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季吕雉的其他类型小说《寒门帝婿刘季吕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云飞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秦三十三年,赋税加重,民不聊生。沛县,狗肉馆门口正躺着一个身穿破布麻衣,满脸胡茬不修边幅的小混混,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色血红血红的,心脏也跳得十分剧烈。几个黄口小儿,正朝他脸上撒尿。“噗,好酒!”刘季擦了擦脸上的尿水,猛地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在上历史课,怎么会睡在这里,再看周围,屋子皆是黄泥稻草所砌,男男女女更是身穿着赤绛纁裳,就连孩童也穿着纁黄的粗布麻衣。剧组在拍戏?“老丈,请问这是在拍什么剧?”刘季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拦住了一个知非之年的老叟,非常诚恳的问道。“拍你个头,莫挨老子!”老叟并不想理他,而是急急忙忙的朝着街头的一处府邸走去,不光是他,街上穿的稍微华丽点的皆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嘿,都是...
《寒门帝婿刘季吕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大秦三十三年,赋税加重,民不聊生。
沛县,狗肉馆门口正躺着一个身穿破布麻衣,满脸胡茬不修边幅的小混混,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色血红血红的,心脏也跳得十分剧烈。
几个黄口小儿,正朝他脸上撒尿。
“噗,好酒!”
刘季擦了擦脸上的尿水,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在上历史课,怎么会睡在这里,再看周围,屋子皆是黄泥稻草所砌,男男女女更是身穿着赤绛纁裳,就连孩童也穿着纁黄的粗布麻衣。
剧组在拍戏?
“老丈,请问这是在拍什么剧?”
刘季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拦住了一个知非之年的老叟,非常诚恳的问道。
“拍你个头,莫挨老子!”
老叟并不想理他,而是急急忙忙的朝着街头的一处府邸走去,不光是他,街上穿的稍微华丽点的皆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嘿,都是群演,你牛个锤子?”
刘季偏偏不信邪,跟着他们就凑到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府邸。
“刘季,又喝懵了吧?这可是吕府,也是你能进的地方?”
他还没挤进去,就被几个身穿蓝色麻衣,盘着发髻的家丁给推出了老远。
“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不能?”
刘季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周围的人都盯上了他。
“废话,今天是吕公大寿之日,哪是汝等下流子氏能参加的,快滚,不然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面对家丁的威吓,刘季非但不怕,还又凑上前去,低声道:“兄弟,大家都是群演,给个面子,我也想看看女主长的好看不?”
“什么味这么骚?你该不会是喝尿了吧?”
家丁将他推搡出老远,一脸的嫌弃。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你告诉爷,怎么才能进去?”
想到这才月初,生活费还有不少,大不了买通群演,进去看看,也好过过眼瘾。
好不容易进一次剧组,连女主都看不到,今后回了寝室还怎么侃大山?
“贺钱千上,坐上堂!贺钱千下,坐堂下,问这么多,你有钱吗?”
眼看着家丁这么嚣张,刘季气的一跺脚,几乎以最高声喊道:“我出一万!”
家丁顿时笑了。
整个沛县谁不知道,他刘季就是个泗水亭长,平时吃顿狗肉都是赊了上顿没下顿,别说是万钱,就是百钱他都拿不出来。
也罢,刚好让他进去,让众人好好羞辱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子氏。
“泗水亭长刘季,贺钱一万!”
家丁以更高分贝的声音将声音传入中堂,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刘季,这是你自找的!
这回,竟没有一人阻拦他,刘季也迎着众人嘲讽又惊诧的目光,背着手迈着外八步的走进了内堂。
“泗水亭长?说白了,不就是个没油水的劳差嘛!他能出这么多钱?”
“一万钱,够他赚一辈子的,我看他这回有的受了!”
“别说了,萧先生来了!”
这时,内堂之中急匆匆的走出一人,他身穿纹着火鹤的纁红色袖袍,髭须打理的十分干净正经,一看就是个当官的。
“刘季,你疯了?一万钱,你押一千个犯人都挣不回来,还不快出去!”
来人似乎很关心刘季,冲着他挤眉弄眼,想把他送走。
“怎么着?斗鸡眼犯了?你冲我挤眉弄眼的干嘛?”刘季推开他,随手拉了个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了,他上下打量着来人,嗤之以鼻的笑道:“爷今天就坐这儿了,我看你们谁敢管我?莫名其妙的就把我拉到剧组了,连女主都不让我看一眼,是不是怕爷抢戏?”
堂内堂外愈发的乱,众人纷纷对着刘季指指点点。
“萧先生好言相劝,这家伙还不领情,真是不识好歹!”
“哼,我看是曹寡妇不让她上炕,他跑这来撒气了!”
“吕公和咱们县令可是好友,有人大闹他的宴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厮!”
“刘季,你说什么胡话,我是萧何啊,你过命的兄弟,是不是又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他架着刘季就要走,却被刘季一把甩开了!
“我管你萧奈萧何的,你把手给我撒开,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抽你!”
刘季甩开膀子,吓的萧何一激灵,随后他又指着众人骂道:“你们这帮群演,随便加词,还敢讽刺爷,信不信老子我……”
“何人惊扰?”
这时,从内院之中走出来两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搀扶着一个老丈,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蓝色的发带系着,红色的色彩衬的女子肌肤透着雪白,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刘季的眼睛当时就直了,这位应该就是女主了吧?
不得不说,这剧组真够有钱的,虽然请的群演有够烂的,但是女主长的还真漂亮,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个女明星。
“吕公,实在抱歉,我这兄弟吃醉了酒,说了些诳语,希望您不要在意!”
刘季还没说话,就见萧何抢先上前一步,拱手道歉。
“戏演的很足啊,老子人都骂了,用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替我求情?还轮不到你!”刘季拍了拍萧何的肩头,把他推到一边,目光始终没离开楚楚可人的的美人儿:“美女你好,我叫刘季,青木大学大四历史系,别看我现在穷,凭我的学历,早晚能月入十万,要不,我们先加个微信?”
女子下意识的向着老丈身后一缩,脸蛋含春,羞涩的偷瞄一眼刘季。
“刘季,你……”
“闭了!”
萧何觉得他很没礼貌,刚要制止他,就被刘季呵斥一声:“奶奶的,刚才就听你磨磨唧唧的,老子没理你,再打扰老子泡妞,老子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刘季学着家丁的语气,果真吓住了萧何。
“看见没,吕公一直没说话,肯定是生气了!”
“我就说嘛,他有的受了,就凭吕公和县令的关系,你猜他要被判几年?”
“至少杖刑五十,发配充军!”
周围的人又开始嘲笑刘季,非但没有可怜刘季,反而觉得他这种人碍眼,不如老早被打死算了。
此时,吕公正捋着胡须,手指轻捻,良久后,瞳孔猛地扩散,像是想起了什么惊诧的事,他急忙上前,拂手而立。
“诸位稍安勿躁,来者便是客,更何况此子献贺钱一万,理应与老朽共桌痛饮几杯!”
与吕公痛饮几杯?
小小的泗水亭长?
他也配?
“那我能跟女主一起吃吗?”
刘季的狼眼可始终没离开过女子那千娇百媚的姣容,他直吞口水,像是吃定了她,颇有段誉一睹神仙姐姐的痴男模样。
“固然!”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刘公子,内请!”
吕公果然是当世君子,即便刘季这般无礼,他还是拿出了读书人的最高礼节,亲自拱手相让。
“还拽文言文?编剧果然懂点历史,还好老子听得懂!既然他们要强行带我入戏,那我就陪你们演下去,导演不喊‘卡’,老子就是戏精本精!”
这么想着,刘季直奔内堂。
堂内共八桌,最中间的一桌,用的竟然是金丝楠木,木质结实细密,纹理优美,在阳光下密质的木材泛出屡屡金丝,不是很耀眼但却闪烁着光芒,让刘季不禁联想到闪闪发光的黄金,现在剧组都这么有钱了?
桌上正摆着瓜果,应该是未开席前用来果腹的。
“我坐这里怎么样?”
众所周知,主人坐中堂,哪怕是再尊贵的客人,也要坐在侧边,可刘季偏偏就选在了最中间,一来,是想瞎了这些群演的狗眼;二来,这是一场对手戏,刘季是想刁难下剧组,老子就是不按照剧本走,看你们喊不喊‘卡’!
“刘季,你过分了!”
萧何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便要拉开刘季。
不成想,吕公竟一把拉住了萧何,还大方的笑道:“狮子守门,虎坐中堂,此子成龙,天生不凡,坐得中堂又何妨?”
“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刘季大大咧咧的坐下,简直惊掉了周围“群演”的下巴。
“坐中堂?吕公真够大度的,这要是我非把他剁了喂狗!”
“我受不了了,我想上去打他!”
“也不知道吕公怎么想的?难道是因为寿宴,不想见血?”
他们议论纷纷,刘季却是不以为然,拿起了桌上的香瓜,一口咬了大半,还忍不住夸赞道:“你们剧组有钱啊!瓜果都是真的,我看看这些是不是也是真的!”
紧接着,他拿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咬了一口。
“这……”
萧何老脸一红,生怕吕公迁怒于刘季。
“无妨,他每个都咬一口,这是不想让我们吃,传闻,龙啸九天,唯我独尊,护食乃是它的本性!”
这都解释的通?
刘季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还句句咬龙,莫非说的是自己?
“龙?你是在说我?”
这时,吕公从宽袖之中,掏出了一方龟壳,又将八枚铜钱放入龟壳之中,摇晃了几下之后,铜钱落地,刚好绕于龟壳周身!
“敢问公子是否为公元前256年腊月二十有八,出生之时,天生异像,乌云密布,犹如龙吐珠一般?”
刘季心里一颤,手里的瓜果猛然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八瓣?
这日子怎么这么熟悉?不正是刘邦的出生年月?
“老先生,可否将你手上的龟壳借我瞧一瞧?”
这回,刘季规矩了许多,因为他已经预想到了什么!
“公子若是喜欢,赠与你又何妨!”
说着,吕公将随身携带多年的占卜龟甲递给刘季,任由他把玩。
刘季将龟壳对光,仔细一看,大惊失色。
“是玉髓金龟不假,其龟背纹络是隐形的,只有对光才会显现,其纹络长短不一,通透度高,金料折光,由于其龟背隆起似天,龟腹平坦似地,所以常有人用来占卜他人命格,可是玉髓金龟在几千年前已经灭绝了啊!”
刘季想都不敢想,难不成,自己真穿越了?
于是,他试探的问:“吕公,不知你是如何猜出小子的生辰八字?”
“隆准而龙颜,美须髯,敢问公子,你的左腿是否有七十二点黑子?”
话落,刘季慌忙地拉开裤腿,猛地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黑痣,仔细一看,七十二,不差分毫,神了!
这下,刘季终于肯定,自己真穿越了,而且还魂穿到刘邦的身上!
刘邦,一个从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一步步奋斗到雄才伟略,唯我独尊的千古一帝!
“我真的是刘邦?”
萧何瞪大了眼睛,大骂道:“你这家伙,让你平时少吃酒,连自己名字都能记错,你是刘季,我萧何过命的兄弟!”
“萧何,你是萧何?”
眼看着这位辅助刘邦一路称帝的萧何,刘季傻眼了,对呀,他刚才就说自己是萧何,可当时自己在气头上,左耳听右耳出,还推搡了他,糊涂啊!
“刘季,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贪杯,吃醉了酒,萧何,你是我兄弟,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刘季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搞的萧何不知所措。
刚好此时,下人们开始上菜,刘季倒上了一大海碗,看了一眼那名绝美的女子,急切的问道:“敢问令闺,可是吕雉?”
“敢问公子,何以知?”
女子大惊,花容渐乱。
世人皆知吕公刚搬来沛县没几天,别说是女儿的名字,就是连他有个女儿都不得知,可刘季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高堂红日云风清,春风拂面晴照暖,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现身来!美女,我昨晚梦到你了,你信吗?”
刘季海饮大碗酒,现场作诗,引得佳人掩面一笑。
开玩笑,这可是他未来的媳妇,就算是卖俩肾,他也得把媳妇泡到手啊!
“好诗!虽是鄙言累句,却是辞藻华丽,酣畅淋漓,老朽今日果然没看错人!”
吕公拍案叫绝,巴掌拍个不停。
此时的他,慧眼大开,竟见刘季头上有青龙盘旋,妥妥的帝王龙吟。
一个月前,他得罪了朝中权贵,被迫逃到沛县,这些日子,他一直少言寡语,怨气难消,但今日与刘季对话寥寥几句,他喜笑颜开,一切阴霾随之烟消云散。。
“雉儿,你觉得此子如何?”
吕公心急了,刘季作诗成对犹如信手拈来,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何况又是帝王之相,若是能当了他的岳父,那今后吕家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小女本是出身低贱,父亲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得遇公子,三生有幸,既然父亲要将小女许配给他,那小女同意便是了!”
听到这话,刘季差点没兴奋地蹦起来。
“此话当真?”
刘季生怕他吕家反悔,所以又确认一遍!
吕公乐不可支,马上应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就在大家齐乐一堂时,一个身穿一袭白袍的男子突然冲到了台上,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本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却因为额头上有一颗大黑痣,令他的容貌大打折扣。
印堂黑痣,一事无成,人生失败,这也是吕公始终没看的起他的原因。
他急切的冲上前,脸色像吃了醋的牵牛花,红的可怕!
“小小的泗水亭长就想娶雉儿,我审食其第一个不同意!”
见有人阻拦,刘邦大急,刚要破口大骂,彰显喷子本色,却不成想,吕公竟抢先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审食其,我见你父是我老友,不与你一般见识,今日谁阻拦小女定亲,我吕叔平荡尽家产也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吕伯父,小子实在是不忿,今天我就是来戳穿他的,他根本没有贺钱一万,他是进来混吃混喝的!”
这下,台下众人又是纷纷议论起来。
“终于来个明白人了,一眼就瞧出这家伙是蹭吃蹭喝的!”
“别提了,刚才听他忽悠吕公,我恨的牙根都痒痒!”
“不能嫁,刘季他不配!”
“对,他不配!”
纷乱的嘈杂声,让刘季面红耳赤,对呀,他哪来的一万钱,刘季是出了名的穷光蛋,莫说是万钱,怕是百钱也拿不出来啊!
吕公明面上是在摆寿宴,实际上真实的目的就是招纳贤婿,千钱上坐上堂,千钱下坐下堂,这便是第一个考核标准。
不过,这是吕公没遇到刘季之前,现在,他主意已定,吕雉非刘季不嫁。
“公子,你的身上可不止一万钱!”
见刘季处境尴尬,吕雉轻移莲步,丰姿冶丽的走到刘季跟前。
她明亮的眸子正盯着刘季手里的玉髓金龟,明晃晃的暗示着他。
“我明白了!”
都说成功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刘季深感幸福,这应该就是穿越而来的第一份福利吧?
“谁说我没有一万钱!”
刘季走到堂前,面对众人,丝毫不慌!
“这家伙要干嘛?用龟壳砸死我们?”
“你懂什么,这叫自喻,把自己比喻成剥了壳的乌龟,想让我们同情他呢!”
“对对,活王八!”
“刘季啊刘季,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一万钱!”
审食其在侧,一脸阴沉,他心慕吕雉多时,本打算今日寿宴上一鸣惊人,令吕雉刮目相看,借机提亲。
他故意晚出场一会儿,谁知竟便宜了刘季!
“诸位,我知道大家瞧不起我刘季,认为我是不学无术的下流子氏,但今日,我刘季逆天改命,必将迎娶吕家小姐!”
刘季转身,正对着吕公。
“岳父大人,这是您随身携带的玉髓金龟,价值三万钱,我现在把他送给您,可否抵那一万钱?”
一瞬间,全场沸腾!
“我呸!这也太不要脸了!”
“抢人家的东西返还给人家,还要抵做贺礼,他可真是厚颜无耻!”
“不行了,我忍不了,我想上去打他!”
“刘季,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莫说我瞧不起你,就是雉儿,她也绝对不会高看你一眼!”
审食其无疑是最生气的那位,眼看着刘季竟然用这么不要脸的方式献出一万钱,他脸都要气绿了。
但是,他把话说得太满了。
吕家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万钱对吕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吕雉与刘季虽是第一次相见,但却是被他与众不同的风流才气所深深吸引了。
“审公子,你大错特错了!”
吕雉上前,轻移莲步,在众人的注视下,挽住了刘季的胳膊,她的藕臂十分柔嫩,加之那华贵的绸缎,那触感简直把刘季给舒服的难以自抑。
美人当前,纵使审食其那小子说什么,刘季也不觉得如何了。
吕雉樱唇轻启朗声问道:“庭中百余人,可有人敢空手上堂?各位都是沛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挥金如土,散财无道,今日虽为家父寿宴,实为选婿,即便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敢为各位,可有一人敢上堂对薄?刘季以玉髓金龟献礼,世俗眼下自为不妥,但小女却觉得刘季智慧过人,借物献财,正是小女朝思暮想的择偶对象。”
若非亲眼所见,审食其怎么也不敢相信吕雉竟然如此心倾刘季。
“雉儿,你不要被他蒙骗了,你才来沛县几天,你可知这刘季,天生痞相,几年前只身流浪,到处蹭吃蹭喝,好比今天这种无耻行径,在他身上发生一点都不意外。”审食其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若不是怕有失君子风度,破坏在吕雉心中的形象,他早就上去动手了。
眼看着吕雉充耳不闻,他又补充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认为吕伯父向来善便是非,不如让他来做定论吧!”
将压抑在心中的鄙言道出,审食其心里也痛快了不少。
他自信以吕公的见识,心中自有定断,绝不会断送了吕雉青春年华,为她择一门当户对,相貌堂堂的夫婿。
但是,他错了!
吕公非但没改变初心,甚至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拿起玉髓金龟,将八枚铜钱放入龟壳,上左右各摇三下,紧接着朝天祈祷:“上天,今日老朽以十年寿命补卦,请为我女儿选一黄道吉日!”
审食其心凉了半截,吕公没有正面回答他,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吕公是铁了心要将吕雉许配给刘季了。
他已经步入花甲之间,寿命恐怕也就十年而已,他不惜将余生都赌在刘季身上,算是结结实实的打了审食其的脸。
“三日后,黄道吉日,便是雉儿出嫁之时!”
吕公掐指一算,演算出了黄道吉日,还上前抓住刘季与吕雉的手,为二人证婚。
“刘季,莫怪老朽性子太急,你和雉儿都老大不小了,应该早些婚配,三日后,你前来迎娶雉儿,老朽翘首以待!”
一切都太顺利了,刘季懵在当场,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还是吕雉纤纤玉手在他的后腰上拧了一下,他才急忙作揖,拱手回应:“敬从尊教!”
看到这一幕,审食其失魂落魄,崩溃当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险些跌落到堂下。
只可惜,审食其命不该绝,被一个女人给扶住了身形。
“其儿莫慌,伯母绝不会让雉儿嫁给这个小混混,只是今日我不便多言,暂且从了老头子,雉儿早晚是你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女人就是吕公的原配妻子,吕媪。
平日里,她生性温柔贤淑,吕公说东便东,说西便西,从未忤逆过吕公,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那明日清早,我来为你献茶!”
审食其面露亵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一场酒席下来,刘季整整喝了五大坛酒,从来没这么开怀畅饮了。
在现今社会,他背负压力,从乡镇考进燕京,不就是为了有车有房,娶妻生子,可今日,他梦回大秦,梦想的一切都随之成真。
还好萧何找来了樊哙,才把他扛回了寒舍。
“三哥今日兴致不错,酒吃的这么好,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樊哙是个杀狗的屠夫,横练十三太保金钟罩,武艺高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但人不是十全十美的,他长相憨厚,脑袋十分愚笨,以前经常被恶人所用,还是刘季令他迷途知返,二人也成为了过命的兄弟。
见刘季吃醉了酒,他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什么喜事了。
“喜事,当然是喜事!刘季捡了个大便宜,吕公亲自答应,让他三日后迎娶吕家大小姐!”
萧何也真心为刘季高兴,他们为刘季张罗了三年的婚事,刘季始终瞧不上眼,今日终于将他托付出去了。
“三哥好福气啊!”
当天夜里,刘季睡的很香甜,满脸都写着高兴。
俗话说得好,有人欢喜有人忧,几家欢喜几家愁!
审食其回家后,抓心挠肝的都想不出自己到底哪点输给了刘季。
堂堂沛县县令的独子,良田千亩,家财万贯,长相又十分俊朗,竟然输给了一个泼皮无赖。
他借酒消愁,一夜未眠。
直到鸡鸣之时,他才放下玉盏,朝着吕家后院而去。
“布咕布咕……”
他学着布谷鸟的叫声,朝着院内叫了几声。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后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竟是吕媪,吕公的原配妻子。
“怎么才开门?你女儿要嫁给刘季那泼皮,你做个做母亲的也想陪嫁?大半夜的,冻死老子了!”
审食其一改白天在吕府的谦谦君子模样,竟然还厉声呵斥吕媪,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一个长辈来看待。
只见吕媪非但不气,反而还扑进审食其的怀里,嗔怪道:“贼汉子,人家想你还来不及,除了你和那老家伙之外,我可从没欲想过其他男人。”
“这还差不多!”
吕媪将他引入后院,将他带进了一处柴房之中。
“你都三天没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吕媪与吕公是忘年恋,她比吕公整整小了二十岁,吕公年事已高,不能行人事,但是她正直虎狼之年,寂寞多时,初到沛县,她便一眼就瞧上了审食其。
审食其一门心思扑在吕雉身上,为了得到吕雉,他不惜牺牲自己,与吕媪私通,可是昨日吕公竟将吕雉许配给刘季那泼皮,他自然怨气心结。
于是,便将心中愤怒完全发泄在吕媪身上了。
一番云雨,审食其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今天说,雉儿早晚要嫁给我,什么意思?”
吕媪嘴角高昂,对于审食其的反应,虽有醋意,但却笑道:“刘季,就一泼皮无赖,娶我女儿,他自然不配!老头子给了他三天时间准备,凭你审公子的威名,在沛县除掉刘季,难吗?”
“你是说,做掉他?”
听到这儿,审食其眼前一亮,似乎一切都明朗了。
“没错,神不知,鬼不觉,沛县上下至少几万人,少了一个刘季,又有何人能察觉出来?何况,有你爹审县令在上面罩着,又有何人敢怀疑到你的头上?”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审县令最疼爱的就是他儿子审食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会徇私舞弊,找人顶罪。
“可是我找谁去做呢?”
审食其犯了难,他身边的大多数是富家子弟,都是读书人,平时支个阴损的主意倒是可行,若是让他们武刀弄棒,还搞出人命,恐怕没人敢去做。
见他正在柴房内来回踱步,吕媪生怕他惊扰了家丁,于是,她送佛送到西,又接着提醒道:“我早就为你想好了!”
“快说!”
审食其急了,又呵斥了一声。
“三年前,刘季霸占了俊妇曹甜妞,害死了曹甜妞的老公张豹,我听说,张豹的弟弟张龙从灌江归来,立誓要为张豹报仇,你可别忘了,张家世代屠夫,又被游方道士指点, 传了一套金龙刀法,如此武艺高强之人,难道对付不了刘季?”
此话一出,审食其大感豁然开朗。
“借刀杀人?你这婆娘可真够狠的,不过,我要先离散他那帮泼皮兄弟,不能误了我的计划!”
说干就干,审食其穿上衣服,径直的走出门外,将吕媪晾在了柴房。
“嘿,贼汉子,你可真够薄情寡义的!”
日上三竿,刘季才睁开朦胧的双眼,他伸了伸懒腰,看到土炕边还在打着呼噜的樊哙,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早听说古代人有龙阳之好,昨晚吃醉了酒,该不会被这莽汉子给……
他不敢想了,急忙穿上衣裳。
“三哥,你醒了?”
刘季刚起身下炕,就见那毛脸络腮胡的壮汉从炕上坐了起来,还一口一个三哥的叫着,让他不敢相认。
他上下打量面前的莽汉,呢喃一声:“身高九尺,五大三粗,豹头环眼,如雷公降世,你是樊哙?”
“对呀,我就是樊哙啊!昨天萧大哥说你喝酒喝癔症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啊!”
樊哙上前就要抱住刘季,还好他身子灵活,从他胳膊底下钻过去了。
“这……你我兄弟间就别客气了,我这肚子不争气,要不你去给我做口饭吃?”
昨晚吃醉了酒,刘季吐得七荤八素,现在肚子空空,早就不争气的乱叫了,这只是其一,其实他真是目的还是想支开樊哙,至少保持一点距离,毕竟和这么一个两米高的壮汉站一起,加之他又这么“热情”,刘季压力蛮大的。
“做什么饭啊!昨天吕公答应把吕大小姐许配给你,哥几个都为你高兴呢!这不,王陵一听说你要婚配,一大早就通知我,专门为你摆下宴席,哥几个聚一下!”
话还没说完,樊哙就抓起他的胳膊,朝外走去。
“兄弟啊,我……我自己会走,你还是别拉我了,再这样下去,我这膀子要被你卸下来了!”
刘季叫苦不迭,但还是跟着他朝着城中豪宅而去。
王陵,非官非吏,但却是沛县首富,为人仗义,经常接济穷苦百姓,连县令都要敬他三分,他和刘季关系倒没有多好,只是喜欢他这帮有能耐的兄弟。
尤其喜欢的就是樊哙,五十二斤重的大戟,在他手上就像把木刀似的,耍起来虎虎生风,今日设宴只不过是摆个名头,实际上是为了拉拢樊哙。
刘季刚刚穿越,对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史实来演化,真实的体验让他倍感煎熬,尤其是这般兄弟,他只能靠猜一个都不认得。
这不,王陵摆宴,名义上是为了帮他庆祝,实际上,桌上十余人却没一个聊到他即将迎娶吕家大小姐的事,话题全都是官僚间的吹捧,他插不上话,只能干吃酒,显得他他十分不合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喝的面红耳赤,便成群结伴的上厕所了。
刘季这才敢多夹几口菜,多喝几口酒。
谁知,回来之时,王陵就开始发难了。
“你们谁看见我的玉扳指了,刚刚还在桌上呢!”
刘季猛地抬起头,狐疑道:“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刚刚大家都去如厕了,只有他独身一人桌边吃酒,他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且,大家面面相窥,都尴尬不已。
“三哥,你最近又缺钱了?”
“都是兄弟,要不你就交出来,也没什么丢面子的!”
“是啊,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咱虽然手脚不干净,那也不能在王兄弟府上偷东西啊!你说你一开金口,王兄弟不就赠你三万五万钱的了,何必在兄弟面前耍这种把戏!”
不只是王陵,就连昔日的兄弟,夏侯婴,曹参,樊哙等人都看不过眼了。
“你们真觉得是我?”
刘季后悔了!
他是真没想到古代现代都一个模样,任何时候都免不了栽赃陷害。
再看这王陵,他分明是故意的!
“废话,不是你还能有谁,刚才我们都去如厕了,那玉扳指面前就你一人!”
“王兄弟为人仗义,绝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三哥,你就拿出来吧!”
“三哥,你要再不交出来,兄弟可就搜身了啊!”
本来都是过命的兄弟,平时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刘季赚了钱吃喝也没少的了谁,今日兄弟们收人蒙骗,胳膊肘朝外拐,帮着王陵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刘季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眼看着樊哙就要上前搜身,刘季忙退后一步,立起三指,发起毒誓:“今日这玉扳指要是我拿了,五雷轰顶,也无所怨言,但若是有人故意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刘季抓起酒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哗啦!”
杯子摔得粉碎,刘季一脚踩在椅子上,风范大起。
“三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樊哙还是认为是刘季拿的,毕竟他这偷鸡摸狗的习惯樊哙都见怪不怪了,好几次他都偷偷拿萧何的钱,萧何都既往不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两名女子,一个身穿大红长衣,一张俊脸透露着几丝妖媚,轻移莲步间,风迷全场。如此美人,不是吕雉,还能是谁?
再看另一为,她身穿白衣,长相十分清纯,小脸白里透着粉,像天山上的雪莲,池中最鲜艳的白莲花,只不过她年岁较吕雉小了几岁,正值二八芳龄。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什么风把吕大小姐都吹过来了?”
知道吕家来头不小,是单县的名门望族,避难才来到沛县的,家财万贯少不了,以后说不定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王陵对吕雉还是蛮客气的。
不过,这些人之中,最兴奋地要属樊哙了。
他第一眼看到吕雉的妹妹吕素,那豹头环眼间,一张麻脸黑里透着红,显然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
“三哥,我感觉我恋爱了!”
樊哙有点站不稳了,他这副样子,哪像是一介武夫,分明是邻家未出闺门的宅男,对女人毫无抵抗力。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刘季还在为刚才樊哙帮着别人污蔑自己的事生气,所以伸手推开樊哙,谁知没推动他,反倒是把自己弹了一跟头。
“三哥,我感觉我胸口有一头小鹿乱撞,砰砰砰的……”
“滚开!”
刘季躲开他,站在了吕雉身前。
“娘子可是来找我的?”
第二次见吕雉,虽没有昨日的惊艳之感,但心里却是欢喜的不得了。
“确实是来找公子的,只不过,我在门外看了半天的热闹了,貌似有人说你偷了王公子的玉扳指,不知是真是假?”
吕雉明知道大家都很尴尬,却当众提及,肯定是来有把握帮刘季的忙了。
这时,王陵也急忙上前,笑道:“都是小事,刘三哥喜欢在下的玉扳指拿去便是了,我王家从不缺这点钱!”
他还是想栽赃刘季,又不想得罪吕家,所以这事就想这么算了。
但是,吕雉却不想如他的愿!
只见她上前,与吕素坐在了木椅上,侃侃而谈:“我这人呢!平日里不喜欢看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喜欢真实,所以我常常女扮男装,品尽世间百态。”
“哦?”
王陵非常感兴趣,也故意假装不晓得她在说什么。
“三天前,我在怡红苑与才人们吟诗作对,可见过王大公子的风流模样,我记得你当时为了讨好花魁,将手上的玉扳指送予她了,不知说的可是今日的玉扳指?”
“这……其实……这可能是我记错了!”
一语道破天惊,所有人都震惊了。
刘季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刚才自己还这么误会他,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三哥,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其实……”
“刘季,你也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
“其实,我是愿意相信你的,可是……”
樊哙,夏侯婴,曹参三人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季了。不光是他们,同桌的兄弟也都纷纷倒戈,对王陵指指点点。
“王陵,我知道你一直想拉拢我,但是离间我和三哥你就错了,我生是三哥的人,死是三哥的鬼!”
“我,曹参,也视刘季为手足,绝不是钱财所能离间的!”
“当我们看错你了,卑鄙小人!”
一瞬间,全体倒戈,纷纷将矛头指向王陵,令他百口莫辩。
他急忙解释:“各位兄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也是……”
“被利用的,对吧?”
刘季抢过他的话,继续分析道:“我猜,是有人背后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王陵顿感大惊,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答案都写在脸上了。
“从我刚进入宴席,就看到内堂里有一道黑影,从头到尾一直在偷瞧我们,如果是下人绝不会对这种酒局如此感兴趣,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幕后主使你离间我们兄弟的人!”
此时,那黑影逐渐消失,打算逃走!
可樊哙哪能这么容易放他走,这么好的机会,能在吕素面前好好表现,她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只见他一个翻身,越过酒桌,三步并成两步冲入内堂,拎住那人的后脖颈,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了出来。
“三哥,人被我抓住了!”
此人穿着一身长袍,手拿折扇,像是读书人。
但刘季瞧都不瞧,就问道:“审食其,审公子,不知我们何愁何怨,你要这么对付我啊?”
审食其甚是狼狈,忙用折扇遮住脸,生怕吕雉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审公子,不用遮了,你在怡红苑左拥右抱时,可从没想过要遮住脸,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想娶我过门,想必也是馋我身子罢了,今日我就明告诉你,无论你用什么龌龊的办法,我也绝不会嫁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吕雉严词拒绝,令审食其心灰意冷,面容上狠色一闪而过。
“好,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咱们两家世交都没得做!”
说到这儿,审食其眼珠血红,狠厉的看着众人,骂道:“刘季,还有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咱们走着瞧!”
他挣开樊哙的大手,正了正衣襟,气冲冲的离开了庭院。
“刘季,你知道的,我其实对你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受人蛊惑,还请兄弟不要见谅!”
见审食其已走,王陵急忙甩锅,将一切过失都甩在了审食其身上。
“有没有恶意,你心知肚明!”
刘季拍了拍王陵的肩头,意思很明显了,你好自为之,下次见面咱们是敌是友还不一定呢!
“呸,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是俺看错你了!”
“王兄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众人拂袖而去,跟上了刘季,他们心中愧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诸位兄弟,你们不必跟着我,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我刘季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诸位对我的大恩大德,刘季铭记在心,一点小误会,诸位也不必挂怀!”
刘季这是下了逐客令了,他想要支开这些人,和姐妹花独处,也是想提前培养培养夫妻感情,毕竟还是要先恋爱后结婚。
很快,众人离去。
樊哙却没有走,还一直站在刘季身后,偷瞧着吕素。
“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此刻的樊哙,就好像一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三哥,你马上娶妻了,我担心你安全,我得保护你安全,你说对不?”
这理由堪称完美,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为了追求心仪的女人,智商都提高了不少。
“真是服了你了!”
很快,三人上了马车,而樊哙确实赶走了马夫,他取而代之了。
此刻,已经离开的审食其却是满怀仇恨,他直奔邻县,很快便到了张家。
张家院内,一个赤博上身,脸上一道疤痕的壮汉正挥舞着手里的三尺大刀,那刀在他手里舞起来虎虎生风,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出来!”
只见他手里的大刀飞舞而出,伴随着风声,直奔审食其的面门袭来。
金背大刀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在审食其脸前穿过,“铛啷”一声就钉进了门板。
恍惚间,那大刀已陷入木板三指,刀身还在左右摇晃,上面正挂着审食其的鬓发,是刚刚刀身划落下来的,审食其心惊肉跳,冷汗直流,这一刀刚才若是扎进胸膛,恐怕他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刚猛迅捷,灵活多变,果真是好刀法,不愧是张家后人!”
审食其强装镇定,顾不上擦双鬓边的虚汗,就手拍折扇十分赞赏此人的刀法。
“你是谁?不知道偷艺是武者大忌?”
男人上前,一把将审食其身边的金口大刀拔出,刀刃刚好抵在审食其的脖颈上,只要动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
见状,审食其觉得心跳加速,双腿都有些软了。
“好……好汉饶命,切莫妄动,在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可能偷艺呢?”
男人上下打量着审食其,发现他不光长的油头粉面的,身材更像是被榨干了的竹竿,浑身都没二两肉,确实偷了这刀法也舞不动。
“你们读书人不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嘛,哪有你这般趴人墙角的?”
见他没了杀心,审食其才用折扇缓缓顶开大刀,试探性的问道:“您是张龙吧?”
“寻我何事?”
张龙放下戒备,放下大刀。
“我是来请你办事的!”审食其忙从腰间束带上拿出一个钱袋,里面的钱装的满满的,足有两拳大小。
生逢乱世,哪怕英雄也知没钱寸步难行。
何况审食其出手这么大方,张龙前后态度几乎来了个大转变,他急忙将审食其引入屋内。
屋子里张豹灵牌立于中间,桌上摆着果品点心,香烛冥纸,金银纸锭的贡品,能看的出来,张龙很看重兄弟情义。
审食其装模作样的拿起三根香烛,点燃后,恭恭敬敬的弯腰拜了三次,叹息道:“张豹兄弟命苦啊!”
“恩?”
张龙一愣,难不成他还认识自家大哥?
“兄弟你尸骨未寒,但你可知那凶手却在沛县逍遥法外,春风得意,但凡我会武功,一定为兄弟你报仇啊!”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说给张龙听呢!
“你是说杀死我大哥的凶手?他在哪?”
审食其擦了擦强挤出来的泪水,见张龙已经入坑,他又解释道:“这正是在下此行来的目的,这厮他欺男霸女,不光霸占了张豹兄弟的曹甜妞,还霸占了在下的贤妻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张龙决不允许这样的败类存活,为了我大哥,也为了你,你姓什么来着?”
张龙正感慨呢,猛然间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
“审食其!”
“对,审公子,为了你们,我一定要除此败类。”
见状,审食其大喜,心里乐开了花。
借刀杀人,到时刘季一死,吕公不还是要把吕雉许配给自己?果然妙招,吕媪啊吕媪,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他叫刘季,是我们沛县的泼皮无赖,我来的时候,他正要强迫着我的贤妻去龙虎山上野炊。”
果然够卑鄙,这一手颠倒黑白,唬的张龙一愣一愣的。
“放心,兄弟出马,他活不过今天!”
说着,张龙扛起金口大刀,出门就骑上了他随行多年的黑色骏马,沿着小路东行,一瞬间就消失在树林里。
“刘季啊刘季,别怪爷心狠,要怪就怪你抢了我心爱的女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刘季还浑然不知,正在龙虎山上与两位美女游玩。
龙虎山位于沛县东部,大概二十里地,地形优美,外人看来,此处自然是一处游玩的佳境,此地鬼斧神工,简直是大自然所造就的奇观。两座山峰高耸见云,一山似龙,蜿蜒盘旋,直冲云霄,一山似虎,仰天长啸,几颗巨石山洞,好像虎牙般锋利。
两山之间有一汪湖畔,绿水游鱼,山边有一仙女岩,仿佛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子在湖边端坐小憩。
红色的山石在湖中倒映出一抹丹霞,刘季当场赋诗一首:“龙卷丹朱虎带霞,上清贪恋占为家。迷来仙女忘归路,遗落琼门在水涯。”
“相公好诗!”
吕雉脸色俏红,被刘季的才气深深吸引,就连她身边的吕素也是双眼朦胧,好似刘季的身上在发光,对她莫名崇拜。
“相公,你说有人贪恋龙虎山美色,将这里占为了家,谁这么厉害?”
吕雉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
“娘子你有所不知,传闻龙虎山上有一张姓道士,名为张道陵,龙虎山顶有一处道观,正是他的福祉,不知他……”
“相公说的是正一观?”
此话一出,刘季当场愣住了!
本来他只是胡扯几句,毕竟张道陵是东汉时期的人,难道说,正一观不是东汉建立,而是秦朝,甚至更早?
“是……正一观不假,你听说过?”
刘季想再确认一下,所以也想听听吕雉所了解的。
“三哥?我就说你癔症了,你怎么连这都能忘啊!”
吕雉还没说话,就听樊哙那边也透露了一下,似乎他知道的更多。
“你也听说过?”
见刘季一再追问,樊哙忍不住讲起了故事:“你还记得不?你刚上任泗水亭长那年,咱们手头上没什么钱,那时候,县里妖狐作祟,是龙虎山上的张道长为民除害,将白狐封印在县里的古井里。”
“那次他身受重伤,还是你出钱为他医治,还把他送回山上,临行前,他还说,欢迎你随时上龙虎山,他还给了你一枚金刚符,万不得已时才能使用。”
刘季一愣,还有这事?
“那符呢?”
话还没说完,樊哙一把将他推倒,从他的鞋底抽出了一枚黄色符纸。
“这……”
刘季傻眼了,他急忙问道:“那他还说什么了?”
“你……你确定这事要说出来吗?”
樊哙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敢说出来。
“有屁快放!”
见刘季坚持要自己说出来,樊哙才低声道:“本来这事只有哥几个知道,既然嫂子和素儿马上都是自家人了,那我也不隐瞒了!”
“张道长说了,他封印的白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黄白柳灰,他说这是什么五仙阵,阵下正压着一只千年妖精,一旦他出来了,那整个皇朝都要为之颤三颤!”
樊哙话毕,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十分震惊。
还是吕雉最先打破僵局,猜测道:“樊哙,你是不是为了吸引我妹妹的注意力,故意编故事呢?”
听到这话,吕素更是俏脸一红,推搡了吕雉一下,娇嗔道:“姐姐,你胡说什么呢,他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是姐夫这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男人!”
“呦,妹妹这是要跟我抢男人啊!”
吕雉非但没吃醋,还故意抓起刘季的手调戏道:“考不考虑纳我妹妹为妾,我们姐俩一起嫁给你!”
“你们姐俩就别拿我说笑了,我可不希望你们姐俩为我不顾姐妹情谊,反目成仇,到时我可就是千古第一罪人了!”
刘季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只能选择拒绝。
“去你的,你想娶,我妹妹还不想嫁呢!”
虽然明知道她是闹着玩的,但刘季心里还是有些落寞,毕竟如此姐妹花,要是都落到自己手里,岂不要天天快活?
与此同时,听到刘季拿自己打趣,吕素的小脸也是一襟,不过,一闪而逝,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伤心。
最伤心的要属樊哙了,还没表白就被无情拒绝,樊哙只想说:“宝宝心里苦啊!”
“对了,樊哙,你听说那只千年妖精是什么没有?”
为了扯开话题,刘季急忙问道。
“三哥,这你就问对人了,听说商周时期,精怪纵横世间,有一千年白狐蛊惑纣王,为祸人间,后被姜尚道长封印,十年前,封印松动,张道长以五仙阵镇压,临走的时候,他还说过十年后狐妖出世,乃是劫数使然,到时必将天下大乱,新王登基!”
新王登基?
这不正应了吕公的那句话,自己是天生帝命,要当皇帝?
“新王登基?做你的春秋大梦!”
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来人穿着一身赤绛短袍,横眉冷目,脸色涨红,几分凶戾之色浮现在脸上。
来人正是受了蛊惑的张龙,他骑在马上,背上赫然扛着一把金背大刀。
“你是谁?”
刘季有些狐疑,毕竟他刚刚穿越而来,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不认识张龙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认识,可樊哙却觉得有些眼熟了。
“三哥,你看他长的像不像几年前,曹甜妞的丈夫张豹?”
“张豹?”
刘季猛地回忆起来,据传,刘季霸占曹甜妞,与樊哙卢绾合力杀了张豹,事后还夜夜索欢,生了一个孩子,名叫刘肥。
“对啊,就是那个缠着你的女人,她怀了孕,找你接盘!”
“恩?”
难道史料有误?
“胡言乱语,贼人,今日我张龙找到你,就是要为我兄长和审公子报仇!”
张龙飞身下马,一式力劈华山,直奔刘季的脑袋上劈来。
此刀来时,刚猛迅捷,避无可避,刘季的大腿就像是粘在地上了一样,下意识的忘记了闪躲。
还是樊哙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了刘季,这才狼狈躲过。
“阁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暂不说曹甜妞与我之事未经证实,你哥张豹虽然是我们错杀,但那也是他先动的手!还有,至于你说的审公子,一定是审食其吧?他仰慕雉儿,可雉儿不喜欢他,他才蛊惑你对我痛下杀手,我向来尊重武夫,可也知道武夫不能错杀好人,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手,简直辱没了习武之人的道德!”
一席话,把张龙唬的一愣。
“审食其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给我把那混蛋揪出来!”
吕雉上前,挡在刘季身前。
虽然知道如果张龙再动手,自己小命一定不保,可为了心爱之人,她愿意为夫君挡下这一刀。
“今日,我必将报了杀兄之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着,张龙又挥舞起金背大刀,朝着吕雉砍来。
“娘子小心!”
刘季一把推开吕雉,准备受死。
可是,他肯死,樊哙还不肯呢!
只见一九尺巨汉顶在刘季身前,双手夹着刀身,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一刀。
“三哥,你对我恩重如山,眼下你就要娶妻,绝不能就此出现意外,这一劫,我替你扛!”
话毕,樊哙被大刀砍伤了肩膀,眼看着他就要招架不住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的命我做主!”
说完刘季回身,抄起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张龙的脑袋上。
血顺着张龙的脸上流淌,但是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会晕倒。他不光没晕,还使得他面容更加狰狞。
“背后偷袭?你犯了我们武者的大忌!贼人,今天你必死!”
张龙回身,可却发现樊哙死死地抓着大刀不肯放手,他只好松开手,一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快捷而猛烈,直接将刘季轰飞了出去。
“相公!”
吕雉刚要上前,就见刘季举起手,示意她不要过来。
他艰难的爬起来,嘴上露出了一抹狠笑:“既然你想报仇,那我的命就给你,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
大学时,刘季在跆拳道社待过一阵子,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弱。
“三哥!”
樊哙一愣,刚要上前,就听刘季呵斥道:“别过来,樊哙,如果你把我当兄弟的话,就代我保护好雉儿和素儿!”
话还没说完,张龙已冲上前,将刘季那浑身没二两肉的身子给腾空举了起来。
“我就把你扔下山崖,把你摔成肉泥!”
张龙举着他上前,刚要把他抛出去,却见刘季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他冷冷的说道:“那就一起死吧!”
刘季突然扯住张龙的头发,又借力一推他的后背。
“别……别……”
张龙站立不稳,被迫向前一步,踏下了山崖。
而刘季,也跟着他一起下坠!
“三哥!”
“相公!”
“姐夫!”
崖上三人大喊,刘季却已经听不清了。
这是他穿越大秦的第二天,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身陨,在最后一刻,刘季露出了一丝苦笑。
什么天生帝命?
我刘季改变了历史,我先死为敬!
“砰!”
一声巨响,尘埃落地,刘季再也没了意识。
黑暗中,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小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如仙女般精致,像龙虎山间小憩的那座女人岩石雕像。
“天生帝命,命不该绝!”
女子边走边解开亵衣,直到刘季身前,已是一丝不挂。
“美女,我们……”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美女已经伏在了他的身上。
二十多年的处男身,完全消失在了梦魇之中。
当刘季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打量着周围,这是山崖中间一处突起的平台,旁边就是一处山洞。
张龙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
他的身上,赫然是一只二十几米唱的白皮水蚺。
蛇大成蟒,蟒大成蚺,蚺大成蛟,传闻蛇每进化一次,就需要六十年的时间,这条大蚺,起码活了上百年。
当着刘季的面,水蚺将张龙的身体吞入腹中,好像没吃饱一样。
那手臂粗的蛇信子直冲着刘季的脸上吐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蛇信子缠住了身子。
“孽畜,还不住口!”
刘季很确定里面传来的是一声训斥,但却有气无力,像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水蚺仿佛很听他的话,果断的松开了蛇信子,退到了一边。
“小友,机缘巧合让我们相遇,何不进来与老朽一叙?”
声音果然是从山洞里传来的,难不成这里住着一个隐居避世的老人,为了专心修炼,所以专挑了这么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崖间小洞。
待在这里也是死,倒不如进去见识见识。
崖间小洞,潮湿阴暗,所以苔藓满地,钟乳悬于强上,石桌石凳,锅碗瓢盆,锅灶傍崖存火迹,鱼竿蓑衣上也积满灰尘,像是几十年没人动过一样。
“既然盛情邀请,为何不出面相见?”
打量四周,却没发现人的踪迹,就连地上的脚印也被苔藓掩盖,难不成刚刚自己幻听了?
绝不可能!
若是没有那道声音,自己可能被大蛇吞没了。
“小友,石桌上有柳叶,你沾些蛇血,在眼前揉搓两下,便可看到老朽!”
刘季打眼一看,果然,桌上有一盘柳叶,一碗蛇血。
按照那道声音的指示,刘季眼前一亮,只见那石台上浮现出一道虚影,是一名白胡子老者,他身穿白色道袍,头发雪白,下巴白色长髯垂到胸头,手拿浮沉,骨瘦如柴的身子颇有仙风道骨的架势。
“刚才是你救了我?”
刘季惊魂未定,嘴张的老大,足以放下一个灯泡了。
掉崖不死必有奇遇,这不是金庸武侠小说里的桥段嘛?
“何谈相救?你我能在此相遇,便是缘,能相见,更是缘分,我见你隆准而龙颜,美须髯,是帝王之相啊!”
这话不止他一个人说过,吕公也说过,就连几千年后人也如此评价,也就是说,这家伙也会看相,至少看相之功力能与吕公相当。
他只是一道虚影,说不定不是活人。
“你到底是谁?”
这老人没有在汉史出现过,刘季自然不会表现出友好,甚至还有防备之心。
“吾乃姜尚,活跃于商周,封神后,吾未能登上天界,而是宿命缠身,千年白狐不死,吾就不能成神,千年前封印白狐后,吾亦体虚衰败,休养生息,百年前,吾养白蛇相伴!谁知正值吾入化神之境,未能经历雷劫,被万道惊雷折磨致死,只剩下一缕残魂,若不是白蛇以蛇血养魂,吾恐怕早已魂飞魄散。如今,封印即将松动,白狐即将问世,吾却无力回天,还需小友帮个小忙!”
姜尚诚恳的讲起自己的遭遇,传闻,伐纣之战后,姜子牙封仙百余,却未能给自己讨个一官半职,原来是宿命缠身。
如今他态度这么好,该不会是……
“你要夺舍?”
刘季猛地反应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只见那道虚影悬于空中,飞身没入刘季的身体。
道道白光在刘季身上浮现,刺激着他每一个神经。
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被白光没入,就好像在抢夺自己的身体一样。
“滚出去!”
刘季放声大喊,身体猛地颤抖。
那没入的白光渐渐融合,但意识却没能强的过刘季。
“夺舍?老子管你是不是姜尚,谁要害我,谁就该死!”
“小友且慢!”
那声音凄惨无力,姜尚只好祈求。
“去你丫的,你要夺我身体的时候,怎么没说且慢!”
刘季不管那一套,坚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
“轰!”
体内就好像爆炸了一样,一场强力的夺舍之战终于结束。
虚影残余的法力被刘季疯狂吸收,仿佛空气都安静了。
他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昏迷。
黑暗中,那名白衣仙女再次朝着刘季走了过来,而且还是边走边脱衣服……
“且慢,小姐,你是……”
“恭喜相公步入筑基初期,相公,如果你能将那白蛇斩杀,奴家必将生死相依!”
云雨后,刘季睁开朦胧的双眼。
打探周围,并没有脚印,看来,这又是一个梦,可这也太真实了吧?
斩白蛇?
刘邦起义?
难道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怪不得历史没有提及,怪不得刘邦的命那么好,原来他还有这般奇遇。
就在这时,那条白皮长蚺从洞外爬了进来,昂起的身子,足有三四米高,它的眼珠血红,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也对,它的主人夺舍失败,死的毫无踪迹,想必他也感应到了。
“畜生,今日老子就替天行道!”
白皮长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头颅猛地向前,蛇信子快速吐出。
那动作到了刘季的眼里,确实像开了零点一倍速一般,如此缓慢。
刘季下意识的抓住分叉的蛇信子,猛地一拔,长蚺跌落在地,砸的洞内苔藓飞溅。
也许是地上太滑了,刘季也跌倒了。
下一刻,长蚺快速蠕动身躯,缠住了刘季的身体,妄想勒死他。
“畜生,你主人都死在我手里了,你也一样!”
刘季猛地咬住他的身子,血顺着刘季的口中进入,咸而腥,瑟且苦,长蚺吃痛,快速松快身子,好像是要不战而退。
“孽畜,哪里跑?”
刘季双手抱住他的巨尾,将它十几米长的身子甩在地上。
“砰!”
长蚺摔在洞外,尘土飞扬。
尘土迷了眼,刘季被迫将巨蛇甩飞。
再睁开眼时,巨蛇已经被甩飞到了崖下。
万丈悬崖,还摔不死你这孽畜?
刘季大感惊诧,相比夺舍前,自己的力气足足涨了几万倍,就连千斤重的巨蚺都被他轻松抬起,可见那一缕残魂的法力有多么强劲。
“爽!”
高兴之极,那可就是乐极生悲了。
如今他在崖间,上不去,下不来,那岂不是要和那老头一样,困死在山洞里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此刻,吕府上下大乱。
刘季的跌落山崖,吕府的家丁在龙虎山附近找了两天两夜,却还是没有刘季的踪迹,最后只有一个结论,未来姑爷刘季已死,尸骨不存。
“父亲,刘季不会死的对不对?”
吕雉还是不相信刘季会死,毕竟在两天前,他还是个大活人,还在自己面前卖弄文采,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这……雉儿啊,爹给他看过手相,他至少还有五十年的寿辰,可是……”
“没有可是,他一定不会死的!”
吕雉打断了吕公的话,面容上满是坚定,像是癔症了一样。
就在父女俩伤心知己,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唢呐声。
“是刘季,一定是他,他没死,他来娶我了!”
吕雉拉着吕公的胳膊,想出门迎接刘季,因为今天刚好是约定的第三天,他出嫁的日子。
吕公还有些忐忑,到了父女大门前,刚好看到一个身穿红色新郎装的男人,身后还有八个壮丁正抬着一个大红花轿,后面鼓乐队,媒婆正在给周围的孩子们发着糖果。
只可惜,这个男人并不是刘季,而是审食其。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审食其本身就长相清秀,若不是他印堂有颗黑痣,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所以,即便是他表现的再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吕公也绝不会让吕雉入了审家的门,因为那会误了吕雉的一生。
“荒唐!”
吕公甩手就要离开,懒得争辩。
“审食其,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吕雉也是严词拒绝,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谁能想到,本来欢欢喜喜的接亲队伍,却面临双重打击。
饶是审食其脸皮比牛皮还厚,脸面也有点挂不住了。
“老爷,你当真要雉儿一辈子守活寡不成?”
就在这时,审食其的救世情人吕媪从府中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吕雉的两个哥哥,吕泽和吕释之,刚好堵住了吕公回府的路!
“夫人?你这是……”
吕公有些诧异,多少年来,吕媪始终专一,对自己的话说一不二,可现在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似乎还想越权了。
吕媪昂首挺胸,站在门前,当即表明了态度:“如今刘季那泼皮已死,雉儿还未嫁,刚好嫁给审食其沈公子,岂不两全其美?”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刘季死的活该,死得好!
“糊涂啊,吕媪,你可知这审食其,他印堂有一黑痣,注定一事无成,人生失败,而且,跟他有染的人,必将遭到报应,轻则肠穿肚烂,腹生黑子,重则游街示众,万人唾弃,遗臭万年啊!”
“这……”
吕媪心中大惊,难道吕公已经知道自己和审食其私通,正在诅咒自己?
“胡……胡说八道,你的相术压根不准,你前几天还说那泼皮刘季天生帝命,可现在呢?他死了,而且还死的尸骨不存!”
吕媪当众忤逆,让吕公有些下不来台了。
“念在夫妻多年,我不与你争执,但若是你执意让审食其娶了雉儿,我……我就休了你,今后咱们夫妻都没得做!”
休妻!
这是一个多没人性的决定!
放在现代,可能吕媪不仅不亏,还能分的吕公一半的家产,但这是古代,男尊女卑,标准的男权社会,休妻,那就意味着吕媪要被净身出户,终身郁郁而终。
“爹,不可以啊!娘说的没错,那泼皮确实配不上雉儿!”
“对,爹若是要休妻的话,那就连我们哥俩一起赶出吕家!”
“老头子,今天我吕媪也说定了,你要是不让雉儿嫁给其儿,那我就带着儿子离开沛县,从此不再踏入吕府大门!”
一听吕释之和吕泽这么忠心于自己,吕媪马上加了赌注,押上哥俩与吕公赌一把,就看他是想保住这个家,还是想想抛妻弃子,不惜一切的执意要把吕雉嫁给刘季。
此刻的吕公,进退两难,被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一边是吕家的未来,一边又是吕家的安危,吕公从没想过嫁吕雉会产生这么多的纠葛。
吕雉也甚至父亲的痛,眼泪顺着睫毛流了下来,十分难过地说道:“爹,你不能休了我娘,为了咱们这个家,我愿意……”
听到这话,审食其的心都砰砰直跳了。
包括吕媪,也心驰神往,对于吕雉的话十分期待。
“是谁把我的小娘子给惹哭了啊?”
正当大家各怀心思,等着吕雉答应的时候,吕府的高墙上,正坐着一个泼皮,他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个鹅腿,边啃边问道。
“刘季?”
“真的是刘季?”
“你是人是鬼?”
审食其傻眼了,刘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见审食其几乎吓破了胆,刘季扔下鹅腿,从高墙一跃而下,没有溅起一点尘土,动作十分轻盈,就好像神仙下凡一样。
“审食其,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还活着吧?你挑拨张龙袭杀我,我福大命大,跌落万丈悬崖还活着,你是不是很意外?”
刘季步步紧逼,很快就走到了审食其面前,扣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要干嘛?家父可是审县令……”
话说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吸不进去气了,脸憋的发紫,只要刘季再动动力,他就死定了。
“刘季,你给我住手!”
“对,泼皮,你等着吃牢饭吧!”
“别……别冲动,他可是县令之子!”
吕媪母子三人语气越来越弱,因为他们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杀气从刘季身上散发出来,他们也丝毫不怀疑刘季敢下杀手。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借审公子的衣服一用!”
刘季知道如果杀了他,一定会被审县令追杀,为了不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刘季决定雀后算账。
只见他突然松手,将审食其衣带解开,那大红色绸缎的新郎服被扒了下来,刚好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于审食其,愣生生的被刘季扔出三米多远,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甚是狼狈。
“多谢审公子为我准备了新郎装,还给我准备了红花轿,媒婆和鼓乐队,那小弟可就却之不恭了!”
只见刘季拱手向前,冲着吕公行了一记鞠躬之礼。
“拜见岳父大人,小婿来晚了!”
刘季归来,吕公的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他当即伸手扶起刘季,十分开心的笑道:“刘季啊刘季,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的生命线都长到肩膀了!”
“雉儿,我没死,我履行了三天之约来接亲了!”
再见刘季,吕雉不顾什么淑女气质,当即扑倒了刘季的怀里,用粉拳锤着刘季的胸头,还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两天两夜的期盼,吕雉在山下的绿水湖里找了一夜,一双大腿都已经泡的起白泡了,最后她晕在湖里,还是几个家丁救了她。
她受了多少苦,刘季不知道,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吕雉的爱意,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此生,我定不负你!”
丧事变喜事,吕府上下张灯结彩,为了不再生变故,吕公把接亲,背媳妇上花轿,找绣花红鞋这些不必要的习俗全都给省了,当场就把婚事举办在吕府。
吕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上千,堆得满满一院子。
刘季也十分开心,与樊哙,萧何等兄弟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深夜,他才回到洞房,看到端坐踌躇的新娘子,他用柳枝挑开了吕雉的红盖头。
“雉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刘季晃着微醉的身子,斟了两杯美酒。
二人交杯畅饮,十分快哉。
也许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刘季发现她比初见时越发标致,吃了酒,粉面上透出红白,两道水鬓描画的长长的,端的平欺仙女,赛过嫦娥。
动人心红白肉色,堪比爱可意裙钗。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
喜孜孜报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下凡,千金难求的美色。
刘季夸完又夸,将她揽入怀中,掀起她的裙子,脱下那红色绣花鞋,刚好看到了那一对可人的小脚,三寸金莲。
一夜酣战,饶是吕雉体质不虚,中途也晕了过去。
而刘季则是坐在床边,盘膝而坐。
他感觉体内一股法力在乱窜,比之前足足增了一倍,就算再拉个女人过来,他也能策马奔腾,游鱼得水。
次日,日上三竿,吕雉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昨夜种种在她脑海中浮现,再怎么说她也是一枚淑女,小脸自然就红里透着粉,一片娇羞。
“醒了?还疼不疼?”
刘季扶她起身,服侍她穿衣,展现出现代男人起码的温柔。
待吕雉起身,他才看到,床单上一片丹霞。
“雉儿,你……”
落红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吕雉不忍去看,也正意味着她经历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对不起,余生我定不负你!”
刘季再次许下诺言,他想要给吕雉一个承诺,保证日后吕雉被俘的事情不会发生,当然了,这件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待到午时,刘季为吕雉穿好衣服,准备为吕公敬茶。
本来呢!吕雉嫁给刘季,本该回家办婚事,敬茶也是该给刘老太公敬茶,但是,因为刘季是入赘,自然就反其道而行。
吕家上下,家丁丫鬟满堂,都在中堂内齐聚,足足等了刘季两个时辰。
“爹,你说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们等他?”
“就是,店铺没我把守,恐怕现在血亏啊!”
“老头子,他刘季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依我看,这门婚事作罢吧!”
两兄弟带头,吕媪在旁补刀,倒是说的有模有样,尤其是吕媪,经过昨日之事,被审食其一顿痛骂,还威胁她要将私通之事曝光,她就更害怕了。
听到这话,吕公将茶杯摔在地上,呵斥道:“这个家,究竟是谁在做主?谁再敢说这样的话,当心我打断他的狗腿。”
“你打个试试?”
吕媪不服气,当即站了出来。
同床共枕二十几年,他不相信吕公不念及旧情,听自己一次。
但是,她错了!
吕公站起身,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
吕媪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谁也没想到,吕公竟然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招呼上去,甚至不顾及半点多年夫妻感情。
“别人不懂事也就算了,你作为我结发二十多年的妻子,还这么不懂事,给我滚回去反省!”
见吕媪那仇恨的眼神,吕公更是拿出男人该有的威严,狠狠地痛骂了她一顿。
“爹,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她是我娘啊?你是不是癔症了?”
“那泼皮无赖到底喂了您什么迷魂汤?”
吕家兄弟俩急忙为母亲求情,甚至责备起吕公,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甚至更加坚定吕公保卫这段婚姻的心。
“我说了,谁再说这样的话,我打断他的腿!”
话毕,吕家兄弟俩也不敢多言,只能看着吕媪受过,落寞的离开。
刚好此时,吕雉和刘季手牵手走了过来,撞上了吕媪。
“娘,您这是……”
“都是你找的好夫婿,我才挨了这一巴掌,他,不得好死!”
面对吕雉的关心,吕媪只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一切都是因为刘季的出现。当着二人的面,吕媪与他们擦肩而过,眼神里充满着恨意。
“爹,大哥,二哥,娘她这是……”
“哼,都是你,娘才受过,大妹,你太不懂事了!”
说完,吕泽和吕释之也拂袖而去,敬茶仪式,不看也罢!
这一切,吕雉看不透,但刘季心里确是跟明镜似的,吕公嫁女这件事,从一开始吕媪就是不答应的,闹到今天这步田地,刘季也完全猜的到。
“岳父大人,小婿刘季为您敬茶!”
见刘季如此谦卑,吕公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去,反而笑眯眯的接过茶,嘱咐道:“刘季啊,今后你可不能负了我女儿!”
“放心,岳父大人,以后有我一口肉,就绝对少不了她半口!”
刘季也不遑多让,急忙承诺道。
“那江山呢?也一人一半?”
一听这话,刘季慌了,汉史记载,刘邦建立汉朝后,吕雉早已黑化,夺兵符,杀忠臣,可现在看吕雉这娇俏可人的样子,哪是史料中记载的那样?
刘季当然不信,索性便答应下来。
“若真如岳父大人所说,我夺下江山后,必将封雉儿为后宫之首,我相信雉儿也一定会母仪天下,帮我将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后宫是她的,干政不可能。
这个结果也算是各退一步了。
“很好,很好,很好啊!”
吕公喜笑颜开,对于刘季的回答十分满意。
大婚过后,刘季便带着吕雉四处游玩,刚到了县衙前,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边,刘季也免不了和吕雉过去凑凑热闹。
人群中央,竟是一个如成年藏獒般大小的白狐。
它浑身雪白,四肢如人胳膊粗细,最主要的是,它身后竟有四只白色的尾巴,之所以会趴在县衙前,是因为它背上有一段乌黑。
“老丈,这是怎么回事?”
刘季急忙追问,因为昨日他在龙虎山崖间小洞,听到那姜尚说有一只千年白狐冲破封印,难道就是这只?
这一次,刘季身价暴涨,再不是从前的泼皮,所以老丈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无礼,推开刘季,反而很疑惑的问道:“三儿,你叫谁老丈呢?我是你爹啊!”
“啥?”
刘季当场傻眼了,这位老丈竟然是自己的老爹,刘老太公?
就连吕雉也侧目而视,甚至怀疑刘季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爹,如此忘恩负义。
“这个……”
这回可真是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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