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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

叟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叟哥”的《权路》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县长秘书彭思远在仕途一帆风顺之时,县长意外身亡。他不但成了丧门星被冷落、被发配,妻子也红杏出墙,还成了杀人嫌犯被美女警官盯上......直到曾经暗恋他的女同学出现,他的人生才有了转折。...

主角:彭思远周庆胜   更新:2024-01-13 0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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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彭思远周庆胜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路》,由网络作家“叟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叟哥”的《权路》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县长秘书彭思远在仕途一帆风顺之时,县长意外身亡。他不但成了丧门星被冷落、被发配,妻子也红杏出墙,还成了杀人嫌犯被美女警官盯上......直到曾经暗恋他的女同学出现,他的人生才有了转折。...

《权路》精彩片段

彭思远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孙美丽又大声说:“现在,你把昨天晚上的行踪全部交代清楚,最好是有人能证明你在哪里,不然,你再想从这里出去,可就难了!”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抬着头问:“大队长,赵奎是怎么发生的车祸?难道是撞车了?”
“他没有开车。昨天晚上十一点多,他在外面溜达完要回家的时候,被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给撞倒后,又从他身上轧了过去。”孙美丽毫无表情地说。
“是他撞车上的,还是车撞的他?”他又急切地问。
“你问的太多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你的问题吧。”孙美丽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孙思远,你不识好歹,竟然骂我是个臭娘们。”说着,那本就凌厉的眼神又罩上了一层冰霜:“哼,上次真不该让你走!”
说她是臭娘们的时候声音那么小,只是嘟囔出来的,她也能听得见?她会看唇形还是会读心术?哼,这么能记仇,就是娘们见识!
彭思远知道这个孙二娘不能得罪,如果赵奎也是有人谋害,那他的脑袋也就算是从此拴在了裤腰带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对于老板的一些秘密或者还有别的暗中交易,赵奎知道多少他不清楚,反正他是不知道。
可是,外人却不这么想。认为老板无论做什么,从不避讳自己的司机和米书,而且不便于自己出面的事情,还会交给他们去办。如果是杀人灭口,彭思远当然也逃脱不了。
周庆胜不会是去了阎王那里也当xz,既需要司机,也需要米书吧?想到这里,彭思远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一圈。以后还得麻烦孙美丽保护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和她闹僵。于是,说:“大队长,你听错了,我是在说我老婆是个臭娘们。”
“你老婆在吗?真是强词夺理!”孙美丽接着说:“我要是再听见你说一次,就对你不客气!”
彭思远只好“嘿嘿”笑着说:“我以后不会再说了,你就别记在心上了。我现在向你汇报昨天晚上都是干了什么。”
“等一下。”孙美丽喊来一位警官做记录,然后才让彭思远开始讲。
彭思远说:“吃过晚饭,大概是七点钟左右,我下楼去了公园。坐在那里的椅子上,我在考虑下一步的工作问题,监控可以证明。回到家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我老婆林雨彤貌美如花,青春飞扬,她已经躺在床上等我,我二话没说,就、就那个了……。”
孙美丽撇了撇嘴,又是冷冷一笑,说:“你的心可真大,竟然还有心情亲热。”
这娘们彪悍威猛,又年轻貌美,而且一身的力气,要是在床上,还不得把男的折腾死?也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大概早就被榨成瘦猴了吧?彭思远一边想着,一边眯缝着眼把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胸脯上,久久没有挪开。
孙美丽感到不舒服,低头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上的纽扣开了,里面那俩玩意争着抢着的要挤出来似的。她俏脸一红,问:“你干嘛呢?”并赶紧使劲系上了。然后正视着他:“不要乱看,更不能乱想,不然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彭思远咬了咬嘴唇,这才移开目光。心想:你不让我看可以,我想还是不想,你就管不着了。其实,从刚才他就跟妻子胸前的那两坨做着对比,他感觉孙美丽的更大更结实。
这时,孙美丽的电话响了,她接听后“嗯嗯”了几声,然后就挂了。是JW的人给她打来的,说是来找彭思远的。
孙美丽沉思一会儿,先让做笔录的人叫彭思远签字,然后说:“彭思远,我再告诉你一遍,希望你有事立即给我打电话,不然的话会是怎样的后果,你自己掂量!”
“我可以走了是不是?”彭思远站了起来。他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一分钟。
“你可以从这里走了,不过,外面有人等你去另一个地方喝茶。”孙美丽说。
彭思远一怔:“是谁?”
“你出去就知道了。”孙美丽说着,圆嘟嘟的嘴唇挤在一起,吹了一个不怎么响的口哨。
果然,彭思远刚一出大门,就有人亮明了身份,请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说是要去JW一趟。
到地方后,他被安排在一个小房间里,整个下午,都没人理他。他以为晚上会被谈话,结果仍然是一夜无事。就这样,他在这里有吃有喝的待了两天两夜。
到了第三天快中午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告诉他,可以回家了。
彭思远回到家,还是在懵懂当中,被关了两天两夜,没有问他什么,他也没有说什么,怎么想都感到有点不明不白。幸好是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不然还不得熬出一场大病来?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多想头痛。于是,给林雨彤打了个电话。林雨彤不怎么高兴地问:“你怎么又被JW调查了?”
他说:“我是被JW请去了,但是他们啥也没问,又让我回来了。”
“看看你混的,一会儿是刑侦队,一会儿是JW。唉,我懒得问你这些破事。”林雨彤的语气里满是埋怨。
彭思远说:“下午下班早点回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改善生活。”
“晚上我要和闺蜜出去吃饭,要很晚才回来,你自己吃吧。”说完,挂了电话。
彭思远看了看手机屏幕,嘴上带着笑意,自言自语地说:“你不回家吃饭不要紧,只要回家睡觉就好。”
他又进了浴缸,要把霉运彻底的泡去,让周庆胜远离,让赵奎远离,让那真正的杀手远离!从明天开始,所有罩在自己的头上的阴影全部消失,抬头就是湛蓝的天,洁白的云!
感觉洗干净后,他什么也没穿就进了卧室。这次从刑侦队直接去了JW,所以,要把里外的衣服统统再换一遍,去去晦气。反正家里没人,先光着屁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再说吧。
头在往枕头上放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有个东西,很是刺眼。于是,目光聚焦在那里,竟然是一根头发。这根头发大概有一手指长,又粗又硬的,显然不是雨彤的,她是又黑又亮的长发。也不是他自己的,他的头发有点细,就跟没发育好似的。他躺下后,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那根头发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不是雨彤的,也不是自己的,那会是谁的呢?
他想到了浴室门口的皮鞋印和垃圾桶里的烟蒂,激灵一下打了个寒颤,猛地坐了起来,然后跳到了地板上。家里不但有别的男人来过,这个男人还睡在了他和林雨彤的床上!
突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ZF办公室的电话,便立即接听了。刚喂了一声,就听对方说:“彭思远,你在家是吗?下午两点,有个会议需要你来参加一下,不要迟到啊。”说完,直接挂了。
是办公室zhu任姚仕荣。一朝天子一朝臣,周庆胜死了,天全变了,姚仕荣以前都是叫他彭米书的,现在直呼其名了。看来决定他命运的时候到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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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找衣服穿上,又把那根头发用纸巾包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皮夹里。然后站在地板上看着这张他和雨彤睡了三年的婚床,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床单也是新换的。林雨彤,原来你早就给老子戴了绿帽子!
刚才他还有把床大卸八块的冲动,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以前是周庆胜的米书,薪水不高,也没有一点外快,但是会有提拔的可能。只要官做大了,什么样的财富什么样的好处都会找上门来。现在周庆胜死了,他不但高升无望,还成为了嫌疑人,并且又被JW盯上了。
也就是说,彭思远从今往后,全是下坡路。这年头,一个没钱又没权的人,生活要多累有多累。林雨彤很现实,毅然红杏出墙了。
从她对他的冷淡来看,她像是早就出轨了。只不过那时候玩的隐秘一点,现在放开了。
彭思远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便从卧室走了出来。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抽着,想起了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有天晚上下着小雨,林雨彤和一个富二代在外面吃完饭,撑着一把雨伞回来,结果被两个蒙面人持刀拦下。那个富二代一看那明晃晃的刀子,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两个蒙面人本来只是劫财,却没想到那个男的是个怂包,吓得扔下女朋友自顾自地跑了。林雨彤长得水灵娇媚,他们临时起意,就把林雨彤往不远处的一个树林拉去。
彭思远做家教回来,听到了林雨彤的呼喊声,他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他农村出身,身体强壮,又正义感十足,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人打跑了。当然,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手腕被割了一道口子,至今还留着疤痕。
林雨彤能扑向他的怀抱,并且愿意嫁给他,那是她觉得有钱人靠不住,走进婚姻还是得找一个有安全感的人。但是,她并不爱他。
所以,结婚后,她不但不要孩子,在做那事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现在,林雨彤爱慕虚荣的本性显露出来了。她不但需要安全感,更需要纸醉金迷的生活。自从结婚后,他没有给她买过名牌包包、名牌衣服,更没有买过金银首饰。她说要买台二十几万的车,也没能满足她。她现在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想到这里,他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便出了门。彭思远提前走进位于二楼的政府办公室,但是空无一人。于是,他点燃一支烟,来到周庆胜办公室和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两个门早已经贴上了封条。他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候办公室zhu任姚仕荣来了。他的语气里虽然听不出冷淡,但是,距离却拉远了:“思远,你来了。”
“你不是通知我说两点钟开会吗?是去会议室还是在办公室?”彭思远问。
“不是开会。其实是我找你,跟我来吧。”说着,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坐定后,姚仕荣给他泡了一杯茶水,然后说:“思远,首先向你说明一点,今天找你来以及下面要谈的内容,都是领导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
彭思远淡淡一笑:“姚zhu任,我有思想准备,你但说无妨。”因为姚仕荣晚来一年,又比他小一岁,平时也算是谈得来,他都是叫名字的,今天则改口叫zhu任了。
姚仕荣呵呵笑着:“你这样叫我,远了,还是叫名字亲近。”其实,他没有意识到,以前都是称呼彭思远彭米书,现在却非常自然的直呼其名了。
这就是guan场里级别和地位的自然体现,在位和不在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姚仕荣表情严肃起来,说:“现在,办公室做文字工作的岗位已经超编,所以,想调你去一个新的单位。双河镇你知道吧?”他看了看彭思远,接着说:“那是一个大镇,总人口超过了八万人。那个镇虽然还没有脱贫,可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能锻炼人,也越让人成长。很多职位高的领导,都有从事乡镇工作的经历。这说明组织上还是对你很关心,很器重的。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两天,彭思远想到过很多去向,就连安排他去环保部门运大粪他都想过,现在听说让他去乡镇还真是感到十分意外。
见彭思远好久没有表态,姚仕荣又说:“思远,你难道不知道公职人员去基层镀金这一说?组织上打算提拔一个人,为了让其阅历丰富,有说服力,总是要安排去基层锻炼一段时间。你去了以后,乡镇领导会认为你是去镀金的,不会为难你的。说不定会给你一个党政办zhu任的职务。”
周庆胜去世的消息早就家喻户晓了,何况是乡镇领导?别看双河镇的一二把手在他去了解情况的时候高接远迎的,可现在他要去那里工作,一定会把他当成丧门星的。
姚仕荣问:“怎么,你有想法?这可是领导的意思,我只是传达给你而已。”很明显,他已经不怎么耐烦。你的靠山倒了,现在能给你安排个地方你祖上就已经烧高香了,哪里容许你讨价还价?
彭思远答应道:“我坚决服从领导安排。”
堂堂的县ZF,不能一天无帅。市W在与源西县W丁洪shuji沟通后,把分管GJF的副xz王聪宣布为代xz,等下届人代会选举通过后,再正式宣布为xz。
彭思远在给周庆胜赶写一份材料的时候,王聪找到了他,说他儿子大学就要毕业,毕业论文已经写个差不多了,想让他给润色修改一下。可是,他接过来一看,哪里是写个差不多啊,只写了标题,还有一页潦潦草草前言不搭后语的文字。
这分明是让他代写啊!他拒绝了,说:“王xz,对不起,我在给周xz赶写一份很重要的材料,实在是没时间。”
王聪很是不悦,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会写的人有的是。”说着,他把那沓纸收起来,讪讪地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仍旧微笑着说:“彭大米前程无量啊!”
彭思远苦笑一下,心想,要是知道有一天王聪要代替周庆胜的位置,就是两宿不睡觉,也得替他儿子把论文写完!现在已经无法弥补了。但他又想,王聪有xz的胸襟和格局,怕是早就把这事忘了,是自己想多了。一个没有了后台的小米书,是去是留还用不着xz亲自拍板吧。
彭思远要走,姚仕荣又说:“思远,我给双河镇打个电话,两天时间,你什么时候去报道都行。如果你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就直接跟双河镇的shuji范英杰说明情况,相信我的话还是能起作用的。”
彭思远说:“我会在两天内去报道的。姚zhu任,谢谢你。”说完,走出了姚仕荣的办公室。
刚下楼,就听到有女声喊他:“彭思远,彭思远。”
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是代沛沛。他和她是一块分配来的,只不过她在宣传部。看到她正抱着一些材料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他惊喜地说:“沛沛,是你?”
这么多人都躲着他,只有她给了他一个笑脸。代沛沛说:“思远,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现在正忙,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吧。”
彭思远答应道:“好,好。”代沛沛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他去还是不去双河镇,正好让她给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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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已经缓了过来,精神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憔悴不安。听完孙美丽的话后,他没有立即回答,但是内心却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不管是留下来还是回县城,只要那人让你死,就都难以逃脱。因为他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就像周XZ和赵奎,虽然是在城里,不照样死了?他刚来羊角村,杀手立刻就跟了过来。如果昨天晚上他睡在这里,他就永远不能再睁开眼睛了。
这时,孙美丽又说话了:“如果在县城,万一有情况,我们能及时采取行动,你会得到更好的保护。可是,这里就不行,太偏僻,路况也差。在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的五脏六腑给颠出来。”她看着他,感叹道:“由此可见,你是多么的不受待见,县里被下放到镇上,镇上又把你贬到了这么遥远的一个小山村。而且,身后还有人在追杀。”
彭思远抬起头说:“我不想回去,反正在哪里都是个死。”回到县城,你们也无法保证我的生命安全,那还不如在这里保险。只要不住在寸委,杀手找到他就很难。再说了,大白天如果有生人在村里活动,很快就会引起注意。
孙美丽问:“你信不过我们?”
他立即质问道:“你给我打电话说杀手会有新的行动,既然知道这样,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你有给我打电话的功夫,就不能在他们还没有动手之前立即采取行动?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悲剧了。”
孙美丽气的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然后恼怒地对他说:“你还是给周庆胜当过米书,原来也是这么鼠目寸光!如果我们采取行动把杀手绳之以法,先不说我们是不是能够抓到活的,那再想找到谋害周庆胜的幕后策划者就难了。我的目的,是一网打尽,不但把杀手抓到,还要揭开策划者的面纱。我想这位策划者一定身居高位,周庆胜的死,是一场官场上的权力斗争。”
彭思远看着她的拳头,担心会砸到他的头上。她在说话的时候,简直是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她又继续说:“有关领导一直在让我把你当做杀害周XZ的嫌疑人收监羁押,并加大审讯力度。我一直没有同意,只要你在社会上活动,他们就会惶惶不可终日,从而就会不断地采取行动,狐狸的尾巴就能早一天露出来。”
彭思远对着她苦笑了一下,又摸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后小声地嘀咕道:“你把我当成了诱饵,怪不得被追的这么紧。还不如被你们关着,最起码用不着这么提心吊胆。”
“你要是愿意,今天就把你送到丰源看守所,那里高墙铁网,二十四小时有武警站岗,绝对保证你不少一根毫毛!”孙美丽提高了声音说。
“不,不,我也就是这么说说。”那是绝对失去自由的地方,他可不愿意去。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顶着层层压力不把你关进去,你竟然误会我。”孙美丽口气缓和了下来。
彭思远默默地吸着烟,感觉这个孙二娘也不容易。听说她跟局长、省厅都签下了军令状,一定在最短时间内破案。这是她的工作,她不管这事,还会有别人来管。一个女流之辈,整天抛头露面,东奔西跑的,说大了是为了一方平安,说小了也是为了生存。从县城跑到这里,男人都得颠散了架,何况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想到这里,彭思远说:“是我误会了你,别伤心了。”
孙美丽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看他说了软和话,脸上的乌云就顷刻间散去了,于是女人的味道渐浓。彭思远开玩笑地说:“孙队,你不生气的时候,其实还是很耐看的。”
孙美丽咬着牙说:“老娘耐看不耐看,都与你无关。说实在的,你这样的怂蛋我根本就没有看上眼,小白脸子,整天连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一准没有战斗力!怪不得你说家里出了问题,不能满足媳妇,她找一口吃也正常。”
彭思远不想和她斗嘴,况且现在也不是斗嘴的时候,只是欠了下身体,说:“孙队,要不你留下来陪着我算了,或许今天晚上杀手会卷土重来。让你也体验一下我的战斗力是不是持久?”
“你想得美!”不过还是认真地说:“你放心吧,你会得到保护的。彭思远,为了尽快破案,也为了给死去的人报仇,更为了你自己早日脱身,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我,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或是你想起了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
他老老实实地答应道:“我会的。”这女人温柔起来不但十分耐看,还有点楚楚动人。不过,她凶起来的时候倒也是一种别样的美,毕竟是个美人坯子,怎样变都好看。
中午的时候,孙美丽带着人全都撤了,杨树平的死亡结论是尼龙绳勒颈窒息身亡。
接下来就是给死者准备后事了。杨树平的尸体被抬回了家,因为他还没有结婚,更无儿无女,没人披麻戴孝的为他送终,他的父母决定明天就发丧。感觉他才二十来岁,又没有成家,还算是一个大头孩子,杨树平的父亲杨青松来村里和杨青山商量:“哥,树平还是个孩子,按照咱村里的规定,孩子不用火葬的。明天喊几个人在北山坡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吧。”
杨青松是杨青山的亲弟弟,树平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全家的希望,其悲伤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杨青山为侄子就这么突然的离世,也感到悲哀。同时,也深感内疚,要是昨天晚上不留他在寸委值班,他根本就死不了。他看着弟弟,还是硬着心肠说:“青松,使不得。”
杨青松说:“树平真的还是孩子,如果送去火葬场,你就不心疼?”
“我也心疼,可是,影响不好。树平挖坑埋了,村里再有人死了,也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咋办?”杨青山作为一村之长,真的是有难处。说实在的,在这大山深处,人死了以后在山上挖个坑埋了,根本不用占用耕地,树底下,山坳里,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可是,这取消土葬的政策不能改,这可是上级的指示,谁违背谁犯错误。
杨青松不死心:“哥,我挨家挨户走一趟,要是大家都同意,就是你反对,那我就不听你的!”说完,气哼哼地要走。
杨青山好说歹说地把弟弟留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主动承担了火葬的费用,杨青松这才无可奈何的答应。
当天晚上,因为杨青山家的儿子女儿都回来了,要送这个叔叔家的弟弟最后一程,家里住不开,郭新月主动和寸长说:“寸长大哥,你家住不开,寸委里又刚死了人,也不能住。不如就让彭米书去我家吧。”
杨青山问:“你家行吗?青涛他不会反对吧?”
“我家有地方,东西厢房都闲着那。青涛没事,他听我的。”她很自信的说。
杨青涛的父母为了留住郭新月,让村里新划了地基,盖了四间新房,他们一结婚,就搬进了新居,父母则住在青涛的大哥家。小两口独门独院的,倒也宽敞。于是,杨青山就同意了。
郭新月高高兴兴的帮彭思远抬着皮箱,去了她的家里。在路上她告诉他说,青涛每天都很晚才回来,昨天他买回来的排骨还没吃,今晚给他做红烧排骨。
一进家门,郭新月就把大门闩上,对他说:“彭米书,你先进屋休息,我要洗个澡。这一天,我感觉身上都臭了。”南方人宁可不吃饭,也不能不洗澡。
彭思远没有进屋,而是坐在了院子里。一会儿,便从那个简陋的浴室里传来了“哗哗”地水流声,他有点坐不住了,起身慢慢地往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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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刚走了两步,感觉这样过去偷看人家,太不人道了。自从昨天来到羊角村,都是人家姑娘在照顾他,现在又让他来她家里暂住,可是自己却有歪心思,真是对不住她。于是,收了脚步,赶紧重新坐在了院子里那个石凳上。
他点燃一支烟抽着,让眼睛不去看,耳朵也不去听,脑子更不要想。可是,偏偏不行。这些器官根本就不听使唤,眼睛还是落在那个地方,水流滴在身上的声音一个劲地往耳朵里灌,脑子里更是她一丝不挂的身影。
浴室的确简陋,四根木头支起了一个棚子,上面是太阳能和水桶,四周是用树枝和编织袋围起来的墙,只要往跟前一站,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这是郭新月打算嫁给杨青涛后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不管是抢还是偷,必须安装太阳能,保证她每天都能洗一次澡。
别说是买太阳能,只要她答应留在羊角村和杨青涛成亲,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杨青涛家也会想尽办法去给她够下来。不过,毕竟是口袋里钱少,因陋就简地建了这么个浴室。平时就是他们小夫妻两个,只要有个地方就行,遮挡不遮挡的无所谓。
虽然简陋,但在村里能装得起太阳能的仍然是寥寥无几。
郭新月在喊他:“彭米书,彭米书,麻烦你把晒条上晒着的浴巾给我拿过来吧,我忘记拿了!”
彭思远还以为不是喊的他,就抬头往四处看去。刚才他的心思在浴室里,突然听到她的声音时有点发懵,见浴巾就在不远处的晒条上,正要起身去拿的时候,郭新月从遮挡着的编织袋上面探出了头:“彭米书,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她湿漉漉的黑发散落在脖颈周围,一张俏脸似乎在蒸发着热气,红润,细腻,娇嫩而又生动无比。她笑靥如花,灿烂妩媚,宛如晨露中绽放的鲜花,芳香四溢。他看呆了,手里的烟蒂烧到了手指,竟然毫无知觉。
“彭米书,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呀?”郭新月又喊了一声。
彭思远这才梦中惊醒一般,同时也感觉到了手指的疼痛,赶紧把烟蒂扔掉后,从晒条上扯下浴巾抱着往浴室跑去。
她双手从编织袋上面伸出来,说:“这样给我就行。”
彭思远站在了她的对面,低着头把浴巾递了过去。他不敢看她,担心刚来村里就犯错误。她看着他的窘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彭思远又回到原来的地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石凳上。很快,郭新月用浴巾擦干净身体,穿上一身洗好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她看着彭思远,笑着向他走了过来:“彭米书,刚才至于闭着眼睛给我浴巾吗?只要思想端正,就是看到了什么,不是也无所谓么?”
彭思远点头:“是,你说的对,很对。”
“好了,你去洗吧,我做饭。”她说着,就要去厨房。
彭思远赶紧说:“新月,我会付你家生活费的。一个月五百够吗?”
她一听,立即说:“五百哪够呀,最少也不能低于一千吧。”
彭思远像是突然被打了一棍子似的,心说:我每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都给你们算了!这时,她噗嗤笑出了声:“跟你闹着玩那,不能收你生活费。反正我们也要吃饭,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只要你以后给村里带来脱贫致富的路子,比什么都好!去洗吧,青涛一回来,咱们就吃饭。”
彭思远答应一声,因为要从皮箱里拿衣服,就问:“新月,我应该在哪个屋里休息?把皮箱先拿进去,我要找衣服穿。”
郭新月说:“住左边的房间吧,只是里面乱的很,等我晚上收拾一下你再进去吧。皮箱就先放在正房客厅吧,不耽误你取衣服。”
彭思远没有往正房提皮箱,就在院子里打开,找了要穿的衣服拿着去了浴室。浴室里还留着新月的味道,彭思远深吸一口,感觉是少女那样的气息。他打开蓬蓬头,水流就洒在了身上。
洗完澡,又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了,然后搭在了晒条上。郭新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后急忙说:“彭米书,你怎么还把衣服洗了,明天我一块洗就行。”
彭思远说:“哪怎么好意思,我又不是不会洗。”
“以后你不要再洗了,我就是顺手的事。青涛说挣了钱,就给我买洗衣机的,到那时就轻省了。”她又接着说:“天都要黑了,青涛咋还没有回来?排骨已经炖好了,要等他回来做个葱花炒鸡蛋。我做不好,老是糊。”
彭思远一听,说:“我来做吧。炒鸡蛋,我拿手。”说着,一撸袖子进了厨房。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十分麻利地很快就做完了。郭新月端着盘子一个劲地放在鼻子上闻,连声说香,真的好香。
新月伸出大拇指,说:“彭米书,想不到你是县里的大D部,还会做饭啊?”
“在家都是我做饭,厨艺自认为还行。”他说。
“要不你再露一手,炒盘花生米吧?”新月说。
“行,没问题。”一会儿的功夫,一盘香喷喷的花生米就出锅了。
新月先把在树上挂着的电灯弄亮,又把院子里的石桌擦拭干净,把菜全都摆放在了上面。这时,就听到大门外头有摩托车的声音,并且还鸣了一声喇叭。她立即往大门口跑去:“是青涛回来了!”
“突”地一声,摩托车先进来了。一进大门,杨青涛就看到了站在石桌前的彭思远,昨天他就知道载来的是新上任的村G部,他停好摩托车,摘下头盔,很客气地说:“你来了。”
彭思远说:“嗯,你辛苦了,快坐下歇会儿。”
郭新月闩好大门跑了进来:“青涛,我跟你说啊,今天晚上彭米书就住在咱家了。你听说了没,杨树平死了。”
“今天的警车一个劲地往村里开,谁不知道啊。树平还不如我大,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明天我不去拉客了,送他出殡。”杨青涛说。
“行。那就快洗洗吃饭吧。想等你炒鸡蛋和花生米的,彭秘书说他会做,你看看,他做的比你做的都好。”新月说着,去屋里拿来了两瓶白酒放在了石桌上。
这天晚上自然喝的不少,彭思远晕晕乎乎地早早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被尿憋醒,他起来去解手。突然,听到了杨青涛两口子的对话声:“新月,我今晚回村后直接去看杨树平了。他们家老的小的都在哭。我听说了,凶手是奔着姓彭的这个人来的。咱们村平时连个小偷都不来,更不会有杀人犯。他可是一个灾星,在咱们家住这一晚,明天赶紧让他搬走!我可不想看到咱们家有什么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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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怡然被彭思远进门的声音惊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张开大嘴尖叫起来“啊--!”并且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要把他推开。
但是,她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不是因为彭思远太强壮,在她洗澡的时候,彭思远还在想,孟怡然出国喝过洋墨水,思想就是开放,这才第二次见面,就让他留下来陪她。现在虽然遇到了一点阻力,都不是事。而且,再开放的女孩子都会矜持一些,半推半就刚刚好。
他马上就要冲破她的最后防线。她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这时,她嘴里断断续续说:“还没有男人占有我,今天晚上要是被你夺走了,你必须负责,入赘孟家当上门女婿!”
孟怡然如果继续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会更加激发他的斗志,他会义无反顾地把她拿下。可是,他却听到她这样的声音,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进攻。并翻身下床,坐在床边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根本就没想到,她经历那么丰富,还出过洋,留过学,竟然还是一个少女!于是,一种内疚感油然而生。如果真的和她发生了那种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负担不起的。
先不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孟怡然的爸爸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交在他这个倒霉蛋。可是,如果孟怡然以此相要挟,非要逼他当上门女婿,那他的一生就只能与做生意为伴了。他的理想,他的奋斗目标,岂不是就南辕北辙,与当官无缘了吗?再说了,当上门女婿,他不情愿,母亲也会坚决反对!
孟怡然也坐了起来,:“这就胆怯了,退却了!一点担当也没有,真无耻。”
彭思远有些束手无策,他自语般地嘟囔道:“是你让我留下陪你的,我身上的火也是你点燃的,你还不高兴,怎么还骂我无耻呢?如果我真的把你的第一次夺走,那也只能怪你,是你点燃了我心里的火,是你……”。
孟怡然猛然伸出手扬了好几下,但终究也没有落在他的脸上,但是,却怒不可遏地说:“我留下你,是要你住那个卧室,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你说让我陪你,我若是住在那个卧室,怎么陪你?再说了,你说在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我,这让我产生了错觉,还以为你现在仍然喜欢我那。”彭思远说着,悄悄抬头看了看她。
她像是很无奈地摆了下手,说:“算了!你赶紧去那边卧室吧,我累了,要睡觉。”
这丫头,真是变化无常,刚才还柔声细语,全身都满了温存和激情,可这会儿却冷的像冰。彭思远乖乖地出去进了另一个卧室。
第二天早晨,彭思远还不敢见她,即使不被她骂,那也会相当尴尬,真想来个不辞而别偷偷溜掉。可是,孟怡然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喊他起床,等他洗漱后,又催他吃早餐。他这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吃完早餐,孟怡然要回丰源,他们的总部就设在盛豪服饰集团。彭思远则要回家,孟怡然就让他上车,一块送回他到小区。车刚一启动,就看到后面有辆黑色的越野车跟着,他仔细看了看,见里面的人穿西服,戴墨镜,知道是孟怡然的保镖。她的身价在那里,她爸爸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很快到了丰园小区,他要下车。孟怡然停下,说:“思远,你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还不习惯从事其他职业,觉得还是当官好。当然,如果顺风顺水,不断地被提拔,倒也会有人生的辉煌。可是,依你现在的状况,想再翻身,不那么容易。当然,你可以去试试,直到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你可以再回来找我。我们孟氏集团的大门始终是为你敞开的!”
彭思远说了声谢谢,下了车。于是,站在车窗门口说:“怡然,只要我回来,就和你联系。”
“好啊,我等你的电话。”说完,莞尔一笑,一踩油门,车就开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彭思远的心思仿佛是被她带走了一样,有些恍惚。她整个人貌似天仙,像是从天而降的一般。而且她有都市人的高雅,还带着一点洋味,与她在一起,是一种全新的感受。昨天晚上虽然没有成功拿下,但是,来日方长,以后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可能都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林雨彤让他去民政局的,可是掏出来一看,是孙美丽打来的。这个孙二娘,真是阴魂不散!莫非又要把自己关起来?。但还是无奈的接听了:“喂,我是彭思远。”
孙美丽用的是公事公办的口气:“知道是你。听说你要去双河镇,是真的还是假的?跟你落实一下情况。”
就不要这么假惺惺了,不骚扰我就谢天谢地了,你的关心可真是不敢当!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里还是说道:“是的,两天内去双河镇报道。”
“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杀手近期会有行动,你去了双河镇后,一旦发现情况,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孙美丽说。
彭思远一听,倒也没有惊慌。这个孙二娘,就知道吓唬人。上次她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这不到现在自己还好好的?再说了,明知道杀手要有行动,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把他捉拿归案?想是这么想,可是去了那个鬼地方,万一真有杀手追了去,还是得要她帮忙的。于是,他用一副颓废的口气说:“我前途灰暗,家庭也被破坏,若是真有人把我杀了,倒是一种解脱。只是到时候拜托你们去给我收一下尸,就万分感谢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会保护你的!听你的口气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可真是个怂蛋!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我看不起你!”孙美丽的声音大了起来。缓了一下又问:“你家庭怎么了,是你老婆跟人跑了还是咋的?”
“我老婆跑不跑的跟你有关系吗?”被孙美丽猜到了,他立刻把满肚子的怒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命是你自己的,哪一天玩完了,什么老婆家庭,全成别人的,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孙美丽很是不悦地挂断了电话。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不领情倒也罢了,还怼人,真是活该倒霉!
彭思远回到家,到处看了看,知道林雨彤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未归,就拨通了她的电话,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磨磨唧唧的,这婚还离不离了?再没有消息,我等会儿就走了!”
林雨彤立即急切地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那,你现在就来远大织业公司在协议上签个字吧。要是没有异议,就一起去民政局。你直接来总经理办公室找我就行。”彭思远答应一声,接着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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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重新下楼,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就往远大织业有限公司赶去。他不知道林雨彤为什么让他去那里,反正只要快点把手续办了,去哪里都行。其实,他已经想到了,从他手里抢走林雨彤的那个人一定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果然,当他敲开二楼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是林雨彤来给他开的门。她穿的很少,白色的紧身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健美裤,将她的整个身材十分完美的展露出来。此刻,彭思远却没有看她一眼。
林雨彤指着宽大的老板椅上坐着的王建明对彭思远介绍说:“这位是王总。”但王建明并没有往门口看,仿佛彭思远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伸出一个手指,对着林雨彤勾了两下,她就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
王建明一只手搂住林雨彤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就放在了她挺拔的饱满上不老实起来,那黑黑的嘴唇一边在她嫩白的脸上蹭着一边嬉笑不止。林雨彤扭动着身体,娇滴滴地说:“建明,你就这么等不及啊,还有人在门口看着那,这也太有伤大雅了,真讨厌。”
林雨彤和彭思远在一起的时候,装作是个大家闺秀,不但一本正经,还老是冷着个脸子。可是,现在却像个卖的。那个老男人对她上下其手,还笑的浑身发颤。
王建明哈哈大笑,然后说:“姓彭的倒霉蛋,是不是看到我搂着你的女人不大好受啊?哈哈,你的老婆好有味道,而且床上的花样和技术都是一流,伺候的老子舒舒服服的。那叫一个爽啊,哈哈哈!”
彭思远看着他这副嘴脸,真想一拳头打过去让他从此破相。可是,他又觉得和这种人根本就值不得生气,于是,不卑不吭地说:“我玩剩下的一个破鞋而已,你瞎了眼还像是捡到了宝,那你就尽情地玩,使劲地玩吧!协议呢,我签字!”
林雨彤指了指茶几:“在那里,你快点签吧。”然后抱住王建明的头在胸前,任他在上面拱来拱去的。她“嘻嘻”地笑着,说:“建明,等会儿你开车和我一起去民政局吧?”
“好,等拿到离婚证,我带你到源西情大酒店开房庆贺,你必须全程赤裸的陪着我!”说着,他的黑嘴唇贴在了她胸前突着的地方,嗡声嗡气地说:“我现在就想来一炮,快,给我趴在写字台上!”
林雨彤娇声娇气地:“还有人那,等会儿他走了也来得及,真讨厌。”
彭思远拿起笔刚要签字,听到他们如此下流和让人头皮发麻的对话后,突然把笔一摔,站直了身子,大声说:“我TM不签了,这婚老子不离了!”说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大踏步地过去拉开门,出去后又“砰”地一声把门带上,那动静就跟楼房要倒塌似的。
这对狗男女,当着老子的面,不但没有一点收敛和羞愧,连最起码的掩饰都没有,真不是人!老子就是不让你们如愿,等过上几年,那个老男人把她玩腻了的时候再离婚!让林雨彤这个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贱女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彭思远出来后,打车回家提着收拾好的皮箱刚要出门,门锁响了几下,竟然缓缓地开了。原来是林雨彤回来了。
“思远,你现在就要走吗?请你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彭思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耽误我的行程!”
她坐在了他的对面,用讨好的语调说:“建明让我告诉你,只要你把协议签了,他可以给你十万块钱。”说着,从包里掏出了捆在一起的十万新钞放在了茶几上。
彭思远差点跳起来,指着茶几上的钱咆哮道:“你信不信老子立刻把这些钱从窗子里扔出去!”
吓得林雨彤赶紧把钱抱在了怀里,好一会儿才放进包里。她镇定了许久,把协议拿出来,低着头说:“思远,你说好了同意离婚的,你临时变卦,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昨天一上班,我就递交了辞职申请,单位我已经回不去了,咱们不离婚,我也不能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你让我好为难。”说着,竟然呜咽起来。
彭思远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慢慢地抽着。哼,你们不那么放肆的动手动脚和说那些肉麻的话刺激老子,离婚证现在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哭哭啼啼地来求我,老子就是不答应!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看到是代沛沛打来的,就立即接听了,还没等他说话,对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思远,你已经在双河镇了吗?”
“我在家里,还没有去报道。”
“不是两天内去报道吗?现在还没有动身,需要让领导跟镇上打个招呼的,不然会说你无组织无纪律。”代沛沛提醒他说。
“我处理完一点事,下午就走。”
“奥。思远,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bu长跟我谈话,说ZF办那边缺人手,要把我调过去。你说我去还是不去?”代沛沛问他。
ZF办姚仕荣曾经面对面地对他说,ZF办已经超编,可是现在又从宣传bh调人。看来,就是所有的位置都空了,也不会给他一个机会。他权衡一下,说:“要是说有发展前景,还是在ZF办这边。因为这里会接触到主要领导,只要得到他们的赏识,要提拔还是很快的。只是不要和我一样,跟了一个倒霉的领导就好。”
代沛沛说:“那我同意去那里吧。思远,你路上注意安全,安顿好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拜拜。”
刚挂了电话,林雨彤抽泣着继续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知道你不会饶恕我。求你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就给我一条生路吧。现在我还是你的妻子,只要你签字,让我怎样都行。”说着,伸手把衣襟解开,那一片雪白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顿时,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周庆胜和红衣女郎在晾台上的画面。每当想起红衣女郎附在周庆胜两腿之间玩小鸡啄米的游戏时,他都会躁动的热血沸腾,全身膨胀,这个时候,他竟然有了反应,而且很强烈。
他挪动了一下屁股,担心被她发现那傲立着的小老弟。于是,一个恶念在心中升起,我要报复,要蹂躏,要摧残,要掠夺,要毁灭!
我也要玩周庆胜那样的游戏,我要让你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我要勇士一样狠狠地冲,直到你求饶!我要翻来覆去前后的耕,直到伤痕累累。他开心地笑了,干脆把你干伤,干残,让那个姓王的混蛋从此没法再玩!
他指了指浴室:“去,狠狠地把自己洗干净。只要让我尽兴了,我就签!”
看到她窈窕的身姿进了浴室,他又嘿嘿地笑了:哼,即使是一朵铁铸的玫瑰,老子也要把你碾轧的粉身碎骨!
很快,她从浴室出来了。彭思远脱去衣服坐在床上,双腿叉开,用手指了指。林雨彤心领神会,过去刚跪下,他就伸出大手撕住她湿漉漉地长发狠狠地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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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后,风姿绰约的林雨彤站在了他的面前。结婚以来,不管在外面有什么委屈,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回到家只要看到妻子,所有的一切不快就都烟消云散。这会儿也是,看到她回来,他的烦恼和猜疑便从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雨彤先进卧室换下制服,穿着裙子出来后,彭思远立即用讨好的口气说:“我出去买点菜,今晚给你做最喜欢吃的菜。”
林雨彤坐在沙发上,说:“不着急。现在整个县城都在传,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周庆胜贪污受贿,上级要对他双规,他听到消息后畏罪自杀。也有说他包养了好几个情妇,他老婆发现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且要实名举报他,结果他一时想不开,跑到酒店自杀了……。版本挺多,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你没事就好。”
然后看着他,问:“你这一天多在里面,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那。”听到妻子这么关心自己,他心里不禁一热。他感觉林雨彤很久没有这么跟自己说话了,白天都去上班,回家后不是看手机就是看电视,很少交流。他感到欣慰,这可能就叫患难见真情吧。
关于周庆胜的死,不管哪个版本都说他是自杀。可是听孙二娘说他是被人勒死的。看来孙二娘是故意放出的消息,目的是让杀害周庆胜的人尽快露面。
彭思远在想,如果不说周XZ是自杀,估计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放出来。毕竟他的打火机和工作证在现场,而且是他陪着周XZ住在南郊宾馆的。不管是哪一条,都可以对他继续羁押审查。看来,孙二娘对他还是网开一面的。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融洽。彭思远觉得他们好久没有这种氛围了。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好几天不在家。林雨彤的闺蜜多,经常在外面吃饭,他们能够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共进晚餐的机会不多。
吃完饭,彭思远主动的收拾碗筷,一边不在意地问:“雨彤,咱们家是不是有别的男人来过?”
林雨彤稍稍沉吟一会儿,扬起头问:“你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
“不是。我看到浴室门口有一个皮鞋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还有一个烟蒂,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彭思远说。
她嘴角上扬,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说:“我爸妈来过。”说完,起身去了客厅。
彭思远拍了拍脑瓜,怎么忘了,她爸爸经常穿皮鞋,而且也抽烟。
收拾完餐厅,洗涮了碗筷,彭思远走进客厅,见林雨彤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问:“雨彤,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头也没抬地说:“你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说完,起身去了卧室。
彭思远下楼,点燃了一支烟抽着,慢慢地出了小区,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园。他在考虑下一步领导会怎么安排他。
他是周庆胜的人,而且周庆胜又不明不白地走了,哪位领导也不会再用他,他们会把他当成灾星,当成祸水,甚至还有可能怀疑他是谋害周庆胜的凶手,同事们会远离他,领导们会嫌弃他,何去何从,他很茫然,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顺其自然吧!”
于是,他开始往家走。回家好好和雨彤亲热亲热吧,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什么样的难关都能度过。
林雨彤已经睡下,彭思远上了趟卫生间,也准备休息。这个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垃圾桶里的烟蒂不见了,再看浴室门口的皮鞋印也擦了。
这不免让他陡然生疑:已经说开了,是他爸爸的鞋印和抽过的烟蒂,她怎么要把鞋印擦掉?烟蒂捡走?这不是多此一举,欲盖弥彰吗?
他带着好多问号进了卧室,看到林雨彤穿着粉红的睡衣静静地躺在床上,高高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着,玲珑的身体散发着馨香,魅惑绚丽,宛如在等他似的。于是,一股热流涌上脑门,就扑了上去。什么鞋印,什么烟蒂,都忘到了脑后!
林雨彤闭着眼睛,任由他把她的睡衣脱了下来。突然,她睁开眼推住他的胸膛,制止了他:“你没戴?”
她说的是安全措施。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家里已经没有了。本来是想着买的,可是,今天回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情,自然就没有想起来。于是说:“没有了。这次就不用了吧,要是怀上个孩子岂不是更好,以后咱们家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没有就滚一边去!”她没有和缓的余地,说的很坚决。
彭思远只好重新穿上衣服,出去跑了大半条街,才找到一家卖成人用品的无人商店买了一盒,然后屁颠屁颠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狠狠地想,今天晚上非把这一盒造完不可!
回来的时候,林雨彤好像已经睡醒了一觉,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简直就是僵尸,一动不动。彭思远也想搞点花样出来,中途停下,试图把她抱起来,让她在上面。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她就是不配合,而且,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只好作罢。惹她不高兴了,弄不好会半途而废。
想到红衣女郎那么主动、那么大方地伺候着老板,他心里就纳闷,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尼?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
他的情绪受到了影响,时间久了一点,她就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快把我压死了,麻利点不行吗!”
完全就是履行义务的神态,公事公办的口气。彭思远的激情瞬间熄灭,只好草草结束。每次都是这样,她不但冷淡,还厌烦这事。他怀疑她有病,想在要孩子以前,先带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种状态怎么能造出小人来?
他下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她圆润的饱满上有一个红印,好像是被牙齿咬过似的。他刚要问是咋会事,她突然拉过毛巾被盖住:“看什么看,被虫子钻进去咬的。”
第二天早晨,林雨彤起来去上班了。彭思远难得睡个懒觉,一直在床上躺着。其实,他老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起床而已。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他的手机骤然想起,于是,就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看了看,见是一串陌生的数字,直接挂掉了。
可是,接着又响了起来。他有点不耐烦,接听了,还没问是谁,就听对方在喊他的名字:“彭思远,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是一个女生,声音清脆洪亮,而且很生气的样子。彭思远听出来了,是那个外号叫孙二娘的刑侦大队长。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又不知道是你,你这么凶干什么?”
“我不是给你电话号码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接着,用命令地口气,说:“你马上来刑侦队一趟!”
“我没时间,有事在电话上说吧!”老子没杀人没犯罪,为什么要听你指挥?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奈何?
“你不来是吧?我告诉你,如果半个小时见不到你的人,我就派所有的警车和大队人马去包围你居住的小区,然后,给你戴上刑具押解回来!”说完,挂了电话。
彭思远拿着手机呆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床上下来,简单洗漱后出了门。他很清楚,孙美丽可不是省油的灯,惹恼了她,真的会声势浩大的派人来抓他。不然的话她就不叫孙二娘了。
很快,他打车到了刑侦队,一见面,孙美丽就吼开了:“孙思远,你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孙思远一看她的态度如此恶劣,也火气十足:“昨天晚上搂着老婆睡觉,还能干什么?你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是杀害周庆胜的凶手,就立即把我抓起来,不然的话就不要对我这么大呼小叫!”
“你马上就要没命,还跟我嘴硬。我告诉你,周庆胜的司机赵奎昨天晚上被车撞死了,如果不是你干的,那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孙美丽指着他说道。
彭思远顿感毛骨悚然,周XZ的司机死了,我是他的米书,下一个要死的岂不真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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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思远已婚三年,第一次有这样的享受,他想到了周庆胜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那般舒服的样子,就把双手撑在床上,头往后仰着,哼哼唧唧的确实相当受用。
林雨彤要结束,刚抬头,他又撕住她的头发摁了下去。尽管是没完没了地持续着,她仍旧非常的卖力。她很清楚,如果彭思远不签字,他们就不能离婚。她也不能成为王建明那栋别墅的真正女主人。王建明万一带回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孩,她不得靠边站?因此,她横下一条心,说什么也得让他满意。
彭思远想到了晾台上周庆胜和红衣女郎的下一个动作,是女的坐在他的身上。那岂不是好轻省?于是,他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提溜了起来,然后四肢打开,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林雨彤很明白,但是,她却说:“思远,你稍等一下。”说着,去客厅把自己的包包拿进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打开盖子把一些白色粉末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倒了水在里边,就端起来晃了几下,一仰头喝进了嘴里。
彭思远以为是用来避孕的,可是听她说:“还得等一会儿,为了让你尽兴,我喝了一点兴奋剂。”
很快,林雨彤的脸变成了嫣红,肌肤也透露着红润,她身体发痒一般地颤动着,然后跳上床去迫不及待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彭思远闭着双眼,努力的想象着在自己身上疯狂扭动的是那位红衣女郎,甚至是孟怡然,是代沛沛。可是,越是这样想,就越是要看看。最终,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只见林雨彤娇喘吁吁地起伏着,香汗淋淋,癫狂一般地叫着喊着,完全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境地。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王建明的脸,在那个混蛋的身上,她也是这样疯、这样狂、这样的不顾一切?顿时,他兴趣全无,立即就蔫了。
林雨彤渐渐地停止了扭动,趴在彭思远的身上,梦呓般地央求他:“我要,还要……。”
彭思远猛地起身,把她掀开,然后下床跑进了浴室。被这个脏女人玷污了身体,要使劲的洗干净才行!可是,林雨彤追了过来,一边敲门一边喊他:“思远,开门,我陪你洗鸳鸯浴。在浴缸里更带劲,我好难受呀!”
彭思远不理她,洗完后穿上衣服,坐在沙发上拿起笔就在协议书上签上了名字,冷静地说:“现在就去民政局,我还要赶着坐车去报道。”说完,把协议书扔给了她。
林雨彤把协议书装进包里后,脸还在泛着红,她热切地看着他,说:“以前你都是嫌我催你,不满意,刚才我放开了,你怎么不行了?”
彭思远没有回答她,只要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也是如此的放荡,无论是谁都会半途而废的。她怎么问得出口?真是下贱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
林雨彤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她喝下去的药性似乎还在发作,因为她的脸还红的厉害。彭思远告诫她说:“如果等不到你,我就直接去客运站了。”
他提着皮箱出了门,这样在民政局办完手续,就可以直接去客运站赶长途车。他毕竟深爱过林雨彤,不想她未来的生活太过悲惨,如约赶到了地方。抽了一支烟的功夫,林雨彤就来了。她开着一辆新奔驰,是红色的,下车后走到了彭思远面前。见他在往车上看,她就用炫耀的口气说:“这是我的车,他早就给我买了,怕刺激到你,就一直没开。”
彭思远冷冷一笑,就头前往里面走去。
办手续很顺利,每个人手里领到了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书,林雨彤让他上车,说要送他去客运站。彭思远没搭理她,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头也没回地钻了进去。
源西县双河镇ZF。
上午一上班,党政办zhu任刘长庚看到党委shuji范英杰进了办公室,就习惯地手拿老花镜去敲响了他的门。范英杰喊了声请进后,他推开走了进去。
范英杰四十多岁,长得很壮实,国字脸,皮肤黝黑,如果走在大街上,谁也不会想到他是镇上的一把手。他坐在老板椅上,双手撑住扶手:“刘zhu任,有事?”
“范shuji,昨天县ZF办公室来了一个电话,说这两天有一位叫彭思远的人来报道,让我们妥善安置。昨天下午等你到下班,也没见你回来,现在才来得及向你汇报。”刘长庚说。
范英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彭思远,周xz活着的时候,是他的米书。”刘主任说。
“想起来了。周xz去世的那天,他还来过我们双河搞过调研,是关于那个村村通工程的。”他点了一支烟,吐出了一团烟雾,然后说:“他可是人才,不然周xz也不会选他当米书。”看着刘长庚,若有所思地问:“你觉得安排他个什么职位好?”
“周xz的米书,职位应该是副科以上......可是,被发配到我们镇,我怎么感觉就跟犯了啥错误似的?”刘长庚看着范英杰,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很快退休,不想落下什么麻烦。
范英杰知道刘长庚做事小心谨慎,就不再为难他,说:“你去把兴国真长喊过来吧,看看他是什么意见。”范英杰挥了下手。
刘长庚退了出来,然后去真长办公室,告诉他范英杰找他,然后就回党政办喝茶去了。
曹兴国三十多岁,走路说话都风风火火的,看上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一进门,就问:“范shuji,啥事?”
“坐,坐。”曹兴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很听话,是他信得着的人。他直呼其名:“兴国,刚才刘zhu任说,县ZF办公室来电话,周xz的米书彭思远要调来我们镇工作,你觉得给他个什么职位好?”
曹兴国一拍沙发,发出了“啪”地一声响:“把我们这里当垃圾站了还是怎么的,什么人都往这里塞?周xz上任还不到两年,就被这小子克死了,这样的丧门星来了,不是要祸害我们吗?范shuji,把他退回去,咱不要!”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哪有退回去的道理?”他把椅子转过来,仰躺在椅背上,双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眯着眼睛看着曹兴国说:“这个人喝的墨水多,按道理是有点才能的。可是,咱们这里庙小,该如何安置这尊大佛……”
曹兴国立即用手指着大门外说:“上面把他发配到我们这里,那我们就把他发配到最远的村子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范英杰眼睛睁开,手也停止了敲打,用赞许的口吻说:“这主意可行。兴国,你马上通知在家的几个W员,都到我这里来统一一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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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兴国没有打电话,而是打开范英杰办公室的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喊道:“刘zhu任,刘zhu任!”
曹兴国的嗓门很大,刘长庚正在喝茶,听到后连忙出来站在了走廊里,还没有问什么事,就听曹兴国说:“通知所有W员来范shuji办公室开会!”
很快,分管党群的副shuji李宝龙、J委shuji王钢、组织W员孙杰、宣传W员侯一山、武装bu长刘全生全都到齐了,最后,刘长庚拿着记录本走进去坐在了角落里,他不是W员,但是每次开会都担任记录。
范英杰对刘长庚说:“今天就是统一一下意见,就不要做记录了。”刘长庚站起来要出去,范英杰接着说:“不要走,你算是列席吧。”接着,就把彭思远要调来双河镇的情况讲了,最后说:“让大家过来,是商量一下怎么安置这位周xz的大米书。大家都说说吧。”
真长曹兴国首先发言:“县里把这个灾星给我们,我们就打发他去羊角村!有多大能力任由他发挥,我们大家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范英杰不表态,只是在听。
曹兴国说完后,没人再接着说,他就捅了下挨自己最近的J委shuji王钢一下,问:“王shuji,你什么意见?”
王钢显然是还没有想好,可是真长点了名,只好硬着头皮说:“我看有些不妥。他毕竟是大机关里下来的,而且级别在那里放着,让他去驻村,有点大材小用。”
王钢的话刚说完,武装bu长刘全生接上说:“不就是一个耍笔杆子的小年轻么,真有才能的话,能踢到咱们这里来?再说他把xz都克死了,成了没人要的瘟神,若是给这样的人安排了位置,那我们从此后就倒霉吧!”
真长曹兴国接话说:“我们镇人均收入不过千元,全县倒数第一,其他工作也因为经济薄弱的原因,都上不去。每次去县里开会,都被点名,被批评,现在只要有通知去开会,我都怵头,要是再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我们在坐的谁都好不了!”
范英杰问孙杰:“孙杰W员,你是管组织的,有什么想法说说嘛。”
孙杰本来是想提出反对意见的,一个培养多年的公务员,不是本身犯有错误,而周xz又是自杀身亡,和彭思远没有什么关系。把他下放到一个那么偏僻的村里是不公平的,是一种对人才的浪费。但是,曹真长旗帜鲜明的要把彭思远派到羊角村,看上去范英杰也是支持这个方案的,或者说是他们已经商量过了,让几个W员过来统一一下意见,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于是,附和道:“我同意曹真长的安排。”
最后只剩下了党群shuji李宝龙和宣传W员侯一山没有说话,还没等范英杰的目光看向他们,就都立即表态同意让彭思远去驻村。一个在上面毫无根基的人,无论怎么安置,都跟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仿佛这个人跟他们的距离十分遥远似的。
范英杰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话了:“好,关于如何安置彭思远同志的问题,算是集体讨论过了,只有王钢shuji有不同看法,其它人都同意安排他去羊角村驻村。这样对他也好,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而且羊角村人口多,底子薄,经济上始终拖着全镇的后腿。我们就是要派有能力、有知识、有胆识的人去帮助羊角村尽快富裕起来,让最优秀的人才尽快地成长,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一番激情洋溢的讲说之后,他缓了口气,然后看着组织W员孙杰说:“孙杰W员,彭思远同志来报道的时候,你接待一下吧。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大家都回去忙吧。”
于是,大家就起身往外走。范英杰喊住了曹兴国:“兴国,你等一下。”待所有的人全都出去后,他说:“今天我还得去医院一趟,要做一个血常规检查才能确诊我到底是什么病。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从医院直接回家了。”
曹兴国说:“范shuji,你去就是。只要上面不来领导,也没有检查的,镇上就啥事没有。再说了,由我在这里盯着,你就放心去吧。万一确诊了什么病,一定抓紧治疗!”
范英杰是土生土长的干部,从寸长成长为党委shuji,用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他现在已经五十多岁,县委shuji早就许诺他,等换届的时候,就让他去宣传bu当副bu长。于是,他去年夏天就在县城买了房子,在年底的时候,全家都搬进了新房。以后在副处级的位置上退休,他们范家算是彻底成了城里人。
听了曹兴国的话,他点点头,说:“不过,有重要情况,或者是重要领导来镇上,你必须提前给我打电话!”
曹兴国保证说:“那是自然,我肯定要提前给你汇报!”他是范英杰从林业站的一名技术员一手提拔起来的,范英杰只要去宣传bu任职,他马上继位。因此,对于范英杰的话,他是俯首贴耳,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范英杰开着他的私家车出了大门不久,彭思远也从客车上走了下来。顿时,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住了下车的旅客,喊声更是此起彼伏:“去苏庄、李庄的这边走,这边,三轮摩的,又快又便宜!两轮摩的,去全镇哪个村都行!专程跑羊角村的两轮摩的,又安全又便宜!”……
彭思远没有和任何人搭话,提着皮箱挤出来后,看到有炸油条的小摊,打听道:“老人家,请问镇政府怎么走?”
卖油条的是两位上了年纪的夫妻,身上的油渍黑乎乎的放着亮光,老汉指了指左边的一个岔路口,说:“从那条路往里走,五百米的时候,往北边看,有一个大门,那就是镇政府。”
彭思远说了声谢谢,提起皮箱朝老汉手指的方向走去。上次小刘开车,因为来去匆匆,他根本没有记住路。而且,他也没有记路的习惯。
在大门口,传达室的老韩头从窗子里喊住了他:“喂,喂,你是来干啥的?”
彭思远站下,说:“你好,我是来报道的。”
老韩头点点头,让他进去了。从大门到党政办,是一条很宽敞的路,两边是一排一排的平房,是镇机关的所有职能部门。其它各乡镇都已经盖起了办公楼,仍旧住在平房办公的,大概就只剩下这个双河镇了。可见双河镇的经济水平有多么薄弱。
彭思远一边往党政办走,一边在想,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一定要尽最大的能力,为双河镇尽快摘掉贫困镇的帽子做出贡献。
党政办是带走廊的房子,中间是党政办、会议室、接待室,还有一间米书办公室和勤务室,走廊左边是shuji办公室,右边是真长办公室。彭思远把皮箱放在走廊里,直接走进了党政办。
一进办公室,正面写字台前,坐着的是zhu任刘长庚。旁边对着桌子坐的,是两个女的。一位是档案员陈晓燕,另一位是办事员王霞。她们抬起头,看着突然走进来的彭思远,都和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在窗子底下坐着的,是一位头发很长的小伙子,是办事员常林,他在看手机,头也没抬。
彭思远上次来的时候,都是在接待室,根本就没有来过党政办。他问:“我是来报道的,请问找谁?”
王霞指了指刘长庚:“刘zhu任管这事,找他就行。”说着,站起来走到一旁,沏了一杯茶水端给他:“你坐吧,先喝点水。”她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彭思远看她这么热情,立即对她产生了好感。
彭思远看着刘长庚:“刘zhu任,我叫彭思远,是来双河镇报道的。”
刘长庚把老花镜摘下来放在桌面上,说:“昨天县ZF办公室就来通知了,说这两天你要来报道。”接着,他看向王霞:“王霞,你带这位同志去组织办找孙杰W员吧,他负责接待新来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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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郭新月如此紧张,还不顾一切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睛也慌里慌张地往大门口看去。彭思远感到疑惑不解,于是,就拿开她的手,说:“你要相信我,我有能力把你解救出去!”
郭新月再一次把手捂在他的嘴上,神情更加的惊慌,说:“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会给你带来灾难的。”
彭思远又拿开她的手,可是却并没有立即放开。她的手指长长的,手背肉肉的,娇嫩地像是只要戳一下就会出汁一样,葱白一般。他端详着,久久舍不得放开。
林雨彤从小娇生惯养,别说是干粗活,就是家务都很少做过,可是她的手也不如眼前郭新月的手又白又嫩。南方的水土养人,滋润的女孩们水一般透明。
彭思远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刚才郭新月在给他捂嘴的时候,身体是趴在他的身上的,特别是她的胸部,紧紧地在他的肩头挤压着。他周身感到一阵酥麻,电流般迅速传遍了全身,裤裆那里也一下子顶了起来。
他感到十二分的尴尬,赶紧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双手放在肚子上,想把裤裆摁下去,可是,又怕被她发现。
郭新月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身体离开了他,脸上掠过一丝羞红。刚一低头,就看到了他裤子那里不正常。她自然知道那是怎样的状况,双颊立刻成了大红布。于是,赶紧转过了身。
彭思远那个气哟,这个小老弟怎么见到女孩子就高兴,他真想打几巴掌在上面。他迅速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后,把右腿压在左腿上,使劲压抑着心中的躁动,平静了一会儿问:“新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给我带来灾难?”
她转身过来,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说:“彭G部,真的说不得。”然后,说起了原委。
羊角村因为偏僻,交通又不便,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很穷。多少年来,光棍出了一茬又一茬,仍然是层出不穷。过去,为了能让年轻人娶上媳妇,村里曾制定过一个土政策,不允许本村的女孩子外嫁。
女孩子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山外头的婆家,从此离开羊角村过上好日子,因此,村里的土政策根本阻止不了她们追求幸福的脚步。有的趁着去镇上赶集,跟着人私奔了;有的去外村走亲戚,草草地找户人家嫁了。甚至在那一年,有女孩子还跳崖自尽了。
随着时代的变化,去外面闯世界的人多了起来,只要是出去的女孩子,能再回来的几乎没有。于是,那些在外面打工的小伙子,目光盯上了外地的姑娘身上。不管用怎样的手段,能把姑娘带回家,就是最大的指望。
淳朴的村民们非常抱团,不管是谁家的儿子带回了媳妇,都相当的维护。如果有女孩子感觉上当了,或者是吃不了苦想离开,比登天还难。村民们不管追出多远,也要把人弄回来。寸长也旗帜鲜明的鼓励光棍们,不管是诳也好,骗也好,只要你有本事带回媳妇,村里就一定帮你留下!
他们哭过闹过,甚至寻死觅活过,可是等有了孩子,就渐渐地安分了,认命了,只能无可奈何地过起了日子。
去年春节,村里唯一一名叫杨阳的大学生回家过年,说村里人这样做是野蛮,是愚昧,是不文明。并且还要偷偷帮助一名就是不认命、打断腿也要逃离羊角村的女子离开村。
过完年初六的晚上,他们约定好一起走,结果被发现。村里人打着火把,拿着手电筒,半夜的时候把他们捉回了村。村里人把女子交给她的婆家,嘱咐好生看着。把那个大学生吊在了村头的歪脖子槐树上,众人啐他、骂他、打他。那个好不容易带回媳妇的小伙子,更是拿着木棍抽他。折磨杨阳到了天亮,他的父母跪在大家面前说尽了好话,这才把他放下来。虽然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还有人嚷嚷着要把他扔进池塘里淹死。
杨阳被他的家人抬回去后,说是要报警。结果他的父母差点给他跪下,说:“你得罪了全村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想让我们多活两天,这件事就压住绝不能再声张!”
杨阳眼里噙着泪水,伤心地咽下了这口气。
郭新月讲述完,沉默一会儿又说道:“你刚才说的话,若是被这里的人们听见,不管是村民还是村G部,都会把你当成敌人的。因为你不但怂恿女孩子离开,还说出要解救她们的话。他们会说你是让他们断子绝孙,即使不把你吊在树上,也会乱棍把你赶走的。”
听了郭新月的话,彭思远后背冰凉起来。愚昧的村民,愚昧的寸长,把外地的女子骗来后又强行留下,本来就是违背妇女意志的犯罪行为,再对帮助女子离开的人吊打辱骂,更是罪上加罪!可是,要解救她们,需要时间,更需要一个稳妥的时机,不然被村民误解,真的会把他乱棍赶走的。于是,眨巴了几下眼睛,点点头说:“多亏你的提醒,不然我真的会灾难临头。谢谢,谢谢你。”
郭新月歪着头看着他,眉里眼里全是笑,近似调皮的说:“你想怎么感谢我?”
“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彭思远说的很真诚。
她莞尔一笑:“我还没想好,就当你欠我的,等我想起来再说吧。”这个时候,她愈发显得可爱。
门口有说话声,是寸长杨青山来了,走在他身后的还有村会计杨青华、副寸长杨树平。进办公室后握手做了自我介绍,杨青山对郭新月说:“新月,你去门市部拿点酒菜,今天晚上给彭米书接风洗尘!对了,还是老规矩,记账。”
郭新月刚要走,又忽闪了几下大大的眼睛,问:“寸长大哥,彭G部是米书?”别看寸长已经五十来岁的年纪,可是和她老公是同辈,她喊他大哥。
杨青山指着彭思远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可是XZ的米书,大才子!”
在郭新月的意识里,XZ的米书也是一个大官,怎么会来当驻村G部?她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了彭思远一眼,就跑着出去了,脑后边那根独尾辩立即欢快地弹跳起来。
彭思远看着杨青山,问:“你是寸长,那村shuji不在家?”
“俺村里穷,没有人愿意当村G部。这都好几年了,全是我身兼两个职务,既是村zhi书,又是寸长。不过,工资却只有一份。”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寸长看上去是个憨厚实诚人,应该很好打交道。彭思远附和着他笑道:“这说明你有能力胜任这两个职务啊。”
后来说了一些村里的基本情况,郭新月回来后,大家就一起下手,开始做菜。杨青山撸起袖子,说:“以前都是青华掌勺,今天为了欢迎彭秘书来帮助我村发展经济,我也露一手,亲自做几个拿手好菜!”
山里天黑的早,刚刚六点钟,就已经黑透了。于是,屋里院里都亮起了灯,到处都晃晃的。在办公室正中央临时摆放了一张桌子,大家都围坐下来,开始喝酒。
彭思远因为初来乍到,这个敬他一杯,那个敬他一杯,他很快就觉的上头了。因为这里的酒杯特大,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喝下去的时候噎嗓子,他估摸着一杯酒最少也得三两以上。于是,他就摆手说不能再喝了。
他们虽然热情,可是彭思远毕竟是上级派来的G部,又不知道他的酒量,杨青山就让他随便。
彭思远刚点了一支烟抽着,郭新月端着酒杯笑着过来挨他坐下了:“彭米书,我敬你一杯。”
彭思远没有客气,她陪他说了半个下午的话,喝一杯是应该的。郭新月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那热乎乎的气息撩拨得他的心直痒痒。
都喝个差不多了,杨青山站起来说:“彭米书初来乍到,这个院子里又空荡荡的,不是狗就是猫的,一个人会害怕。你先去我家住两晚,等习惯了后再搬过来。”看向副寸长杨树平:“树平,你就在这里值班吧,把那些进来的野猫野狗撵一撵,以后就安静了。”
彭思远不想麻烦寸长家,说:“寸长,其实我不害怕的。”
但是寸长却摆摆手:“就这样定了。”说完,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家里去了。
就在这天夜里,那个留下来值班的副寸长死在了给彭思远准备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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