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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

浮光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中的人物牧舒远陆沧洲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浮光游”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内容概括:从嫁给陆沧洲那天起,舒远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她,甚至是讨厌她,因为她抢了本该属于他青梅竹马的正妻之位。但她以为,只要自己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守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就可以相安无事过一辈子,可她错了,小表妹故意挑衅,还把流掉孩子的责任推卸在她身上。而陆沧州呢?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仍然分青红皂白要把她发落到别院。好!她要走就走的彻底,干脆求了一纸和离书,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在搬出去以后,她自力更生,做生意发大财,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还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某天,那个在她...

主角:牧舒远陆沧洲   更新:2024-01-09 08: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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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舒远陆沧洲的现代都市小说《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由网络作家“浮光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中的人物牧舒远陆沧洲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浮光游”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内容概括:从嫁给陆沧洲那天起,舒远就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她,甚至是讨厌她,因为她抢了本该属于他青梅竹马的正妻之位。但她以为,只要自己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守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就可以相安无事过一辈子,可她错了,小表妹故意挑衅,还把流掉孩子的责任推卸在她身上。而陆沧州呢?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仍然分青红皂白要把她发落到别院。好!她要走就走的彻底,干脆求了一纸和离书,和他断的干干净净。在搬出去以后,她自力更生,做生意发大财,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还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某天,那个在她...

《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精彩片段


徐清妖媚的异瞳中闪着邪魅的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一直盯着那身型高大男子。能如此准确找到这里,是他手腕上的红线将自己牵引过来的。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难掩的王者风范,因为刚经过一场厮杀,所以在威严之外,又有一股肃杀之气。

西平侯陆沧洲领着一群士兵前来剿匪,正面交锋之后,手下正在清点死伤人数,而还活着的则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被士兵以刀抵着,防止他们作乱。不远处还有一群幼马被赶了过来,正是牧舒远被偷的那群。

“呦……这么巧啊,嘿嘿嘿,有意思,看来若真有缘,就算千里也能相会啊,小丫头,看见了吗?那是你爹,想不想见见他?”

徐清诡异地笑着,但却没得到甜甜任何回应,不应该啊?这小娃嘴可活泼着呢,低头一看,不由得完全愣住。

甜甜正窝在他怀里呼呼大睡,手上抱着啃的东一口、西一口的馅饼,小脸小手都油乎乎的,嘴角还流着口水,睡得一脸天真无邪,仿佛抱着去卖了她都无从察觉。

徐清一脸嫌弃地瞪着小家伙,她可真是惬意啊,吃了就睡,万事不愁。可出来时还是个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怎么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变得浑身都脏兮兮的,活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脏小孩儿。

徐清自认是个爱洁净的妖,虽不至于洁癖,但绝对不允许怀里抱个如此油腻的东西。小混蛋口水眼看就要滴到他胳膊上了,花猫似的小脸只要一偏头就会蹭到他洁白且一尘不染的衣襟上。要命!他忍了又忍,才压下把这小脏鬼给丢下去的冲动。

他一勾手指,便从陆沧洲身上捞来一块帕子,掐着指尖嫌弃的给小家伙擦嘴。

陆沧洲忽然拧起眉,阴着脸庞往一旁看去,适才他似乎感觉出一丝异样,但又看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看什么看?我替你照顾女儿,你还给我摆脸色!”徐清没好气的说。用她老爹的帕子给女儿擦口水天经地义,省得弄脏了自己这一身吸满了日月精华的白袍。

这时,一名手下上前禀报。“大人,那劫匪头子招了,上个月军中失窃的三十匹马就是他们偷的,还有城西两处马坊失窃也是他们的手笔。”

陆沧洲冷声命令。“将人和马匹都聚集到一块,清点后全部带回刑部。”

“是。”手下得了命令,立即转身去执行。

那些被劫来的小马驹足有将近四十匹,二十公、二十母,全是一等一的好马种。其中唯一的一匹成年马,更是通身赤红、毛色亮到发光的上等品种,陆沧洲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万金难求的赤兔宝马。

徐清盯着这匹健壮马儿,犹地泛起邪笑,飞身飘到马前,对它吹起一股妖气。

马儿立刻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高高抬起前蹄,发出高亢的嘶鸣声,接着便奋力来回挣脱系在颈上的缰绳,徐清屈起中指一弹,绳子立即断裂,马儿便如闪电似的、眨眼之时已窜身狂奔而去。

“不好!马跑了!”

“快闪开!大家小心!”

士兵们发出声声惊呼,人人怕躲闪不及,被这么壮的马踩一下可不是好玩的,而且它跟疯了一样乱闯乱跑,万一被马蹄踩一下,不死也得烙个残疾。

小说《和离后还请侯爷滚远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其中一名士兵被吓傻了,面对狂奔而来的大马竟愣在当场,完全忘记躲避,眼看就要被撞上,他已经惨白了脸色,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赤兔马蹬蹄用力一跃,便从他头顶飞过,刹那间就将众人远远抛在后面,带起一溜尘烟,转瞬就要消失在密林中。

陆沧洲见状,立即翻上自己坐骑追去。瞧这速度,还有适才轻松一跃就跳出几丈的距离,便知这是匹难得的好马,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 ***

牧舒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步入山林不久后就和伟坤他们走散了。

适才忽然升起一阵烟瘴,让她根本辨别不清方向,而山谷中声音都带着回音,她以为朝着这个方向走便可,谁知等到烟瘴被风吹散了,却发现跑在前面的马队早已不见。

就在她正为往哪个方向追赶而犯愁时,竟在身边看见一只小鸟,扇着银灰色的翅膀,身上颜色极为艳丽,不停在她眼前飞舞,她看着这小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眼熟,真是奇怪。

略一沉思,猛然想起这小鸟不就是她在书房看到的那只吗?无论大小、还是身上的纹路,皆一模一样,难怪她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不过它怎么到这来了?是碰巧吧?

当她疑惑不解之际,远处忽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她心中一动,立即骑上红枣的背,朝声音来处寻去,而那只小鸟神奇的也没离开,反倒一路跟随在她马后。

牧舒远仍觉得是碰巧,或者这只是鸟儿的一个种类,所有长的都一样,便也不以为意了。她现在全副心思都在不远处的马身上,根据伟坤的打探,那劫匪或许就把马窝藏在附近深山里,她必须得多加小心。

没多久,牧舒远果然在前方发现了一匹身姿矫健的高头大马,大红色马身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极为扎眼。立即认出,这便是她万中选一挑出的赤兔马啊。赤兔原名“赤菟”,解释为老虎,是形容它是如老虎一样凶猛彪悍的马,而且耐力极高,可以日行千里,还能夜走八百。

这匹马可是她在购买之前花费了一个多月才驯服的,如果不能驯服,就代表与之无缘,自然也不会重金买下。而养马之人都有识马的本领,牧舒远也不例外,一般人见到马儿,或许分不清马的长相,牧舒远却能一眼识别出马与马之间的区别。

她下马立刻走到赤兔面前,马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有所惊,也好像是在辨识她的身份

牧舒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颗苹果,递到它嘴巴。这些甜的水果是马儿的最爱,它现在肯定饿了,给些它喜欢吃的食物,也许能让它放下戒心,况且她之前总拿苹果、胡萝卜喂它,没准能顺便勾起它的回忆呢,从而认出她是谁。

赤兔一闻到苹果味,先是警惕的低头嗅了嗅,接着便把香甜的果子吃下,舔着舌头再抬头看看牧舒远,似是真的认出了她,瞬间摇头摆尾起来,一改刚才惊恐警觉的模样。

牧舒远高兴地安抚着它的情绪。能找回这匹良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走吧,我先带你回家。”她跟赤兔说,刚想吹哨让红枣过来,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句凛冽的命令。

“站在那别动。”

牧舒远怔住,哎!看来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随即一手迅速握住腰间配剑,侧头往声音来处看去。这一瞧,心中可不是只有怔愣这么简单了,而是大大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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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相貌其实有七分像她爹,只有三分像自己,人家说女儿随爹,这句话不假。陆沧洲是个美男子,甜甜自然也差不了,在女孩子的相貌里算是上等了。

对于这次的意外偶遇,她有种预感,也许两人往后还会有一些牵扯,如果他一旦发现甜甜的存在,她也没打算隐瞒,甜甜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只不过她现在还太小,唯一不想告诉她的就是为什么爹与娘要分开,或许需要等她大一点的时候,再说清这其中的缘由。

牧舒远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徐清可等不了那么久,趁着没有旁人时,他便告诉甜甜,原来她是有一个爹的,爹长什么样子、是干什么的、有多高、多威武。

可是甜甜还似懂非懂,爹到是什么?她只知道她有娘。

没办法,徐清只好把她带出庄子,指着外面一个院子里的人家,告诉她小女孩身边织布的是她娘,而拿着斧头砍柴的就是她爹,每个人都是由爹和娘生出来的,所以甜甜有了娘,自然也会有爹,娘是喂饱她的人,而爹是保护她和娘的人。

这回甜甜好像听明白了,有一些不敢相信的问,“爹爹,很厉害?”

“对啊,甜甜的爹很厉害,比庄子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厉害,而且武功非常高,还可以几下就打趴一群人。”

哇……原来爹爹这么了不起,这些话让小甜甜有了期待,她好喜欢有这么威武厉害的爹爹,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我要、我要找爹爹。”小甜甜斩钉截铁的说,小脸儿透着一股倔强。

徐清听了,立即露出得逞的奸笑。“小甜甜想要爹爹了呀?没问题啊,不过不用咱们去找,他自己就会来了,等见到他,不管你是要替你娘出气、还是既往不咎原谅他,叔叔都支持你,好不好?”

什么出气?什么既往不咎?其实她没太听懂,但是听说爹爹要来,她还是乖巧的点头说好。刚才看那个小朋友的爹对她好好,让她骑在肩膀上,还带着她飞高高,如果有了爹,他也会带着甜甜飞高高,好开心,小甜甜想要一个爹爹了。

然而此刻,她爹陆沧洲正阴沉着脸色,一副看谁都都不顺眼的样子。

可恶!他几乎派出了自己手下所有人马,本以为手到擒来,可几天了,居然没找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一点线索。

难道那女人能牵着马儿凭空消失了?他的人几乎把方圆百里都搜遍了,完全没有他们的踪影。

石磊、石川、石昊和其他两名副将,一个个都低着头站成一排,没人有胆敢多瞄侯爷一眼。事实上这几天都没人敢正眼看他的脸,除非是不想活了,石磊几人跟在侯爷身边几年了,从没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高挺的鼻梁已经肿到发紫,简直让那张俊脸看起来惨不忍睹。

那一日在林中找到他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侯爷整个人仰躺在地上,流着鼻血,由于四肢不能动,所以是被六名强壮的士兵抬回来的。

那个敢对侯爷出手的女人实在太大胆了,不但害大人颜面尽失,还让大人连着数日不敢出门,而且他们怎么都想不通,女人不都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吗?她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家英明神武的侯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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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回侯爷可是被彻底激怒了,这不,近几日他们几个就没干别的,光在大草原上找那女人了,看大人的意思,怕是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陆沧洲坐在案前,拿着茶杯左吹右吹,就是没有喝上一口。他就不信那女人会隐身术?还是长翅膀飞了?怎么有胆用阴招把马劫走,现在反不敢露面了,而且还打了他一拳,这是他陆沧州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奇耻大辱。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更可气的是,她还遮住了自己的面容,这就给找人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一看就是个惯犯,还知道随身携带遮面的纱巾……纱巾……等等。

他突然想起这件物证,然后便把这个从那女人身上抢下来唯一的一样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一遍,发现在右下角绣着一片池塘。

这可奇怪了,他一双鹰眼在上面来回搜寻,人家姑娘绣花绣鸳鸯,她却绣池塘,池塘边还有一只羊在喝水,真是少见!

“石磊、石川,去查查附近哪里有池塘,石昊,你去查哪里有牧场。”他即刻下令。如果他猜得没错,能悄无声息、避开所有耳目把马运走的方式就是水路,而她藏身的地方必是有水有草、有动物,这样目标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几人得令,速速离开书房去办事,查马蹄印毫无进展,但是要查查哪儿有池塘和牧场不是再容易不过?

果然,不到一日石磊他们便带着消息回来了。陆沧洲摊开地图,看了下地形,便亲自率队出去,沿着一个不大的池塘向外扩散搜索,沿路看到有动物的粪便,证明是有畜牧在附近活动的。

他派石磊等人去附近查看,自己则站在一处小山坡上往下望,远处连绵不绝的草原,池塘水面波光粼粼,天空中一排白鹭飞过,这般广袤的美景竟似人间仙境,让人顿生想归园田居之感,竟连心境也开阔许多。

陆沧洲抬起头,忽见天空一只白色的海东青在盘旋,这类猛禽应该只有边疆才有,可看到此景,他心中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何时看过呢?

忽然,身后芦苇丛传来动静,他倏地转身。

“谁在那?”

陆沧洲眼中眯起锐芒,一手放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鞘而出,浑身散发着肃然杀气,脸上再无适才的宁静与放松。

这附近芦苇格外茂盛,目测有一米多高,要藏人是很容易的,看前方似有什么在骚动,他几步走下山坡,缓缓来到那左右摇曳的芦苇前面,以剑鞘拨开根茎,却没想到……会在里面看见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奶娃娃。

陆沧洲怔住,只见那女娃儿个头小小的,穿着面料很好的纱裙,好像只有三、四岁大,模样极为可爱讨喜,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儿,又胖乎乎的,正好奇的盯着他瞧。

他盯着小女娃,很意外会在芦苇丛里发现这个小家伙,而小女娃见到他,不哭不闹,似乎也不害怕,还歪着头看他,那逗人的模样可爱极了。

陆沧洲浑身的戾气瞬间消失,眼睛一错不错的盯在小蛙娃身上,过了一会儿,才柔声询问……

“你是谁家的娃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你爹娘呢?”

“这个帅叔叔就是你爹,甜甜乖,快上去叫爹啊。”徐清的声音在甜甜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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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甜还是个奶娃娃,忍不住尿急也属正常,不小心就控制不住了,惊得徐清一张俊脸瞬间变成了丧尸脸。

他现在满脑子惊恐,想的都是怎么办?怎么办?这小东西居然尿裤子了?可是他连给她替换的裤子都没有,就算要嘘,为什么不先脱裤子再释放?

小甜甜也是一脸无辜,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因为每次嘘啸都是只要一喊就行了,薛嬷嬷会马上帮着服侍,而今薛嬷嬷不在,小甜甜只好找徐清了。

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自己可能干了不应该干的坏事,眼睛里渐渐升起水雾,再看看对面脸色不太好看的叔叔,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她哭……徐清比她更想哭。急的在原地抱着孩子跳脚,总不能让她一直穿着湿裤子吧?最后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拎着她快速飞到一处小溪旁,挑了一个被太阳晒成温水的地方把她连人带衣都泡在了溪水里,不管怎么说,想“洗一洗”就对了。

他本来是想把甜甜直接挂在树梢上晾干的,但在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之后还是作罢了,只把她扒光了用自己的袍子抱起来,然后再把小衣服小裤子放在石头上晒,正午的太阳加上滚烫的石头,让衣裤很快就干了。在这个空档他想起一件事,咦?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洗洗裤子就算了,而是把甜甜整个人放进去洗?哎!真是跟小孩子呆在一起时间太长,把自己智商都拉低了。

好在甜甜非常听话,他赶紧再给她把衣服穿回去。看着又变得干干净净的小可爱,不禁在心里感叹,照顾娃这活儿简直太他娘累了,根本不是人干的,更不可能是他这个妖能干的,偏偏小甜甜是解开他血咒的人,不待在身边也不行。

这么一折腾,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徐清又赶忙抱着小甜甜飞回去找她娘。

牧舒远抢回了赤兔后,这一路上为了不给别人留下追查的痕迹,特意用麻布把赤兔和红枣的蹄子包了起来。接着找到了伟坤和浩铭,再命浩铭和其他人自行回马庄,她和伟坤改走水路,弄了一条船把赤兔运了回去。

一行人日落时分才在马庄会合,她让人把赤兔和红枣带去马房喂饱,跟众人简单吃了口饭,便立即来到议事房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此行完全出乎牧舒远的预料。她本是带着弟兄们先去查探盗匪窝藏马匹的地点,了解了情况之后再伺机而动,却没想到会遇上陆沧洲。

将近四年未见,他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冷酷、更不近人情了。

伟坤和浩铭他们找到盗匪窝时,发现他们大部分已经被朝廷的兵剿灭,唯一的几个活口也被押走,而他们还听见士兵嘴里一直提到陆大人,相比他就是这次任务的总兵。这下可好,虽然找到了马,但都被朝廷没收了。

牧舒远在议事房里踱步,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她用那种手段从他手中把赤兔抢回来,还打了他,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查到马庄,而且速度会很快。

突然想到什么,牧舒远即刻命令……“浩铭,你立刻叫一个口齿伶俐的人,出发去城里,待明日城门一开,即刻进城去衙门报官,若是那边要派官兵来查庄,就让他们随便查即可,但只记住一样,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自己已经前去摸清了盗匪的窝点,否则便会牵扯不清。今晚我连夜就带赤兔回庄园,若是明日官兵询问谁是马庄的主事者,就说是柳二娘,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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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住了。”众人应道。他们对这个计策极为认同,趁陆沧洲的人来之前先报官,这样马庄丢马就成了公开的事实,而且今日牧主子已经从陆沧洲手上抢回了赤兔,为了不让关盐成为私盐,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柳二娘,若有需要,到时你代我去接见朝廷的人,就一口咬定说这马庄是你的,明白了吗?”

柳二娘点头。“牧主子放心,柳二娘明白。”这柳二娘原是和丈夫在城里开武馆的,后来因为得罪了一个高官,丈夫被打死,她也成了寡妇,走投无路之下是牧舒远收留了她,但她为人非常豪爽干练、讲义气,属于真正的女中豪杰。

牧舒远又交代了许多事,让大伙儿抓紧时间去办,免得夜长梦多。待他们离开后,她又去看望申坨,见他依然沉睡着,孙大夫说他给申坨的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休息充分才有利于伤口恢复,而且他性命已经无碍,她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屋子。

巧心服侍她沐浴更衣,然后又对她比画起来,说她在院子里瞧见那么大一只小鸟,真是又大又漂亮,身上艳丽的颜色都好像在发着光般。然后一会儿落在石桌上、一会儿又落在小姐的床头,好像特别喜欢在她院子里转悠。

牧舒远笑着说,“我也见过,的确很漂亮。”

但巧心却又对她比划,说那只小鸟在回程时一直跟在队伍后面,好像是自山上一块回来的,这话倒是令牧舒远吃了一惊。

她问巧心,怎么确定是同一只呢?小鸟不是都长一样吗?巧心回答,她记得它身上的斑纹,左边翅膀和右边翅膀都有六块区域,每一块的颜色都不一样,还有一块颜色完全区别于其他地方,就算是相同种类的小鸟,也不可能有两只身上的纹路是一模一样的。

牧舒远听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像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完全一模一样的树叶。只是她没有巧心那么好的记忆力罢了,能清楚记得小鸟每一个翅膀上的细节,所以才以为只是同一个品种的。

可这让她不禁想起今日在林子里看见的那只彩蝶,当时她还以为是巧合,觉得这种小鸟可能哪里都有,所以没当一回事,这会儿经巧心一提,她才觉得可疑。

“巧心,明日若咱们再瞧见那只小鸟,便把它抓起来,如何?”她抬头询问。

巧心乖巧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因为这只小鸟,牧舒远晚上愣是没走,她怕是谁特意训练出来到庄子窃取情报的,虽然听着可能离谱了些,但在这种敏感时期,还是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

谁知隔日那只彩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出现了另外一只,比原来那只个头小。巧心跟她比画,说完全不一样了,不但斑纹不同,颜色不同,连品种都不同了。牧舒远看着她的手势,心想果然是自己精神太紧张,变得疑神疑鬼起来,这世上哪有小鸟会跟踪人?还会窃取情报?

昨天把该吩咐都吩咐完,为了避免和官府的士兵碰头,不过晌午,牧舒远便整装上路,带着伟坤和巧心两人,骑着赤兔返回庄子。

果真在他们刚离开不久,陆沧洲便带着一大队人杀进了马庄寻人。

柳二娘接到来报,立即出去接见。按照牧主子的嘱咐,先表明自己就是这马庄的主人,然后又将他们马儿被劫之事细节说了一遍,但蹒下他们曾自己出去找盗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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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听了,毛嘟嘟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兴奋的挥舞几下小手,然后一骨碌从草地上站起身,张开双手上前抱住陆沧洲的大腿,用着糯叽叽、奶叽叽的声音喊了一声——“爹爹。”

陆沧洲被叫的一怔!

小女娃本就生得就可爱至极,笑起来更是能甜化人的心,而她那一声爹爹,竟喊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乖,来,来抱抱。”陆沧洲朝她张开手臂。

甜甜听了,立即踉跄着往前迈了两步,正巧地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土堆,她腿短,险些就被绊倒,使得陆沧洲心里一忽悠,生怕小人儿磕着碰着,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把软绵绵的小身子抱个满怀。

一靠入这个温暖、宽大、又结实的怀抱,甜甜便很自然地偎在里面,小胳膊还牢牢圈在他脖子上。

抱着这棉花糖似的小东西,陆沧洲心里竟生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就好像……就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而是本就彼此熟悉。

“小丫头,你几岁啦?”

甜甜伸出四根手指,想想不对,又收起来一根。

陆沧洲会心一笑,“哦……三岁了啊,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甜甜。”这次她回答的倒相当利落,软糯的嗓音彷佛一块小石,投进他已经死寂了许久地心湖里。

陆沧洲成亲至今仍没有子嗣,自然也没抱过孩子,但不知怎么,抱起甜甜,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忍不住对她生出喜爱和疼惜之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柔了许多。

“告诉叔叔,甜甜怎么没和爹娘在一起?”他怀疑,孩子是不是自己偷溜出来玩的,但这么久她爹娘都没出来寻人,看来心也是够大的。

“快,跟他说你娘是谁,然后带着他回家。”徐清怂恿道。

“甜甜饿饿。”娃娃低头看看自己小肚肚,又可怜兮兮看向路沧州,现在只想着填饱肚子,哪里还顾得上徐清说了什么。

“饿了?”

甜甜点头。

陆沧洲想了下,便道:“那叔叔先带你去吃东西吧,等吃饱再给你送回家。”

他抬头看看草原另一头,猜想这娃娃应该是附近村子里哪户人家的孩子,可这么小的人儿,怎么能放心让她自己出来?还跑到湖边,这的危险随处可见,猛禽都能叼起一只羊羔,更遑论一个几岁的孩子了。再说……万一遇到坏人或是掉到池塘里怎么办?不如带走,吓吓他们长点记性也好!

想到此处,陆沧洲便打定主意,决定先喂饱孩子,等回来再派手下去这附近问问,看一看是哪一家心大的父母丢了孩子都不知道。

回身,他便抱着甜甜离开池塘边,这时候石磊、石川和石昊三人也回来了,可一眼就看见他们本该黑着脸的侯爷,正满面和煦的抱着一个女娃儿,皆是惊讶不已。

“留几个在这守着,看看有没有人出来找走失的孩子。”

几人听后明白了,原来大人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走失的,石磊立刻调了四名士兵守在此处。但也奇怪,干大人嘛不直接让他们去附近问问,而是要留人守株待兔?可看到大人已经抱着孩子上马,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选择紧跟其后。

徐清漂浮在甜甜身边,没好气地对着娃说:“快跟你爹说你要回家,回家才有东西可以吃,臭甜甜,快说啊。”

甜甜不理他,把小脸偎近路沧州怀里,小嘴儿嘟囔了一句,“吃饼饼,饿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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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洲在战场上一向杀人如麻,所以心不是一般的狠。他不过是奉皇上之命,圆完房就算交差,因此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更没有什么亲吻和爱抚,只想尽快敷衍了事。

幸亏牧舒远常年练武,身子比一般娇滴滴的女人强壮,被他如此粗暴对待也能咬牙忍住,但过程真可谓是一种折磨,只能用非常痛苦来形容,她好几次拼命忍住,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劈成两半,让他也体会一下她的滋味。

大约只用了一刻钟的功夫,他便迅速完事,毫不留恋的从她身上爬起来,甚至没多看她一眼,便穿好衣服,大步离开了房间。

牧舒远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等眼里的水雾全部散去,才慢慢睁开,呆愣愣的望着棚顶,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并暗暗发誓,这种屈辱,她这辈子只允许自己经历一次。

强忍着浑身散架的疼痛,她扶着床沿起来,吩咐丫鬟准备洗澡水,然后不让人服侍,一个人进浴间把自己清理干净,再把沾了血的褥单狠狠扔进箱底,便躺下沉沉睡去。

这点小事不足以击垮她,日子还是照样过,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第二天,陆侯爷昨晚夜入她寝房的事很快便在府里传开,大家都说是侯爷心软了,终于明天谁才是正妻,牧舒远也以为如此,但最后她发现,自己还是错的离谱。

陆沧洲依然冷落着她,每晚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宿在悠姨娘那儿,再也没进过她的院子。

一日夜里她又跃上房梁闲逛,听见几个值夜的小厮说,侯爷那晚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从宫里回来后迫于无奈,而且他在进少夫人房里之前还灌了一桶烈酒,把自己弄到神智不清才进去的。

牧舒拳头握得死紧,她彻底被激怒了。转身回到陆府祠堂的屋顶上,拿着供桌上的清酒,对月独酌。

她知道,生气也是没用的,只因自己为女儿身,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就必须遭受身心还有流言蜚语的多重伤害。而且平时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隐忍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爹啊爹,您不是最疼女儿嘛?虽然为姨娘所生,却从小挂在正妻名下,只为给她个嫡女的身份,可如今怎么舍得把她推到这火坑里来,让她受了折磨自己忍、受了委屈自己咽,有苦也无处诉啊,且一辈子都可能生活中这种水深火热之中。

“混账男人!”她把陆沧洲、自己的老爹,还有皇帝老儿挨个都骂了一遍。早知会面临今天这般境地,她干脆永远呆在草原不回来了,就算在那边随便找个男人嫁掉,也比跟陆沧州这禽兽在一起强。

她也骂自己为何轻易让他得逞,如果自己在细心一点,察觉出其中异样,就是死也会反抗到底。而且……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让她摊上了?能奉旨成婚,还能奉旨圆房?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她牧舒远的脸都丢光了。

总是劝慰自己要释然的心,这一刻却终于被激出了恨意,不断啃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让她心神不宁,不知如何才能把这口恶气宣泄出来。

牧舒远冷笑,原来后宅女子的恨都是这么被逼出来的,充满了怨气、无奈、与不甘。好好的一个人,却要遭此对待,被丈夫极尽羞辱、漠视,还有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她恨那些人不断在她背后嚼舌根,还有那根本不管她死活的男人,舒远感觉自己心里的恶魔被无限放大了,让她想报复,更想争得属于自己的一切。

愤恨的闭上眼,被夜风吹拂片刻才尚且恢复了一丝理智,忽而感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睁眼一看,原来是数片厚云遮住了天上明亮的月,因此让世间万物变得暗淡无光。

舒远一笑,恨意就好比这被云遮住的月,它不仅会人女人的世界变得面目可憎,还会消磨女人的青春、侵蚀女人的容貌,更能让她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漆黑,再也找不到前进的路

想通之后,她决定控制住心中肆意生长的恶魔,把偏离轨道的情绪赶回正途,但怒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失的,只能以醉解愁。

可是酒壶却空了,她不禁低声咒骂,早知道应该把供桌上的酒壶都拿上来才对。

“前方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搅乱了牧舒远的宁静。

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几米之外站了一名陆府侍卫,对方正手握利刃指着自己。哼!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和陆府沾边的人和物,便只冷冷看了一眼,继续回头观赏夜景。

侍卫石磊没料到这个贼人如此胆大妄为,被发现了竟然不逃,还悠哉悠哉坐在那发愣,也太漠视他了?立刻纵身一跳,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经不客气的架在了她颈侧。

“起来!”石磊沉声喝令。

牧舒远充耳不闻,出其不意一低头,巧妙从刀下滑过,随即手臂往后扫去,迅如闪电,趁他躲避的刹那顺势一夺,剑已稳稳握于她的手中,另一拳毫不留情袭到对方脸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眨眼之势已经完成。

“卧槽!”石磊捣着鼻子,感觉两股热流顺着鼻孔淌了下来。

“想命令我?你还不够格,但既然来了……今日正好拿你消消气。”牧舒远把刀子往旁边一丢,从腰间扯出黑布蒙住半张脸,二话不说就朝他进攻。

石磊急忙接招,两人在陆府最高的一处屋顶上打了起来。对方虽为一介女流,但一套掌法却打的虎虎生风,招招致命,好久没打得这样过瘾了,石磊被激出满身的热血。

月光之下,两道黑影打得难分难舍、不分上下,掌风所致之处掀起几片屋瓦,噼里啪啦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下面巡夜的侍卫发现不对,纷纷点亮更多的火把,寻着打斗的方向疾驰而来,一时间脚步杂沓声不绝于耳。

“不好,被发现了,停战停战。”牧舒远回脚旋踢,把对方蹬出一段距离,也差点让石磊失足滚落屋顶,她趁此机会脚尖点地,一个翻身已没入黑夜中,再也遍寻不到踪影。

打了一架,果真是酣畅淋漓啊,心里舒服多了。牧舒远一回到屋里,便换下衣服倒头呼呼大睡。

此时此刻侯府已经乱作一团,所有侍卫都在忙着搜屋抓贼,却皆无功而返,根本没找到女飞贼的踪迹,只发现祠堂屋顶上留下一个喝完的空酒壶。

这个空酒壶很快被送到陆沧洲的书房,他拿起酒壶,盯着研究一番,瓶底有陆侯府的印记,说明此酒是出自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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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个贼……只了偷了一壶酒,然后坐在祠堂屋顶上喝?”陆沧洲冷声质问。

“嗯。”石磊傻不愣登的点点头。

“还偷了其他东西没有啊?”

“没、没有。”

“夜闯侯府,就为了一壶酒?”陆沧洲把酒壶“啪”一声放在桌上。

石磊单膝跪地,立即谨慎地回复主子的话。“是的,侯爷。”

“贼人是何模样?身高多少?年纪几许?”

“她先是隐藏在黑暗中,属下看不清五官,接着又用黑布蒙上了脸,不过听声音,应该是名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

“是!”

陆沧洲视线不经意间定在石磊脸上……一顿,马上命令,“你抬起头来。”

石磊依令抬头,旁边的石川和石昊俱皆一愣,紧接着抖着肩膀拼命忍笑。他的脸被打肿了,两颊一边一块大乌青,像绿色的腮红,鼻梁是紫色的,人中位置还挂着两行干涩的血迹,嘴唇也肿的老高,有点像老家挂在屋里的腊肠,这种组合凑在一起 简直就是唱戏的大花脸啊,不不不……花脸都比这好看!

石磊瞪了旁边两位弟兄一眼,但是一对上侯爷精锐的目光、竖起的眉毛,又赶紧改为严阵以待,低下头不敢乱瞄。

陆沧洲眼神灼灼地在他脸上审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你打输了?”

“呃……是。”

石磊细如蚊声的答,臊了个大红脸。真是惭愧啊,不但输给一个女人,还被人家打了个鼻青脸肿,脸上的瘀青怕是没有半个月都下不去了。

陆沧洲微眯起眼,石磊的武功不差,在整个军营里能打赢他的也没几个,今日却栽在一个女飞贼手里,看来对方武功也不弱……但府中贵重物品一件未丢,表示她不是为钱财而来,那是为什么呢?打探消息吗?

他盯了石磊好一会儿,才无奈丢出命令。“下去吧,用药擦擦伤口,这几日就老实呆在房中,别顶着这张脸出来了,免得让人知道我陆沧洲的心腹居然打不赢一个女飞贼。”

石磊整个人都蔫了,垂头耷脑地应道:“知道了,侯爷。”

几人退出书房后,石川和石昊立即一左一右搭上石磊的肩,再也没有顾忌的捧腹大笑起来,但又怕笑声太大,惊动了里面的大人,只得压着声音,身子却抖得跟筛糠一样。

“我说磊弟啊,哥哥我今日怎么瞧着你这张脸越发俊俏,尤其这嘴,真可谓饱满如肉肠啊,哈哈哈哈哈……”石川调戏的抬起他下巴,一边乐一边刮刮大肿脸。

“可不嘛,就说磊弟弟女人缘好,这半夜还能捡个艳遇,和女贼打了一架,你看咱哥儿俩就没这福气。”石昊也幸灾乐祸地调侃。

他们三个年幼时交情就好,还是同门师兄弟,成年后一起参军,因为战功卓著,又同时被陆侯爷收到手下做事,但三人中就数石磊皮相最好、最受女人青睐,如今一张俊脸在女流之辈手里吃了瘪,他们当然要借此机会好好乐上一番。

石磊被捏疼了,嘶了一声,脾气上来一把将他们推开。

“笑笑笑,笑死你们!哼!你们可别小瞧那娘们儿,她拳脚功夫了得,招招出手狠辣,你们想要,下回这艳遇就留给你们,让你们也尝尝被揍成猪头的滋味,然后换我来笑!”

石磊这话所言不虚,牧舒远一身武艺可是得大内第一高手牧兴邦的真传,她虽然打不过她爹,但要打赢一个屈屈的侍卫还是手拿把掐。

这一夜,折腾到天光大亮才消停,侍卫翻遍了府内每一个角落,都没搜到任徐清与女贼的蛛丝马迹,这件事便成为了陆府一大悬案。但女贼一没图财、二没害命,陆沧洲也无计可施,只能加派侍卫白天晚上严加巡逻。可殊不知他们费尽心思想要逮到的人,此刻还抱着被子在床上会周公呢。

然而,牧舒远一睁开眼睛,就得到了悠姨娘滑胎的消息,丫鬟来报,说昨晚贼人打斗的事惊扰了悠姨娘,所以还不足月的一个胎儿就这么没了。

啊?这也太脆弱了吧?属美人灯的,风吹吹就坏了?牧舒远听闻此事简直哭笑不得。她昨夜和侍卫交手的地方是在祠堂屋顶,在后院还要稍偏一些,离她的院落隔着十万八千里。况且那些侍卫就算是搜贼,也不敢大张旗鼓到惊动了侯爷心尖尖上的人物,分明就是想找人顶罪。

也罢,爹死娘嫁人,本来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但作为主母,不去看看又说不过去,便穿戴整齐,和其他几房的姨娘和小姐去悠姨娘院子安慰。当然,人家其实也不需要她们安慰什么,心心念念的可是侯爷,等陆沧洲进屋后,她便和其他人一同离去了。

昨夜发泄一通,又借着酒劲睡了个好觉,牧舒远感觉今日精神着实不错,加上想通了不少事情,整个人颇有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之感,心情自然也跟着舒畅不少。

她决定将自己和陆沧洲之间的恩恩怨怨彻底抛诸脑后,从今而后,井水不犯河水,两人各过各人的。她只做自己身为正妻分内的事,对他更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最好永远没有交集,而且绝对不会再让他欺负。

她继续安稳过自己的日子,每日活动范围也尽量控制在园子内,而教巧心识字,是她最近新培养起来的新乐趣。

据她数月以来的观察,这丫头是个非常有毅力的,而且性情忠厚老实,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有个异于常人的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这是在教她习字时发现的,可把牧舒远乐坏了。

没想到无意间居然捡个宝回来,这样的才华浪费了实在可惜,所以她现在每天必须做的事就是教会巧心写一百个字,默写五首诗,并告诫巧心,这本事暂时别告诉旁人,免得被居心不良的利用了去。

为了护住她,牧舒远将她安排在自己内屋近身伺候,还把原来房里的丫鬟拨去外屋,甚至还把陪嫁过来的几个丫鬟、嬷嬷全部遣送回了尚书府。

之前陆沧洲被迫和她圆房的事,她猜必定是身边的人向爹透漏了风声,才弄巧成拙。她的房事就不劳爹和其他人费心了,身边伺候的人也不用很多,忠心的一个就够,所以把一干人等遗送回去,也省得有人惯会做耳报神,把一些不该说的散播出去。

牧舒远的陪嫁仆人前脚被遗送回府,后脚就被大管事回禀给了陆沧洲。

他听到后也颇为意外,确认的又询问了一遍,“她陪嫁过来的人真的都被送走了?”

出嫁的女子都把从娘家带来的人当作心腹,也能衷心为自己办事,所以极为看重,而这个牧舒远却反其道而行,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是,现在夫人身边就剩一个哑巴婢女了。”大总管眼珠子转了转,便又回复道:“兴许……这是少夫人想向侯爷您表衷心呢?”

表衷心?这可奇了,不是一向都对他敬而远之吗?陆沧洲屈起食指磕磕桌面,扯了个冷笑。是觉得已经成为他的人,所以才想来讨好他?

真是失望!他先前还以为,她躲着自己,被他那样接近屈辱的对待也不哭不闹,还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是有贵族小姐傲骨的。而今看来,还不是低头摆起了谄媚之姿?哼!肯定是以为和他有肌肤之亲后,便可以让他另眼看待,从而端起正妻的架子!若是如此,那么只能说她高估自己了。

正妻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头衔而已,给不给正妻的待遇才是最重要的,他给,她就是,他不给,她就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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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年,他眼看就要三十了,别的男人孩子恐怕都生了几个,可他一个都没有。想到此,陆沧洲眼神转为暗沉,再想到后院那些让人一刻都不得安生的女人,他便是说不出的心烦,包括悠姨娘在内,好似几个月不见都不会想起她一次。

这时甜甜抬起小脸,冲着他咧开小嘴儿一笑,脸蛋儿还沾着糕点渣子,真是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可爱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竟奇异地消弭了他心中的阴霾与烦躁。受到感染,他也不知不觉的跟着扬起嘴角,眼神溢出柔光,露出他很久都不曾有过的真心笑容、也是发自最真心的笑容。

陆沧洲也很讶异自己一见甜甜竟会这般喜爱,兴起了带着娃儿到处炫耀的念头。也罢,查案也不是三且五天就能查明白的,不急于一时,在找到甜甜家人之前,就这么带着她吧。

真是越看越可爱!

他们一行人来到城里的市集上,而这个所谓的集市不过就是一些商贩聚在一起,卖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其中包括卖牲畜的、卖粮食的、卖生活用具的,或是各地方的特产物品,也不像京城那般有铺子,只是搭了简易棚子,或者干脆布单子一铺,把东西摆在上面售卖。

当然,既有家畜,所以也会有几个贩马的。

市集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甜甜看得兴致盎然,大眼睛都不够使了,小脸还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粉嫩嫩,时不时抻着小脑袋瞅瞅这看看那,毕竟年纪还小,好奇心重,见到什么都觉得好玩,又不停在马背上转动身子,恨不得想站起来看得更清楚些。

可看她小小身子一下子站起来,一下又坐下,却把石磊三人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不慎跌落。尤其怕遇到这样好动的孩子,会惹得他们家大人不耐,看了快两个时辰,也实属不易了。没想到无论那小丫头怎么折腾,大人都尽心尽力的护着,反倒是出奇的有耐性。

当甜甜站起来时,大人手掌就很自然掐在孩子小腰上,还配合的往起提提,让她能看得更远,当她仰着小脸儿往外瞧时,大人便用胳膊圈住她,好让她就算倒向一边也不会掉下去。

更甚至她踩在大腿上,攀着大人的肩膀往后张望,大人也只是紧紧抱着她,任其为所欲为。

并且从头到尾都和颜悦色,偶尔笑一笑,从无任何不悦之色,真是让他们深感惊讶。这画面和谐的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这般相处,外人看来,还真当他们是爹和女儿呢!三人看得啧啧称奇。

“喂,你给我站住!把孩子……”说了一半话的烨铭嘴一下被堵住,眨眼间,便被牧舒远拖进了人群。

陆沧洲循声望去,却发现后面并没什么异常,便想着可能是叫别人的,回过头依旧抱着甜甜骑马漫步。

牧舒远暗呼好险,适才幸亏她反应快,及时拦下烨铭,捣住他的嘴,才没让陆沧洲发现。

烨铭是浩铭的弟弟,哥俩都在她手下做事。

“传我命令,回庄子告诉大家,就说孩子已经找到了,但现和甜甜在一起的是朝廷的人,一切还需谨慎行事,再告诉手下弟兄,硬碰硬只会扩大冲突,所以先别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烨铭的嘴还被牧主子捂着,无法开口,只能赶紧点头,然后抹头就想骑马回庄子禀报,谁知却又被薅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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