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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裕付晓伊

付晓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玩够了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男人性感的嗓音微哑,面露潮红,却依旧掩饰不住眼神里的冷意。我抚着他眉骨的指尖一顿,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破败感。收回跨在他腰腹的腿,翻身下床。

主角:斐裕付晓伊   更新:2022-09-10 2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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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斐裕付晓伊的其他类型小说《斐裕付晓伊》,由网络作家“付晓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玩够了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男人性感的嗓音微哑,面露潮红,却依旧掩饰不住眼神里的冷意。我抚着他眉骨的指尖一顿,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破败感。收回跨在他腰腹的腿,翻身下床。

《斐裕付晓伊》精彩片段

“玩够了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男人性感的嗓音微哑,面露潮红,却依旧掩饰不住眼神里的冷意。

   我抚着他眉骨的指尖一顿,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破败感。

   收回跨在他腰腹的腿,翻身下床。

   随手捞过地上被揉得极皱的衬衫,我蹙了下眉,嫌弃片刻还是穿上,将纽扣从上到下系得严实。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再次开口。

  “白禾嘉,解开。”

  闻言,我回头,只见男人的双手还被绑着无法挣脱,手腕转动间,是摩擦生成的红。

  我冷笑,语气并不友好,“傅东霖,你别装,解这个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

  明明趁我失恋勾搭我的是他,箭在弦上让我滚的也是他,混迹情场的大魔王,装什么纯情小奶娃?

  然而傅东霖对我的话恍若未闻,缓缓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若不是太了解他什么德行,我恨不得直接扭头就走。

  可我还是绷着脸上前给他解开了领带,然后居高临下睨他,冷冷道:“够了?”

  傅东霖坐起身,薄被从结实的腰腹滑落,堪堪盖住那羞人的一方。

  我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只见他幽幽抬了下眼皮,抓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扯了扯唇角。

  整一个斯文败类,模样怪会骗人。

  刚想着,手腕就被握住,身子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

  “还来?”

  我有些恼怒,使劲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动。

  于是忍不住大声朝他嚷了起来,“不是让我滚?傅东霖你贱不贱?”

  或许是贱字触发了他的神经,他的目光又冷了下来,手肘卡着我的脖颈,呼吸略显沉重,一字一句道:“白禾嘉,你刚刚亲我的时候喊谁的名字心里没点数?”

 闻言,我原本挣扎的动作顿了下,眼底微暗。

 我有数,而且还是故意的。

 可我依旧不甘示弱,看着他的眼神睥睨又嘲讽,“不是没有你行情好么?从酒吧到你家,电话短信不间断,怎么,是不是拒绝了娇滴滴的美女后悔了啊?”

  两相对视间,谁也不甘败下阵来。

  我和傅东霖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到了现在,相处模式用难听的话来说就是水火不容,说是冤家都不为过。

  偏偏谁也没想提过绝交,竟也平安无事苟了二十几年的交情。

  今晚,是最不理智也是最不该发生这种情况的一晚。

  和他接吻时喊出的名字,是他整个青春时期的死对头。

  兼我交往半年刚分手的前男友秦泽。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专属秦泽的电话铃声从客厅传了进来。

  我想起身去拿,傅东霖却还是搂着我不放,目光紧紧盯着我,“你要敢去拿你就死定了!”

  他刚刚都接了几个女人的电话,不许我去接秦泽的算怎么回事。

  趁其不备,我伸手摁向他的下方,用了用力,傅东霖不禁松开手,倒吸一口凉气,恨恨道:“白禾嘉你是不是女人,懂不懂羞耻?”

  “你管我?”我借机逃脱到客厅,尾声高扬,随后接起秦泽的电话。

  秦泽一上来就问我成了没。

 我望了眼松松垮垮套了条短裤就跑出房门的男人,平静道了句没有。

 秦泽似乎有些诧异,“是我打扰到你们了?看你们离开的时候那么……我还以为……”

 “打住!”  

  我揉了揉略感疲倦的眉心,吐出口浊气,“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总之这半年谢谢你了。”

  秦泽与我谈了半年的假恋爱,至于给谁看,那人已然冲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抢过手机将电话挂断。

  我懒得计较,只觉得有些难耐的落寞。

  连傅东霖的死对头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偏偏只有他数年来都埋在鼓里。

  是装的还是真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预想中般,他令人模糊不清的话又响在耳畔。

  “白禾嘉,你都在我床上了还惦记着秦泽?”

  我环手抱胸,也不急着拿回手机,“怎么,你吃醋?”

  话音刚落,傅东霖呼吸急促了下,随即抬了下镜框嗤笑,“吃醋?我犯得着吃秦泽的醋?”

  看他桀骜不屑的表情,我忽地想起当初秦泽喜欢的女生苦苦追他的场景。

  他不喜欢人家,可就是不明确拒绝,大概就是因为秦泽是他的死对头。

  那时候秦泽年轻气盛,曾偷偷躲在体育器材室落泪,碰巧被我撞上,递去了两张纸巾。也因为这件事,秦泽身为班长,那段时间学习上很是照顾我。

  傅东霖为此冷嘲热讽了我一个礼拜。

  当时我也问过同刚才一样的话,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傅东霖,你不会吃醋了吧?”

  往事与现今重叠,傅东霖对吃醋的回复没有任何变化。

  我突然就有些累了,力不从心。

  用彼此父母的话来讲,我们两个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怕开水烫,倔起来就像不顾会不会扎伤人的刺猬。

  因为太过了解对方,反而更容易知道什么话能往心里扎得更痛。

  我不知道傅东霖究竟喜不喜欢我,但我知道他在乎。

  于是我无所谓地笑笑,“那就好,因为我就是惦记秦泽,就是放不下,谢谢你刚才及时止损,我们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果不其然,我刚说完,傅东霖就冷着脸将手机扔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你说得对,追我的女人那么多,我是犯贱才要吃窝边草!”

  说完,他便风风火火地换了套衣服,风风火火地出门。

  就是关门声极大。

  随意用手背蹭了下眼角,我暗骂一句幼稚,收拾好包也准备离开。

  只是还未走到玄关处,脚下的地板蓦地开始晃动起来,有种控制不住的倾斜感随之而来,原本放置台上的高脚杯摇摇晃晃地,碰撞着大理石,碎了一地。

  地震了,而且震感越来越强。

  我勉强走到门前,刚想拽动把手,大门就被打开来,傅东霖修长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像是跑了几层楼梯上来,他喘着粗气,满眼通红地拉起我就跑。

  身后桌椅哐当的巨大声响传来,激起背后一阵凉意。

  傅东霖揽着我,交握的手十指扣得很紧。

  还没等我们下楼,整栋大楼已经承受不住地晃动起来,伴随着呼啸的风雨声。

  傅东霖前进的脚步停滞,楼梯间的出口已被不知何时砸落的天花板堵死。

  我们只能迂回找了一处三角区域,确保能撑到救援到来。

  可石块砸落时,傅东霖还是转过身子护在我上方,嘴上还不忘道:“白禾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看是你心心念念的秦泽能救你还是我!”

  听到这话,我眨着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着问:“你有没有哪里疼?”

  虽说还有空间,但止不住他有可能会被砸伤。

  傅东霖显然被我满脸泪痕吓愣了,倒也不那么强势霸道,动了动身子朝我凑近了些,然后别扭地给我擦着,“哭什么?”

  我挠了下他的手背,瑟缩着身子企图让他更舒展些。

  就冲他舍命回来救我这点,原本熄灭枯萎的花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快速地长满了藤蔓。

  “傅东霖,我有点害怕。”

  闻言,男人立刻嗤笑一声,而后瞥见我湿漉漉的眼睛抿了下唇角,“这么矫情,有我在怕什么?”

  我选择性忽略前一句,继续可怜兮兮地望他。

  “傅东霖,你抱抱我呗?”

  “……白禾嘉,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你被人换了根芯是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不容易营造的温情氛围一下子就被打散,我几乎维持不住特意扬起的嘴角。

  “不抱算了。”说着,我便要抽出他紧握我的手。

  察觉到这个举动,傅东霖扣得更紧,瞪我,“白禾嘉,我是谁?”

 我实在装不下去,干脆抬起下巴轻咬他的唇,又即刻离开。

 “傅东霖,我摊牌了,你别想装傻。”

 他瞠了瞠眸,盯着我半晌,忽地骂了句脏话,道:“我就是犯贱!”

 下一秒,随之而来的是他冰凉的唇和温热的舌。

 口齿交融许久,唇舌缓缓分离时,傅东霖小心翼翼地喘息,“别大口呼吸,保不齐待会儿有余震,空间变小就没什么空气了。”

 话音刚落,四周就开始颤动起来。

 余震真的来了。

 我和傅东霖面面相觑,默了默道:“傅东霖,后天体育彩票开奖没你我不买。”

 “……”  

  傅东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上方骤然传来几声巨响,震耳欲聋。

  我蹙了下眉,跟他齐齐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穿着校服坐在了傅东霖的自行车后座上。

  小区出来有个上坡,傅东霖觉得进度缓慢,于是用力蹬了蹬。

  片刻后,我俩蹲坐在路边看着断了链子的自行车大眼瞪小眼。

  望着新升的东日,傅东霖晃了晃脑袋,眯眼打着哈欠,“白禾嘉,我他么好像做梦一样。”

  我同样眯了下眼打了个同款哈欠,“我也是,做了好长一个梦。”

  不远处的包子铺飘来阵阵香味,我深深吸了吸,接着脱口而出道:“对了,你还没说明天体育彩票开什么呢。”

  傅东霖自然而然回我,“你是不是傻,猜余震的概率跟体育彩票号码能一样么?”

  “……”

  “……”

  街道上,一男一女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异口同声地爆了句国粹。

  我擦着额头不断流下的冷汗,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和傅东霖……

  一同魂回高中时代!



回高中上课的第一天,晨时操练,我和傅东霖无比“光荣”地站在了旗台上面朝全校师生。

    而那记忆中无比熟悉的秃头校长正站在我们旁边唾沫横飞地说着大道理。

    “一个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不能玩物丧志!迟到早退也是很不应该的!啊,我今天在校门口遇到这两位同学,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结果呢,居然爬墙!这让我很是痛心啊,而且那熟练程度应该也不是一次两次……”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校长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我眨了眨眼,只见四处散落五彩斑斓的光圈,然后吐了口浊气。

   以前高中不算风云人物,但好歹也是站在下面吃瓜群众之一,如今主角换了自己,算是终于体验了把丢人的滋味。

   幸好已经是二十六的年纪,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几年,总不至于被训得面红耳赤。

   就是没吃早餐有些站不住。

   彼时,傅东霖碰了碰我的手背,低声道:“白禾嘉。”

   我懒懒掀了下眼皮斜他,“干嘛?”

   “你说这老头还要讲多久?”

   “鬼晓得,我只知道我快站不住了。”

   “站不住?”傅东霖挑了下眉,直接揽住我的肩膀往他怀里靠,“有没有舒服点?”

   我扶着他的手臂换了换站姿,点点头,“好点了。”

   下一秒,整个操场寂静得只有晨鸟飞过的叫声和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再不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齐刷刷暧昧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秃头校长此时也放下了话筒对着我们吹胡子瞪眼。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于是乎,我们被罚站的场地从旗台转移到了办公室。

  还被要求间隔一米距离。

  “老班,她没吃饭站不住。”傅东霖说着就要重新扶我。

  看了眼班主任老许黑沉的神色,我赶紧给他使了几个眼色。

  ‘别过来!’

  傅东霖脚步顿了顿,拧眉。

  ‘怎么了?’

  ‘你看他。’

  ‘他怎么了?’

  ‘总之别过来了。’

  ‘那你撑得住么?’

  骤然几声书本拍击桌面的声响打断了我们的交流。

  老许也不坐着了,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早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搂搂抱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

   闻言,我跟傅东霖皆是一怔,两相对视。

  ‘这算眉来眼去?’

  ‘谁知道?’

   “还敢?今天必须得把你们父母叫来谈谈!”说着,老许开始翻起了电话本,表现得很是痛心疾首。

   我努力想适应回高中生的身份,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但试了几次还是面色如常。

   傅东霖抿着唇,显然也是如此。

   自从浸淫社会工作多年后,我们早就双双练成了厚脸皮,叫家长什么的,除了心底有些怪异,完全激不起一丝羞愧。

   更何况,昨天我们还是天雷勾地火就差最后一步的年纪。

   老许没有见到自己意料中的场景,翻电话本的手也暗搓搓停顿了下,随即语重心长道:“学校本来最近早恋就抓得严,更别说你们今年高三,实在应该将学习放在第一位才是。”

   话落,他失望地摇摇头又在电话接起的时候展露一丝笑颜,“你好,请问是白禾嘉的家长吗?我是她班主任……”

    果然,成年人都是不容易的,老许这般也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铁饭碗。

    待到父母到来与老许谈话后,我跟傅东霖交换了下眼神,达成了共识。

    我率先开口道:“老班,我们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你也听我们爸妈说了,我跟傅东霖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而且今天的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傅东霖也跟着附和,“没错,想太多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高三班级的任务本来就重,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负担。”

    说完他还轻轻拍了拍老许侧臂,“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回去上课了,耽误太久也不好。”

    鬼斧神差地,老许缓缓点了点头,“你们能意识到我不容易就好,回去吧。”

    见此,傅东霖朝我抬了抬下巴,单手插兜,“走了。”

   那一瞬间,少年修长的身影逆光而行,乌发边缘都被渲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迷茫一怔,才回神想起眼前的傅东霖已经变回了十七岁少年蓬勃的模样。

  而他眼中的我迎着光,束着高马尾,一身整洁的校服,素面朝天的脸带了点婴儿肥,是青春洋溢的味道。

   出了办公室,傅东霖在空无一人的楼道抬手将我的脖颈卡进他的臂弯中,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唇边多了几道小褶,又痞又坏。

   “好朋友?是能亲嘴的好朋友?”

   “……”

   这家伙永远帅不过三秒。

   我无言,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维持被环抱的姿势看他,随即起了坏心思逗他,“傅同学可不要乱说话,谁跟你亲过嘴?”

   果不其然,傅东霖急了,直接将我堵在角落,凶得像只恶犬,“老子都把命掏给你了你想不负责?是谁说要摊牌了的?”

   “……”

   “白禾嘉!你别装!”

   听着走廊里传来的琅琅读书声,我随意拨了下耳边的碎发,语气无辜,“拜托,人家还有三个月才成年诶,你这么凶让人家负责真的好怕怕哦。”

   说完,不禁我自己要呕出来,就连傅东霖都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接着就被气笑了,“你玩我?”

   “……”

   “逗我好玩?嗯?”

   望着那双危险的眼眸,我莫名怂了下,捧住他的脸就亲了口,“还行。”

   “白禾嘉!”

   “干嘛?”

    “再亲一口。”

    “想的美!”我翻了个白眼,这下倒是轻而易举地将他推开。

    傅东霖倒也不恼,还噙了抹笑。

    只是我们转身下楼时,均愣在了原地,然后同时舔了舔唇,道:

   “爸,妈。”



这个世界有什么比上一秒还信誓旦旦跟老许保证俩孩子绝对不会有一腿,下一秒回来拿东西就撞见俩孩子楼道调情还尴尬的事?

   楼道不大,所有人都听到我妈的小声嘀咕。

   “真是纱布擦屁股,给老娘漏了一手。”

   “……”

   我爸倒比较镇定,眼神往我俩交握的手瞥了两眼后道:“什么时候的事?”

  既然都被撞见了,我也没多想就回道: “昨天。”

  “昨天?”傅阿姨的表情有些奇怪,“昨天你俩不是吵架了吗?”

   吵架?

   细想了下日期,我实在想不起在昨天那个小日子里我和傅东霖吵了什么架。毕竟从小不对头,本就是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的状态,后来读了大学才好了许多。

  不待我问,傅东霖就忍不住发话了,“妈你这话说的,吵架怎么了,那就是培养感情搞搞情调,你跟爸不也经常……”

  “傅东霖!你再瞎说!”傅叔叔打断他的话,然后将小脸一红的老婆搂进怀里,随即看向我,露出一丝担忧,“禾嘉啊,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叔。”

   “……”

   傅叔叔这话是真不把自家儿子放在眼里啊。

   眼瞧着下课时间快到了,我松开傅东霖的手,很是板正地回:“叔,我不委屈,傅东霖除了脾气烂点其他都还行。”

   无视边上少年的不满,我抬了下手腕垂眸继续道:“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回去后我跟傅东霖再好好交待,早上已经旷了两节课,待会儿再被人看到影响可能不太好,叔叔阿姨还有爸妈都不想又被请到办公室喝茶吧?”

   此话一出,我爸妈跟傅叔叔傅阿姨微微一愣,却说不上来的满意。

   “还是禾嘉想得周到。”

   “那我们现在就去拿手机。”

   话落,我妈跟傅阿姨挽起手臂就往老许的办公室方向走。

   只是经过我时,我妈悄悄往我耳边说了句,“最近去哪里报了补习班,口才进步不少啊。”

   我笑眯眯不说话。

   还能是哪?

   人称社会大学。

   所幸我爸妈跟傅叔叔傅阿姨都不反对我和傅东霖谈恋爱。

  我妈甚至已经开始跟傅阿姨以亲家相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只不过在傅阿姨那一声声小儿媳中,我渐渐感到了丝惶恐。

  不是空穴来风。

  在适应校园恋爱的第六天,我跟傅东霖又吵起来了。

  原因简单无他,就因为那天我忘了做作业老师又急着收,然后秦泽十分好心地将自己的作业本摊开让我抄了一抄。

  作为感激,我礼貌性地掏出一颗糖谢谢他。

  好巧不巧就被傅东霖给瞧见了。

  “白禾嘉,你干嘛呢?”

  “写作业啊看不见?”

  “那你为什么给秦泽糖?”

  我从奋笔疾书中抬头,揪了揪他衣袖,小声道:“他的作业借我抄,我就感谢一下。”

  说实话,作为成年人,对于抄袭我是极为不齿的,但抄作业……当急着交作业脑袋空白时,还是作业本的主人摊开放到你面前任你抄的话……

  我承认,有种不可描述的魔力。

  然而傅东霖并未发现我的奇异的羞耻感,眯着眼睛怒道:“你拿的是我给你的糖!”

  说到这个我就无语,只因为我几天前说了句想吃糖,傅东霖隔天就往我桌洞塞了满满五彩斑斓的糖果,也不管吃这么多会不会蛀牙上火。

   因为太多,我还分了些给前后桌,那时候他都没生气,怎么到秦泽这边就凶起来了?  

   “那么多我吃不完,而且就分了他一颗,傅东霖你怎么突然小气起来了?”

    “我小气?”傅东霖怒极反笑,“因为你说想吃糖,我跑了十几家超市才买到这款糖,怕你不够吃还全买下来了,你说我小气?”

   听到这话,我心就虚了,动了动唇想哄他,结果秦泽在我俩之间来回对望,然后拿着糖道:“原来是他送的,那还你吧。”

   我眉心跳了跳,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即便有些恼怒秦泽突然插话,但刚刚交作业总归是他帮的忙。

  于是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结果耳边传来傅东霖的冷笑,当冰冷的目光与那晚在床上让我滚下去是无异时,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变麻了。

  虽披着少年的外壳,但里面那根芯总归是二十六岁的傅东霖。

  在他眼里,秦泽是我前任,不争的事实。

  解释其实跟秦泽谈了半年的假恋爱?

  可是又不甘,不甘心他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异性,有甚者还让我离他远一点。而我却在知晓自己隐晦的心思后偷偷酸个不行。

  所以在秦泽问我想不想试一试傅东霖的心意时,我犹豫着答应了。

  知道我突然跟秦泽谈起了恋爱,傅东霖将近四个月没理我。

  后来不经意在我妈面前提了一嘴不喜欢秦泽后,他才渐渐往我家走动。

  期间种种,让我认为他也喜欢我,于是在某天晚上,我宣布分手,在朋友圈发了条喝酒的视频,仅傅东霖可见。

  他也意料之中地来了,我主动攀上他的手,他也乐得吃我豆腐,彼此心照不宣。

  出酒吧的时候,一切都还顺利,只是路上,他就频频接到电话。

  一道堪比一道娇滴的女声频频喊着,“傅医生,我心口痛,怎么办呐?”

   耐于职业素养,他没法直接挂掉。

  “傅医生”喊得我头痛,索性在他动情仰头吻我时,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我神色清明地呢喃了句“秦泽。”  

   他用力咬了下我的唇,胸膛微微浮动,“你们睡了?”

   就着想让他尝尝我尝过的酸溜滋味,我没回,只是眉眼带笑地系好领带,抚上他的眉骨后骑上他的腰腹。

   他明明想要,面露潮红,可就是那双眼冷得出奇。

   “玩够了就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我以为那晚过后,他再也不会想理我,我们没有以后了。

  但地震来了,他还是不顾危险重新跑上来找我。

  我以为这是上天垂怜我俩,给了一个弥补青春遗憾的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并不算是,至少我们之间看不见的问题依然存在。

  我一直没回答的那个问题,想来傅东霖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解铃还需系铃人。

  爱情这玩意儿,一旦遇上两个强势的人,要长久安稳走下去,只能其中一个率先学会包容和理解。

  如果是十七八岁的我,绝对会不管不顾跟他犟到底。

 上课预备铃已经敲响。

  叹了口气,我接下秦泽还回来的糖揣进兜里往班门口走,最终在较为偏僻的花圃里找到绷着脸的傅东霖。

  见我过来,他斜了眼又移开,嘴里嘲讽道:“呦,居然逃晚自习来找我呢?”

  我无语,走到他面前停住,睨他,“傅东霖,你别跟我阴阳怪气。”

  闻言,他坐在长椅上的腿微动,翘着二郎腿,“我哪里敢啊?你可是乖宝宝,秦泽把作业捧到你面前就马上赶着抄,还拿糖送人家……”

  “打住!”我揉了下眉心,在他旁边坐下,“糖也拿回来了,我以后自己的作业自己做,就是没做也不抄人家的行了吧?”

   傅东霖瞥了我一眼,坐远了些,淡淡道:“敷衍。”

   我暴跳,“哪里敷衍了?”

   为了哄他我都作出那么庄重的承诺了竟然还说什么敷衍。

   正当想听听到底哪里敷衍时,傅东霖却冷哼了声,扭头仰面看向屋檐角落上的鸟窝。

  我压了压怒气,“傅东霖,你宁愿看鸟都不理我?”

  傅东霖还是不为所动地看鸟。

  去他么的包容理解,我得先自我降解一下火气,不然又得吵起来。

  想着,我站起身准备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下一秒,腰身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圈住,低呼一声,整个人就已经被少年抱入怀中。

  在他开口前,我下意识地挪着屁股调整了坐姿。

  现在那个地方可不兴坐啊。

  傅东霖顿了顿,眼底的冰冷不知何时早已化去,只剩无尽的哀怨。

  “就不能再讨好讨好我?我都快气消了。”

  我满头黑线,纠正他,“这叫哄,说什么讨好那么难听。”

  “哄?”傅东霖挑眉,有些新奇。

  “嗯。”

  “那你再哄哄我。”

  我推开他凑近的脸,面无表情,“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不?我占理,气势当然壮。”

  “……”

  “白禾嘉。”

  “干嘛?”

  “你怎么不说话?”

  “你让天晴了。”

  “嗯?”

  “我无语。”

  “……”

  “傅东霖。”

  “干嘛?”

  我抓住他捏着我腰肉的手,面带警告,“你说干嘛?”

  少年漂亮的喉结滚了滚,似笑非笑,“我说干嘛就干嘛?”

  “满口污言秽语!小心我去告发你!”说着,我捧住他的脸狠狠往那殷红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傅东霖勾着唇,单手扶着我的后颈往下压,正要深入。

  忽地,一道手电筒光往我们身上晃了晃。

  保安大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两位同学你们在做什么?站那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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