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尘九儿姐的现代都市小说《鉴宝鬼眼完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都市小说《鉴宝鬼眼》,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苏尘九儿姐,是作者“小九徒”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我问道:“他派人来,应该是想找我吧?”许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因我而起。苏小哥,胡三是混社会的,他上次吃了你大亏,不会就此罢手。你虽然能打,但架不住他人多。苏小哥,你赶紧换一个房子吧,这些天房租我不收你的!”我回道:“知道了。”随即,许清转身,从自己随身小包里面的夹层,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了我。“阿奶在世时给我......
《鉴宝鬼眼完整阅读》精彩片段
敲了敲门。
她没任何反应。
我走了进去,看到令我心惊的一幕。
房间非常凌乱,被人给翻过。
她胳膊被捅伤了,刀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染得床单全部都红透。
由于她位置是趴着,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我探了一下她鼻息,非常微弱。
十有八九是胡三干的。
我立马将她了背起来,快速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说,受伤后耽误太久,失血过多,再晚来一会儿,命要没了,必须赶紧缝合并输血。
很快。
她被送去手术室了。
护士让我交钱,五千块。
上次我给了她三千二房租,买了两部手机,刚好只剩下六千块左右,交完钱,身上仅一千来块了。
我在手术室门口等。
护士从手术室出来,问道:“你是她老公或男友吗?”
我回道:“不是。”
护士问:“那你是?”
我回道:“房客。”
护士闻言,皱眉道:“手续需要家属签字才能进行,你能联系到她家人吗?”
我摇了摇头。
护士又问道:“你是她房客,算是朋友了,那你能签吗?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如果手术出了什么问题,可能会与她家属发生纠纷。”
我回道:“我签吧。”
签完字之后半个小时,手术完成了。
我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回道:“手术很顺利,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回去之后,我洗了个澡,吃了一碗泡面。
打开电视,看了场亚洲杯半决赛。
由于国家队2:3输给了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队伍,心情很不爽,蒙着被子睡觉。
睡了几个小时,电话响了。
一个固定号码打来的。
我的手机号码,几乎没人知道。
谁给我打?
接开了之后,对面说道:“你好,许清已经醒了,但她一天没吃饭,需要补充营养,你赶紧过来一趟。”
我回道:“我不认识许清。”
对方问道:“你叫苏尘对吗?我这边是新街口医院!”
我一下反应过来。
女房东之前曾告诉过我,她名字叫许清。
我曾将自己电话给她。
那时候还没有外卖这种东西,我只得出了门,打包了饭菜,顺路买了一份汤,来到了新街口医院。
许清胳膊上缠着绷带,脸色异常惨白。
她看到我进来,满脸感激之色,说道:“苏小哥,伐好意思啦,给侬添麻烦了,我身边没有亲戚朋友。”
我理解。
她职业比较特殊,身边不可能有亲人在。
我回道:“吃吧。”
许清大概是真饿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吃完之后,她脸色好看多了,似乎也更有力气。
她用手抹了抹嘴,说道:“治病钱、饭钱我会还你,但我现在身上没现金了。”
我皱眉问道:“房租让胡三给抢走了?”
许清闻言,眼眶泛红,豆大泪珠落下。
她银牙紧咬,骂道:“港比养子!他昨晚派了几个人过来,不仅抢走了我所有的钱,还捅伤了我!”
我问道:“他派人来,应该是想找我吧?”
许清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因我而起。苏小哥,胡三是混社会的,他上次吃了你大亏,不会就此罢手。你虽然能打,但架不住他人多。苏小哥,你赶紧换一个房子吧,这些天房租我不收你的!”
我回道:“知道了。”
随即,许清转身,从自己随身小包里面的夹层,拿出了一块牌子,递给了我。
“阿奶在世时给我的,据说大师开过光,从小我就戴身上,能安神宁气。五年前有人花一万块买,我没卖,现在少说也翻几倍了。你帮姐一个忙,拿去卖了。”
“除去你垫付的医药费,卖剩下的钱,不管多少,你都拿去,当救我两次的感谢费。侬可能也晓得我是干什么的哈,我伤好了能赚,来钱轻松。”
“讲真,第一眼看到你,我觉得你很像我死去的弟弟,挺有眼缘的。这东西给你处理,我也不会觉得愧对我阿奶。租房给你添了大麻烦,我过意不去。姐身子虽脏,但心干净,不喜欢欠人。”
我心中一动。
许清把这块牌子小心翼翼地藏在钱包夹层,必然是她最心爱之物。
但她在自己极为艰难的时刻,却将它拿出了出来,用来还我人情。
仗义每多屠狗辈。
负心多是读书人。
单凭这点。
许清值得交。
我拿起那枚牌子看了看,有些吃惊。
元时期伯奇铜鸟牌。
伯奇鸟是吞鬼十二神兽之一,专吞梦魇。
以前封建社会,如果小孩夜间啼哭不止,大人会认为小孩被梦魇鬼缠身,往往会制作一枚伯奇鸟牌,挂在小孩脖子上,用于安神止哭。
元代流传下来的铜制品不多。
即便是交流用的铜钱,因铸额少,市场上比较少见。
一枚元代铜钱,价值很高。
遑论这种做工罕见且有丰富寓意的铜制伯奇鸟牌。
放市场上,单这块伯奇鸟牌本身的价值,二十万不止。
而且,这块伯奇鸟牌反面还刻有“仲晦府制”字样。
仲晦便是设计元大都那位刘秉宗,元代风水大师。
鸟牌虽不一定出自他手,但却是他府邸做的东西。仲晦府开过光的物件,算一件法器了,安神宁气效果肯定错不了。
若遇上喜欢的,价钱翻上几倍也有可能。
我还给了她。
许清见状,顿时愣住了。
随即,那张精致而魅惑的脸,带有一些愠色。
“小苏哥,你是不是嫌弃姐的东西?”
我说道:“不是。你不欠我的。”
许清问:“你说什么?”
我回道:“上次打胡三,因为他骂了我。这次救你,因为胡三本来是就冲我来的,与你关系不大。我不会搬走,因为租金我已经付过了。另外,许姐,你这块铜牌叫伯奇鸟牌,若低于二十万,千万不要出手。”
许清闻言,双目怔怔地瞅着我,像在看一个大怪物。
半晌之后,她问道:“你会鉴宝?!”
我不置可否,起身离开。
到了门口之时,我转头问道:“许姐,胡三是跟谁混的?”
许清方才从懵逼当中反应过来,回道:“我以前听他打电话,给他直接派活的人叫王大头,但好像他们还有一个大头目,叫什么……”
我问道:“裴哥?”
许清回道:“对!就叫裴哥!”
冤家路窄。
离开医院之前,我在走廊上给了看床护士五百块钱。
让她这几天用四百块帮忙给许清打饭,省下一百块当辛苦费。
护士很高兴,表示一定会照顾好许清。
尔后,我给王大头打了一个电话。
王大头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讲话带着颤音,问我有什么安排。
我告诉他:“没安排。但你一个叫胡三的手下,派人捅了我朋友。”
王大头回道:“苏爷,我懂了。”
出了门之后,肖胖子电话打来了,问我人在哪儿。
我回答在医院。
肖胖子说:“我在你住的地方,有事要说。”
我回到了出租屋。
肖胖子脸色很不爽。
开了门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我问道:“怎么了?”
肖胖子说道:“裴哥的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说道:“坏消息。”
我们没理他,直接离开了王大头的公司。
路灯。
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们一路默默无语。
刚才教训王大头的爽快感,已经消失殆尽。
我们心里都知道。
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不是爱好古董的单纯小年轻了,开始正式踏入了这个波澜诡谲的江湖。
走了一段路。
肖胖子突然说道:“兄弟,我想明白了!”
我问道:“想明白什么了?”
肖胖子说:“我不能再这样当包袱军厮混下去了!古玩是什么?它是金钱的汪洋大海!如果没有在海里沉浮的本事,最终一定会被淹死!我要乘着舰船,激浪、奋进、冲刺,不仅要捞出大鱼,还要衣不沾湿地最终上岸!在这过程中,我需要一位掌舵老大!”
我眉毛一挑:“所以?”
肖胖子无比郑重地瞅着我:“你就是我的掌舵老大!”
他的一番话,让我心中顿时一激灵。
九儿姐曾经说过,菩萨众人抬,神仙锣开道。
要成为古玩界的神,必须有人陪着我,一起披荆斩棘。
肖胖子显然是第一位合适人选。
我说道:“你决定了?”
肖胖子一拳狠狠砸在电线杆上:“决定了!你本事比我大太多,但手太嫩、太精贵,不能干脏活粗活,这些全由我来干!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心中的神,苏神!”
我闻言,也用拳头砸了一下电线杆:“好!以此为誓!”
肖胖子见状,笑了。
他笑得非常灿烂,眼神中布满了希冀的光。
……
王大头吃了个大瘪,七寸被我们给死死拿捏着,他肯定不会再动肖胖子父子俩。
他会向裴哥回复,肖胖子父子因为害怕追债,已经跑了,离开了金陵。
但为以防万一,我让肖胖子明后两天把肖伯送到乡下医院去。
对于裴哥,我们必须一击就倒,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这事儿不同于揍王大头这种流氓,必须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与肖胖子作别之后,回到了出租屋。
人刚到出租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打骂声。
“阿拉和侬已经没了关系……胡三,侬不要再来缠我!”
“你个臭三八!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老子玩了你这么多年,你他妈倒是舒坦了,现在说没关系?”
“啊……”
“艹!快给钱,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胡三!侬这个港比养子!”
“你他妈一天到晚出去接客,敢说没钱?!”
“胡三……这些年阿拉赚的钱全让侬抢去赌博输掉了,起西伐!”
“少废话!今天不拿钱出来,我就把你直接活埋了。”
随后,一阵拳打脚踢之声和女人的哀嚎之声。
我路过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女房东的。
屋子内东西被翻得一片狼藉。
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身子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不像样子,边上有一个赤膊汉子对她又抽皮带又打耳光的,女人脸已经肿了,嘴角流出血来。
女人想奋力反抗,但被胡三两下打倒在地。
赤膊汉子一边打一边骂:“给不给钱?给不给钱!”
我挺糟心的。
好好租一间房子,竟然遇到这样事。
寻思赶明儿找一找有没有更好的,搬出去。
我不是圣母。
看了一眼之后,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听力太好此刻也不是好事。
本想蒙着被子睡一觉,但斜对面房间的声音却不绝于耳。
“那小子是不是租你房子的?!快去向他要租金!”
“……这租金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侬伐要打主意!”
“啪!”
“啊……”
“死贱人,你到底去不去?!”
女人痛苦无比的惨叫声传来。
但几分钟之后,却没有声音了。
我估计,胡三打累之后走了。
但没想到,房门突然“砰砰砰”响动。
粗鲁无比的敲门声传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起身,打开了门。
胡三一身酒气,浑身大汗淋漓地站在房门口。
“小子,这房间是你租了是吧?”
“怎么了?”
“这房东是我女人,八百一月,租金付一年压半年,一万四千四,钱拿来吧。”
我全身上下都没这么多钱。
当初跟女房东讲好是付三压一。
三千二。
我冷冷地回道:“我约定的是付三压一。”
胡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下瞅着我:“卧槽!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问道:“胡三?”
胡三闻言,笑了:“你小子既然知道我是胡三,也敢拒绝我?没打听过胡三这两个字的含义?”
尔后,他竟然伸出手,想来拍我的脸。
我微微后仰,让了过去。
胡三见状,顿时愣住了,脸上肌肉抖动。
他非常装逼地看了看自己刚才落空的手掌,还向掌心吹了一口气。
“最后问一遍,一万四千四,给不给?”
“让房东自己跟我说!”
我准备关门。
胡三脸色陡变,迅疾探出手,一把拎住我的衣领:“你小子是想死啊?!”
为什么……
垃圾总喜欢拎别人衣领子?
我淡淡地说道:“给你个机会,放手,滚蛋!”
胡三闻言,突然哈哈癫狂大笑,抡起了拳头:“死你妈的小瘪三……”
只听“轰”一声响。
胡三已经被我踹飞了两米多远。
我耳朵听到了无比细微的“咔嚓”一声。
当然。
这种声音。
只有我,才能听到,并判断出来。
他的右腿肋骨已经骨裂了。
胡三嘴里连惨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死死抱着右腿,在走廊上面容扭曲地蜷缩、滚动。
风韵无比的女房东,正满身伤痕地站她房门口,脸上布满了讶异、惊惧。
那句“死你妈的小瘪三”,让我心里的火苗腾了起来。
我从小没父母。
最不能容忍,别人骂他们。
我想上去,废了胡三。
但看到他那不堪一击的丑陋相,我忍住了。
九儿姐以前曾对我说:“你的手太漂亮,应拈花抚琴,轻易不要弄脏。”
教训王大头我都没有动手,遑论眼前这个胡三。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关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我听到胡三痛苦低嚎着,并拖着伤腿扶墙往外艰难挪动的声音。
总算能起身了。
“贱货……你等着!敢养小白脸揍老子,你们都快死了……”
胡三声音压得很低,威胁女房东,但他生怕我听到。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左右,起来洗漱。
这房子卫生间是公用的。
洗漱完,女房东站在我房门口。
她脸上涂了粉,遮住了伤痕。
不得不说,她长得很不错。
虽然比不上陆家大小花旦,但很像港地女星陈宝莲。
两千年左右,私人录像厅里,多少人曾包夜反复看陈宝莲主演的那部《灯草和尚》。
“小哥侬起来啦……”她笑着开口。
神情带着一丝主动示好的意味。
一时半会儿,我脑子觉得不太够用,没反应过来。
她在我身下红着脸挣扎,试图推开我,见推不开,竟然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我。
某个部位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惨呼一声,迅速蜷缩在了地上。
手中的那枚金钱也掉了下来。
“死流氓!”
她从地上站起了身。
柜台店员此刻已经跑了出来,焦急地问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马尾,无比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问店员:“这小子哪儿来的?!”
不对!
美女摊主不是扎马尾,头发还有一些波浪卷,年纪比她要大上好几岁。
而且,她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我不由地朝她看去。
发现她们虽总体上长得像,但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的。
最显著的区别。
她的胸。
没有美女摊主的大。
大小姐。
二小姐。
莫非她们还是姐妹?
可四方斋的大小姐,会如此没品去摆赌串地摊吗?
“一个来搬弄货的,刚才被我给点了!”
柜台店员回道,语调中还带一丝得意。
搬弄货,就是来卖假货的意思。
点就是被识破。
她闻言,无比鄙夷而恶心地瞅了我几眼:“敢骗到四方斋头上,这垃圾是嫌米饭太香吧?!还不快滚?!”
我救了她一场,没得她一句感谢。
如此态度,让我有些恼火。
但我搞不清楚她与赌串摊美女老板的关系。
如果她们的背后是四方斋,像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店,会非常麻烦。
不惹麻烦,当务之要。
我捡起地上那枚金钱,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离开。
就当被猪顶了!
我没心情再逛店市。
身上一万来块钱,得先找一个安身之地再说。
到房屋租赁市场转了一圈,房子要么太偏,要么租金太贵。
九儿姐以前租的房子,是一套别墅。
房主在国外,每个月光租金就要四五千,而且,吃穿用度的东西,她采购的全是高档货。
我之前很不理解,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这么有钱。
经过今天之事,我算彻底明白了。
幸运的是。
我在近郊的位置看到了一栋两层小楼,上面贴了一张招租告示。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挺柔媚的,大概三十来岁。
她告诉我,钥匙就在房间门口的脚垫下面,租金等她回来再给,八百一月。
进去看了一遍,房子不算大,但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台小电视,当即决定租下来。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抽了两口之后,我对房门口说道:“跟了我一天了,进来吧。”
门外进来一个头戴贝雷帽,眼架墨镜,脸上戴着口罩的人。
她卸下了眼镜和口罩,满脸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赌串摊的美女老板。
我回道:“香味。”
她闻言,秀眉紧蹙:“香味?”
我说道:“今天起北风,一直往我后背刮。打我离开赌串摊之后,鼻子里那股香味就没消失过,那是你身上的味道。”
她听完,神情震惊无比,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谁?”她问道。
我反问:“贾伯没有查出我的底细吗?”
此话一出,她眼睛瞪老大:“你能听见?!”
我将烟头给掐了,说道:“摆摊设局与破局,向来是愿赌服输。我想你不会因为这事死死缠着我,直接说事吧,否则我要睡觉了。”
她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异常欣喜的神彩,指着边上的凳子:“我能坐吗?”
我点了点头。
她坐了下来。
双腿交叉,很礼貌的坐姿。
但更加衬托出她那双腿美腿白皙、修长。
“开门见山吧!我叫人偷拍了你照片,但贾伯根本没查出你底细。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眼力、手段、嗅觉最好的鉴宝人,我叫陆岑音,想要你跟我!”她神情显得有些热忱。
我皱眉道:“设赌串摊?”
她摇了摇头:“赌串摊只是我的下眼子王叔摆来做把戏用的,我今天闲来无事去玩。以你的本事,可以跟我身边做大事,你也不用怀疑我的实力,年薪三十万,怎么样?”
下眼子是指盯宝人。
以前旧社会,如果看中了一件宝物,因种种原因,直接去交易不合时机,会派一个人专门去盯着,紧跟宝物的去向,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宝物给弄到手。
弄到手的办法就很多了。
买下、偷来、骗取……
甚至,杀人越货。
陆岑音言语非常坦诚,她直接道出了王叔摆赌串摊的目的,而且,一开口就是三十万年薪。
要知道,这可是两千年,当时金陵有些地段房价不过两千多。
我回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包袱军,不值你说的那价钱。”
收古玩的一般分三种人。
第一种是坐店商,类似四方斋那种,坐店收货出货,需要雄厚的家底,强硬的关系,店内一般有业内高手坐镇。
第二种是地皮党,专门走街串巷,收别人家里的古董玩物,需要点眼力以及小资本。
第三种是包袱军,胳膊里夹一个包袱,在地摊里转来转去,弄到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坑蒙拐骗来糊口。
包袱军本事最差,资金最少,人品不行。
在上档次人的眼里,属于遭鄙视的垃圾货色。
陆岑音闻言,秀眉微蹙,指着我的裤兜,说道:“兜里那枚淳化佛像金钱!宋太宗北征后下令铸造,奉五台山,当时风靡一时,不少匠人仿造。若是宋仿非金用铜,价值四到六万。若是宋仿金,可翻五六倍。若是五台山原版,一套大平层房子。你根本不是包袱军!”
我暗暗吃惊。
这确实是淳化佛像金钱!
不过,我这枚是宋仿非金用铜版。
陆岑音虽然判断不出具体的版本,但却能凭跟踪我之后,远远几眼进行断代,眼力相当了得。
我脸上古井无波,对佛像金钱之事不置可否,回道:“我对你提的想法没兴趣。”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年薪加到四十万!”
对初出茅庐的我来说,这年薪已算顶天了。
但九儿姐曾说过。
攀附于人,啃再好的骨头都是狗。
独行江湖,饿死也是一匹狼!
如果九儿姐知道我攀附于人,她肯定要把我的腿打断。
何况,我心中有自己的任务。
我要成神、要报仇。
我摇了摇头:“真没兴趣。”
陆岑音闻言,樱唇微张,俏脸布满不可思议,顿了半晌。
她那神情,就像寻到宝物不愿丢失的猎人。
末了。
她问了一句很自我跌价的话:“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有兴趣啊?”
我瞅着她的样子,顿时有些乐了。
那一刻,脑海想到了那位狠顶我敏感部位的姑娘。
尽管。
她们不是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但当时,我却带一丝以牙还牙的恶趣味,指了指刚铺好的床铺:“你在这里陪我一晚,我就有兴趣。”
江主持说道:“苏先生,请亮手段。”
我问道:“能不能给我一把小刀?”
江主持闻言,立马吩咐人用托盘取了一把小刀过来。
我取了小刀,站在原地,左手搭右手,分别向徐老、江住持作了一个揖。
按照江湖老规矩,赌斗之前,要向见证人、出宝人分别作揖。
但我特意忽略了裴哥。
因为。
他不配。
我说道:“陶响球,儿童原始声音玩具。自距今五千年左右京山屈家岭新石器遗址出土存世之后,大溪遗址、桂花树遗址、东海峪遗址均有发现。华夏文明悠远流长,陶响球孕先祖之智、育文明之光,若此物属真,匹配鎏金娃娃,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老闻言,微微颌首,眼中带赞许之色。
在场的一众古董商人、鉴师恍然大悟。
唯独裴哥,脸色开始变得相当难看。
我将小刀拎了起来,朗声说道:“但是!”
“等一下!”
裴哥突然带着身边几个红花棍郎挤过人群,走了过来。
裴哥说道:“江主持,我家赌金先撂下,不仅要马王爷的眼睛,还要观音的千手!”
他在威胁我!
这证明,王八犊子心里已经有点慌了。
如果斗不准,我不仅眼睛没了,手脚也没了。
活脱脱一个人彘。
生不如死。
废我的办法,裴哥多的是。
下毒、点炮、车祸、雇凶……
徐老听到裴哥说出的赌金之后,眉头紧皱,说道:“苏小友,赌斗不是抖包袱,万万不可任性啊。”
我回道:“谢谢徐老提醒。”
江主持最后问了一遍:“是否开斗?”
我点头:“开斗!”
“好小子!”裴哥神情阴瘆瘆地说道。
我拿起了陶响球,立马往空中一抛。
现场顿时传来了一片惊呼。
这可是三四百万的东西!
如果是真品,陶土极易碎,一旦掉落下来,可就彻底完蛋。
纵使徐老如此城府,他也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陶响球在空中。
像乒乓球发出的旋球一般,急速地旋转,里面不断发出“呼啦啦、嘻刷刷……”的响动之声。
胡家公子,本来在梦呓焦躁之中。
此刻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并离开位置,在旁边梦游走动。
男秘书立马跟着他,但却没去打扰他。
胡家公子怪异表现,完全无法引起大家注意。
所有目光全聚焦在了疾速旋转的陶响球上。
陶响球表面缀有五六个小孔,属乐器出声口。
在它要坠落的时候,我突然将小刀上举。
“噗”一下。
小刀准确无误地插中了其中一个出声小孔。
由于惯性使然,陶响球落在小刀上,依旧在疾速地转动。
锋利的小刀,不断地刮着陶响球小孔周边的陶土。
陶土被刮,像天女散花一般,沿着孔四周急速而均匀地向外抛洒。
如同转动雨伞时的雨滴,形成一道弧圈,漂亮异常。
这一招叫“耍猴宝”。
耍猴宝原用于鉴定杂项中的古布。
拿一根小木棍子,用来转唐卡、丝绸、褛衣等古布,通过古布转动时的倾斜度,判断一张古布织物是否编排均匀。
其实。
你直接用刀橇开陶响球就行。
但我用这招。
确实为了装一下逼。
耍猴宝。
耍得就是裴哥这只猴!
裴哥见状,已经脸色煞白,三角眼放着无比怨毒而凶狠的光芒。
事情讲起来慢,但其实只发生在短短几十秒之间。
“啪啦”一声脆响。
由于小刀在出声小孔里高速转动摩擦,陶响球外面陶土裂了。
陶土摔在地上,四散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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