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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大佬暴富路珂楚达

路珂楚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回十八岁,我被迫退学,在厂里拧螺丝。车间里,厂长儿子叼着烟,流里流气地问:「老子要创业,谁愿意跟老子干?」鸦雀无声中,我举起了手。工友说我脑子有坑,表妹笑我痴心妄想,父母骂我不踏实赚钱。笑死,你们懂什么?二十年后,他可在福布斯富豪榜上。

主角:路珂楚达   更新:2022-09-10 2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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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路珂楚达的其他类型小说《跟着大佬暴富路珂楚达》,由网络作家“路珂楚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回十八岁,我被迫退学,在厂里拧螺丝。车间里,厂长儿子叼着烟,流里流气地问:「老子要创业,谁愿意跟老子干?」鸦雀无声中,我举起了手。工友说我脑子有坑,表妹笑我痴心妄想,父母骂我不踏实赚钱。笑死,你们懂什么?二十年后,他可在福布斯富豪榜上。

《跟着大佬暴富路珂楚达》精彩片段

重回十八岁,我刚办完退学手续。

逼仄客厅里,父亲的骂声震耳欲聋。

「为什么偷别人东西,我们的脸全让你丢光了!」

母亲跟着咆哮:「都是一个班的学生,你看你表妹多争气。这次要不是她替你说好话,你就被抓去坐牢了!」

前世场景逐渐浮现。

我被同学诬陷偷东西,老师不分青白,把盗窃的帽子扣我头上,将我送进校长办公室。

正巧学校严抓盗窃,校长杀鸡儆猴,当即要送我进警局。

表妹庆小茹含泪为我求情。

最后校长作罢,让我主动退学,便不再追究。

那时我将庆小茹视为救命恩人,直到多年后我在街上摆摊,遇见高中同学,才被告知,我被诬陷偷盗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父亲见我走神,作势要打我。

我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打了很多次。

「明天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去,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地回了房间。

所谓房间,不过是在厨房旁隔的小空间。

灯光昏暗,毫无隐私。

一墙之隔是弟弟路学康的房间。

里面有一张大床,和在这个年代家庭极为稀有的电脑。

那是父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有了重生的实感。

以前也想过,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自证清白,争取继续念书。

可如今木已成舟,我毫无能力与恶人相斗。

但没关系,除了念书,我还有别的出路。

第二天一早,我离开「家」。

行李只有一个旅行包,和攒了许久的二十块。

我坐上公共汽车,直奔城里。

前世,我软弱无能,被迫退学后,父母整日打骂,最后实在厌烦,托人帮我找个工作。

庆小茹妈妈,我的二姑,在城里一个机床加工厂做会计,便把我带去做厂妹,每天拧螺丝,包吃包住。

这份枯燥重复且极为廉价的工作,占据了我四年青春。

如今,不用她介绍,我主动进厂。

跟在领班身后,我戴上手套,拿起工具,走进熟悉又陌生的车间。

因为这一世,我的目的是……

「操,谁他妈踩老子!」

不悦的低吼让我一个激灵,连忙抬起脚。

锃亮的皮鞋已经被我踩出一个脚印。

顺着脚往上看,我猛地一愣。

青年一头挑染黄毛,胳膊文着条龙,眉头紧皱,一脸凶相。

可我并不害怕。

我见过他在财经杂志上西装革履的样子,眉眼俊朗、笑容温和。

和此时截然不同。

「小老板,她是新来的……」领班转向我,「还不道歉!」

我定定看着他:「对不起。」。

他也盯着我。

对视数秒,他突然问:「你不怕我?」

我摇摇头。

「有意思。」楚达舔了舔槽牙,「小厂妹,躲着点儿我,没坏处。」

说完,转身就走。

「我不叫厂妹。」我对着他狂拽的背影,「我叫路珂。」


2

拧螺丝实在不是个好工作。

刚干两天,手上就磨了仨泡。

更烦心的是,我被二姑看见了。

她假意热情:「原来你跑这儿来了,你爸妈也不告诉我,早说啊,姑给你找个好工作。」

我心里冷笑。

这不就是你前世给我找的「好工作」吗?

但我没表现出来:「二姑你去忙吧,改天再聊。」

没想到,隔天我就看到了庆小茹。

「小珂,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害我好担心。」

她拉着我的手,表面功夫比她妈还要炉火纯青。

也不怪我当年没看清她的为人。

「在这儿拧螺丝。」我淡淡回道。

「我不太了解……我是来分享喜悦的,我三模考进了全校前三十,班主任说高考正常发挥,我一定考上好大学。」

专门跑来我面前说这些,还真是「喜悦」。

「是吗?」我笑笑,「那你想好选什么专业了吗?专业没选好,就算上了好大学,也找不到好工作。」

庆小茹急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举例,「你看咱们小区里的王叔,当年去首都念的大学,现在还不是在老家开小商店,说不定你以后……」

「那也比拧螺丝好!」

啧,终于演不下去了。

她脸色变得很不好,顿了顿,丢下一句「先走了」,转身匆匆离开。

「操!」

熟悉的低吼响起,我抬头,就看到庆小茹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连连后退:「对,对不起……」

楚达一脸凶神恶煞。

庆小茹吓得小跑离开。

他抱着双臂,偏头看我:「你还懂大学专业?」

「嗯。」

他像来了兴致:「那你说说,什么专业好找工作?」

「计算机。」

·90 年代末,正是现代互联网繁荣初具雏形的时候,楚达也是在这不久后进入的互联网领域。

他眼睛一亮。

但很快恢复漫不经心,轻嗤:「小厂妹还挺有见解。」

我定定看着他:「我叫路珂。」

他笑了一下。

凶巴巴的样子瞬间柔和了许多。

「知道了,小厂妹。」

他盯着我,眼底满是笑意,明显在逗我。

突然抬手,弹了下我的额头。

「我叫楚达。」



我连连后退。

「没,没有。」

他挑了下眉,眼底尽是戏谑。

我别扭地移开视线:「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么……」

「是吗?」他直起身,「那你看懂了吗?」

我摇摇头。

他又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今晚他似乎很爱笑。

轻扬下巴,示意我进去:「那我就大发慈悲,邀你看看。」

我乖乖走了进去。

电脑屏幕亮着,旁边堆着几本编程的书。

我故意问:「这是什么书?」

其实我很好奇,以楚达的聪慧,完全可以通过高考到大学读书,没必要待在厂里自学,被周围人误解看低。

他靠在桌边,随手拿起一本书:「如果你大学念了计算机专业,学的就是这些东西。」

我定定看着他。

他突然轻嗤:「你之前一直在念书吧?」

我一愣:「嗯。」

「为什么不念了?」

我舔了舔嘴唇。

也没打算隐瞒,我顿了片刻,把被诬陷偷窃被迫退学的事儿告诉了他。

他没有愤慨激昂,逼我与坏人斗争,找回清白实施报复。

只是静静听着,什么都没说。

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像是自嘲般低笑一声。

「没人相信你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屋内暖黄的灯光微微频闪,楚达靠在窗前,五官隐在暗处,神色不明。

我很想说点儿什么。

比如「我相信你」 「你什么时候创业?」 「你能带我一起吗?」 

还没开口,他已经把烟碾了。

再次恢复狂拽的气质。

「小厂妹。」他抬头叫我,「明天给你放半天假,跟我去个地方。」

见我又要开口自我介绍,他立马打断。

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路珂。」

明明脸上都是不耐和别扭,我却看出了几分可爱。

即便不知道要去哪儿,我还是笑着应下。

「好。」


5

回到宿舍,已经快熄灯了。

下铺的冯悦突然问:「你去哪儿了?」

「随便转转。」

她比我大几岁,算是厂里的老工人,是个心气很高的姑娘,平日里几乎不会跟我主动搭话。

她顿了几秒:「我怎么看到你总往办公室那边跑?」

我一愣。

我没有承认:「你看错了吧。」

「最好不是。」

冯悦丢下这句话,随后拉上床帘。

熄灯后,我一直在想她这句话。

前世我跟她交集不多,所以一直到睡着,我都没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只上了半天工。

估计楚达跟领班通了气,我刚开口请假,领班就放我走了。

离开家时我没带太多衣服,脱下工装,随便找了条棉布裙子套在身上。

走出厂区,远远地,就看到楚达在门口等我。

他穿得倒是时髦,绿色飞行员外套,深色长裤,配上黄色挑染的发型,有几分港星的感觉。

看见我,他一愣,上下打量一番,痞气地笑笑:「哟,今天是学生妹了。」

我别扭地搓搓裙角。

他碾灭烟头:「走。」

我跟他一起上了公共汽车。

车上人不多,他跟我隔了一排,坐在我身后。

我偏头看向窗外,始终保持安静。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楚达突然把胳膊搭在我旁边座椅的靠背:「妹妹。」

我回头。

他眯着眼,好像又回到昨晚走廊里的样子。

「不问问哥哥要把你带哪儿去吗?」

我一本正经:「去哪儿?」

他靠近几分,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低沉沙哑的声音近在咫尺。

「宾馆。」

我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转念一想,这人流里流气不着调,不会真的……

「到了。」他眼底尽是使坏后忍不住的笑。

我猛地站起身,看向窗外。

正值初夏,清风穿过路边繁茂绿叶,落下烁烁碎光。

外面并非宾馆,而是本市最有名大学的大门。


6

我没想到楚达会带我来大学。

下了车,他双手插兜,自顾自向前走。

门口保安大约看他不像学生,来往人群中,只拦住了他。

他从兜里掏出什么,保安看了一眼,放行了。

他回头,示意我跟上。

保安并没有拦我。

「你刚刚给他看的什么?」我问。

他漫不经心地丢给我。

「学生证?」我看着内页他的名字和照片,大为震惊,「你是这学校的学生?」

「妹妹,别这么单纯。」他挑了挑眉,「这是哥哥花十块钱在门口天桥办的。」

「……」

行吧。

楚达似乎对这所大学很熟,带着我七拐八拐走进一栋教学楼,将要走进一间教室时,我叫住他:「你要进去?」

他点点头,看我站在原地不动,笑笑:「你不好奇大学课堂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当然好奇。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我都没有上过大学。

于是深吸一口气,跟楚达一起进去了。

现在的大学,必定没有二十年后充满现代科技。

木质的课桌讲台,以及墙上的挂画透露着质朴的年代感。

但于我而言,它已经足够宽敞明亮,足以盛满年轻人炙热的希冀和梦想。

没有人注意到我和楚达,大家各忙各的,这是我以往人生没有体会过的开放包容的氛围。

直到戴着眼镜的教授走进教室,我还沉浸在梦境般的虚幻感中。

这时我才注意到,楚达拿出了一本书。

与众人面前的课本相同,正是他平时看的其中一本。

所以他每天学的,其实都是大学里的课程?

整整一节课,除了教授的开场白,其余内容我一句没听懂。

楚达倒是听得很认真,面上是少有的严肃。



冯悦离开后,没人再敢欺负我。

同时我跟楚达的谣言传得更凶了。

什么「一怒为红颜」 「为搏美人笑」,越传越离谱。

事情闹这么大,自然传到我二姑那里。

不过她是个人精,没有当面跟我说,只「好心」地转达给了我妈。

原话不知怎么说的,但从母亲找我说的那些话里,我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天是个周末,工厂休息。

我原计划看书学习,再跟楚达讨论一下问题。

但都被母亲的突然到来打断。

她一身真丝长裙,戴着珍珠项链,站在我宿舍门口,一脸嫌弃。

其实我家庭条件不差,但从小到大,每次给我花钱,他们都满脸阴沉。

这种不悦被我内化成愧疚,总觉得亏欠他们,逐渐变得逆来顺受。

却从没想过,抚养子女是他们应该的责任。

「路珂。」她皱眉叫我,「跟我出来一下。」

我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她上下打量我:「你领到钱了吗?」

分别了快两个月,期间不闻不问,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笑了。

「笑什么?」她语气不悦。

「发不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语气平静。

她顿时怒了:「我是你妈!」

这时想起来了?

意识到失态,她轻咳两声,语气凉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你二姑都跟我说了。怎么,以为自己攀高枝了,敢跟爹娘叫板了?你们整个厂都知道他的德行,就你还当个宝儿似的往上贴,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做出什么让咱们家蒙羞的事儿,我打断你的腿!」

她满脸红光,胜券在握。

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那样懦弱、顺从。

但我只是静静看着她,仿佛置身事外。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跟他保持距离,别再让我听到什么谣言!」

「不可能。」

我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

「不可能。」

宿舍的走廊很安静,即便我们争执的声音并不大,也引来零散的人伸头围观。

她好面子,脸憋得通红,没有继续吵。

只是留下一句「等你爸来收拾你」,瞪我一眼,走了。

整整一天,我都在想这件事。



高考出分后,原来的班级在市里举办了一次聚餐。

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前世庆小茹特意来炫耀。那时我偷偷地跟去了聚餐地点,隔着窗户,看着他们高谈阔论、推杯换盏,每个人无不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当时复杂的心情记不清了,只记得锐痛和近乎嫉妒的羡慕。

如今,我再次站在这个饭店门前。

和我一起的,还有杜雪琴。

她眼底闪着慌乱:「路珂,我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没关系。」我笑笑,「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好。」

走进那个包间时,他们还在说笑。

几秒后,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来。

空气突然安静。

庆小茹最先打破沉默:「小珂,你怎么来了?」

在场不少人都被她指引着污蔑我是小偷,她却还能对我假装热情。

这演技,奥斯卡缺她一座小金人。

「听说大家都考得不错,来祝贺祝贺。」我话锋一转,「当然,趁着大家都还没各奔东西,有件事我还是要说清楚。」

我看向杜雪琴。

她一个激灵:「其,事实,我的钱不是路珂偷的。」

众人一愣。

「我都给了小混混,怕被父母打,才那样说……这些话,都是庆小茹教我的。」

底下一片哗然。

大家齐刷刷看向庆小茹。

庆小茹猛地起身,椅子发出刺耳响声。

「杜雪琴,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教你说别人是小偷了!」

「就是你教的。你不仅让我这么说,还让孙芙、李金平她们都这样说!」

被点到的人也急了。

跟着站起来:「我们可没有被教,本来就是路珂偷走的!」

杜雪琴不服:「李金平你讲不讲道理,你项链根本就不是在学校丢的!」

「谁说的!你自己考得不好,上不了大学,现在又跟路珂反咬我们一口,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呢?」

「你……」

我看着眼前的闹剧。

她们不会承认的。

即便有杜雪琴作证,也没人想承认一个会让人生产生污点的真相。

从一开始,我就料到了这点。

我从包里拿出一沓信,甩在桌子上。

「我之所以选在高考后解决这件事,是不想影响各位的前途。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了不少举报信,详细记录了各位污蔑我的过程。大家都有自己理想的大学,应该不希望这些寄到招生办吧?」

相比后来普遍方便的网络举报风潮,现在的信件举报,在人们眼里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李金平尖声吼道:「路珂,你这是血口喷人,招生办才不会信你那一派胡言!」

我笑笑:「你们拥有光明的未来,可我已经穷途末路,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只要举报,必定会影响学校对你的录取。我能举报到大学不敢录你,如果录了,我就举报到你退学,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她们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真相说出来,我放过你们。」

做贼心虚的人,心理防线很容易被攻破。

孙芙先撑不住了:「是庆小茹教我们这么说的,路珂你不要举报我……」

众人再次哗然。

李金平一屁股坐下,满脸颓然,不再挣扎:「嗯,是她。」

庆小茹尖叫:「你们都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把锅扣在我头上?!」

杜雪琴:「你别装了。」

李金平也恼了:「庆小茹你就是拿我们当枪使,能不能别用那种无辜的语气说话,真恶心!」

狗咬狗,一场好戏。

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我走到庆小茹面前,抽出信封中最厚的一个。

「我的好表妹,这是给你准备的,里面都是我对你的『爱』。」

庆小茹涨红了脸,伸手要夺,被我躲过。

「路珂你给我等着,我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歪头,笑笑:「好啊。」

走出饭店,杜雪琴在我身后又蹦又跳。

「路珂,你什么时候写的举报信啊?这招可真管用,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我把那些信递到她手上。

她接过去,咧着嘴打开一封,愣住了。

又接连打开好几封。

「怎么都是白纸呀?」她惊讶不已。

「就是白纸。」

「那……」她突然顿住,「你只是在吓她们?」

我笑笑:「哪个学校的招生办这么闲,会去看所谓的『举报信』?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信这种东西。」

「那你就不管她们了?」

「嗯。」

精力浪费在她们身上,不值得。

我只想洗掉身上的污水。

晚上回去后,我去办公室找楚达还书。

他盯着我:「今天心情不错?」

「嗯。」我没有否认,「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他挑眉,等着我的后续。

我也没想瞒他,把事情的过程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谁知他低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解。



事到如今,我反而庆幸父母对我的不闻不问。

这样的冷漠,一定程度上给了我人生最大的自由和掌控权。

我重拾对未来的希望,每天看书学习,努力上工攒钱。

我并不急于报复对我施加伤害的人。

现在的力量过于弱小,我只能卧薪尝胆。

但在变强的途中,总有人想成为绊脚石。

这天下工,我在楚达办公室用了会电脑,回去得比较晚。

刚回去,就听到冯悦的吵嚷。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她就冲上前,指着我鼻子:「是不是你偷了我手表!」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破口大骂:「肯定是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人,我早就听路会计跟人说,你是因为偷窃被学校开除的,现在换了个地方,手又痒痒了!?」

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我二姑早就把我之前的「坏事」开诚布公。

「不是我。」我语气平静。

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更怒了,直接扯住我的领子,拉着我往外走。

「还不承认,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厂长,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巨大的声响引得整个宿舍楼的人都探出头。

现在还没有手机,这样的闹剧正是大家最爱的娱乐表演。

很快,宿舍楼外聚集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我用力甩开她。

冯悦像受到奇耻大辱,指着我鼻子骂,越骂越难听。

这动静终于引来了工厂的管理层。

我看到楚达穿着背心,趿拉个拖鞋就来了。

「吵吵什么!?」他不耐烦地吼。

看到人群中间的我,他愣了一下。

「什么事?」他走过来,神情凝重。

「她手脚不干净,偷我……」

「问你了吗!?」楚达猛地一吼。

冯悦吓得噤声。

他转向我。

「她手表丢了,说是我偷的。」我定定望着他,「我刚回宿舍,我没偷。」

他望着我,沉默了几秒。

灯光昏暗,我只觉得他眼底幽深如湖。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慌乱,只有这沉默的几秒,我慌了。

他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不相信我?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会不会……

「她没偷。」楚达转向冯悦。

那一刻,我听到石头重重落地的声音。

「谁知道她偷没偷!」冯悦尖叫,「她每天早出晚归,一下工就跑了,却迟迟没回宿舍,这段时间,谁知道她是不是跑回宿舍偷东西,然后跑出去销赃了呢?」

我心底一沉。

冯悦好手段。

我早出晚归的时间都跟楚达在一起,如果楚达站出来作证,就咬定了厂里我俩的谣言;如果不解释,大家不免根据她的猜想怀疑我。

所以……

「你手表多少钱?」楚达突然开口。

冯悦一愣:「五百。」

五百块的手表,在这个年代确实是极为贵重的物品。

「什么时候丢的?」他又问。

「今天晚上,下午还有呢。」

他舔了舔槽牙:「我现在带人把你们宿舍翻个底朝天,如果找到你手表证明不是她偷的,你跟她道歉,赔她一千。」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一千块,对于打工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冯悦梗着脖子:「行!」

又问:「那如果是她偷的呢?」

楚达已经带人走向宿舍楼,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没这种可能。」


9

狭小的宿舍里,舍友拿出各自行李。

门外挤满看热闹的脑袋。

所有柜子都被打开,在楚达阴沉的脸色中,没人敢提出质疑。

他带来的人开始挨个儿检查,不放过任角落。

我静静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经验告诉我,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后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即便楚达相信我,别人面上不说,心底也会默认我是窃贼。

这样的冷暴力,我在学校忍受了半年。

屋内翻找乒乒乓乓,屋外交谈窃窃私语,我与世界之间仿佛出现了一层屏障,视线和议论都变得模糊,身体似乎陷入一摊泥沼中。

黑暗、窒息、无能为力……

「找到了!」

一声高喊宛如光束,穿透层层黑暗。

眼前一切开始清晰。

我慢慢走过去。

他们兴奋地讨论着,说如何在柜子后面的缝隙找到,又如何取了出来。

冯悦脸色变得煞白。

楚达耷拉着眼,满是懒散和不耐烦。

「行了,东西找到了,你刚刚答应的话,没忘吧。」

「对,对不起……」

冯悦转向我,眼眶通红,眼见就要哭出来了:「我现在手里没这么多钱,你能不能宽限我几个月,到时候……」

「不用了。」我不冷不淡地回道。

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穿过人群。

楚达在厂房旁的巷子追上我。

「你给我站住!」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老子他妈的在帮你,不知道硬气一点儿!?不给点儿教训,她下次……你,你哭什么?」

我低着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可根本不受控制,一滴一滴往下落。

我胡乱擦了一把。

「对不起……」

我看向他:「谢谢。」

他身上只穿着件白色背心,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臂膀,好看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胸肌。

空气仿佛又热了几度。

我慌忙移开视线。

他忽然靠近,压低的声线沙哑、性感:「那你要怎么谢哥哥?」

我猛地抬头。

厂房旁老远一个路灯,巷子里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楚达的神情,只觉得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呼吸似乎又重了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拿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

他声音很哑,我脸颊「轰」的一下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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