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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问鼎谢梧秦牧小说完结版

凤轻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当家的,锦衣卫沈指挥使来了。”“沈缺?他素来不爱这些玩乐场所,这时候来做什么?”花溅泪蹙眉道。谢梧重新靠了回去,笑道:“沈缺现在应该是在查永临侯府门前的死尸案。”花溅泪没好气地道:“永临侯府的死尸跟我满庭芳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神色微变,看向谢梧,“该不会是为了公子你……”谢梧摇头道:“锦衣卫确实厉害,但也不至于此,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还没进城就先给人一个下马威,把尸体挂在人家大门上,这也算是什么都没做吗?“罢了,我去看看。”花溅泪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她跟易安禄仇深似海,易安禄曾是东厂提督,如今也管着东厂。而锦衣卫听命于东厂,再加上沈缺还是司礼监掌印黄泽之的义子,花溅泪对沈缺天生就有一股厌恶感。她才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脚...

主角:谢梧秦牧   更新:2025-06-14 1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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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梧秦牧的女频言情小说《拈花问鼎谢梧秦牧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凤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家的,锦衣卫沈指挥使来了。”“沈缺?他素来不爱这些玩乐场所,这时候来做什么?”花溅泪蹙眉道。谢梧重新靠了回去,笑道:“沈缺现在应该是在查永临侯府门前的死尸案。”花溅泪没好气地道:“永临侯府的死尸跟我满庭芳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神色微变,看向谢梧,“该不会是为了公子你……”谢梧摇头道:“锦衣卫确实厉害,但也不至于此,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还没进城就先给人一个下马威,把尸体挂在人家大门上,这也算是什么都没做吗?“罢了,我去看看。”花溅泪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她跟易安禄仇深似海,易安禄曾是东厂提督,如今也管着东厂。而锦衣卫听命于东厂,再加上沈缺还是司礼监掌印黄泽之的义子,花溅泪对沈缺天生就有一股厌恶感。她才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脚...

《拈花问鼎谢梧秦牧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当家的,锦衣卫沈指挥使来了。”

“沈缺?他素来不爱这些玩乐场所,这时候来做什么?”花溅泪蹙眉道。

谢梧重新靠了回去,笑道:“沈缺现在应该是在查永临侯府门前的死尸案。”

花溅泪没好气地道:“永临侯府的死尸跟我满庭芳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神色微变,看向谢梧,“该不会是为了公子你……”

谢梧摇头道:“锦衣卫确实厉害,但也不至于此,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

还没进城就先给人一个下马威,把尸体挂在人家大门上,这也算是什么都没做吗?

“罢了,我去看看。”花溅泪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她跟易安禄仇深似海,易安禄曾是东厂提督,如今也管着东厂。而锦衣卫听命于东厂,再加上沈缺还是司礼监掌印黄泽之的义子,花溅泪对沈缺天生就有一股厌恶感。

她才刚走到门口,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花溅泪出去反手关上了门,门外传来她夹着怒意的声音,“沈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我满庭芳犯了什么事,让您就这么带人闯进来?”

沈缺的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锦衣卫办案,还请花当家海涵。”

花溅泪轻哼一声,“沈大人的意思是,妾身牵扯了锦衣卫的哪桩案子?”

沈缺沉声道:“今早永临侯府门口发现了一具男尸,据查,此人入京不过一月,前后来过满庭芳五次,最近的一次便是三天前。”

花溅泪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沈大人,来京城的外地人,只要不是囊中羞涩,十个有八个都要来满庭芳的。”花溅泪声音柔媚含讥,“可不是人人都如大人这般,一心效忠国事,丝竹玩乐一概不入耳入心。”

沈缺并不动怒,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本官奉命查案,若有得罪还请见谅。请花当家想想,最近几天满庭芳可有可疑的生面孔出入?”

“沈大人这是故意为难我?满庭芳每日进出何止千人?难道我要各个都铭记于心?”

“花当家若是在这里想不起来,随本官回诏狱再想也不迟。”

“沈缺!”花溅泪咬牙道:“我知道沈大人身份不凡,锦衣卫更是人人避之不及,但我满庭芳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花溅泪一个女子,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执掌满庭芳,背后自然不会没人。

而恰巧,满庭芳背后的靠山之一,正是当朝皇帝的亲姐姐——南靖长公主,沈缺的嫡母。

满庭芳每年赚的银子,有四成进了南靖长公主的口袋,其中又有一半其实是进了当朝皇帝的内帑。

沈缺不为所动,平静地道:“本官无意冒犯花当家,还请配合。另外,满庭芳内,所有曾与死者接触过的人,锦衣卫都要问话。”

花溅泪被他这平淡的态度噎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缺却已经看向了花溅泪身后,“听闻花当家今天来了贵客,不知是什么人?”

“与你何干?”花溅泪道。

沈缺道:“花当家若不想本官冒犯贵客,就请他出来。问过话若无疑点,本官自不会多叨扰。”

花溅泪还待说什么,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谢梧打量着眼前一身黑底金绣飞鱼纹衣袍的男子,沈缺也同样注视着眼前白衣翩然的俊美公子。

沈缺相貌很是俊美,凤眼薄唇,肤白如冷玉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带着几分病容。但他身形挺直,凤眸含冰,全然不像一个体质欠佳的人,更像是一柄出鞘的寒铁宝剑。

谢梧有一柄剑,细长,单薄,冰冷,却极其锋利。

沈缺就像这柄剑。

“锦衣卫沈指挥使,幸会。”谢梧微微点头,心平气和地道。

沈缺打量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俊美少年,眉目清俊,言语含笑,全无京城那些纨绔公子的骄奢之态。举手投足间尽是倜傥风流,俨然是一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公子模样。

但……

沈缺眸光微沉,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俊美少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公子贵姓?”

谢梧拱手笑道:“敝姓楚,楚兰歌。”

沈缺一顿,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原来是陵光公子,幸会。”

谢梧低眉浅笑道:“乡野草民,沈大人客气了。”

沈缺依然打量着眼前的俊美少年,眼底带着几分探究之意。

“不知陵光公子何时到的京城?此行所谓何事?”沈缺问道。

谢梧坦然道:“今早刚入城,眼下住在城东杨柳巷楚宅,沈大人若需要勘验路引在下未曾带在身上,恐怕要请锦衣卫的哪位大人往杨柳巷走一趟。至于入京的目的……”

谢梧有些无奈地道:“在下不才,今年春闱也想下场试试深浅,若能得中也算是不辱没老师的名头。”

“原来陵光公子是进京赴考的,公子才名动青州,定能一举得中。”沈缺客套话说得也是毫无感情。

“承大人吉言。”

沈缺微微点头不再追问此事,而是道:“陵光公子和花当家是故交?”花溅泪有多难见,即便沈缺这种从不流连此地的人也知道。

楚兰歌纵然也颇有名气,但今天才刚进城就能见到花溅泪,显然不是一般的交情。

谢梧笑道:“两年前在下在青州时与花当家有过一些交情。”

花溅泪也插话,冷冷道:“两年前妾曾前往青州拜访曲艺名家鸿音先生,在青州小住过一个月,鸿音先生的琴庐就在天问先生隐居的浮云山山脚下。沈公子是觉得,妾这样的人不配结交天问先生的弟子?”

“花当家言重了。”沈缺淡淡道:“职责所在,按例行事罢了。既然陵光公子是今日才入城,此事自然与公子无关,多有打扰。”

谢梧道:“沈大人客气,方才是我不会说话惹怒了花当家,还请沈大人见谅。”

沈缺对此不置可否,只看了谢梧一眼带着人转身下楼去了。

谢梧和花溅泪站在二楼的屋檐下,看着沈缺从妙音阁里走出去,刚走到院中外面就有一个锦衣卫缇骑匆匆进来,在沈缺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缺神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两人,朝手下众人打了个手势,便带着人匆匆走了。

花溅泪挑眉,道:“来势汹汹说要搜我满庭芳,怎么又走了?”

谢梧道:“方才那人说易安禄要见他。”

花溅泪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冷笑道:“锦衣卫如今倒是易安禄手里的一条好狗。”

谢梧安慰地看看她,道:“是东厂和司礼监,司礼监掌印黄泽和东厂提督夏瑾臣如今都随皇帝出巡在外,易安禄自然一家独大,很快就不是了。”

花溅泪笑道:“公子说的是。”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众人齐齐看去,原来是樊氏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樊氏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跪地请罪,“臣妇无状,请娘娘降罪。”

太后看了一眼想起身求情的秦牧,淡淡道:“无心之失,罢了。还不给英国公夫人换茶盏?”

殿中立刻有宫女上前,将地上的茶盏碎片收走,又有人换上了新的茶盏。

樊氏战战兢兢地坐下,看着对面女儿摇摇欲坠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平生最看重的就是这一双儿女,绾儿更是跟着她从卑微的庶女成为信王妃,既是她的心尖儿也是她的骄傲。

如今却只是因为谢梧回来了,就要受如此羞辱吗?

“阿梧,哀家方才说的话,你认为如何?”太后再次看向谢梧,问道。

座下三双目光都定定地盯着谢梧,等待着她的答案。

谢梧起身,缓缓朝太后行了个礼。

“娘娘厚爱阿梧感激不尽,只是……阿梧恐怕不能接受娘娘的美意。”谢梧道。

秦牧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谢梧竟然会当着太后的面拒绝如此厚爱她的提议。

太后的眼神一瞬间也冷了几分,语气却依然温和,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微垂双眸的谢梧,“哦?为什么?阿梧在蜀中有了心悦之人?”

谢梧摇头道:“回太后娘娘,并非如此。只是……前些天京城那些污秽传言不敢污了娘娘的耳朵,信王殿下是阿梧的妹夫毋庸置疑,若是与阿梧再有什么牵扯,先前国公府和信王府的表态岂不是笑话?”

太后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上古时候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话。”

“……”拿信王比舜帝,他也配?

“绾儿,你怎么说?”太后笑吟吟地看向谢绾道。

谢绾轻咬着唇角,半晌没有言语。她自然知道太后,甚至是秦牧想听到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这是她的丈夫,她的王妃之位!就因为当年先皇一句话,哪怕谢梧流落在外十几年回来,她就必须将自己的一切都让出来吗?

这一刻,谢绾真的恨极了谢梧。

她想抓着她的衣襟问她:到底凭什么?!

“绾儿?”见她不作声,太后眼眸微沉。

“绾儿?”秦牧神情温柔的望着谢绾,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催促和不悦。樊氏坐在对面,将谢绾的挣扎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怨愤难平。

好半晌,谢绾才抬起头来看向谢梧,低声道:“大姐姐,如果、如果你愿意,绾儿愿意让出王妃之位。”话音未落,眼泪就已经先落了下来。

谢梧看着谢绾摇了摇头,叹息道:“二妹妹这般……”

谢绾察觉到了太后和秦牧的不悦,一时有些慌了,“大姐姐,我……”

“好了。”太后打断了谢绾的话,抬手揉了揉眉心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对谢梧笑道:“阿梧这是心疼妹妹,唯恐绾儿受了委屈,真是个好姐姐。绾儿,你可要好好向你大姐姐学习啊。”

谢绾起身道:“是,母后,绾儿知道了。”

“也罢,阿梧才刚回来,说这些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太后和颜悦色地对谢梧道:“阿梧这些年都不在京城,宫中变化也颇多,绾儿,你陪着阿梧去御花园逛逛,谢夫人就留下陪哀家说说话吧。”

“儿臣领命。”谢绾应道。

樊氏虽然担心女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出门去了。

看着两人出了门,大殿中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太后坐在主位上,神色冷漠地盯着樊氏一言不发。

樊氏开始还能硬着头皮撑着,但时间久了太后依然没有说话的意思,她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珠。

“牧儿,你去吧。母后和英国公夫人聊聊。”

秦牧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樊氏,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太后娘娘……”樊氏忍不住开口道。

太后眼神阴冷地盯着樊氏,半晌才悠悠道:“樊氏,当年你算计牧儿的事,哀家一直没有跟你算账。你莫不是以为,这信王妃的位置就注定属于你女儿了?也不想想你自己什么出身?你也配!”

樊氏猛地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臣妇、臣妇……不明白娘娘是什么意思?”

太后道:“你真以为你和谢绾那点小把戏哀家看不透?当初若非皇帝……哼!如今谢家真正的嫡长女回来了,谢绾也该让位了。”

“娘娘!绾儿和信王殿下是两情相悦的,还求您看在……”

“两情相悦?”太后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你自己信么?”

樊氏讪讪道:“但是……但是绾儿也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大小姐在外多年,性情恐怕有些桀骜。她才回府不过数日,老夫人就被她气得卧病在场。还有信王殿下……”

太后神色平静,居高临下地望着樊氏,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

“国公府嫡女?你似乎忘了这个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太后漫不经心地道:“卞氏去了那么多年,谢胤可从来没想过要扶正你。樊氏,哀家厌恶贪心不足的人,要不要哀家替你回忆一下,当年……卞氏去世之前,你做过些什么?”

樊氏跪在地上,背后的衣服已经沁湿了一大片。她双目盯着地面,眼中却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太后怎么会知道……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中迟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太后轻哼了一声,“这几年我周家是比从前没落了,但你莫要忘了,从前我周家是做什么的。”

樊氏打了个寒战,她当然记得。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周氏作为继后受尽荣宠。她的父兄都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她的幺弟正是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

只是后来她的父亲病死,陛下继位之后周家兄长也被召回京城,封了个承恩侯的爵位,兵权却再也接触不到了。至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自然更不可能还留给周家。

但十一年前,正是周家权势最盛的时候。

看着趴在地上簌簌发抖的樊氏,太后眼底满是轻蔑。

“好好劝劝你女儿,阿梧做了牧儿的正妃,她还能做个侧妃。否则……一个不受父兄重视的嫡女,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哀家的牧儿也不是非得娶英国公府的嫡女做王妃,明白么?”

樊氏自然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

如果谢梧嫁入信王府做正妃,谢绾还可以做侧妃。如果谢梧不肯嫁入信王府,那太后也不介意再换一个高门贵女成为新的信王妃。

至于谢绾下场如何,自不必太后多说。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退下吧,好好劝劝你女儿,别一天到晚哭丧着脸,晦气。”太后挥挥手示意樊氏可以退下了。她没有要樊氏的回答,因为在她看来,樊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当年若不是皇帝想要将他母族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塞给牧儿,她怎么会同意让牧儿娶谢绾这个英国公府庶女?

“是,臣妇……告退。”樊氏苍白着脸色,五体投地道。


容王秦灏今年十七岁,是个相貌俊俏的美少年。

他的生母是安国将军之女贤妃俞氏,早年也是极得皇帝宠爱。这几年虽然渐渐失宠,但秦灏本人很得皇帝看重,上面两位兄长秦淙秦沣都不大受重视,因此秦灏可说是当今最受宠的皇子了。

这样的人,受了气自然不能忍。哪怕对象是他的亲叔叔,是太后的亲子。

谢梧听了下人的传话赶到的时候,英国公府大堂里已经一片喧哗了。

秦牧看上去有几分狼狈,胸前的衣襟被人撕了一条口子,颧骨上还有一点擦伤,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显然是被人打了。

谢胤有些头痛地看着眼前的两位王爷,谢绾正查看秦牧的伤,眼中的心疼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秦灏一身绯红衣衫,姿态随意地倚坐在椅子里,看到谢梧立刻坐起身来,兴致勃勃地道:“谢姐姐,你可来了!你可要相信我啊,本皇子绝对不会做那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谢梧有些无奈地道:“见过容王殿下,殿下客气了,这声姐姐臣女承受不起。”

秦灏瘪嘴,道:“怎么会呢?以前在京城我也叫你姐姐啊。谢姐姐可是将我忘了?难怪这一路回京都对我这般冷淡。枉费我还偷偷传信给英国公和世子,果然被秦牧记恨了。”

当年在京城的时候,眼前这位容王殿下才不过六岁,她可不相信他真的记得她这么一个只见过一两次的“姐姐”。

谢梧含笑道:“多谢容王殿下一路照顾,事情我也听说了,都是因为我才让殿下遭受这场无妄之灾,我这厢给殿下赔礼。”

秦灏立刻高兴地凑到她身边,道:“赔礼就不用了,只要谢姐姐相信我就好了。”

谢梧道:“我自然是相信容王殿下的。”

两人这一来一回,另一边的秦牧脸色就更难看了。

谢梧说相信秦灏,那自然就是不相信他了。

虽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秦灏也不再跟谢梧寒暄,脸上无害的笑容瞬间敛去,他轻哼一声看向谢胤道:“国公,关于谢姐姐的谣言本王这几天也命人查过,今天也将这次跟着本王回京的几个奴才都带了过来。国公府也可以随时派人再查他们,若是还不行……请锦衣卫或应天府介入也无不可。本王绝对配合!”

谢胤轻咳了一声,目光从秦灏和秦牧身上扫过。

比起信王,容王的态度显然光明磊落得多。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老臣府上今早也揪出来一个散播谣言的贱婢,她方才已经招供了。”谢胤挥挥手,国公府的管事点点头走了出去。

片刻后,再回来时身边已经多了三个人。

两个年轻护卫拖着一个浑身血腥的女子走了进来,才刚进门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那女子被丢在地上,发丝杂乱,血痕几乎布满了浑身上下,就仿佛一个被鞭子抽坏了的破布娃娃。

女子艰难地想要抬起头来,但她伤得太重了,才抬起来不过寸许,就无力地跌了回去,眼看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谢胤沉着脸,从进来的护卫手中接过一卷同样沾染了血迹的纸卷,打开看了一眼,看向地上的人眼神越发冰冷了。

“这贱婢的口供在此,两位王爷可要看看?”

秦牧沉着脸不语,秦灏却不容他拒绝,爽快地道:“自然要看!国公,不如先给本王看看,也让本王见识见识,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陷害本王!”

说着,秦灏便伸手去取谢胤手里的口供。

“不必了。”秦牧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厅里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秦牧神情冷肃,抬手朝谢胤和谢梧各自拱手一揖,沉声道:“阿灏来我府上之前,本王已经查过了此事。只是阿灏实在性急……”

状似无奈地看了秦灏一眼,秦牧道:“本王这便命人将那两个狗东西押过来,任凭国公和阿梧处置。”

秦灏闻言惊诧地望着秦牧,“八叔,是你府上的人?”

秦牧歉然道:“确实是本王管教不严。”

秦灏撇撇嘴,眼睛一转,轻哼道:“难怪,本王也说呢,这谣言怎么就从英国公府流传出来了。本王还以为是……”

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樊氏,秦灏意味深长地笑出声来。

樊氏脸色苍白,却知道万不能得罪六皇子,只得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秦牧道:“本王身边的人骄横狂妄,随意揣度轻视阿梧,以至于酿成此事,让大小姐和英国公府的名誉受损,还请国公和阿梧见谅。”

谢胤收起了口供,沉着脸道:“王爷府中的人,为何在我英国公府散播谣言?”

秦牧道:“那混账东西自作聪明,趁着前些日子本王陪绾儿回国公府,勾搭上了这个丫头。他以为消息由别处传出,自然也就查不到他身上了。”

“原来如此。”谢奂淡淡地接口,目光从红着眼睛的谢绾脸上划过。

谢绾眼睫微颤,哑声道:“大哥,大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和王爷御下不严,才害得大姐姐受人非议,求大姐姐原谅。”

谢梧打量着谢绾,即便她极力保持平静,但眼神眉宇间隐藏的痛苦和崩溃却是骗不了人的。

谢绾显然已经想明白了,秦牧到底要做什么,又是如何利用她的。

谢梧轻叹一声,道:“御下不严确实容易酿成大祸,妹妹正好趁着今天,学学该怎么御下。”她的目光从地上的元香身上滑过,谢绾忍不住朝樊氏身边缩了缩。

樊氏咬牙:谢梧流落在外十多年,竟然会变得如此棘手!倒是自己的绾儿……

信王府距离英国公府并不远,不过两杯茶的功夫,信王府的护卫已经将两个年轻人押了进来。

秦牧倒是没有耍花招,这两个年轻人确实是跟随秦牧去光州的人。

一个是秦牧奶娘的儿子,从秦牧出宫建府开始一直用的侍从,一个是秦牧的贴身护卫,都是秦牧得用的心腹。

这样两个人舍了也不至于动摇信王府,但谢梧并不在意。

“就是你们?我与两位何怨何愁?”谢梧上前一步,问道。

那两人显然早有准备,跪倒在地上就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小的眼高于顶,蔑视大小姐,恶意揣测大小姐!奴才罪该万死,求大小姐责罚!”

“属下该死!”

谢梧指了指地上的元香,问道:“你们是如何与元香勾结的?”

“这……”其中一人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是、是小的……小的暗中和元香有些来往,小的前几日借机买通了她,让她暗中散播大小姐的谣言。”

“你们这层层转包,难得任务竟然还能完成的不错啊。”谢梧淡淡道,说罢回头对谢胤道:“爹,既然真相大白了,送京兆衙门吧。”


客栈外,沈缺翻身上马,跟在他身后的高千户也连忙上马跟上。

“指挥使,那个、那个谢家大小姐……”高千户犹豫着开口。

沈缺侧首看他,“你想说什么?”

高千户哎了一声,道:“属下只是没想到,这位谢大小姐可真不像一般的姑娘。不过,指挥使怎么会怀疑她们……”

“我没有怀疑她们。”沈缺淡淡道。

“那?”

沈缺道:“天亮后去查查信王府和英国公府。”

不等高千户反应,沈缺问道:“你不觉得这位谢小姐说的太多了吗?”

“多吗?也没说什么吧?”高千户不解道。

沈缺瞥了他一眼,“她在京城没有得罪过人,但是有人想要烧死她,不惜哪怕可能烧掉半条街。她还认为,这个人有能力买通锦衣卫指挥使诬陷她。”

高千户吸了口气,过了片刻又叹了口气,道:“属下明白了。”

“看来这谢大小姐当真不简单啊,以后英国公府恐怕不得太平了。”高千户忍不住感叹道。

英国公府如此怠慢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小姐,多半是轻视人家流落在外多年,却不想这位大小姐看着斯斯文文,明显就不是个善茬啊。

“最重要的是火油的来历,军器局若是查不出什么,就往新郑门附近去看看。”沈缺吩咐道。

“是,指挥使。”高千户在马上拱手应道。

信王府里,秦牧沉默地坐在书房里,脸上的神情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谢绾踏入书房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想起这几天的事,眼神越发黯淡了起来。

“王爷。”谢绾将手里的羹汤放到桌上,柔声道:“王爷从光州回来都没好好休息,妾特意做了些汤水,王爷尝尝吧。”

秦牧起身牵着谢绾的手,轻声道:“绾儿,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我愿意为王爷做这些。”谢绾笑了笑,问道:“大姐姐找到了吗?”

提到这个,秦牧脸色又沉了下来,沉声道:“今天应该会有消息。”

谢绾轻叹了口气道:“我们好几天不曾去接大姐姐,想来她也是心中有气。王爷可有查过她先前落脚的那春晖别院?大姐姐初到京城,为何会住进春晖别院?”

那地方她也知道,本是朝中一位三品官员家的别院。前两年那官员致仕回了原籍,便将别院卖了。据说当时卖了大约两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秦牧微微眯眼道:“查过了,那别院主人正是谢梧。”他也正是因此对谢梧感兴趣的,一个流落在外十多年被商人收养的孤女,从未来过京城却在两年前就在城外购置了价值两万两的别院。

要知道,谢绾出身英国公府,所有的嫁妆加起来也不过才六万两。

在光州的时候,谢梧曾说过收养她的人家姓申,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回到京城他才知道,这个申、恐怕就是号称蜀锦之首的那个申家吧?

谢绾美眸微震,“大姐姐她两年前就在京城买了宅子?那她为何、为何现在才回来?”

秦牧道:“她之前应当是没有来过京城的,那别院是怎么回事还要找到她才能知晓。”

“王爷……”谢绾扯着秦牧的衣袖,双眸微红,低声道:“你和大姐姐的婚约……”

秦牧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道:“绾儿,本王不想骗你。母后那里……当年父皇当着众多朝臣的面说谢梧“必为我皇家妇”,若非年纪差得太多,恐怕入主东宫也未可知。”

“先皇为何如此喜爱大姐姐?”这事谢绾也知道,她当时虽然才不过五六岁,却莫名对先皇对谢梧的喜爱印象深刻。

秦牧摇头道:“不知,许是因为谢梧出身高贵,容貌性情在当时也是极好的。”

十多年前的谢梧确实是京城的天之骄女。出身国公府嫡长女,外祖父还是当朝太傅,本人也是冰雪聪明令人喜爱,即便是秦牧也曾为有这样一个未婚妻而得意。

她的各方面条件,甚至比当时的太子妃还要强一些,只是年纪太小了。谢梧出生的时候,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都有儿子了。

但也只是当时,转眼不到两年,卞家唯一的男丁战死,卞太傅病逝,不久之后英国公夫人也郁郁而终,卞家从此树倒猢狲散。

而谢梧却在护送英国公夫人灵柩回光州的路上遇到山贼,从此下落不明。

“母后说,先皇旨意不可违逆,谢梧……至少得以平妃的身份嫁入信王府。”秦牧道。

谢绾呜咽一声,倒在秦牧怀中,良久才哑声道:“妾明白了,王爷放心吧。”

“委屈你了。”秦牧轻抚着她的背心道:“绾儿你放心,无论如何在我心中,你才是我唯一的正妻。”

“我相信王爷。”

“启禀王爷,锦衣卫北镇抚司高千户求见。”门外,信王府管事匆匆前来禀告。

秦牧皱眉,疑惑道:“锦衣卫?他们来找本王做什么?”锦衣卫是皇帝的心腹,负责为皇帝收集情报和监察百官,秦牧身为王爷对这样的组织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启禀王爷,高千户说昨晚英国公府那位嫡长千金住的客栈被杀手闯入,对方还意图纵火,他奉命求见有些话想询问王爷。”

秦牧脸色变了几变,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冷笑一声道:“让他进来。”

“是,王爷。”

“王爷!”谢绾看着秦牧阴沉不定地脸色,有些担忧地道:“大姐姐原来是住在客栈里?怎么会遇到这种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秦牧不答,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

谢绾被他看得不自在,轻声道:“王爷?”

秦牧道:“不用担心,看来谢梧没什么事,锦衣卫的人想必也只是来问几句话。”

谢绾心中一跳,听说谢梧没事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锦衣卫为什么要来找王爷调查此事?”谢绾很快察觉了其中的不对,“难道他们怀疑……”

秦牧嗤笑一声,淡然道:“谁知道。”

两人说话间,信王府的管事已经带着高千户和两个锦衣卫缇骑进来了。

“信王殿下,打扰了。”高千户笑容满脸地拱手道。

秦牧敛去眼中的不悦,淡然道:“高千户客气了,配合锦衣卫查案也是本王分内的事。”

高千户闻言越发笑容和顺,“那就多谢王爷了。


“祖父。”

“父亲。”

见到杜演众人连忙行礼,原本慌乱的人也仿佛找到了依靠,瞬间都平静了下来。

“杜相。”谢梧也微微欠身,道:“那阿梧便打扰了。”

杜演叹气道:“是我们杜家对不住谢小姐。”

谢家大小姐头一回在京城露面,就遇到这种事,着实不是个让人欢喜的开头。

他们原本是为了与申家的生意,也是为了给谢梧回京后融入京城权贵圈开个好头,给谢梧和申家卖个人情,谁曾想……

“突发意外,何来对不住之说,杜相不必客套。”谢梧道。

杜演也不多跟谢梧寒暄,径自走过去查看现场。他早年也曾管过刑名,自然知道不可破坏现场的重要性,因此并未靠近,只是在周围看看,然后便走到杜明珂身边询问事情的经过。

杜明珂并不能给出太多的线索,他连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阿梧,你先前说不是六弟,可是看出什么了?”杜明徽从惊慌中回神,想起了之前谢梧的话,低声问道。

谢梧同样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姑娘应该不是死在这里的,是被人搬过来的。”

“当真?”杜明徽一惊,杜府虽然比不得皇宫王府官府衙门那般戒备森严,但毕竟住着一国丞相和数位朝廷官员,什么人能在杜府将尸体搬来搬去?

站在两人身侧的杜明玦也听到了对话,忍不住看了看谢梧。

谢梧也不隐藏,道:“七公子不妨去查查,人不是随手可以搬动的小物件,不可能不留下丝毫踪迹。除非……”

“除非什么?”杜明玦问道。

谢梧道:“除非是轻功一流的高手所为,但这种高手要害杜六公子,或许用不着这般手段。另外,官府的仵作应该也能看出来这里不是凶杀现场,这样的陷害实在不算高明。”

“此案归五城兵马司还是锦衣卫管?”谢梧问道。京城和别处不同,各方护卫力量错综复杂,无形之中就削弱了地方衙门的权力。

京兆府只负责审理民事案件或普通杀人案,真正的重案或疑案都是由五城兵马司或锦衣卫负责,抓捕凶手之后也是直接交由大理寺或三司会审。

而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也存在权责不清的问题,时不时还会互相使绊子或推诿。

杜明玦道:“自然是报到五城兵马司,只是……”丞相家的杀人案,也算是稀奇,掺和的可就未必只有五城兵马司了。

“多谢谢小姐提点。”杜明玦朝谢梧拱手谢过,朝另一边的杜演走去。

谢梧和杜明徽扶着白夫人离得远一些坐下,白夫人忍不住连连叹气,“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这好好一个姑娘,先前我还见过呢,一转眼就……”

杜明徽拍拍她的手臂,轻声道:“娘,这儿有女儿看着,您先回去吧,那边还要您照看呢。还有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孝宁伯府了,孝宁伯夫人那边……”

白夫人咬牙道:“我亲自去说。”

目送白夫人去了,谢梧才道:“阿徽,你跟我说说,这位孝宁伯三小姐。”杜家既然是她未来的合作伙伴,她自然希望他们不要出事。

杜明徽轻叹道:“这姑娘也是可怜,她是孝宁伯的嫡女,今年才十五岁。据说是六岁那年生了场病,不知怎么的就不能说话了。这些年我也就见过她几回,是个乖巧安静的姑娘。她和永临侯府庶长孙童坤是从小定下的婚约,原本定了今年秋天成婚的。”

谢梧蹙眉道:“她是孝宁伯嫡女,订的却是永临侯府庶长孙,是因为不能说话?”谢梧对永临侯府自然是十分了解的,这个庶长孙并不是世子所出,而是庶出三房所出,亲爹不过侯府一个白身纨绔,还不如谢璁这个二叔。

杜明徽摇头道:“订婚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据说孝宁伯继室夫人是童家三房夫人的嫡姐。说是亲上加亲,可这……”

谢梧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的故事。

谢梧思索了片刻,低声在杜明徽耳边低语了几句。杜明徽有些诧异地望着她,谢梧摇头道:“我不确定,只是多想一点总没有坏处,暗地里查,别让人注意到。”

杜明徽点点头,伸手招来自己的贴身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

浓云恭敬地一福,转身匆匆去了。

谢梧想了想,对身后的六月也吩咐了几句。

六月连连点头,也转身走了。

“六月……”杜明徽有些担心,她印象里这姑娘毫无心计单纯的厉害,吩咐她办事真的没问题吗?

谢梧道:“只是很简单的事,交代清楚了六月就没有搞砸的。”六月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只要理解了交代的事情,绝不会自作聪明。

孝宁伯夫人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的。

看也没看一眼,那位一身秋香色衣裳,三十出头容貌艳丽孝宁伯夫人远远地就哀叫一声,大声哭泣起来。

“雅儿!我的雅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就这么……”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变了脸色。连连后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白夫人身上。

“这、这是曾雅?!”

白夫人歉疚地道:“正是令千金,曾夫人,我……”

“她好好的,怎么会死在这里?!”不等白夫人说完,孝宁伯夫人就高声道:“你们杜家、你们杜家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这事儿没完!”

她自然也看到了满身是血的杜明珂,“是六、六公子?!是你们家老六杀了雅儿?!”

“不……”

“好啊,来人!来人!快回去禀告老爷,咱们家三小姐,被杜家六公子杀了!”

“孝宁伯夫人!”白夫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事情还没查清楚,还请夫人慎言。”

孝宁伯夫人冷笑道:“慎言?你们杜家还想要替他掩饰罪行不成?你们家是了不得,但我孝宁伯府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家三小姐死在你们家,还有你们家老六……就算是告到御前,也定要讨回一个公道!本夫人倒要看看,总不至于这偌大的京城,都是你杜家的一言堂了!”

“谁不知杜相素来公正,谁人在此肆意揣测啊?”一个低沉阴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谢梧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凉意划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声音里有一种从前在任何人的口中都未听到过的阴柔之意。

谢梧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几个人从竹林的另一边走了过来,为首之人穿着一身白底金绣的四爪飞鱼曳撒。

来人二十七八模样,玉面修眉,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只是这笑并不能让人感到一丝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嘲弄和凉薄。

看到来人,在场众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孝宁伯夫人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什么东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厂督,您怎么来了?”杜演倒是神色如常,平静地问道。

能让杜演称一声夏督主,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俗称提督东厂——夏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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