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淹没!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片场灯光刺眼、汗水浸透戏服、膝盖剧痛钻心时,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恐慌感……而现在,这一切被赤裸裸地摊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保温箱里,惊得点点往后一缩。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也无法压制那灭顶的窒息感。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尖锐的嗡鸣,盖过了电视里还在喋喋不休的污蔑和诊所里所有的声音。
她只想逃离!
立刻!
马上!
逃离这个让她无所遁形的地方!
“方小姐?”
范星宇担忧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方艾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惊恐地看向范星宇,眼神里充满了被窥见最不堪一面的绝望和防御性的冰冷。
她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探究、好奇,甚至是……一丝了然或轻视。
毕竟,他刚才可能看到了她短暂的失态,现在又听到了这些“爆料”。
然而,没有。
范星宇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没有惊讶,没有同情,没有八卦,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探究欲。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泓深潭,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关切,以及一种洞悉了某种痛苦的……了然。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也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
他只是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大步走到观察室的门口,伸出手,“啪嗒”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将那聒噪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保温箱微弱的嗡鸣,点点不安的轻叫,和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范星宇转过身,没有靠近她。
他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
然后,他拿着那杯水,走到离方艾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将水杯轻轻放在她旁边的小桌上。
他的动作平稳而从容,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一阵拂过冰面的暖风,“那些噪音,关掉就好了。”
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