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殷桑宁的现代都市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天蚕时髦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是作者“天蚕时髦豆”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贺兰殷桑宁,小说详细内容介绍:然,在梦里,她眼角晕红,泪水盈盈,在他身下娇喘个不停,连那张苍白的脸,都染上桃花般的粉色,比现在还要好看。好看的病美人桑宁一出场不知勾出了多少男人的作恶欲。那些扬言要杀她的大臣们,这会儿都忍不住瞧着她。当然,她视而不见,目光只落在新帝身上。待到了他前面,约莫有十步的距离,停下来,盈盈欠身:“贱妾见过陛下。”她依着原主的......
《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桑宁的猜测是对的。
当她被士兵们带去新帝大宴群臣的朝霞殿,就见贺兰殷坐在高位上,一袭黑金色皇袍,头戴黄金帝王冠,华贵而威严。
他悠闲喝着酒,俯视着跪在下面的臣子,微垂的眼眸,泛着凌厉的寒光。
少年天子威压深重,几个臣子提了两句杀妖妃,见他没有回应,便战战兢兢,不敢开口了。
唯有跟着他一路杀伐的心腹大臣潘战,才敢在这喜庆的时刻,哪怕少年天子的脸上露出不逾之色,还敢谏言:“妖妃祸国,罪该万死,今日陛下登基大喜,宜杀之,以她鲜血,恭贺大敬千秋万代。”
潘战年逾五十,本是贺兰家族的一员猛将,贺兰殷十二岁从军时,就得了他的看顾,可以说,贺兰殷的一身好武功都是得他教导,两人算是亦师亦父的关系。
现在贺兰殷登基为帝,父亲贺兰野早年战亡,痛失父亲的他更是第一时间尊奉他为亚父。
潘战也不负亚父之称,一心为他着想,在得知妖妃跳城楼而不死,就觉得她是个祸害,少年天子还将她丢入掖庭,分明是养虎为患。
他必须劝皇帝杀了她。
“亚父之心,朕明白。”
贺兰殷扫了眼侍候在旁的太监总管王诚,后者领会其意,赶忙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
“潘大人快请起。妖妃一事,陛下早有主张,您就瞧好吧。”
王诚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两天时间,也自觉摸到了新帝的性情,看他今日的表现,显然早有对策。
他是对的。
贺兰殷确实有了对策。
他喝着酒,瞧着缓缓走来的女人,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病恹恹的苍白,下巴尖尖,透着我见犹怜的柔弱,一头浓重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似乎把她的腰压弯了。
这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态倒是像极了他梦里的样子。
当然,在梦里,她眼角晕红,泪水盈盈,在他身下娇喘个不停,连那张苍白的脸,都染上桃花般的粉色,比现在还要好看。
好看的病美人桑宁一出场不知勾出了多少男人的作恶欲。
那些扬言要杀她的大臣们,这会儿都忍不住瞧着她。
当然,她视而不见,目光只落在新帝身上。
待到了他前面,约莫有十步的距离,停下来,盈盈欠身:“贱妾见过陛下。”
她依着原主的记忆,模仿着古人说话行礼。
贺兰殷点了头,叫人给她递了把椅子。
潘战见皇帝这么个态度,几乎认定他被妖妃迷惑了心智,又想站出来说什么,就被王诚拉住了:“潘大人,且冷静些。”
他的儿子潘跃也过来劝:“父亲稍安勿躁,陛下痴迷战事,才登基就发下誓愿,要扩展疆域三万里,他志在天下,定不会在宫中久留,您想杀她,我们有的是机会。”
“这、这妖妃真一副妖精模样!”
潘战忧心得不行:“那昏君的尸体还没入殓呢!燕国灭亡的血泪教训犹在眼前啊!”
他觉得妖妃确实太美了些,听着儿子的话还是心里不安,急得眼睛乱转,恨不得凭空变出一把刀,直接砍杀了她。
桑宁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坐下后,就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一转,落到了他儿子潘跃身上。
潘跃生的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左侧脸还有个贯穿到下巴的刀疤,让本就普通的脸,更显出几分凶悍,妥妥的武将模样。
如果他是个普通武将,桑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主要这人是个有福气的,后面娶了个好妻子,也就是贺兰殷嫡亲的妹妹贺兰惠。
贺兰惠在兄长登基后,获封惠安公主。
她喜欢冯润生,也如愿嫁给了他,不出意外,也就是今年的事,但冯润生身体不行,五年后,她受不了无性的婚姻生活,改嫁给了潘跃,次年就生下了儿子潘泽。
贺兰殷英年早逝后,潘泽因为身体里流传了贺兰家族的血脉,身份逆转,成为储君,由潘跃扶持着登基为帝。奈何潘泽太小了,才三岁,皇权自然落到了潘跃的手中。
至于他活没活到掌握实权,她没看了,贺兰殷死后,小说也就没意思了。
桑宁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贺兰殷,还是觉得他很可怜——哎,原主祸祸燕国,没给桑国讨得便利,却给贺兰一族做了嫁衣裳。贺兰殷沉迷打天下,二世就姓了潘,也算是给潘氏一族做了嫁衣裳。这么看,他们竟然是同病相怜呢!
贺兰殷很敏锐,觉得桑宁的眼神是在——同情自己?
为什么?她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怎么敢朝他露出同情的眼神?
想着,他故意说:“桑氏,朕要出兵桑国,你怎么看?”
瞧着,他不仅要杀她,还要灭她的国家。
他渴望从她眼里看到痛苦、恐惧、泪水,最好她下跪求饶,而他绝不手软,到时,她会绝望吗?她绝望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好看。
他自诩正人君子,为君之道,也应宽仁、克制,但战场上杀伐久了,骨子里的戾气偶尔还会冒出来。
不知为何,还都是遇到她的时候。
她太弱了。脖颈那么纤细。只要他轻轻一捏,她就会变成一只破碎的蝶。
想一想,手都痒了呢。
他喝了口酒,看着桑宁,笑得玩味。
可他失望了。
桑宁没一点害怕,甚至还看着他笑了:“回陛下,桑国是个好地方,举国种桑,盛产丝绸,与诸国贸易,最是富足,陛下如能智取,便相当于有了个钱袋子,听闻陛下志在天下,一定需要桑国这个有力的经济支持。”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这妖妃是疯了吗?竟然撺掇陛下攻打她的国家。”
“妖妃贪生怕死,为了苟活,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果真红颜祸水!”
“最毒妇人心!这妖妃为了苟活,巧言令色,毫无底线,就该千刀万剐!”
“对,她这么说,就是意图蛊惑陛下的心!”
……
他们又开始了口诛笔伐,同时,纷纷跪请杀了妖妃。
冯秋华也在场,作为燕国前皇后,也作为大敬唯一的女将军,她的地位很高,被贺兰殷封为了一品敬国夫人。
这会她看着众大臣想杀桑宁,还有些为弟弟冯润生担心,万一皇帝真杀了她,弟弟怎么办?
冯润生也很担心,不过,面上还算淡定,甚至还在悠闲地喝酒,当然,如果离他近了,就会发现他捏紧了酒杯,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出面救人。
桑宁在军医到来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
她躺在贵妃榻上,微睁着双眼,病恹恹的没精神,像一朵憔悴枯萎的花。
“贵妃娘娘,好久不见。”
来人到了榻前,声音温柔里带了几分嘲弄。
桑宁听出不对劲——这又是原主的仇人?
她勉强坐起来,认真打量对方:清润俊美的脸,眼睛黑得纯粹,像是滴了墨,看人时,平静而沉寂,像是个假人。
他一袭白衣似雪,身材修长劲瘦,长发披散而下,由着一根木簪挽成个髻,端的是清风明月、云间谪仙。
桑宁欣赏间,脑海里闪出一个名字——风雀仪。
曾是燕宫的御医,为人端正纯善,医术高明。
奈何原主曾让他毒杀一个宠妃,他不从,招了她的恨,算计他给自己用错药,而让昏君革他的职,还废了他一只手。
那手——
桑宁看向他的右手——
风雀仪的右手食指上戴着硬邦邦的白色指套,显然是少了一根手指。
作为御医,望闻问切,少了根手指,还能有什么前途?
行吧,原主的罪孽又添了一桩。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桑宁慨叹道:“罢了,今天我沦为阶下囚,随你处置。只是,你速度要快点,等冯润生回来,你就没这个处置的机会了。”
能死在风雀仪手里,也不错。
只要不是人彘的死法,她都能接受。
风雀仪见她一副生死随意的面孔,皱起了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向他下跪求饶、痛哭流涕的!她怎么能如此淡然?
冯润生说的对!
死亡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真痛快杀了她,反而如了她的意!
“娘娘在说什么?”
风雀仪微微一笑,一副懵懂纯良的模样:“主上都发了话,我们岂敢有异议?”
他撩开衣摆,半跪下来,伸出左手,为她号脉。
呵,先天不足,气血两亏,经脉紊乱……不需要他出手,也活不了多久。
但他忽然不想她死了。
人死万事休。
那他所受的苦还有什么意义?
“娘娘宽心,有我在,必让娘娘长命百岁。”
这话气得桑宁想抽人。
原主在书里成为人彘都死不了,敢情还有这货的手笔。
一想到成为人彘,桑宁求死的心就强烈了,故意激怒他:“风雀仪,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是你的仇人!你还救我!你是圣父转世吗?”
风雀仪似乎听不出她的暗讽,笑道:“娘娘谬赞了。圣父不敢想,杏林圣手确实是在下一生追求。可惜,毁在娘娘之手。”
桑宁:“……”
这真的是对牛弹琴!
她气的无话可说,懒散散摆手:“你滚吧。看你就烦。”
风雀仪见她这样轻慢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妖妃怎么能说烦他?他才是该烦她的人啊!
可看她靠着贵妃榻,面色憔悴,病恹恹而郁郁寡欢,心里一软:算了,先去煎药。免得她又突然晕过去。
“娘娘稍候。我去为娘娘煎药。”
其实不用他亲自去。
但妖妃在宫里树敌很多,难保有人暗下杀手。
真让她死了,反而如她的意了。
桑宁不知风雀仪所想,见他这么说,认真道:“辛苦你了。记得加砒/霜。我会喝干净的。”
风雀仪:“……”
这么想死!
哼,他绝不会让她如意的!
“娘娘说笑了。”
风雀仪躬身一拜,迈步离开了月桑殿。
殿里恢复了安静。
桑宁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大殿,死气沉沉,觉得很无聊,就拔下头顶的簪子,赏玩间——
陈进看到了,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抢去了簪子,劝道:“主上仁慈,娘娘千金贵体,还望珍重自个,不要做傻事。”
说完,看桑宁头上还有珠钗,全给摘了下来。
桑宁:“……”
至于吗?
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簪子寻短见。
这玩意儿,刺不死自己,可就遭罪了。
“娘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啊。”
绿枝抱着她的手臂,哭着劝道:“虽然燕国灭亡了,可您不只是亡国妃子,还是桑国公主,桑帝不会见死不救的。”
桑宁听她这么一说,想起了原主还是桑国公主的身份。
不过,这桑国是弱国,一直受制于燕国。
时值燕云帝即位。
当然,这皇位是燕云帝通过非法手段夺来的。
传言他为此弑父杀兄,还屠戮了宗族、大臣数百人。
如此暴行,自然不得民心。
桑国皇帝桑岐听闻此事,立刻将嫡亲的妹妹桑宁嫁了过去。
那时,桑宁才十四岁,天真美丽又有爱国热情的少女稍稍被撺掇,便成了红颜祸水。
四年时间,跟着昏君一起作乱,把燕国祸害的起义不断。
可惜,驻扎在漠北的贺兰家族趁势崛起,夺去了桑国的胜利果实。
桑国就这么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桑宁想到这里,觉得桑国或者说原主的哥哥不见得会在意原主这颗废棋的死活。
“唉~”
怎么才能轻松死掉呢?
她倚靠着贵妃榻,叹口气,闭上眼,染着红色豆蔻的手指一下下点着额头。
“娘娘这是叹什么气呢?”
一道阴冷的声音传进来。
桑宁听到了,睁开眼,闻声看去——
冯润生如同杀神一般走进来,手里拎着颗……嗒嗒滴着血的脑袋。
忽然,他把脑袋扔过来。
咕噜噜。
那脑袋滚了几滚,滚到了贵妃榻下。
桑宁吓得捂住嘴,咽下了惊叫声:“冯润生,你、你——”
“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冯润生收剑入鞘,擦去脸颊上的血,像是个嗜血魔童一样走过来。
他许是少年时期挨了那一刀,个子不算太高,身姿瘦弱,更显偏执阴戾。
“你看啊!”
冯润生踩着鲜血,来到贵妃榻前,抓起桑宁的头发,迫使她对上那张死不瞑目的昏君脸。
桑宁紧闭着眼,不敢看,怕做噩梦。
“疼——放开——”
她仰着头,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那红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颈。
脖颈如白瓷一般,染上红色,是很娇艳的颜色。
往下看,红色宫裙领口大开,白雪堆里一点红,是夺人性命的春光。
加上她外貌妖艳,气质羸弱,这会儿无辜羔羊一般颤颤发抖,让人想肆意蹂/躏。
冯润生看得口干舌燥,呼吸紊乱,满身热血全往一处冲去……
桑宁最怕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以,如果注定要死,她只想要个痛快的死法。
冯秋华不知桑宁的心思,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讥笑道:“桑宁啊桑宁,你还真是自不量力,都要死了,还敢大言不惭!”
桑宁克制着内心的慌乱,表面上看起来处变不惊,又开始作死了:“我确实要死了,但你敢杀我吗?新帝要留我一命,你个怂货,也就敢嘴上惩威风!”
她想要激怒冯秋华,让她现在就杀了她!
快杀了她吧!
只要杀了她,她就解脱了!
这糟糕的亡国开局,这病恹恹的躯体,都滚蛋吧!
果然,桑宁的话成功惹怒了冯秋华。
“啪!”
新仇旧恨一起算,冯秋华一巴掌扇到了桑宁的脸上,因为夹杂着极强的恨意,那力道猛得很。
桑宁挨了一巴掌,登时倒在了地上,手肘磕到了,很疼,但不敌脸上的疼,不仅脸疼,头也疼,头昏脑涨的疼,耳朵也轰鸣,白皙如雪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口腔内更是化出一股咸腥。
殷红的鲜血溢出她的唇角。
桑宁伸手轻拭了一下,随后,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
但一巴掌完全解不了冯秋华心中攒聚的怒气。
她见桑宁倒地,以为她是在装昏,抬脚就踩在她的脸上。
都是因为这个妖妃,她才被燕云帝废黜,成为了一个弃妇,被人凌z辱、嘲笑,甚至连累弟弟,成了个废人,断了冯氏一族的根。
冯秋华想到这一点,脚上的力道加大,想要碾烂桑宁的脸。
她真的恨死了桑宁的美貌!
一番折磨,桑宁痛得醒了过来。
此时此刻,她蓬头垢面,鼻青脸肿,无比狼狈,就像是一朵濒临凋零的花,涌现出惊艳的破碎感,但那双漂亮妩媚的狐狸眼像极了一汪清泉,底色明澈澄净,充满了不屈。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冯秋华,滴血的红唇微微张开,吐着刺激人的语言:“冯皇后,这便是你的报复吗?太弱了!你莫不是不敢杀我?哈哈,那我要告诉你了,如果你不杀我,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说到这里,她指向自己脖颈处的咬痕,妩媚一笑:“这是你弟弟冯润生所为哦。狗一样扑过来,赶都赶不走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轻蔑跟鄙夷。
“闭嘴!不可能!”
冯秋华盯着桑宁脖颈的咬痕,怒喝:“桑宁,你真是不知羞耻!死到临头,还敢败坏我弟弟的名声!还说我不敢杀你?你怎么敢这么想?”
一抹杀意从她的眼底闪过。
她当即从随行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朝着桑宁的胸口刺了过去。
寒光乍现。
剑刃上裹着冰冷的杀意。
桑宁眼底闪过一抹得偿所愿的微笑,甚至轻轻闭上了双眼,挺直了纤细白嫩的脖颈。
她终于要死了!真好!她的心中涌起即将解脱的畅快!
却不知她这副引颈受戮、从容赴死的模样让冯秋华另眼相看:这妖妃平日里娇气柔弱,怕疼怕苦,连吃药都要人哄,竟然有这般刚烈无畏的时候?
“姐姐!不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秋华动作一顿,及时稳住长剑,没刺进桑宁的心脏。
桑宁听出来者的声音,眉头一皱,暗骂:该死!这个冯润生,又来坏她好事!
“冯润生!”
耳边传来冯秋华的惊叫。
桑宁也睁开了眼,果然,冯润生又挡在了她面前,甚至往前一步,剑刃抵在了他的胸口。
这是拿生命护着她啊!
桑宁的内心没有一点感动,只觉得可恨:这混蛋玩意儿!他是不是巴不得她变成人彘?
她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这个老六!
“阿弟,你——”
冯秋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弟弟的胸口,因为他冒失地撞上来,剑刃刺进胸口,鲜血流出来,浸湿z了他的衣服。
少年人似乎不知痛,侧目朝桑宁看了一眼,见她无事,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哼,怎么能容她死在别人手里?
“你疯了!”
冯秋华低喝间,收回长剑,质问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竟然保护这个妖妃!”
忽而,妖妃的话在耳边回响:这是你弟弟冯润生所为哦。狗一样扑过来,赶都赶不走呢。
难道弟弟真的被这个妖妃的美色迷惑住了?
冯润生听着姐姐愤怒的质问,眼神坚定:“阿姐,你不能杀她!”
冯秋华见弟弟这么说,眼瞳剧震,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为什么?她害惨了我,也害惨了你,为什么不能杀?”
她质问间,满眼恨意地瞪着桑宁,眸底又一次涌动出寒涔涔的杀意,几乎咬碎银牙:“杀了她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话音落下,猛然一抖手中长剑,再次朝着桑宁刺去。
今日这妖妃必须死!
桑宁瞧着冯秋华的杀意,心里是很敬佩的:不错,不错,这才是杀伐果决的冯皇后,于冷宫中,自请落发为尼,逃出皇宫,随后当机立断,挟整个家族投奔新帝,继而及时站队,这般有勇有谋,真的颇有女英雄的风范!
她最欣赏女英雄了,能死她手里,也无憾了。
桑宁再一次闭上了双眼,期待冯秋华的剑,麻利地刺破她的心脏。
长剑直冲而来。
冯润生急声大吼:“她能治我的病!阿姐,你不能杀她!”
冯秋华身体一僵,动作戛然而止,震惊回头:“什么?”
“或许是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她——”
少年人紧紧握住了拳头,将胸口翻腾的屈辱努力压制着,咬着后槽牙道:“阿姐,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病,只有她能治。”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仇人动了欲念,但身体真真切切的反应不会骗人。
他在渴望她。
他的欲念为她而燃烧。
她关乎他男人的尊严,后半辈子的性福,杀不得。
“阿姐,润生是家中独子,承担延续香火之重任,自那事以后,润生……润生一直被桎梏所困,每每午夜梦回,痛不欲生……”
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不行。
他才十六岁,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行周公之礼,就觉得屈辱不堪、生无可恋。
他双手交握,恭恭敬敬地朝着冯秋华施了一礼,神情凝重,言语恳切:“此事重大,弟弟不敢欺瞒阿姐,还望阿姐以冯家香火为重,暂时留着这妖妃一条贱命。”
“谢谢。”
桑宁接了风雀仪的水。
冯润生看了,脸色瞬间不好了。
端水的手顿在那里。
等桑宁喝完那杯水,他就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语气温柔而强势:“再喝一杯。”
竟然喝了风雀仪递去的水,岂有此理!
桑宁喝水,就是想冲走嘴里的苦味,这会苦味散了,就不想喝水了,摇头道:“我喝好了。”
冯润生很霸道:“再喝点。”
“不想喝了。”
“难道要我喂你?”
他开始威胁人了。
桑宁:“……”
神经病!
死太监!
她想到电视上的男女主喂水画面,果断接了水杯,正要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贺兰殷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下了黑色战甲,或许洗了澡,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睡袍,领口敞开的有些大,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行走间,有种放z荡、野性而又魅惑的美。
与之前喋血沙场的凶戾样子,判若两人。
“哟,还挺热闹。”
贺兰殷一路攻进燕宫,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许是明天要登基,精神十分兴奋,根本睡不着。
又因为月桑殿离皇帝寝宫特别近,所以,睡不着的他就过来了。
没想到他看重的将军,还有军医,都在月桑殿,还都朝着妖妃大献殷勤。
真是可笑。
他倒要看看这妖妃有何能耐!
“参见主上。”
冯润生跟风雀仪都躬身行礼。
其他人则跪了一地。
桑宁不同,就悠闲地躺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贺兰殷笑:“主上来的好,可想好怎么处置我?”
她凌乱长发散在胸前,纤白的脖颈、笔直的锁骨,遍布斑驳的咬痕。
暧昧而魅惑。
贺兰殷看到了,微微皱眉,觉得她轻佻、孟浪,就是个祸水,根本留不得。
他想杀她,便问:“两位爱卿,有何建议?”
冯润生立刻跪下:“此妖妃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要她在我身边,做一辈子的奴婢。”
“不可。”
风雀仪也跪了下来:“此妖妃断我一指,毁我医途,我要她做我的药人,替我试药,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说的凶神恶煞,实则都对桑宁有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贺兰殷看得清楚,自然不会同意。
“她只有一个,怕是不能同时满z足你们的需求。这样吧。你们都想她受到惩罚,那就罚她……”
他看着貌美近妖、还朝着自己笑的女人,鬼使神差地说:“没入掖庭。”
掖庭是宫女居住的地方。
原主曾是燕国宠妃,一朝成为宫女,地位的落差定然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桑宁也很痛苦。
她一个病秧子活着都很辛苦,还让她去伺候人?
“主上,你还是杀了我吧。”
她坐起来,眼神认真而恳切:“我真的会感激你的。”
贺兰殷:“……”
这妖女在挑衅他的权威!
他应该杀了她!
但他还是年少,才十七岁,看似沉稳庄重,偶尔还是会有少年的心性。
桑宁一次次寻死,反激出了他的逆反心——她要死,他偏不要她死!
“废话少说!”
他直接下令:“把她拉走。”
冯润生跟风雀仪还想求请——
贺兰殷摆出帝王的威严,命令道:“明日是登基大典,朕要论功行赏,你们也回去准备。”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默契应道:“是。”
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会到他手上。
士兵们已然抓着桑宁往外走。
绿枝见了,跑到贺兰殷脚下跪着,哭求道:“主上开恩,我家娘娘身体不好,掖庭那种地方,她身体吃不消的。”
桑宁听到绿枝的哀求声,驻足回头:“绿枝,不用求他。”
她想着到了掖庭,与其饱受病痛折磨而死,不如早早找个合适的方式,了结了自己。
这糟糕的开局,她可真不稀罕。
贺兰殷像是看出她所想,冷声道:“你若敢死,那就让整个桑国为你陪葬。”
桑宁听笑了:“主上,我便是不死,您也会拿下桑国。您志在一统天下,我相信您会如愿的。至于桑国皇室成员,既然享受了皇室便利,那便要承担亡国之苦。我不是圣母,自顾不暇,还去想着救他们。如若您滥杀无辜,那也是您做下的孽。万物有因果。杀人者,早晚也会为人所杀。”
她说到这里,忽热语调一转,调笑起来:“不过,您这么威胁我活下去,倒像是爱惨了我一样。”
在她看过的那些虐身虐心的小说里,女主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男主,男主便会拿她在乎的东西威胁她、控制她。
可惜,她不是女主。
她跳脱出了小说世界,是看客的心态,漠视一切,乃至生命。
一个死亡都不怕的人,你别想找到她的软肋。
贺兰殷不知桑宁的想法,听着她的话,还是有些震惊的:这妖女还有点脑子。她竟然知道他的野心。她竟然这样睿智豁达……以及摄人心魂。
“妖女!”
他冷喝一声,甩袖离开。
回到寝宫后,连喝了三杯凉茶,才把那股火压了下去。
贺兰殷躺到床上,闭眼睡觉。
这次,倒是睡得快了,却做了个惊险又刺激的梦。
梦里
妖女一袭红裙,在城楼纵深一跃,像一团燃烧的火,又像一只飞向自由的蝴蝶。
太震撼了。
他伸手去抓,也只抓到她飞扬的裙摆。
那裙摆从他手中飘忽而过。
他最终什么也抓不住。
疼痛在心中炸开。
他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妖女啊……
画面一转。
妖女趴在龙床前,咬着湿漉漉的手指,朝他笑。
他让她滚。
她扯了扯衣衫,露出香肩,然后,美人蛇一样朝他爬过来。
“阿殷,阿殷,我漂亮么?你怎么不敢看我呀?”
她的声音娇媚动人。
她柔弱无骨的手指凉冰冰点在他的胸口。
他感觉她手指所过之处的皮肤全部滚烫起来。
“妖女!”
“你别——”
她的唇落在他的胸口。
他顿时灵魂一颤,有什么从身体里迸射出来……
“来人!”
“来人!”
他气息粗重,热汗淋漓,惊坐而起。
宫人们听到声音,急急忙忙奔进来,跪了一片。
“主上有何吩咐?”
新上任的太监总管王诚战战兢兢问道。
贺兰殷面色涨红,扶着额头,低喘道:“备冷水。”
小说《亡国妖妃,我真不是故意当祸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贺兰殷不知她内心深处的嫌弃,听了她的话,就问了:“你想给自己求什么情?”
“我求你杀了我。或者,你闭嘴,给我点清静?”
她难受得暴躁,想打人,偏他还在她耳边聒噪。
贺兰殷吃了瘪,主要还是当着风雀仪的面,就特别的尴尬。
妖妃被他宠坏了,说话行事真的太放肆了。
风雀仪想着刷桑宁的好感,就出了声:“陛下,活人总比死人的价值大,这些人还是先留着吧。”
贺兰殷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床边,把人捞起来,问道:“他们真不是那奸夫?”
他见桑宁不说话,便威胁:“那朕可赐他们宫刑了?”
“啪!”
桑宁等他靠近很久了,当他说出这种话,立时给他一巴掌:“作践人就这么好玩是吗?”
贺兰殷没防备,谁会防备一个眼看着要死的病秧子?
于是,他没躲开,这一巴掌挨得实在,把他帝王的脸面都打没了。
“桑宁!”
他咬牙切齿,气得想掐死她。
桑宁冷眼瞧着他:“陛下,想想你的身份,别干些让后世不齿的事。”
这话似乎是在关心他?
贺兰殷心里一跳,有一瞬的欢喜,但很快反应过来,讽刺道:“你还在乎起朕的名誉了?之前是谁想污朕的名誉?”
桑宁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可以污,陛下不能自污。”
贺兰殷:“……”
她倒是真会说!
桑宁说完就赶人了:“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散了吧。”
贺兰殷还想说什么——
风雀仪抢先说了:“陛下,就让她多休息吧。”
贺兰殷冷声说:“你看她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听听,说话说的头头是道,思路清晰,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了。
实则是风雀仪的药起效了。
桑宁来了点精神,开始喊绿枝给她擦身子。
贺兰殷见此,也不便多留,就迈步走人了。
至于那些刺客?
自然照风雀仪的话处理了。
风雀仪让人收押进了刑部大牢,同时,派了两个御医去给他们治伤。
诚然,他的医术最好,但他们一介刺客,还不配他亲自治伤。
华阳殿里渐渐安静下来。
桑宁由着绿枝给她擦了澡,换上了睡裙,又吃了些雪梨粥,便睡下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睁开眼,床前趴着个黑乎乎的脑袋。
“你醒了。”
脑袋主人听到动静,抬起头,赫然是消失多天的冯润生。
“你回来了。”
桑宁看着他,几天不见,似乎又好看了些,难道是久别胜新欢?别说,相比那些坏胚子,她还是最喜欢他的。
想到他消失的原因,就问了:“公主、太后接回来了?”
冯润生点了头,不想提她们,瞧着她的面色,换了话题:“你瘦了好多。听说你病的很严重。”
桑宁苦笑:“是呢。差点病死了。你要不要趁我死前,多治几次病?”
天亮了,人醒了,喜欢的小傻狗也回来了,她又感觉她行了。
冯润生觉得她不行,皱起眉说:“不要闹。你的身体要紧。”
桑宁点头道:“那必须。你的身体要紧。马上娶公主了,身体不行,可留不住佳人。”
她依旧延续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话风格。
冯润生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话很刺耳,什么叫身体不行,留不住佳人,她想他留住别的佳人?
“不要你管!”
“怎么不要我管了?”
桑宁抬手摸摸小傻狗的脸,给他制造危机感:“你以为我能管你很久吗?你看我这嘴上的伤,就是你们家皇帝咬的,不知哪天我就成你们皇后了,到时候,你想我管你,我都不能管你了。”
冯润生是先锋军,为了杀进皇宫,奋战三天三夜不休,终于杀进皇宫了,又忙着英雄救美,总之,他是折腾得个够呛,也累得很,这会难得睡着,还为了这么个理由,被桑宁踹下了床。
士可忍孰不可忍!
“桑宁,你是不是想死?”
少年仍咬牙切齿地威胁,眼睛都气红了。
桑宁病恹恹地侧躺在榻上,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太阳穴的位置,没有用,还是头疼欲裂,胸口也闷痛着,浑身难受。
她在这浑身难受的处境里,抬眸看向冯润生,一心求死:“嗯,想死,超级想,小润生,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
活着真的好累啊!
与其每天都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糟糕的古代世界,于桑宁而言,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
她真的想死,却怕疼,觉得最理想的死法便是安乐死。
可惜,她所处的现实世界不支持安乐死,父母也不支持,如今穿书来到了这个世界,仇敌们一个个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一个干脆。
难不成他们都想让她变成人彘?
太恶毒了!
冯润生并没有接桑宁的话,瞧着她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心里莫名烦躁。
相比他这病恹恹的样子,他其实更愿意看到她宠冠后宫时嚣张跋扈的样子,那似乎才是一代妖妃该有的风光。
如今看着病弱不堪的桑宁,少年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地揪起来,心口的位置闷得很。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
他睡不着了,丢下一句:“你睡吧,我出去一趟。”
说话间,随手扯了扯被子,有些敷衍地丢在了桑宁身上,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当然,离开前,吩咐陈进好生盯着,免得桑宁寻短见。
他也看出来了,桑宁为病所苦,有浓重的厌世情绪。
或许,以前她那么坏,都是厌世情绪带来的?因为自己不好受,便想着所有人跟她一起不好受?
月光皎皎,洒下清辉。
风雀仪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正在院内摆弄他的草药。
这草药是他针对桑宁的病情而特意挑选出来的,这会月亮下晒一晒,也算吸收了月光的精华。
“风雀仪,你没睡正好,快跟我走一趟。”
冯润生不请自来,风风火火地来到年轻俊美的医者身旁,抓住他的胳膊,就朝外面走。
风雀仪知道他的来意,扫开了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淡淡道:“冯小将军莫急,妖妃那病体,一时半会治不好的。”
“治不好,也开些药,减缓一下她的痛楚。她病得难受。”
“她难受不正是你我所求吗?”
风雀仪摸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让恨意流淌:“冯润生,别为女色昏了头。妖妃狡诈多端,你离她远些的好。”
他看似是善意的提醒,其实是想独占桑宁,所以,刻意说她的坏话。
当然,他这份独占欲,更多是恨意作祟。他真的很想把妖妃玩弄在自己的股掌里,操纵她的生死,乃至她的喜怒哀乐,方是他余生一大乐事。
冯润生不知风雀仪的阴暗心思,但知道他在跟自己耍心眼;哼,要他离桑宁远些?那他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捣鼓草药做什么?
因为热爱?
他才不信!
他刚刚还没说明来意,他就知道他是为了桑宁而来,显然也在关注她。
他才不会上他的当!
不过,眼下桑宁病弱至极的身体很需要他,也不好挑明,让他下不来台,便顺他的话说:“风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她能治我的病,仅这一点,我就很需要她。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她的,等我的病一好,就请君上把她送你当药人。”
风雀仪听冯润生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了。
他跟着他去了他的华阳殿。
妖妃正在榻上睡着,似乎睡得不安稳,额头都沁着汗,眉头紧蹙着,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她的忠心宫女绿枝为她擦着汗,不时双手合十,面向南方,嘴里喃喃着祈祷的话语。
他瞧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又落到了妖妃的脸上:怎么受伤了?被谁打了?掖庭里也有她的仇敌?也是,她作恶多端,可不得树敌无数!等下,她那脸上都涂抹了什么药膏?
他嫌弃的很,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药膏,让绿枝给抹上了。
“谢谢风大人!还有冯大人,谢谢您救我们娘娘!”
绿枝对着两人磕头感谢。
冯润生傲娇地冷哼一声,觉得她比她的主子会做人。不过,如果妖妃这么做,他早一刀砍杀了她。
最讨厌没骨气的软骨头了。
风雀仪没他那么多心思,瞥一眼还在惊魂不定的妖妃,就派人去煎药了。
这个煎药过程很慢。
等药煎好了,天色都亮了。
两人看着绿枝喂了妖妃喝药,便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去了尚天台。
今日新皇在尚天台登基,普天同庆。
桑宁彻底清醒时,天都黑了,只能从绿枝嘴里听一些盛况,比如,锣鼓喧天,军旗飘扬,十万民众观礼,齐呼万岁,还有尚天台前,封赏大臣、将士,诛杀燕国皇族勋贵……
“陛下建国为敬,年号新元,改燕都为敬都,还立下宏愿,说要南征桑国,北平蒙纳,东拓海洋,扩展疆土三万里。陛下少年天子,当真是有霸主风范。”
绿枝从没见过这样野心勃勃的皇帝,觉得贺兰殷简直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说起他时,满脸的崇拜。
桑宁听着,点了头,心道:是啊。很厉害。那人是个霸主,也是个战争机器。短短一生,痴迷打仗,不好享受,不近女色,八年时间,真的打下了一个后来无人可及的广阔帝国。
可惜,江山是打下来了,就是没有一个子嗣继承,二十六岁英年早逝,白白把锦绣江山给了别人。
也是唏嘘。
桑宁正唏嘘着,就听外面一阵吵嚷:“陛下有令,召见妖妃桑氏!”
下一刻,士兵们冲进来,像是回到了昨夜,一个赛一个的满身煞气。
绿枝见了,照旧英勇护主,伸开双手挡在她面前,大声问着:“陛下为什么要见娘娘?你们别过来!”
桑宁推开她,主动朝着士兵们走去:皇帝要见她,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那些大臣要杀她这个妖妃啊!
他暗示他应该回家看看家人,不要在宫中久留。
冯润生听得出来,简单解释:“臣送太后、公主进宫,一路确实累了些,便没回去,在宫中休息了。”
贺兰殷委婉赶人:“虽然累了些,但你的家人翘首以盼,还是早些回去跟家人团聚吧。”
“是。”
冯润生应了声,迈开步子,心里还是想着去瞧桑宁一眼,起码再跟她说几句话。
贺兰殷像是感知他的心思,就扫了王诚一眼,示意他送人出宫。
王诚领会皇帝的意思,便追上去,笑说:“哎,差点忘了,皇上听闻冯老夫人身体不适,特意准备了一些补品,既然冯小侯爷在,就劳您带回去吧。”
冯润生不知内情,一听祖母生病,也顾不得桑宁了。
他跟着王诚去拿了补品,就匆匆出宫了。
贺兰殷自觉解决了两桩烦心事,跟母亲闲谈几句,就借口政事繁忙,准备走人。
太后挽留道:“不急这点时间。哀家有话跟你说。”
贺兰殷听得心里一紧:“母后想说什么?”
太后也不隐瞒,直言道:“那孩子名声不佳,病中性格也奇怪,哀家瞧着是有点煞气在身上的。虽是杀不得,宫里也容不下她,便送去长照寺吧。”
长照寺是佛寺,就在敬都的照山之巅。
燕云帝慕容照的名字也取自长照寺,寓意沐照山之恩泽,得长照寺之庇佑。
可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后缓缓道:“余生伴着青灯古佛,也算是洗她半生罪业了。”
实话说,这是一个很仁慈的处置方式。
按着他以前的行事风格,也不会留妖妃性命。
但眼下形势不同。
贺兰殷眉眼肃然,冷声道:“母后,你也看到了,她那身体连下榻都费劲,如果送去长照寺,那种清苦的生活,怕是活不了几天。母后既然想留她一命,又何必行催命之举?”
太后语塞了。
她顿了一会,目光复杂地看着儿子:“你不想送她去长照寺,真的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没有别的原因?”
贺兰殷轻笑:“母后也觉得儿臣对那妖妃有意?”
太后觉得他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确实怕他走错了路,便顺着他的话说:“既然你对妖妃无意,那就选妃吧。你年纪也到了,身边没个知冷暖的人,哀家实在不放心。”
便是有个女人转移一下他对妖妃的注意力也行啊。
贺兰殷为了让太后放心,也让那些大臣放心,便点了头:“行啊。那就辛苦母后安排了。”
如果有个女人能堵住前朝后宫的嘴,让他耳根子清静些,那他就如他们的心意。
太后没想到他那么爽快同意,以前不是没提,都被他冷脸拒绝了,现在见他点头,一点也不耽搁,直接对旁边的贵夫人们说:“你们都听到了,都回去张罗吧。三天后,把人带过来,让哀家跟陛下瞧瞧。”
“是,是,是,臣妇明白。”
贵夫人们声音轻快,满面微笑,眼里都是喜气。
她们那么抵触妖妃,可不就是怕妖妃占据了皇帝的心,挡了自家女儿的道。如今,机会来了,管什么妖妃?
“陛下,太后,臣妇告退。”
她们很激动,想着尽快回去跟自家男人传达这个好消息——陛下要选妃了!
关于陛下要选妃的消息传得很快。
桑宁才到月桑殿,就从绿枝嘴里听到了。
她躺在床上,并没什么吃醋的情绪,就是很意外——小说里可没这剧情啊?狗皇帝竟然要选妃,剧情崩了?还是她的存在煽动了蝴蝶效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