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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品阅读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朝云紫”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云初谢世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4-11 13: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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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初谢世安的现代都市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朝云紫”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云初谢世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

《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谢娉的胸口砰砰直跳。

她十分恼怒的瞪了贺氏一眼。

说了不要再来找她,这个贺氏却偏偏在禁足期间找来。

要是被人怀疑她和贺氏的关系,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冷声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小庙去!”

贺氏低着头走了。

陶姨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夜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云初伴着雨声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雨还没停,空气里夹着雨丝,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属于初冬的寒意。

听霜脸上带着担忧,据她所知,陈伯差不多已经囤了接近四万两银子的冰块,夫人的私人账上可以说是一两银子都没了,若是一直这么冷下去,夏季绝不会太热,这些冰极有可能砸在手上……

她心事重重的给云初梳了妆,走到外头,请安的人都已经到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后,照规矩姨娘们就该告辞了。

这时,陶姨娘站起身:“夫人,妾身有一事询问,大小姐往小庙送东西,是得到夫人的许可了吗?”

谢娉的脸色蓦然一僵。

她就差人偷偷送了那么一次东西,办的很隐秘,怎么就被陶姨娘给知道了?

云初喝了口茶。

这事儿,是她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里透了风,要把贺氏逼入绝境,那就必须找一把好刀。

毫无疑问,陶姨娘这把刀就很不错。

她心如明镜,面上却露出惊讶:“娉姐儿,陶姨娘这话可是真的?”

谢娉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

“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

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远近,竟处处维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

这些天,云初对谢娉一直和颜悦色,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谢娉垂下头,低声道:“母亲,对不起,我不该私下给贺妈妈送东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云初淡声开口:“贺氏犯了大错,没送她见官是谢家仁慈,不可能再让她像从前那般享受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庙,该收走的东西都收走,不必上交公库了,你自个留着,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哥儿压惊了。”

陶姨娘大喜:“多谢夫人!”

得了云初的许可,陶姨娘便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去了谢府小庙。

因为老太太信佛,开府之时就建了个庙,但因为养不起太多人,这庙里只住了个小尼姑,如今多住了个贺氏。

贺氏住在西边厢房,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陶姨娘扶着肚子走了进来,左右打量:“啧啧,一个谋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这么好的屋子,我可没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来人,给我搬!”

她一声令下,外头两个婆子走进来,将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紧接着,卷起床上的铺盖,直接往院子里扔……

“你们干什么……”贺氏瞪圆眼睛,“不许动我的东西!”


听霜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她轻手轻脚合上门,走到外面:“夫人身体不适,各位先回去吧,这几日都不需要来请安。”

听雨牵着谢世允的手,脸上露出惊讶:“夫人昨儿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听风觉得她实在是虚伪,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夫人为什么病了,府里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春寒料峭,夫人是着凉了。”听霜淡声道,“都散了吧。”

其他人自觉都走了,听雨拉着谢世允留下,开口道:“夫人病了,我可以留下伺疾,夫人最疼允哥儿,让允哥儿给夫人逗趣儿吧。”

听霜面色很冷:“夫人在休息,不需要伺疾,雨姨娘退下吧。”

听雨垂下眸子。

从前她还觉得夫人聪明,现在只知道夫人蠢透了。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该抓住府里现有的孩子,该抓住男人心,可夫人偏反其道行之。

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大人一耳光,大人和夫人之间怕是最后一点夫妻情分都没了。

听雨正想着时,就见笙居门口,刚下朝的谢景玉快步走了进来。

谢景玉身上穿着一身五品官服,一看就知道是刚下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笙居。

听雨眸中浮现出一丝喜意。

从前住在夫人的院子里,有时大人会为一些公事来找夫人商谈,这时她便可以见大人一面。

可自从搬去小院之后,她已经很久未见到大人了,她真怕大人会忘了她这个姨娘。

她将身边的谢世允往前一推:“允哥儿,昨夜你不还念叨父亲么,还不快给你父亲请安。”

谢世允立即过去,开口喊道:“见过父亲。”

谢景玉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径直走进笙居院子里,迈步上台阶,走到了云初所居屋子的偏厅。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听雨死死揪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明白,大人挨了夫人一耳光,非但没有怪夫人,竟然还巴巴的找来。

就因为夫人是大将军的嫡女,所以就能被所有人哄着吗?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听风朝她走去,冷冷嘲讽道,“你不会以为给谢家生了个少爷,就能让大人对你另眼相待吧,呵呵,你这种背主的丫环,注定一辈子被人唾弃……”

听雨抿紧了唇,牵紧孩子的手,转身走了。

谢景玉在偏厅里坐了一会,云初这才从卧房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头上没有任何钗环,脸上也无粉黛,整个人素雅到了极点。

也正是因为没了妆容和衣衫的衬托,更显出了她原本的面貌,一眼看去清丽动人,再看一眼仿若倾国倾城。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心口升腾而起。

云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声道:“走吧。”

谢景玉将那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同她一起走到了外头。

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还有一架车,当看清车上放着的东西时,云初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这是我连夜寻来的楠木棺,千年不腐。”谢景玉开口,“是我对不起孩子们,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他们。”

云初垂下眼睑,提起裙摆坐上马车。

一路平稳行驶到了城外,差不多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到了谢景玉所说的村庄。

听霜和听风一左一右扶着云初从马车上下来。

谢景玉看向面前的一座山:“孩子的尸身就在山上,山路不好走,夫人仔细些。”


云初进了偏厅,一关上门,楚泓瑜就从边上冲过来抱住了她。

小家伙仰着头,问道:“刚刚那个小孩喊你母亲,他是你生的儿子吗?”

云初失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嫉妒他。”楚泓瑜咬住小嘴唇,“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喊你一声母亲,嫉妒他每天都能看到你,我想变成他。”

云初柔声道:“你就是你,不需要变成任何人。”

“要不是因为妹妹还留在家中,我真想永远都不回去了。”楚泓瑜睁着黝黑的大眼睛,“娘亲,我妹妹很漂亮,很可爱,就是不会说话,你会喜欢不会说话的孩子吗?”

云初有些惊讶。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西王多了一双儿女,但从未听谁说起过平西王府的小郡主是个哑巴。

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如果她也跟你一样乖巧懂事,我当然会喜欢。”

被夸乖巧懂事,楚泓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正好听霜前来汇报一些事项,小家伙十分懂事的道:“我去边上看书,就不打扰娘亲办事了。”

他走到偏厅的矮几边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书,认认真真看起来,小短腿踩不到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云初的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笑意。

她转头,轻声道:“安排个人去平西王府守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汇报。”

听风领命去前院安排。

听霜拿着账本仔仔细细汇报外头铺子庄子上个月的营收情况。

听着那些数字,云初慢慢皱起眉。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她城外的那些庄子越来越不行了,慢慢走下坡路,后来就都卖了。

她得好好想想,除了冰块,还有哪些营生会比较赚钱……

她在这边和听霜说话之时,楚泓瑜感觉越来越无聊,他不喜欢看书,能安静看一刻钟已经很了不起了,关键是,书中很多字他都不认识,看也看不懂,装样子可真累呀。

“娘亲,我要尿尿。”

小家伙从榻上跳下来,听雪过去牵着他往后头的恭房走去。

因为笙居多了个小孩子,听霜将院子里的婆子丫环都支出去忙寿宴之事去了,整个院子只有从云家带来的丫环。

楚泓瑜在恭房里尿了尿,看到窗户边上有一串蚂蚁,他十分好奇的跟着蚂蚁往另一边去了。

也不知走到哪去了,他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行人,脑中记起云初的话,连忙躲进了身侧的草丛之中。

前方的人是老太太和元氏,二人正在院子里赏花。

“有老太太您盯着,寿宴一切准备就绪,不会出什么岔子。”元氏笑着道,“景玉说了,初儿也会出席寿宴帮忙待客,到时街头巷尾那些流言自动就散了,老太太不必再忧虑。”

老太太冷冷道:“怎么,她一个晚辈参加长辈的寿宴,倒像是恩赐一般,我该感恩戴德吗?”

元氏不知道说什么,老太太从前还挺喜欢初儿,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之后,就对初儿有了偏见,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没给我谢家生一儿半女,是犯了七出之首的无子,不孝顺长辈,是其二,称病不理庶务是其三。”老太太沉声道,“掌掴丈夫,乃其四,七条就犯了四条,你说我谢家还能容她吗?”

元氏苦笑,怎么又说到休妻这事上去了。

初儿也就近来行事任性了一些,但过去四五年一直循规蹈矩,对内对外挑不出任何错,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就完全否认一个人呀。


安寿堂。

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脸颊红肿的谢世安,周边围着一群婆子丫头。

“母亲。”

谢世安站起身,给云初行礼。

“安哥儿是个好孩子,处处孝敬你这个母亲。”老太太开口责怪道,“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扇他耳光,怎么忍心让他跪祠堂……瞧瞧这小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大夫说三天才能消下去……”

“原来老太太找我来是为了这个事。”云初唇瓣浮上莫名的笑意,“安哥儿,你没告诉老太太我为何罚你吗?”

谢世安低着头:“儿子不知。”

云初的声音有点冷:“跪祠堂就是让你好好想想错在何处,没想清楚,那就继续去跪着。”

“初儿,你向来大度温和,今日怎的这般苛刻?”老太太皱起眉,“安哥儿到底做了何事?”

云初笑了。

是啊,她对庶子庶女温和,对姨娘小妾大度,内执掌庶务,外结交人脉,撑起谢家半边天。

可一直以来,这些人是怎么对她的。

老太太和太太,以及谢景玉,表面上尊重她,实则利用她将云家榨了个干干净净。

那些庶子庶女一口一声母亲,事实上,从未真正将她这个母亲放在心里。

那么多姨娘,包括她的陪嫁丫环雨姨娘,哪个不是暗地嘲讽她无法生养……

所谓的宽容大度,是谢家对她的拿捏,亦是她自己对自己的压迫。

她淡声开口:“听霜,去一趟青松阁,将大少爷近日的字画取来。”

听霜领命立即去了。

谢老太太皱眉,既然是去取字画,那就说明是和读书有关的事。

安哥儿打小就聪明,读书极好,人人夸赞,她实在想不出这方面能出什么错。

不多时,听霜拿着字画回来了。

云初翻了翻,取出其中一张字递给谢世安:“你自己读一遍。”

谢世安的面色已经变了,他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缓声开口:“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

谢老太太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妪,她的丈夫是秀才,儿子是举人,孙子谢景玉是状元。

她老人家常常自诩书香世家,受多年熏陶,自然听懂了这是数百年前一位大臣写给皇帝的奏章,意在劝诫皇帝居安思危,积其德义。

她皱眉:“这篇谏文怎么了?”

“这篇谏文自然没什么。”云初冷声道,“但在文章末尾,他写了大逆不道之语。”

老太太劈手将字夺了过来。

“……隋炀剥利,天命难湛,进药陛下,贷贿勿侵……”读到这里,老太太大惊失色,“安哥儿,你写这个干什么?”

云初冷笑。

在谢世安书房里,处处可见这样的话语,足以看出,他对当今圣上有很大的意见。

所以他入阁之后的第一件,就是设法除掉忠臣云家,簇拥皇子逼宫……

她一直没想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会对圣上生出不满。

“安哥儿,你知道这种东西要是被外人看见,会有什么后果吗?”云初厉声道,“你记在我名下,那就是谢府嫡长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

她身上突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你痛斥当今圣上荒淫无道,轻信奸臣……”

谢世安脸色难看:“我没有……”

“这不是你一句我没有就能否认的事!”云初面色更加严厉,“白纸黑字就是证据,若被人上奏,轻则你父亲贬官,重则谢府获罪入狱,不管轻还是重,你都承受不起!谢家祖上三代读书,终于在你父亲这一代入朝为官,而你这几行字,会让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你将会成为整个谢家的罪人!”

她将那张纸劈手砸在谢世安的脸上。

谢老太太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她是真没想到后果竟这般严重。

难怪性格温和的孙媳突然大发雷霆,原来安哥儿是真的犯了大错。

云初垂下眼睑。

这件事说起来严重,事实上,就算闹大了,顶多也就罚几个月俸禄。

而且,她的丈夫谢景玉那般聪明,多的是法子将这件事揭过去。

重生回来,许多事都得仔细谋划。

她轻声道:“从安哥儿认祖归宗后,我无比精细养着,四年来只这一次动气,就闹到老太太这里来了,似乎是,我一个当母亲的,都不能管教自己的孩子……还是说,就算安哥儿记在了我的名下,我也没有严厉管教的资格?既如此,这个儿子我也不敢要了。”

方才的她雷霆大怒,这会却神情悲切,像是伤心了。

老太太立即急了:“初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要是云初不要安哥儿了,那安哥儿就是个庶子,庶子处处被人瞧不起,上官场也难。

虽说已经上了族谱,不是云初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但,只有云初真心接纳,才会让云家接纳。

云家乃一品大将军府,不是他们一个五品谢家比得上的……

老太太转头:“安哥儿,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谢世安走过去:“书中说,严母出才子,慈母多败儿,母亲对儿子严格管教,是希望儿子有大出息,我却不知母亲一片苦心,是我错了,我继续去跪祠堂。”

云初扯唇。

谢世安一开始就不服她的罚,所以拉老太太出面。

直到证据摆在眼前,直到无法辩驳,他才低头,做了对自己而言最有利的选择。

这孩子像谢景玉,心思城府深,会念书,不然也不会连中三元,年纪轻轻就入了内阁。

她淡声开口:“安哥儿还是别跪了,老太太会心疼。”

老太太确实心疼。

要知道,谢家自开府以来,就没有跪祠堂的先例。

但母亲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她这个曾祖母要是多嘴干涉,岂不是令人寒心?

她老人家只得违心道:“该跪还是得跪。”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云初叹了口气,“春日寒气重,不用跪太久,两日差不多了。”

老太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跪两个时辰她都嫌太多,竟然跪两天,会出人命吧!

但谢世安已经应了下来:“是,两日后我再去给母亲请安。”

云初的眼眸深不见底。

才两天而已……

临死之前,她跪了足足两个多月,没有求来谢家为云家上奏,而是一杯鸩酒……

走出安寿堂,听霜担忧开口:“夫人这般罚大少爷,怕是会让大少爷和夫人离心。”

云初笑了。

谢世安就从未跟她一条心,哪里来的离心一说?

上辈子的呕心沥血,换来的是算计和背叛,何必再付出真心。


暮色降临。

院子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陶姨娘这儿出事后,谢家人除了谢景玉都过来了,江姨娘和雨姨娘,谢世安和谢娉,小院子里站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初脸上。

云初淡然而立:“这么说,老太太怀疑是我想落了陶姨娘的胎?”

“不是我怀疑你,而是证据指向你。”老太太开口,“初儿,我有多信任你,你也知道,不然不会将所有管家之权交在你手上,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信任的吗?”

“这……”江姨娘小心翼翼开口,“妾身是想说一句公道话,夫人根本就没有动机做这件事。”

若夫人有自己的骨肉,忌惮庶子出生能理解。

可夫人无所出,以后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且大人说过,无论哪个姨娘所生的孩子,都必须记在夫人名下,夫人养一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故意打掉陶姨娘腹中胎儿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元氏点头:“初儿向来宽容大度,不可能做这种残害子嗣之事。”

老太太冷笑。

云初从前确实是宽容,但最近些日子,越来越苛刻难缠,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陶姨娘在屋子里喊道:“老太太,我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老太太让人将门推开,陶姨娘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这几日大人总往我这里送东西,送了一盆花,几匹布,还有首饰头面,夫人这是见大人对我一个姨娘太上心,怕大人宠妾灭妻,所以这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元氏叹了口气。

四五年前初儿怀有身孕之时,景玉确实没有这般上心,也不怪初儿妒忌做这种事。

听雨抿了抿唇。

她当初怀孕时,一直瞒着夫人,就是害怕夫人想不开对腹中孩子动手,事实证明,她并没有想多……

“善妒,乃女子七出之一。”老太太满脸失望开口,“初儿,你是云家嫡出大小姐,是我谢府当家主母,你怎的如此糊涂!”

云初环顾院子里每个人,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拂了一下乌发,开口道:“谢府也是书香世家,难道书上给人定罪就这么简单吗?”

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老太太觉得有些刺眼。

她更喜欢当初那个失去了孩子之后的云初,那个柔顺沉默的当家夫人,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孙媳。

她必须要拿住云初这次的错处,才能让这个孙媳变回乖乖听话的样子。

思及此,她开口:“来人,去玉笙居搜。”

周妈妈朝云初福了福身:“夫人,老奴得罪了。”

话落,带上院子里七八个婆子和丫环,朝玉笙居走去。

离得也不算远,不多时,周妈妈就回来了,摇头道:“老太太,什么都没找到。”

老太太皱眉:“怎么会呢,库房找了吗?”

周妈妈低头道:“那是夫人嫁妆库房,没有夫人允许,老奴也不敢……”

老太太脸色很沉。

说不定,云初早就将证据处理干净了……

“就算进了我的嫁妆库房,也搜不到老太太想要的东西,因为——”云初顿了一下,“搜错了地方。”

老太太的眸子眯起来:“什么意思?”

云初抬眸,看向院子外:“贺妈妈既然来了,站在外头干什么?”

贺氏吓了一跳。

她站在阴影处,一般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到她。

夫人正在被盘问,竟然能发现她的存在。

她低头走进来道:“奴婢是怕大人回府后问起,奴婢一问三不知,所以才……”

不等她说完,云初就拍了拍手。

守在院子门口的听霜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一个打扮掌柜模样的人,一个七八岁的小乞儿。

二人走进来之后,就环顾在场每个人,然后,目光停在了贺氏身上。

这一瞬间,贺氏的呼吸都停住了。

“就是她给了我二十个铜板,让我去善德堂买药。”小乞儿指着贺氏道,“我认人很厉害,绝不会错。”

掌柜模样的人开口道:“半个时辰前,这小乞儿来我这里抓药,没有药方,只说了几味药材的名字,我各抓了一点给他,其中就有藏红花。”

这两人的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

“不是奴婢,他认错人了!”贺氏努力保持镇定,“奴婢出府,是为大人购置砚台去了,还请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握紧了拐杖:“贺氏一个下人,不可能谋害主子,这不可能。”

云初声音很淡:“我当然不会效仿老太太没有证据就给人定罪,如今人证有了,就差物证了,听霜,你带几个人去贺妈妈屋子里好好搜一搜。”

“母亲!”谢娉忍不住开口,“贺妈妈对父亲忠心耿耿,不可能残害父亲的子嗣,搜也不会搜到什么。”

谢世安上前一步道:“贺妈妈是父亲的人,母亲贸然搜贺妈妈的屋子,我怕引得父亲动怒。”

云初的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我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搜我的院子就不会让你父亲动怒呢,还是说,在你父亲的心目中,一个管院子的下人,都比我这个正妻重要?”

谢世安哑然。

云初摇头:“安哥儿,你宁愿相信一个下人,也不愿信我这个母亲,你太让我伤心了。”

她做了个手势。

听霜立即带人朝贺氏所住的屋子走去。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老太太死死捏着拐杖,虽然证据还没有找来,但她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她那双浑浊的眸子,如利刃一般从贺氏身上刮过。

她是真没想到,贺氏竟然敢谋害子嗣,栽赃给主母!

当初她就不该看在安哥儿三姐弟的份上,让贺氏留在谢府。

听霜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就带着人回来了,几味药材被呈上来:“这是从贺妈妈床底下找出来的。”

药房的掌柜上前看了一眼道:“对,小乞丐就是抓了这几味药材和藏红花,我不会记错。”

“辛苦二位走这一趟。”云初拿了两个钱袋子给二人,“今日这事,二位就当没发生过,多谢了。”

这钱就等于是封口费,那掌柜和小乞儿都懂。

只是走出谢府之后,二人打开钱袋子一看,竟然只有几十个铜板,那掌柜脸色都变了,本来也没想过议论人家后宅的私事,但拿这点钱打发人,实在是太侮辱了……


云初一声令下,小厮们立即抬着长凳走进院子。

谢世惟被小厮按在凳子上,他拼命的挣扎:“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母亲放过我这一次……”

云初冷眼道:“开始吧。”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各站一边,手中拿着厚厚的长木板。

“啪!”

狠狠一板子打在谢世惟的屁股上。

他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住手!”

穿着青色下人衣裳的贺氏突然从院子外头冲了进来,一把将打板子的人推开。

她低头藏起焦急的神色,走到云初面前,屈膝道:“夫人,动用家法是了不得的大事,夫人是不是该问问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而且,二少爷年纪小,怕是撑不住二十个板子,要是打坏了,老太太追究起来……”

云初轻轻笑了:“怎么贺妈妈好像比我这个母亲还疼惟哥儿,就好像贺妈妈是亲娘,而我这个嫡母反倒像是后娘一般。”

贺氏的脸色蓦然一白:“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担心老太太怪夫人打伤了二少爷……”

“主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担心,退下去!”云初声音极冷,“你们继续!”

两个小厮走上前,啪的一声下去,谢世惟发出连连惨叫。

贺氏咬住了下唇。

果然不是亲生的孩子,所以一点都不心疼。

她转身,朝安寿堂跑去。

云初淡然看着小厮打板子,一下两下三下,最开始谢世惟还能发出惨叫,后面声音越来越微弱。

到第十板子时,直接晕了过去。

“惟哥儿!”

老太太拄着拐杖姗姗来迟,看到这场面简直吓坏了。

“快,快去请大夫来!”

她老人家慌张的不行,让人赶紧抱着谢世惟回房去。

“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打死惟哥儿!”老太太盯着云初,一字一顿,“一只蟋蟀而已,死了就死了,再去买一只不就行了吗,至于把孩子打成这样吗!就算要罚,也有一百种方式,谁允许你动用家法,你这是要惟哥儿的命啊!”

谢世安上前一步:“曾祖母,这是我的意思。”

老太太错愕。

贺氏气喘吁吁跑来告状,说初儿要打死惟哥儿,她还以为是初儿命令人上家法。

怎么竟是安哥儿?

“世惟这性子,确实该压一压了,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闯出什么大祸!”谢世安开口,“父亲调任在即,惹怒了平西王府的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这二十大板,世惟必须得受。”

老太太捏紧了拐杖。

平西王,那是当今三皇子,战功赫赫,很是受宠,是他们谢家做梦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可,孙媳妇却结识了平西王府的小世子。

云初垂下眸子:“不管是罚安哥儿跪祠堂,还是罚惟哥儿打板子,老太太总担心我伤了孩子,说到底,就因为我不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或许,我以后只能宠着纵着,要什么给什么,才能家宅安宁吧。”

老太太有些语塞。

这几日,她好几次找初儿质问,事实证明,每一次都是她错了。

“初儿,这几个孩子记在你的名下,那就是你的亲生孩子,你要打要骂,都是你的权力,我一个隔代祖母,确实不该多加干涉。”她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走吧,回安寿堂。”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贺氏抿紧了唇。

老太太都不管了,太太更不可能管,那她的几个孩子岂不是任由夫人磋磨?

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

在她走出玉笙居时,听到云初命令下人:“还剩下十板子,等惟哥儿身子养好了再继续。”

贺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院子里的姨娘们面面相觑,一个个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云初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唯独将谢娉留了下来。

“母亲。”

谢娉有些发憷。

从前的她觉得母亲极好相处,但现在的她可不敢这么想了。

她站在云初身侧,一副乖巧的模样。

云初让陈德福再去买一只更好的蟋蟀送去平西王府,然后教谢娉看账本。

谢娉也读过书,认识字,会写字,就是不太会算账,听霜手把手教她怎么算清楚。

对于读过书的人来说,只要有人教,这事儿其实一点都不难。

谢娉很快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她拿去年的账本算了下,震惊道:“真没想到,咱们谢家这么小的门第,一年的开支竟然这样多,若是光靠这些铺面,一大家子人都得喝西北风,幸好有母亲在。”

云初放下手中的事,温声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开源节流,你一个闺阁小姐不懂开源,那不如帮母亲想一想如何节流?”

谢娉有种被重用的感觉,她信心满满点头:“母亲放心吧,我定能拿出一个主意。”

整整一个下午,谢娉就留在云初偏厅里看账本。

暮色初上时,她兴奋的朝云初道:“母亲,咱们谢府粗使婆子共有二十余个,这些婆子每日下午都安排了茶水点心,算在每人头上差不多十几文钱,一天下来就是两百多文钱,一个月都接近十两银子了,若是将这笔支出省下来,那一年能节省至少快一百两银子。”

云初笑着道:“虽然一百两不算多,但若是多找几处节流,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银子了,娉姐儿,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能办好吗?”

谢娉受到了鼓舞:“我会努力办好的。”

云初点头:“你年纪小,就算是办错了也不要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谢谢母亲。”

谢娉斗志昂扬。

世安世惟连着受罚,只有她得到了母亲的赞扬,她一定能办好母亲吩咐的事。

她抱着一大堆账本回到自己院子继续研究去了。

云初扯唇,继续低头看账本。

她看的不是谢家的账,而是她自己的铺子庄子的账目。

谢家的事做做样子就行了,最要紧的是得好好规划自己手上的营生……

一直忙到天色彻底黑透了,听霜轻声提醒她该用晚餐了。

饭菜刚摆上桌,听雪从外头进来道:“夫人,陈伯刚刚回府,说平西王府的小世子不愿意要那只蟋蟀……”


楚泓瑜眼中露出不敢相信:“娘亲,你真的不赶我走了吗?”

“只是暂时留下你。”云初揉了揉他的头发,“乖乖待着,不许出声。”

她起身走出偏厅。

她站在台阶上,看到谢景玉在廊檐下。

已经二十八岁的谢景玉,还像翩翩少年郎一样,能吸引所有丫环的目光。

上辈子的她,心甘情愿抚养这么多庶子庶女,实际上,也期待着有一天谢景玉能看到她吧。

不过重生回来的她,对这个男人只有满满的厌恶。

“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府了?”

她声音清淡,明知故问道。

谢景玉一脸关切的询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云初点头:“无碍。”

见她不愿多言,谢景玉也没再追着询问,他顿了顿道:“再过两天就是老太太的寿辰了,夫人能出席吗?”

“这几日我食欲不佳,怕出席宴会影响宾客的胃口,不过——”她话锋一转,“谢府今年没办成赏花宴,也就这寿宴能让大家聚一聚,热闹热闹,我自然得出面招呼一下客人,夫君放心吧。”

谢景玉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云初这么爽快答应下来。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雨端着一碗汤走进了院子里:“夫人久病未愈,妾特意炖了补汤送来,没想到大人也在这里。”

谢景玉面色淡淡:“好生伺候你们夫人。”

他说完,转过身离开了笙居。

看着他的背影,听雨脸上全是失望,好不容易遇见大人,却常常是话都说不上一句。

云初本来都准备进偏厅了,却见听雨端着一碗汤走到了她面前。

云初看着听雨,神情有些复杂。

听雨和听霜一年生,今年二十岁,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

从有记忆开始,听雨和听霜就在身边伺候她,听霜沉稳,听雨细心,二人和她情同姐妹。

十二岁那年,她意外失足落水,是听雨跳下去,将她救了起来,听雨自己却没及时上岸,因此昏迷了半个多月。

听雨救了她,所以哪怕听雨背着她爬上了谢景玉的床,她也从未真正怪过听雨。

直到后来云家出事,听雨选择和谢家一个阵营,还命令谢世允将那杯毒药送到了她的面前。

上辈子的事,她没办法释怀。

听雨救过他,但也背叛了她,二者相抵,所以,她对听雨是冷处理。

可是听雨却一次又一次的凑过来。

一个有贪念的人,迟早会因为这贪念出事。

“母亲!”

正想着,谢世允扑进了她怀中。

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到了她的身边,除了让听雨喂奶,其他时间都在她身边长大。

直到允哥儿三岁了,才从她卧房搬出去,跟听雨一起住在偏院。

“母亲,我好久都没跟您一起用餐了,也好久没见过您了。”谢世允委屈的撇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云初笑不及眼底:“是允哥儿大了,该懂规矩了。”

听雨连忙将儿子拉过去:“妾身以后定约束好允哥儿,夫人赶紧吃很热把汤喝了吧。”

“雨姨娘现在是半个主子,就别总去厨房做这些粗活了。”云初淡声道,“我倦了,你们退下吧。”

听雨点头,带着谢世允出去了。

“姨娘,为什么母亲不理我了?”谢世允委屈至极,“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雨也不懂为什么,明明以前夫人对允哥儿掏心掏肺,现在却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说《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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