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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她心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孩子们一眼:“刚刚没有吓着你们吧?”
几个孩子的确被吓着了,不过他们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害怕沐云书受伤。
芊凝走到沐云书身边,看着她仍然红肿的手,轻轻地朝她手背上“呼呼”了两下,然后认真地看着沐云书道:
“阿凝给夫人呼呼,从前阿凝挨打的时候,哥哥们就会帮阿凝呼呼!”
“嗯,好多了!”沐云书浅浅勾了勾唇,揉了揉芊凝的发顶,“以后你们不必叫我夫人,可以称我为……先生。”
“先生?”孩子们对视了一眼,当然知道先生是教他们学问的。
夫人教她们草药知识,他们应当称她一声先生。
修逸拉着几个弟弟,竟有模有样地朝沐云书鞠了一躬,齐声道:“先生!”
沐云书满意点点头:“我会教给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领,会对你们很严厉,你们怕不怕?”
修逸目光坚定地摇摇头:“不会,先生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乖乖去做,会听先生的话,不会做让先生不开心的事情!”
还有半句话修逸没有说,就是只要沐云书不赶他们走,他们什么都不怕!
其他几个孩子也连连点头,这几日的相处,他们已经知道沐云书是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不怕沐云书对他们严厉,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让沐云书伤心失望。
沐云书欣慰点点头,但也没与孩子没再多说什么,让宝珠送几个孩子休息去了。
另一边,娄鹤筠回到娄欣儿的房间时,娄欣儿已经被许氏哄得睡下了。
他愁眉不展地对许氏道:“怎么样?欣儿可还嚷着要回去?”
“放心吧,我已经将她劝住了!她会乖乖听话的!”许氏一边说,一边拉着娄鹤筠出了门。
娄鹤筠有些意外,没想到欣儿这么听母亲的话,遂好奇道:“母亲跟她说了什么?”
许氏脸色变化了一瞬,嗔了娄鹤筠一眼,“你问这作甚,还怕我把她教坏不成!别的你不用多想,只要知道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好!”
娄鹤筠一点也不怀疑母亲对他的感情,想着母亲竟能劝住欣儿,必定是说了沐氏的好话,便也没有再问。
天已经不早,这小院没有空余的房间,娄鹤筠只能叫车夫将他与母亲送回京都娄府。
虽然京都现在没有宵禁,但五城兵马司查得很严,一路上马车被拦了好几次,娄鹤筠好一番解释才被放进了城。
许氏被颠簸得难受极了,养了好几日才有所好转,不由把这次遭的罪都算在了沐云书的头上。
记恨着沐云书的不止许氏一人,咸宜庵中,楚曼娘听说了娄欣儿的情况,眼底泛着泪意,清冷高傲的脸上隐忍着心痛。
“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欣儿,我已经什么都不跟她争了,把欣儿都让给了她,她为什么不能善待欣儿!”
楚曼娘虽然住在咸宜庵中,但娄府还有曾经伺候过她的人在,想要知道娄府的事并不难。
听说沐云书没有收养欣儿,还叫她与几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同吃同住,叫她生了病,楚曼娘心痛得捂着心口,轻咳了起来。
她身边的丫鬟叹了口气:“大少奶奶,您别着急,怎么说还有二爷在,二爷那么疼爱欣儿小姐,绝不会允许二奶奶苛待欣儿小姐的!”
楚曼娘苦笑了一声,“可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欣儿身边?也不知道欣儿怎么样了……”
沐云书没有上前,远远朝两个男子微微欠身。
“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这葫芦藤外是其他庄子的地界,希望两位兄弟不要怪罪!”
她以为娄欣儿误闯了别人的院子惹人家不高兴了,朝后面跟过来的翠玉看了一眼,翠玉立即抱着一筐瓜果走了过去。
听到沐云书的称呼,墨归轻轻挑起了眉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为了练武,他选了一身方便的衣裳,估计这女子是把他当成这庄子里的庄头了。
阿泗看着翠玉递来的一筐瓜果,冷笑道:“怎么,一句初来乍到就想糊弄过去?你可知你们家这孩子做了什么?她把我们的花都糟蹋了!”
阿泗跟墨归一样,没什么同情心,别说孩子,七八十岁的老人,怀了身孕的妇人,只要犯了错,到他这儿一样受罚。
“欣儿只是摘了几朵小花花,欣儿没有做坏事,是他们欺负欣儿!”
娄欣儿被阿泗吓得眼泪如同珠子一般一颗颗往下掉,不明所以的人当真会觉得这小女孩是被两个大汉给欺负了。
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甩开了阿泗的手,朝沐云书扑了过去。
娄欣儿的丫鬟小喜害怕娄欣儿闯祸,她跟着吃挂落,见两人穿得很普通,连连点头道:
“没错,欣儿小姐真的没做什么,她只是摘了几朵野花,这两人……这两人定是想要讹咱们银子。”
阿泗被这话气的得胸口痛,“你们是不是想拿无知当借口?什么叫就摘了几朵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
这时候,沐云书垂下头朝娄欣儿手里捏着的花儿看了一眼,这才明白对面这两个小哥为何会如此生气。
“这是天竺葵,能止血驱虫,是草药,也是名贵的香料,这种花在京城很少见,十分名贵。”
沐云书的话让墨归和阿泗有些意外,一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认得天竺葵这么稀有的花草,其次,是没想到她知道名贵,还这么轻易就认错,就不怕赔付很多银子么?
沐云书将娄欣儿手里的花接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道:
“欣儿,不管这花是否名贵,你都不该将别人辛苦种下的花摘下来,去跟两位哥哥道个歉吧。”
娄欣儿并不知道什么是天竺葵,她摘这花儿是为了送给沐云书,她不夸赞她,不维护她,竟然还让她给两个下人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若是她娘亲在,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娄欣儿委屈地将手中的花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哭着道:“我没有错,我不道歉,我不喜欢你了,你也是坏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娄府!我要……”
不等娄欣儿喊出要找爹爹的话,小喜立即捂住了她的嘴,惊慌地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住欣儿小姐,您别怪欣儿小姐,要罚就罚奴婢吧!”
说着,她朝墨归和阿泗的方向躬了躬身,“求两位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了!”
阿泗听着这道歉的话,怎么都觉得不顺耳!
什么叫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孩子犯错就有理了!
他正想骂小喜几句,自家爷却先一步开了口。
“你们是娄府的人?”
他声音低沉,与这身穿着极不匹配。
因为要守礼数,沐云书不好去直视墨归,只轻轻颔首当作了回答。
她没有再执着于教导娄欣儿,只将翠玉招过来,让她把药园里几株名贵花草搬过来。
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沐云书正准备离开时,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蓦地鼓足勇气,含着泪冲到了沐云书面前。
他想要去拉住沐云书的裙摆,可瞧见自己脏兮兮的手,最终还是忍住了。
“夫人,您可不可以带走妹妹?求求您了!”
沐云书蹙了下眉头,没有回复他。
男孩眨着一双泪眼,哽咽道:“妹妹会死的,她会被那些坏人打死的……求您,求您行行好,这辈子和下辈子,小子都给您做牛做马好不好?”
小男孩明明很伤心,很无助,可他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为了让沐云书答应他,似乎将小脑袋瓜里能想到的报答方法都想了一遍。
虽然人牙子打死一两个孩子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也不能被摆到台面上去说,金大川气急败坏冲过来想要抽打小男孩,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忙跑过来,用自己的瘦弱身体护住了弟弟。
鞭子抽在男孩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小少年只是闷哼了一声,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求饶并不管用。
金大川骂骂咧咧道:“小杂种,都给我滚回去,吓到贵人我扒了你们的皮!”
沐云书觉得自己经历了上一世的事,已经冷心冷肺了,但看见男孩无望又失落的眼神,她的心还是揪痛了一下。
可她不会像上一世一样,爱心泛滥,这样只会害了她自己。
她不再去看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孩,只看向金大川,冷道:“我不管你做什么,别坏了我的事!”
金大川忙向沐云书保证:“当,当然不会!”
恭敬地送走了沐云书,金大川举起鞭子又想朝两个孩子身上招呼,可想起沐云书那犀利的眼神和警告,手上的鞭子竟没敢落下来。
他瞪了一眼两个孩子,骂道:“小畜生,快点滚,不然扒了你的皮做灯笼!”
两个孩子本以为这次求救不成,金大川一定会打死他们的,可令他们意外的是,金大川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但两个孩子并没有因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因为他们知道,躲过这一次,还会有无数次鞭打等着他们。
他们无所谓,可他们的小妹怎么办?
“哥哥,是不是我的样子吓到了那位夫人了,为什么她不肯帮妹妹?”小男孩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声音模糊不清,好像眼泪都灌进了嗓子里。
哥哥咬着唇瓣,紧紧抱着他,眼中露出少年不该有的冷意,“修齐,别哭,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人,你只能信你自己!”
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因为沐云书的一句话,悄悄发生了改变。
……
一大队车马涌进娄府所在的街巷时,西沉的太阳已经将半边天染得血红。
许氏得闻二儿子归家,喜不自胜地带着娄家众人出门迎接。
许氏与丈夫育有三儿一女,还有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
长子娄熊义早年入了军营,成婚一年后就去了战场,结果在一次战役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的妻子楚曼娘因此去了寺中常住,说是为丈夫祈福,盼他可以早日归来。
今日除了大爷夫妇不在,外嫁的大女儿娄燕婉、三儿子娄凤鸣、庶子娄珏、庶女娄晴都站在许氏左右,等待娄鹤筠归府。
没多久,马车便拐进了巷子,打头的马车刚一停下,一个男子就掀起车帘,从车厢里探出身来。
如蝉翼般地夕阳笼罩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眸如星海,俊逸非凡。
“我的儿!”
许氏满眼泪意地迎上前一步,娄鹤筠立即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母子俩重逢,欢喜自不必多说,许氏拍着娄鹤筠的肩膀,满眼心疼地道:“我的儿,你瘦了,在外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在任上哪能与京都比,娄鹤筠所在的那个县算是齐州比较富庶的县城了,但与京都比起来,那里就是穷乡僻壤,好在这几年他花银子给百姓造桥修坝,让上面瞧见了他的能力,终于是有机会回到京都了。
“儿子是百姓父母官,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说着,娄鹤筠端端正正地给许氏行了一礼,满怀愧疚地道:“倒是母亲,这些年让您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儿子帮不上你什么忙,实在惭愧!”
娄鹤筠是真的愧疚,父亲几年前病逝,他在任上忙碌根本帮不上这家什么忙,只剩下母亲撑着,这是他的不孝。
许氏将娄鹤筠扶起来,拍着他的手,哽咽道:“你有心就好了!”
母子俩亲热的画面叫人看了感动,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许氏身边的娄燕婉忙走前一步,打趣道:“好了,我们鹤筠如今也出息了,还怕以后不能让母亲享福么?我们都要占你的光呢!”
一句话,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许氏笑骂道:“你这泼皮,就会逗你弟弟!”
娄鹤筠看见大姐,又恭敬给大姐行了一礼,“母亲常写信说大姐姐你一直照顾府中,弟弟在这里谢过了!”
娄燕婉嗔了娄鹤筠一眼,“你这小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总是一板一眼的!我也姓娄,帮忙照顾家里不是应该的么,你怎如此见外,莫不是不把大姐姐当家人?”
娄鹤筠急忙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感叹,我离开京都时,咱们还住在旁边那逼仄的小院里,能有现在这番光景,都亏了母亲和大姐姐,我敬重大姐还来不及!”
听到娄鹤筠这番话,娄府众人脸色都有一丝的尴尬,这个时候,许氏才发现沐云书并没有在府外等着娄鹤筠。
她皱眉四处张望了一阵,转身低声对丫鬟迎春问道:“二少奶奶人呢?”
迎春哪里能知道沐云书的去处,摇着头低声道:“奴婢也不清楚。”
娄燕婉也听到了许氏的询问,嗤笑了一声,“母亲,你管她作甚,那个蠢货估计没等到人,跑去城门外迎接去了!”
许氏觉得娄燕婉说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就没有再问,甚至懒得让下人去城外通报一声。
羲和郡主被纪夫人哄得面色羞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纪夫人喜欢她,那她与知许哥哥的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了。
她不急,可以慢慢的等。
……
离开观景席,沐云书穿过洞门和曲廊,来到了球场西侧的一处平台。
这里放着两张黑漆大桌,一个后头插着红色旗帜,另一个是蓝色。
红色旗帜这边围着的人很多,都是各府上的小厮,手里拿着钱袋子,显然是过来下z注的。
翠玉虽然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但看这情形也能猜出来,这是正经赌z球下z注的地方。
到这边下z注的,至少也要上百两,可比那边押彩头的玩得大得多。
“小姐,咱们过来是要押注么?”
翠玉观察了一下两边的情况,发现这些人十之七八都押在了红队那边,便低声对沐云书道:
“看这情形,红队这边赢得份儿要大一些,咱们也压红队么?”
“不急!”沐云书并没有上前,而是朝着路上张望,似乎在等一个人。
很快,她的目光就有了焦距,落在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
翠玉顺着沐云书的视线,也瞧见了那男人,惊讶道:“小姐,是三爷!”
娄凤鸣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有吃喝嫖赌的地方,就不会少了他,只是沐云书不再管家后,娄凤鸣过得明显拮据了不少,尤其这种只能拿现银来赌的地方,他怕是拿不出什么银子。
见到娄凤鸣,沐云书嘴角向上扬起几分,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翠玉,“你去把这银票交给三爷。”
翠玉吃惊地道:“这些银子都给三爷?小姐,三爷拿了你的银子也不会记得你的好的,您何苦用银子再去喂白眼狼!”
沐云书安抚地看了翠玉一眼,“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只要把我的话传到就是。”
翠玉这才明白小姐并不是想要帮三爷,而是有自己的算计,忙附耳过来,听沐云书将话说完。
听后,翠玉点了点头,拿着荷包对沐云书道:“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沐云书自是相信翠玉的能力,点头叫她去了。
翠玉拿着银袋子朝娄凤鸣的方向走了过去,但她没有直接与娄凤鸣搭话,而是缓步走到了插着蓝旗的赌桌旁边,站在那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下z注。
娄凤鸣手上的银子不多,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正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熟人,借些银子过来玩玩,不想竟叫他见到了二嫂身边的丫鬟!
他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对着翠玉叫道:“翠玉,你怎么在这儿!”
翠玉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忙将怀里的荷包抱紧了一些。
“三,三爷?奴……奴婢是来帮小姐下z注的。”
娄凤鸣闻言,暗暗啐了一口,沐云书竟还有银子玩乐,真该让二哥好好管教她一番,叫她将银子全都吐出来才是!
想了想,他上前捏住了翠玉的手腕,直接将钱袋子从她手上抢了过来。
“你们这些小娘皮懂得什么!这注我来下,省得这银子被你们糟蹋了!”
虽然已经想过银子会被娄三爷抢走,可见他这霸道无礼的样子,翠玉还是被气得胸口疼。
她装作惊慌地去抢那钱袋子,急道:“不行呀,三爷,小姐手上的银子不多了,听说这赌局赔率大,这才叫奴婢过来下z注的,若能赢,咱们手里就宽裕了,三爷您快把银子还给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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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质问声从院门处传出,宝珠瞧见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夫人,是老夫人!她不会允许相爷做出这样混账事的,她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沐云书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想要叫住宝珠,却已然来不及。
昏昏沉沉中,她瞧见婆母一脸狠厉地命人将宝珠的嘴巴堵住,然后把她朝水井边拖去。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去阻拦,头上却突然传来锥心刺骨的痛。
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染红了她的眼。
意识涣散前,她听到了婆母含着怨气的声音,“沐氏,乖乖死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好么?为何总是给人添晦气!”
……
“沐氏,沐云书!我在与你说话,你听没听到!”
耳边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子,沐云书艰难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位眉头紧锁的中年妇人正不悦地看着她。
正是她的婆母许氏。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到了地府也要受娄家人的欺辱?
不要,她为娄家做牛做马,却换得那样的下场,如果她死都不得安宁,那宁可闹个魂飞魄散,也不叫娄家人好过!
“夫人,二少奶奶昨夜看了一夜的账本,实在是太累了,要不然您就让她休息一会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沐云书下意识转过了头,正瞧见宝珠一脸恳切地看着许氏。
说是宝珠也不太准确,这更像是宝珠十几年前的样子。
待看清房里的布置,沐云书一颗心飞快跳动了几下,她忽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活着,并且回到了过去。
许氏见沐云书脸色确实差得要命,这才缓和了一些口气:
“我也不是逼你,可你知道,鹤筠已经外放四年了,你们成亲四年却一直分别两地,这也不是个办法!今年考核鹤筠的成绩不错,只要走动走动,是可以调回京城的!你们大姐姐已经打问好了,那吏部文选司郎中的夫人最喜欢珠宝首饰,我若没记错,你手里应有一间不错的首饰铺子,正好可以送予卜夫人哄她开心。”
耳边许氏的话与记忆中的缓缓重叠,一字不差,沐云书更加确定她是真的重生了!
压下心里的激动,沐云书抬起头看向许氏。
许氏不到四十岁,长相虽不出众,保养得却很好,面相颇为和善,可外面的人不知道,这是个端起碗吃肉,放下碗便骂人的主儿。
她一直嫌弃她出身商贾,配不上他儿子,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却都要用她的嫁妆来打点。
沐云书用圆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子的边缘,心思飞快转动起来。
她已经回忆起现在是哪一年,是她十九岁,嫁给楼鹤筠的第四年。
就是这一年的夏天,大奉爆发旱灾,许多州府颗粒无收,大量流民涌入了京城。
回京述职的娄鹤筠带她出行,正好见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丫头被人欺辱,在楼鹤筠的游说下,她将那女孩带回了娄府。
娄鹤筠以身体不好,可能无法留后为由,劝她收养了这个女孩,见娄府众人都很喜欢这漂亮伶俐的小丫头,她便同意了,给她取名娄欣儿。
现在想想,娄鹤筠定是故意带她去见娄欣儿的,虽然被她收养只得了养女的身份,那也好过被人知晓她真实的出身!
想到楼鹤筠居然与那人生下一个孩子,沐云书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忍不住恶心地吐了出来。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不舍得拿银子帮鹤筠打点?云书,你可不能这么糊涂,现在外头这么乱,鹤筠若是不能回京,很有可能会出事的!你难道想守寡抱着你的金银过日子不成?你无儿无女,以后能指望谁?还不是指望我们鹤筠!而且,你是他的妻,你们本就是一体,你的就是他的啊!”
许氏严厉的声音传入沐云书的耳膜,让她头痛欲裂。
她不由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两声,娄家就是一群吸血虫,她前世怎么就看不清,还要替他们卖命呢!
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沐云书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道:“儿媳能指望的,当然是我自己,夫君现在不也指望着我?难保以后一直如此!”
许氏冷了脸,恼道:“你这是什么话!你也就能拿出点银子应急罢了,你以为银子是万能的?”
沐云书眼里露出几分嘲讽,真是笑死,前世他娄鹤筠的副相之位怎么来的?还不是靠她帮他打通人脉才一步步爬上去的。
凭他的能力和那自负的性子,如今的从六品已经是极限了。
前世,她以为夫君是个高风峻节的君子,可笑他只是在她面前装君子而已。
楚曼娘啊!那是他的大嫂,是娄家大爷的未亡人!楼鹤筠居然惦记着自家嫂嫂,还与她偷偷生下一个女儿,爬灰的都没他脏!
怪不得楼鹤筠会想办法让她认下娄欣儿这个养女,这样的身世他哪里有脸公之于众!
为了给心爱的嫂嫂守节,娄鹤筠竟一直以生病推脱,成亲十五载都没有碰过她。
最重要的是,楼鹤筠这样拙劣的借口她还信了,她兢兢业业照顾他,照顾娄府,赚钱帮他打点运作,终于将他送上高位,可最后,他们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把她身边所爱一个个夺走,她真的好恨!
沐云书勉强将恨意收敛,抬眸看向许氏:“母亲说笑了,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母亲既然觉得银子没有用处,那这次考核,凭夫君本事就是,相信夫君不用攀附关系,也能凭自己的本事调回京城。”
老夫人被沐云书说急了,可她现在要用她,又不好跟沐云书翻脸,忍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口气,拉过沐云书的手柔声道:
“母亲不是说你无用,就贤惠这一点,很多人都及不上你,你也不想想,你若不贤惠,我们鹤筠那么出众的人怎会迎你进门呢!好了,莫耍小性子,母亲知道你这几日累了,这两日我帮你理账,你去休息一会儿,醒来就把那铺子的契书找出来吧。”
阿泗瞧见自家爷朝地上的帖子看了一眼,很快弯下腰将那帖子拾了起来,轻轻拍去了帖子上的尘土。
这可是他们家爷亲自写的帖子,怎么就是假的了!
可他也听到了沐云书的身份,原来这姑娘竟然是娄府的娄二奶奶,已经成婚了,若叫人知晓这帖子是他们小公爷送给她的,势必会给她带来更多麻烦。
这帖子的来历,他没办法帮沐云书解释!
“你还不与我走,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许氏又去拉扯沐云书,阿泗心中气愤,却也根本没有立场出手阻止。
“住手!”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威严苍老的声音。
众人回头,正见一个身穿棕色华服的老妇人在几个丫鬟仆妇的簇拥下,拄着龙头木杖缓步走了过来。
楚曼娘是见过镇国公老夫人的,当下便认出了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朝老夫人盈盈福了一礼:“见过老夫人,老夫人福安!”
许氏等人这才知道面前这位老夫人的身份,忙不迭跟着楚曼娘向老夫人行礼。
“老,老夫人福安!”
镇国公老夫人神色淡淡地扫了楚曼娘和许氏等人一眼,眼神陌生又疏离:“你们,是哪家的?”
“老夫人,奴家是岐山楚氏的曼娘,这几位是奴家的家里人。”楚曼娘自觉地走到了前面,柔声为老夫人介绍着。
“岐山楚氏?”镇国公老夫人狐疑地咕哝了一句,似乎没什么印象。
楚曼娘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忙叫风荷拿出了她准备多日的礼物,双手呈到了老夫人面前。
“这是奴家绣的佛经,在咸宜庵时奴家就想为老夫人绣一卷佛经,可惜老夫人您只住了几日,奴家没机会把这佛经送予您,这次终于能圆了心愿,望老夫人不嫌弃……”
楚曼娘想要把这话题揭过,老夫人收下礼物,便相当于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可镇国公老夫人却没有给楚曼娘这个台阶,再次询问道:“老身……在咸宜庵见过你?”
这话,让许氏和娄燕婉等人都忍不住朝楚曼娘看了过去,镇国公老夫人的意思,显然不认识楚曼娘,也就是说这帖子根本不是给她下的!
楚曼娘端着佛经的手都轻轻颤抖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真的很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呢?老夫人明明见过她,还与她聊过天,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那帖子又是为谁下的,娄府有谁还认得镇国公老夫人?
老夫人并没有多么想得到楚曼娘的答案,见楚曼娘不语,便没有再理会她,转而朝沐云书和孩子们看了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慈爱起来,拉着沐云书的手笑道:
“老身以为你会回娄府,差人给娄府送了一张帖子,后来才知你还在庄子上,便让我这孙儿为你补了一张。”
她扫了一眼那被撕碎的请帖,语气沉了几分:“早知会闹出这样的乌龙,老身便派人去接你了,是老身的疏忽!”
沐云书没想到老夫人竟亲自过来帮她解围,感激地笑了笑,“叫您惦记了!”
一旁的黄嬷嬷走了上来:“娄姑……哦,娄二奶奶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老祖宗天天念叨着你跟孩子们,早盼着见你们了!”
沐云书含笑看向黄嬷嬷,“嬷嬷若不嫌弃,叫我云书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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