挣脱护卫的钳制。

牌九差点没笑出来,这是脑子让宠没了,他爹都让世子砍的不敢露面了,他搬出来是能吓到谁。

护卫下手很利落,一棍子下去,就听见腿骨咔擦声。

“啊!”

陆韫静静看着,眼里毫无怜悯,就在那个位置,嬷嬷因护着她惹恼了陆子轩,被他连踹带打,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扔出去吧。”陆韫转身回屋。

“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陆子轩面目狰狞,恨恨出声,因剧痛,脸部肌肉抽搐。

牌九大步冲过去,一拳砸在陆子轩嘴上,周氏能不能把人栓好,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上敢着的。

“轩儿!”

得到消息,急步赶来的周氏,看到陆子轩的惨状,腿就是一软。

“你们!你们!”

周氏看着门口的护卫,满眼怨毒。

“夫人,先叫大夫,今儿是二小姐的大喜之日,别伤了和气。”孙嬷嬷拉住周氏,看着她劝道。

周氏捏紧了手,压下心里的怒恨,让人把陆子轩抬回去。

“看看你生养的好女儿!”屋里,周氏推打陆胥。

“行了,我先瞧瞧轩哥儿。”

陆胥将周氏推去一边,“你当我不想切断和定国王府的联系,可杨老匹夫盯着,怎么下手?”

陆胥一脸烦躁。

“忍忍忍,你就知道忍!”周氏掀了桌布,将屋里能摔的都摔了。


“明明是个平庸之辈,偏觉得自己是雄主,皇帝骨子里软弱,他再忌惮,也不敢对老爷子动手,他怕极了杨家军。”

“生怕他们会杀入建安,将他从椅子上踢下去。”

“皇帝一再往定国王府派太医,就是确定老爷子的情况,只要老爷子不举兵造反,一载而已,他能忍。”

杨束轻嗤,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陆韫点点头,不断回想今晚的情形,以免哪里有纰漏。

看着陆韫凝神细思的面容,杨束眸色渐柔,“他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做。”

陆韫低下头,准备听杨束述说。

“整个燕国,再找不出比韫儿更好的姑娘。”

陆韫睫毛微颤,望着杨束热烈的眸子,红晕爬上脖颈,“世子越发会哄人了。”

“我不骗媳妇。”杨束握住陆韫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

“世子。”陆韫低喃。

“唤夫君,或是杨束。”杨束撑起身,吻上陆韫的红唇。

陆韫眸子睁了睁,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连呼吸都停了。

真软,水豆腐一样,怕陆韫把自己憋死,杨束只尝了尝就放开她。

“我让牌九送你回去。”

陆韫点了两下头,压根不知道杨束说了什么,脑子懵的。

杨束没忍住笑意,他媳妇真是越看越可爱。

“元帅,一万左翼卫在赶来的路上了,三千虎卫在城外集结完毕,东西两城门,盛史领人过去了,只等你发话。”

庞齐挺着腰板,面色沉肃的禀道。

“擂鼓、点兵。”杨老爷子眸色凛冽,“定国王府确实沉寂太久了,谁都敢跳到头上来了。”

“是!”庞齐急步去传令,凉下去的热血再一次沸腾,比起建安,他更喜欢沙场,只需厮杀,不用去分辨是人是鬼。

一群只会争权夺势的,瞧着就让人厌烦。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惊醒了无数人,他们翻身而起,鞋都顾不上穿。

杨老匹夫这是来真的!

“皇上!”

禁军统领顾不得敲门,直冲进书房,“杨老元帅点兵了!”

皇帝手上的茶盏跌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不是说三天,他是想做什么!”皇帝面色难看,有怒气,但更多的是惧怕,他是见过杨廉于万军中取人首级的。

“备车,备车!”皇帝低吼。

杨束睁开眼,这是……鼓声!

“世子!”牌九冲进屋,“老太爷披甲了!”

杨束惊愣住,卧槽!这么猛的!

“扶我起来。”

“世子,你就别添乱了,这个场面,你掺和不进去。”

“就你实诚,扶我去哨楼。”杨束披上外衣。

“父亲!”冯柏惊呼,箭步冲上去扶住冯尚书。

“快,叫上你娘妹妹,进宫,我们进宫!”冯尚书呼吸粗重,急声道。

二皇子府,郭启紧捏手上的扳指,老家伙这是反了?

“殿下。”

“还愣着做什么,备车!你指望凭这点护卫拦住杨廉?”

三皇子嘴巴大张,一个废物而已,也值得这么动干戈,他是不是疯了!

勋贵们都是骂娘,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府,直奔皇宫。

现下只有禁军能抵抗住杨家的精锐部队。

好好的庆功宴,怎么就擂鼓了!

哪个手贱的给杨纨绔下毒,老匹夫就一载了,特么的就不能忍忍!!!

熙王脸色煞白,恨不得掐死郭陶,去之前,就跟他交代了!

明知道杨老匹夫在,还给杨束难堪,再不中用,那也是杨家的血脉,杨老匹夫能看着他被人欺负!

真以为他身体虚了,就提不动大刀了!

火把从四处亮起,最终汇成一团。

“左卫到!”

“右卫到!”高喊声在夜间响起。

“左威卫到!”

“右威卫到!”


“嗬!”

陆胥忍不了了,猩红着眼冲向杨束,但下一刻,他被重重踹翻在地。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束眸色狠戾,一刀劈砍了下去,刀贴着陆胥的脸,砍进了他的右肩。

陆胥满眼惊恐,喉咙里发出一串长音,眼睛瞪的比死鱼都圆,身体绷起,嘭的落下,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侯爷!”

四周响起惊呼声,众人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定国王府的世子是个疯子!疯子!

“二筒,去,砍下她的尾指。”杨束转过身,不带感情的开口。

“就那个。”怕二筒认错人,杨束特意指了指。

“不,不要……”

周氏抖如筛糠,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快拦住他!”周氏尖叫。

但见识了杨束的凶狠,小厮们哪敢动。

“啊!侯爷!”

“救我啊!”

“娘!”

母女两凄厉的叫声,没有让杨束动容分毫。

“啊!”

惨叫声响彻上空。

杨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踢开石块往外走,“今儿就先这样,明早我再来。”

扑到周氏身上的陆珍儿面色一白。

陆韫看了她们一眼,迈步跟上杨束。

“娘,我不要去倚红楼!”

陆珍儿的声音飘进陆韫耳里,完全找不到她出嫁那日在她面前表现的得意。

因为武威侯的偏宠,陆珍儿骄横跋扈,高傲自大,不想也有害怕的一天。

“嫁妆要凑不齐,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门口,杨束指着陆韫愤骂,扯着她的手,把人拖上车。

牌九张了张嘴,但看到一旁瞧热闹的人群,他把话咽了回去。

世子是狗脾气,他顺毛的功夫差,万一火上浇油,那就糟了。

陆韫抿了抿唇,做好了被拳打脚踢的准备,但马车走出了一大段距离,也没见杨束动手。

陆韫抬眸望去,正好跟杨束的视线对上,愣了片刻,陆韫手抬起,捋了捋碎发,把目光移开,尽量让一切看着自然。

对一个说砍人就砍人的纨绔,陆韫还是有些怕的。

杨束无意吓小姑娘,但他警觉惯了,一点动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防备。

一路无话,马车在定国王府门口停下,杨束一跃下车,等陆韫下来,他人影已经没了。

“夫人,老太爷快回来了,他在,世子会收敛些。”牌九宽慰了一句。

陆韫点了点头,款步朝里走,她知道自己入的是火坑,没指望有好日子过。

短短两刻钟,武威侯府发生的事在建安传遍了,一时间,狗都离定国王府远远的。

“世子,武威侯府送了五万两来,意思是抵夫人少了的嫁妆。”牌九进屋道。

杨束丢开骰子,“哪来的五万两?二筒没搜干净?”

“好像是熙王府送去的。”

“熙王府啊。”杨束念了句,眼底是晦暗之色,什么熙王府,这绝对是皇帝的意思。

熙王府和武威侯府是带点亲,但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两家没好到这一步。

他闹的这么难看,打的是皇帝的脸,毕竟这婚事是他指给定国王府的,结果,武威侯府破落到花女儿的嫁妆,这简直是拿鞋底子摩擦杨老爷子的脸啊。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这么给人唯一的孙子指婚的?

没法给杨老爷子交代,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皇帝都会纵着他。

“牌九,让陆韫洗洗干净,本世子一会过去。”

“是。”

看房门缝隙一点点变小,杨束脸上的笑散了,安全起见,杨老爷子回来前,他还是府里待着。

建安的水很深,皇帝想保住他的命,别人可不一定。

燕国要君臣一心,也不会跟兴盛不沾边了。

窝在府里,有皇帝的人看着,能减去百分之九十的危险。

“小姐。”墨梅抽噎,小姐这么娇嫩,哪受的住杨束的蹂躏。

“回自己的房里待着,你这副模样,只会惹恼世子。”陆韫冷着声,将衣带系上。

“小姐……”墨梅不知所措的看陆韫,印象里,小姐从没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是要挨训斥?”

“奴婢告退。”墨梅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往外走。

陆韫的院子,杨束是第一次踏进,太医有交代,没满半月,不得同房,既然不能同房,以原主的性子,怎么会去给自己找罪受。

推门进去,见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杨束目光落陆韫身上,不错,知道把自己当禽兽看,不抱侥幸,将人都撤了。

在原主眼里,祸害一个跟两个,没区别。

少女柳眉琼鼻,生的极好,就是发育的不太完全,杨束收回落在陆韫胸口的目光。

越过陆韫,杨束在床边坐下。

陆韫咬了咬唇,还是迈步过去,颤抖着指尖解杨束的衣裳。

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周氏死的那天。

“会叫吗?”

陆韫白玉般的手指顿住,疑惑抬眸。

“别扭捏,叫惨点,除非你想我亲自动手。”

杨束脱去自己的外衣,打了个哈欠上床,才十六啊,他过不去心里那关,长两年再说吧。

见杨束倒头就睡,陆韫呆住了,眼里的探究此刻无法掩饰。

手指紧了紧,陆韫红唇微张,短暂的羞耻后,她喊了出来。

杨束翻了个身,声音真娇软,能诱的人停不下来。

“九哥,这都后半夜了,不会出事吧?”小厮凑向牌九,小声道。

牌九看着紧闭的院门,眉心皱成了川,“再等等,扰了世子,夫人只会更受罪。”

“停了!”小厮侧着耳朵,忙道。

牌九松了口气,陆韫是遭了什么孽啊,嫁进定国王府。

像是食髓知味,接下来的日子,杨束赖在陆韫的院子,是半步不出。

外面人谈起陆韫,都是惋惜和同情,这得被折磨成了什么样?身上还能看?

可怜啊。

“世子!世子!”

“不好了!”

“王爷回来了!!!”

一大早,小厮边跑边喊,手拍在院门上,嘭嘭作响。

杨束睁开眼,可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他该长毛了。

陆韫收拾贵妃椅上的被褥,跟杨束同屋待了大半月,她已经不惧怕他了。

这人并不是暴躁成性,你只要不招惹他,他不会动你。

“把自己画憔悴点,淤青多整几处。”话说完,杨束出了屋。

定国王府门口,一头发斑白的老者定定看着匾额上的字,虎目满含悲凉,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戎马四十余载,真的值吗?

听到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老者眼里的悲凉之色褪去。

“爷爷!”

“好孙子,爷爷听说你死了。”

杨束脚步一踉跄,杨家人问候的方式,挺独特。


“周氏的侄子周贵。”

“查流言出自哪,再就是把周贵绑过来。”杨束眸色极淡。

他这个样子,是牌九没见过的,明明没有发怒,却感觉比发怒更可怕。

不敢耽搁,牌九急步去办。

陆韫泡在浴桶里,想到杨束,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长相厮守,不离不弃。”陆韫低语,脸上的笑意加深,满眼的欢喜和期待,少女在这一刻,彻底心动。

不过半日,陆韫人尽可夫的流言就传遍了建安。

“世子,人绑来了。”

杨束抬起眸,起身朝外走。

周贵被按跪在门外,油头粉面,贼眉鼠目,见到杨束,整个人吓的直抖。

“拖去大门口,取鞭子来。”

杨束脚步未停顿,径直越过周贵。

“世子,世子饶命啊!”周贵眼泪鼻涕糊一脸,扯着嗓子求饶。

“吊上去。”

杨束指着定国王府的匾额。

牌九没二话,动作麻利的把周贵吊起来。

“世子饶命啊!”周贵还在求饶。

这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人,但他们只敢在远处看。

拿过鞭子,杨束狠狠抽在周贵身上。

“我问你,你同陆韫可有过肌肤之亲?”杨束声音狠厉,鞭子抽的又急又狠。

“世子,那都是谣言啊!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周贵惨叫。

“没碰过,怎么有人说你们同出浴室!”杨束怒喝,抽出了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睡本世子的女人。”

被刀光一闪,周贵吓的脸都白了,“世子,我真没碰过陆韫!”

“我是馋她,躲在了浴室里,可被她发现了,没得逞啊!!!”

“啊!!!!!!”

见刀劈过来,周贵惊骇的瞪大了眼珠子,黄白之物从他腿间滴落下来。

杨束嫌弃的后退,“把刚刚的话重复的喊,喊的本世子满意了,你这条命,我就给你留下。”

周贵甩了甩鼻涕,生怕杨束反悔,拿出吃奶的力气喊。

扔了刀,杨束从侧门进府。

围观的人正指着周贵议论,就见近百护卫冲了出来。

“世子说了,再有传播流言的,一律抓去刑部。”

齐刷刷拔刀的声音,众人嘴巴张了张,连滚带爬的跑了。

“侯爷,不好了!周少爷被定国王府的人绑走了!”

小厮跑进屋,冲陆胥道。

陆胥靠在软枕上,神色没有丝毫波动,他伤的太重,至今还在卧床。

“死了?”

“没呢,被吊在大门口,不停喊和二小姐清清白白,是有贼心,但没得逞。”

“杨束没杀他?”陆胥睁开眼。

“没杀。”小厮呐呐道,侯爷怎么没丝毫急色,瞧着巴不得周少爷被杨纨绔杀了。

“没杀?”陆胥眸子缩了缩。

“侯爷,不好了!定国王府的人来了!”管家急步进屋。

陆胥神情一紧,再没了淡然。

“我问你,世子夫人和周贵可是有染?”牌九抓着一个侍女,厉声喝问。

侍女吓的冷汗直流,连连摇头。

放开手,牌九换了个人问,仆役问完,他踹开了陆胥的房门。

“武威侯,世子很生气,你竟敢把不洁的姑娘给他!”

陆胥捏了捏手,把害怕压下去,板着脸开口:“什么不洁,休要胡言乱语!”

“我看你就是想要世子亲自来。”牌九斜陆胥,“知道的是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淫窝呢,小姐的闺房竟然能进外男。”

“武威侯,陆韫和周贵究竟有没有苟合过?”

“世子要不是被老太爷拘着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站这?”

陆胥心一紧,他没想到这点子事会惊动杨老爷子,当即就怒道:“一派胡言!韫儿清清白白,与周贵连三尺都没越过,何来苟合!”

“我会如实说与老太爷,若非老太爷不在建安,凭你这个破落户,也攀得上定国王府,再有这样的流言,休怪我们不讲情面。”牌九哼了声,满脸轻蔑的走了。


牌九看了眼杨束,有心说些什么,但想到杨束一贯的行事作风,他闭上了嘴。

何必多舌呢,他何时听过他的话。

“小的去备车。”江顺冲杨束眨眼,满脸暧昧。

“今儿不想瞧姑娘,来点刺激的。”杨束缓缓开口,下巴微抬,透着倨傲,“我记得前些日子得了个带毛刺的鞭子,一直没试过威力。”

“江顺,你去取来,要快着些。”杨束眼里涌现兴奋之色。

江顺嘿笑,目光往牌九那扫了扫,这家伙真是死不悔改,世子这种烂泥是他扶的起来的?木头脑袋,活该挨打。

江顺一溜烟跑了,他速度很快,没让杨束等久。

接过鞭子,杨束看向牌九。

牌九低垂着眼帘,无悲无喜,哀大莫过于心死,是他辜负了定国王,没能拉回世子,让他在暴戾的路上越走越远。

“世子,您身体未完全恢复,别累着了,让小的来吧。”江顺讨好的开口,转眼就朝牌九厉喝,“还不去跪着!”

“光跪着怎么够,得绑在树上,让他脚尖点地,这才够煎熬。”

“世子说的是。”江顺笑,拿来绳子就要绑牌九。

被虐打习惯,牌九看也没看两人,任由江顺绑自己。

杨束在椅子上坐下,掀了掀眼皮,“牌九是个无嘴的葫芦,半天没个声,打的有什么意思。”

“江顺,今儿绑你。”

“世,世子?”江顺呆愣住了,忙挤出笑,“小的还要陪世子去倚红楼,可不能落伤,折了世子的脸面。”

“狗奴才,本世子看你平日听话,才给你表现的机会,还叽叽歪歪上了!”

杨束满脸戾气,抓起茶壶就摔了过去,“绑了!”

这番变故,是谁也没想到的,场中静了几秒,牌九率先回过神,扯下手里的绳子,就给江顺绑了。

为免杨束改主意,牌九拖着江顺,就把人往树上挂。

虽然不知道世子今天犯的什么病,但能不挨鞭子,自然是最好的。

“世子,小的昨儿逛集市,瞧见了一蛐蛐,通体青色,体格健壮,一看就能打!”

江顺语速极快,作为杨束身边的第一人,杨束的喜好他拿捏的死死的,不信他不心动。

牌九抿紧嘴角,手垂了下去。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扫兴致,打,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杨束声音冷戾,满脸的不耐。

在场的人都惊了,奉茶的小厮托盘差点没拿稳,世子最喜斗蛐蛐,银钱跟流水一样花,不知做出了多少荒唐事,连御赐之物都被他拿出去当了,今儿居然无动于衷,

那可是通体青色的蛐蛐啊,世子是躺久了,脑子反应不过来?

“啊!”

江顺惨叫出声。

杨束开了口,牌九哪还会耽搁,立即就挥起了鞭子,一鞭接一鞭,没有半秒停顿。

对这个怂恿杨束嫖赌的小人,牌九心里恨极了,以前杨束护着,他再牙痒痒,也只能干看着,现在机会来了,哪会留情,鞭鞭见血。

“世子饶命啊!”

“这不比斗蛐蛐有意思?”

杨束指着惨嚎的江顺,扬声笑,清秀的脸上瞧不出半点仁慈。

长廊上,侍女紧紧抓着自家小姐的袖子,面色惨白,呜呜出声。

早就听说定国王府的世子残暴凶狠,胡作非为,今儿一瞧,传闻真没冤枉他,这日子怎么过啊。

“小姐,我们赶紧逃吧。”

陆韫静垂眸,逃?能逃去哪?她母亲虽是正妻,但她并不占长,早在母亲进府前,武威侯就纳了妾。

母亲病逝后,武威侯将那妾室扶正,按理,她依旧是嫡长女。

但武威侯府没几个要脸的,尤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不顾人耻笑,说陆珍儿自出生就记在她母亲名下,是武威侯府的嫡长女。

死人无法开口,黑的也能是白的。

她就这样成了嫡次女,按长幼顺序,嫁进定国王府的应是陆珍儿,可这个时候,那些人突然意识到他们搞错了。

庶女怎么能说成嫡呢,她陆韫静才是嫡长女。

连亲生父亲都弃她如敝履,旁人又怎么会豁出命帮她。

前脚出定国王府,后脚就能被抓回来。

她入的,是死局啊。

凄然一笑,陆韫静转了身。

“世子,再打就出人命了。”

看江顺声音越来越微弱,一旁的小厮没忍住,出声道。

杨束掀了掀眼皮,“可本世子没尽兴呀,要不,你去替他?”

“小的多嘴。”小厮扑通跪下,大耳刮子往脸上招呼。

杨束饮了口茶,油腻腻的味道让他没维持住面部表情,真特么难喝啊!

难怪古人喜欢在茶水里下毒,确实喝不出来。

“世子,昏死过去了。”牌九擦了把头上的汗,淡声道。

“多灵活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禁打。”杨束语气里透着不满,“吊一个时辰。”

话落,杨束扶着椅子站起来,在小厮的搀扶下,往院子走。

他鞭打江顺的消息很快在定国王府传开,众人都是惊讶,这位爷越发不好伺候了,连最宠爱的亲随,都能说打就打。

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不敢离杨束太近。

杨束乐得如此,杨老爷子离开的这两年,定国王府变化极大,杨老爷子留下的人,九成都让原主赶走了。

若非如此,江顺也不敢明目张胆带着原主去嫖赌。

现在府里伺候的人,不是别家的眼线,就是偷奸耍滑之徒,没几个好的。

原主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因为受个伤,就幡然悔悟,建安各家,包括那位帝王,也不愿见原主长进。

既然不能整顿,那就让他们怕,只要他够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杨束已经能预见他的精彩人生了。

古代在某些方面,可比现代爽,比如,瞧不顺眼,能直接干。

到点吃饭,到点喝药,在食补和药补下,杨束的身体健壮了不少。

“世子,侯二公子求见。”牌九走进屋,木着脸道。

侯二名侯周,是修国公的次孙,名声比原主好不到哪去,毕竟物以类聚。

他上门,准是喊原主逛窑子。

“不见。”杨束头也没抬,继续翻着册子,嘴上嘀咕,“就这点银钱,够去哪,凭白惹人笑话。”

牌九有些讶异,世子居然知道要脸了!

这男人成了婚,果然会长进,牌九差点落下泪,他已经不求杨束出息了,少出门就行。

回了话,牌九去厨房端来早饭。

但这次,杨束没有即刻动。

“牌九,陆韫静外祖是皇商,她娘出嫁,整整六十四抬嫁妆,皆是名贵的物品,怎么到陆韫静这,三十二抬就罢了,还拿棉布充箱。”

“他们这是觉得定国王府好欺负?”杨束摔了碗筷,怒喝,“把陆韫静叫来。”

“世子,夫人也不易,武威侯宠妾灭妻,建安人尽皆知,夫人在武威侯府,日子并不好过,三十二抬,已经是她极力争取。”

“本世子让你去叫人。”杨束打断牌九,眼里充斥着戾气。

守门的小厮腰板再次挺直,完了,世子又要动怒了,大哥,你别说了,赶紧的吧,他们不想遭殃啊!

没看江顺现在都下不了床。

牌九低了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屋,杨家代代英杰,怎么就出了杨束这个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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