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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高质量小说

宝妆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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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夏晓兰刘芬   更新:2024-02-19 09: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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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晓兰刘芬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宝妆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夏晓兰刘芬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宝妆成”,喜欢穿越重生文的网友闭眼入:时被噎住,夏晓兰三婶表情也很难看。家里较大的三个姑娘,夏子毓20岁,人家不仅考上了大学还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对象。夏晓兰18岁,眼看着是嫁不出去的破鞋,三婶的大女儿也已经17岁,转眼就要找婆家。三婶真是恨得夏晓兰牙痒痒,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说,我们家红霞都是被你耽搁的,你怎么不去死!”堂妹夏红霞脸上也全是怨恨,在她妈......

《重生八零:我娶了迪斯科辣妹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夏总心里堵了一口气。

她是没能把那声“妈”叫出口,可刘芬却是为了她而跪地求人。她现在成了“夏晓兰”,继承了原主的身份和大部分记忆,可她对于原主的遭遇感到憋屈——“夏晓兰”长了一张狐狸精脸,却是个脑子空空的花瓶,她一颦一笑都有点媚,在30年后绝对是受人追捧的尤物,在80年代她这样的叫“轻浮”!

农村人不会这么高端的形容词,他们就一个词形容夏晓兰……浪!

因这长相,夏晓兰平时名声就不太好,她还干出了抢堂姐夏子毓对象,大白天脱光了勾引未来姐夫的丑事,不仅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连夏家人都容不下她。

可抢对象的事还能说有待商榷的话。

大白天脱光了勾引未来姐夫这事儿,是真的没有!

就是说出去没人信,还有人信誓旦旦说夏晓兰不仅勾引姐夫,还和隔壁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里打滚。流言传遍了村里,甚至传遍了十里八乡,夏晓兰百口莫辩,夏家人推波助澜,夏晓兰终于选择了撞柱自杀。

夏总见多识广,知道世上的冤案多了去,她哪能件件都去掺和?

可她现在成了“夏晓兰”,这口锅就不乐意背了。

夏家人个个面目狰狞,想要逼死她。地上跪着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亲妈,也是夏家最疼爱原主的人,夏总不打算忍了:

“妈,你先起来!”

她使劲把地上的刘芬拽起来,刘芬怕碰着她伤口,就没挣扎。

真的叫出了那声“妈”,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夏总最羡慕“夏晓兰”的有两点,一是长得漂亮,还不是一般漂亮;二来有个十分疼爱她的亲妈,而夏总小时候父母双亡,她没享受过这种亲情!

她是那个女强人夏总。

也是80年代,在流言中自杀的夏晓兰。

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两个身份合二为一。

“晓兰,听妈的话,好好给你奶认个错……”

刘芬的脸上全是愁苦。刘芬一向受婆婆的气,受妯娌的气,受丈夫和女儿的气,万事喜欢恭顺忍让。可惜夏家没人吃她这套,越是忍,这些人越是欺负她——原主在这点上也不是个好东西。

夏老太却尖叫起来:“我没有当破鞋的孙女儿,臭不要脸的小婊子,连子毓的对象都想抢!!”

夏晓兰太阳穴突突跳。

随着她职位越升越高,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低段位的泼妇正面交锋了。

但夏晓兰手撕漂亮女业务员,拳打欠货老赖供货商的功力还在!

“奶奶!”

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总算暂时压倒了夏老太:

“您不认我这个孙女,我却要叫您一声奶奶的,我对咱老夏家充满了感情……您一口一个破鞋、小婊子的骂,不是等着村里人看咱家热闹?我是没啥名声了,家里的姐妹们总要嫁人吧,和破鞋当姐妹,难道就很有面子?”

夏晓兰是真不懂,偏心也不讲究下策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家人不一致性对外非得把她踩死?在农村,夏晓兰名声不好,夏家没嫁人的闺女哪个能抬起头!

夏老太顿时被噎住,夏晓兰三婶表情也很难看。

家里较大的三个姑娘,夏子毓20岁,人家不仅考上了大学还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对象。夏晓兰18岁,眼看着是嫁不出去的破鞋,三婶的大女儿也已经17岁,转眼就要找婆家。

三婶真是恨得夏晓兰牙痒痒,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你还有脸说,我们家红霞都是被你耽搁的,你怎么不去死!”

堂妹夏红霞脸上也全是怨恨,在她妈背后跃跃欲试。

刘芬气得满脸通红,“她婶,晓兰才刚醒……”

刘芬瘦瘦的身躯挡在女儿面前,想和人辩驳,偏偏生性懦弱,被人挤兑时一句话都说不顺溜。

夏晓兰把刘芬轻轻拉到身后:“您别急,我不和她们吵架,我是讲道理的人。”

夏老太真恨不得捏死眼前这讨债鬼,偏偏讨债鬼还不自知,眼神扫视一圈,反而笑了:“我撞了一回柱子阎王爷不收我,现在我打算好好活下去。我要活的好,谁叫我不痛快,我就让她先不痛快——您说我呆在家里,大家都不高兴,不如我搬出去?”

搬出去?

能搬到哪里去?

刘芬急了,哪有没嫁人的姑娘家搬出去的!

夏晓兰没撞死,比以往更难缠了,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差点把夏老太气晕过去。

但夏晓兰从来就不是柔顺的性子,夏老太刁钻,三婶刻薄,夏晓兰本人也不好惹。三婶巴不得夏晓兰滚远一点,免得在家丢人现眼:

“你能搬到哪里去?别是想去你姥姥家避风头,过几天又回来!”

搬出去正好,家里房间不宽裕,夏晓兰自个儿还独占一间,正好空一间房子出来,三婶打量着这虽破却收拾的干净屋子,已经打算要让她女儿夏红霞搬进来住——闺女大了要嫁人,是该有自己的屋了。

“家里在河滩上不是有间老屋?一个村头一个村尾,我就到那里住,免得大家看我碍眼!”

夏晓兰说出原本的打算。

夏老太不依不饶:“你丢人现眼,没打死你算好的了,那还得分一间屋给你住?”

尽管那河滩上的老房子已经摇摇欲坠,夏天蚊虫多冬天冷,还紧邻村里的牛棚味道也大,夏老太就是不想痛快答应,让夏晓兰太舒坦。

她总觉得夏晓兰醒来后哪里发生了变化。

还是胡搅蛮缠的,却有了章法……夏老太挺敏感,不想夏晓兰脱离自己掌控。

夏晓兰笑眯眯,“那我就不搬,家里有吃有喝的也不错,反正我名声也坏了,就安心在家当老姑娘好了!大姐是金贵的大学生,她以后总不会看着自己妹妹饿死吧?”

夏晓兰果然太难缠了,一直没说过话的大伯娘也眼皮狂跳。

夏晓兰想要赖上她家子毓?!

“唉,大娘是不信那些人的话,晓兰你现在是和家里人赌气,一个大闺女离开家要怎么活?大娘劝劝你奶奶,我们大家都退一步,冷静冷静。”

大伯娘把夏老太拉出了门,三婶也赶紧跟了上去。

屋里几个小辈都用仇视的眼光看夏晓兰,刘芬在低泣,夏晓兰叹气:

“您别哭了,我呆在家里是活不下去的。”

忍一下辱骂,夏家也不可能真的弄死她……但夏晓兰不愿意忍,她有机会重生一次,为什么要活得如此憋屈?!

没过多久,夏老太她们又进来。

“老房子给你住,你要死还是活都和老夏家没关系!”

夏晓兰得寸进尺又要带走安家的家什,夏老太拿这滚刀肉没办法,最终丢给她一小袋红薯:

“快点滚!”


刘勇没有笑话她。

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谁愿意分文不带地离开家?

选择继续留在夏家,忍辱负重也能活下去——可一个家,不能有遮风避雨的屋檐,一家人相互有嫌隙,又算啥家!刘勇倒是觉得夏晓兰有胆量,都说外甥像舅,他本来就偏疼夏晓兰,现在看她更是哪儿都是优点。

刘勇从兜里摸出几张大团结:

“这50块钱你先拿去,你这生意要怎么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钱要是不够,过几天舅舅再给你凑一点。”

10元就是眼下纸币最大的面值了,被人民群众称为“大团结”。

刘芬吓了一跳,“大哥,你哪里来的钱……”

又是新自行车,又是随手给夏晓兰几十块。刘家是什么光景,刘芬难道不清楚吗?那真是穷得叮当响,从前刘勇三五不着调,也就这两年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他收了心跟着人学泥瓦匠。一年出师,两年成大工,有了这门手艺,刘家的日子要稍微好过点。但泥瓦匠也不是每天都有活,刘勇不像旱涝保收的工人,收入是不稳定的。

刘勇知道他妹妹是个糊涂蛋,也没细说,只让夏晓兰把钱收下。

“谢谢舅舅,这钱算我借您的。”

夏晓兰也不矫情。

她现在的确是一穷二白的,有了这50元的起步资金,她可以抓住农忙这段时间的机会。赚了钱再加倍还给舅舅,矫情着不要刘勇帮助,还不是要让她妈跟着吃苦!

刘勇笑呵呵的。

他让夏晓兰搭一把手,把东西装在一起捆在了自行车后座。

母女俩的全部财物,就是红薯和各自的衣服,还有今天新买的日用品。还没走到村口呢,有人端着碗叫住夏晓兰:

“你爸回来了!”

“夏大军要打死她们的……”

幸灾乐祸,不怀好意,大河村的人真是太不友好了,就好像夏晓兰挖了谁家祖坟一样!

夏家大门敞开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出来。

“你们往哪儿去,你和你奶奶在家干架了?”

瓮声瓮气的,胳膊上全是隆起的腱子肉,身高目测逼近一米八,这就是夏晓兰的亲爹夏大军。

看来自己身高就是遗传他了。80年代能长到一米六以上,夏晓兰自己是很满意的。

刘勇根本不给夏晓兰发挥的机会,提起红薯袋就对夏大军一顿乱砸:“好你个狗东西,我还说哪天找你算账,你自己撞上来的!”

“谁和谁干架?”

“你媳妇儿和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这当爹的假装不晓得?”

“狗东西,她们能和谁干架,我妹子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勇个头小小的,还不到一米七。

爆发起来却打的夏大军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也是夏大军只顾着用胳膊抱头,没有真的要和刘勇对打的意思。

“大哥,有话好好说!”

“我和你说个鸟,狗东西,光长肉不长心眼子,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自己女儿不知道心疼,老子来替你疼!”

刘芬大急,想要去拉架,被夏晓兰紧紧拽住。

夏晓兰冷眼瞧着夏大军从头到尾没还手,对这人还有一两分信心……夏大军要是连大舅子都打,夏晓兰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男人并不是不能有脾气,这世上有窝囊废,有动脑不动手的睿智男人,也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火爆性子。

穷山恶水出刁民,安庆县这边向来民风彪悍。

但在外面和人动手,与回家对老婆动手,根本就是两回事,夏晓兰最瞧不起家暴的男人。

刘勇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夏大军的兄弟们跑出来,总算把两个人拉开了。夏晓兰的大伯和三叔将刘勇死命抱住,刘勇还踢脚伸拳的不甘心。

不过刘勇的彪悍也把看热闹的村民们吓到,刚才说风凉话的,现在通通当起了缩头乌龟。

夏大军脸都肿了,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我不和你计较,我要说晓兰的事,她不该和她奶奶干架,把她奶奶都气病了……”

夏老太是寡母带大三个儿子,夏大军对老婆不贴心,对他老娘却言听计从。

夏晓兰想,她要是原主,听见这些话气也气死了。

她对刘芬有孺慕之情,对刘勇也觉得亲近,是因为夏晓兰上辈子亲情缺失,这两人对她也好。对夏大军么,夏晓兰没有半点心软——就算‘夏晓兰’欠夏家的,也用命偿还了,还要怎么样呢?

“舅舅,我们走吧。”

夏晓兰本来想骂夏大军一顿,想了想懒得浪费口水。

夏大军看她不发火不争辩,心里的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这个臭丫头——”

他上前拉住夏晓兰胳膊,将她拽的踉跄一下。

夏晓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看着他:“奶奶说我活着是丢夏家的脸,我这样的人就该马上去死。我撞破了脑袋,我妈跪着求奶奶送我去医院,她把头都磕肿了,才请来了医生替我止血……你要是觉得我不够恭敬孝顺,那我再把捡来的命还给夏家好不好?”

夏晓兰把防身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尖锐的刀尖已经陷入皮肤。

那股狠劲蕴藏在平淡的语气里,反而叫人胆颤心惊。

她真的会捅下去!

夏大军被吓到了,他下意识辩解:“你这也没啥事,家里哪有钱送你去医院,你咋不学学子毓懂事一点……”

被夏晓兰那似笑非笑的嘲弄眼神看着,夏大军的声音越来越弱。

家里为什么没钱,因为懂事的夏子毓把家底全带走了。夏大军就算习惯性偏疼侄女,也觉得这件事上,家里老太太做的不太对。心虚和别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夏大军大吼一声:

“她是你奶,骂你几句,你就该好好听着!你要是不干那些丢人现眼的丑事,你奶奶能骂你吗?”

夏晓兰不是真的要寻死,她现在就想拿剪刀把夏大军这个棒槌了结!

却还有人比她更快,个子小小的刘芬将身强体壮的夏大军撞开。

“我和你们拼了……让你们逼晓兰……”

她怕的浑身在抖。

可她要保护自己的女儿,这是母亲的本能!


20斤红薯两个人吃,本来就支持不了几天。

今年的新粮还没下来,等夏大军回来,肯定要找刘芬回去的,但夏家会原谅晓兰吗?刘芬正想着明天回娘家想想办法,刘家也穷,夏晓兰舅舅却是个穷大方,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外甥女饿死。

正盘算呢,夏晓兰抱着一堆干树枝回来,眼睛亮亮的,说要吃烤红薯。刘芬看她精神好,真是再苦都愿意:

“好,妈给你烤红薯吃。”

却见夏晓兰把柴火拨开,露出了野鸭蛋。

刘芬也挺高兴,野鸭蛋个头和鸡蛋差不多大,一看就是芦苇荡里捡到的。有了这点鸭蛋,夏晓兰可以补补身体,现在瘦的风都能吹倒,刘芬可心疼了。

“再给你煮个鸭蛋。”

老破屋没有锅具,乡下人不讲究,用搪瓷缸子煮个蛋绝对行。夏晓兰却拦住她妈:“鸭蛋现在不能吃,我们的好日子就落在这野鸭蛋上了,现在村里人惦记着田里的粮食,还没时间割芦苇,我想多找点野鸭蛋拿到城里去卖……今晚我们就去芦苇荡,能抓两只野鸭子也挺好。”

刘芬没干过这种事。

夏家没分家,平时攒起来的鸡蛋,都是她婆婆和大嫂拿进城去卖的。大河村走到县城要两小时,没事儿大家也不会去城里。可夏晓兰能言善辩,刘芬说不过女儿,又习惯了顺从,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母女俩各吃了一个红薯,刘芬想着要去城里卖鸭蛋的话,至少得有两个篮子。她跑去外面弄了些芦苇杆子回来,刘芬编了两个小筐:

“没工具,也没泡过水,用不了一个月肯定坏。”

刘芬把芦苇筐用石头压着放在河里泡,还挺嫌弃自己的手艺,夏晓兰已经觉得那是编织工艺品了,反正两个夏晓兰都不会这玩意儿!

母女俩晚上要去当“偷蛋贼”,编完筐子就抓紧了睡觉。大门没锁拿木头顶住,屋里也没床,夏晓兰用干净的芦苇杆铺在地上。幸好现在是八月,要不然这四处漏风的老破屋非得把人冻出毛病。

没有闹钟,心里存着事儿,也没睡多久夏晓兰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原来刘芬已经把芦苇筐从河水里捞回来。

“你再睡会儿,妈先去找。”

芦苇叶子割在人身上火辣辣的,要不野鸭蛋放在那里,怎么会没人去捡?这是个辛苦的活儿,刘芬不想女儿吃苦,‘夏晓兰’原本也娇滴滴的,没干过多少农活。

夏晓兰摇头,“两个人一起去。”

两个人找得快还安全,她们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只能就着月光。幸好今晚的月光给力,明天肯定又是个大晴天。

夏晓兰母女拎着小筐,尽量往偏僻地方去找。碰到了芦苇荡就有野鸭被吓飞,好不容易摸到野鸭窝,里面是空的。

等找到第一窝蛋时,把牛棚的狗给惊着了。

看牛棚的孤寡老王头很警觉:“谁在那里!”

电筒光晃了两下,刘芬把夏晓兰挡在身后,十分没脸:“……叔,是我,捡几个鸭蛋给孩子补补。”

“大军家的?”

老王头看母女俩满头都是草屑。

夏晓兰被赶出家门儿的事大河村都知道了,老王头也不太喜欢夏晓兰,就算没有作风问题,这闺女的眼睛里没长辈,平日里连人都不叫一声。不过刘芬挺可怜的,夏晓兰额头上还缠着渗血的纱布,老王头想了想,把手里电筒递给刘芬:

“明天再还我。”

刘芬感激的眼圈都红了。

夏晓兰想,大河村也不全是混蛋,她也十分诚恳:

“谢谢王爷爷。”

老王头有点意外,他瞧了夏晓兰一眼,把狗牵回牛棚,不再管母女俩的事了。

有了手电筒的相助,这一片的野鸭窝就遭殃了。夏晓兰母女俩走了几小时,捡了有七八十个野鸭蛋,用两个芦苇筐装着,刘芬还有点懵。

除了鸭蛋,她们还找到一窝已经孵化的小鸭子。

“可以养活的。”

身上的绒毛都长齐了,刘芬挺高兴。

夏晓兰想到那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破屋,摇摇头:“养大了也说不好是便宜谁呢,一起卖掉。”

刘芬有点舍不得。

不过她和夏晓兰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养几只野鸭子的确太惹眼了。

两人回家把蛋逐一检查,加上夏晓兰之前捡回来的12个,一共有82个没孵化的。也等不及天亮,夏晓兰就和刘芬一起去出发进城,怀里掏出来两个红薯,就是娘俩的口粮。

烤红薯这种东西,夏晓兰第一顿吃是新鲜,是野趣。

连吃两顿吧,她心里就不乐意了。幸好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落到这种境况仍然能坚持,要是换一个白富美穿来,肯定第一天就被逼疯了。

生存,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才能奢求更好的生活!

抱着这个信念,夏晓兰闷头赶路,到了县城时天已经微亮。大河村穷,庆安县却是有点经济底子的,县里有个大的肉联厂还有农机厂,养活了许多工人。大河村牛棚里养出来的牛,就是要卖给肉联厂的。

就算是肉联厂的工人,平时能捞着点肉,蛋却不好买。安庆县下面的乡镇,养猪养牛的多,养家禽的少。

“去哪儿卖?”

安庆县两个大厂,工人有钱,黑市也就围着这两个厂转。肉联厂的效益好,工人兜里有钱,按刘芬说不如拿到肉联厂旁边卖。

夏晓兰却反其道而行:

“我们去农机厂外面转一转。”

农机厂的工人多,夏晓兰对这种厂子更熟悉点。

走到农机厂时,天都亮了。厂子里工人们骑着自行车,夏晓兰看见路边有几个手里也拿着东西的,看来是同行……真好,有人拿着鸡,有人提的是新挖的红薯,今天没有卖蛋的竞争者。

刚找了个位置,就有个提菜兜的大妈围上来:

“卖的鸡蛋?”

夏晓兰也没故弄玄虚,“是野鸭蛋,全是新鲜的,您要是看上了,比鸡蛋便宜卖给您。”

野鸭蛋和鸡蛋个头一样,还比鸡蛋便宜的话,肯定很划算了。口感细不细嫩,哪管那么多!

市价的鸡蛋要0.12元一斤,还要用粮票,农民自己拿来卖的鸡蛋,不要粮票就1.5元。夏晓兰刚才就打听过了,鼻子下面一张嘴,客客气气和人打招呼,嘴巴甜一点,也没谁把卖价当秘籍藏着。

看大妈站着不走,显然是动心了,夏晓兰心中有数:

“您要是买10个以下呢,给您算一角三分钱一个,10个以上就一角两分钱,20个以上是一角一!”

她的阶梯促销价把大妈搞得有点懵。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本来想买几个的,大妈掏钱买了21个……大妈的生活智慧不容小觑,便宜要占,也没有真的昏了头。

夏晓兰收了二块三,还把一分钱的零头给抹了。

她把钱交到刘芬手里,刘芬都没回过神来。周围几个卖货的也在看夏晓兰,这姑娘长得妖妖娆娆的,没想到说话办事都很爽利!


“您帮我提一下。”

夏晓兰把袋子塞刘芬怀里,后者满脸都是泪:

“晓兰,你怎么能出去……你爸回来咋办啊……”

刘芬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女儿虽然没有被刁难,却相当于被分出去单过。赶出家门,十几岁的闺女,以后要怎么活?她想叫夏晓兰认个错,又怕刺激到夏晓兰。

“您和我一块去出去住,等我爸回来再说,我不会做饭,一个人要饿死的!”

夏晓兰就没打算把刘芬单独撇下,等她走了,夏家人还不使劲欺负刘芬啊?她也吃定了刘芬会心软,态度强硬,要让刘芬和她一起走。

夏家人也不拦刘芬,估计是要等夏晓兰她爸夏大军回来再收拾母女俩——连下暴雨,县里担心洪水把邻乡的河堤冲垮,在附近征集青壮,夏家男人们都去修河堤去了。

刘芬本来就没主见,糊里糊涂就抱着红薯袋子跟着走。

夏晓兰一脚踏出门又转身回来端走了装蒸鸡蛋的搪瓷杯,夏家小孙子早就盯着蒸鸡蛋咽口水,没想到被夏晓兰拿走,顿时哭闹不休。

一屋子人,骂夏晓兰的,哄孩子的,闹成一团。

一出门,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天,从30年后回来的人才知道,干净的空气有多么珍贵,夏晓兰顿时精神一震。

夏家大白天就闹了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家竖着耳朵听热闹。

看见夏晓兰母女,那些人也不躲,正大光明对两人指指点点,当然,刘芬是被忽略的,他们主要是说夏晓兰:

“被家里赶出来了?”

“呸,活该,连姐夫都不放过!”

“还和邻村的二流子光溜溜在草垛子滚成一团,夏家这脸丢大了……”

“都姓夏,她姐就考上大学了,看她浪的。”

“夏大军回来肯定要往死里打的。”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她就是死性不改……你看她走个路,屁股扭的……”

夏晓兰真想把这些长舌的村妇都打一顿,她那是扭屁股吗,是特么的饿的没力气!这些八婆破坏了清新空气带来的好心情,夏晓兰打量四周的环境——田园风光好?那也是物质生活富裕了才有心情欣赏。

83年的农村也就受到“乡土文学”文人们的赞美了。

打眼望去,泥土房多,红砖房都寥寥无几,矮矮的房屋,泥砖墙用白色石灰刷过,还用红漆写着10年前的标语。

不北不南,被困在祖国腹地的省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不到的,偏远的大河村。

能挣脱这环境的,唯有读书。

夏晓兰堂姐走的路是正确的,夏子毓是建国起到恢复高考后的30多年里,大河村唯一的大学生。可想而知,如果夏晓兰不是换了芯子,从夏子毓考上大学起,夏晓兰的人生和对方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巨大沟壑!

哪怕她被夏子毓坑了,又能咋样?

一个是80年代女大学生,前途似锦,难怪全家都把她看成是金凤凰;一个毁了名声,没有一技之长,将来只能嫁鳏夫或老光棍,半点都帮不到家里的村妇。

云和泥的差别。

也难怪夏家人势利现实……人之常情罢了。

为了利益,夏家人会统一站到夏子毓那边,‘夏晓兰’真是到死都没明白,明明是你来我往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男女交往,也是她鼓励那个男人去参加高考的。

她还低头向堂姐夏子毓借了书给男人苦读,亲自送他去县里考试。

考完了也没有发现异样,怎么录取通知书到了后,他却成了夏子毓正式公开的对象?

是因为她配不上王建华?

选择堂姐从长远上来看是正确的,大学生配大学生,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你们临走之前,为什么还要踩‘夏晓兰’一脚?

害死人的流言是怎么传遍了十里八乡的,‘夏晓兰’去找王建华求证,却发现只有夏子毓在王建华的屋里,夏子毓比‘夏晓兰’会讲道理,不软不硬的几句话,就让‘夏晓兰’转身就走。

路上碰到了隔壁村的二流子,这人之前就纠缠过‘夏晓兰’,这次更是大胆,直接扯坏了‘夏晓兰’的袖子……王建华和夏子毓一起出现,王建华似乎对‘夏晓兰’很失望,不仅没有听‘夏晓兰’的辩解,还直接牵起了夏子毓的手。

流言是隔壁村的二流子放出去的吗?今年可是严打年,分分钟能送二流子去枪毙!

没关系,她既然重生在了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上,‘夏晓兰’没弄明白的事,她会弄明白,并且替原主讨个公道。

河滩旁,破烂的老屋出现在视野中。

篱笆门歪歪倒倒,门上连锁都没有一个,墙和屋顶都有洞,刘芬抱着怀里的红薯,茫然无措。

这根本不是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晓兰,你听妈的劝——”

夏晓兰捂住脑袋,“妈,我伤口又疼了!”

她叫的越来越顺口,刘芬果然转移了注意力,“伤口裂了?让妈看看。”

门上没锁,屋子里乱糟糟的,床只剩下架子,刘芬让夏晓兰赶紧把蒸鸡蛋吃了。鸡蛋凉了有腥气,夏晓兰也不愿意吃独食,只吃了一半就说自己饱了:

“剩下的您吃,放明天就坏了。”

刘芬捧着搪瓷缸,心情复杂。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女儿撞坏了头,好像懂得心疼人了。

刘芬既欣慰,又愁苦:

“你爸过两天就回来了。”

提起丈夫,刘芬不禁缩了缩肩,骨子里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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