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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

五贯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桑枝夏徐璈,由大神作者“五贯钱”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桑枝夏曾经是前途大好的农学博士,摔一跤后是被迫替嫁的苦命庶女!大婚当日,新郎官冲进喜房,甩手就砸了她一脸休书。可抄家的圣旨紧随而至,桑枝夏眼睁睁地看着被嫡长姐收买的太监撕了代表自由的休书,含泪跟纨绔丈夫走上了三千里流放路。西北乡村苦寒,棚顶白日透风夜间落雨,偏生还遇上了一堆难以习惯阶级变更的伪富贵奇葩亲戚。日子好难……可要活命先种地,若说挖土撒种赚钱致富,堂堂农学博士怕过谁?西北的黑土里长出最喜人的庄稼,冰冷的寒风中绽出最耀眼的花。苦寒褪去,迎面吹来的是独属于桑枝夏的春风万里。可她看着深情款款的纨...

主角:桑枝夏徐璈   更新:2023-12-11 0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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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枝夏徐璈的现代都市小说《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由网络作家“五贯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现代言情《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桑枝夏徐璈,由大神作者“五贯钱”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桑枝夏曾经是前途大好的农学博士,摔一跤后是被迫替嫁的苦命庶女!大婚当日,新郎官冲进喜房,甩手就砸了她一脸休书。可抄家的圣旨紧随而至,桑枝夏眼睁睁地看着被嫡长姐收买的太监撕了代表自由的休书,含泪跟纨绔丈夫走上了三千里流放路。西北乡村苦寒,棚顶白日透风夜间落雨,偏生还遇上了一堆难以习惯阶级变更的伪富贵奇葩亲戚。日子好难……可要活命先种地,若说挖土撒种赚钱致富,堂堂农学博士怕过谁?西北的黑土里长出最喜人的庄稼,冰冷的寒风中绽出最耀眼的花。苦寒褪去,迎面吹来的是独属于桑枝夏的春风万里。可她看着深情款款的纨...

《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精彩片段

徐璈衣裳上不小心沾到的树干汁液洗的时候都尤为费劲儿,可就是这么一片让人有些头疼的脏污却惹得桑枝夏欢喜了半宿。
第二天她就抱上了临时找出来的陶罐,对着徐璈说:“我今天想跟你一起进山。”
徐璈搞不清楚她的兴奋从何而来,愣了下说:“山里的路不好走,还有……”
“我能走得稳当。”
桑枝夏不假思索地说:“你只管在前头带路就行,我不给你添乱。”
她坚持要去,徐璈一时有些头疼。
可想到她昨日流露出的惊喜模样,徐璈想了想还是去跟老爷子商量了。
老爷子不忍驳了桑枝夏难有的兴致,索性就对今日的安排另做了调整。
徐二叔顶了徐明辉进山砍柴的位置,徐明辉代替桑枝夏留在家中守着炭坑烧炭。
徐明辉笑笑点头说好,只是在桑枝夏临出门前轻轻地说:“山路难行,大哥别跟昨日似的一股脑走在前头,还是回头多帮帮大嫂的好。”
“大嫂可记得小心些。”
桑枝夏背上准备好的工具没说话。
徐璈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幽幽地说:“多谢二弟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意识到桑枝夏似乎跟不上自己,又不动声色地把步子放小。
进山的路一回生二回熟,一行人很快顺着昨日留下的痕迹暂定下今日的范围,可徐璈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徐三叔扒拉着手边碍眼的树枝奇怪道:“徐璈,这儿的不都长得挺好的吗?还要往里走?”
徐璈看着桑枝夏背了一道儿的陶罐说:“在这儿就行,也方便往外送。”
“枝枝难得出来一趟,我带她随便转转。”
徐三叔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影,纳罕道:“这深山老林有什么可转的?”
年轻人的喜好这么别致的吗?
嘀咕归嘀咕,可他的手上却不敢马虎。
今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数把铲子小心地刨开了用泥掩盖一夜的炭坑,刨出来的炭块烧得正好,不管是形状和大小都挑不出错。
老爷子摆上借来的大秤,把分拣装袋的炭块称了一下,一麻袋足足有五十斤,就算是一文钱一斤,转头到手的也是足足五十文!
这可比搬砖赚的多!
他咬紧了牙关吭哧吭哧地挥舞柴刀,见徐二叔面无表情地杵着不动,冷笑道:“二哥,来之前老爷子可是说过的,一日一人起码要弄出来三架子圆柴,少一根都不行。”
“昨日明辉都砍足了数,你可别连自己的儿子都赶不上。”
徐二叔黑着脸横了他一眼,咬牙说:“用不着你冷嘲热讽,该做的我自然会做。”
“只是话说回来,之前那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三弟你还有这么一手转风把向的好本事?从侯府的三爷沦落到现在砍柴的樵夫,托的全都是长房的福,你现在还能全心全意地帮着徐璈,可见你是真不记仇啊。”
原本二房和三房的关系就更为紧密,一路走来二老和三房的人也一直对徐璈等人怨气不小。
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不久前跟他同一阵营的人纷纷变了风向,就连他自己房里的夫人和儿子都闭着眼成了埋头苦干的黄牛,好像都把前事忘了一样!
他们为何会沦落至此,这些人都忘了吗?
听出他话中不加掩饰的怨毒,徐三叔一言难尽地说:“记仇管用吗?”
“该说的老太太都跟你说得差不多了,你要是还看不透,那我也没办法。”
在活命都是难题的时候,记仇没用,抱团才可取暖,谁甩了手都很难活。
徐家现在这种境况,看不清现实还想作怪的人才是真的糊涂。
言尽于此,他懒得再多嘴弄舌,索性拎着柴刀跟徐二叔拉开了一些距离,只求个耳根清净。
徐二叔反复吸气把怒火压回心底,带着数不尽的怨气挥砍起了柴刀。
另外一头,徐璈对着面前有砍痕的树干抬了抬下巴,说:“喏,这就是你昨晚缠着我跟你说的古怪树。”
这树的确是古怪。
徐璈在京都的时候也时常出入林木茂密的猎场,也从未见过类似的种类,可这边却密密麻麻地长了一片。
看着眼前这片笔挺高大的树干,他的心里隐隐还有些小遗憾。
长得这么适合烧炭,可偏生黏糊糊的惹人心烦。
桑枝夏来的路上也没说自己要找的是什么,可徐璈却像是早就看穿她心中所想一样,直接就把她带来了此处。
她听出徐璈话中不明显的嫌弃嘴角却失控上扬,两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树,拔腿就要走过去细看。
可她忘了注意脚下。
地上堆得厚厚的枯叶和湿泥混在一处,鞋底一踩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一边滑倒。
桑枝夏手足无措地想抓住最近的树站稳,可往后狠狠一跌就落入了一个滚热到灼人的怀抱。
徐璈险些就没接住她。
他带着说不出的气恼说:“都说了……”
“徐璈啊……”
徐璈被她话中不见后怕反而雀跃的欢喜弄得有些无措,绷紧了颌角说:“枝枝,你……”
“你可能是立大功了。”
桑枝夏的注意力全都在神奇的树上,完全没注意到徐璈眼中的古怪。
她匆匆站直从徐璈的怀里挣脱出去,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柴刀就朝着树干一刀砍下。
跟徐璈昨日遇见的情形一样,看似寻常的树干从划破的树皮下小溪流似的开始往外流淌黏糊糊的汁液,看得徐璈当即就是脑仁生疼。
这玩意儿是真的很不好洗。
他下意识地拉着桑枝夏往后退,可桑枝夏的食指在树干上迅速一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桑枝夏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说:“甜不甜?”
徐璈滚烫的舌尖自她带着凉意的指尖上无痕一滑,刹那袭来的灼热烫得他喉口痉挛什么都忘了。
他竭力保持着镇定偏了偏头,藏在口唇之后的舌头窥探到了宝藏又不敢生出野心,惊恐又惶然地狠狠下压。
什么味儿来着?
那白嫩嫩的手指头差点儿给他魂儿都勾颤了,他哪儿记得甜不甜?
见他脸上姹紫嫣红过了一遍都不说话,桑枝夏狐疑地挤了挤眼睛:“不甜吗?”
“你没尝出味儿来?”
徐璈心惊胆战,生怕她再在自己脆弱的意志力上横跳,木着脸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字:“甜。”
腻心窝子的甜!
桑枝夏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挑眉乐了。
她伸着那根为祸的手指了指还在滴答流淌汁液的树干,神秘兮兮地说:“甜就对了。”
“我跟你说,你找到宝贝了!”
徐璈三魂在头顶飞,六魄在脚下转,听到她这话意味不明地咬着侧颚含混笑了。
可不就是找着宝贝了么?
是能要他命的宝贝。

小说《替嫁流放,世子妃种出北大仓》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桑枝夏沉浸在即将小赚一笔的喜庆中,一点儿都没注意到徐璈的异状,又或者说此刻她的眼前除了长了小翅膀飞来的银子,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是真的财迷。
财迷强摁下心头迸出的窃喜掏出陶罐,蹲在树干边上一边摆弄一边解释说:“这是糖槭树,在暖和的地方可见不着,年份浅了的找到也没用,能派上用场的起码要四十年以上的年份,巧的是你找到的这片年份都是足的。”
她故作神秘地对着徐璈眨了眨眼:“知道这树能拿来做什么吗?”
徐璈绷着脸维持住了处变不惊的人设,看着树干上横流的汁液挑眉说:“这黏糊糊的汁液有用?”
桑枝夏隔空打了个响指。
“当然有用。”
她举起手中借来的钻子和小锤子对徐璈说:“你劲儿大,这个位置帮我在树干上钻个小孔。”
徐璈任劳任怨地去打孔,等钻子整个都嵌入树干再拔出来,桑枝夏立马就把准备好的竹管接了过去。
这竹管是徐璈昨晚按她说的连夜弄回来的。
成人手臂长的竹子从中间一分为二,中间的结节被打磨平整,还在炭边烘干了水分,此时用来接住从小孔中流出的汁液正好。
桑枝夏小心翼翼地把竹管的一端固定在树干上,另一端正好放在陶罐的罐口,从树干中流淌而出的液体就这么滑入了罐底,看不见的空气中似乎都在此刻弥散开了腻人的香甜。
徐璈琢磨半晌忍不住说:“这能当做糖?”
不然为什么问他甜不甜?
桑枝夏头也不抬地说:“不能直接用,但是设法熬一下就是上好的枫糖浆,你想想糖浆是什么价格?”
糖比肉都贵!
徐璈试图捕捉舌尖可能残余的甜味儿,可咂摸半天只觉得浑身都是僵的。
他见桑枝夏蹲着生怕到手的糖浆会漏出去的样子,说不清什么滋味地呼出一口气,将准备用来拴捆木柴的架子垫在了地上,上头还垫了他脱下来的外衣。
“蹲久了起来会头晕,坐着看。”
桑枝夏头也不抬地磨蹭着坐好,徐璈又开始叹气。
“我就在边上,有事儿叫我。”
“好。”
见她始终不见回头,徐璈百感交集地朝着边上走去。
一度让他觉得困扰的怪树成了桑枝夏眼中的宝贝,他又不敢留桑枝夏一个人在林子里,索性就把活动的范围缩小在了一个圈内,在桑枝夏叫自己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走过去熟练地打孔。
树干上的孔洞钻到第六个,桑枝夏带来的陶罐可算是装满了。
她郑重得不行地将陶罐盖着封口,如释重负地笑着说:“明日我多带几个罐子来,赶着在冷下来之前多接些。”
徐璈含糊着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砍得差不多了的木柴,说:“把你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山了。”
如果是他自己,那他肯定还要再待一会儿。
可暮色落了桑枝夏就更不好走了,干脆早些出去。
捆成垛的木柴两捆合起来就有百斤沉,桑枝夏是帮不上忙的。
徐璈肩上背着沉甸甸的木柴,怀里还捧着桑枝夏蹲了一日的宝贝。
桑枝夏手里抓着他给自己的木棍跟在后头,不是很放心地说:“要不我帮你?其实我……”
“你自己走稳了就行。”
徐璈脚下走得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等这趟下去你就回家去,到时候我再回来运剩下的。”
说话间终于到了山脚,等在这里的人连忙迎了过来。
徐三婶说:“放地上吧,正好我弄回家去。”
徐璈蹲下解开肩上的带子,完成交接似的把碳罐递给双手等着的桑枝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今日的捆的数比昨日的沉,二婶三婶你们分着几次背,弄不完的我一会儿带回去。”
徐三婶笑着哎了一声,看到桑枝夏怀里捧着的陶罐奇怪道:“怎么进山还抱着个罐子?家里的水囊不是够用的吗?”
安全下山收获满满,桑枝夏乐得眉开眼笑地说:“这里头装的可不是水。”
“二婶,你昨儿个不是说桂花泡的水差些甜滋味儿吗?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儿甜嘴的尝尝?”
徐二婶正蹲在地上分捆木柴,听到这话惊喜地抬起了头。
“夏夏你可别唬我,咱家现在还能吃着甜的?”
桑枝夏献宝似的举起了手里的陶罐,笑道:“那还能有假?”
“这一罐子可都是甜的。”
她一句话说得累得直不起腰的人绽出了笑,可当下也没几个人把这话当真。
要是进了山就能弄出一罐子糖来,那他们还费劲巴拉地砍柴做什么?
直到桑枝夏把罐子里的东西倒入锅里燃起了灶台,依旧是在家帮忙的许文秀闻着鼻尖越发浓郁的香甜气息走了过来。
她好奇地说:“夏夏,锅里熬的是什么?”
水不像水汤不像汤的,颜色焦黄浓赤,味儿闻着跟糖还挺像。
桑枝夏把灶里的火控在了最小,不断搅拌着锅里逐渐浓郁的糖浆说:“这是我和徐璈在林子里找到的糖槭树糖浆,熬好了就能当蜜糖吃。”
许文秀头次听说树里也能出糖,诧异道:“这个是糖浆?”
“当然是糖。”
熬糖的设备只有一口大铁锅和铁勺,最后的成品不能跟她之前吃过的相比,可甜味儿一定是足的。
说话间她把熬制得差不多的糖浆舀出重新封入陶罐,把锅底剩下的都弄出来装在了一个小碗里,视线转到了院子角落里堆灰的石磨上。
徐璈来回运完了最后一捆柴,挂着满身的碎泥和枯叶进了家门,看到的就是桑枝夏在带着几个小的拉磨的场景。
洗干净的石磨对他们而言好像都太大了一些,极其费劲儿。
桑枝夏在前打头助阵,徐明阳跟着用力转圈到使劲儿咬牙,徐嫣然左手端着大碗,右手拿着个小竹刷子对准了磨口,看见一点儿出来的米粉就赶紧往碗里扒拉。
徐明煦和徐锦惜倒也想帮忙,可这俩小的还没石磨的杆子高,最合适的定位就是攥紧拳头呐喊到小脸涨红。
“加油!”
“用力!”
“下大力!”
“嗷嗷呜呜!”
老爷子刚进门歇下,拍打着衣摆上的泥看着这几个大大小小小鸭子转圈似的拉磨,笑得花白的眉毛都在颤,老太太也难得地露出了笑脸。
“这几个孩子还挺能折腾。”
久违的欢乐感染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分惬意,徐明辉也结束了后院的活儿疾步走了出来。
“大嫂,要不……”
“枝枝,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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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夏低头专注于碗里的面,轻飘飘地说:“想吃就自己动手,我今天还顺带把多的面条做出来了,以后做不做可就不一定了。”
三叔家徐嫣然才八岁也就罢了。
可二叔家的两个儿子,徐明辉十六,徐明阳十岁,全都跟着自己的爹娘往屋里一扎就不冒头,不说话不做事儿,还端着少爷的架子,心安理得地等着吃干饭。
三岁的徐明煦都知道要去帮忙挖野菜,他们凭什么干吃不做?
她没享过富贵人家的待遇,也伺候不了这样的人!
桑枝夏病色见好火力全开,徐璈见了默默把卧在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挑出来,放在了她的碗里。
“你病还没好,多吃点。”
许文秀看着徐明煦和徐锦惜小碗里的半个鸡蛋,也难得鼓起勇气帮衬了一句:“你是该好生养着,一会儿吃完了你就去歇着,我洗碗。”
长房一家同气连枝,偏生桑枝夏说出的理由还让人很难反驳。
老太太倒是有心多嘴,可煮好的面就在她手边摆着呢。
人家也没饿着她,这时候她能说什么?
老爷子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垂下眼说:“吃饭的时候,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不饿的就自己回屋去待着。”
桑枝夏眉梢一挑笑着附和:“也是,反正梦里什么都有,也不差这一口吃的。”
有了老爷子一句话定了基调,再多的不满也只能阴沉着脸咽回去。
坚持不染炊烟的二婶和三婶板着脸开始挽袖子,手忙脚乱地折腾好几遍,才终于把锅里的面条熬到了碗里。
只是桑枝夏煮的根根分明,韧劲儿十足。
她们煮出来的稀粥面糊似的,分外难吃。
好不容易熬到每个人都吃上饭了,满心怨怼的徐二婶咬牙说:“徐璈,听说你出去赚钱了?赚回来的银子呢?”
灌了一肚子面糊的徐二叔也冷着脸说:“家中开销是由老太太做主,拿回来的银子可不能私藏。”
老太太眸色沉沉地扫向徐璈,意思未言自明。
桑枝夏眉心一跳正要插嘴,碗里又多了一个鸡蛋。
她总共就给徐璈放了两个,前一个后一个,这可全都在她碗里了。
“你……”
“我吃饱了。”
徐璈手心朝后对着她摆了摆手,抱起了还不会用筷子的徐锦惜,一边用筷子给她喂一边淡淡地说:“我正想说这个。”
他神色平淡地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众人,不紧不慢地说:“我今日跟着村里人出去找了个活儿干,一日可得六个铜板。”
一个鸡蛋能卖一文钱,他一日磨破了肩膀也只能赚六个鸡蛋。
桑枝夏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蛋突然有些咽不下去,可徐璈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跟人打听过了,那边还缺干活儿的人,明日谁跟着我一起去?”
话锋一转难题均摊到了每个人的身上,率先发难的徐二婶错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徐璈擦了擦徐锦惜的小嘴说:“二婶,世上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
“既然是到了此处,就要适应这里的规则。”
他无视众人铁青的脸色自顾自地说:“枝枝说得对,祖父和祖母操劳一生是不必再辛苦了,长房的人养着二老也是理所应当,可你们不行。”
“家中现下的吃食撑不了多久,紧接着入了冬取暖饱腹都是难题,整日在屋子里躺着可活不了命。”
赡养长辈照顾幼小的弟弟妹妹,看顾妻子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他的责任里没有更多的无关之人。
见谁都铁青着脸不肯答言,桑枝夏笑着敲边鼓:“祖父,您觉得徐璈说的占理吗?”
不是不想应声儿吗?
那就拉个分量足的进来,今儿必须趁机把这事儿说透!
老爷子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开口。
桑枝夏也不觉得气馁,慢悠悠地说:“徐璈一日赚六个铜板,这可怎么养得活这么多人?”
“可要是二叔三叔也跟着动一动,那一日就是十八文,勉强也够一家人糊口了。”
她说完为表自己没有私心,还认真道;“三房一家出一个劳动力赚钱,剩下的再把家里的琐碎活计分着做了,这不是很公平公正吗?”
饭是一起吃的,活儿也应该一起做。
这样的道理放在什么时候都说得过去。
老太太反复张嘴没说得出反驳的话,黑着脸看向老爷子:“老爷子,这……”
“是该如此。”
老爷子飞快地闭了闭眼,沙哑道:“老二,老三你们明日跟着他一起去,从今日起,家里内外的活儿每一房都要出人出力。”
长房事事表率在前,二房和三房也不可坐享其成得太过了。
否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早晚折腾散了。
桑枝夏拿捏住了老爷子死都不肯分家的执拗一击即中,目的达到就识趣的不再多话。
突然被分派了任务的徐二叔的脸色却极其难看。
“爹,徐璈甘愿跟着人去做的是粗活儿,我怎么能去做这样的事儿?”
“我粗鄙惯了一时找不到更轻松的活儿,二叔倒是不妨试试。”
徐璈笑笑说:“如果你能找到不用下力气的雅致活儿赚钱,那粗活儿我自己去干即可。”
“你……”
“我去!”
一直都身体不好的徐三叔黑着脸说:“不就是赚钱吗?人人有份儿也不错!”
“徐璈,我跟你去!”
徐璈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徐三叔甩手回了后屋。
难得不喝粥的一餐饭,吃到最后的气氛却略显沉重。
桑枝夏以饭是自己做的为由,阻止了主动要去洗碗的许文秀,把剩下的活儿一股脑扔给了三婶,示意她带着孩子自己回屋。
徐璈刚把兜里可怜的六个铜板交给老太太,熬好了桑枝夏要喝的药回到西棚,就看到她在拿着自己的外衣比划。
他舌根一涩哑声说:“怎么……”
“来得正好。”
桑枝夏挥手朝着他扔了件自己不准备穿的旧衣,确定了位置后说:“没找到剪子,你帮我把这个撕成巴掌大的碎布。”
徐璈看不懂她要做什么,手上的动作倒是很快。
等他把旧衣裳撕扯好了,桑枝夏也拿起了针线。
她将撕下来的碎布叠成好几层,一针一线地缝进了黑色外衣的里侧,恰好缝的是肩膀的位置。
“你的衣裳不多,每件都磨破了还得花钱买,加厚实点儿耐磨。”
“只是这么一缝,大小上可能会差点儿,你一会儿试试?”
徐璈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愣了下偏过头说:“好。”
桑枝夏装作没看到他的不自在,咬断了手里的线头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听你的意思,跟着吴大哥去找到的活儿只是短期的,干不了多久?”
徐璈摩挲着缝补好的衣裳,心不在焉地说:“大概能做月余,这边入冬早,天冷了就不能烧窑了。”
烧窑?
黑煤窑是不用烧的。
西北泥土特殊,产出的青砖素来有名。
再加上徐璈的衣裳只破肩膀,那他大概就是砖窑了。
世子爷真的为了赚快钱去搬砖了。
桑枝夏在心里得出结论,神色自然地说:“等到一个月后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等你忙活过这段时间了,咱们换个赚钱的门路咋样?”
徐璈意外道:“换个门路?”
“你有想法了?”
桑枝夏神秘兮兮地笑了:“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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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色未明。
徐璈叫上不情不愿的二叔,以及想着大干一场证明自己的三叔准备出门。
同样起了个大早的桑枝夏往他手里塞了两个水煮鸡蛋:“拿着路上吃。”
“二叔,三叔,你们的也在碗里呢,自己拿一下。”
她烧水煮蛋一人两个,公平公正且无偏颇。
徐二婶出来送二叔,有心想嘀咕几句,看到出门赚钱的人都有份儿的鸡蛋,被迫把多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徐璈翻白眼。
徐璈对此视若无睹,攥着手中滚烫的鸡蛋垂眸道:“水缸里的水等着我回来挑,你记得自己熬药吃了。”
他本来是想早起挑水熬药,可昨日撒出去的汗水后遗症太重,迷糊一觉到现在,想好的活儿都耽搁了。
桑枝夏含糊着嗯了一声,打着哈欠说:“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等着你们回来吃饭。”
送走了要出门的人,桑枝夏转身拍拍手冲着正屋敞开的门,笑得眼尾带弯。
“祖父,您起来了吗?”
屋里传出老爷子沉沉的声音:“起了。”
“我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一下,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桑枝夏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进了正屋。
徐二婶忍不住对着许文秀阴阳怪气:“大嫂还真是好福气。”
“想当初在京都时,老爷子就是最偏疼大哥和徐璈,如今连带着长孙媳妇儿也是个能露脸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干啊。”
她生的两个儿子也是老爷子的嫡孙,可不管是二房的两个孙儿还是三房的孙女,就没人敢往老爷子的跟前凑。
桑枝夏的胆儿倒是不小。
许文秀在二老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陡一见桑枝夏的胆子心里也在疯狂打怵。
不过徐璈叮嘱过,他不在家的时候万事就听桑枝夏的,她吵是吵不过的,哭也无用,那不吭声总没错了吧?
许文秀按桑枝夏说的盯着灶里的火默不作声,二婶自讨没趣哼了一声。
眼见她甩手进了屋,同样出来送三叔的三婶意味深长地说:“大嫂还真是好性儿,听丈夫儿子的也就罢了,如今连儿媳的话也一起捡来听了。”
“怎么,长房现在已经是儿媳做主了?”
许文秀被她的话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不等她回神,桑枝夏就走出来说:“三婶这话说岔了,谁不知道家里当家做主的人是祖父和祖母,哪儿有我这个小辈说话的份儿?”
“祖父,您说对不对?”
老爷子对上她无辜的笑脸,只觉一阵心累。
他纯属是被桑枝夏强行搀出来的。
桑枝夏的小心思摆得明明白白,她不乐意这么多人都闲着,可自己人微言轻使唤不动人,索性扯了老爷子出来当大旗。
为了能把这杆大旗名正言顺地竖起来,她毫无心理负担,热情洋溢地捧臭脚献殷勤。
老头儿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咳了一声,淡淡地说:“不许胡言。”
桑枝夏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祖父说的是,三婶是知书达理的雅致人,是我嘴上冒犯不懂事儿了。”
“我刚才跟您说的事儿不急,您先坐着,我这就去给您盛早饭。”
她说完袖子一挽就去舀粥倒水,碗里一成不变的米粥也多了些绿色的花样。
“虽说喝粥也饿不着,可缺菜少咸淡嘴里总是差些滋味,我往粥里加了些明煦他们昨日挖来的野菜,还碎了两个蛋花在里头,祖父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睡意朦胧的徐明煦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就高举起小手兴奋地喊:“祖父,我会挖野菜了!”
“我挖好多好多的野菜!”
桑枝夏笑得无限唏嘘:“明煦才三岁,就晓得要去找些野菜来给祖父改善饮食,真棒!”
可不像其他人呢,岁数比脸上的褶子都多些,还只晓得躺着吃现成的。
徐明煦被夸笑得花儿似的灿烂,都等不及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就急吼吼地要去找篮子。
许文秀哭笑不得地拦住他:“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给祖父挖野菜呢。”
“吃完了娘带着你和妹妹一起去。”
徐明煦终于坐下来好好吃饭了,慢一步出来的老太太的脸上却笼去挥之不去的阴沉。
长房一家一句不落老爷子,这是明晃晃地把老爷子朝着长房的那边拉。
偏偏二房三房都是个蠢的,现在还不知道说话!
她挂着脸走到桌边坐下,桑枝夏唇角一勾就把准备的碗摆在了她的手边。
“我听二婶日日都在提祖母的脾胃不好,特意把您的粥在锅里多熬了会儿,祖母先吃饭吧,也免得会难受。”
伸手不好打笑脸人。
老太太看着桌上熬得米花迸裂的野菜粥,强压着心头的怒硬邦邦地吐出了几个字:“你有心了。”
桑枝夏笑得越发乖巧:“这都是我身为晚辈该做的。”
“二婶,你脸色那么难看是不舒服吗?”
她奇怪地看着面色青紫的二婶,惊讶道:“明辉和明阳怎么不见出来吃饭?明煦和锦惜都起了,他们还没起?”
徐明辉和徐明阳是二婶的心头肉,这俩自认无事可做,每日除了吃饭的时候,就几乎不出屋门。
徐璈都去搬砖了,他们凭什么睡到日上三竿?
徐二婶本能地要为儿子辩解,可换来的却是老爷子沉沉的一句:“都什么时辰了?”
她到了嘴边的话立马一呛,黑着脸说:“这两个孩子一路走来累坏了,初到这儿还没适应呢,也不舒服,这才……”
“嫣然都能起来,他们怎么就起不来了吗?”
老太太察觉到老爷子的不悦,立马说:“他们两个大小伙子难不成还能比嫣然的身子娇弱吗?”
三房的徐嫣然可是徐家出了名的药罐子,连她都比不上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
见老太太都不帮自己了,徐二婶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
她连忙掐着掌心说:“是我的不是,也忘了提醒他们了。”
“我这就去叫他们起来。”
徐明辉和徐明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走出屋子,徐二婶赶紧挨个使了眼色。
桑枝夏冷眼瞧了热闹嘴角上翘,笑眯眯地看着老爷子就说:“祖父,我刚才跟您说的事儿,您没意见的话,等吃过饭是不是就能敲定了?”
这话一出,本就揣了无数不满的目光就再度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桑枝夏也不在意。
她不怕有人说自己的小心思,毕竟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老爷子头一次觉得嘴里的粥是如此的难以下咽。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桑枝夏,见她神色坦然不闪不避,沉声道:“你觉得如此能行?”
“当然可行。”
桑枝夏不假思索地说:“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把筷子掰不断,大大小小的都各自分工动起来了,那日子不还是有奔头可瞧的吗?”
老爷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闭上眼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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