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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大龄剩女全文小说

木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京城第一大龄剩女》,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阮玉珠向嵘,也是实力派作者“木棉”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弟的人,却因为满腔的怨恨,疏远和冷落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堕落的越来越深。姐弟俩都着了褚锦绣的道儿。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她是看着弟弟倒在自己面前的。胖胖、笨拙的身躯,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她看着他的血染红地面。她身体中流着同样的血。她本来是要留一条生路给向咏枫的,她还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因为弟弟的死,她断掉了心底最后一丝对向咏枫的情愫。她要......

主角:阮玉珠向嵘   更新:2024-04-16 0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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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大龄剩女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先迈步进门的是阮梦枚,他已经换了件居家的竹青暗纹织锦直缀,意态很是悠闲。阮玉珠的目光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而是有些迫切地看向他的身后。

随在阮梦枚身后进屋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的身量不高,因为垂着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身材圆滚滚的,将身上一件亮橘色的长袍撑的紧绷绷。他的脚还没迈进来,肚子就先进来了。

进了门,听到阮老太太的声音,少年才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圆圆胖胖的脸,两腮的肉几乎要垂下来。因为太胖了的缘故,五官都被挤的有些变形。

这并不是一个好看的少年,也不是一张讨喜的脸,而且还是一张仅凭小时候的记忆,很难认出来的脸。

可是看到他,阮玉珠的心中却是一热,眼中有了湿意。

这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阮玉宝。

她曾经怨恨过他。

阮家这些人,她怨恨阮梦枚,怨恨褚锦绣,怨恨阮老太太……,她怨恨他们绝情,任由沈氏被冤枉,任由沈氏住在山庄,年纪轻轻就忧郁而死。

而她最怨恨的,是阮玉宝。

沈氏被冤枉的时候,阮玉宝并没有和她一起为沈氏抗争到底。那个时候,她并不生阮玉宝的气,想着他年纪小,舍不得她跟自己一起陪着沈氏久居山庄。沈氏幽居在山庄的两年,阮玉宝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亲娘和亲姐姐。

沈氏弥留直到故去,阮玉宝也没有出现过。

阮玉宝甚至没有在沈氏的灵前磕过头,行过礼。

再后来,她一个人在山庄,阮玉宝也从没有去看过她。

她因此怨恨极了阮玉宝,认为沈氏白白生了他,她也白疼了这个弟弟。阮家人无情,以阮玉宝为最。

她回到阮家之后,几乎没有心平气和地跟阮玉宝说过话,见面就不给他好脸色。她指责阮玉宝无情,还指责他不争气,后来干脆放弃了阮玉宝,心里想着,就当没有这个弟弟。

她还丝毫不留情面地将她的想法告诉了阮玉宝。

当她在安定候府中受苦,向阮梦枚和阮老太太哭诉无果,她一次都没有想到过找阮玉宝。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听到安定候府的下人闲聊。

向咏枫打了阮玉宝。

因为阮玉宝当街拦住向咏枫,先对向咏枫挥了拳头,还大喊大叫,说向咏枫欺负了他姐姐。

她吃了一惊,赶忙跑回侍郎府,看到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床上养伤的阮玉宝。

自小时候分开,姐弟两人第一次抱头痛哭。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弟弟虽不中用,却是阮家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是到了那个时候,她才完全明白了一件事。

阮玉宝自幼就受阮老太太的宠爱,进京之后,没有了沈氏在身边看着,阮老太太对阮玉宝的溺爱达到了极致。

阮侍郎是要儿子出息的,但他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官场上。而褚氏更是推波助澜,乐见其成。

只有八岁的阮玉宝,就这样被养废了。

他们不仅养废了阮玉宝,还慢慢洗脑,让阮玉宝厌弃她和沈氏。

她是唯一能够挽救弟弟的人,却因为满腔的怨恨,疏远和冷落了自己的弟弟,让他堕落的越来越深。姐弟俩都着了褚锦绣的道儿。

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

她是看着弟弟倒在自己面前的。胖胖、笨拙的身躯,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她看着他的血染红地面。

她身体中流着同样的血。

她本来是要留一条生路给向咏枫的,她还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因为弟弟的死,她断掉了心底最后一丝对向咏枫的情愫。她要他死,她要他们统统都去死。

仇人死了,可弟弟却不会再回来了,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重生回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自己和弟弟走到那个地步。

阮玉珠站起身。

阮梦枚点了点头,向阮老太太行礼,随即就在旁边坐了。

阮玉宝愣愣地,他看到了阮玉珠,眼神闪了闪,就避开了阮玉珠,给阮老太太行礼。

“祖母。”阮玉宝的声音不再是阮玉珠记忆中的奶声奶气,有点像鸭子叫,难听的很。

阮玉宝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刻意压低了声音。

阮老太太一见到阮玉宝,眼睛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宝儿,不是说不让你去学里了,好歹松散一天,怎么又去了?”阮老太太又快又急地说着话,也不等阮玉宝回答,就拉住阮玉宝上下的打量:“快让祖母看看。”

褚锦绣在一边,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嘴角,面上依旧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阮玉翡冷哼了一声,不过大家似乎都没听见。

“祖母……”阮玉宝坐到了阮老太太跟前。

阮老太太抱着阮玉宝打量了一阵,又捧着孙子的脸一阵摩挲。

“是不是瘦了?你这孩子,又不爱吃饭!!学里哪有什么好吃的!祖母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一会可要多吃一些。……”随即想到阮玉宝现在才回来,就又担心:“学里先生又为难你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什么学里,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一天才回来吧。”阮玉翡低声咕哝。

阮玉翠笑吟吟地:“大哥哥,咱们家多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阮玉珠目光流转,粲然一笑。阮玉翠虽然对她亲热,但无意中还是透露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阮玉翠并没有将她当做家人。她只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阮玉宝仿佛没有听见,还是阮老太太笑呵呵地指着阮玉珠让他看:“你大姐姐回来了,去见过你大姐姐吧。”

阮玉宝被推着慢慢站起身,眼神依旧有些躲闪。

“玉宝。”阮玉珠主动上前,尽量只是温柔亲切,不让自己表露出更浓烈的情绪。

她记得,她回京城第一次见到阮玉宝,也是这样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无法按捺自己的怨恨和失望,劈头盖脸地就数落了阮玉宝一顿。

当时她怨恨极了,也气极了,几乎是口不择言。她用最狠戾的言语,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爱之深责之切。

现在,她不会那样做了。

她不会再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要救阮玉宝,将这棵被养歪了的小树苗掰正回来,不管多难,不管用多少的心力。

这是她回到阮家要做的事情之一。

或许是阮玉珠的神色太温柔,让人无法不亲近。阮玉宝翕动嘴角,眼神渐渐地不那么躲闪,半晌才小声地叫了一声:“大姐姐。”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吧。阮玉珠答应了一声,上前就抱住了弟弟。

阮玉宝似乎很不自在,不怎么用力地挣脱了两下,却没有挣动。他不再挣扎,面上的表情是窘迫的。

阮玉珠比阮玉宝高,而且长手长脚,但她还是几乎抱不住他的腰。

阮玉珠对阮玉宝的热情,取悦了阮老太太。

“好,好。你们姐弟俩小时候就要好,这样最好,最好。”

褚锦绣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很快就遮掩了过去,见阮老太太不注意,就在阮梦枚耳边低语了一句。

阮梦枚干咳了一声。

“你们也都不小了,虽是姐弟,也该有些避讳。今天就算了,以后可要注意些。如今咱们在京城,不是你们小时候了。”

京城的侍郎府,规矩自然是多的。

阮玉珠心中不以为然,但还是放开了阮玉宝。她看的出来,阮玉宝虽然意外和窘迫,却并不反感她的亲近。

血浓于水,哪怕经过了这些年,哪怕这孩子被养歪了,哪怕他还被灌输了生母和姐姐都不是好人,都不喜欢他。

阮玉珠坐回到阮老太太身边,四下扫了一眼。她有许多事要做,她不能等,然而也不能操之过急。


这种情况下,她就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立刻回避。

但是她偏偏不这么做。

阮玉珠朝桥头走,她们主仆几个,就将褚素馨的丫头婆子组成的包围圈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是阮玉珠。”褚素馨吃了一惊,看着阮玉珠的脸色很是不善。

阮玉珠可以肯定,褚素馨之前并没有见过她,可却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对她还是这样不屑的态度。看来,褚素馨是听人说过她了。

“这位姑娘是谁?”阮玉珠微笑,“朗朗乾坤,大路朝天,姑娘你拦着路,是因为什么啊?我并不欠你的银钱,莫非是……”阮玉珠看看向嵘,“莫非是他欠了你的钱?”

褚素馨的脸立刻就红了,阮玉珠的话分明是说她故意拦着男人。

“我并不欠她银钱。”向嵘冷冷地说道。

褚素馨的脸红的几乎有些发紫,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向嵘,随即就将目光又转到了阮玉珠的身上。阮玉珠迎上褚素馨的目光,抿了抿嘴唇。方才褚素馨是用不屑的目光看她,这一会的功夫,就换了看仇人一样的眼神。

“你不认得我,我是褚素馨。”褚素馨盯着阮玉珠,心中虽然恼怒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用目光暗暗示意,让阮玉珠立刻离开,不要妨碍她的事。阮玉珠虽然不认得她,但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该知道不能得罪她。

阮玉珠却似乎根本看不懂她的眼神。她已经得罪了褚素馨,不在乎再将她得罪的更加彻底一些。曾氏需要一个傀儡世子妃,可不需要一个白目的,很会惹事和得罪人的世子妃。

“原来是素馨,你既然认得我,就该知道叫我一声表姐吧。”阮玉珠瞧着褚素馨恨恨地咬着嘴唇看她,却不肯叫一声表姐,就淡淡地笑了。“原来,褚家的家教不过如此。”

“你……”褚素馨被气坏了,伸出手指来指着阮玉珠。

“按照辈分,褚姑娘该叫我一声叔叔。还请褚姑娘以后自重,认清楚了,再叫哥哥。”向嵘突然说话了,冷冰冰的语调,几乎不带任何的起伏。

褚素馨不止涨红了脸,眼圈也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哭了。

向嵘在大理寺人称玉面阎罗,传说中他断案如神,而且一张嘴特别犀利,曾经将犯人活生生地骂死了。因为是传说,阮玉珠一直都不相信,觉得是夸张了。可是现在,她有些相信了。如果褚素馨的脸皮薄一些,这个时候只怕跳湖的心思都有了。

这样的向嵘,会被褚素馨带着人困住,应该不是没法子,只是懒得出手吧。

阮玉珠已经在华氏跟前显露了她的白目和得罪人的本事,就不愿意在当地多做停留。她迈步走上小石桥,就被一个长的肥肥壮壮、满脸横肉的婆子拦住了去路。

这婆子并没有得到指令,显然是顾及着褚素馨的心思,想留下阮玉珠来,让褚素馨出气。

“让开。”阮玉珠微微皱眉。

满脸横肉的婆子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还向阮玉珠逼近了一步。不等阮玉珠做出什么反应,这婆子却突然向旁边一栽从桥上跌落,掉进了下面的湖水里。

向嵘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不是他将婆子踢进水里的。

前面没人拦路,阮玉珠也不去看旁边惊叫的丫头婆子们,只带着人继续走她的路。她走过向嵘身侧,向嵘竟然也转过身来,跟在了阮玉珠的身边。

小说《京城第一大龄剩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阮玉珠以断发为威胁,一定要阮梦枚和向嵘给沈氏的灵牌磕头。

阮梦枚和向嵘又惊又怒。阮梦枚明白了阮玉珠的意图,几乎想也不用想,也顾不上再去安慰向嵘,忙伸出手去阻拦阮玉珠。

“玉珠,万万不可……”

他阮梦枚如今是吏部侍郎,堂堂的三品朝廷命官,正在仕途上升的关键时期,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时候,他家里绝对不能出丑闻。

阮玉珠停了手,但却没有放下剪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阮梦枚,仿若深潭。

阮梦枚心中踌躇,转眼看向嵘。

向嵘此刻也不哭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阮玉珠的脾气,铰头发这种事,阮玉珠绝对做的出来。而如果阮玉珠今天铰了头发,那么安定侯府的婚事肯定就不成了。

向嵘将无法向曾氏交代,数年的谋划将落空,或许还会有御史闻风而动,那个时候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看见阮梦枚和向嵘踌躇,阮玉珠的嘴角漾起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微笑。

她赌对了。

天时、地利、人和。

沈氏的祭日,面对沈氏的灵牌,阮梦枚一定会心虚。安定侯府的亲事,需要她心甘情愿地嫁过去。

不管心里怎么想,阮梦枚和向嵘都得磕这个头。

阮梦枚和向嵘正在商量。

“太太……”阮梦枚看着向嵘,面露为难之色。

向嵘脸上神色数变,最后凝成一片委屈和哀伤。

“老爷,玉珠这个脾气,只冤屈了我这一片痴心!罢了,只是平时我不少为姐姐烧香、磕头,玉珠都不知道。今天,就当着玉珠的面也是无妨。”向嵘这样说着,终于还是又落下泪来。

这屈辱的泪水,却不是假的。

向嵘继续抽泣:“我是无妨,只是老爷……”

向嵘可怜楚楚地向阮梦枚表示,她可以委屈自己,在沈氏的灵牌前磕头,但是阮梦枚却不能。

“老爷堂堂三品,且夫为天,妻为地。如果玉珠坚持,我就替老爷磕了头吧。”

即便是自己受了委屈,还在处处为他着想,真真是贤淑。阮梦枚又怎么会不感念她,同时越发恼恨阮玉珠呢!

果然,阮梦枚看向嵘的眼神越发怜惜,而看阮玉珠的眼神则越发的不善。向嵘捏着手帕擦拭眼泪,一面飞快地撩起眼皮扫了阮玉珠一眼。

阮玉珠没有看向嵘,她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阮梦枚和向嵘之间发生了什么。

向嵘垂下眼皮,再次暗暗咬牙。

商人之女的沈氏败在她的手下,阮玉珠也会是一样。看阮玉珠此刻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她的手段,更别说与她斗法了。

阮玉珠终究不是她的对手。她现在忍辱吃了这个亏,不仅在阮梦枚那里讨了好,还能将阮玉珠带回家去。

等回到京城,凭借她的手段,完全能够哄的阮玉珠高高兴兴地嫁进安定侯府。

不过是给块木头牌子磕个头罢了。当年她屈居沈氏之下,比这更卑微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如今是因为侍郎夫人做的久了,且对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她才会如此委屈吧。

为了她的女儿,为了将来。

向嵘暗暗运气,脸上越发的委屈和哀伤,一面就走上前去,要给沈氏的灵牌磕头。

“一起吧。”阮梦枚突然说道。

“老爷?”向嵘吃惊地看着阮梦枚。

阮梦枚看了阮玉珠一眼。

向嵘自说自话,要替他磕头。可阮玉珠却并没有答应。向嵘是向嵘,他是他。阮玉珠是不会同意向嵘代替他的。

或者毕竟是父女的缘故,阮梦枚猜对了阮玉珠的心思。

而且,就算是嘴上不承认,但是在心里头,阮梦枚未尝没有被阮玉珠的话触动。

他终究是……,哎,就在沈氏的灵牌前磕一个头,只能算他重情。

“玉珠,准备香了吗?”阮梦枚问阮玉珠。

“准备了。”阮玉珠这才放下了剪刀,回身从香案上取了香递给阮梦枚。

向嵘也跟着伸出手,阮玉珠却没理会她,又走回到香案边站了。向嵘满脸尴尬,伸出去的手一时缩不回来。

阮梦枚点燃手中的三炷香,在灵牌前拜了拜,又低头默默地不知道祈祷了什么,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这才在灵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向嵘说要替阮梦枚磕头,可如今看阮梦枚虔诚庄严的样子,一颗心仿佛都泡在了陈年老醋中,头发梢都浸满了酸味儿,却不得不随着阮梦枚一同跪了。

阮梦枚在沈氏灵前一丝不苟地磕了头,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又落在阮玉珠的脸上。

阮玉珠没说话,看着向嵘。

向嵘磕了一个头,正要起身,见阮玉珠和阮梦枚同时看过来,心中一凛,咬牙又俯下身去,多磕了两个头。

“父亲。”阮玉珠叫了一声。

阮梦枚答应了。父女两人见面,这是阮玉珠第一次喊他父亲。这一声父亲,可是久违了。

向嵘低着头,从地上站起身。

“玉珠,赶紧收拾了,跟我们回家去吧。”阮梦枚说道。

“我要带着母亲的灵牌。”

“好。”阮梦枚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请父亲到正厅稍坐。”阮玉珠的目光似乎无意地往小佛堂后扫了一眼,一面说道。

这就是答应了。

阮梦枚松了一口气。

等阮梦枚和向嵘带着人走了,阮玉珠轻手轻脚地转到香案后面。

山居简陋,这小佛堂原本是夏季乘凉的敞厅,是沈氏和阮玉珠住进来之后,让人改成了佛堂。因此,佛堂四壁单薄,住不得人。而佛堂后壁还保留了原来的卷棚围廊,用做消夏看景。

四个少年此刻正在卷棚内避雨。他们看不见佛堂内的情景,却将阮玉珠和阮侍郎、向嵘几个人的话一字不漏都听在了耳朵里。

几个人本是存心来偷看阮玉珠的,如今人虽还没看到,却将阮家更为隐秘的秘辛听了满耳朵,真真是意料之外。就是不怕天不怕地的这一干少年人,也都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阮侍郎的家底,这几个人心中颇为有数。

阮家并非大族,然而据说很有些家底。阮梦枚两榜进士出身,有才名且官声不错。至于阮侍郎能够官居三品,且是在炙手可热的吏部,还多亏有一个好岳家。

这个岳家,自然是褚氏的娘家。

向嵘的父亲褚乔,字少儒,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曾经任太子少师,经历过一番沉浮后重新起复,如今是左副都御史,受皇命巡抚陕西。

至于阮家本来贫穷,受发妻沈氏资助才发迹,褚氏更是被沈氏买进阮府的,这些事,几个少年还是第一次听闻。

那个少女言之凿凿,难道确有其事?

四个少年默默地交换着视线,随即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紫衫少年的身上。

紫衫少年摇头,虽然他母亲与褚氏是表姐妹,且平日走的非常近,可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正一头雾水。

三人却并不放过他。以他家和阮家的关系,如今又要结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紫衫少年无奈,不过是些内宅琐事,他平时并不在这个上头用心,现在拼命回想,也只能想到些细枝末节。

阮侍郎在褚氏之前,应该是有女人的。阮玉宝就是那个女人所生,这个最近才冒出来的阮玉珠也是。可那个女人并不是阮侍郎的发妻,而是通房侍妾之流。

紫衫少年话音落地,另外三个少年又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向嵘的语气冷冷的:“阮夫人叫那个死去的女人姐姐。”如果沈氏不是阮梦枚的发妻,以向嵘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呼。

真相呼之欲出。

“怪不得阮玉宝是那么个活宝。”刘豚翘起嘴角,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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