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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引凤台

之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引凤台》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沈妤谢停舟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之知”,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里传来一声鸡鸣。那是一个小村庄,有着几户农舍,沈妤把刀藏进担架里,拖着谢停舟前去叫门。屋主是一位老丈,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后好心的让人进了屋。沈妤当然没说实话,只说他们兄弟俩上京寻亲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山匪,情急之中跳下水躲避,结果被冲到了下游,走了一夜才到这里。农舍只有三间小屋和一间灶房。老人把两人安排在了其中一间,又找来了......

主角:沈妤谢停舟   更新:2024-06-06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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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妤谢停舟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引凤台》,由网络作家“之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引凤台》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沈妤谢停舟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之知”,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里传来一声鸡鸣。那是一个小村庄,有着几户农舍,沈妤把刀藏进担架里,拖着谢停舟前去叫门。屋主是一位老丈,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后好心的让人进了屋。沈妤当然没说实话,只说他们兄弟俩上京寻亲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山匪,情急之中跳下水躲避,结果被冲到了下游,走了一夜才到这里。农舍只有三间小屋和一间灶房。老人把两人安排在了其中一间,又找来了......

《畅销小说引凤台》精彩片段


她手忙脚乱地扶住,触手便感觉谢停舟浑身滚烫,险些被他的重量压倒在地。

扭头就看见苍白的脸颊趴在她的肩上,双眸紧闭,呼吸灼得发烫。

沈妤叹了口气。

这人方才是在向她施展美人计吗?为了不让自己趁他晕倒丢下他?

恐怕最不想让他死的人就是自己了,因为她还等着他替父兄洗脱上一世的冤屈呢。

幸好她自小练武,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了许多。

但背着谢停舟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她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双腿冻得麻木,只能凭感觉摆动,踩到一处不平,她一个没稳住就连同谢停舟一起摔倒在地。

那股劲一旦卸掉,就再难提起来。

她拉着谢停舟的手臂绕过肩膀,试了几次也没能把人背起来。

幸好是在野外,别的没有,草木最多,削铁如泥的刀砍了几根木材,再撕掉把衣裳下摆撕成布条做了个担架,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前行。

她不敢沿着河边走,怕那伙刺客循着下游找过来,只能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风里传来一声鸡鸣。

那是一个小村庄,有着几户农舍,沈妤把刀藏进担架里,拖着谢停舟前去叫门。

屋主是一位老丈,听说了他们的遭遇后好心的让人进了屋。

沈妤当然没说实话,只说他们兄弟俩上京寻亲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山匪,情急之中跳下水躲避,结果被冲到了下游,走了一夜才到这里。

农舍只有三间小屋和一间灶房。

老人把两人安排在了其中一间,又找来了两身自己的衣裳。

沈妤把谢停舟放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木板上垫着干草,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

谢停舟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身上的热气给蒸干,然后又被汗浸湿。

沈妤自幼在军营里长大,营帐里汗臭的大通铺都睡过,男女有别的想法在生死攸关面前全都是屁话。

谢停舟几乎被她扒了个干净,脱下最后一层里衣时,她感受到了一点阻力。

把谢停舟翻过来,沈妤倒吸了一口气。

之前夜色太暗看不清,现在才发现他背上的衣服已经和凝固的血肉粘在了一起。

背部附着一层薄肌,肌肉紧致,流畅顺滑。

只是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破坏了这样的美感,背上还散落着一些淤青,像是……像是在水中撞到尖利的石头所致。

这人可真能忍,都伤成这样了,这人怎么保持的一路面不改色,只在最后关头才跟她说了那句“那你就别让我死”。

农舍条件简陋,只能简单包扎伤口。

沈妤时睡时醒,每次醒来都摸一摸谢停舟的额头,直到他烧退了才放任自己睡过去。

暮色四合,谢停舟渐渐从昏睡中醒过来。

傍晚的霞光穿透门缝,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睁眼盯着屋顶的房梁,思绪渐渐回笼,

他扯了扯身上盖着的棉被,准备爬起来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动,旁边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棉被滑落,露出一张花里胡哨的脸,脸上一块黑一块白,贴着他睡得正香。

谢停舟僵了僵,这是他头一回和一个男人同榻而眠。

只是这男人……

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

这男人其实生得不错,睫毛密如鸦羽,五官精致,只是这肤色……


还要和沈昭争一个高下,那时候她和沈昭在前面跑,沈仲安就在后头跟着,不时还能听到父亲爽朗的笑声。

想到这里,沈妤只觉得心下疼痛难忍,沈嫣还有母亲在,可她从此就是一个人了。

谢停舟说完就看着他,却发现他紧咬牙关,眼眶憋得通红,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他也没说什么吧?到底还是年纪小,皮薄成这样,才说他一句就要哭了。

谢停舟看得一阵烦躁,敢跟他甩脸子的人还没出生。

“殿下叫我来,是又要人陪着下棋吗?”沈妤忽然抬头问。

谢停舟顿了片刻,想着如今午睡被他给搅了,确实是睡不着,那便下棋打发打发时间也行。

唤人进来收拾干净,两人净了手下棋。

车厢内很安静,只余落子声,两人下了半个时辰,谢停舟不经意一扫,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时雨满头大汗。

“你很紧张?”

沈妤:“……”

我他妈这是给热的!

你倒是只穿一件单衣,我这一身棉袄都在冬日把我捂中暑了。

“殿下马车上的暖炉烧得很足。”沈妤旁敲侧击。

谢停舟这才注意到他还是一身薄袄,“那你脱了吧。”

傻子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沈妤麻利地脱掉外甲和袄子放到一边,脱到中衣时,已经捏住绑绳却放开了手。

她里面裹了束胸,脱太少怕是能看出来。

看起来本就瘦小的人,脱了棉袄便更小了,那体格带了几分女气,倒不像是个练武的人。

谢停舟看了两眼,也没管,两人自顾下着棋。

若论武艺,沈妤倒是可以和谁都拼上一拼,但是术业有专攻,她在琴棋书画上没什么造诣,只能说摸到个边角。

但谢停舟似乎并不嫌弃她,自那日下棋过后,频频邀她去他车上对弈。

沈妤怀疑他其实棋艺也不怎么样,只是喜欢虐菜而已。

心情好的时候,谢停舟会指点一二。

还别说,名师出高徒,几日下来,沈妤发觉自己的棋艺似乎好了不少,她也从下棋中找到不少乐趣,至少不用在外面吹冷风。

午后照旧去和谢停舟下棋。

沈妤已经轻车熟路,和兮风打过招呼,进了马车就开始自顾脱衣服,一直脱到只剩下里衣和中衣。

“今日我定能撑过一个时辰。”沈妤说道。

谢停舟倒了茶,说:“你要是落一子就要想一盏茶的时间,那撑上两个时辰也不是不行。”

沈妤听出他在讽刺自己棋艺不精,但她素来要强,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在心里下决心有一日一定要胜过他,学得也越发尽心,偶尔有疑惑还会向谢停舟求教。

但这祖宗脾气古怪,讲不讲全凭他心情。

马车又行了一会子功夫,兮风在车外汇报,说是往前一个县城还有十多里路,照如今这个速度怕是要半夜才能进城落脚。

谢停舟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快要黑了。

若是今夜赶不到,就要宿再这寒风里了,沈妤知道照谢停舟这一路以来的奢靡程度,他决计不会委屈自己,果然就听见他吩咐。

“先进城再说吧。”

巡防前去队伍前头通报,行进速度立刻就快了起来。

兮风也改为骑马跟在马车一侧。

沈妤一直想着适才兮风提到的怀唐县,往前再去七八里就是龙景峰,那里有一处地势险峻的地方,一边是山坳一边是河流,非常适合伏击。


旁边将士打趣,“常将军这么早就开始抢人了?”

“你懂什么?”常衡推了那人一把,“我这是惜才懂不懂?”

他扭头看了一眼沈妤,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啧啧,太瘦了,得多补补,要不要给你烤点肉吃?”

沈妤一整个僵住,不露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半步,“常将军若是还吃得下烤肉就自己吃,我是吃不下的。”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没了胃口。

太多的尸体需要处理,否则冬日一过,天气暖起来的话,很容易引发疫病。

部分就地掩埋,埋不完的便烧,有的士兵和西厥人冻在了一块儿,也只能一同烧了,大火烧了几日还没熄,这几日风里时时都飘着一股烧焦的肉味。

篝火映得人面颊发红,沈妤啃完了土豆后起身,重新走到了虎帐前。

士兵通报:“殿下,时雨有事求见。”

谢停舟正准备宽衣,闻言把刚系好的腰带又系了回去,“什么事?”

沈妤在帐外道:“沈将军子女不在身边,我想要替沈将军守灵。”

“准了。”

为了保存尸体,停灵的帐内没有点碳盆,帐子里冻得跟冰窖似的。

泪早就流干了,她哭不出来,在帐子里跪了一夜,早晨天还没亮,便偷偷溜出了帐子。

燕凉关的雪停了几日又开始下,几日前还是一片肃杀,如今街上又恢复了战前的模样。

暗卫紧跟在沈妤身后,看她在巷子里左弯右绕,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行至一处岔路口,不过一闪身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沈妤又在街上走了好一会儿,才足尖一点,闪身翻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屋子里早有人等着,看见沈妤,红翘和绿药齐齐跪在她面前。

“小姐,奴婢有负小姐所托,请小姐责罚。”

红翘和绿药兵分两路,一个去往河州报信,一个去甘州府筹粮,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沈妤目光含泪,“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红翘哭着说:“如果我能再快一点把粮食送过来,将军他们……”

沈妤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论再早,他们也不会放你们进城。”

红翘擦了擦眼泪,“如今小姐准备怎么办?”

沈妤道:“这一战疑点太多,绝对不是区区一个监军能左右的事,梁建方背后一定还有别人,我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她眼里杀意浓厚,叫人看得发怵。

“我们跟着小姐。”两人齐声说。

沈妤摇头道:“我如今在北临世子谢停舟军中,不日他会押解梁建方上京,我得想办法留在他身边。”

“那小姐有什么吩咐?”红翘问。

沈妤道:“哥哥向甘州城借了粮,你们替我去还了。”

红翘不忿,“凭什么要还?将军和少爷在前线拼杀为的就是守住燕凉关保住关内百姓,可他们呢,闭城不开,硬生生把人逼死。”

沈妤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她不愿让沈昭背着债上路,就算要走,也要走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我想让他干干净净的走。”

这话一出,红翘和绿药都红了眼眶。

少将军芝兰玉树的那么一个人,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沈妤是偷遛出来的,能呆的时间不长,交待完事情之后便折返回去。

连日来的阴郁压在军营的每个人心头,可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象,老百姓只管自己眼前的方寸天地,家中不乱饿不死人,哪管什么家国。

街上行人匆匆,嚷嚷的叫卖的,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入夜后,帐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沈妤睡不着,反复在心里推敲着上辈子的发生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里,传回盛京的急递是这样的。

【十月廿七,沈昭率兵突袭西厥大营被困,沈仲安率领余下士兵前去营救,监军劝说未果,沈仲安冒进追击中计,将十万大军全部葬身关外。】

军报上写得很模糊,具体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整整十万人,只剩几人生还。

她前世就觉得蹊跷,她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性子最为稳妥,冒进二字放在他身上着实是不大恰当。

奈何她不入朝消息闭塞,只有嫁给江敛之后才从他口中探听出些消息,那一战里,恐怕是有内鬼。

那是活生生的十万将士啊,总有人要为那一仗背负罪名,不论其中有没有疑点,沈仲安都成了罪人的最佳人选。

沈妤白日里主动揽了个活在各帐间替人送东西,趁机把营地的布局摸了个透,除了粮草处派有重兵把守外,其他地方暂时没察觉出任何异常。

单从目前形势来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兵败的端倪。

目前燕凉关的形势让她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撞上哪儿就顺便看看能不能留一手有备无患,中间又偷偷溜出营,去城里见了几个人。

入夜,气温骤降,又来了股北风,风里都夹着刀子,吹得人面颊发疼。

一匹骏马飞速接近营地,斥候策马狂奔,近营地大门时举起手中令牌,“急报!”

守门士兵查过令牌放人进入,斥候马都没下,直奔至主帐前。

“将军!急报!”

沈仲安睡得不踏实,听声音翻身而起,“进来。”

斥候进门后单膝跪地,“禀将军,前去接粮的队伍全军覆没,没看到辎重队的影子。”

沈仲安面色沉然,随手捞起大氅披在身上,说:“让沈昭到我帐中来一趟。”

沈昭也是刚从床爬起来,去叫他的人什么都没敢说,进帐后才听沈仲安说起此事。

沈仲安道:“接粮的队伍人不多,看样子像是被山贼劫杀。”

沈昭摇头,“接粮的队伍什么都没有带,山贼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恐怕是有人栽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危险的信号。

沈昭用力搓了把脸提神,说:“在余粮耗尽前必须速战速决,恐怕要用第二个方案了。”

沈仲安点了点头,连夜召集将领入帐商议。

傍晚,杨邦缩回帐子里。

“这风刮身上跟刀子似的,还不如直接落雪。”

尤大嘴接话,“落雪那是不成的咯,那边在调兵,估计是要干个什么事儿。”

沈妤一直注意着军营的动向,竟一直没发现出兵的迹象,并且今天才二十五,那不是比上辈子早了两天吗?

她一把抓住尤大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尤大嘴吓了一跳,“嘘,别往外说,我有个同乡在前锋营,之前碰到他的时候说的。”

沈妤没再问,一撩帐子出了门。

尤大嘴在后面喊:“你可别说出去啊。”

沈妤在风里静了一会儿,被风吹得清醒了些,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不论事情会不会按原有的路线发展,她也得提前警醒沈昭。

沈昭从主帐出来就往自己的帐子走,路上想着此战的布局,接近帐前,他目光随意一暼,抬腿走了两步之后,整个人忽然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一个方向。

天色渐暗,五米之外根本看不清人。

沈昭从门口取了火把,朝着那边的人走去,越是靠近脸色越黑。

等走到那人面前时,脸上已经黑如锅底。

沈昭胸口起伏了几下,按在刀上的手抬起来,朝着人点了两下,“你给我滚进来!”

沈妤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沈昭后头进了帐。

沈昭一进帐就把佩刀往桌案上一丢,转过身看着沈妤,“你好能耐啊,军装都穿上了,上哪儿偷的?”

“逃兵身上扒下来的。”沈妤小声说。

沈昭大步跨过去,用袖口擦着她脸上的黑污,训斥道:“你瞧你把自己弄成个什么样?!”

沈妤面颊被揩得发疼,拨开他的手,面色肃然道:“哥,你先别急着骂我,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沈昭再了解她不过,虽然是个诨性子,但是在大事上从不乱来。

“什么事?”

“你今夜是不是要突袭西厥营地?”

沈昭目光骤然一沉,盯了她半晌才问:“你从哪知道的?”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解释,”沈妤道:“但是今晚不行。”

沈昭回身坐在案上想了想,片刻后摇头,“时不待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和西厥人耗了,马上就要下雪,我们的战马不耐寒,西厥人在雪中作战比我们更甚一筹,况且……”

他没继续说下去。

沈妤走近,“是粮草撑不下去了吗?”

沈昭抬头,沈妤忽略他眼中的疑惑,继续说:“我进营有几日了,一直注意着营里的动向,后续辎重没跟上。”

沈昭沉重道:“除了第一批,后面的粮草都是问甘州府借的,城内已经没有余粮了。”

沈妤点了点头问:“粮草还能撑多久?”

“两日。”

沈妤道:“甘州内还有几座小城,再往南是长都府,我们可以从那边运粮过来。”

“你说得轻松,”沈昭在帐内的火炉上的壶里添了些水,“粮从何来?甘州府的粮还是我打欠条借的,他们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不借也不行,但是换座城人家未必会卖我们面子,况且长都府境内根本没有粮仓,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支。”

“我们不跟衙门借,”沈妤一双眸子被火光映得晶亮,“陆氏商行遍布大周,其中不乏米粮店,我们可以问河洲的外祖母借。

沈昭眼眸亮了一下,却又很快暗淡下去。

他摇了摇头说:“来不及,就算现在马不停蹄赶往河洲,也至少要十来天,再加上征调粮食,至少需要半月以上,我们根本撑不了那么久。”

“五日,只需要再撑五日,”沈妤道:“我在四日前就已经让绿药出发去河洲了,骑的我的奔宵,想来不出四五日就能到河洲。”

“红翘我也有安排,她已经带着我的信物提前赶往长都府,令那边着手开始备粮,只要长都府的粮一到就够我们多撑几日,后续河洲过来的粮草就能续上。”

从她说出已派绿药出发去河洲时,沈昭的脸上就现出了惊疑的神色。

“你如何提前得知这些?”

小说《引凤台》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小子,军营里可不是你这种瘦田鸡混饭吃的地方,要拿功夫说话。”

尤大嘴在沈妤身后伸着脖子喊道:“他在战场上杀了几百个西厥人,你行吗?”

屠四听说过他,但那都是传言。

他是山匪出身,当初军中还传他那山上有几千号兄弟呢,其实压根没那么多,可见传言容易夸大其词,也不可尽信。

况且再看眼前的瘦胳膊瘦腿,怎么看都不是能在战场上砍几百个人的体格,被几百个人追着砍还差不多。

屠四把刀收回鞘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妤,“吹牛逼谁不会,军中得拿实力说话,你敢和我比一场吗?”

“有何不敢?”沈妤目光如炬,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屠四嘲讽道:“好,我也不欺负你,让你吃饱饭再比,未时正,咱们校场见。”

屠四带着几人乌泱泱地走了,连原本该领的饭食都没拿。

领完饭食回去分发,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才吃上饭,肉饼都已经冷了。

几人围坐在帐子里,尤大嘴把自己的肉饼递给沈妤,小声说:“你多吃点儿吧,下午还要比武。”

杨邦靠着墙喝肉汤,闻言问道:“比什么武?”

尤大嘴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我就不该接那句话,”尤大嘴悔恨万分,“不然他也不会想起来找你比试。”

“那你接什么?”杨邦问。

尤大嘴说:“我那是想着先威慑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哪知道他不接受威慑。”

尤大嘴也是听的传言,没亲眼见过沈妤砍人,但是他横看竖看都觉得那个连砍三百人的肯定不是沈妤。

瞧这细胳膊细腿的,那脸小的一拳就能锤烂似的。

他后悔了,要不是自己逞能说那一句,屠四估计也不会找山炮儿比武,自己这是给他揽了个瓷器活啊。

“那个屠四胳膊都比你大腿粗了,我看要不还是别比了吧?”尤大嘴说。

杨邦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相信山炮儿。”

沈妤一时都没反映过来山炮儿是谁。

尤大嘴苦着脸,“若是到时候扛不住,你就直接认输,输了不丢人,还是命比较重要。”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杨邦不以为然,“咱们山炮儿差哪儿了?”

说完打量一番沈妤,不太确定地补了句:“除了……略显瘦弱。”

沈妤:“……”

时间接近未时正,沈妤姗姗来迟。

尤大嘴跟在沈妤身后,非要来给他打气,就连杨邦都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跟来。

校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在擂台四周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沈妤一脸淡定,倒是尤大嘴在背后小声说:“我明明没声张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你没声张对方就不声张吗?”杨邦呛声。

比试还没开始,屠四就已经料定了自己会赢,这种长威风的事自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一个中午就传遍了军营。

待他们走近,擂台下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尤大嘴和杨邦跟在沈妤后面走进去,两侧人群个个身材魁梧,压迫感十足。

尤大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北临世子平日里都给这些人吃的什么?怎么一个个都长得这么……壮实。”

沈妤平静道:“北临王御下甚严,对从军要求本就高,能进入谢……世子麾下的都是军中佼佼者。”

说话间,沈妤已经停在了擂台前。

屠四站在擂台上,垂着眼蔑视地看着她,嘲讽道:“这么晚,还以为你吓得不敢来了呢。”

“怎会?”沈妤道:“无需热身,自然不用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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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兴奋地摇起了尾巴,撒丫子围着他转了一圈。

谢停舟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样子真如他所说,不仅讨人喜欢,连狗都喜欢他。

不像谢停舟,大黄每次见了他都夹着尾巴动也不敢动,在某些方面,狗比人要敏感得多,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沈妤走到院门口才发现屋檐下站了个人。

她惊讶道:“你怎么也没睡?”

“怎么这么晚?”谢停舟问,回到房间点上了油灯。

“事情有点多,所以晚了一点,”沈妤把包袱放在桌上摊开。

里面除了伤药和草药,还有一套衣服。

沈妤说:“这衣服料子粗糙,只能先将就一下。”

谢停舟身上那一身雍容华贵,太扎眼了,毕竟是在村里,还有不少户人家,容易暴露。

谢停舟接过来,一不小心指尖相碰,触手都是冰凉。

“你哪来的钱?”

沈妤微微得意,“说了我有办法,反正不是偷的。”

谢停舟看了他一眼,“老丈在锅里给你留了饭。”

沈妤正饿着,赶忙往灶房跑,还不忘说一句,“你等我回来给你上药。”

谢停舟闻言,拿起的伤药又放下了。

沈妤吃完饭进来,谢停舟还坐在桌边。

她顺手掩上房门,走过去给他伤药,先是后背,然后是手臂。

屋里没有点炉子,门缝里窜进来一阵风。

沈妤看着谢停舟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忙说道:“很快,很快就好了。”

谢停舟垂眸,看见他眼睫微动,又平淡地移开了目光。

屋子里太静,沈妤找着话题,“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晚回来是自己偷偷跑了?或者投敌去给他们通风报信?”

事实上,方才谢停舟脑中确实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那只是一种习惯。

他的位置注定了他不能轻信任何人,因为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但对时雨……

他思忖片刻,又低头看了看时雨的脸,似乎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但身体的本能又在排斥这种信任。

沈妤没听见他的回答,一边上药,兀自解释道:“我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买完东西又去探听了些消息,所以才回来得这么晚。”

“什么消息?”谢停舟问。

沈妤说:“有从怀唐县回来的人说怀唐县令如今大张旗鼓地在找人,我听描述应当是在找殿下,我们明日就能先去县城,再由怀唐县令派人护送上京。”

谢停舟沉默着,思考了少顷,这才道:“不能去。”

“为什么?”沈妤正好包扎完,抬起头问。

谢停舟道:“此次来灭口的人少说三百,怀唐不是大城,这样一大批人从县里过,县令不可能不知道。”

沈妤被他点醒,“所以你怀疑怀唐县令是对方的人。”

谢停舟低头看了看手臂,不再是之前撕下来的破布条,这次换成了纱布,包扎得很好。

“怀唐县山匪横行,官府出面围剿了数次,却还没剿干净,为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每次围剿都象征性抓几个山匪,动摇不了根基,山匪和县衙分赃,县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人,有利益就能推动。”

沈妤点了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谢停舟望着从窗口落进来的月光,沉吟片刻说:“休息两日就出发吧,绕道平潭。”

沈妤想了想,“从平潭县绕道,那要绕上百里路,如今又没有代步工具,你身体受得了吗?你的伤口……”

刚才换药的时候,那伤口看着都吓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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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似乎动不了了,被过去的回忆死死困住,死亡的恐惧感原来从未远离,只是沉寂在她身体的最深处。

上一世溺水而亡的阴影又将她罩住了。

她只能放任自己在寒冷的水中下沉。

忽然,下沉停止了,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上浮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全然由人任意摆布。

谢停舟拖着时雨如同拖一具尸体,两人在水里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

也不知漂了多久,直到一个地势落差小一些的水流平缓地带,他才拖着人上了岸。

然后把人放在地上,自己也倒在了河岸上。

谢停舟在水中一直拉着他,还要在急流中稳住身形,以免被水流冲撞到石头上。

战场上没死,要是死在河里,还是被人给撞下去的,那丢人可丢大了,估计再过一百年都还有他们的传说。

谢停舟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人,他平躺着,浑身上下被水浸透,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但显然她还是有意识的,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停地动着。

谢停舟休息了一会儿,撑起身,在他脸上拍了拍,“时雨,时雨。”

“咳咳——”沈妤猛地偏头吐出了一口水。

不巧,她偏向的谢停舟这边,正好吐在他身上。

沈妤睁眼看见的就是谢停舟的冷脸,一副要杀了她的眼神。

她眼珠子转了转,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没事,她安慰自己。

不就是北临王世子么?

不就是能号令十几万将士的人么?

不就是吐他身上了么?

她慢慢坐起来,拍了拍自己吐到的地方发现拍不干净,她说:“浸进去了。”

谢停舟:“……”

沈妤看着他的表情,解释道:“我吐的都是河里的水,和你身上的水一样,不脏。”

“要不你再下水淌一淌,淌一淌就好了。”她又说。

谢停舟第一次无语成这样。

他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在河水里随便冲了冲被沈妤吐过的衣袖,然后挽起了另一只衣袖。

小臂上斜着一道刀伤,伤口约莫两寸长,不深,已经没流血了,但是刀口边缘被河水泡得发白起胀起,看起来很是狰狞。

“殿下什么什么时候受的伤?”

沈妤明明记得他好端端坐在马车上,只负责赶车,她一把刀挥得虎虎生风,周遭的人都被她给清干净了,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她敢断定当时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过来,那他的伤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自她问出这个问题,就看到谢停舟无语的表情又更甚了一些。

谢停舟暼了一眼她的右手,那里握着一路被冲下来她都没舍得丢的刀。

握就握吧,但她整个人跟尸体似的随着河水颠簸。

这刀伤就是在水里被刀不小心划到的,他没在水里被她砍死算他命大。

沈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有些不确定地问:“难道……是我砍的吗?”

“不是,是我在水里自己非把手臂凑到你刀上去的。”

谢停舟沉着脸,撕下一块衣摆,慢慢缠在伤口上。

只是怎么单手打结却成了难题。

沈妤哪听不出他那句是反话,多少有些内疚,慢慢磨蹭过去,“我,我来吧。”

谢停舟没拒绝,等她把布捆好后起身,“得找个落脚的地方。”

夜风很冷,湿衣服贴在身上,沈妤忍不住打着寒战。

四面都是雪地,被月光照得发亮。

两人借着月色往前走,沈妤在谢停舟身后默默跟着,四下只剩雪地里嚓嚓的脚步声。


沈妤眼睛一亮,“我哥也发现问题所在了。”

“我去烧了他们的粮!你去断路,事成之后给我打声招呼,烽火一燃,他们必定回防,我哥正好趁机杀个回马枪。”

孔青暗自心惊,大小姐脑子转得太快了,要不是夜风催人清醒,很难跟上她的节奏。

孔青起身后又蹲了回去,“要不我留下吧,你去断路,我看这西营里还有两千余人,太危险了。”

“赶紧去!”沈妤推了他一把,“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等人一走,沈妤靠在暗处休息,脑中豁然开朗。

这辈子必定不会像前世一样,十万将士在,父亲和哥哥也都还在,关内的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半个时辰后,哨音又从风里传来。

沈妤活动了下手脚,打了手势带着剩下的十余人朝粮草库摸去。

天色依旧很暗,暴风雪来临之前,浓密的云层压得极低,连天上的星子也看不见一颗。

沈昭举目眺望,西厥营中狼烟迟迟不起。

他等得有些焦躁,压在刀柄上的拇指无意识拨弄着。

“再等半刻,再不起烟也直接进攻。”

时间一息一息走着。

前方斥候打马而来,“燃烟了!”

“攻!”

一万精骑闻风而动,向着西厥北营进发。

营内厮杀声阵阵,沈昭赶到时,正看见沈妤抽刀而出,刀刃带出一连串的血珠。

沈妤也看见了他,挥刀砍死一个西厥士兵,说:“哥,营里只剩两千人,你带人去南营抄他们后背。”

营中火光大盛,沈昭拉弓射死一个,“我留两千人给你。”

沈妤:“一千!”

“我说两千就两千。”

沈昭不等她反驳已经下令,留下两千人后带兵走了。

营地里充斥着血腥气,精骑清点人数,俘虏西厥士兵三百。

沈昭赶到南营时天刚蒙蒙亮,他带八千士兵从西厥右后侧包抄,沈仲安带兵压在正面。

从被包围阵势转为包围。

虽然上次西厥死伤不少,但西厥军的人数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

哪怕是如今包抄的阵势,也依然没占太多上风,西厥军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沈仲安把手伸在风里,朔风从指间穿过,他皱着眉望着战场,斟酌一番后下令:

“撤!”

大军后撤,半途中鹅毛大雪就落了下来,幸亏走得早。

副将策马在沈仲安身侧兴奋地说:“好久没打过这么爽的仗了,西厥以为我们要突袭南营,结果听说北营被烧即刻回援,嘿嘿,头一回把西厥人当傻子遛。”

沈仲安道:“下雪了,这一仗不容易,西厥人这一战死伤不多,还没有伤及根本,整兵后还能再攻,不可掉以轻心。”

副将连声称是。

沈昭愁眉不展,一进营便问:“还有一队人回来了吗?”

守营的士兵道:“没有。”

沈昭望着北方,眉心紧蹙。

西厥北营只有两千余人,沈妤不至于被绊住这么久,除非……

除非马道没断,去突袭的西厥人及时回防将她堵在了那里!

沈昭越想越心惊,对刚回营休整还未散去的士兵道:“传我令,即刻点兵三万,随我去西厥北营。”

沈仲安还没回帐就听见他喊了这么一声,急忙回身问:“你干什么去?!”

沈昭喉咙堵着,策马过去停在沈仲安身边,脸色发白,“阿妤……阿妤只带了两千人留在西厥北大营,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她什么时候来的?!”沈仲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去,拎着马鞭子指着沈昭,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率先翻身上马,鞭子在马臀上一抽,奔至大门时,却又停了下来。

大雪纷飞,片刻就将天地融入一片茫茫雪色。

沈仲安立在雪中,一头是亲生女儿,一头是大义。

如若在此刻出兵,那很有可能在暴雪中遭遇被西厥人前后夹击的状况。

他不仅仅是一位父亲,而是一名身系万千将士性命的将领,要做抉择是何等的艰难。

“传我的令,全军休整。”

“将军!”沈昭失声。

沈仲安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何尝忍心,但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便拿万万人的性命去赌。

沈昭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须臾,忽然一扬马鞭便往营外奔。

父亲可以放弃阿妤,但是他不可以,他是她的哥哥啊,从牙牙学语便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

那会儿人还没有刀高呢,就嚷嚷着要和哥哥习武。

沈昭双目赤红,他一定得去救她,哪怕孤身一人。

“给我拦住他!”沈仲安大喝。

前方重栅关闭,士兵推着鹿砦(zhài)将营门口挡得严严实实。

“给我闪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斩。”沈昭指着门口的士兵说。

沈仲安怫然道:“你好能耐啊,竟敢拿刀指着自己人,来人!给我卸了他的甲!”

两方正僵持着,望楼山的士兵忽然打了个哨,喊道:“有队伍接近。”

风雪肆虐,雪片子被风刮得横飞,望楼上视线受阻,离得近了才看清是自己人。

沈妤眼前一片白,双腿冻得几乎失去知觉,车轮压在雪地上嚓嚓作响,长约两百米的队伍离大营越来越近。

“是我们的精骑!”士兵在望楼上喊。

“开门!”

沈昭不等士兵动手已亲自去开重栅,刚开出一条缝隙便从中间挤了过去。

他在雪地里狂奔,终于看到雪中的那个身影。

沈妤疲惫不堪,策马走近,低头对着他一笑,“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沈昭双目通红,她小时候就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来。

沈昭伸手接住她,只觉得她浑身冻得像个冰凌子,连忙解开大氅将她裹了进去,紧紧地抱住她不敢言语。

是后怕呀,怕她回不来,怕她孤身陷入死斗。

沈妤进营,后方紧跟着数十辆粮车,由西厥战俘推车,精骑在两侧护送。

沈妤裹着大氅在主帐内烤火,手捧着热茶也没多少知觉,身上的雪被火烤化了更显湿冷。

沈仲安一言不发地望着她,几次想要开口,可看到她那可怜样又骂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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