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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集阅读王爷太能作

今朝如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王爷太能作》是作者“今朝如晤”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叶歆叶非予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呀,”莺歌惊呼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贤王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小姐的,您就别折腾自个儿!”这是开玩笑的吗,再缺钱也不能拿命玩不是,莺歌对谢非予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以前一直停留在那人们口中万人之上难以仰望的人物,前几日在这厅屋之中,一个滚字就把她给吓得险些屁滚尿流,那王爷不好惹,不好惹的很。红裳金丝赤凤羽,哪怕惊为天人也着实叫人......

主角:叶歆叶非予   更新:2024-05-13 17: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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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歆叶非予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阅读王爷太能作》,由网络作家“今朝如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王爷太能作》是作者“今朝如晤”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叶歆叶非予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呀,”莺歌惊呼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贤王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小姐的,您就别折腾自个儿!”这是开玩笑的吗,再缺钱也不能拿命玩不是,莺歌对谢非予的印象,其实很模糊。以前一直停留在那人们口中万人之上难以仰望的人物,前几日在这厅屋之中,一个滚字就把她给吓得险些屁滚尿流,那王爷不好惹,不好惹的很。红裳金丝赤凤羽,哪怕惊为天人也着实叫人......

《完整文集阅读王爷太能作》精彩片段

马甲王爷太能作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小说《王爷太能作》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今朝如晤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王爷太能作目前已写2050241字,小说最新章节第680章 山花烂漫时,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穿越、宫斗宅斗、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这本书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写出了艰难相守的两人的传奇,值得世人称赞。作者对于一些细节的描写很详细,让人身临其境

作者对于人物的处理不同于一般的剧情,这样的人物更让人觉得真实。

无论是政权还是感情,描写的很细致,剧情编织非常严谨专业,这是我少有的追下去的书,强烈推荐给你们

不是同路人不走一条路,最后他们还是成为了同路人

人物的描写,以及动作都能很好地表现人物,给作者点赞

热门章节

第289章 要赶尽杀绝

第290章 冰湖遇天灾

第291章 你不后悔吗

第292章 再见铁甲军

第293章 营中多诡辩

作品试读


“反了他了!”吕太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惊飞了一旁树丛中的小雀鸟,被安国侯几句关于吕家人的话所有激怒,太后对谢非予的恼意是难以遮掩的,“他若有这胆子将哀家不放在眼中,真当他谢家是一人独掌的天下不成!”

蓉妃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太后的背脊替她顺气儿,端起了上好的祁门红就递到吕太后嘴边:“您别气坏了身子。”

太后口中的喝气声不小,大约也是觉得方才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她端着茶盏缓缓入座,呷了口。

“老臣肯请太后做主!”安国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演的可真是像。

太后想了想,虽然微微低垂着脑袋,可眼角的精光可是将跪在地上的安国侯看了个一览无余:“贤王位高权重,在我北魏立下的大功可不是单凭三言两语几分‘挑拨’就能一笔勾销的,”老女人勾了下唇角,“不如安国侯,先陪哀家,看一场‘好戏’。”她不点破。

“一切全凭太后意愿。”安国侯顿声叩首,就如同领了特赦一般。

“太后,臣妾送送安国侯。”蓉妃搀着自个儿的哥哥退了下去。

太后依旧端着那茶盏,热茶微微有些泛凉。

“贤王似乎对安国侯的小女儿态度不同。”轻纱的亭后花丛间,曼妙的女子身影款款而来,对着那后宫之主吕太后福身。

正是德妃,也不知道她听了多久。

太后并不意外她在此处,只是哼笑了声,一伸手,那女人连忙谄媚的上来搀住了:“你也听说了。”

“宫里虽然不比宫外街坊,可多少风言风语的,”德妃比蓉妃乖巧的多,所以甚得吕太后宠爱,更何况德妃的家族兄长多在朝中胜任军统武将之职,“臣妾听闻,那叫什么慕沉川的小丫头可是在贤王府里留宿了一夜,瞧这架势,贤王去安国侯府岂不是专程为她讨公道的?”

“皇上不是见过那个小丫头吗。”

“她似乎不像可劲儿攀着王爷的女人,”说是还拒绝了陛下的示好,哭的可是稀里哗啦,“臣妾觉得这事儿不简单,贤王向来与谁都难和,慕沉川可是替王爷挨了一箭还给丢在街头等死的,这回安国侯不想着给自己的女儿讨说法,反而和蓉妃一唱一和的……”

“那是他知道哀家的心思,”太后眼神一凛,“吕宪之死,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朝里,谢非予竖了多少的敌人,就得给贤王府准备多少棺材!

“贤王爷算计的准,他金口玉言从无虚意,也没见得对谁如此‘有心’。”德妃眼珠子转了转,慕沉川本来就是被谢非予“赐死”了的,却居然平安无事的蹦了那么多天,还特意前往安国侯府。

太后点了点头:“你不会真以为谢非予那样的男人看的上一个黄毛丫头,他不过是借题发挥、有的放矢,他要为难的,是安国侯。”清和公主都没能让谢非予多看一眼,反倒会因为一个小丫头就打动,这话说来谁都不信。

“这么说,贤王想对安国侯下手了?”德妃轻言轻语,不敢妄自揣测。

“他拿那老侯爷当猴耍,可别忘了,他这猴戏是想耍给谁看的,那才是重点。”吕太后一双眼里的沧桑都和所有的世事融合,当年她从一个小小的才人到如今权掌后宫的太后之位,可不是任谁三言两语就能激的了的。

逢场作戏,是吕太后的强项。

德妃的眼神就显得很困惑,朝堂之事她这个女人看不懂,光想如何抓住陛下的心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太后有些不耐的瞅了德妃一眼:“哀家,倒是想见见她。”

慕沉川。

“太后想要将她收为己用吗?”

太后没说话,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德妃一眼,德妃马上退下身去:“臣妾失言了。”

圣意不要揣测,这后宫老虎群中为首的那一只,也最好不要乱摸。

吕太后收回眼神,不经意的摆摆手:“最近,皇上可有去你那里?”

德妃摸了摸肚子,那堪堪凸起的样子看起来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显然,怀孕后,皇帝陛下就很少来德妃的永宁宫了。

“你得学会抓陛下的心,蓉妃这点儿可比你强。”蓉妃识时务,知道什么好话该说。

“太后教训的是。”德妃委委屈屈却不敢表现。

吕太后搭手在德妃臂弯:“也怨不得你,”那九五之尊心知肚明后宫的争权夺势,所以她索性转了个话题,“过几日便是华灯节,御花园也该热闹一下了。”

慕沉川,让哀家,见见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太后这旨意下了,一切都交由德妃来承办,御花园的灯会向来是皇亲贵族的“家宴”,安国侯府因为蓉妃的关系,自然得全家出动。

慕沉川接到这消息的时候,只想懒在床上。

得过且过——已经成了她的座右铭。

她扭头看到窗口摆着的金镶玉罗汉葡萄,听说安国侯当真是派人连夜打造,这不是,才三五天就送来了,如今正躺在阳光下锃亮锃亮也晶莹剔透。

好看,也好吃的样子。

“小姐,你盯着那串葡萄好久了,你是不是想吃呀?”莺歌在一旁看了慕沉川许久,那四小姐对着葡萄都在发笑,“想吃的话莺歌去给您准备。”

慕沉川打了个响指:“我只是在想,这玩意能卖多少银子。”

“呀,”莺歌惊呼起来,“使不得使不得,贤王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小姐的,您就别折腾自个儿!”

这是开玩笑的吗,再缺钱也不能拿命玩不是,莺歌对谢非予的印象,其实很模糊。

以前一直停留在那人们口中万人之上难以仰望的人物,前几日在这厅屋之中,一个滚字就把她给吓得险些屁滚尿流,那王爷不好惹,不好惹的很。

红裳金丝赤凤羽,哪怕惊为天人也着实叫人难以消受。

“有道理!”慕沉川茅塞顿开,莺歌这句话说的再对没有了,别折腾自个儿,在那个作男人身边,绝对要保持低调。

就像谢非予说的,慕沉川,本王想看着你的小命能留到何时——那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恨不得叫他立马成为殃及的池鱼。

而这种什么皇家聚会,八成又是一大群的莺莺燕燕争风吃醋的场面,惹不起,所以要躲,尤其那主持者又是吕太后,慕沉川不谙朝廷政事的都看出来了,谢非予在和吕家作对,两方的关系很不和睦啊,这一来就有点微妙了。

“小姐今晚上去宫里,兴许还能碰到王爷,”莺歌的声调哼哼的,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觉得心虚,“一定……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她一拍手,“对,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比下去!”

慕沉川眉头一蹙,莺歌这话提点了她,进宫免不了会遭遇那佛爷,她扑腾腾的跳下床一把抓过莺歌的手:“此话有理,”这小姑娘眉飞色舞的,“咱得找个保命的法子。”

啥?保命?

莺歌还没弄明白,人就被慕沉川连拉带扯的拽出了侯府,看她家小姐一脸正色、如临大敌,好像和贤王遇到那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呸呸呸,莺歌赶紧唾弃自己,她绝对没有任何要亵渎那人上人的意思。

但,人家是把巴着心思去讨谢非予的欢心,留他多一个眼神都能乐呵上天,可慕沉川呢,巴不得退避三尺。

莺歌不懂自家小姐的心思,只想乖乖做一个伺候小姐的丫鬟。

这时节已经入了冬,莺歌忍不住哈了口气暖暖手,看着街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才想起也是许久没有出侯府逛逛了。

“莺歌,你说祁家人今晚会不会也进宫?”慕沉川突然想到这事儿,如果祁昱修也去,那倒是自己有个伴,否则跟着安国侯府里的一群男人女眷,只怕会应付不了宫里的大小老虎。

“祁公子?您还指望祁公子救场呀?”莺歌看出来慕沉川的小心思了,她努努嘴,“能不能去我不知道,但是宫里有蓉妃娘娘在,不会有人欺负小姐的呢。”小丫鬟想的天真,自以为蓉妃会庇护自家人。

慕沉川不置可否,蓉妃和慕依琴关系不错,显然就不会看得上沈婉和她的贱婢女儿。

“更何况娘娘如今正得圣宠,她对安国侯府的人……”莺歌眼珠子在两边的商贩店铺间转了转,看的出,小灵魂都被花里花俏的东西勾搭了去,现下就炸开了锅。

“呀,小姐快看,这个可真好看!”

那是灯笼。

“漂亮漂亮。”

这是折扇。

“这个给小姐,好般配。”

嗯,花钿珠玉,她件件不落。

慕沉川无可奈何摇摇头,伸手一把揪过那丫鬟:“你还记得我院里的茶水,陈年旧货实在难以下咽。”谢非予那是一口都没喝就察觉了。

莺歌点点头:“那都是三小姐送来的。”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货色。

“走,咱们整顿整顿。”慕沉川小手一指,莺歌就看到了。

桑苎茶庄。

桑苎庄光在王城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就有大大小小二十三间铺子,还未算打着他茶园旗号做着私营生意的。

祁昱修没少在庄园里忙,所以慕沉川向人打听了下,城外那几十里山头都是桑苎庄的茶园。

所以,祁家的公子也根本没预料,慕沉川会徒然找来。

恰如他在绿意盎然的茶园中回眸望来。

慕沉川浅浅轻笑已站在了不远处,莺歌兴奋的朝祁昱修挥了挥手,这个少公子对自家小姐的照顾可当真算是尽心尽力。

“沉川?”祁昱修惊讶的很,他收了手中折下的叶片,穿过丛丛茶行步来,淡色的衣衫倒衬的这男人好似茶树成了精,如水无华的温柔。“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慕沉川笑嘻嘻的。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慕沉川走出贤王府的时候双脚一软险些就瘫在地上,宮里竟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在谢非予面前做的保证其实她心里也没有任何数,单凭她一个小小的慕沉川,连安国侯府都不和她一条心,她又如何去救祁昱修。

夸口容易,做事太难。

慕沉川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午后夕阳落照了下来,才一进屋就是莺歌红着眼睛。

看来她也知道了祁家的事,毕竟闹的满城皆知。

“祁公子怎么办?”莺歌看着一脸疲态的慕沉川,“小姐,祁公子是好人,他们说他要害宮里的娘娘,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莺歌道听途说了不少。

“当然,”慕沉川伸手替莺歌擦眼泪,“他负责了那么多年宮里的贡茶,真要出事,早就出了。”慕沉川说出这番话倒是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莺歌一个劲的点头:“他现在进了大理寺,谁都不能去探望,他们……他们会不会把他屈打成招啊!”莺歌听多了那些奸诈小吏的手段,担心得不得了。

“有容大人在,只能信他。”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物。

慕沉川的眼神一晃就晃到了窗口,夕阳斜斜的余晖落了进来,暖意都充满了萧瑟,如今正打在那串鬼斧神工一般的葡萄上,流动的光泽烁出几分动人心魄,她突地心念一动。

“莺歌,我们赌一把。”慕四小姐“嗖”的窜起身,正要上前去拉开门,莺歌却冲上来扯回了她。

“小姐,我知道你和祁公子是好朋友,可现在不是能逞强的时候。”

慕沉川一愣,忽觉不安窜上心头,她扭过头就拉开了房门——

“四小姐请回房,侯爷吩咐了,您的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门外的一个家奴早就等在那了,嬉皮笑脸的,谄媚不像,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伸手就指着屋内。

“什么意思?”慕沉川总算是明白了,“我还不能出门了?”

“回小姐,侯爷说您需要静养。”说着就朝一旁使了个眼色,这不立马跳出来两个家奴按住了慕沉川的双手就给往屋里一丢。

禁足?!

慕沉川牙尖“咯噔”一个磕碰,整个人摔在地上,莺歌吓得连忙把自家小姐扶起来:“小姐,你有没有摔伤?”那些个家奴也真是下的去手!

安国侯显然是要把她关在房里,直到祁昱修的案子结束,他知道慕沉川有心要帮祁家。

该死的慕涵瑶,多嘴多舌的家伙。

“小姐你别和他们犟,方才侯爷就来过了。”莺歌是心疼慕沉川,一个小姑娘怎么跟一整个侯府作对。

“他说了什么?”慕沉川一字一顿的。

莺歌支支吾吾的,慕沉川就知道了。

“势利小人。”她嘴碎了一句。

“小姐……”莺歌眼泪汪汪的,“侯爷说您虽然与祁公子是朋友,可这件事您不准插手,也不能再出门,就从现在开始。”

明摆着要囚禁她。

慕沉川脑中嗡的一下,顿时生出的焦躁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现在可好了,要救祁昱修别说了,和谢非予的约定恐怕也要泡汤——

“莺歌你可真是害惨了我……”慕沉川连连哀叹,看着门外落出的那两个家丁的影子,横冲直撞是绝对出不去了。

“对不起小姐,”莺歌眼泪花儿出来,“奴婢不知道老爷当真会把您关起来……我以为、我以为老爷只是说说的,您毕竟是他的女儿……”

慕沉川大大的哀叹了声,莺歌真是个天真至极的小丫鬟,当真就没点儿心思,不知道整个安国侯府不过当她慕沉川是一条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吗?!

她攥了下手中的拳头,就听到屋外的家奴了然言语。

“哑婆来啦,给小姐的饭菜都准备好了?赶紧送进去,看着她吃完,你们再回去。”

慕沉川和莺歌一愣,门就开了,进来一老一小两人,穿的零零碎碎贫苦的很,两人手中各提了一个装着饭菜的大竹篮。

那是哑婆和哑奴,两人是祖孙,几年前被安国侯府的管家收留了一直丢在后院打理一些杂物,向来没什么人在意和看得起的两个哑巴。

不过这两人对安国侯也算是言听计从的很,毕竟是收留了祖孙儿俩的大恩人。

身材矮小的佝偻老人带着深灰兜帽,将手中的竹篮子“喀”的搁在桌案上,不言不语的就站在一旁,哑奴也不过是个十一二的小丫头,灰头土脸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认为门面光鲜的安国侯府里还有这样两个家伙。

慕沉川和莺歌对望了一眼,四小姐的眼波一转,竟老老实实的端起碗筷。

莺歌也闷头一愣却看到自家小姐眼角眉梢的“狡黠”。

一顿饭的时间不算很长,但外头的家奴有些等不及,早点把事解决了他们也好换班,谁想没事蹲在这里看着这个不入流四小姐。

“咚咚咚”,家奴不耐烦的拍了拍门:“吃完了没有!哑婆,可以出来了!”

“嘎吱”门开了。

家奴嘿嘿一笑:“睡着了?”他朝里头张望了下,显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刚才那顿饭菜里下了迷药,足够让这主仆二人好好睡上三天,坐等这案子了结。

哑婆低垂着脸把门关好,点点头,拉住了身后同样脏的不成样子的哑奴挎着篮子指了指。

两个家奴立马嫌弃的撇开头,别说这两个跟乞丐一样成天破烂缠身的祖孙,就跟几年没洗澡似的浑身带着味儿。

“事办好了赶紧回去,别在侯府里乱晃!”家奴摆摆手恨不得在那祖孙俩屁股上踹上一脚。

哑婆讨好的点点头,扯着哑奴就从小园后门一路快步的溜了。

一个佝偻一个娇小,身影在月光轻启的时刻洋洋洒洒的打下剪影。

“哈——”那突然落出的笑声就好像铃铛一样散在巷子里,老太太抬手把兜帽一摘,顺了顺那耳边的乱发,哪里是哑婆,分明是慕沉川。

“小姐,真有你的啊……”莺歌真是赞叹不已,从没想到自家主子歪点子那么多,那真正儿的祖孙俩这会才是在房里睡的正香。

不过莺歌现在想来也有点心悸,慕沉川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刚入口的饭还没嚼就反手一记刀劈,手肘子快的人都没招架就把哑婆给放倒了,一手握着的筷子简直就和一把利刃一样直抵住了小哑奴的脖子,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贯穿了去。

小哑奴当时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哪里还敢不言听计从的吃下所有的东西。

“小意思。”慕沉川打了个响指。

莺歌也难得竟觉得兴奋超过了畏惧:“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她是那个小跟班,没头没尾跟着自家小姐“闯天涯”。

慕沉川璨然一笑,指着巷尾过后的华灯千盏。

夜里的王城守备已然森严,却没有宵禁,毕竟一个祁家和皇宫里的事与小老百姓的热闹毫无关系。

花街、酒道和赌坊,该熙熙攘攘的地方少不了各路达官贵人的参与。

这个时候,这种地方,俨然不适合一个官家小姐孤身出入的,可慕沉川呢,褪去了外衣却还着着那身不入流的“破破烂烂”,也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慕沉川想赌,赌什么,赌个运气。

她站在金阙玉楼之下,皇城华灯初上一片灯辉交映中,这阁楼美轮美奂不似凡间之物,明明在白日里看起来普通到不起眼的角楼,在夜晚竟如同宝塔珠玉堆砌而成。

慕沉川要来珍馐馆赌个运气。

“珍馐馆。”莺歌张着嘴就没合上,她从未来过这里却不代表没有听说过。

珍馐馆是个鱼龙混杂之地,在莺歌的想象中,这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那些醉生梦死的人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里,是人间仙境,也是人间地狱。

慕沉川握了下拳。

“小姐、小姐,我们不能来这里!”莺歌心里犯了怕,“这里连男人都不应该来……”她抬起眼看到花间阁楼上那些莺莺燕燕巧笑嫣然,全身骨头一酥。

“怎么?你还怕那些美人儿把你吃了?”慕沉川张牙舞爪的吓唬莺歌,莺歌胆子小,就一溜烟躲在她身后,两人穿梭在偌大的花厅阁楼间,仿佛这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城中城。

“两位小姑娘,”烟花金粉中,但闻其声不见其人,这声音妖娆有着毫不含糊的魅意,“看起来是生面孔,不知是来寻欢呢还是作乐呀。”

慕沉川心头一惊,不是害怕,倒是觉得说话的人很是——特别。

她眨眨眼才看见了那人,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女人约莫四十将至,可穿戴的尽是金钗珠玉风情流泻,毫不在意那已经裸露的肩膀招来多少男人的侧目,她旋身就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开衩的衣袍将长腿半遮半掩,手中一把轻罗小扇慢悠悠的晃动着,微风将耳畔的发丝撩动,更是叫人觉得心猿意马。

莺歌是个脸皮薄的小丫鬟,一听到那女人这么说,又羞又气的想要站在慕沉川跟前,慕沉川反倒是一把将那小丫头拉倒了身后。

“这位可是老板娘?”她笑脸相迎,这样衣衫不整的女人,所有人只敢侧目不敢招惹,那眼神中有几分窥探几分艳羡,还带着说不清的敬畏。

除了是珍馐馆的老板娘,她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身份。

小说《王爷太能作》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金碧辉煌的厅中花灯儿随风摇晃,点点缀缀洒下的金丝花瓣儿扑朔朔的带着轻音,就在没人敢大声喘息的档口。

“踏、踏、踏”,正当中的雕花木梯上施施然的走下来一个女人,可不就是那风韵逼人的老板娘么。

她一点儿也不着急,被那么多的家奴给破门踢馆了,反而显得悠然的很,一步一逶迤,长腿半隐半现万种风情都叫人痴迷,手中一把轻罗小扇扇开了周遭的金粉。

阵阵胭脂香味在空气中氤氲。

“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呀,我的小少爷——”她声音就似带着异域胡姬的妖娆婉转,叫人一听就没办法再将眼睛移开,“坏了我的门面,吓了我的客人。”她定身站在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胖少爷。

胖少爷憋着嘴角就张口:“你这珍馐馆那么大排场的赌坊出老千,坑了本少爷五十八万真金白银,就不准少爷来砸场子吗?!”他也是怒上心头,整张脸都红了,更是风头气场都在自己头上所以春风得意的很。

老板娘巧笑嫣然挥挥小扇:“这话就是您不对了,您输了银子那可是三天前的事了,俗话说得好,‘捉奸在床,捉贼拿赃’,隔了这几日您说我们赌场骗了您的钱要来讨公道,这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吧。”老板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场面脸色没变一下反倒应对自如,“我珍馐馆的客人多的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倒是让他们评说评说这道理。”

周遭的窃窃私语一阵盖过一阵,无不是啧啧感慨和怨恼这少爷坏了一个人间风月场所。

那小少爷脸一红,气的直跺脚:“本少爷才不管你这里客人长客人短,我的伯父那可是齐国公!”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周遭的目光眼神,齐国公之名在北魏也算响当当的大人物,“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伯父,也就是得罪了德妃娘娘和太后她老人家!我看你们谁有那个胆子!”

原来是齐国公家的小侄子钟文栋,从小就是被齐国公一家子给宠坏的人物,张口就拿着自个儿家族的大头衔压人,他一挥手,周围的家奴们手中的刀枪棍棒都举了起来:“郦娘,你可要长点儿心眼,识相的,就把少爷我的爱妾交出来,随随便便再赔个百万两也就过去了,否则……”他哼笑了声,“我就叫我伯父调动五城兵马司平了你这珍馐馆,叫你这辈子开不了门做生意!”

风情老板娘闻言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似在深思熟虑,她举着小扇子遮住了自个儿的半张脸:“钟少爷,我听闻过齐国公的赫赫威名,也不敢拿自个儿和您赌这胆子,可今夜,珍馐馆还有贵客在,钟少爷是否应当收敛一些?”这话说的好似“委曲求全”的收敛,想要这小少爷放了珍馐馆一马。

小少爷喘着气就重重的呸了声:“贵客?有少爷我金贵吗?!我告诉你,赶紧把少爷我的爱妾送回来!”

“您那小妾可是自个儿输了钱把她卖身在这儿的,自己都不珍惜的女人,凭何叫我送还给你。”郦娘扭了扭腰,整个的身段子就好像一条无骨的水蛇,艳丽动人的难以侧目。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齐国公家的小侄子嗜赌上瘾,不光赔了五十八万银子还把自个儿的爱妾抵押了,现在按捺不住心头这口怨气来污蔑这珍馐馆耍诈。

“你……你你!”钟少爷整张脸发作不出来的涨红,又气又急,“郦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看在珍馐馆的招牌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是给脸不要脸了,那我们就自个儿动手了!”

何为动手?

开砸场子没话说。

“反了!”郦娘美目一瞪,那一眼仿佛有着什么恶毒的流光从眼角眉梢里刺透过来,那不是一个美人儿,就好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利声一喝,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声给怔住了,“当老娘这地盘是随来随走的吗?”她竟然不再娇娇羞羞的艳秀,双手一叉腰,冷笑了声,“坏了老娘珍馐馆的规矩,恐怕你们才是休想踏出门一步!”

她话毕,轻袖微敛,抬手击掌。

“啪、啪”两下。

所有人都是哑着声的惊呼,谁也没注意到,那千层阁楼之上竟然已经布满了弓箭手,支支箭矢都对着底下的钟少爷一伙人。

“你、你、你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威胁齐国公府!”小少爷一下也被这仗势被吓出了半身的冷汗却还要死撑面子,这口气他下不去也更不相信,一个区区的珍馐馆老板娘还真会对他大开杀戒不成!

一群小老百姓岂能与皇亲国戚相提并论!

“给我……给我砸!今晚上,不砸烂了这场地谁都别想出去!”钟少爷一声令下,声音就跟狮子吼一样冲了上来。

家丁们虽然对顶上的弓箭手有所畏惧却也是授命于自家少爷,硬着头皮也是壮着胆子,举着手中的刀刀棍棍就要往下锤去。

“嗖——”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飞箭已经直直扎入了那第一个行动的家丁脚尖上,真是入木三分。

那家丁一声惨叫就“呯”的摔倒了,顿时之间整个场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杀人啦——”

“救命,打起来了——”

胆小的客人已经抱头鼠窜,管谁是谁,哪人多往哪窜。

仿佛突然之间整个气氛坍塌,分崩离析了起来。

小少爷恼羞成怒抢过那摔倒家丁手中的大刀就甩手劈烂了一旁的雕花桌案,雕花碎裂成一块一块飞溅,再金贵再精美,如今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家丁也纷纷效尤,阁楼上的弓弩手利箭如飞,一时各种尖叫嘶嚷混成了满耳满眼的骚动,好像无数的人都在逃命,女人男人老人还是少年人都在慌乱推搡。

慕沉川没见过这种混乱场面,她被旁边的男人一撞,“咕咚”,那万宝玉像的葡萄就滚了出来掉在了一旁,她惊呼一声就想去捡,可这小身板哪里挤得过逃难一样的人群,就跟片枯木浮叶随着海浪颠簸。

就眨眼的功夫,她被人给挤到了地上。

莺歌急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却根本没办法靠近慕沉川,连自己都被人推搡在地,手指还被大老爷们给踩了两脚,一双眼透红透红的叫着“小姐。”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那玉葡萄被无数人踢来倒去,“啪嗒啪嗒”就滚落到了那钟少爷的身边。

钟少爷眼睛尖,委身一捡,就能认出来是西夜国的宝贝,合离珠樱的点缀明摆着是价值连成——他想也没想就要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慕沉川心里咚的一跳,她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少爷一声大叫:“放下!”她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前去。

钟文栋听到了悻悻然的笑了起来:“你这贱民跟少爷大呼小叫什么!”

“那是我的东西,你放手!”慕沉川一双眼就直瞪了过去。

“哟呵,说谎也不打草稿,这是尔等能得的宝玉?”钟文栋鄙夷大笑,眼前这小姑娘就算大方说一声“流民”也不为过。

这得怎么说,兵荒马乱的时候,谁捡到了归谁!

这满地散落的绫罗绸缎和珠宝簪花,都被人弃如敝履,谁喜欢就去捡呀。

慕沉川这口气难往心眼里噎,她知道跟这活见鬼的少爷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她看到散落在一边的弓箭,旋身一滚就一把抓起弓箭,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箭矢,搭弓上箭就对准了那钟文栋胖少爷。

这动作做来是浑然一体行云流水,仿佛她曾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事。

不管是不是花架子,都摆的是有模有样。

那小少爷却反而不怕,许是根本不觉得一个小姑娘拿弓箭对着自己是会真的拉开那轻弦。

慕沉川的手臂微微绷紧力道,周围的嘈杂让人分心也忧心,那不算大的弓箭却僵硬的根本不是她那样十三四岁的力气可以彻底开弓的,所以这劲儿还没使到最大就“嗖”一下射了出去,可惜——

射歪了。

箭矢“噌”的一下扎在了那少爷身边的木柱子上。

钟文栋“喝”的跳了下脚,手中的朱樱葡萄就“啪嗒”掉在了地上:“大胆刁民!给本少爷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到大理寺去问罪!”他这么喊着就索性自个儿提着刀冲上来了。

胖少爷撞到了桌子不由分说,慕沉川倒抽口气,那刀身“呼”的就直劈过她身侧。

幸好闪躲及时,慕沉川就地一滚曲着腿就恶狠狠一脚揣在钟文栋的小腿肚子上,那少爷体态肥胖,被这下盘一崴哪里支撑的住,整个身体“轰”就压塌了一旁的雕花红木椅。

活该!

慕沉川一咬唇正要爬起身,谁料脚踝竟被那钟文栋一把抓住:“臭丫头!”他口齿不清还不忘死死掐的紧,大刀反手就是一个倒劈。

“呀——”慕沉川眼明手快,不,脚快,“蹬”的就用膝盖卡在了那少爷的手肘位,腰身扭过就是个翻滚,膝盖“咚”的磕碰在那方断裂的木头上,擦的皮肉都开花,可现在管不住疼不疼,就那腿脚一伸,照着钟少爷的脸面就蹬腿过去。

不偏不倚。

直踹在胖少爷的大脸上。


意有所指!

顾氏立马恶狠狠的瞪了慕沉川一眼。

“慕沉川,在王爷面前你可别胡说!”慕涵瑶没忍住,她伸手一指慕沉川,顿时的小姐脾气就爆了。

谢非予若是要追究,大不了供出个小丫鬟来息事宁人就行,死一个丫鬟可好过她这小姐来受罚。

慕沉川脸蛋一歪,这三姐姐不打自招的能力可真是出神入化,正好,她慕沉川演戏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

于是小姑娘眉眼一低,装作吓的瑟瑟缩缩的样子,连身体都刻意避开自家三姐姐的视线:“姐姐,沉川知道你生气也早就言明了,姐姐有气就撒在妹妹身上,何必要和王爷的好意过不去呢。”她不说葡萄,非要把那是“谢家王爷的好意”给提点出来,更是说明了这其中的严重性,那是对谢非予的大不敬。

谢非予不善的脸色早就让堂下众人诚惶诚恐,没有人敢抬头直视那佛爷,所以也没有人看到,谢非予的神色在看向慕沉川的时候,那细小微妙的变化。

顾氏这会儿心里已经开了骂,慕沉川这个扫把星,莫非真是得了贤王的一夜春风,这会倒是得意的来这里仗着威风凛凛炫耀了!

慕涵瑶被慕沉川几句话给惊的是无言反驳又开避不了,一个劲的眼泪挂在脸上:“王爷、王爷,那真是不小心,臣女、臣女就是有一百个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敬啊!”

对,这是实话。

“安国侯。”谢非予没有直接回答慕涵瑶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女人的眼泪向来在谢非予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是是,老臣这女儿向来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一定是不小心才坏了王爷的好意……”安国侯汗水滴答,什么好话都往慕涵瑶身上套,“老臣这就让小女给王爷赔个不是。”

慕沉川冷笑,不错不错,这安国侯府里都是温柔之人,只有她慕沉川是个奸诈小人,呸!

谢非予唇角的讥笑衬着那身凤羽红裳真是杀伤力不小:“向本王赔什么理,”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安国侯记性不好,莫非你这女儿的眼睛也不好使了?”他突地哼笑了声,“不好使就挖了。”

那话音还未落下,寒光已乍现在慕涵瑶的眼前,那女人“啊”的一声尖叫,蓝衫的剑尖似乎就要抵在那双还不算丑陋的眼睛上。

“王爷开恩!”安国侯脱口而出,“看在瑶儿还是顾大人的外孙女份上!”顾大人就是如今的太傅顾忠书,也是顾氏的父亲。

顾太傅德高望重在朝中的拥护者也不少。

呵,安国侯这招走的不算太差,可也绝对不妙,名为求情,实为威胁,他谢非予会怕惹事?

先斩后奏这种事,他向来不吝啬。

所以那佛爷没说话,这边的慕涵瑶倒是“噗通”跪的快,那是顾氏暗中拉扯了这几乎已经吓呆了的女儿一把朝她使了个眼色,慕涵瑶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连忙跪步向前一把攥住了慕沉川的衣袖:“妹妹,好妹妹,那是姐姐的无心之失,你就看在姐妹十几年的情分上,向王爷求个开恩吧!”

好歹,这女人还算知道现在该求的人是谁。

慕沉川眼角一抽,“无心之失”说的好,那些耳光,那些血肉模糊和低声下气,如果她是真的慕沉川,不知道如何来看待现在这样的场面。

于是她也忙委身,好像无法承受自己的姐姐如此大礼:“姐姐您言重了……我人微言轻,贤王又怎会听我的三言两语?”

这位大姐你这样把我拖下水就hen不讲道理了啊。

言下之意就是,得了得了,要怼你的又不是我慕沉川,你来求我有什么用,在和谢非予对峙的场面中,她慕沉川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慕涵瑶不是一心巴望着谢非予的青睐么,瞧,机会现成的,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王爷的注意了!

慕涵瑶当下眼色一暗,慕沉川这个小贱婢绝对是给脸不要脸,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她却拿乔了起来,袖中的拳头一握顿时不知是否该继续矫揉造作的哭:“王爷如此宠爱你,你就为姐姐说两句好话也不愿吗?”

看,到底是谁忘恩负义,再瞧那顾氏和安国侯,眼神分明跟要吃人似的。

慕沉川心里大大叹了口气,这王爷是厉害,明明什么还没做,已经将她轻松从慕涵瑶的“情敌”上升为整个安国侯府的“公敌”层面了,那家伙,大概是想让自己将来的日子水深火热、生不如死吧。

“王爷,”慕沉川总算是正了身子,她轻轻拉开慕涵瑶的手,“沉川没有怪罪三姐,您也网开一面,大丈夫怎会和小女子计较。”她悄悄抬眼,那最后一句可不就是在影射昨晚上的调侃之语。

谢非予闻言倒并没有生气,反而“喀”的盖上了杯盖,蓝衫瞬间收了所有的气势,也不知道那剑去了哪里,他人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谢非予身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既然你开口,本王无不可。”他突然变的很大方,仿佛真的将慕沉川的任何话都听在了心上,闻言,顾氏连忙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慕涵瑶扶了起来,“但——”谢非予一个眼色,半个转折,话还没说呢——“噗通”慕涵瑶识相的立马又跪了下去

俗话说得好啊,道歉有用的话,还要JC做什么,慕沉川心里啧啧摇头感慨,“仗势欺人”这样的词可真是叫这谢非予表现的淋漓尽致,可偏偏你奈何不了他。

“王爷尽管开口。”安国侯抹着额头的冷汗,他听出了言下之意。

“几年前西夜为两国交好送来了十八尊万宝罗汉佛像,因顾夫人善喜礼佛,又恰逢蓉妃诞下龙子,所以皇上特地赏赐了一尊玉佛。”西夜是北魏西南的强大外族,盛产美玉,而万宝罗汉像以酉金镶碧玉,缀上合离珠樱,乃是西夜罕见仅供皇室装饰的珍宝。

顾氏眼睛都突了出来,嗓子里轻轻呜咽了声却不敢有任何反驳,那是她的心头好,更是陛下赏赐下来的无价之宝。

西夜甚少交好外国,哪怕近半百年算来,也一共只有两回与北魏有“交情”。

安国侯的嘴角狠狠抽了下,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意图太明显。

谢非予红衣长衫,缓步踱来,伸手在安国侯的肩膀上拍了拍,慕沉川倒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那老爹,脸色一白,肩膀都微微倾斜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畏惧。

“侯爷,不会如此孤寒吧。”他还绝了那老头子的路。

安国侯立马干笑:“王爷既然喜欢,老臣……”他想了想,“老臣这就请城里名匠将那佛身打造后送往王府。”

打造什么?当然打造成葡萄串,还能是什么。

顾氏的眼神就变得晦涩极了,她还伸手掐了一把安国侯,安国侯呢,不动如山。

慕沉川虽然不懂,可看那两个老家伙犹豫为难的神色也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好家伙,开口就要那御赐的无价之宝!

也只有谢非予有这个胆子。

“哈,”那佛爷闻言却突然讥诮大笑,“我贤王府还会缺少稀世珍宝?”一串金镶玉的葡萄,就算点缀了合离珠樱,他谢非予也看不上,莫说陛下赏赐的,这天下会有谢非予想要而不可得的吗?

安国侯立刻大悟,连忙一拜:“老臣自会送给小女以偿王爷的心意,虽然难表其万分之一。”

用一串酸的不要命的葡萄,就换了一份稀世珍宝,可真TM有谢非予的能耐。

慕沉川现在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有权,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可是她不喜欢这“为所欲为”动用在自个儿的身上。

比如,现在。

安国侯一声令下,好好伺候王爷。

于是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就落在了慕沉川的头上。

瞧瞧,安国侯那隐忍的怒气,顾大夫人双眼可都能掐出火苗子,还有慕涵瑶,恶狠狠的眼角里闪烁的“羡慕嫉妒恨”,再多看一下都能闪瞎眼。

这种恩宠,倒真不如留给旁人,男的女的都无妨,只要别是她慕沉川。

“王爷,可还有事?”那四小姐跟在贤王爷的身后,眼睛盯着衣衫逶迤的红裳凤尾,真是扎人心眼,又叫人觉得惊心动魄。

“你在下逐客令?”谢非予步伐悠哉,几乎将这安国侯府当成了自己的府院,评头论足他不喜,最多就给你个大咧咧说着“品味低下”的讽笑。

“不敢,王爷是来替臣女讨公道的,臣女感激还来不及。”慕沉川眼睛撇撇,把脑袋低的恨不得再低,亦步亦趋的跟着那凤凰尾巴。

谢非予的脚步一停,慕沉川险些“哐当”就撞上那男人的后背:“冠冕堂皇的话,你我大可以省了。”

慕沉川眉头挑了挑:“臣女想夸夸王爷。”

为她讨公道,这是假话,要夸他,是真话。

谢非予转过身来瞧那看起来似乎有所卑微瑟缩的小姑娘,他的身段居高临下,一抬手就扣住了慕沉川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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