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他遭受郡王府的迫害,我秘密托人将他送出了城,假装他已失足跌落断崖。
而我,从此与蛊毒相伴,饱受蛊毒发作的转磨。
可我并不后悔,甚至欣喜。
因为我每多痛一分,就说明顾彦萧少痛一分。
每一丝入骨的痛,都是他安然无恙的证明。
后来,我只庆幸郡王世子很快便厌弃了我,见我病怏怏的,嫌我晦气,把我赶出了郡王府。
我搬回了顾家,可再也离不了缓解蛊毒之痛的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卖了顾家祖宅。
可我又实在舍不得,便又租住在了这里。
我从不奢望还能与顾彦萧见面,他能好好活着,已经是我毕生所愿。
所以在街上看到他跨马游街时,我只觉得自己身处梦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从前,我在院子里做豆花时,他总会心疼拉起我粗糙的手,对我许诺,
“月儿,我一定会发奋读书,待我高中,我们就成亲,你信我,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也心疼他,不舍得他帮我干活,只把他赶回书房看书。
现在,他终于高中了,可我们却物是人非了。
我忍不住心痛,可又为他欣喜。
这样的好日子,他终于过上了。
只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了。
思绪被再次响起的脚步声打断,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几个嬷嬷粗鲁地把我从床上拖下来。
随即,我的身上被掐得生疼,
“你这个贱蹄子,敢和我们县主抢夫君!”
“还装病是吧,我们现在就来给你治治!”
“居然还敢蛊惑顾郎君让你留下来,敢让县主伤心,我们要你好看。”
她们专门掐我私密的部位,让我疼又不能说。
我这才知道,妙颜不是真心想让我留下来,她提出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可她没想到顾彦萧居然同意了。
她怎么可能容得下我,气得让嬷嬷来教训我,再找个由头把我扔出去。
我被丢出顾家的时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瘸一拐走到医馆。
看见我这副惨样,老神医忙上前把我扶进去,给我看诊熬药。
休养了好几天,我才有些缓过来。
但我已经无处可去,只能在医馆里帮老神医打打下手,分拣药材,换取一个栖身之所。
可我没想到,妙颜居然还是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