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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非常感兴趣,作者“许笔笔”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许迎陈敬洲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夫妻,本就不多的感情,现已淡的不能再淡了,他们企图用一个孩子,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默契到极点。没有做措施,同以往相比,又是另一番滋味......他们夫妻,从新婚半年开始,就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唯有这每周的例行公事,有时在她房间、有时又在他房间。同窗异梦五年,还不离婚?难道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双向救赎.........
主角:许迎陈敬洲 更新:2024-01-26 0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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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迎陈敬洲的现代都市小说《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由网络作家“许笔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同床异梦五年,还不让我提离婚?》非常感兴趣,作者“许笔笔”侧重讲述了主人公许迎陈敬洲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一起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夫妻,本就不多的感情,现已淡的不能再淡了,他们企图用一个孩子,挽回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默契到极点。没有做措施,同以往相比,又是另一番滋味......他们夫妻,从新婚半年开始,就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唯有这每周的例行公事,有时在她房间、有时又在他房间。同窗异梦五年,还不离婚?难道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双向救赎.........
顷刻四分五裂。
他一只手撑在大班台上,另一只手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动静引得已走到门口的秘书回头看了一眼。
“陈总!”秘书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扶着他坐下:“陈总,您哪不舒服?”
陈敬洲的脸色已是惨白一片。
秘书立刻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喂,120吗?……”
……
陈敬洲是因为近期的工作强度太大,精神又时刻处于紧张状态,诱发了突发性心绞痛。
幸好情况不算严重,送去医院也及时,经过诊治,很快就没大碍了。
张添跟着来了医院,又为陈敬洲安排了一个较为全面的检查。
除了突发性心绞痛,还有一点神经衰弱的症状。
医生建议他留院一晚,陈敬洲却拒绝了。
开了药以后,让张添送他去了观澜公馆谢咏君那儿。
谢咏君一听说他的身体状况不佳,着急的做什么事儿都没了心情。
楼上卧室,她看着陈敬洲把阿姨煲的汤喝完,这才唠叨起来:“我刚才问过张添了,他说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忙工作忙到半夜。”
“中恒是缺了你就不转了吗?”谢咏君气的普通话夹带着粤语一起说:“仲系讲,唔把自己搞得好累,你就要破产咗?”
陈敬洲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薄毯,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眉宇间仍凝着浓浓的疲倦。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平静的说:“以后不会这样了,只是个意外而已。”
“洲洲。”谢咏君坐到他旁边,语重心长的喊他小名。
接着,一脸认真道:“妈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妈妈虽然喜欢钱吧,但是更喜欢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妈妈也不活了!”
“……”陈敬洲:“您言重了。”
谢咏君哼了一声:“害得我这么担心你,等你的身体康复了,罚你给我买个包。”
陈敬洲:“……”
见他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谢咏君也没多留在这儿,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她弯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托盘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看他,问道:“你怎么不回自己家,跑到我这儿来了?”
话落,就见陈敬洲本来已转好的脸色,渐渐又添了阴霾。
他沉默着,一声不吭。
谢咏君了然:“跟迎迎吵架了?”
陈敬洲立刻说:“没有。”
“不想让她担心…”说到这里,喉咙忽然有些发堵。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许迎哪会担心他。她所有的嘘寒问暖,都像机器被输入了程序那样,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想到这里,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抿了抿唇,半晌才艰难的说出一句:“我想睡一觉,您出去吧。”
谢咏君:“哦。”
……
许迎这边,跟一行人一起,刚从饭店里出来。
华阳的项目已进入广告投放阶段,预测会有不错的反响。
周焰做东,邀请万丰的项目组成员吃了个饭。
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饭局结束后,他借着几分醉意,要许迎送他回家。
其他人已纷纷同周焰道别后上了车,只有他们还在纠缠。
许迎知道周焰心里在想什么,但现阶段,她不能做任何逾矩的事。
“我帮你叫个代驾……”
“我想让你送我,迎迎。”
她话音未落,就被他哑声打断。
周焰喝了酒,一双眼睛微微泛红,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连这样的小要求,你都不肯满足我了,是么?”
许迎不禁一哽,握着手机的指腹也紧了紧,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晚间的风携着一丝凉意,拂过肌肤时,身上即刻泛起了一层小颗粒,头发也被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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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迎抬手随意的拢了拢长发,终于仰起脸看他:“周焰,在我没离婚以前,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的更复杂。”
“我不爱陈敬洲……但是我和他毕竟做了五年的夫妻,我不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许迎语速缓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冷静:“你能理解我吗?”
周焰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有关于感情的波动。
半晌,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只是想让你送我回家……多跟你待一会儿,多说上两句话而已。”
许迎抿了抿唇。
周焰苦笑了一声:“对不起迎迎,我又做错事了。”
夜晚店面门前璀璨的灯光,照着周焰年轻的脸庞,斑驳的光影,令他的情绪看上去有几分晦涩不明。
“我们有太多年没见了,我差点忘了,你的人生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周焰说:“他占据了你生活的全部……我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不是这样的,周焰……”许迎心上一沉,连忙解释:“我们已经在谈离婚了,只是这些年来,我和他之间还掺着许多的利益关系,没那么简单就分的干净。”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商量道:“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自小朝夕相对的人,周焰最了解许迎了。
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容易心软。
见状,周焰便乘胜追击,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迎迎……”
恰好这时,许迎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他想说的话被骤然打断。
手机一直握在手里,许迎一低头,就瞧见了来电的备注。
竟是谢咏君打来的电话。
谢咏君只偶尔给她发个微信。同陈敬洲维持了五年的婚姻关系,他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料想是有要紧的事。
许迎不敢耽搁,对周焰说:“等一下,我先接电话。”
而后,就这么从他掌心里抽出了手,接听了来电。
周焰顿时紧锁了眉头。
许迎毫无察觉,冲着手机里喊了一声:“妈?”
那头,谢咏君问:“迎迎,你下班了么?”
许迎看了周焰一眼,心虚了一下……低声回道:“还没。”
谢咏君“哦”了一声,说:“下班以后来一趟观澜公馆吧。”
“敬洲今天下午突发心绞痛,好像还进了抢救室,差一点就死了!”说到这里,手机那头的音量拔高了几分,唉声叹气的继续道:“他还不肯住院,我怎么说都不听,想着他比较听你的话,还是你过来劝劝他吧!”
许迎在听到谢咏君说,“差一点就死了”时,一颗心已猛然悬了起来!
着实反应了几秒,脱口而出:“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接着,又急急的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谢咏君像是抽泣了两声:“挺虚弱的,还不理人。”
许迎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哪还顾得上其他,立刻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开车过去!”
谢咏君:“嗯嗯!”
说话间,已一边挂断了电话,一边转身快走了两步…
“迎迎。”
身后忽然响起周焰喊她的声音。
许迎脚步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而忽略了周焰。
她有些僵硬的回过身,不知怎么的,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轻吸了一口气,如实说道:“陈敬洲那边有一些突发状况,我必须过去一趟。”
周焰喉结滚动,无声的吞咽了一下。
他朝许迎走近,低着头静静的看了她数十秒……然后抬手帮她别过耳侧被吹乱的头发,勾唇笑了:“路上小心,开车不要太急。”
周焰的反应,让许迎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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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陈敬洲渗透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像成为了一部分。
突然的分开,兴许也会有不适应,但这毕竟是她五年多来都心存的期盼,和平离婚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她和陈敬洲,从来都不是相契合的齿轮。
下午临下班前,许迎收到了苏乔的微信,约她去喝酒。
许迎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便欣然赴约。
闵江区的酒吧一条街,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
苏乔带许迎去的,是她朋友新开的酒吧。还没正式的营业,客流量不多,没那么嘈杂纷乱,倒的确适合只喝酒聊天。
苏乔在进来前,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只穿着件黑色的吊带裙,勾勒的她的身材性感非常。
两人坐在吧台,苏乔不停地给调酒的小帅哥抛媚眼。
“小弟弟,几点下班啊,下了班以后回哪儿睡觉啊?用不用姐姐开车送你?”她眨了眨眼睛,嗲嗲的说:“我住的地儿离这挺近的,要不然……去我家坐坐?”
许迎:“……”
“……”小帅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笑道:“姐姐,我有女朋友了。”
“……”轮到苏乔沉默了。
她一收笑脸,说话的语气都变的冷硬且不耐烦:“再调一杯,速度点赶紧拿过来!”
小帅哥:“……哦。”
苏乔喝了两口酒,唉声叹气,抬起胳膊搭上许迎的肩膀:“真羡慕你啊,回了家有男人陪,还是那么知冷知热的一个大帅哥。哪像我哟,看上的帅哥不是有女朋友了,就是有男朋友了。”
许迎:“……”
苏乔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诶?你今天这么晚没回家,你老公咋没给你打电话查岗啦?”
许迎抿了一口余味微辣的酒,淡淡的说:“他在生我的气。”
“?”苏乔惊了,不可置信:“他还敢生你的气?不都是你给他甩脸子瞧么!”
“……”许迎无语,她什么时候给陈敬洲甩过脸子?她哪敢那样。
许迎只说:“我昨晚跟他提了离婚。”
苏乔一点不意外,“哦”了一声,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提离婚了,他应该早习惯了吧。”
许迎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乔看了她两眼,随口一问:“难不成是你偷偷地跟周焰约会,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才大发雷霆的?”
她没立刻回答,苏乔就以为自己说中了,凑到她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震惊道:“不会吧,你真跟周焰搞一起去了!”
“说什么呢!”许迎推了推她,连忙解释:“只是在茶楼见了一面,碰巧那时候他打电话过来……”
“哦。”苏乔翻白眼,一脸失望,还以为有什么爆炸性新闻呢。
她“咕咚咕咚”的喝着酒,凭借着自己阅人无数的经验说道:“我跟你说,男人吧,都特小心眼儿。在男女关系上,又特喜欢脑补……你老公指不定在脑子里联想出多少个旧情复燃、干柴烈火的激情戏码了。”
许迎却说:“……他不是这样的人。”
苏乔闻言,眼睛不禁瞪大几分,夸张的出声:“哟哟哟,怎么又替他说上好话了,还护起食儿来了!”
许迎顿时一哽,装模作样的喝着酒。
苏乔歪头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眉梢兴味的挑了一下,思索过后,难得认真的问:“宝贝儿,你是真的想跟他离婚么?”
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迎这么下意识的反应,已表明了她对陈敬洲并不是全无感情。五年夫妻不是做假的,更何况还是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但苏乔也不是十分了解她同周焰之间的过去,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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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口中“离婚”二字的真假各占比多少。
这五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了。
若说从前只有五分真,那么从她知道周焰回了滨海后,就是十分了。
这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从始至终都有第三个人存在。
周焰就是他们之间,那颗不定时的炸弹。
许迎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是在极度的难堪里,打消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陈敬洲收起手机,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退到车外。
他的衣服有些乱,可贵气分毫不减。
他又一次命令道:“下来。”
许迎没再跟他对着干了,心里纵然有千般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她提步往副驾驶那边走,陈敬洲伸手握住了她的腕。
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着,他探身进去,拿过了储物格里烟和打火机。站在那儿单手拨开了烟盒,低头点烟时的动作,透着几分随性。
陈敬洲偶尔抽烟,每次在她面前吞云吐雾时,都给许迎一种莫名老谋深算的感觉。
像是在心里酝酿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许迎盯着他看。
陈敬洲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吐出的白雾有一瞬模糊了他的脸。
他眼眸眯了眯,注视着她的目光愈发深沉。
他一向让人看不透。
半晌,小半支烟抽完,他精准无误的把烟头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这才缓慢出声道:“回你家的路,你比我熟悉。你来开车。”
许迎顺从的点点头。
陈敬洲又意味深长的一句:“你爸比你更在意我们之间的婚姻,你就是装,也该装的恩爱点。”
这句话多少触及了许迎的情绪,她声音冷了冷:“知道了。”
而后,再没多说半个字,弯身进了驾驶座。
……
陈敬洲有两个生意上的应酬,稍晚一点又约了朋友在三江谈事。到许家时,他只跟许父许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下午四点多结束了应酬,同助理和律师交代了几句话后,独自一人开车赶去三江会所。
他在楼上常年订了一个包间。
沈述比他先到,身边不少美女作陪。一见他来了,立即遣走了众人。
等人陆陆续续出了房间,沈述新开一瓶酒,说:“你家老大可真是个人才,偷自己公司的钱,去填赌债的窟窿。”
“他那个破公司连年亏损,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估摸着可流动资金还不到五千万。你稍微整点小花活儿,把这钱套住,它就是个空壳子了。”沈述“啧啧”两声:“等下一次你们陈家的家宴,老大就得跪着出局了吧?”
话落,递给他一杯酒。
陈敬洲接过后,只浅抿了两口。而后,靠在沙发里慢悠悠地点了支烟。
沈述在他旁边坐下,抬起一只脚搭在了茶几边缘:“不过,你家那老爷子,从来也没重视过他。要说你真正的对手,还是二房那位……等陈清野跟梁家联了姻,翅膀一硬,就很难对付了。”
陈敬洲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头。
沈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按捺不住自己的馊主意,认真道:“诶我说,梁烟不是暗恋你么?实在不行,你使个美男计,把联姻搅黄?绝对不能让二房跟梁家连成一线,这可是个大麻烦!”
见他一直沉默,沈述用手肘碰了碰他:“你别光顾着抽烟,倒是说句话啊!”
陈敬洲正心中沉思,故而没有作声。
沈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怕许迎跟你闹啊?”
提起许迎,他才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正在掸烟灰的手,分明顿了一下。
沈述尽收眼底。
“要我说,你俩这婚姻,早就该到头了。不如借着这机会跟她离了,娶梁烟进门儿。”话没说完,冷不丁又补上一句:“反正她也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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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洲手里那烟还剩半支,三两下把它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偏过头看向了沈述。
头顶上方明亮灯光的笼罩下,他那表情实在严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较劲儿:“谁告诉你,许迎不爱我?”
陈敬洲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情绪都藏在心里,与人说话也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习惯了那张斯文有礼的面具。
但眼下,沈述只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他的反应似乎过于激动了。
像是破防了。
沈述眨了眨眼睛,连忙笑笑道:“没人告诉我,没人告诉……许迎爱你,她最爱你,行了吧?”
陈敬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无声的抚了抚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又拿过沈述刚才给他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后,“咚”的一声重重放下!
而后,拿起了搁在一旁的西装,随意地搭在臂弯里,起身提步往外走。
沈述见状一愣:“诶?你干嘛去?”
“陈敬洲,洲儿~”他急急的喊了几声,却不见男人回头。
陈敬洲从三江出来,回到车上,把臂弯里的西装扔在了副驾驶。
储物格里的烟,恰好就剩下那么一支,他低着头熟稔的点了火。
齿间咬着的烟,缓慢升腾的烟雾令他眯起了眸子。
隔着那层飘渺如纱的白雾,他的视线不禁落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也想起了早在上个月,就收到了周焰发给他的微信。
周焰说:【我下个月回滨海,敬洲,我们谈谈。】
谈?
谈什么呢?
是谈他们过往的兄弟情,还是谈一谈他的妻子许迎?
陈敬洲看着那婚戒,它圈住了婚姻、圈住了责任,却很难圈住一种情感。
……
许家。
自从和陈敬洲结了婚,许迎回来留宿的日子屈指可数。但家里的陈设未变,尤其是她的房间。
这栋房子里,仍有不少她和周焰共同的回忆。
那年,周焰从贫瘠的小山村来到许家,他看上去狼狈又不安,眼神里却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与韧性。
住在许家的几年,他们朝夕相对。
少男少女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似乎一切都是情理之中。
直到高一转学,有些事颠覆了她的人生,让她措手不及、再难回头……
许迎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床头柜拉开的抽屉里,还放着周焰曾送她的礼物。
那是他攒了半年多的钱,买给她的戒指。
很普通、很便宜,却象征着一种最至高无上的情感。
许迎忍不住把它拿在手里,又瞧见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价格昂贵的婚戒……心中顿时一刺。说不出的酸涩感,在她心上肆意的泛滥起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日复一日煎熬着她整个人。
许迎咬了咬唇,皱紧了眉头,使蛮力把那婚戒脱了下来。
她带着几分怨气,把婚戒扔在了床头柜上!
它打了个旋儿,在上面滚了几圈,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台面边缘。
许迎满心酸楚,越看它越不顺眼。
想丢掉。
可这念头刚起,就听到了房门外,许默在大声的喊她——
“姐,姐!”
“姐夫喝醉了,姐你出来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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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打断了她的声音,眼神中传递出的东西,是他给人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平静的警告:“别再说了。”
许迎咬了咬唇,心情复杂的盯着他。
陈敬洲说:“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出跟我两清的钱,再来谈离婚。”
话落,他转了身提步往外走。
背影在许迎的视线里,显得贵气又沉稳。
到门口时,见她没有跟上去,便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大约几秒钟的沉默,他无比温和道:“如果你今晚想住在这儿,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言辞中像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那是夫妻之间独有的亲昵与平常……不知怎么的,许迎空荡荡的心湖上,又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沮丧的低了头,接着一言不发的缓步跟上。
……
许迎和陈敬洲这场以离婚为题的谈判,彻底的宣告失败。
这导致她没了心气儿,之后做什么事都恹恹的,有点打不起精神。
星期一万丰连着开了几个会。项目组确认方案,只好挪到了下午。
许迎提前把汪萱萱递交的方案,发到了项目组成员的工作邮箱。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就像任露说的那样,空有想法、却能力不足。
这方案几乎是全票否决,再加上之前同周焰聊起过,他的兴趣也不大。许迎便没再坚持,最后还是定下了她之前的那个方案。
怕汪萱萱失落,会议结束后,许迎又安抚了她几句,告诉她之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汪萱萱勉强的笑了笑,也点头应了。
许迎拿着一杯冰咖啡回到工位。
忙了小半天,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个不小心,就把咖啡洒在了衣服上。
心情顿时有点烦躁。
幸好有备用的衣服放在公司。许迎立刻找出来,抱着匆匆地去了洗手间。
进隔间换衣服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响起。
似乎是汪萱萱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这静谧的环境中——
“那天许组长过敏,董经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自己的事儿都不做了,慌里慌张就送她去医院了。”汪萱萱对着镜子补口红,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事:“诶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不会吧,从我刚进公司那会儿,许组长就已婚啦,平时她跟董经理也没有太密切交集的……”
见同事为许迎说话,汪萱萱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懂什么!”
她“哼”了一声:“她这种女人,我听得多了,最喜欢靠身体上位了。”
说话间,把口红扔进包里,懒洋洋地倚着洗手台。
无视了同事的一脸尴尬,忍不住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故意挑起是非:“要不然我问你,从你进公司到现在,有见过她那个什么已婚的老公吗?”
许迎静静的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心中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有点可惜……她本来还想好好培养汪萱萱的。
职场中因为立场不同、想法不同,有矛盾和不满,其实再正常不过。她跟任露也是这么磨合过来的。
但最忌讳的,就是两面三刀、挑拨是非。
员工要的是高薪水,老板要的是高利益,这点不上台面的小心思,只会影响内部的团结。
许迎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手臂上搭着那件弄脏的衬衫,抬脚轻轻地一踢。
隔间门打开,响起了一记动静。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随即,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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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组长……”那不相干的同事连忙和汪萱萱保持了距离,暗自庆幸刚才没说她什么坏话,站在一旁尴尬的擦了擦汗。
汪萱萱吓的脸色煞白,哪会想到说人坏话,好巧不巧的被抓包了……口齿不清的想为自己辩白些什么。
“许组长,那个,我……我刚才……”
“否决你的方案,不是故意想为难你。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没能好好的把握住。”许迎云淡风轻的说着。
走到她面前,伸手打开了水龙头,清洗着衣服上的咖啡渍。
她也没抬头,并不关心汪萱萱当下的反应,淡然道:“对我有怨言,可以直接的告诉我,我还是很愿意和同事之间敞开心扉的。”
许迎是个相对温和的人。除了在陈敬洲、以及亲近的好友面前,她鲜少会表现出情绪不好的一面。
所以,见她这么说,汪萱萱还以为她没有生气。高高悬起的那颗心,顷刻便落了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立即表忠心似的,举起手保证道:“我知道了许组长。都是我不好,口无遮拦的,我其实没恶意的,我……”
许迎这时拧干了衣服,关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流声一停止,周遭就被静谧所取代,凸显着她的声音,有几分掷地有声的力量感。
“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述给董经理。”语气微顿,许迎漫不经心的:“具体要怎么处理,全看他的意思。”
汪萱萱闻言一愣。
而许迎已拿着洗干净的衣服,径自离开了洗手间。
边上的同事也跟着出去了。
反应过来后,汪萱萱连忙转身去追:“……许组长,许组长等等!”
……
许迎一向与人为善,可也不能容忍别人谣传她的闲话。
更何况,汪萱萱这种人放在部门里,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以后说不准闹出什么乱子。
把她调职也好、辞退也好,总之,眼不见为净。
许迎把手里的衣服搭在了工位椅上,而后径直去了董海鹏的办公室。
她先敲了门,得到允许,才提步进去。
许迎本来已措辞好了想说的话,可一抬头看清了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男人时,所有的声音就都咽回了喉咙。
陈敬洲一身笔挺有型的灰色西装,坐姿随性又不失气场,腕上的表名贵吸睛,彰显着他的高不可攀。
男人沉默不语时,天生带有一丝疏离感。
他手里拿着一份财务报表,慢条斯理的翻看着,给人的感觉充满了认真。
这样的地方,他上位者的威严,无声间发散的淋漓尽致。
董海鹏作为他的下属,微躬着身子,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看了许迎一眼,十分客气的问:“有什么事么,小许?”
“……”许迎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拿眼睛瞄了瞄那人。
短暂的静默。
陈敬洲这才抬眸看她,合上了财报,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腿上,淡淡的问:“是需要我回避吗?”
一旁的董海鹏紧忙说道:“……陈总说的哪里话,陈总您真会说笑!”
陈敬洲自从收购了万丰,也就来公司视察过那么一两次,这行业的利润,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近一年没见到人影儿了,今天突然过来,身边也没跟着助理秘书,一猜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董海鹏知道眼前这两人,有点见不得人的暧昧关系……眼珠子一转,就笑着说:“小许,正好陈总过来了,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让他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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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迎抿了抿唇,那些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不为别的,只是倔强的想在他面前保有几分尊严。
“没什么要紧的事。”许迎随便编了一句:“新项目的一些工作细节,之前没有汇报清楚。”
话落,陈敬洲忽然把搁在腿上的财报,“啪”的一声扔在了茶几上。
这动静引起了董海鹏的注意。
他人机灵,立刻领悟到了老板的心思,开口说道:“陈总,我这儿有要紧的安排得跟行政商议。正好您也关心项目的进展,就让小许跟您汇报吧……我先出去了?”
陈敬洲点点头:“嗯。”
董海鹏出去后,顺便关严了办公室的门。
陈敬洲疏懒的坐在那儿,翘着腿,左脚的皮鞋尖在半空中轻点了两下,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过来。”半晌,终于出声。
那是一种隐藏在温和之下的命令。
他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坐我身边。”
许迎始终和他保持距离,站着一动不动,声音里多少掺着一丝冷:“办公室里有监控。”
陈敬洲神情未变,反而更温和了:“我和你是夫妻,不是偷情。”
可这么一句话,实在听不出半分的和善。
他那双好看的手动了动,右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问她:“你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许迎说:“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敬洲:“是害怕惹麻烦,还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许迎不禁一怔。张了张嘴,却没想好该怎么说。
陈敬洲在她之前,嗓音温缓道:“许迎,这五年来我从没介入过你的生活圈子。你觉得这样是健康的夫妻关系吗?这样对我公平吗?”
同他四目相对,许迎的心脏怦怦乱跳。
她默默地掐了下手指,思考之后,只好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敬洲:“我这个时间到这儿来,不是为了看财务报表的。”
“我来接你下班。”他说着顿了一下,立刻又补上一句:“以你丈夫的身份,接你下班。”
许迎的反应迟钝了一两秒后,意识到陈敬洲是打算彻底的公开他们的关系。
心中对此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就想都没想的反对道:“不行!”
陈敬洲仍旧如常,淡淡的问:“为什么?”
“你现在是万丰的老板,一旦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是夫妻,之后我在公司里,就很难静下心来好好工作。”许迎说:“我不想这样。”
陈敬洲盯着她看了半晌,而后从沙发里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
他比她高出许多。男人与女人之间那与生俱来的身高差异,令许迎的气势在无形当中就弱小了几分。
她紧张的抿了抿唇。
听到他冷感的嗓音响在头顶上方,意味深长道:“这五年来我一直为你让步,什么时候你也能为我让步一次?”
许迎闻言微怔,仰起脸有几分出神的望着他。
陈敬洲眼底一片深意,坚持道:“这是我身为丈夫的权力。”
“至于你担心的事,那就等它发生了,再想办法解决。”说完,不顾她的反对,阔步往门口走。
“……陈敬洲!”
许迎的心跳顿时像漏了一拍似的,本能给出的反应,立即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
办公室的玻璃门能清楚的透出人影,许迎害怕外面的同事看到这里正发生的一切,就拽着他的衣服,一连退了几步。
她脚下的那双高跟鞋,踏在地面发出一连串的“哒哒”声。
因为心中着急,表现在肢体语言上,连身形都不稳的摇摇晃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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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洲借着她那一点不值一提的力气,跟着向她逼近。
最后停下时,许迎的身体便撞在了后面的文件柜上。
这里可不是监控死角。
他和她此刻的距离也过于暧昧,衣服都被她抓乱了。
陈敬洲肩膀挺括,西装之下健硕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垂眸看着她,浓眉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声音虽轻,却有力量:“现在不怕有监控了?”
许迎的后背紧贴着文件柜,抓着他的衣服不敢松开,仰起头温言软语道:“我真的不想这样,就算我求你。”
陈敬洲那张好看的脸上,不见一点情绪的变化,唯有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那双眼睛尤其深邃,静静注视着她的时候,总像藏着什么。
许迎的心跳声,随时间悄悄的加速起来。她唇瓣微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想:此刻恳求他的样子,一定特别卑微。
陈敬洲温热的大手这时握住了她的,一点一点的拿开,理平了被她攥出褶皱的衣角,那嗓音低沉而冷静:“不行。”
话落,作势退开一步,又要往外面走。
许迎心上一慌,立刻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去亲他!
她的举动显然在陈敬洲的意料之外,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常听人说,婚姻之中,有一个人愿意服软撒娇,那紧张的关系便能渐渐缓和。
许迎有时是个倔骨头,有时又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心里再怎么抗拒,可理智也能逼着她做出三分柔软。
她贴着陈敬洲的身体,所有的力气几乎都汇聚在双手上,紧紧抱着他不敢放松分毫。
气息略有点喘,小心翼翼的说:“求你了。”
陈敬洲的呼吸声仍然平稳而均匀,只是开口时的嗓音,含着几分喑哑:“如果是周焰,你也不愿意公开?”
许迎的心跳在经过强烈的加速以后,又像是突然骤停了那么一两秒。
声音有点哽住,答不上他的话,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然后,那一丝暗暗滋生出的暧昧,便在短时间里迅速冷却。
陈敬洲想拿开她的手。
许迎坚持,不肯放手。
抛开了自己所有的羞耻心去讨好他。五年夫妻了,缠绵过多少个数不清的日夜,她最知道怎么拿捏他。
陈敬洲被她胡乱的吻着,从薄唇到喉结……
他表面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呼吸却已明显的乱了。
最后终于按住了她意图解他皮带的手,沉声制止了这种行为:“你再亲下去,监控就要记录不能拍的画面了。”
“……”
她这才老实了。
一双眼睛却像泛着雾气似的,百般央求的望着他。
陈敬洲已记不清许迎上一次服软是什么时候了。这段婚姻她看似被动,其实早从一开始,就牢牢地抓住了主导他的那根绳子。
他的所有试探,不过是在她的安全界限内,一旦打破,就会失去原有的平衡。
陈敬洲比任何人都清醒。他喉结微滚,慢慢地拿开了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周旋之中先退让了一步……总之,说不清了。
他放弃纠缠,转移了话题:“下班以后到地下车库等我,今天去妈那边吃饭。”
许迎愣了一下,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陈敬洲慢腾腾的问:“想让我跟你一起出去?”
许迎忙摇头:“……没。”
话音一落,她就从他怀里退开。果断的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夫妻之间,也不过那么短短几分钟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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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洲眼眸微垂,无声地捻了捻指腹。
许迎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就理好了衣服离开。
陈敬洲的心上顷刻压下了沉甸甸的重量。
他抿了抿唇,只平静的说了声:“叫董海鹏进来。”
……
陈敬洲吩咐董海鹏处理了办公室的监控,又随便问了问公司的各项情况。
到下班时分,同许迎一前一后的去了地下车库。
他母亲谢咏君住在东湖路,距离金融街有点远。
提前打过招呼了。他和许迎开车到别墅时,阿姨已准备好了晚饭。
谢咏君正在院子里,一边陪她养的小边牧玩,一边等着他们。
陈敬洲从车后座拿了个包装精美的纸袋,而后去牵许迎的手。
长辈面前么,他们两人一向装的恩爱。
许迎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端庄大方的微笑。
陈敬洲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脸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恍了神。
落日的余晖染透了半边天,照出了颜色温暖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有些过分的好看。
她的轮廓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那是在他面前,少见的温柔。
——“汪汪!”
小福贵儿摇摆着毛茸茸的尾巴,兴奋又亲人的扑到了陈敬洲身上。
他那短暂的失神,终于也回归了现实。
夫妻两个哄着小狗摸摸抱抱,有点不亦乐乎。
谢咏君年过半百的人了,那张脸却不见半点风霜。年轻时是个明艳性感的大美人,现在也同样的风姿绰约、光彩照人。
也正是这样的美貌,才能生出陈敬洲这万里挑一的长相。
她走过来时,许迎便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妈”。
陈敬洲也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了过去,说:“这是京山前两天过来,顺便给您带的礼物。”
谢咏君最喜欢收礼物了,连忙瞧了一眼,欢喜的不行。
“瞧瞧京山多有心,回回都给我带礼物,哪像我的亲生儿子哟。”说到这里,那语调就有一丝阴阳怪气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份大礼?”
陈敬洲牵过许迎的手,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指自然而然地穿过她的五指,极为亲密的十指紧扣。
他手掌心的温度灼热,紧贴着她的肌肤……许迎的心怦怦直跳。
陈敬洲倒是一如往常的样子,淡淡的问谢咏君:“我每个月给您的钱,不够花?”
三个人并肩而行,小福贵儿昂首阔步的在前面领路。
谢咏君叹气:“唉,这有些东西,也不是物质生活就能满足的。钱再多么,也只是身外之物,你也知道的,妈妈从来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陈敬洲:“……”
这话说出去,恐怕连小福贵儿都不会信。
“前几天跟李太她们打麻将,人家的小儿子刚读完大学一年多,就抱上三胎了。”谢咏君唠叨起来:“妈妈可真是羡慕啊,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小孙子?唉!”
饶是谢咏君这么洒脱的人,到了这个年纪似乎也难免落俗,催生像是长辈们必需的一项任务。
她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阿姨,让好生收着。
而后,走到许迎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欲盖弥彰般的解释:“迎迎,妈妈可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每次出去玩,杨太李太她们身边都围着一群人,人家都有孙子孙女的,就我孤零零的一个,只有小福贵儿陪着……”
“汪汪!”
一旁的小边牧这时颇为应景儿的叫了两声。
陈敬洲不动声色的看了许迎一眼,感觉到自己正握着的那只手,手心有点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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