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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

安九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是作者“安九凌”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傅彦礼闻厘,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主角:傅彦礼闻厘   更新:2023-12-29 0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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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彦礼闻厘的现代都市小说《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由网络作家“安九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是作者“安九凌”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傅彦礼闻厘,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精彩片段


“我现在在医院找不到厘厘,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打电话也不接……”说起这些,朱浅浅心里内疚不已,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小叔,是我没照顾好厘厘。”

傅彦礼立即启擎车子,开往医院。

路上,他一直安抚朱浅浅,让她在医院等他。

来到医院,两人一起在医院找了几圈,问遍能问的人,甚至连医院的太平间都去了。

得到的消息是,闻厘不在医院,还有,刘雪英的遗体已经被家属带走,这会儿应该在殡仪馆。

傅彦礼开车到立阳市殡仪馆,车子还未停下,就看见闻时军、苏念棋和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孩。

身边站着保姆和管家,还有几个亲朋好友。

他们个个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肃静庄严。

朱浅浅解释:“闻叔叔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厘厘的继母,叫苏念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厘厘的继弟闻小城,身边其他人应该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傅彦礼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闻厘。

他下车,抬步走过去。

朱浅浅也下车跟过去。

他们没有直接上前打扰,而是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

闻时军手中抱着骨灰盒,神色落寞悲伤,问旁边的保姆:“闻厘去哪儿了?”

“回先生,自从老夫人走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她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闻时军呼吸一沉,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闻时军声音过大,吓到苏念棋怀里的闻小城。

闻小城哇哇哭了起来。

苏念棋一边摇一边安抚:“时军,妈在的时候一直很疼爱厘厘,现在她走了,厘厘可能是太过伤心,没有过来送吧。”

“像什么话?!既然老人那么疼她,她连老人最后一程都不来送吗?”许是觉得这个时候争辩这个没有意义,闻时军声音低下来,冷哼了一声,抱着骨灰转身上车。

苏念棋等人也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驶离了殡仪馆。

傅彦礼望着远去的车子,站直,双手双脚并齐,深深鞠了一个躬。

就当送老人最后一程。

朱浅浅见此,也跟着他一起鞠躬。

行完礼,朱浅浅眉头微蹙:“小叔,我们为什么不去送送厘厘的奶奶?”

傅彦礼目送车子远去的方向,叹了声:“我们只是认识闻厘,并不是他们闻家的亲朋好友。闻厘不在场,我们不好上前送行。”

朱浅浅点头。

“闻叔叔说,厘厘没有来送她奶奶,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傅彦礼眉头紧拧:“我们先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

他心里很慌,在这个时候,闻厘没有送她奶奶,超乎反常的行为让他整个情绪都陷入恐慌。

他担心她出事,更害怕她做傻事。

-

立阳市凡是闻厘曾经去过的地方、曾经经常去的地方,甚至是刘爷爷的家,傅彦礼和朱浅浅都找遍了,都没有她的身影。

从刘爷爷家出来后,暮色降临。

傅彦礼快步往外走,在跟刘爷爷的家拉出一大段距离后,他才敢大喘气。

刘爷爷似是察觉出异常,一直在问他们,闻厘怎么没来看他,问她去了哪儿。

傅彦礼不敢跟他说实话,只能以善意的谎言骗他,说闻厘有点事,让他和朱浅浅来看看他。

刘爷爷脸色凝重,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坐上车,外面已经黑云压境,轰隆几声,暮色的天砸下几道雷电。

朱浅浅往外一看,神色更凝重了:“小叔,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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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因这场骤雨变得急促,心脏跳得非常快。

那股不好的预感从白天凝聚到现在,已然滚成一团大浪,直接向他拍过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狠狠砸向方向盘。

男人额际的青筋因隐忍而突爆,眼眶猩红,急促的呼吸让他胸口起伏得厉害。

最后,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崩塌,男人双手交叠,脑袋磕在方向盘上。

那一眼悲伤和懊悔,被他尽数掩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朱浅浅把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朱浅浅的心静下来些。

突然,她想到什么,看向傅彦礼:“小叔,我知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厘厘在哪儿!”

傅彦礼身形一僵,猛地抬起眼。

“温允周!”朱浅浅想到他,立即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被接通。

温允周清越的声音穿过来:“小朋友,怎么了?”

傅彦礼直接抢过朱浅浅的手机,贴在耳边:“温允周,厘厘在哪儿?”

“?”温允周一脸懵,“什么在哪儿?那小鬼一向放荡不羁爱自由,我哪儿知道……”

“她奶奶去世了。”

“……”

手机那边静默了几秒。

温允周似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颤着声音询问:“怎、怎么回事?”

傅彦礼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说完,手机那边沉默下来。

傅彦礼急了:“我跟浅浅找遍了整个立阳市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她,她……”

温允周缓缓开口:“她可能回了她爷爷奶奶的老家。”

-

闻厘爷爷奶奶的老家在立云市山峰县,跟立阳市毗邻。

开车过去那边需要一个小时。

小时候,温允周跟闻厘来过她爷爷奶奶的老家,虽然现在路段跟以前变化很大,但温允周还是凭借小时候的那点记忆,跟傅彦礼和朱浅浅一路摸着来到山峰县。

闻厘爷爷奶奶的老家是几间瓦房,多时失修,院子早已落叶一片。

三人到那儿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看见,只能打着手机的电筒灯进去。

打开失修多时的瓦房大门,里面正厅中间放着一张方形木桌,木桌上有刚熄灭的烛灯。

温允周摸向烛灯,还有余温。

“厘厘回来过!”温允周一喜,跑去几个房间去找,结果还是没看见一个人影。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间。

温允周望着这让人绝望的天气,惊恐出声:“她不会是去……”

-

三人来到闻厘爷爷的墓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山林树多,下雨的山路陡滑,三人小心翼翼爬上很久才爬上山。

在那一片黑漆漆的孤寂山中,他们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墓地前蹲坐着一个人。

人影娇小孱弱,被雨帘倾盖下,晃虚成了几道影子。

雨势越来越大,傅彦礼来不及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闻厘,就急步上前。

来到那人的身后时,他脚步猛地顿住了。

隐约听见女孩哭泣的声音,很熟悉。

傅彦礼心如刀割,怔怔地蹲下身,把手里的伞撑过去,掩去一直砸在她身上的雨水。

她全身湿透了,头发和衣服全贴在身上。

身影单薄落寞,混着雨帘,像是被笼罩在水晶球里的脆弱娃娃。

男人的声音颤抖,带着小心翼翼,生怕眼前这一幕被他惊醒,成了碎片——

“厘厘。”

声音裹着雨声砸进女孩耳朵里。

闻厘身形一顿,慢慢地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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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张姨情绪崩溃了:“她后脑勺流了很多的血……我好害怕,好怕她……”

闻厘缓缓闭上眼。

心头袭来的那股锥痛,像翻滚的大浪向她扑面而来。

“厘厘!”

张姨扶住闻厘踉跄的身体,慢慢把她扶到一边坐好。

闻厘坐下,垂着脑袋,弓着上半身,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闻时军几人收到消息,也匆匆赶到,向张姨询问了情况。

他脸色凝重:“你也不是故意的,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

张姨点头,转身离开。

苏念棋站在一边,望着落寞的闻厘,看了眼闻时军,最后也转身离开。

闻时军走过去,在闻厘面前站定,低眼看着她低垂的脑袋。

相比闻厘的懊悔和难过,闻时军显得淡定许多。

自从刘雪英在一年前突然中风,导致身体大不如前,只能坐轮椅之后,他早就料定自己的母亲……会有这一天。

闻时军叹了声,伸手作势摸她的脑袋:“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闻厘猛地抬起头,盯着他。

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里,看似寂静无澜,却让闻时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和害怕。

闻时军的手僵在半空。

“闻时军,她是你母亲!”闻厘怒斥的声音充满怨恨。

闻时军神色微诧。

印象里,她投给他的眼神虽然多有愤恨,但从来没有像她这一刻的眼神,透露着可怕。

那股可怕,是因他在她眼里看出了死。

是的,她恨到想让他死。

闻厘死死盯着他,紧绷的唇线一个字一个字地溢出:“在你眼里,所有人的生命都不值得你挂念,是吗?!”

“以前是妈妈,现在是奶奶,以后是不是是我?!”

“你——”

闻厘嘴角一扯,笑了,极具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那骨子里,只有儿子和利益。你明明知道我妈患有心脏病,身体不好,却还让她拼命为你拼生儿子!闻时军,你到底是爱我妈,还是爱那个未出生的儿子啊?!”

说着说着,她笑得更深了:“你西装革履,道貌岸然,在别人眼里是成功的企业家,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可只有我知道,你是怎么一点点让她陷入不给你生下儿子自己就没用的想法里,是怎么一点点侵吞掉她的生命。”

“现在你对奶奶还是不管不顾,明知道她中风行动不便,还是不舍得钱,只聘了张姨照顾她。”

“闻时军,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恶心到我想吐!”

“啪——”

闻厘的脸被狠狠打偏。

她盯着地面,瞳孔睁大,里面的希望一点点地泯灭,只剩下绝望和麻木。

闻时军收回手,盯着她:“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妈妈的死跟那孩子没有关系,她死于心脏病!”

彼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

闻厘双眼一颤,急急上前:“医生,我奶奶怎么样?”

“经过抢救,老人的血止住了,目前还在昏迷中。”医生摘下口罩,眼神凝重,“但老人年纪大,多处骨折,又患有基础病,即使醒来也会有瘫痪的可能。当然,这也是我们推测到最坏的可能性,后续的情况还需要观察。”

闻厘深呼吸一口:“谢谢。”

-

刘雪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因不能进去,闻厘只能站在门口望着。

那一晚,她在外面守了一晚上。

翌日,天刚鱼肚白,闻厘就接到家里电话,说闻时军不相信张姨,选择报警。

警察把张姨带走,并调取了奶奶家的监控。

下午时,奶奶醒来,情况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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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神志不清,只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管闻厘怎么喊她,她都不回应。

闻厘只能握着她手,一遍又一遍地喊她。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刘雪英的手背,一片冰凉。

三天后。

刘雪英的情况好很多,听到闻厘喊她,她会咿咿呀呀地回应,并能含糊地说出一些话。

闻厘喜极而泣,亲着她手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奶奶。

就像小时候,她生病发烧,烧得迷迷糊糊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名字——

厘厘、厘宝、我家厘厘宝贝……

-

一个星期后。

刘雪英终于恢复了一些说话功能,能与闻厘交流了。

只是她身体还是很虚弱,多处骨折和之前基础病,让她这一次只能卧床,连下床走路运动运动都做不到。

在这一个星期里,闻时军还是很忙,给刘雪英交了住院费和治疗费,并请了两个护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虽然有两个护工照顾,但闻厘还是担心得每晚睡不着,有时候实在受不了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又很快被惊醒。

她又梦见妈妈了。

梦里,妈妈总是抱着她,给她唱摇篮曲哄睡。

这样的梦维持了几天,闻厘终于累到顶不住,生病了。

还是护工阿姨发现她一直趴着睡,喊了好几声她都没反应才发现她发烧昏睡了过去。

护工阿姨连忙喊来医生,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最后开了点滴和药。

闻厘不想奶奶一个人在病房,让医院在病房内多加了一张床,就当给她休息用。

她睡在床上,无神地望着旁边床睡着的奶奶,心里陷入极度的恐慌中。

在她这十七年里,她接连失去了两个爱她的人。

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爷爷。

现在,难道轮到奶奶了吗?

泪水滑过眼角,闻厘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微信。

她把傅彦礼的微信号置顶了,每次一打开就能看见他。

闻厘打开他的对话框。

没有打字,也没有语音。

只是静静地看着上次聊天时结束的最后一句话——

“摩托车比赛的事,你和成子他们来一趟我家,我给你们讲解清楚。”

闻厘点开输入键盘,在输入框中输入——

“你在干嘛?”

其实她想说,我有点想你。

但这几个字一输完,她又删掉了。

-

另一边。

傅彦礼盯着闻厘对话框里那“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一直期待她会给他发什么。

但他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她发来的信息。

“小叔,这个题我可以不做吗?好难啊!”朱浅浅拿起试卷走过去,指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问。

“不——”傅彦礼声音突然一卡。

“什么?”

男人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拿过她试卷看了一眼,状似无意地问:“最近闻厘有跟你联系吗?”

朱浅浅没察觉出什么,回:“没有。”

他蹙眉:“你们不是好闺蜜吗?”

“好闺蜜也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啊!”朱浅浅解释,“小叔,你不知道每年暑假的时候厘厘有多忙!她每次不是去这儿玩就是去那儿玩,而我只能憋屈地留在家里做试做暑假作业!”

“她……”傅彦礼拧眉,“平时去玩会发朋友圈吗?”

“会啊!”朱浅浅作势打开闻厘的朋友圈,一顿。

突然发现,距离闻厘上次发朋友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朱浅浅这才发现不对劲儿,连忙给闻厘打了个视频通话。

-

闻厘收到朱浅浅视频通话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她换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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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彦礼抓起旁边的干树枝,敲了一下她脑袋:“从哪儿听来这乱七八糟的话?”

闻厘捂住脑袋,一脸哀怨:“朱浅浅啊,您侄女!”

男人声音懒懒的:“再胡说八道,一万字检讨伺候。”

“……”

傅彦礼转身,走到橱柜前,抽来围裙给自己围上。

闻厘视线不由地跟着他手指走。

男人手指匀称修长,白皙如玉,两指轻捏围裙的带子绕到精瘦的后腰,摸着打了一个活结。

男人本来就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如今戴着略显粗糙的围裙,精瘦的腰身被围裙束紧,使得他整个清冷矜贵的气质增添一抹烟火气。

闻厘不是手控也不是颜控,但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脸长得这么好看,气质清冷不凡之外,手还生得这么好看的,简直跟落凡的谪仙一样,让人忍不住盯着多看几眼。

闻厘忍不住问:“你经常做饭?”

傅彦礼拿起锅铲,放在水龙头下刷洗:“不算,只不过工作不忙的时候会自己下厨。”

“哦。”

难怪打结的动作这么娴熟。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默了一会儿:“喜欢吃什么?”

“菜吗?”

他点头。

“油炸蚕蛹!”

“……”

傅彦礼手指厨房门:“你可以出去了。”

闻厘自讨没趣,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转身折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那袋子前,从里面掏出活蚕蛹,打开。

随后,默默转身离开。

没多久,里面传来傅彦礼压抑着的厉声:“闻、厘——!”

闻厘赶紧跑到厨房,假装担心:“怎么啦,怎么啦?”

傅彦礼指着那一袋子蚕蛹,眉心都在隐隐跳动:“你买的?”

闻厘摇头,一脸认真:“不是。”

“难不成我买的?!”

“也不是,是成子买的。”

“?”

“他知道我喜欢吃蚕蛹,特地买来孝敬我的。”

“……”

男人盯着她,额际因隐忍,青筋隐隐凸起。

闻厘意识到他是真的害怕这种小虫子,也不敢捉弄他,作势收起蚕蛹。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害怕虫子。那个……我不吃了,这就把它们扔出去!”

“等等!”

闻厘手捧着那堆正在手心蠕动的蚕蛹,回头:“怎么了?”

傅彦礼认命:“放下吧。”

“你敢做?”

傅彦礼走过去,盯着那蠕动的蚕蛹,忍了忍,出声:“试试。”

闻厘认真脸:“你不需要勉强。”

男人盯着她那张小脸,终是妥协认命:“你不是喜欢吗?我做给你吃。”

“……”

闻厘瞳仁猛睁。

担心他看出她的异样,闻厘赶紧捧着蚕蛹放回原处,马不停蹄地溜出厨房。

-

有人帮忙做饭,闻厘也乐得清闲。

出来厨房后,她洗了些水果,端去客厅给刘爷爷。

刘爷爷住的这瓦房有一定年头了,以前家里穷,只用水泥混着砖砌起来,没有刷墙,地板也是用水泥铺了一层,没有铺瓷砖,粗糙得很。

以前觉得这地板很难打理卫生,现在一想,粗糙也有粗糙的好处,老人家上了年纪,在家里不容易摔倒。

闻厘把一块杨梅扔进嘴里,见刘爷爷在编织竹品,探过脑袋:“爷爷,你在编什么?”

“书包啊。”刘爷爷拿起自己的半成品,笑得一脸开心,“上次听你说你没钱买书包,爷爷给你编一个。你放心,爷爷手艺好,竹子也削得特别细软,你背着肯定不扎手。”

闻厘沉默下来。

因为平时要上课,闻厘来他这儿的次数也少,上次忘记是去办什么事,见顺路就来看看他。

他看见她没背书包,就问了这事儿。

当时闻厘是逃了体育课跑出学校的,她不想他担心,就开玩笑说是没钱买书包,书都在学校的课桌抽屉里。

当时也是她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被他记到现在。

这让她想起她爷爷,也是像刘爷爷一样,每次去见他,总会在她无意间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道喜欢吃的菜、每一款喜欢吃的零食和每一个喜欢玩的玩具。

只可惜,她爷爷走的早。

闻厘心里一阵感动,吸了吸鼻子,把洗好的水果端给他,再从他手中接过那编织品。

“爷爷,我来帮你织。”

刘爷爷乐呵呵的:“你不会,爷爷来就行。”

“不会可以学啊!您教我呗!”

刘爷爷顶不住这姑娘的撒娇卖萌,乐呵呵地同意下来。

“是这样吗?刘爷爷,把这片竹片穿插这里是吧?”

“对,这样,一定要规整,不要把竹片弄折了。”

“好,我试试。”

……

小姑娘今天的装扮比较乖巧,扎起的高马尾柔顺俏皮,青色短款雪纺衫下是黑色合身长裤,露出的腰身细小绵软。

埋头编织竹品间,她后脖颈伸直,衣领倾斜到一边,露出削瘦的脖颈脊骨,皮肤白得晃眼。

傅彦礼端着第一道菜走出厨房,一抬眼就看到这画面。

他眸色微顿,从她身上移开,走到餐桌旁,把菜搁在上面。

闻到香味,闻厘忍不住嗅了嗅。

好香啊!

闻厘赶紧跑过去,一愣。

竟然是油炸蚕蛹!

男人把筷子递给她:“试试?”

闻厘深深看他几秒,接过筷子夹了一块。

油炸的香气裹着蚕蛹滑嫩的肉质在口腔中爆开,闻厘立即眉开眼笑,立即竖起大拇指,激动地嗯嗯嗯着。

男人失笑:“好吃就说出来。”

“好吃!特别好吃!”闻厘吞进去,竖起大拇指,“小叔厨艺好,厨艺棒,厨艺顶呱呱叫!!”

“……”

-

傅彦礼又折回厨房继续做菜去了。

闻厘抓起手机就给成子打电话。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机响了很久才接听。

一接听,闻厘就笑得眯了眼:“你们在哪儿呢?快过来刘爷爷家一起吃饭。你不知道,傅彦礼的厨艺太棒了!第一次做油炸蚕蛹就特别好吃,你们快过来尝尝!”

话落,手机里就传来噼里啪啦、嘭嘭嘭的声音,人声鼎沸,都快淹没手机里的声音。

成子心不在焉地回:“啊?我们在朝火商场的游戏厅打游戏呢——妈的,快躲啊!”

闻厘直接命令:“你们现在就过来。”

“算了吧,刘爷爷喜欢过生日也是因为你给他过,他只喜欢你,我们去不去都无所谓……”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地方扇你啊!”

“……”

几秒后。

那边瞬间安静了。

几人对着手机,齐齐喊道:“Yes,sir,我们现在就到!”

半个小时后。

傅彦礼刚把最后一道端出厨房,成子他们突然闪现在门口。

几人动作整齐划一,九十度深鞠躬——

“傅教授,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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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明明是傅彦礼做的,但在饭桌上,闻厘甚是霸道,成子他们每夹一个蚕蛹就问一句味道怎么样。

成子他们不喜欢吃蚕蛹,甚至说是害怕吃这玩意儿。

但他们了解闻厘,如果不试试,这一晚上她都会逮着让他们试试。

几人分别夹了个蚕蛹吃进嘴里,互相对视一眼,立即竖起大拇指凑到傅彦礼面前,表情非常夸张:“傅教授,真的太太太太好吃了!你看,我们都吃哭了。”

其实,是被其他菜辣哭的。

闻厘撑着下颌,眼巴巴地看着傅彦礼,示意他也尝尝。

傅彦礼害怕这东西,但被她这彩虹屁似的夸奖逗笑,忍不住弯唇,执起筷子,尝了人生中第一个油炸蚕蛹。

还挺好吃。

-

饭后就是切蛋糕了。

自从孩子走后,刘爷爷就没有过过生日了。

他说,他孩子死的那天也是他的生日,幸福快乐的日子也在那一天变成了灰暗的日子。

每每想起,他这心里就痛啊。

时间是能治愈人心的良药,心头缺的那块肉,最终还是在流逝的时间里,逐渐忘记和释怀。

当大家在蛋糕上插上蜡烛,把纸质皇冠戴上刘爷爷头上的时候,他吹灭了蜡烛,在黑暗的世界里望着眼前这一排孩子,红了眼眶。

过完生日离开的时候,刘爷爷把那编织好的竹书包送给闻厘。

闻厘很开心,背在身后,打趣道:“哎呀,背这么大书包,要是压得我长不高怎么办?”

刘爷爷乐得咯咯笑的:“不会不会,我们厘厘要长高高,吃饱饱,身体健朗平平安安。”

闻厘顿时沉默下来。

她脸露不舍和心疼,给了刘爷爷一个大拥抱。

-

成子几人吃完饭就跑了,说是他们爸妈催回家了。

闻厘和傅彦礼跟刘爷爷道别,并排走出小胡同,慢慢走到大路上。

傅彦礼看了眼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你爸妈不催你回家?”傅彦礼忍不住问。

闻厘顿住脚,转身看他。

她喝了点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对于她这个还没喝过酒的人来说,一两杯就上头。

路灯的光柔和洒下来,落在少女光滑红润的脸上,相比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爆炸头,此时的高马尾衬得那未施粉黛的脸,越发的青雉灵动。

她踉跄了一下,双眼有些迷糊了。

傅彦礼连忙扶住她,从她身上解下竹书包,打开,把自己的电脑包放进去,再甩到肩后,单肩挎着。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

似是想起一些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闻厘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傅彦礼想起当初她爸爸来医院的事,剑眉轻皱。

他也蹲下,看见她在上面画了四个人,一男一女和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站的地方距离他们很远,像是被人丢弃的。

男人眸色微怔。

闻厘手中的树枝停留在那个小女孩身上,最后移开,给那三个人画了一个圈,圈了起来。

“他们才是一家人……”许是醉了些,她声音糯糯的,“我只是一个外人。”

小姑娘声音落寞悲伤,像是在深渊泥泞中挣扎许久却依旧看不到光,最后在放弃的那一刻,选择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与之沉沦。

心头爬过心疼的感觉,傅彦礼眉头紧皱,把她拉起来。

闻厘抬起湿润润的眼睛:“干嘛?”

男人问的认真:“做什么事能让你开心?”

“啊?”闻厘懵了下,迟疑,“打、打游戏,抓娃娃?”

傅彦礼看了圈四周,发现旁边有家商场。

他顾自抓着她的手,拉着她走进旁边的商场。

即使是夜间,商场仍然热闹非凡。

在熙熙攘攘的过道上,傅彦礼拉着她上了三楼。

那里有一家大型游戏厅。

闻厘认识这家游戏厅,算是常客。

傅彦礼没有说话,走到前台买了几百块钱的游戏币。

回来时,他一股脑把游戏币倒进她怀里,挑眉示意:“去吧。”

闻厘被他这操作搞懵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游戏币。

他这是……想逗她开心?

闻厘没再说什么,抱着游戏币飞奔到娃娃机旁,一股脑塞了十几个游戏币。

对于抓娃娃这事儿,闻厘是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每次抓不到,还要拼命塞游戏币来回抓。

典型的老板看见就乐呵呵的类型。

果不其然,闻厘把一半的游戏币都花完了,愣是一个娃娃都抓不到。

闻厘烦得想直接摆烂,后退了一步。

忽然,后背抵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那股熟悉又清冽的松木香又袭来了,闻厘还没来得及回头,男人已经伸出长臂,越过她的咯吱窝接过她手里的游戏币。

动作自然,毫无任何杂念。

可她脑子一下子就乱了,总觉得像是他从背后抱住她,动作亲昵得可怕。

闻厘身体僵住,不敢动。

“我来吧。”他说。

她不敢看他,垂着脑袋灰溜溜地把所有游戏币塞给他,然后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

“叮”一声。

游戏币落进机内。

男人一手放在固定键上,一手握住遥控键,随着夹钩慢慢落下,逮准时机,当机立断,瞬间夹住靠近出口的一个娃娃。

闻厘惊得双眼睁大,呼吸不由地一窒。

她死死地盯着那娃娃,生怕因为自己的呼吸让那娃娃从钩上掉下去。

“慢一点,慢一点……”

钩子在慢慢移动中晃得厉害,直到移动到出口,男人才精准按下键。

娃娃从钩上脱落,稳稳落进出口。

“哇——抓到了!”闻厘连忙弯腰,从出口里掏出娃娃,激动得抱着娃娃连亲了好几下。

傅彦礼望着她的笑脸,忍不住弯唇。

见他在看她,闻厘脸色一红,不好意思起来。

她把娃娃还给他,恢复正色:“那个……口水是多了点,但你别嫌弃,是我太激动了,还给你。”

“……”

傅彦礼没接,身体轻轻倚在娃娃机上,单腿曲着,脚尖点地,双手环胸。

唇角勾着潋滟的笑,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眼盯着她,眸色越发深邃,仿佛要把她魂勾进去。

闻厘整个心都在狂跳,声音都结巴了:“干、干嘛这么看着我?”

“某个小朋友不开心。”

男人的声音清润低沉,狠狠砸在她心尖上——

“小叔给她抓个娃娃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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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成子他们临时有事,跟傅彦礼和闻厘他们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留下傅彦礼、闻厘和朱浅浅。

朱浅浅看了眼手机,似是想起什么:“哎呀,我怎么忘记这茬了!”着急忙慌地转身,“小叔,我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帮我把厘厘送回家啊!”

说完,转身跑了。

傅彦礼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怎么感觉浅浅最近有事瞒着我?”

闻厘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点头:“我也有这感觉。”

“……”

“算了,我们走吧。”闻厘转身,抬步离开。

傅彦礼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拧眉上前,握住她手臂。

“脚怎么回事?”

闻厘低头,看了一眼,摆手:“没事,跟章镖他们打架打狠了,崴到了脚,现在脚腕有点疼。”

男人眸色沉下,走到她身前蹲下,语气不悦:“上来。”

闻厘神色微愣,深深望着他的后背。

因蹲下的姿势,男人后背绷直,脊骨被印在洁白衬衫上,臂膀宽厚,富有力量感。

“干、干嘛?”

“背你去医院。”

“不——”

容不得闻厘拒绝,男人已经拉过她的手腕,双臂穿过她腿窝,撑住,把她背了起来。

之前查过,距离这儿的几百米处有家医院。

傅彦礼把她背起,脚步稳健,抬步往人行道上走。

入夜后,路灯亮起,铺了一地的天地。

公路上,车辆车水马龙,刺眼的车灯一下一下打在他们身上,由亮变暗,再从暗变得消失不见。

夜风拂来,拂起闻厘的发丝。

发丝轻扬,不受控制地飘到他的耳廓,与他鬓发紧紧缠绕。

夜里寂静,静到她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身体相贴间,一股无名的暧昧自底往上蹿起,使得她整个脸都变烫。

闻厘盯着他后脑勺。

察觉到她的安静,傅彦礼脸微侧,声音软得不像话:“怎么了?”

“傅彦礼,你是不是生气了?”

男人脚步一顿,脸微侧。

“因为我又打架了,还、还打进警察局……”

说实话,在看到她满身是伤地蹲在警局走道,像只倔强的麋鹿,默默舔舐自己伤口的时候,他确实生气得连呼吸都微微凝滞。

但更多的是,他的害怕和担心。

这种过于担心和在乎的感觉,他分不清是因自己职业关系,对叛逆孩子天生投射过多的关心和在意,让她能学好,还是因为他本身内心深处对她有着不为人知的情感。

傅彦礼沉默许久,继续抬步走:“没有生气。”

闻厘松了口气,嘟囔:“那你还说待会儿找我算账?”

声音虽小,但他听见了。

“是。”男人轻咬后槽牙,“下次见面,给我交来三千字检讨。”

“……”

闻厘气得把嘴撅的老高:“凭什么?成子他们也打架了!你怎么不罚他们?”

“他们叫我一声哥,你叫我一声小叔,”男人勾唇,眼中溢出一丝促狭,“称呼上,他们跟我是平辈,你跟我是长辈与小辈,小辈犯错,长辈不得罚一罚?”

要说这姑娘也机灵,挑出他话里的漏洞,眉眼一扬:“那是不是表示我叫你哥,你就不用罚我?”

傅彦礼:“?”

没等男人出声,闻厘就开始了一路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

寂静的夜里,在闻厘的一声“哥哥哥哥”中,宛如打鸣的晨鸡。

太吵了。

傅彦礼:“闭嘴。”

闻厘嘴一瘪:“……哦。”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路。

男人微叹了声,是真拿这姑娘没办法:“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闻厘愣住,趴在他身上,软软地回:“好。”

小姑娘很听话,说完话就闭嘴了。

只是,这姑娘有时候是话唠,小嘴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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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半路,还是忍不住。

夏夜清风拂来,虫鸣叫嚣,街道花圃灌木丛里,有吱吱声传来。

闻厘无聊趴在他身上,敛眼看着他后脑勺。

“傅彦礼,你有没有觉得你……”

“嗯?”

“有点像猪八戒背媳妇?”

男人脚步猛地一停。

沉默……

是今晚的康桥。

上次是狗。

这次是猪八戒。

很好。

他绰号被她叫出了新高度。

男人的沉默让闻厘闻到了一丝危险,她赶紧找补:“好的,我现在就缝上我的小嘴巴。”

说完,做了个缝上的动作。

-

摩托车比赛的事,闻厘了解成子他们的实力,本来已经没多大指望,也早已做好喊章镖那小子爸爸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傅彦礼那人的脑子好使,连夜做了数据分析导图和PPT,以最直白和简练的方式跟他们说清这次比赛,可以从哪里攻破章镖,赢得比赛。

白日的光被厚重窗帘遮掩,昏暗的房间被幕布上投射下来的微弱光线照亮。

傅彦礼站在投影仪的幕布前,收起激光笔,望着台下坐着的众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以上是我如果想要赢章镖,就必须从这几方面入手的见解。”男人扫了眼台下坐着那些人,“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踊跃发言。”

闻厘望着幕布上罗列一串串有关于章镖现场比赛时的数据分析,惊呆了:“傅彦礼,这是你一晚上做出来的?”

“嗯。”

闻厘倏地站起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鼓掌啊!”

傅彦礼:“……”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尤其是闻厘,那手掌都快拍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比赛开始后,我们可以以平常心态骑车,从中间段慢慢加速,务必与章镖的车保持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鉴于章镖每次在压弯道时故意炫技,放缓车速,挑衅对手的习惯,我们可以抓住这一分钟的空隙,直接超越他是吗?”

傅彦礼弯唇,走过来,拍了拍她脑袋:“聪明。”

“可这一分钟太短了,能超过章镖吗?”成子忧心忡忡,“在弯道压车虽然能迅速超越对手,但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车子很容易不受控制地被带出赛道。”

傅彦礼扫了眼房间后面一直坐着的某人,看向成子:“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比赛可以请一个外援?”

“是的,主办方应该是觉得这次参赛的选手实力悬殊,让每队赛手有一次请一个外援的机会。”

傅彦礼点头,走向电源开关。

“啪”的一声,房间内的灯被打开。

灯光驱走房间内的昏暗,只见男人双手环胸,唇角勾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下巴扬了扬示意。

“你们的外援到了。”

众人狐疑,扭头看去。

房间的角落坐着一个人。

闻厘一脸惊诧:“温大头?”

朱浅浅二脸惊诧:“允周哥哥?”

温允周站起,身体往后面的墙一靠,单腿曲着,脚尖点地。

他目光落在朱浅浅身上,弯唇,最后看向闻厘:“放心,你哥我,带你们起飞!”

-

温允周虽然以外援的身份加入他们,但闻厘第一次听说他会骑摩托,难免怀疑他的实力。

面对他们的怀疑,闻允周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一袋东西扔在他们面前。

男人挑眉,示意:“打开看看。”

闻厘和成子他们一股脑涌过来,半信半疑地打开。

里面一排的获奖证书和奖杯,每个奖杯上都标注着是哪次哪场摩托车锦标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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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浅浅。”傅彦礼声音沉下。

朱浅浅看他:“怎么了小叔?”

傅彦礼挑眉,摆动空空的手示意:“嗯?”

朱浅浅明白过来,解释:“小叔,那是冰的,喝了对老年人不好。”

“……”

傅彦礼胸口仿佛中了一箭。

下一秒,傅彦礼怀中被塞了一瓶牛奶。

他抬眼望去。

闻厘一脸真诚:“牛奶温补,适合老年人。”

“……”

-

三天后的比赛很快到来。

比赛地点是在立阳市体育馆。

比赛当天,傅彦礼、温允周和成子他们早早进场了。

馆内人声鼎沸,比赛已经开始。

闻厘和朱浅浅进去的时候,全是人。

两人拼命挤进去。

闻厘望了眼观众席,疑惑:“傅彦礼呢?”

“小叔?”朱浅浅也跟着看了一圈,视线一定,“他在那儿!”

闻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观众席的右上方高处,男人站在那里。

一袭白衣黑裤衬得男人身形高挑颀长,束住的下衣摆被撑直,勾出他又瘦又窄的腰。

夏日的光落下,他半个身体陷入日光中,袖口被他随意挽至肘部,露出的半截手臂又白又晃眼,在日光下,仿佛透着光。

身上那纯净矜贵的气质卓然,闻厘一下没移开眼。

上面有点晒,闻厘想上去,但朱浅浅不想。

于是,朱浅浅自己坐在矮处的位置,闻厘则向傅彦礼的方向攀上。

他们这次比赛的赛程是三千米,赛场分三场,三局两胜,赛中每一组赛手可以向外请求一个外援。

赛道上的摩托车声刺耳,一辆辆摩托车都在疾速,让闻厘每次想看清车上的人是谁,眨眼间就只看见车尾。

闻厘终于攀到傅彦礼身边。

傅彦礼正在给赛场上的温允周和成子等人打手势做指挥,闻厘没有打扰他,而是乖乖地趴在旁边的围栏上,上半身越过来,望着他清俊的侧脸。

从她出现在他视线中,傅彦礼的眼角余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后,他失笑了声,轻柔的声音落下:“怎么了?”

闻厘煞有介事:“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傅彦礼,你脑子这么聪明,会遗传给你以后的小孩吗?”

男人身形一顿,回眸,视线定在她脸上。

望着那张白腻的脸,半晌,男人喉结才一滚:“会。”

小姑娘双眼一亮:“那我以后也要一个跟你一样聪明的小孩!”

男人瞳仁猛地一震。

他盯着她的眼,薄唇微启:“你……”

“我去!”

“有人摔车了!”

观众席中有人惊呼,傅彦礼和闻厘对视一眼,默契般飞速下观众席。

两人来到赛道外围,眯眼盯着远处摔车的人。

闻厘看到了什么:“摔车的好像是……章镖?”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没多久,广播传来03赛车手在过弯道时压车,不小心摔车了。

赛场上一片哗然。

谁都知道,章镖是谁,那是一个每次压车过弯道时绝对不会出意外的神,结果今天却意外频出,让人不得不唏嘘。

三局两胜,前两局双方打成平局。

许是平局让章镖有了压力,在这次第三场比赛时,心境过于躁,在看到温允周的车子逐渐逼近自己的车子时,他心生歹意。

他想把温允周带出赛道外。

只是他小瞧了温允周的实力,在压弯道,温允周听从傅彦礼的指示,打算压弯超速时,突然,章镖的车突然偏离他原本的赛道,急速地向温允周的车撞来。

这是一个不要命的决定。

章镖的车速非常快,完全不给温允周反应的机会,直接用车身擦过温允周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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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周的车子被擦得摇摇晃晃,车身几度压向地面,在赛道上差点摔车。

在千钧一发间,温允周迅速扭转车头,在赛道上打了好几道蛇形,才把车子提起,稳稳开回赛道上。

转眼,一道剧烈的“砰”声炸响。

章镖的车子压向地面,没有控制住,飞出了赛道。

火花四溅,车轮剧烈转动,张镖飞滚了出去,身上的安全囊缓解他身上的冲劲,翻滚好远才堪堪停下来。

温允周也没想到章镖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他撞出来,倒是把自己给撞出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摔在赛道外的章镖,后面的成子已经稳稳骑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击了一个掌。

温允周提醒成子:“你开路,我断后!”

成子点头,加大油门,直接抵达终点。

观众席再次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闻厘惊了,看见工作人员跑过去,想扶起章镖下赛场,结果他甩开工作人员的手,独自一人灰头灰脸地走下来。

而他摔在一旁的车,则被工作人员推下赛场。

一前一后,画面极其狼狈。

“哇!我们赢了!”闻厘搂住傅彦礼的脖子,激动地上下蹦跳着,“傅彦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小姑娘搂住他脖子的胳膊细软,皮肤与他的脖子相触,身体因激动不时地贴向他的身体。

少女的胸脯饱满,无意擦过他身体之时,撩起一片火源。

担心她摔倒,傅彦礼手臂下意识想圈住她的腰搂住,然而在距离只有一厘米处时,猛地停下。

非礼勿碰,行为需合乎礼节,这是他为男人、为人师长最要谨遵的东西。

傅彦礼迅速收回手,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紧紧压制住。

他身体微微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闻厘太过高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抓着他手就拼命地摇:“成子他们上台领奖了!这次比赛我们赢了!”

是的,因章镖摔车,最后一场比赛冠军得主是成子他们这组赛车手。

领奖时,广播响响亮亮地播放着冠军的名字,闻厘听着他们一一读着温允周、成子、小六等人的名字,那股激动和开心无以言表。

温允周和成子他们一下领奖台,闻厘就拉着傅彦礼跑过去。

温软的触感清晰强烈,男人的心头爬过一丝痒痒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带着清奇,翘首以盼。

傅彦礼怔怔地望着她牵着的手,亲眼看着那手在闻厘跑到温允周他们面前时甩开,然后看见她张开双臂,大喊:“温大头!成子!!啊啊啊啊——”

她作势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他们,谁料身体还没冲,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男人掌心压着她脑袋,紧紧扼住她身体。

闻厘小脸愠怒:“傅彦礼!你干嘛压我脑袋!放开我!”

男人冷言:“男女授受不亲。”

“!!”

卧槽!

这男人太恐怖了!

竟然提前预判到她要跟他们来个大式拥抱!

闻厘满脸怨气,瞪他:“老男人!没情趣!”

“……”

“算你们这次走运。”章镖抱着头盔走过来。

打闹的几人一愣,转身。

章镖狠狠瞪了眼他们:“以后赛场上,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完,招呼身后的小弟,“我们走!”

“诶,走什么走!你们还没叫我们爸爸呢!”闻厘想追上去,被傅彦礼拉住。

“傅彦礼,你干嘛阻止我?”

傅彦礼眉头微拧,看了眼章镖,收回视线看向她:“章镖不会跟你们道歉,也绝对不会叫你们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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