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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

泉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薄宴南织念,故事精彩剧情为: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主角:薄宴南织念   更新:2023-12-26 0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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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薄宴南织念的现代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由网络作家“泉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都市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薄宴南织念,故事精彩剧情为:婚后五年,南织念死了。死之前,她痛苦求医,丈夫却因为白月光想见他匆匆离开。重生回到她还是他的秘书时,南织念发誓要离薄宴远远的,这个替身她不当了!只是要离职时,高冷总裁却化身粘人精,总缠着她不放。“那一夜的女人是你吧,南秘书!”“不是我,是你的白月光。”他指着她藏起的孕肚,“不是你,孩子怎么来的?既然南秘书忘了,那就再重温一次!”...

《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精彩片段

薄宴随意在沙发上一坐,右腿叠上左腿,并不把黄老板的威胁当成一回事。
“给我开酒。”
一旁手脚还被捆着的薄宁看到哥哥为了救自己下这么大血本,本来还在不安分挣扎地双手也停了下来。
低着头不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后面薄宴将自己救出去能轻点揍。
南织念被迫站在一旁,也难得看到薄宴如此冷静到可怕的态度。
看着包厢内二人的对峙,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在一旁默不作声。
薄宴单手挑起一支酒瓶,对着酒瓶直接吹,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了衬衫。
他一饮而尽,也并不在意衬衫被酒体沾湿,放下酒瓶随意抹了下巴,盯着黄老板,示意赌局开始。
这赌局没什么难度,就是梭哈,但是运气成分却非常大。
南织念看着两人手中筛盅摇得飞快,心里都不禁为薄宴担心起来。
常年混在夜店的黄老板自然是玩得游刃有余,第一把,黄老板赢了。
“怎么样?薄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薄宴晃了一下被酒精充斥的大脑,赤红的眼眶,配上冷静自持的神情,隐约透着极致的疯狂美。
“再来。”薄宴平淡开口,不把第一把的失败放在眼里。
随着骰子相撞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就连薄宁的心都揪紧了,手心甚至都沁出了薄汗。
第二把,薄宴赢了。
碰壁了的地头蛇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了,沉默着又点起一支雪茄,清冽的烟味霎时又布满了房间。
“哼,运气而已。”
薄宴转头看了一眼南织念,昔日清亮的眼眸因为酒精此时已有些红血丝。
“让我的人带着阿宁先出去。”薄宴转头深深看着黄老板。
“可以,带走。”
说完薄宴再也没有抬头看南织念,仿佛她只是一个并不怎么重要的工具人。
南织念毫无留恋地就走向了薄宁。
前世一心扑在薄宴身上,她已经死了一回,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更何况,恶人命硬,薄宴没那么容易出事。
薄宴视线扫过南织念,心里嗤笑一声。
她倒是果断,也不怕他死了没人给她发工资。
随着两人说话间,最后一把赌局已然开始。
片刻间,骰子声布满包厢,
手起手落之间,已经分出胜负。
黄老板目次欲裂,紧紧地盯着薄宴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两袖清风,双手皆在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薄宴赢了。
薄宴有些摇晃着起身,轻笑着开口:“今天这么多人,黄老板不会不认账吧。”
黄老板面色不善,不紧不慢地抽着雪茄:“哼,你现在人在我的地盘,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罢又将双腿架上了酒桌。
“他们可以走,你留下。”
下了通牒,薄宴面色淡淡,转头用眼神示意南织念带着薄宁先走。
南织念将薄宁扶起,给他松了绑,拉着他准备离开。
出门前,南织念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不知怎的,心下有些心惊肉跳。
门在他们出来时就被关上,一些衣服摩擦声和打在肉上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耳朵。
可她不能进去。
她带着薄宁离开包厢,脚下动作缓慢,紧捏着的手心已经被指甲压出了血珠。
说是她带着薄宁走,可她却是跟在薄宁身后,薄宁知道这里怎么走,便拉着似乎丢了神的南织念往门口走。
这时秦莫离带着人赶来,看到南织念带着薄宁在门口,便想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着的事。
秦莫离安排人将薄宁安顿好,摩拳擦掌等着战斗。
“南秘书,带我们去包厢,有劳。”
南织念抿了抿唇,“跟我来吧,这边。”
推开包厢门,一丝血腥味钻进了南织念的鼻子,她眯着眼睛不敢看。
而此刻薄宴正坐在刚来时坐的沙发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半围着他的众小弟没有一个人想要打头阵。
刚才薄宴有多能打,他们都看在眼里,没人不怕。
包厢里一片狼藉,酒瓶散落了一地,地上有一些不知名液体,不知道是酒液还是某个倒霉家伙的血。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还有的清醒的抱着腿在哀嚎。
看到薄宴伤势不重,南织念居然松了一大口气。
秦莫离见此场景少不了又是一场激斗,他将人安全送离为先。
“南秘书,你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们要小心。”
南织念虚浮着步子出了包厢,想要离开这个会所。
这些包厢大同小异,这个会所大的出奇,道路也是四通八达,南织念一下没了主意。
只能跟着刚来的印象慢慢往外走。
突然,走廊的射灯全都灭了,整个环境陷入了黑暗之中,令人危险的不安感无限放大。
在灭灯之前,南织念看到了薄宴。
他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蹙眉捂着腹部,似乎没看到她,迅速进了一个包厢。
“薄……”
南织念话还没说出口,察觉到后面似乎有人在追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此刻周围一片黑暗,更加找不到出口,她又不能打开闪光灯。
南织念咬了咬牙,摸索着墙,往薄宴刚刚进的包厢走去。
前有狼后有虎,但不管怎样,薄宴至少比那些人安全。
刚一进去关上门,南织念就被浓厚的酒气包围。
她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温热修长的身躯蓦地抵上了她。
男人动作迅猛将她抵在了门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灼热的大掌握住那纤细而有肉感的弧度。
南织念被掐得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动作一顿,墨眸锁住了黑暗中的女人,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轮廓。
“是你。”
带着笃定的语气令南织念身子一颤,话语瞬间卡在了喉间。
南织念脑子里一瞬闪过各种念头。
他以为她是南秘书?还是那晚上的女人?
但他是怎么发现的?
南织念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男人温热的手就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掐住了她的下巴。
黑暗之中,暧昧的热潮翻涌。
下一秒,带着男人清冽气息和温热酒气的吻封上了南织念的唇,强势而狂热……

小说《别惹南秘书,她是薄总心尖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南织念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忘记推开薄宴。
周身被扑鼻的酒气缠绕,两人的身躯紧紧贴住。
南织念即便被这浓烈的气味呛得想出声,都被他堵在唇边。
而他们紧靠着包厢的门,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南织念听得清清楚楚。
南织念生怕自己出声导致外面的人闯进来,她捏紧面前男人绷紧的臂肌,不让自己有丝毫懈怠,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南织念清楚的听到外面人不善的交谈。
“去那边找找!”
“这边没人!”
“那边几个包厢都给我找!”黄老板凶狠的目光扫过周围,手关节握紧发出嘎吱的响声。
“今天就是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打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的话掷地有声,听闻便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话音落下,外面脚步声杂乱。
南织念心被提至最高点,砰砰直跳。
他们所处于的位置,距离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只要推开门,就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此时,面前的男人却似乎不满她的分心,撬开她唇舌的同时,还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南织念疼得差点哼出声,指尖掐着掌心,极力控制着自己。
他是狗吧!
她要是这时候发出声音,他们俩就得一起死!
好在,急促的步伐声渐行渐远。
这边的包厢因为当晚没有对外开放,所以那些人并未向这边走来。
可南织念仍旧不敢挣扎,只能贴着门。
就怕万一他们再次回头。
南织念不敢出声,只能任由薄宴紧紧抱着,脚此刻已经有些麻了。
薄宴的整个上半身全靠在南织念的身上,她的腰向后仰着,她几乎要站不住了。
“你是谁?”
带着温热酒气的气息撒在南织念脸上,腰上隔着布料南织念也能感受到薄宴的体温滚烫。
直到走廊再无动静身后。
好不容易慢慢挪动着脚站好,南织念伸手推搡薄宴。
这些亲密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两人结婚多年,薄宴对她除了做,就没有别的亲密接触。
南织念不敢出声,她并不想被薄宴认出来。
然而她的抗拒举动,放在薄宴眼里,却如同欲擒故纵。
他的眼眸愈深,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似要将她彻底看穿。
大手直接捞住她瓷白的肩颈,将整个柔若无骨的娇躯圈在怀抱里,令她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他将头埋至她的脖颈旁,伴随着呼吸的缝隙,话音犹如蛊惑之音,萦绕在耳侧。
令她耳畔温热一阵发麻,愈发动弹不能。
两个人的心跳交织,似乎在此刻已经融为一体。
南织念被薄宴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皱着眉头推搡薄宴,可却似是没有任何力气。
薄宴重新深深吻上了南织念,在两个人呼吸交错时,南织念听到了自己如鼓点激烈的心跳。
“唔……”
南织念压抑着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吟。
“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
薄宴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唇边噙着意义不明的弧度。
“……”
南织念抿起桃唇,小口小口喘着气。
而薄宴此刻什么也没有在意,只是看南织念不敢挣扎,便肆意妄为的将两个人贴得更近。
“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织念的脖颈,她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了,“否则,别怪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薄宴一呼一吸,都令南织念心窒,她艰难伸手挡下薄宴的脸,将他的脸推往一边,自己才得以喘息。
南织念知道,若是开了口,便瞒不住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薄宴却又将头扭了回来,甚至为了不让她乱动,薄宴一手捏住了南织念的手腕。
“叫什么名字?”薄宴掐着她的脖子,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轻舔上耳垂,薄宴似是要挟南织念开口。
南织念因为刺激感猛的一推,薄宴有些恼怒,又一次大力将两人距离拉近。
“你以为,这次还能逃脱吗?”
昏暗的房间没有光源,只有应急灯照出微弱的光,从包厢门上不大的磨砂玻璃窗透了进来。
南织念艰难抬头,透过微弱的光看到薄宴眼神里的复杂情绪。
他的眼底私有深沉的压抑,抑制住此刻酒精上头的麻痹,同样隐忍着对于无法探知眼前人的怒意。
然而,还有另外一丝隐藏更深的情/欲,不知是现下的氛围所致,还是她晃眼看错,令她不由别来目光。
薄宴死死盯着她,却因为灯光太过微弱,看不清她的脸。
薄宴修长的手指伸到南织念脸上,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嘴唇。
突然薄宴又用力掐住了南织念的下巴。
“嘶……”
南织念吃痛。
这一世的走向慢慢变得奇怪起来。
原本这些,都不该是她与薄宴一起经历的东西。
却因为重来的那一刻自己的选择,让这一切的变化都朝着意料之外进行着。
她开始慢慢挣扎,想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纠缠,结果定将是万劫不复。
重来的机会异常难得,南织念不会再放任自己沉沦在薄宴的危险又迷人的漩涡里。
薄宴此刻已没有了清明理智,整个人因为酒精的原因浑身发烫,可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依旧是南织念无法比较的。
他感受到怀里的温软想要逃离,紧蹙眉头,将手下的力度加大,不让她逃脱。
“你还想去哪儿。”
嘶哑低沉的、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薄宴将下巴抵在了南织念的肩头。
南织念此时觉得像被禁锢起一般,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两个人之间暧昧升起,薄宴发烫的身躯此刻像是要将南织念烫伤。
门外的打斗声渐小,南织念攒了一口力气,突然下蹲,从薄宴的臂弯里逃出。
薄宴察觉到怀中的女人此刻已不在面前,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一阵眩晕使他扶住了墙。
深吸了一口气,南织念猫着腰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她悄声来到薄宴的身后,看着薄宴摇摇晃晃想要转身,此刻,灯亮了。
就在薄宴的侧脸慢慢放大时,南织念心中陡升起被逼到尽头爆发而出的欲念。
那是上辈子被薄宴践踏也没来得及鼓起的勇气。
南织念红着眼眶,猛地抬手举起一旁的台灯,不再思考——
她把台灯狠狠地往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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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刚才没听见。”南织念眼观鼻鼻观心,掩饰过去。
可南织念刚才在洗手间,故意撒了浓厚的香水,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出。
毕竟薄宴喝了酒,她作为秘书是一定要扶的。
薄宴因为喝了酒,当闻到浓烈的香味时,本能地皱着眉头将她推开。
“什么香水,真臭。”
感受到薄宴毫不遮掩的嫌弃,南织念内心松了口气。
却也不由吐槽,她没嫌弃他满身酒气,他还好意思说。
薄宴不再与她亲近,头靠着另一边的车窗,闭上了眼睛假寐。
司机老刘从后视镜看着总裁如此,识趣地将后车窗开了个缝隙。
到了别墅,老刘连忙打开车门,想要将薄宴扶进别墅。
薄宴一把推开了老刘,让他待会直接开车回去。
随即低头对着车里的南织念开口:“把我送进去。”
“哦。”
南织念不好拒绝,下了车绕过车尾,扶上了薄宴胳膊。
进了别墅,将薄宴扶进沙发,南织念转头就想走。
薄宴低沉着声音开口:“南秘书,给我煮一杯醒酒茶。”
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南织念面色稍冷,却还是忍了下去,走进了厨房,心情更不美妙。
薄宴一贯不在家中用餐,厨房更是摆设。
上辈子也是她入住后,这些餐具才有了用武之地。
忍着怒气,南织念将稍微清理了一番,煮好蜂蜜柚子水,递给薄宴。
薄宴低头轻啜着热水,仍不放过南织念:“去卧室帮我拿家居服。”
南织念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蹬蹬蹬地跑进房间,一阵乱翻。
拿出衣服,南织念看到薄宴歪歪斜斜地起了身。
“扶我去浴室。”薄宴再一次开口要求。
南织念心里极其不满,攥紧了掌心,终究还是放下。
她沉重向前,用了些力气去拽着薄宴就要进浴室,一时没收敛住,扭到肉紧令他发出一声轻呼。
“抱歉,一时没控制好。”
南织念即刻松了力道,以免他找事。
结果刚进浴室,薄宴又耍起了赖。
黑眸勾魂摄魄般望着她,语调慵懒:“南秘书,帮我脱衣服。”
听到这里,南织念再也忍不住:“我要走了!”
现在是脱衣服,下一步是不是得帮他洗澡,后面还得帮他换衣服?
南织念黑着脸就要往外走,薄宴轻笑着出声:“就让你帮我脱个外套,也不知道在多想什么。”
被戳穿了心思的南织念小脸一寒,根本不想理那男人。
薄宴倒是心情不错,浅勾着嘴角,斯条慢理地脱了外套。一手拽开了领带,并顺手开了两颗衬衫纽扣。
南织念见此迅速离开浴室,“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真是无耻!
刚到玄关,南织念忍着愤怒准备开门离开。
“轰隆——”一声暴雷,从落地窗外炸开,声音传进来,南织念肩头一抖。
接着就是闪电,将南织念的脸照的一白。
听到雷声的薄宴停下手中动作,出了浴室。
眸光瞥见南织念停在玄关,一动不动。
“要下雨了,别走了。”
语气平淡,可南织念听起来却隐隐带着胁迫意味。
“薄总不必,我这就走了。”南织念僵硬的回答,准备推门离开。
薄宴快步向前,拉住了南织念的手腕。
“下这么大雨,你以为你能回得去?”被拒绝的薄宴语气有些怒气。
挣脱薄宴的手,南织念再一次打开了门。
薄宴眸色微凉,强硬将她拉回来,顺手撂上锁,说:“我饿了,做完饭再走。”
随即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厨房。
南织念:“……”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她是秘书,不是他的保姆!
然而外面狂风骤雨,南织念见这般形势,决定暂且先留下来,雨小一些再走。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外的草丛上,叶子似乎都有点承受不住那雨滴的攻势。
她收回视线,敛去眸底的心绪,跟着薄宴进了厨房。
却见刚刚命令她做饭的男人自顾自地洗了锅。
“你会做饭?”看到架势颇为熟练的薄宴,南织念面上神情顿住,瞳孔微微缩起。
她从不曾见过薄宴下厨,难不成他要做饭来害她?
“很奇怪?”不停手下的动作,薄宴淡声反问。
何止是奇怪,简直是鬼上身。
看着眼前薄宴亲手做羹汤的场景,南织念只觉得惊悚。
“薄总,要不还是我来吧。”
“出去等着吧,别在这碍眼。”
谁料薄宴竟斜睨了她一眼,打落她即将触碰到锅碗的手。
南织念只觉手背生疼,垂眸一看,果真手背上起了红印。
无论何时,他都是完全不知怜香惜玉。
她也不耐着性子,直接说道:“像您这样的尊贵身份,我为您打个下手又怎样?”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阴阳怪气,薄宴却是头也不抬,冷嗤一声,“不用担心,我做的饭吃不死人。”
“……”
就算不看她,也能洞察她的心思。
南织念听他这么说,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定定看了他一瞬,发觉他虽是满身酒气,但语句清晰,全然不像醉酒的模样。
搞不好刚才就是在耍她! 
既然他执意这样,就随他去好了。
南织念心里冷嘲一声,大不了同归于尽,也算是达成最低限度的目标。
她推出厨房,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
在餐厅等的无聊,南织念却发现了一些前世没见过的光景。
室内装潢低调极简,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单调。南织念随手拿起玄关架上的光碟。
旁边的收音机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边角经过岁月的洗礼,已有些掉漆,却还是充满着故事感。
柔和的音乐从收音机里传出,因为年久,音符已有一些裂痕,可在南织念看来,这并不失为另一种感觉。
将音量调至合适大小,南织念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不见小的雨,南织念又想出了神。
想起上一世,唐之梦约自己谈话,告诉了她那惊人真相,南织念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女人不是善茬,南织念很难不把她和南家那场离奇大火想到一起。
可究竟真相到底如何,南织念不得而知,而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一切,找出那个始作俑者,给自己和南家一个交代。
窗外被雨水冲刷的草丛,此刻有些抬不起头。
似是雨水砸得太猛。
南织念目光紧盯着那草丛,思绪翻涌。
薄宴做好了简单的面,端出厨房便看到了这一幕。
身材姣好的女人身穿绸缎礼服,正抱着胳膊想事情想得出神。
表情平和,却挡不住明艳的五官。
薄宴静蓦地屏息,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
别墅前有一个花园,每日都有园丁定时过来打理。
此刻南织念看的,是靠近窗子的一簇草丛。
“看什么?”
薄宴不知道那草丛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
南织念话音顿了顿,敛眸道:“就是想着这么晚还没回去,我男朋友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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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男人再说什么,南织念越过男人快步走到餐厅坐下。
薄宴脸色冷了下来,的确什么都没说。
一碗清汤面冒着热气,香气钻进了鼻子。
南织念看着却有些恍惚。
前世她作为薄宴的妻子,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他下厨。
这一世她决心放弃他了,却反倒能吃到他做的面。
南织念忽然觉得前世的坚持极其可笑,到头来什么都没捞着,还不如好好为自己打算。
薄宴好不容易没有刁难她,南织念大松一口气。
而薄宴也不知道想什么,没过来吃,将收音机的音乐音量调大,绕过茶几,端着蜂蜜水在沙发靠坐下来。
两个人无言,只有柔和的音乐声和时不时传来的筷子和碗相碰的清脆。
南织念也没出言叫他过来。
吃完的南织念主动将碗筷收拾去洗碗机里,好脾气的对薄宴道:“多谢薄总款待。”
说话间,透露出几分疏离的气息。
薄宴闻言将手中的空玻璃杯放在桌上,起身看着南织念。
两人的身高差,让南织念不得不抬着头才能看清男人的脸。
他墨瞳寒意流转,肉眼可见的怒意,压迫感极强。
南织念假装没看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薄总。”
“还下着雨,你确定?”薄宴气笑了。
吃他做的面,还把他当成空气,吃完就走,当他是她的佣人?
他伸手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南织念不可抑制地微微发颤。
“今晚留下来。”
低沉的嗓音是命令式的,但在这样的雨夜里,孤男寡女两人共处一室,气氛就显得暧昧了。
“不用了薄总,很晚了,不合适。”南织念冷着脸,拒绝了薄宴。
薄宴此时已不再是平静的表情,身上仍仍散发出丝丝缕缕酒气,墨眸中似暗藏波涛汹涌。
他冷笑着开口:“不合适?南秘书不会是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充满讥讽的语气,让南织念的不适感直线上升。
“一楼客房你住,我住二楼。”薄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似乎并不在乎南织念的想法。
“真的不用了薄总,再见。”
南织念也没想再待不下去,转头从玄关拿起了包,头也不回地也离开了男人的别墅。
薄宴冷眼看着,并不觉得南织念真的会就这么离开。
外面的雨势还是很大,薄宴望向窗外。
别墅区本就不好打车,而此刻还下着雨,就更不用多说了。
薄宴毫不在乎的关上收音机,上了二楼,进了浴室。
洗漱完的薄宴一身休闲家居服,却也挡不住男人矜贵气质。
进了卧室从书架上随意摸下一本书,坐在飘窗的舒适沙袋里,翻看了起来。
南织念是有他家密码的,她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薄宴彻底醒了酒,好整以暇地下楼,看看南织念是不是准备睡下了。
迈步下了楼,薄宴却觉得不对劲。
一楼并没有任何有人在的迹象。
“南织念?”他出声唤道。
但,除了空旷的回声之外再无其他。
薄宴看到这景象,胸腔燃起了火焰。
司机老刘早就开着车回去了,南织念为了面子,居然真的没有回来?
薄宴不相信事态会脱离他的掌心,冷着脸快速在一楼一间一间房间寻找着。
每看到一个空房间,胸腔的烈火就烧得更旺。
她怎么敢?
薄宴再也冷静不下来,推开一楼客房进去,面色沉静靠坐在沙发上,胸口起伏显现出男人此刻起伏不断的心情。
喜欢淋雨是吧,最好在外面淋一整夜!
半晌,薄宴却起身,薄唇紧抿,捏着车钥匙进了车库。
迈着长腿坐进了车,就准备发动。
随着汽车的启动,薄宴却停止了动作。
他喝了酒,断然是不能开车的。
“嘭——”
薄宴一手敲在了方向盘,双目猩红。
半晌,薄宴终于熄灭了车子,紧绷着一张脸,下了车。
一个秘书而已,还不配他这么耗费心神。
人家根本也没领他的情。
这样想着,薄宴上了楼,将卧室门摔得一响。
而隔壁别墅内,一个房间此刻还亮着灯。
一个温馨装修的卧室,柔软的大床上躺着刚洗完澡的南织念。
南织念看着这个卧室,心里又是酸涩起来。
当初为了能跟薄宴近一点,背着家里将薄宴隔壁这栋别墅买了下来。
南织念不禁苦笑,她为了薄宴,能做到如此,真的值得吗?
强扭的瓜是不甜的,可上辈子的自己根本不懂,只觉得,不管甜不甜,只要瓜是她的就满意。
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南织念知道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这时南织念的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南织念立刻接通了电话:“爷爷!您还没休息吗?”
“哼,知道关心我这老头子,怎么不快点儿辞职回来?”电话那头老爷子佯装生气道。
听到爷爷的话,南织念眨了眨眼睛抿去了水汽。
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温馨,觉得能有爷爷在自己身边,埋怨自己也好,南织念都觉得如此欣喜。
“爷爷,您这么着急干嘛,这才过去了一天呢。”南织念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声音放软,“等到明天,我就把辞职报告交过去,您放心。”
“好吧。”
老爷子听到孙女这样说,心下想,还不是怕你改变主意。
之前那么坚定要在那薄宴手下当秘书,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闹了矛盾才改口,他不紧盯着点能行吗?
老爷子缓慢活动了下关节,接着说:“你能这样想最好,抓紧辞职,剩下的都不用你操心。”
“知道了爷爷,您早点休息啊。”知道爷爷是担心自己,南织念鼻头一酸,差点落下了泪。
爷孙俩又聊了些其他的,南织念催促老爷子休息,也是不想让老爷子听出自己语气不对。
“好,好,你也要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南织念丢下手机,憋着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上辈子实在是太煎熬了,那些因薄宴而带来的不堪,此刻随着眼泪全都从窗户的裂缝里钻进了南织念的脑海里。
南织念低声啜泣后泪流不止,抱着脑袋,身子也缩了起来。
上一世薄宴给了她什么?
她满心眼里只有情爱,都可以不在乎薄宴的心不属于她。
而薄宴,给予她的只有强迫与施压。
上一世的抽痛,让南织念回想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那份爱她太卑微,卑微到最后鼓起勇气说出的离婚,也在薄宴看来毫无力量。
南织念觉得不能再拖,喘息着爬起来去了浴室。
洗了把脸,南织念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圈殷红,唇泛着血色,是刚才为了不那么痛苦,被自己咬破了。
眼角还在涌着泪,南织念却下定了决心。
深吸一口气,快步进了卧室拿起了手机。
“薄总,我想好了,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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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南织念不愿和薄宴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回舞会的路上,南织念琢磨着要如何才能让这支舞快点儿结束好。
看南织念神色凝重,如临大敌,联想到刚才她同沈泊简跳舞时言笑晏晏的模样,薄宴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脚步也快了几分。
南织念忙了一天,此时又穿着细高跟儿鞋,几乎要跟不上了。
好在舞会就在前方,她紧跟几步,总算是没落下。
看薄宴回来,苏曼礼立马迎了上来,两人离开的这会儿功夫,她拒绝了诸多男人的邀请,就是为了能和薄宴共舞一曲。
“阿宴。”
苏曼礼笑着伸手,却被薄宴直接无视。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南织念,在南织念和他目光相接的瞬间,伸手将人拉了过来,搂着她的腰,进入舞池中央。
伸出的右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苏曼礼讪讪的收了回来,看下舞池中央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
这支舞曲刚刚开始,南织念实在不愿意同薄宴跳完,心思都在躲避上,没两分钟便踩了薄宴几脚。
细细的高跟鞋踩在脚上,即便是南织念身轻如燕,也疼的不轻,薄宴微微皱起了眉头。
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薄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的思绪带回。
“若是跳不好,就一直跳下去。”
南织念低着头,不去看他,刚才的瞬间她已经有了主意。
又跟着跳了两步,南织念身形一歪,低声惊呼,向旁边倒去。
感受到手上的分量加重,薄宴一把搂住南织念,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怎么?”
“扭到脚了。”
南织念推开薄宴的手,缓缓的蹲了下来。
她捂住脚踝,神情痛苦,余光却是在观察薄宴的动作。
薄宴神情冷漠,打量着南织念,一言不发。
看他如此表情,南织念心里咯噔了一声,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可这戏已经演到这儿了,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演下去。
咬咬牙,南织念缓缓的站起身来,试图挪出舞池。
薄宴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南织念的脚踝上打了个转,最终还是走过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南织念虽然不情愿,可顾及到自己的短裙与薄宴的脾气,还是由着他将自己抱到了车里。
将南织念放在副驾,薄宴伸手去脱她的鞋子。
“薄总,”南织念一惊,想先一步按住了鞋子。
“怎么?装的?”
听着他阴阳怪气,南织念也来了脾气。
“一点小伤,就不劳薄总费心了。”
“哼,”薄宴冷哼出声,“真是没出息,为了一个人渣,下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子,是以后不打算在这行混了?”
男朋友?
南织念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感情薄宴是把沈泊简当成她男朋友了。
这人眼光还真是毒辣,不过是一面之缘,戴着面具都能把沈泊简给认出来。
将计就计,南织念顺着薄宴的意思往下说。
“您确实是我的顶头上司,可我已经递交了辞呈。至于我的男朋友,我打算退居幕后,支持他,自然是他更重要一些。”
这话成功的点燃了薄宴的怒火,他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的冲天怒气,压低声音,道,“滚。”
听到这个话南织念如获大赦,可还不忘把戏演完,捂着脚踝一瘸一瘸的下了车。
看她如此,薄宴有些后悔,但随即想到刚才的话,又冷下心来,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等薄宴走远了,南织念站起身来,抖抖精神,回到舞会,将自己的常服换了回来。
衬衫被她撕破了半截,这会儿穿上勉强能盖住腰身,不过好在还有西装外套。
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是深夜了,各个打车软件用了个遍,南织念是一辆车都没有打到。
翻出地图看了到酒店的路程,虽然不是很远,可她穿着高跟鞋,要走回去,估计也不大可能。
“南小姐。”
正为难间,和煦从声音从头顶响起,南织念抬头,见沈泊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身后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沈先生。”
南织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同他打招呼。
沈泊简亲眼看着薄宴将南织念带领舞会,此时南织念独自在此处打车,八成就是被薄宴给抛下了。
“如果南小姐不嫌弃,我送南小姐。”
夜已经深了,第二天还有合约要谈此事,南织念也顾不得客气,点头应下,上了沈泊简的车。
“南小姐。”沈泊简缓缓发动车子。
“你的业务能力在内闻名,辞职之后欢迎来我公司,不管是待遇还是职位都好商量。”
两个人是相亲认识,知根知底,称赞南织念的能力也并非是沈泊简客套。
“既是如此,先谢过沈总的赏识。”
以南织念的实力,无论是在自己擅长的珠宝行业继续开拓,还是回家继承家族企业,哪条路都比给人打工来的合适,这话不过是客套话了。
沈泊简在商场沉浮多年,自然能听出话里的意味,这个话题浅尝辄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酒店距离并不远,开车也没几分钟就到了。
南织念下车,不免要在车前同沈泊简客套两句。
两人的一举一动被坐在前面车里的薄宴看了个清清楚楚。
旁边没有别人,薄宴冷下眼眸,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
让她去找男朋友,马不停蹄就回去了。
看来这两个人感情的确深厚的很。
怒火中烧,薄宴摔门下车,回酒店拎起行李退了房,扬长而去。
客套几分钟,南织念回到房间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连带自己的行李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到前台询问,南织念才知道薄宴已经在几分钟前退了房。
想到不用再跟这个煞神共处,南织念松了一口气。
薄宴既然走了,那便是出差结束了。
翻翻随身携带的手包,好在身份证和充电器都在,想要回家也不是难事,她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次看来是把薄宴得罪狠了,怕不是回去便能够拿到他签了名的辞职报告。
接下来的时间,她可以陪伴家人,弥补前世的遗憾。
车开出去半路,薄宴瞥一眼安静的手机,冷笑一声。
这两人倒是卿卿我我得足够久。
若是回了酒店,南织念至少应该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说不准,已经另开房间去了。
想到这,薄宴微怒的神色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不应该对一个有主的秘书这么上心,她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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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
薄宴看了一眼手机,手指不自觉点开了通讯录,盯着上面南秘书三个字,几乎要将手机盯出个洞来。
不过是个即将辞职的秘书。
薄宴定了定神,将手机屏幕关掉,扔在副驾驶上。
经过两分钟,手机响了起来,薄宴的神色缓和了,先将车子靠边停下,伸手去摸手机。
“苏曼礼?”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薄宴的脸色重归阴沉。
“什么事?”
“阿宴,你什么时候退的房?怎么走也不跟我说一声。合约都谈的差不多了,怎么也要等着签完字了再走?”
苏曼礼回到酒店特意换了身新的衣裙去敲薄宴的门,却被告知薄宴已经退房离开。
想到今天在舞会上的冷待,苏曼礼心里不是个滋味,可那是薄宴,她除了迎合又有什么办法呢?
“合约会有人来签。”薄宴懒得和她多说,丢下一句便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薄宴修长的手指定格在南秘书的名字上。
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这两个人在酒店门口丢人现眼到现在?
想到刚才两人下车说话的场景,一股怒火又从心底升腾而起。
她最好不是那个女人!
翻出秦莫离的电话,打了过去。
“我说,你能不能选阳间的时间给我打电话?这大半夜的。”
睡得正香被薄宴的电话吵醒,秦莫离抓起手机的第一句便是抱怨。
“之前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秦莫离抓了抓头发。
“拜托,你们那边几乎一点线索都没有提供,监控连个影子都没拍到,哪能那么容易找到人啊?”
秦莫离喋喋不休,薄宴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
“查查南织念的男朋友。”
听到这,秦莫离忽然就不困了。
“哟,不是不关心吗?现在怎么就关心了?”
不用看也能想到薄宴此时冷若冰霜的神色,秦莫离识趣地道:
“我已经替你查过了,南秘书的那个对象是沈伯简,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没听过的话,沈家子弟履历都清清楚楚的在网上放着呢,就算是您忙的人仰马翻,动动手指,百度一下的功夫还是有的。”
薄宴冷道,“我要的不是网上的那些信息。”
“哦?”秦莫离八卦的心思一下子竖起来了。
这大半夜的,薄宴打电话让他来查南织念对象的私生活,啧啧,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这个沈泊简我和他接触的并不多,唯一一次见真人就是上次他送南秘书去医院的时候,那时候觉得眼熟才查了一下。不过……你这么晚了打电话来问这个,该不会是为了南秘书吧?”
以薄宴那冷漠的态度,对一个秘书如此上心,实在不对劲。
“我可提醒你一句,再怎么样,南秘书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不要动太多不该有的心思。”
秦莫离的话,再一次提醒了薄宴。
“呵。”
他冷嗤一声,“你想多了。人查清楚之后发我手机上。”
薄宴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在酒店充了会儿电,南织念查询到最近的飞机航班在两个小时之后起飞。
飞机起飞是凌晨4点,到家是早上7点左右。
若是赶的快一些,正好能陪爷爷吃个早饭。
将一切盘算的妥妥当当,南织念给南老爷子发了回家的消息,便上了飞机。
飞机到的要比预计早了一些,6点多钟便降落在了机场。
得益于薄宴将行李都带走了,南织念也不需要去行李,拎着手包便出了机场。
“念念。”
刚出机场大门南织念听到了惦记了一晚上的声音,只是她想着昨天凌晨才给爷爷发消息,就算爷爷醒的早,也不至于此时就赶到了机场。
晃了晃头,继续往前走。
没两步,南织念看到了前来接机的南老爷子。
“爷爷。”南织念心中一酸,南家到机场有一段距离,老爷子八成是看到消息便赶过来了。
老爷子上来拉住南织念的手,看她熬了一晚上浓重的黑眼圈儿,心疼不已。
“这个工作赶紧辞了,那么大一个公司,竟然让秘书做红眼航班回来。”
看老爷子愤愤不平,南织念赶紧劝说。
“辞职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批下来,昨天晚上我是惦记着爷爷想要赶紧回来看你才做了红眼航班。倒是爷爷,你在家里面等我就行了,何必一大早赶过来?”
旁边的司机接口道,“凌晨老爷子接到您的短信,立马就起身了,说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在机场打车不安全,一定要亲自赶过来接你。”
南老爷子年轻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本就对人的感情变化极为敏锐,更何况南织念又是他的亲孙女儿。
自上次见面之后,南织念对他,对整个家的依恋较之往日多了许多,老爷子虽一时不明白是为什么,却也十分珍惜这份依恋。
避开早起接机的话题,老爷子乐呵呵拉着南织念往外走。
“人老了觉少,醒的也早,这路上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灌汤包,咱们顺路过去尝尝。”
“好。”
简单的一句话打开了南织念的回忆,儿时她最喜欢吃这家的灌汤包,却又嫌弃打包回来的没有刚出锅的好吃。
老爷子即便忙碌,只要有时间,便会带她亲自到店里去吃。
灌汤包的生意好的一如既往,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南织念和老爷子一道排在队伍的最末端。
正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前头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排队。
灌汤包热腾腾的热气映衬着人们的笑脸,让南织念觉得熟悉而又亲切。
听着前面的孩子不停的叫着爷爷,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时代,背着小书包与南老爷子站在一起。
“爷爷。”南织念也跟着叫了出来。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怎么啦?”
看着排到了自己这儿,南老爷子乐呵着问道:“今天想吃什么馅儿的啊?粥的话,咱们喝米酒汤圆,好不好?”
“好。”忍着眼泪,南织念点了点头,接过灌汤包和米酒,这两人曾经最喜欢的位置。
“爷爷,咱们去那儿坐吧。”
“好,好。”南老爷子连连点头,自从儿孙长大成人,他也已经许久没能享受过这般人间烟火了。
才坐下,南织念就看到了对面一道她至死都不会忘记的身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怎么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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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背影裹挟着往事涌上心头,即便是看不到正脸,南织念也能确定她的身份。
——唐之梦。
一股恶寒袭上心头,她低下头,神情敛入阴影中。
“念念。”老爷子出声唤她,将最后一个灌汤包推到南织念的面前。
以南家的情况,不至于舍不得整一个灌汤包,可老人的慈爱之心,天下皆同。
“啊?”看着夹到碗里的灌汤包,南织年才被扯回神来。
“谢谢爷爷。”
收起自身的思绪,南织念低头轻咬一口灌汤包,流出的汁水暖融融的,方才雀跃的心情却已经荡然无存。
只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
按照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唐之梦还没有回来。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唐之梦极有可能是烧毁南家的始作俑者,她提前回来,是不是也预示着那场火灾将会提前?
想到这里,南织念顿时没了吃下去的念头,面色凝重。
“怎么了念念?是不是太累了,先送你回去休息。”
刚才还好好的,一愣神的功夫突然就变了脸,南老爷子只当她是熬了一个晚上,这会儿疲惫感突然袭来。
南织念抬头对于上老爷子关切的眼神,生怕他担心,赶紧平复情绪。
“奔波了一夜,确实有点儿累了,先回去吧。”
唐之梦身影一直萦绕在南织念心头,她心里思绪翻涌,面上不动声色。
好在南老爷子只当她是疲惫,也没拉着她聊天。
知道南织念坐红眼航班回来,老爷子出门前就交代过了家里头的佣人,一早便打开窗户给房间通风透气,又给开好了空调,准备好了洗澡水。
看着安排妥帖的一切,南织念暗下决心,前世的悲剧,这一世绝对不能重来。
回到房间南织念第一时间给沈妙打了电话,沈家的私家侦探赫赫有名,南织念想通过这条线摸清唐之梦回来的缘由。
“念念?”
电话刚一接通,她还没开口,沈妙愉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念念,你猜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南织念叹了口气,以她对这个恋爱脑闺蜜的了解,现在八成是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沈妙开心的难以形容,根本就没有给南织念猜测的机会,自问自答。
“我现在正在和阿益挑选婚纱呢。”
“这么着急?”
南织念蹙起眉头,不由脱口而出。
想到沈妙前世的遭遇,南织念恨不得立马阻止,可她也知道恋爱脑上头是绝症,一时间难以挽回。
“哪里着急了?我们两个知根知底,也到了结婚的时候了。”
沈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温柔的看向站在旁边未婚夫,此时他皱着眉头,似乎为这通电话很不耐烦。
沈妙却没注意到这一点,还贴着手机继续道:“我原本想着等你泡到了你的帅气上司,咱们两个一起结婚,可现在你没了目标,我就只能先走入婚姻了。”
南织念等到她说话的空隙,抿了抿唇,“我有些事需要查清楚,能不能介绍你家的私家侦探给我?”
打断了她这番言论,沈妙一时没有转过弯,“私家侦探?”
她这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身旁的未婚夫蓦地身体紧绷,紧紧地盯着沈妙的一举一动。
沈妙却浑然不觉,一口答应下来,“好。”
得到沈妙的应承,电话挂断后,南织念的眉头仍未松开。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
在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夺走手机的吵杂声。
“……”
南织念却看着电话号码想了又想,调查唐之梦的同时连带着请私家侦探帮忙查了沈妙的未婚夫。
放下手机,南织念也没有睡觉的心思,在房间里头转了一圈儿,无意中翻到了大学时的设计作品。
那个时候她有梦想,有事业,在珠宝设计行业已经初露头角,身边的朋友,老师一致认为她会成为会有更深远的成就。
只可惜……
上辈子她终究还是半途而废。
她念头微动,指尖轻触屏幕,敲出隔了一世仍熟记于心的账号密码。
在登上PNP时,她的心怦怦狂跳。
看着本应沉寂的账号,在转瞬之间,消息迸发而来。
弹框几乎刷屏。
清一色都是私信请求她设计的消息,看着划不尽的列表内容,南织念心头忽而涌上一阵热意。
这种兴奋的念头,已经许久并未席卷上头。
她冷静了一下,回想起这时候小有名气的她单子源源不断,只是她忙于工作后搁置了许久。
不过,现在还为时不晚。
筛选了一下,南织念选择了两个符合自己审美的单子接了下来。
至于沈妙的戒指,南织念想了想,放到了最后,毕竟,能阻止这场婚事才是最好的。
……
简约的办公室内,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而放,衬衫脖颈处的扣子未系上,露出一截苍白的肌肤,慵懒地倚靠在椅。
“就这些?”薄宴捏着薄薄的两片纸,挑眉看着秦莫离。
“就这些,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秦莫离摊手。
只查到这些东西,秦莫离也是大失所望。
他没想到沈泊简私生活竟然如此干净,从头到尾只有几个知交好友,身边竟连一个暧昧的异性都没有。
“看来,你是要改行了。”
将那两片纸递到秦莫离的手里,狭长的眸子似带审视,“这份资料里竟然没有沈泊简和南织念交往的信息。”
他这么一说,秦莫离也留意到了,按道理来说,沈家公子热恋女友,他秦家不至于查不出来。
“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这份资料少拿了一部分给我。”
摸出手机,在邮箱里又翻了一遍,秦莫离并没有找到遗漏的文件。
薄宴挑眉,“等你把东西找齐了再送过来吧。”
“行吧。”
秦莫离自觉丢人,难得没有反驳薄宴的话。
待秦莫离离开之后,他转椅的手停顿了一下,拨通内线叫南织念过来。
这一个早上迟迟没有音讯,饶是南织念也不免心里猜疑。
自从前天晚上薄宴扬长而去,两人一直没有交流。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自己的辞职报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批准的下来?
“薄总”。
敲了敲薄宴办公室的门,南织念已经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
“进来”。
薄宴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波澜。
“薄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南织念依旧秉持公事公办的态度。
“把这两份文件核对一下,明天会议要用。”
薄宴脸上挂着的是他工作时一贯表情。
南织念快步上前拿过文件,酝酿着要如何开口询问辞职的事。
薄宴忽然抬眸,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直接道:“辞职报告已经签字给了人事,他们会着手准备招聘事宜,等到新人来了,你带他一个月,等她熟悉了工作流程就可以离开了。”
说罢,也不再多说,利落转身背对着她。
辞职似乎变得异常顺利,南织念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道谢。
“谢谢薄总。”
只要薄宴这里签了字,剩下的只需要和人事对接,一切都会变得顺顺当当。
薄宴半阖双眸假寐,听着背后传来轻飘飘的道谢声,在她看不见的视角里,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走出办公室,南织念心情高兴,脚步都变得轻盈了。
“喂?妙妙,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辞职成功了,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薄宴办公室虽然隔音效果不错,可总裁办公室的门外向来安静,南织念雀跃的声音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在心中冷嘲,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月薪几万的工作。
她迟早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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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聚会,必然得争分夺秒,下班的时间刚到,沈妙就到了薄氏办公楼下。
难得今天薄宴没给南织念出难题,南织念也得以按时下班。
作为南织念的至交好友,沈妙对南织念情根深种薄宴一事可谓是了如指掌,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南织念怎么就突然抽身而出了。
看到南织念下台阶向自己走来,沈妙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好友,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快跟我详细讲讲,你到底为什么放弃薄总?”
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办公楼前人来人往,南织念恨不得把神庙的嘴巴捂上。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声点。”她将沈妙拉到一旁去。
“怕什么,反正你都要辞职了。快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发现了薄总什么秘密?他脚踏两只船,又或者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妙虽然压低了声音,可音量依旧不小。
这话一出,便引来了旁边人的好奇。
一群人装作漫不经心从二人身前走过,实则都竖起了耳朵。
“那不是南秘书吗?”
“嘘,小声点,南秘书是离薄总最近的,她说的八卦铁定真。”
“让我也听听,薄总是因为有隐疾才跟南秘书地下恋的吗?”
一群人窃窃私语的话实则都流入耳里,就算压低了声音,也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南织念:“……”
大庭广众之下,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
她赶紧拉着沈妙离开。
一路到了店里,就坐下点好了菜单,南织念看着面前仍沉浸在喜悦中的沈妙,出声询问她。
“说说你求婚的事儿吧。”
一说起求婚,沈妙仿佛周身都围绕着粉红的泡泡,眼睛也亮了几分,她双手捧着脸看着南织念。
“说起这件事,其实说出来还有些害羞。”沈妙红了脸,有些忸怩。
南织念心里一紧,“他做了什么?”
沈妙轻抿一口红酒,两腮泛红,“他一早就打算求婚了,但一直没同我说起,想要给我个惊喜。那天早上,他送了我一支他亲自栽培的玫瑰,当着众人的面单膝下跪向我求婚。”
“?”
一枝玫瑰!?
南织念震惊不已,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简陋的求婚。
而此时她再看向满脸笑容,对爱情憧憬的沈妙,又再次缄默下来。
试想前世的她,又有什么不同。
沈妙从包里取出了一片已经干枯的玫瑰花瓣。
“阿益说他本来是栽培了一花园的玫瑰,但可惜最后只栽培成了这唯一一朵。”沈妙边说边羞涩,“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阿益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抉择,我就是他此生采撷的唯一。”
“寓意着我们的婚姻会一直顺顺利利。”
说到此处,沈妙又伸了左手出来。
“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是他特意挑选了足银,亲手去店里打出来的款式。”
订婚?银戒?
“……就这?”
看着沈妙手上戴着的朴素近乎敷衍的戒指,南织念恨不得一把将戒指薅下,再从的头上泼下一盆凉水,让着被爱情燃烧理智的姑娘赶紧清醒。
南织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心急,但此时还是忍不住道:“妙妙,我总觉得你们这婚结的有些仓促了,你是否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他都跟我说了。他上面有四个姐姐,对他都特别好,上次他还说以后结了婚,他姐姐可以常常过来照顾我们的生活。”
四个姐姐!?这样的家庭重男轻女无疑了。
南织念拿过旁边的冰水,欲图给自己降降火。
“结婚的其他事情你们谈过了吗?”
“谈过了,他父母都是勤劳本分的农民,手里面没有多少钱,到时候彩礼可以给我8888,算是个吉利数。至于别的,反正我家有,也就不让他父母劳心费神了。”
沈妙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把他的结婚计划翻出来给南织念看。
“结婚之后他不想跟我父母住在一起,所以我父母会给我们两个买一套婚房,再配两辆车,其他的就要靠我们自己去争取了。”
沈妙现在一脸甜蜜,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处于优越世家的她根本就不懂世间疾苦,更不明白人心叵测。
南织念这一看更头疼了,想要劝说,可一抬头对于上沈妙满含希望的目光,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无法挽回。
“这房子和车是你父母全款购置的,应该写他们二老的名字吧?”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姨说房子和车子早晚都是我们俩的,若是现在写父母的名字,以后还要交上一大笔遗产税,倒不如直接写我们两个的名字。”
这,南织念握紧了拳头,这男人还真能说的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才语重心长地对她理清这其中的条理逻辑。
“我看还是写你父母的合适一些,毕竟是他们二老出钱。再者,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就这么收了父母的巨额财产,后面说不定会有人背后议论你们啃老。”
“这……”沈妙犹豫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阿益最好面子若是让他听到旁人这么说,肯定受不住。”
“是了,他现在在哪里上班?”
“在我父母的公司啊。他的人品,能力都初中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要把他招进我家公司了。”
怪不得,南织念打了个冷颤,这个名叫阿益的男人对沈妙知根知底,现在婚前就变着法儿的占沈妙家的便宜,这其中的图谋不难揣测。
沈妙上辈子的意外,八成就是他所为了。
这顿饭吃的南织念心情沉重,沈妙却是越说越兴奋。
刚刚放下筷子,那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妙妙,我过来接你了,就在门口。”
这话让南织念皱紧了眉头。
这个所谓的未婚夫,明明知道沈妙和闺蜜聚会,打电话不问聚会的进展,直接就说要接人走,着实是半分修养也没有。
而且控制欲极强,将沈妙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在手。
恋爱上头的沈妙哪里注意得到这些细节?她愉快的拎起包,拉着南织念往外头走,生怕让他的阿益多等一分钟。
门外,阿益骑着电动自行车,左脚撑在地面上,摆着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看到来人,沈妙眼前一亮,快步过去,挽住阿益的胳膊,回头跟南织念介绍。
“念念,这就是李益,我的男朋友。”说完,还补充了一句,“现在是准未婚夫了。”
李益看到南织念目光便定格在她身上。
目光除了审视打量之外,还掺杂了些其他。
无论哪点让南织念极不舒服,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直到沈妙摇着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缓缓扬起笑意,伸出手打算与她握手。
“你好,南小姐。”
“嗯。。”
南织念却只是冷眼看着那手,只是颔首应道。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停留几秒,不见南织念搭理,只能尴尬地收回去,装作没事人一样。
“南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儿个要早点儿带妙妙回去,准备收拾收拾东西。”
沈妙也紧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啊念念,刚才忘了告诉你了,我要跟他回去见他的父母了,他的家就是那个非常著名的旅游景点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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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呀?宴哥哥。”
这微小的情绪变化没能逃过唐之梦的眼睛,唐之梦顺着薄宴的目光瞥了南织念一眼,果然这个女人不简单。
薄宴面上的沉冷只是一瞬间,他调整了情绪,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唐之梦抬起头,似水双眸看向薄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时候?”薄宴蹙起眉头。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晚上。”
唐之梦低下了头,忸怩地转动手指,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
薄宴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个月除了去过版纳一趟,他的时间都耗在工作上,确实没有与唐之梦碰过面。
“那天晚上?”
“哼,算了,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唐之梦故作气的跺脚,耍起了小性子。
南织念不愿听这两人你来我往,另寻打电话的地方。
薄宴听到了她离开的脚步,目光也顺着追了出去。
这自然是逃不过唐之梦的眼睛,一瞬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霾。
“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我出来的时间挺长了,他们几个还等着呢,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看着薄宴远去的背影,唐之梦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把高跟鞋踩的咚咚响,宣泄着心里隐藏的情绪。
然而,在进包间的那一瞬间,温柔可爱的甜美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
这会儿南织念已经回来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与大家谈笑风生。
“刚才念念一直不说话,我一离开就和大家聊的这么开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唐之梦中带着些许委屈,她拿过酒瓶子给自己买上,捏着酒杯来到南织念的旁边。
“是不是因为我上午没有看到你发的消息,你心里头不高兴啊?若是如此,我自罚三杯,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在座的都是姑娘,因此选的是度数不高的红酒,可是要用高脚杯自罚三杯,也不是个小数目。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南织念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并不落下风。
“是刚才语琪讲了个笑话,戳中了我的笑点,我才跟着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说到此处,南织念微微低头,轻轻晃动酒杯。
“并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就是这两天我去了版纳一趟,淋了一场大雨,回来之后高烧不退,一直到昨天晚上才好转,还有些精神不济。”
一边说着南织念从包里掏出的退烧药,这是昨天医生怕她当天晚上再次烧起来,特意给她备用的。
“也是我不应该,退烧药会影响工作进度,今天早上我就应该减少剂量。”
说罢,南织念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看她这动作,语琪眼疾手快,赶紧给她拦了下来。
“你还生着病呢,怎么能喝酒不舒服就应该告诉我,或者直接请天假也行。”
南织念毕竟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更长关系更好,再者她平时工作中不叫苦,不叫累,今儿个这般委屈,大家都觉得是她病的确实严重。
一时间同事们都围着南织念,有的给她倒温水,有的给她换了清淡的鸡汤。
倒是飘散着浓郁绿茶味的唐之梦,被晾在了一边。
她一向维持极好的笑容险些绷不住,阴郁从美眸中一闪而过。
用余光瞄着旁边的唐之梦,南织念心中冷笑,对付绿茶的招式,就是比她更加绿茶。
酒饱饭足宴会终于是散了,南织念谢绝了同事送她回家的邀请,在酒店门口打车。
黑色的商务车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车牌号京A9999,依旧是归属于薄宴的。
车窗缓缓摇下,薄宴精致的特点,仿佛老天爷的杰作,任谁都要感叹一句。只是这样的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这么晚了不见你男朋友来接?”
见他的车开过来,南织念就预判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冷冷回答。
“住的不远,我让他在家休息了。”
薄宴依旧是冷嘲热讽,“大晚上的,他倒也真是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安全的很。”
“那南秘书路上注意安全。”
薄宴吐出语气加重的字音,冷冷地瞥了她无所谓的神情,摇上了车窗绝尘而去。
此时,不远处。唐之梦看着二人,攥紧了手中的包包,神情敛于阴影之中。
南织念回到家,见老爷子的房间里亮着灯,赶紧放下包去看他。
“爷爷,你怎么就出院了?”
“我身体这么好,怎么不能出院?”
南老爷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哪儿哪儿都不能去,他哪里待得住?
“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等一切稳妥了才出院。”
南老爷子板起脸假装生气。
“怎么有的人年纪轻轻就一副老古板的做派?”
南织念被老爷子都笑了,“行行行,我不说了,您站在窗前是看什么?”
“看咱们院儿里的竹子长得多好啊。梅兰竹菊是君子品格,在咱们院儿都长的一样茂盛,这多年落下的竹叶,松针,我一直不舍得让人清扫。”
南织念走过去和老爷子并肩而立,看着竹林里厚厚的竹叶,确实是别有一番意境。
老爷子又道,“现在天气湿润,落叶看起来还是碧绿的,等到秋天天气干燥,再加落叶泛黄,踩在竹林里别走一番滋味。”
竹叶,松针,南织念忽然一个激灵,似想起了极为恶劣的回忆。
上一世南家那场灭门的火灾,极有可能是凶手利用了这多年积攒下的竹叶——松针。
老爷子兴高采烈,一回头却见南织念变了脸色。
“念念,怎么了?”
“没,没什么。”南织念极力遮掩神情,勉强勾起嘴角,道,“今天顶替我的人到公司上班儿了,带了她一天,有些累了。”
“那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陪我了。”
南老爷子却是心疼她的身子,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南织念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脑子却是不停的运转,老爷子醉心竹林松叶,要是请人把院子打扫干净,难免要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接受自己清扫院子的建议?
想来想去,丝毫不得头绪。
南织念突然灵光一闪,沈妙就是园林设计专业毕业的,或许她那有好的办法。
南织念摸出手机,发了消息过去。
“妙妙,你打算住多久回来?有大事儿要找你帮忙。”
“我,可能明天吧。”
沈妙消息秒回,语气却不是她常用的,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俏皮表情包也没有带上一个。
南织念触碰在屏幕的指尖微滞,眼睛半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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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他们为难你了。”
两人多年好友,南织念再了解沈妙不过,她这语气显然有问题。
“没有,就是今天有些累了,你有事你先说。”
“你是去做客的,怎么会累成这样?”
发完这句话,南织念更坐不住了,直接拨通电话打了过去。
“喂,妙妙?”
在接通的瞬间,南织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念念,我太累了,明天再说好吗?”
沈妙语气中难掩疲惫,不欲多言半分。
一听沈妙这话,南织念恨不得现在赶到版纳。
可她也知道现在沈妙孤身一人住在李益家中,她就是天天有天大的火气,也只能把沈妙接回来再说。
电话那头没有挂断,尽管沈妙已经刻意压低的语气,但也仍能听见她身后有一道尖酸高昂的女声。
南织念蹙起眉头,一听便听出那是李母的声音,旁的男声则是李益。
“咱们做女人的在家就是要做一些家务事,你看我做饭三十多年了,做一顿两顿饭都不带喘气的,你还是应该多锻炼锻炼。”
李益在旁边,表面上或者稀泥,实际却跟李母统一战线。
“妈,今天妙妙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她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沈妙似乎跟两个人说了什么,而后便是两人离开的脚步声。
“妙妙,明天你就回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多的是吗?”
南织念强压着心中的火气,一边和她聊着,一边打开电脑,用她的身份证买了机票。
“我给你买明天中午的机票,你一早就出发。”她不由分说将此事定下。
而那头的沈妙仍是叹息。
“唉。”
“他们家里人思想确实老旧,可今天他也一直帮我说话。”沈妙心中念着李益,嘴上仍是在顾及他的好。
“帮你说话谁不会?他帮你干活了吗?”
南织念却是不惯着她,直戳重点,连珠炮似的问题扔了出来。
“我跟他接触的并不多,可从租车就能看出他实在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南织念冷下口吻,剖出事实,“甚至发生车祸,他作为驾驶员竟也做不到第一时间下车。”
“……”
那边的沈妙像是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再者——”
南织念气的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腾出一只手按住太阳穴又继续道。
“刚才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帮着你的,话里话外,明天你还有不少家务要做。”
“就这样吧,你跟他说我有事儿找你,明天你就回来。”
越说越是忍不住这口气,但她遏制住了话音,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连带着沈妙一起骂了。
挂断电话前,沈妙还是一言不发。
……
但是第二天,沈妙还算听话,搭乘飞机回到了京城。
“念念!”
一看到南织念特意来接她,涣散的眼神倏地亮了起来。
可是在脱口而出后,见南织念没有任何反应,她却又蔫了下来。
南织念虽然一应事物安排的妥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沈妙小心翼翼的看了南织念一眼,然后偷偷的去牵她的手,南织念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连带着躲开了她的动作。
“念念,我真的好累呀,早上坐车赶到机场,然后又坐飞机回来,这一天都在路上奔波,我现在觉得腰也疼,胳膊也疼。”
南织念蹬了她一眼,看她确实风尘仆仆,弓着背,弯着腰,一点儿劲儿也没有,立马又缓和了情绪。
“那我勉为其难的让你靠一会儿。”
“你真好,念念。”沈妙立马凑了过来,“你不是找我有事儿吗?是什么呀?”
“嗯……”
南织念瞥了眼看起来精神状态还行的沈妙,顿了顿,“我家的老宅子你记得吧?爷爷喜欢梅兰竹菊,尤其喜欢落叶和地上堆积厚厚的松针,可我总觉得这不安全,尤其到了秋天,碰到一点火星子容易引发火灾,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妙眼珠转了一圈,托着下巴。
“这个我得实地看看才好说,你们家的园子有山有水,应该能通过取水,合理布局的方式来规避火灾,不过具体的我得现场测量考察。”
她这么一说,南织念心里也有了底。
“好,麻烦你了,妙妙。”
……
“你介绍的人靠谱吗?”
夜幕降临,整栋薄氏的大楼除了总裁办公室已经漆黑一片。
薄宴靠在办公椅以上,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敲出节奏。
秦莫离几乎要跳起来了。
“拜托,这可是世界顶级黑客,当年WR等多家公司开出千万年薪的高价请他……”
“好,就他。”
薄宴转动座椅,出声打断了对面的喋喋不休。
秦莫离思虑片刻,又道,“至于你妹妹,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原本,我想借助沈妙和李益找出点儿线索。”
“可今天沈妙突然买机票离开版纳,李益一家子脸上都不好看。我拿了两万出来,看得出李益有些动容,却还有顾虑。”
“你回来吧。”
薄宴生意场上沉浮多年,李益的顾虑他看的清楚。无非是想要更多的钱,又担心被村子孤立。这个时候一味增加砝码只会让他狮子大开口,倒不如晾一晾他。
“行。”
秦莫离也知道继续留在那里也无意义,干脆地应下来。
……
南家大院。
与沈妙吃晚饭,南织念回到家,第一时间带着南老爷子到竹林来。
夜已经深了,竹林虽然清幽,可在层层竹叶的遮挡下,昏昏暗暗看不清路。
这时到竹林闲逛着实奇怪,可老爷子疼爱孙女,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爷爷,妙妙给您带了普洱茶,我当时在版纳喝过,很不错,今天晚了,明天您好好尝尝。”
“好,好,妙妙也好久没来玩了,过周末有时间,带她过来。”
老爷子爱屋及乌对沈妙也喜欢的很。
南织念扶着老爷子慢慢走,将话题徐徐引入。
“说起来,今天我和妙妙谈起咱们的院子,您知道,妙妙是学园林专业的,她有不少好的想法,我想着,让她在保留基本构造的基础上,给咱们的园子修饰一番,您看如何?”
“……”
南老爷子沉吟,并未开口。
老宅老爷子住了多年,园子也是老爷子这么多年精心打理才有的,一时间,他有些舍不得。
察言观色,南织念又开口。
“我知道爷爷舍不得,所以大的格局都不动,主要就是修饰。”
南织念在竹林小亭子前停了下来,指着石桌石凳。
“你看,当时我们为了下棋,这里做的是四方桌,这样的桌子有棱有角,容易磕着碰着。现在是还好,但以后几个哥哥有了孩子,安全隐患就来了。”
年纪大了,总喜欢热闹,一听到孩子,南老爷子就动摇了。
“这……”
南织念一鼓作气,又指着竹林道,“妙妙是专业的,让她修修竹子,以后肯定长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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