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绿色小说网 > 现代都市 > 京师诡案录长篇小说阅读

京师诡案录长篇小说阅读

钱大掌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姜辛夷李非白的悬疑惊悚《京师诡案录》,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悚,作者“钱大掌柜”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将身子倚了回去:“你可以先去陆路上看看那些尸体,可千万别吐哦。”李非白意外道:“你凭何断定我们不是从那条路来的?”“你们进来时没有马匹的声音,鞋底也干干净净,未见尘埃。最重要的是,你们面色镇定,身上也没有一点尸臭味。”宋安德说道:“我瞧过了,驿站马厩那还有两三匹马,我刚喂饱了,大人可以骑马前去。”李非白了然,他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

主角:姜辛夷李非白   更新:2024-01-22 17: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辛夷李非白的现代都市小说《京师诡案录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钱大掌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姜辛夷李非白的悬疑惊悚《京师诡案录》,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惊悚,作者“钱大掌柜”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将身子倚了回去:“你可以先去陆路上看看那些尸体,可千万别吐哦。”李非白意外道:“你凭何断定我们不是从那条路来的?”“你们进来时没有马匹的声音,鞋底也干干净净,未见尘埃。最重要的是,你们面色镇定,身上也没有一点尸臭味。”宋安德说道:“我瞧过了,驿站马厩那还有两三匹马,我刚喂饱了,大人可以骑马前去。”李非白了然,他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

《京师诡案录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鼠疫?”孙大齐一听,惊得简直想拔腿就跑,要不是没有回头路,他当真就跑了。这会他的面色吓得铁青,再没有平时的挑剔模样,他喃喃道,“这不是死路一条吗?我回不去了吗?再也看不见我闺女了……”

“哭什么。”姜辛夷不耐烦道,“染上鼠疫也并非一定会死人,只是死掉的可能性很大。”

孙大齐又跳了起来,指着她骂道:“毒妇!我就算是死也会拉你一起陪葬!”

眼见那衙差一副要掐死女囚的模样,李非白开口道:“姑娘如此镇定,可是懂医术?”

孙大齐说道:“她懂个屁!她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不怕死!”

宋安德说道:“她懂,我刚晕倒她还救了我一命。”

“是老子给你掐的人中!”孙大齐大声道,他已经快要疯了,“你们不怕死你们去,我不去,路上的死人你没看见吗?多惨啊……多惨啊……”

他再忍不住趴桌痛哭:“我还想见我婆娘,见我闺女……看她出嫁……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怎么能没有爹啊。”

宋安德安抚说道:“捕头,我们会有活路的,你别担心了。”

“那可是鼠疫!”

宝渡说道:“她说鼠疫就是鼠疫啊,她可是囚犯,说不定是在唬你们,好让你们掉头回去,趁机逃走呢。”

李非白看他:“宝渡,不要妄自揣测别人。”

“哦。”宝渡吐吐舌头,不瞎说了。

李非白走到姜辛夷面前,蹲身问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凭什么断定前方镇子有瘟疫?”

姜辛夷看着眼前这年轻男子,神情既慵懒又淡漠,她懒洋洋靠着柱子,说道:“辩证。大夫讲究辩证,虽然路上的人都死了,但死人也会说话。他们双目赤红,舌苔老黄,舌有黑刺,口吐血液,这跟过往发生过的鼠疫很像。”

“可有解法?”

姜辛夷微顿,目光直视着他,问道:“你信?”

李非白点头:“我信。”

“为何信?”姜辛夷反问着,轻蔑笑道,“我可是囚犯,还是死囚。”

“既要押入京师候审,那案子便是还有疑点还未定案。既未定案,你便只是嫌犯,而非囚犯,更非死囚。”

“哦,那你为何信我所说,镇子有瘟疫?”

“今晚我们住宿在此,明日才去,若有,今晚我请教姑娘的这些话,便能派上用场;若无,那也权当与姑娘闲谈,并不会损失什么。”

姜辛夷倒是喜欢跟这种利落果断的年轻人打交道,她笑笑,又将身子倚了回去:“你可以先去陆路上看看那些尸体,可千万别吐哦。”

李非白意外道:“你凭何断定我们不是从那条路来的?”

“你们进来时没有马匹的声音,鞋底也干干净净,未见尘埃。最重要的是,你们面色镇定,身上也没有一点尸臭味。”

宋安德说道:“我瞧过了,驿站马厩那还有两三匹马,我刚喂饱了,大人可以骑马前去。”

李非白了然,他抱了抱拳道了声“多谢”,随后便去通往驿站的陆路查看了。

宝渡想去,可一想那里的景象恐怕会很恐怖,又怯住了步伐。

今晚无风无月,夜色黯淡,一匹快马奔走在晦暗的天幕之下。

李非白的一袭灰色长衣在这黑暗中似乎变成了十分显眼的白色,马匹是供过路朝廷人更换所用,挑选的马体格十分健硕壮实,又温顺听话,不多久李非白就到了一里地外。

他很快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臭味。

“吁——”缰绳拉扯间,马渐渐停了下来。

李非白还未下马,就听见高耸的草丛中传来哭声,十分哀怨。

“谁在里面?”他大声问道。

很快就有五六人走了出来,他们身着布衣,神情憔悴,两只眼早已哭得红肿。他们皆是聚宝镇的镇民,不认得这人,但认得驿站的马,知道是朝廷的人,便打起精神问安,说道:“见过大人,我们是镇子里的人。”

李非白下马问道:“夜色已深,老乡们在此处做什么?”

一人顿了顿,话到嘴边泪已滚落:“抛尸……”

李非白微顿,那人又说道:“看来大人也不是朝廷派来救我们的人……县令死活不愿将这事报上朝廷,怕朝廷问责,耽误了他的官途。”

另一人神情激愤,骂道:“可恶的狗官!非得等到人都死光了才甘心吧!他倒好,自己躲到避暑山庄去避难,却让我们自生自灭!”

“若非这里离京城太远,我非得去告他不可!”

“对!告他!”

“告什么,衙差早就把路给拦了,我们过不去。”那长者看着李非白,只觉这人面相十分正气,“大人可否能救救我们……救救镇上的孩子们……再不来人,我们就都死了啊……”

他一哭,旁边几人也抑制不住悲愤,恸哭起来。

“只能去找黄天师再赐药了。”

“药也不管用啊。”

“天师说了,心诚则灵,是我们的心还不够诚服。”

“……”

借着他们手中的灯笼,李非白看见了藏在草丛里堆叠的尸体。

白色的灯笼映照出昏黄的灯火,落在他们血色全无的脸上,那样安静,那样凄凉。

他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城里闹了瘟疫,可县令为保政绩未将此事上报,可又束手无策,干脆躲到山庄里,不管百姓死活。如今他们是想求援却又被衙差阻拦,只能往南走,不能往京师方向去。

他问道:“城里可是闹了瘟疫?”

一人说道:“黄天师说是我们得罪了神明,不是瘟疫。”

李非白问道:“谁是黄天师?”

“一个得道高人,衙门不管我们,天师管,救了好多人,可还是救不了那么多人……”

李非白不信什么鬼神也不信什么天师,这根本就是瘟疫。他问道:“你们镇上这事是何时开始的?”

“半个月前吧。”

“去了多少人?”

“我估摸都已经快死了小一半的人了。”男人又哭道,“那患病的人发病极快,朝染夕亡,天师的符水都来不及喝人就没了。这病又十分凶狠,全家覆绝的也有。这小镇不过七千余人,可家家有亡者,夜夜哭声不绝啊。这死的人镇上都堆不下了……”

李非白愣神,一股怒火浸上心头,他说道:“我现在就启程去镇上,看个究竟。”

众人一听他竟愿来,大喜过望,急忙跪地朝他磕头:“恩人啊,大人是大恩人啊。”

李非白忙将他们扶起,随后翻身上马,又驾马回了驿站。

驿站内,驿卒依旧不见踪影。孙大齐回屋里休息了,宋安德在大厅看守犯人,从时趴在桌上半睡半醒,听见脚步声的他立刻醒来,手已经摁在腰间的刀上。见是李非白,才松了手:“大人回来了。”

“嗯。”李非白看看地上闭目而眠的姑娘,对宋安德说道,“她懂医术,我想带她去聚宝镇上看看情况。”

宋安德说道:“不等天明了?”

“等不了。”

“行,那我喊孙捕头去。”

他很快就进去喊人,但孙大齐睡得浑浑噩噩,被人唤醒后一听要去镇上,瞬间惊恐:“我不去!你们谁爱去就去。”

宋安德劝道:“我怕我一个人看不住她,回头人丢了我们还是会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那不如晚点死。”孙大齐不听,被子一闷,颤颤巍巍地不愿出被窝。

宋安德无法,只好出去:“由我押着她跟大人一块去吧。”末了他又问,“还不知大人去京城哪个衙门的。”

李非白说道:“大理寺。”

宋安德恍然大悟,隐隐又觉安心,仿若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感。要知道他要去的可就是大理寺啊,但是他不便说出女囚所犯的事,便没有多言。

他走到女囚面前轻轻晃了晃她,低声:“姑娘,你醒醒。”

姜辛夷连日赶路,今日又费了许多心思在思量这病、这药方上,睡得昏沉。直到有人晃她,她才慢慢苏醒:“作甚?”

李非白说道:“我去了草丛回来,见到了一些镇民,他们如今身处地狱,县官隐瞒疫情不报。姑娘懂医术,在下想请姑娘一同前往聚宝镇,为镇民看病,看看是否可以医治。”

“我为何要答应你?”

李非白说道:“你是大夫吧?我相信比起任何一种威胁来,你的天职更能驱动你去小镇救治病患。”

姜辛夷许久才说道:“好,但我有一件事要你做到,我才会随你走。”

“姑娘请说。”

“这镣铐太过沉重,手都要废了,手废了就扎不准针,我要将它们取了。”

宋安德立即抢话道:“不可,你是嫌犯,一日不到大理寺就一日不能取下。”

“我不会逃,我如果要逃,你们根本抓不住。”

宋安德摇头,不愿答应。李非白抱拳说道:“宋捕头,可否为她解开镣铐,我愿以性命担保,不会让她逃脱。”

“不行!”宋安德又将手压在刀鞘上,固执道,“这不合规矩,更何况她极有可能逃走。”

姜辛夷挑眉,又懒懒靠回柱子,等着看他们如何僵持。

可李非白早有决断,他道了声“得罪了”,姜辛夷便见他身形一闪,点了宋安德的几处穴道。

宋安德瞬间动弹不得,就连呼声都发不出来。

“我会将她带回。”李非白拔出长剑,一剑斩断她手脚上的镣铐,随后捉住她的肩头,往外带去。

到了外面,他又说一声“得罪了”,便将她抱上马背,自己也随即上马。

姜辛夷好奇道:“我在你手里只是一团棉花么?这样轻巧。”

李非白点头:“姑娘太过瘦弱了。”他又问,“还未问姑娘芳名。”

姜辛夷抬了抬眸,偏头看着这不惧死亡的年轻官员,缓声道:“姜辛夷。”

“在下李非白。”李非白一扯缰绳,马首顺势而起,“姜姑娘抓牢马鞍,走。”

马蹄飞奔,穿入这暗夜中,奔向了那疠气横行的地狱小镇。


第七章 国难财

这病发病极快,姜辛夷很快就感到自己呼吸沉重粗短,连开口的声音都显浑浊。如今病入中焦,若再不服药,病至下焦,那便是重可危及性命了。

她的身体远不及一般人那样壮实,素日里太过忧虑,心事太多,肝气郁结。她知原因,也知如何下药,但心结不解,喝再多的药都没有用。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烧得寒战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高热令她的意识渐渐陷入模糊,仿佛看见了师父,又仿佛看见了已过世多年几乎被她遗忘在记忆中的双亲。

“师父……”

他永远是她最敬爱最牵挂的人,可他却永远消失了。

李非白从梦中惊醒时,只觉身边有一条忽冷忽热的蛇在缠着自己,他睁眼看去,哪里有蛇,分明是姜辛夷。

她躲在他的被窝中,脸色惨白,额上却见细汗,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像是在汲取温暖。

“姜姑娘。”李非白转身给她盖被子,也不知是不是这风趁机灌入了被窝里,冷得她一阵哆嗦,又将他抱住。

怀中人的身体和手脚都已经冷得像冰棍了。

他出不来也没法去给她找炉子,只能由着她抱着。

衙门院子静悄悄,他好似闻到了一股烧柴火的味道,但他记得厨房在后院,难道是他睡着的时候哪里着火了么。

姑娘的呼吸有些沉厚短促,起伏的胸口就这么贴在他的胳膊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应得十分清楚。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比那床板还要笔直,连呼吸都轻了,生怕在他大口喘气的时候惊醒了她。

时辰过得有些慢。

枕边人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倒是烧得高热起来。

李非白突然意识到她或许没有服药,桌上并没有空碗之类的。他用力松开她的手,迅速起身给她压紧被子便去开门。

可谁想门竟是被锁着的。

他立刻去寻剑,可剑也不见了。

在他昏睡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咳。”

口水呛喉,肺又刺痛,姜辛夷终于被迫从梦魇中苏醒。

李非白忙到她床边问道:“姜姑娘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姜辛夷咳嗽着勉强坐起来,颤巍巍地下地往门外走,“黄天师要放火烧死我们,那狗官怕担责,让人灭了火,留我们在屋里自生自灭。如今要赶快走,否则黄天师绝对还会再找机会要我们的命。”

“刺杀朝廷命官,他的胆子未免太大。”

姜辛夷冷笑道:“他可以杀死几千个百姓,还怕多你一条么?”

李非白默了默,有些人已称不上是人了。他扶住她说道:“门已经被锁上了。”

“嗯。”姜辛夷取下头上仅剩的一根银簪,似乎想去拨弄门上的锁。

“你会……”李非白还没问完,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劈开,可似乎对方的刀并不太好,他没听见锁断声,倒是听见刀断掉的声音了。

这刀的材质未免太差了……

门外人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后跑开了,再回来时,两人只见门外人影高举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砰”地砸在锁上。铜锁砰然断裂,门便被人踹开。

三人一见,皆是一惊一喜又意外。

“宋捕头。”

“李大人,姑娘。”宋安德腰间还塞了一把断刀,见两人脸色颇差便问道,“你们难道也染上瘟疫了?”

“是。”李非白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安德指了指姜辛夷说道:“我的犯人在这。”

多简单的一句话,可却让李非白和姜辛夷都意外了。

这里与地狱无异,他却为了他的犯人冒险过来了。

这时几个衙役跑了过来,宋安德拦在两人面前对其喝声:“我乃临县捕快宋安德,绝不许你伤他们分毫!”

他的身板瘦弱,所着官服也已是皱皱巴巴的了,可此时在灯火的映照下,他的身影却被放得无限大,无限长。

“怎么又来了个人啊!”县令以为能将他们饿死困死,谁想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快抓人啊。”

他是不是得提前跑了,如今这架势好像困不住了呀。

姜辛夷冷声:“狗县令伙同黄天师要取大理寺命官的命,你们是要看他伏法还是要助纣为虐?”

县令大骂道:“休要听她满口胡言!”

“这哪是胡言!”一个老衙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气得弃了的刀,“狗官,我再不会助纣为虐,这镇上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人,我若百年下了黄泉都无言面对列祖列宗!”

县令说道:“行啊,那你别拿钱!”

“不拿,老朽不拿这黑心钱。”

“我也不拿。”

“我也不拿。”

衙役们气急了,骂道:“我们敬你是县太爷,可你却弃百姓不顾,如今还要取朝廷命官的性命,你枉为父母官!”

说着就有人上前对他痛打,一人出头,旁人也气恼不已,只殴得县令痛叫。

他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众人竟将他捆了起来。

“李大人,这狗官交给你发落!你要如何处置我们,也请动手吧!”

李非白抱拳说道:“各位回头是岸,此事我会向朝廷禀报。当务之急是救人,还请诸位听姜姑娘的安排。”

姜辛夷早就耗尽了气力,她坐在栏杆前说道:“我也身染瘟疫,快去厨房把那药熬了给我喝。”

立刻有衙役去办,不等他拿了药回来,她已快累得睡着。

服了药后她才清醒些,强打精神说道:“等等吧。”

满心等着她指挥的衙役们愣了神,问道:“等什么?”

姜辛夷说道:“等先前派的药起效,如今就算说一百句劝人喝药的话也没有用,只能等,药好,他们自然会过来。一传十,十传百,才能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无疑这个办法是最被动却也是最有效的,衙役们只能耐心等待。

姜辛夷坐了会,实在困得不行,便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将她晃醒,她才困顿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李非白的脸,他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只是面色稍稍苍白。他说道:“你可有力气去外头看看?”

姜辛夷强打精神说道:“什么事?”

“是百姓要见你。”

李非白见她要起来,伸手扶住她,借力给她将她带了出去。

外面已见天白,青山远黛,朝阳初升。衙门大门敞开,姜辛夷走上台阶,还未出门,就见门口街道站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没有喧闹,也没有拥挤,依次排队在衙门口领药。

直到看见她出来,安静的众人高呼起来:“姜姑娘出来了。”

“我们昨夜喝了药就退烧了,这是神药啊。”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喝了药就活过来了。”

“我父亲有救了。”

“我的孩子也有救了。”

他们欢声说着,热闹欢喜得像是在过年。姜辛夷说道:“这药多喝几贴,直到痊愈。切记初愈后不可沐浴,不可迎风,不可过劳,不可大声说话,方能护住正气,尽早恢复。”

“听姜姑娘的。”

“听大夫的!”

姜辛夷回到衙门内,李非白也跟了过来,说道:“这瘟疫可是得到控制了?”

“还没有。”她说道,“瘟疫扩散速度极快,也亏得这狗县令不许人往外逃,才歪打正着阻止了病人把瘟疫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至于殃及池鱼。只是若不及早扑灭病原,恐怕池鱼也要遭殃。”

“我们要怎么做?”

“召集所有衙役乡兵,让他们将全部尸体聚集在郊外撒上石灰粉焚烧,以及所能看见的死去的禽类,一并烧毁。无论家里是否有病人的,都要开窗开门通风,多晒日光,多用清水擦拭所用之物,切忌冷,多穿衣物御寒。对,每日在家中熏半个时辰艾草。”

老衙役感叹说道:“这瘟疫我数十年前经历过一回,那时几乎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可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安排得这样妥当,又通晓对症的药方。姑娘定是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跟着他耳濡目染,才如此镇定吧?”

姜辛夷默了默,点头:“嗯。”

她的师父很好,如父亲一般,可惜,他被人杀死了。

凶手是谁,她却不知。

宋安德问道:“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老衙役说道:“我看你是别的县衙衙役,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宋安德挠挠头说道:“路过。”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追捕他们救命恩人的吧,他还想活着离开聚宝镇呢。

“行嘞,那一会我们集合好了人马,小兄弟就过来跟我们一块走吧。”

“好啊。”

衙门里的人都走了,李非白对宋安德说道:“那日情急就将人带走了,抱歉。”

宋安德笑道:“没事,见你们救了聚宝镇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是跟我一块来的捕头,人犯跑了他怕掉脑袋,就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李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县令写封信,若是看他回去了,也别为难他。他家还有个老母亲和年纪很小的姑娘呢……”

姜辛夷冷不丁说道:“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你求情。”

宋安德说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没有。”

“嗯呢。”

姜辛夷见他一句也不夸自己,就一句“嗯呢”,怎么看怎么像个铁憨憨,日后在衙门里也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那种,至少比不过那油嘴滑舌抢功劳的孙大齐。

这世道,多少有些欺负老实人。

“姜姑娘,李大人,又出事了。”衙役着急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顺就说道,“那药商扣着药不愿给,非要用黄金来换!”

姜辛夷只觉这里的商人和官员都烂透了!

宋安德也诧异道:“这可是救人的事啊,他们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姜辛夷冷笑道:“他们哪里有心。”

李非白说道:“那药商在哪里?”

“小的带您去。”


两人相视一眼,李非白说道:“先清扫这里,等真正的掌柜出现吧。”

“嗯。”姜辛夷拿出一包药粉倒入水壶中,让地上的伙计打手们一一喝下。

很快,他们就呼呼睡了过去。

现在就等真掌柜入瓮了。

童叟当铺,外人看似童叟无欺,可只有掌柜知道,这是童叟都欺呀。

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算盘,在绞尽脑汁想两个问题——如何脱身不被那高手追上;如何告知大掌柜不被他记恨追杀。

横竖都是死路。

掌柜暗暗叹气,右手拨珠,左手伸入腰前暗格,分次少量取着里头的金珠子金条子往兜里揣。

“咿呀。”

木门推开,他往前看去,急忙起身迎了出来:“见过大掌柜。”

李非白和姜辛夷躲在暗处往前门瞧看,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步入里面,他面庞宽大,目光凌厉,衣裳下已能隐约见到健硕肌肉。他的声音极沉,如木槌在铜钟内一声一声撞着,十分沉闷:“账本对好了?”

“对好了,钱都装在箱子里了。”掌柜毕恭毕敬说道,“还有一些成色极好的金银珠宝都放在了一起,请您过目。”

“好。”

掌柜请他入了里面,又道:“里头还有两位客人,说是来当金品,这会还没有走。”

大掌柜蹙眉盯他,问道:“这种小事还要告知我?”

“他们给的金品成色十分上等,像是从宫里出来的,您要不亲自去掌掌眼。”

“也可。”

掌柜暗暗松了一口气,开了门说道:“您请。”

大掌柜刚进去,就看见屋里的两个人,身后的门也悄然关上,掌柜并没有进来,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他未慌乱,对两人说道:“听说两位手上有上好的货,怎么,要当?”

李非白说道:“对,实在是那葡萄卖的太贵,吃不起了,想换点钱。”

大掌柜讶然道:“是什么葡萄如此贵重?”

“掌柜不知近日卖出天价葡萄的事?”

“愿闻其详。”

“我们也不知详情。”

“那实在是可惜了。”大掌柜请两人入座,“先看看金品吧,我这里是当铺,不做葡萄的买卖,但可以替你换了钱去买葡萄。”

姜辛夷看着坐在窗前细看金品的大掌柜,他的眉毛粗大浓密,双目锋利,一双手厚有老茧,从那老茧位置来看,是使惯了兵器的人。

这人会武功。

“童叟当铺里是不是有很多人来当东西买葡萄?”

大掌柜说道:“我这里只管帮他们换钱,至于拿钱去做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

“哦?可是你家掌柜说,确实如此,而且你也知晓此事。”

“真是奇怪他为何要造谣我。”大掌柜朝外唤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外面甚至没有一点动静,人跑了?他暗暗冷笑,面上镇定如常,“姑娘可不能信他,连官府办案尚且要证据才能拿人呢,对吧。”

姜辛夷说道:“证据啊……人证也算证据对吧?”

她始终觉得他的身形与面庞轮廓十分眼熟,她见过他,是在哪里见过……

大掌柜起身说道:“这些金品成色确实不错,在下这就去估算价钱,稍等。”

“不必了。”李非白见他要朝门口迈步,一手已亮腰牌,“大理寺少卿李非白,来此办案!”

大掌柜冷笑道:“又是你,李非白。”

姜辛夷一顿,阴沉的语气瞬间将大掌柜的身影与她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她有些意外,蓦地转身盯着大掌柜,开口道:“黄天师。”

大掌柜微微睁大双眼,不待李非白上前,他便往后退去,冷声:“姑娘也真是阴魂不散。”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