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的在矮榻上坐了下来,身姿妖娆。
紫鸢看着她明媚精致的模样,再想起自己苍白寡淡的面容,心底五味具杂。
纵使楉梧在魔域不好过,但依旧过得比她好。
“本宫与羲沅帝君乃天赐良缘,不是你一只狐狸可以随意定义的。”紫鸢淡声说道。
楉梧听到她的话,嗤笑出声:“良缘?紫鸢,你自欺欺人也要有个度好吗?你们成婚三百年,帝君满心念了我三百年,强扭的瓜有多苦你还没体会够吗?”
紫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淡漠扫向面前嚣张的女人。
“那又如何?只要本宫不退位,你终究不能名正言顺入这帝君府。”她一字一句说道,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慑力。
楉梧被震到,一时间僵住了神色。
明明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没有任何攻击性,她却有种背脊发凉的错觉。
“哼!帝君哥哥说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委屈我,你识相点就赶紧滚,不然有你后悔的!”
楉梧呛声说着,趾高气昂地离开。
紫鸢没有理会楉梧,但那个女人说过的话却根刺一样卡在了她心尖上。
委屈?呵,她受过的委屈何其之多,何人可知?他又可知?
三日后,帝君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楉芜在清池遭人暗算,心脉受损,性命堪忧。
羲沅找到残留现场的痕迹,发现是花界独有的冰霜毒,入水无色无味,害人于无形。
羲沅差仙使唤紫鸢前去重华宫,她才得知情况。
冰霜毒长于南禺山雪莲之上,只有神职者才有强大修为取之,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怕是有心之人以假乱真,蒙蔽了仙医来嫁祸自己。
紫鸢在去重华宫前先去了趟清池,发现早已寻不到任何证据,她只得作罢。
寝殿内。
紫鸢还没走进去,便听到楉芜激动的声音。
“帝君哥哥,一定是她,是紫鸢仙子!这硕大的帝君府只有她一人来自花界!并且我从魔域回来的事只有你和她知晓,况且除了她没人跟我有仇!帝君哥哥,一定是她嫉妒你宠我爱我,所以想要杀了我!”
羲沅轻声哄着她:“别胡思乱想,先养好身体要紧……我会亲自调查这件事,如若真的是她,我会让她给你下跪道歉。”
呵——
紫鸢在心底嘲讽一笑。
一千年前他为这个男人付出了全部,一千年后他却要自己对别的女人下跪道歉?
凭什么?
是他忘了她曾是高贵的司花之神,还是她几百年来在他面前习惯了示弱,以至于让他觉得任何人都能欺负她?
紫鸢攥紧手中的帕子,面色无彷地走了进去。
床榻上的楉芜看到紫鸢,虚弱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慌和忌惮。
“姐姐,对不起……楉芜不该顶撞您……”
紫鸢未接话。
羲沅面色低沉看着她:“为何要伤芜儿?”
紫鸢看着他冰冷的双眸,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羲沅的沉默,让紫鸢自嘲笑出了声。
她刚刚自讨没趣问了什么?
真是越活越没自知之明了……
既然在他心中,自己总是这般恶毒,那便依了他吧。
紫鸢无惧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淡凉一笑:“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帝君可要我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