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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

山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讲述主角朱标朱元璋的爱恨纠葛,作者“山泽”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老朱连忙点头后,看向朱标继续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早朝了,今日你便休息休息,不必参加朝会了。”不等朱标开口,老朱径直朝东宫外走去。只不过看着老朱有些兴奋的背影,朱标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历史上的洪武皇帝是何等样人?那是动不动就玩九族消消乐的狠人。可就是这么一位狠人,竟然因孙贵妃丧事规格征求自己这......

主角:朱标朱元璋   更新:2024-04-16 2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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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朱元璋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由网络作家“山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讲述主角朱标朱元璋的爱恨纠葛,作者“山泽”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老朱连忙点头后,看向朱标继续说道:“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早朝了,今日你便休息休息,不必参加朝会了。”不等朱标开口,老朱径直朝东宫外走去。只不过看着老朱有些兴奋的背影,朱标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历史上的洪武皇帝是何等样人?那是动不动就玩九族消消乐的狠人。可就是这么一位狠人,竟然因孙贵妃丧事规格征求自己这......

《精选篇章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精彩片段


虽然朱标不想承认。

但事实证明,老朱对权力的控制欲几乎达到了顶点。

说句不客气的话。

老朱几乎不相信朱姓以外的所有人。

老朱可以任用他们,却绝不会给大臣过多的权利。

妄言论之,或许是因为老朱出身的问题,所以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吧。

“爹,您的意思是让皇帝处置所有政务?”

“没错!皇帝乃是四海之主,事无巨细自然亲力亲为。”

“那这样的皇帝给您,您当吗?”

老朱被朱标这话问的有些发懵。

可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朱标指了指面前的大明疆域图,轻声说道:

“我大明幅员万里,疆域辽阔,还要加上东南的番岛。”

“就算没有战事,各省也没有天灾人祸的前提下,万里江山,每天要处置的折子也要达一千七百多封。”

“这数千封折子仅仅是看一遍就需要四个时辰以上,若是再想出个对策,起码要八个时辰以上才能处理完毕。”

“爹,你可以一天理政八个时辰,儿子咬咬牙也能勉强完成,可后世的儿孙能像咱们父子俩这般勤勉吗?”

“嗯......”

被朱标这么一问,老朱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毕竟在他还未开创大明,还没当皇帝之前。

哪怕是他也只认为皇帝是最大的地主老爷。

吃喝不愁,娇妻美妾,金银珠宝用之不尽。

然而当了皇帝之后,老朱却发现皇帝的日子并没有他想的那般惬意。

尽管他也当真做到了勤勉执政,夙兴夜寐。

可如朱标所说,一天处理政务八个时辰,饶是老朱听了也很是头疼。

“而且爹您刚刚也说了,若咱朱家后世儿孙贤明,自然不用想着被丞相、内阁这样的权臣欺到头上。”

“可若是后世儿孙不贤,您觉得他能每天理政八个时辰?”

朱元璋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如朱标说的那样,他可以一天理政八个时辰,朱标或许也能,可不能保证后世的儿孙都是如此。

如果往后大明的皇帝每个每天都要处理政务高达八个时辰。

那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也并非是让后世儿孙享福的。

见老朱目光动容,多次想要开口最终都还是忍了下来。

朱标起身在屋内徘徊片刻后,转而看向老朱沉声道:

“爹,绝对没有任何一种制度,是可以无论当权者是否贤明,都能将国祚延续千年万年的。”

“起码在大明之前没有,而且儿臣也相信,在往后的数百年内,也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制度。”

“正如爹您刚刚说得那样,若后世儿孙不贤,可能会被丞相、内阁这样的权臣欺瞒。”

“可是爹,若后世的皇帝昏聩无能,恐怕都用不着权臣欺瞒,外敌早就攻破国都,百姓也早就揭竿而起了。”

“至于儿子同意您裁撤丞相制,还弄出来个内阁制。”

“其原因无非是与丞相制相比,没有决策权、行政权的内阁官员更好制约罢了。”

听到朱标这一席话。

老朱原地愣了半晌,随即竟很是突兀的苦笑一声。

“罢了罢了。”

“你说的也对,若真有一种制度可以不管皇帝是否贤明,都能将王朝延续下去的话。”

“恐怕也轮不到咱们爷们儿坐江山。”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就是考虑的再多,百年之后也终究是一抔黄土。”

“咱啊,顶多希望咱制定的那些制度,不给后世儿孙添麻烦就好了。”

见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

老朱将关于内阁制的折子揣进袖子里后,默默朝殿外走去。

“老大,今日诸事,莫要与咱赌气。”

“至于孙妃的葬礼....”

老朱略显悲痛的叹了口气后,沉声说道:

“标儿,和你说句老实话,咱只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孙妃自从龙凤六年就跟着咱,咱还是吴王的时候,她也跟着你娘照顾战死将士们的遗孀。”

“如今大明初立,孙妃没享受多少荣宠便轰然离世,咱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她。”

“而且孙妃在世时,一直想给咱生个皇子,可直到她死都未能如愿。”

“所以咱才破例,让老五为其守孝,这样也算完了她的心愿。”

老朱表情微顿,沉吟数秒后还是看向朱标低声询问道:

“咱也并非向你说的那样宠妃误国,咱只不过是有些恻隐之心罢了。”

“标儿,到时能让老五给孙妃服丧吊唁吗?”

见老朱眉眼含悲,此时竟要自己同意老五吊唁孙妃。

朱标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自然,不只五弟要去,到时儿子也会出面。”

“好,好,这样就好.....”

就在老朱感到惊喜之时,朱标继续补充道:

“只不过父皇,孙贵妃丧期一过,还请父皇下令,今后妃嫔薨逝皇子不需为其服丧,更不必为其守孝三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老朱连忙点头后,看向朱标继续说道:

“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早朝了,今日你便休息休息,不必参加朝会了。”

不等朱标开口,老朱径直朝东宫外走去。

只不过看着老朱有些兴奋的背影,朱标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历史上的洪武皇帝是何等样人?

那是动不动就玩九族消消乐的狠人。

可就是这么一位狠人,竟然因孙贵妃丧事规格征求自己这个太子的意见。

这种反差着实让朱标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朱标也不可能因为此事,便觉得自己稳压老朱一头。

相反。

若不是老朱愿意跟自己讲道理,若非自己头上被老朱砸了一下,让老朱心有歉意。

恐怕即便是自己这个太子,老朱也不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意见。

天家皇家,按理来说本没有太多亲情可言。

可老朱的确是让朱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深沉父爱。

虽然有些执拗,也显得很是笨拙。

但这也足以证明。

在坐拥万里江山的情况下,朱元璋始终在提醒自己,自己是朱标的父亲,而不是太子的父皇....

........

星夜暗暗褪去颜色,东方也出现点点银白。

盛夏的天本就亮的很早。

虽然只是卯时,但此时不需灯火,便能看清前方来人。

“兄长.....”

就在朱标换好朝服,朝奉天殿走去的时候。

常氏急匆匆赶了过来。

也是看到朱标已经穿好朝服,常氏有些懊悔说道:

“兄长恕罪,昨夜与母后聊的太久,今天没能服侍兄长更衣....”

“这有何罪?更衣之事下人来就好了。”

朱标轻轻抚了下常氏有些温凉的脸庞,柔声说道:

“回去休息吧,今日早朝恐怕刘伯温还是会到。”

正因为朱标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还很是体贴的让她回去继续休息。

常氏愈发觉得没能伺候朱标更换朝服,乃是她的失职。

毕竟朱标是大明的太子,纵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不为过。

可朱标为了她能够独享荣宠。

结婚三年,对她相敬如宾不说,还从未提及迎娶侧室的事情。

甚至老朱和马皇后为了稳固她太子妃的地位,更是想等到她诞下皇子,地位彻底稳固之后,再为朱标挑选侧室。

这简直就是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偏是如此,常氏愈发觉得自己若是不提出让朱标纳妾,这便是有违纲常。

想到昨夜马皇后提及的人选,常氏犹豫片刻冲朱标的背影说道:

“烦请兄长多心留意,看看吕本、詹同可否提拔一二。”


“定然不会,此次毕竟是皇后召你们入宫,纵然失礼也不会怪罪。”

“只不过女儿,若万分有幸,太子准你与吕氏一同嫁入东宫,今后你可一定要谨慎,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失礼了。”

“爹,太子会让女儿进宫服侍吗?”

“刚才你也说了,吕家那丫头很聪明。”

“没准太子对吕氏满意,高兴之下,连带一同迎娶你也说不定。”

虽然这个可能性在詹同看来也是微乎其微。

可见自家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忍,他自然要想办法宽慰。

然而听到詹同这话。

詹氏忙擦去脸上泪水,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若太子当真不嫌弃,女儿现在就去学习礼仪,将来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出丑。”

詹氏说完,径直走出房门,前往后院找嬷嬷学习礼仪。

直到詹氏走出好远,詹同这才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詹家同吕家一样,都是数百年的望族。

吕本在朝堂战战兢兢,他詹同何尝不也是如履薄冰。

和吕本想的一样,本以为这次自己女儿若真能成为太子嫔,那他在朝堂中的处境也会好上许多。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可能了。

日暮西斜。

一下午的时间,吕本心情大好,连喝了两坛子美酒。

而詹同心情低迷,同样喝了不少,只不过不是美酒,而是苦茶。

至于皇宫中。

除了常氏对选妃极其上心之外,朱标、老朱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老大,明日就由你来宣布左丞相的人选吧。”

“好。”

饭桌上,老朱端起小碗,往嘴里扒拉饭菜的同时,随意说着。

毕竟是自家人,老朱也不在意什么帝王威仪。

而朱标也很是随意的应了一声,一边给常氏夹菜的同时,一边扒拉着自己碗中饭菜。

“对了老大,詹家、吕家的丫头,你可有相中?”

“若是相中了,明日便一道宣旨赐婚。”

“东宫再来个侧妃,常家丫头也能清闲一些。”

“等用过膳后,儿子便命人写圣旨。”朱标随意说着。

“好。”

放下碗筷,老朱伸了个懒腰后。

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朱标严肃说道:

“明日胡惟庸进位左丞相后,那百官之中,便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胡惟庸的学生涂节正是御史中丞。”

“如此一来,中书兰台尽在胡惟庸之手,官员的任免、考核,也都在胡惟庸一人身上。”

“恐怕将来就连徐达、汤和这些沙场老将,也不得不敬胡惟庸三分。”

见老朱表情有些不满。

朱标跟着解释道:

“父皇,儿臣先前也都说过了,就是要让胡惟庸的权力达到顶峰。”

“如此他才会愈发肆无忌惮,你也好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心肝。”

“若不这样,以胡惟庸现在的罪过,倒是勉强能将其处死,可这样的罪过想要裁撤丞相制度,也是稍微牵强了些。”

“咱知道!”听到朱标还在给自己解释。

老朱很是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这办法咱也同意,咱只是想告诉你,你小子多留心一些,别到时候玩砸了!”

“父皇放心。”

见朱标满是笃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朱虽然还想继续提醒,可想了想还是就此作罢。

朱标脑子的确好使,可就是太顺了些。

若是在胡惟庸这事儿上,能让朱标浅浅栽个跟头,对朱标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儿。

再者说了。

区区一个胡惟庸也翻不了天。

就算把天捅破了,还有他朱元璋给朱标兜底。

星夜斗转,夜色渐深。


心中惶恐之下,刘保儿忙跪行到朱标跟前,一边叩头一边慌忙说道:

“殿下,是小的办事不周才被毛大人发现,小的带去的那些人都是卑贱之人,殿下万万不可因此与陛下发生争执啊。”

“滚开!”

“殿下,毛大人定然不知道小的是东宫之人,殿下切勿动怒啊。”

朱标一脚将刘保儿踹到一旁,径直朝坤宁宫走去。

毛骧不知道抓的是太子府的宫人?

纯属扯淡。

刘保儿带去的人都是太监,整个应天城,能让这么多太监外出办事的,除了自己这个太子便没有其他人了。

而且朱标也相信毛骧没这么大的胆子,敢扣自己的人。

说到底,这一切也都是老朱的意思。

而朱标气愤的是,老朱明明已经下令毛骧逮捕刘保儿一行人。

可方才却只字未提。

没有问自己派刘保儿他们去干什么,更没有告诉自己毛骧已经捉了刘保儿一行人。

还真不是朱标小题大做。

若是寻常父子,哪怕老朱现在是吴王,他捉了自己的人,这也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老朱和自己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往小了说,这是老朱好奇他在做什么。

往大了说,那就是老朱这个皇帝提防着自己这个太子!

坤宁宫内。

当看到老朱跟还跟马皇后、太子妃常识若无其事的攀谈着什么。

朱标怒气上涌,一巴掌直接砸在老朱面前的桌子上。

“标儿,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满脸怒意的朱标,马皇后也知道这爷俩又要开始了。

当即便命常氏将殿内所有宫人都带了出去。

等大殿之剩他们三人时。

朱标看向老朱,冷声说道:

“放人!”

“放什么人?”

见老朱还跟自己装糊涂,朱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道:

“我命刘保儿带人去找些东西,是您让毛骧把他们捉了吧。”

“您要是想知道我打算干什么,直接问我不就成了!”

“命毛骧捉人,不问我也就算了,还在我面前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跟我商量朝政,还问如果我当皇帝如何?”

“老爷子,您要是提防我,直接下旨让我滚回凤阳不就得了!”

“你....你这个逆子....你的人咱还抓不得了!”

虽然此时老朱有些心虚,但还是迎着朱标愤怒的目光,没好气道:

“你派人找东西,为啥不跟咱说?”

“你这个太子背着咱找东西,这.....这就是不对嘛。”

一旁的马皇后也听出了个大概。

同样她也看出此时的老朱有些心虚。

眉头一转,当即便拉着朱标问道:

“老大,你要找东西,为何派人偷偷去找。”

“跟娘说说,你要找什么?”

此时朱标的注意力全都在老朱倒打一耙上。

听到马皇后询问,朱标想都没想,当即没好气道:

“毒药!放到我爹碗里,我好早点登基!”

此话一出,整个坤宁宫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下一秒。

只见马皇后抄起鸡毛掸子,不由分说便朝朱标身上打去。

“臭小子,我让你胡说!”

“就是你爹平时太惯着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马皇后说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在空中激起阵阵音爆,结结实实打在朱标后背。

可即便如此,朱标却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

依旧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老朱。

也是看到马皇后当真生气。

上一秒还有些犹豫的老朱连忙挡在马皇后跟前。

“妹子,妹子,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你别跟他置气......”


“毕竟朝堂之中,中书省统御六部,御史台监察百官,这二者是绝不能交到同一人手上的。”

“可陛下却没有免除你御史中丞的职务,起初我还以为,陛下是对我胡惟庸完全放心。”

“现在看来,陛下是觉得御史台已不足以监察百官,所以才重设检校,设立锦衣卫,索性直接监视朝中官员。”

“这.....义父是说,陛下已经对御史台不放心了?”

见涂节现在还只关心自己御史台那一亩三分地,胡惟庸眼中满是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不放心御史台,是觉得御史台监察力度不够。”

“换句话说,是陛下认为朝中官员不敢弹劾我胡惟庸!”

听到和自己没太大关系,涂节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见他如此,胡惟庸愈发后悔收了这么个蠢蛋当自己的亲信。

可聊胜于无,他还是看向涂节继续道: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陛下设立锦衣卫,明摆着是冲我胡惟庸来的。”

“可我明明知道这锦衣卫是冲我来的,我非但不能进言劝阻,相反我还要替陛下安抚百官,让他们也不能进言劝阻。”

“不得不说,咱们这位陛下手段着实高明!”

胡惟庸说着,又突然笑了起来:

“陛下这是给我递来了根索套,让我自己把自己的脖子套上。”

“哈哈哈,提拔我为左丞相,也不过是陛下的提前谋划罢了。”

胡惟庸说完,脸上满是无奈和自嘲。

只不过他也是多心了,设立锦衣卫明面上看,的确是冲他这个左丞相来的。

可实际上,就算没有他胡惟庸,以老朱独权的性格,也依旧会设立锦衣卫。

看着胡惟庸那无奈沮丧,却又满是自嘲的笑容。

涂节心里却突然好受了许多。

他涂节被胡惟庸视为棋子,可胡惟庸何尝又不是陛下手中的棋子?

如此说来,胡惟庸也不比他强上多少。

“涂节!”

就在涂节心中冷笑一声,胡惟庸突然冷声问道:

“安排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五万石的粮饷能否能如期送至北平?”

被胡惟庸这么一说,涂节立时面露难色。

“义父,北伐大军已出兵七个月,北平附近的屯粮都已尽数调往前线。”

“再想筹措粮草,就只能从南方运输。可是这样一来,粮草最起码要等上两个月才能抵达北平。”

“不行!”胡惟庸怒手拍桌,当即便站起身子。

“五万石粮饷,就算是从商人手中买也花不了几个钱,那些个官员每年贪墨的恐怕都不只这个数。”

“告诉河北、山东的官员,若是十日之内不能将这五万石粮饷送到北平,他们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见胡惟庸如此恼怒,涂节自然不敢耽搁,当即趴在案前给河北、山东的官员写信。

将写好的信件递给胡惟庸后,涂节沉吟片刻疑惑问道:

“义父,北伐大军不缺粮草才对啊。”

“三日前刚有二十万石粮草送到北平,按理说这些粮草足够大军两个多月的用度啊。”

“为何您要.....”

不等涂节说完。

当看到胡惟庸猛的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涂节惊慌失措的同时,竟吓的直接后退几步。

见他如此,胡惟庸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五万石粮草,是太子的命令,若是我不照做,你觉得我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太子下令?”

“不错。”

提及朱标,胡惟庸只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好像在朱标跟前,不管他心里想什么,朱标都能第一时间洞悉无余。


“哦?”

李善长直接承认是胡惟庸构陷的刘伯温。

这还真让朱标有些没有想到。

不过下一秒。

朱标收敛心头诧异,朱标看向李善长,故作诧异问道:

“李先生,胡惟庸可是你的学生。而且他已是中书右相,何故构陷刘伯温啊?”

“太子明察,正因为胡惟庸只是右丞相,所以他才会构陷刘伯温。”

“左丞相看似比右丞相只高出半级,可二者的分量,却是天差地别。”

“而在老臣之后,刘伯温更有可能担任左丞相之职。”

“毕竟与刘伯温相比,胡惟庸无论是资历、人品、声望亦或是谋略都相差甚远。”

“所以胡惟庸想要更进一步,这才构陷刘伯温。”

“竟是如此?”

朱标摆出一副大为震怒的样子,紧接着冲李善长继续问道:

“那李先生以为,谁更适合接替你的左丞相之职?”

“还是胡惟庸。”

李善长目光凛然,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郑重回答:

“左丞相乃我朝主相,百官之首。”

“所以不应频繁变更。”

“刘伯温无论是才能还是威望,都是最合适的人选,甚至比老臣更加合适。”

“只不过他年事已高,恐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天不假年。”

“胡惟庸虽然擅妒,可他确有丞相之才,所以老臣认为以胡惟庸为相最为合适。”

看着摆出一副中正体国的李善长。

朱标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这李善长、胡惟庸师徒俩当真个个都是人精。

胡惟庸素有急智,才能也算出众。

李善长故作愚钝,可心里的算盘却是精明的很。

以退为进的法子,被他用的几乎毫无破绽。

“举贤不避亲,李先生果然有古人之风。”

“不过孤想问,左丞相之职,为何不能由先生你继续担任。”

李善长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太子朱标。

谁说他不能继续担任左丞相了。

虽然他刚才口口声声举荐胡惟庸为中书左丞相。

可他刚才也说了,中书丞相不能变更过于频繁。

他可没说现在就把左丞相之职交给胡惟庸啊!

而且他也没说自己有告老还乡的打算啊!

可一想到刚才自己说得话,李善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为我大明,老臣自当死而后已。”

“只不过臣刚刚说刘伯温年事已高,然而老臣比他还要年长一些呢。”

“若不是一心想继续为我大明效力,老臣这把岁数早该告老还乡了....”

李善长这话本是自嘲。

他还等着朱标规劝,让他继续留任中书。

只不过李善长没想到的是。

他刚一说完,朱标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李先生劳苦功高,朝廷应该给先生一个富贵晚年。”

“等过些日子先生告老还乡,到时本宫一定亲自相送。”

“太子,臣......”

就在李善长准备直接坦白,自己并无还乡之志的时候。

只见朱标表情猛的冷厉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

也是这一瞬间,李善长竟从朱标身上看到了老朱的影子。

那眼神中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简直和朱元璋一般无二。

努力平复心头悸动后,李善长忙跪地叩谢。

“太子大恩,老臣只能愧受。”

“嗯。”朱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先生请回吧。”

就在李善长准备告退之时。

皇六子楚王朱桢径直走到朱标跟前。

“大....大哥.....”

心神未定的李善长刚要离开,却发现素来以胡闹闻名的楚王朱桢,在朱标面前竟乖巧的可怕。

他清楚的发现,此时朱桢看向朱标的眼神竟然满是敬畏。

“你可知错!”

此话一出。

李善长清楚看见朱桢身体猛然一颤。

随即竟直接跪在了朱标跟前。

“大哥,臣弟知错,臣弟不该对宜伦妹妹胡说。”

“既然知错,自己拟个惩罚。”

“是.....”

朱桢跪在地上沉思片刻,随即看向朱标小心说道:

“臣弟口无遮拦,应抄写皇明祖训五十遍,以正心性。”

见朱标依旧没有开口。

朱桢无奈,只好继续说道:

“还....还有,臣弟妄议,应.....应该打手板二...二十下.....”

“二十下?”

“五十下!”

听到朱标反问,朱桢连忙改口。

也是如此,朱标这才满意。

“现在去母后宫中领罚,明日晚间将五十遍皇明祖训交给你皇嫂。”

“是....是.....”

语罢,朱桢起身便要离开。

路过李善长时,朱桢还很是客气的冲李善长拱手问好。

也是朱桢如此,李善长愈发诧异了起来。

要知道,楚王朱桢是除燕王朱棣外,闯祸最多的皇子。

鲁莽、胡闹、不服管教,这些对楚王朱桢的评价,哪怕朝堂大臣也多有耳闻。

可李善长没想到的是。

就是这么一位混世魔王,在朱标跟前竟乖顺的似学堂稚子。

没有顶撞、没有狡辩,甚至还自己给自己拟了个惩罚。

而且李善长也能看的出来。

朱桢对朱标绝非恐惧,更多的则是敬重。

“孤这些弟弟缺乏管教,让先生见笑了。”

“不敢不敢。”李善长连忙摇头,“太子不仅协助陛下处理国事,还帮皇后管教诸位皇子,太子才是我大明柱石。”

“先生说笑了, 若是先生确定还乡之期,记得告知本宫。”

“届时本宫好命人准备些心意。”

“是....老臣告退。”

语罢,李善长缓步朝朱元璋所在的谨身殿走去。

一路上。

李善长都在努力回忆,自己究竟何时与朱标交恶。

朱标竟然如此急切想要让他辞官还乡。

还是让他卸任丞相一职,是朱元璋的意思。

而看着李善长渐行渐远的背影,朱标不由轻叹出声。

尽管他也知道此时的李善长定然满新疑惑。

可这老小子不知道的是,自己让他卸任丞相之职,乃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因为朱标很清楚,刚强独断如老朱这样的人,自然不允许丞相来分割他来之不易的皇权。

身为穿越者,朱标更清楚老朱很快便要彻底取消传承千年的丞相制度。

而那时候,谁在丞相的位置上,谁就必将成为丞相制度的殉道者。

正如朱标先前所说的那样。

李善长更像是朱家的家臣,与老朱相伴戎马,无论功劳、苦劳,他都不该为丞相制度陪葬。

让李善长尽早辞官还乡,也是朱标对这个洪武头号谋臣最后的恩赐。

“兄长.....”

见朱标看着李善长离开的方向愣愣出神。

太子妃常氏低声开口。

也是听到常氏的声音,朱标收敛情绪,转头看去。

“宜伦呢?”

“公主或许是哭累了,刚刚睡着了。”

似乎想到宜伦那可怜模样,常氏表情动容,看向朱标小心说道:

“三日后孙贵妃的丧礼,殿下当真不让诸皇子出面吗?”


“太子自然是不能得罪,可筹措粮草也是太子下的命令。”

“该争的时候,也还是要争的,否则将来但凡有麻烦事儿,太子一股脑推到你我头上,我等又该如何?”

不动如山、动则如山崩。

对于李善长的这句忠告,胡惟庸还是铭记在心的。

只不过他还是认为李善长这一辈子都过于谨慎了些。

在老朱面前唯唯诺诺也就罢了,在朱标面前依旧不敢抬头,最后被朱标设计的辞官还乡,他还不敢争些什么。

在胡惟庸眼中,李善长谨慎的有些软弱了。

然而他不是李善长,该争的时候他还是要争的。

如今稍稍试探一下朱标,在他看来也是很有必要的。

“涂节,太子久居深宫,他自然不知民间粮草的真实价格是多少。”

“可是陛下可是亲历过民间的......”

“那有何妨!”不等涂节说完,胡惟庸狠狠瞪了他一眼,厉声道:“陛下亲历民间之时,中原动乱,当时粮米价格是现在的数十倍不止。”

“你只需让山东、河北两地的官员多报个三倍五倍,陛下自然发现不了。”

“总而言之,这是太子下令,陛下当时也听到了。就算陛下有所怀疑,哪怕为了太子的颜面,陛下也不会深究什么!”

听到胡惟庸这话,涂节虽然依旧有些不安,但还是在密函中添了几笔。

只不过见涂节那惶恐不安的样子。

胡惟庸沉吟片刻,还是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

“涂节,为父知你聪明,也将你视为左膀右臂。”

“将来这中书丞相的位置,自然也是你的。”

“你我现在所为,也是要告诉咱们这位太子,不能什么麻烦事儿都丢带下面。”

“为父也是为你将来出任丞相铺路!”

“义父.....”

“方才那些话你要牢记在心,可与太子争,可也要分清形式,知道什么时候该争,什么时候不该争!”

看着摆出师长模样,谆谆善诱的胡惟庸。

涂节虽然心有鄙夷,但还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在胡惟庸跟前感激回道:

“义父教诲,涂节谨记在心。”

“义父大恩,涂节万死不辞!”

“起来吧。”将涂节扶起来后,胡惟庸亲自弯腰为涂节拍去身上尘土。

“还有,替为父备上一份礼物。詹家女儿要嫁给太子,为父今夜也要去拜会詹同才是。”

“是。”

涂节应了一声,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而看着涂节离开的背影,胡惟庸眼中却闪过一抹鄙夷。

他虽与涂节有师生之名,涂节更是拜他为义父。

可胡惟庸很清楚,涂节跟他一样所图甚大。

然而涂节却要比他蠢笨许多。

因此,他自然要向李善长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涂节。

凡需舍弃之时,他自然不会顾念什么师生之谊,父子之情。

等涂节没有利用价值后,他也自然会毫不犹豫将其踢开。=

同样。

涂节心中所想,也和胡惟庸不尽相同......

太子东宫。

和朱标预想的一样。

老朱设立锦衣卫的消息传至中书省后,一整天都没见一个官员进宫劝阻。

而此时,接到老朱的旨意,毛骧怯生生走进朱标所在的东宫。

“臣兵马司提督毛骧,拜见太子。”

“起来吧。”

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朱标,毛骧整个人愈发紧张了起来。

毕竟是他捉了刘保儿一行人,虽说这一切老朱这个皇帝的旨意。

可朱标甚至敢顶撞老朱。

就算现在杀了他泄愤,恐怕老朱也不会怪罪朱标。

小说《朱元璋被我说得退位让贤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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