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宴却觉着,她竟然在冲自己笑?
自己冷落了她那么多天,迟迟没有圆房,她不仅不计较、不怨恨,还这般大方贤良……
全然不同世俗的后宅女子。
周宴羞赧地回她一笑:“这么晚才回家,你去哪儿了?出去之前不是穿的另外一套裙裳吗?怎么还换了一套?”
“啊?”苏萝道,“路过成衣铺,买了就换上了。”
“这样啊……你是刻意穿给我看的吧?”周宴握拳咳嗽,清了清嗓子,同情道,“其实你不必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我真的不喜欢你……”
“……”这个周宴与上辈子的周宴,不太一样。苏萝无语了一下。
周宴前世经常与李娇娇厮混,经常不回家,和她根本没什么交流,苏萝经常还卑微讨好,但周宴越躲越远,这一世却反着来了?
原来,周宴喜欢这样的?
呵呵,苏萝可不伺候,福了福身,低头道:“若无旁事,妾身就不打搅世子爷了。”
她刚要走回院子,周宴却急促地走上前,不好意思道:“一起吃晚膳吧。对了,上回我投进你娘家兵器厂的银子,可回本了?”
提到此事,苏萝心里就忍不住想笑,她本就是设计诓周宴钱的,怎会回本呢?
苏萝绷紧了脸色,面上显露一点歉意,认认真真道:“抱歉,世子爷,做生意有赔有赚,你投的……全赔了。”
“说来真是太巧了,你刚投进去,兵器厂就被兵部合并,不仅您本钱……就是我苏府本钱,也血本无归。”
周宴的脸逐渐发青,绷直下颔线,眼底一片凝重。
那是他从军以来所有的俸禄、存银,怎能血本无归呢!?
他嘴唇嗫嚅了下,想要追问,却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去逼问一个娇弱女子,是不是不太好?
何况,苏萝都说了,她也赔了,想来她也很难过。
“没、没事的……”周宴脸上一片惨白。
只见苏萝抬袖捂住了嘴唇,露出一双水灵灵、泪蒙蒙的美眸,险些啜泣出声:“对不起,世子爷……妾身害了您……妾身就算砸锅卖铁也要赔给您……”
“何必?何必!”周宴心在滴血,甚至心绞痛到无法呼吸,面上手忙脚乱地好一阵安慰,“没事,小事,不就、就是十年俸禄,呵呵,不就是这点银子?赔什么?不用!”
躲在暗处听到这话的李娇娇,忽然就从墙角处走来,面容带着一点控制不住的怒火……
这就是周宴骗她的稳赚不赔?
她看,就是苏萝那贱人把钱骗去花了。骗周宴的钱,就是骗她的钱。
于是,李娇娇深吸口气,笑着质问:“表哥这是被嫂嫂骗了吧?嫂嫂那么会经营生意的人,怎么会亏呢?”
“表妹要不要听自己在说什么?”苏萝水袖一展,摇摇团扇,遮去嘴角那抹讥诮,只露出一双暗藏挑衅的眼睛。
可抹挑衅若有似无,并不明显,只有与她对视的李娇娇才能察觉到。
那是只有女人之间才能意会到的情绪。
李娇娇掐住手掌心,似乎察觉自己语气不太对,又轻柔道:“嫂嫂怎么会亏本呢?说出来我听听,我帮嫂嫂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